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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华在侧-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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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随后叹了口气,撇了嘴角。
“要奴婢说,苏府那些人个个不是好的。夫人那样的人当年还受了那么些磨难,小姐要是回去了,估计也不会善待的,还不如留在这的好。”
苏锦溪瞧她越说越激动,越义愤填膺的模样,自叹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当年怎么就弄不明白,一心一意扑向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合住松着的手指,紧紧的握回慈姨。
“其实我也没有想回去的意思,只是张伯哪里有些拗着,还需慈姨帮着劝劝。”
慈姨正被这事弄的愁得慌,得了苏锦溪的这句话,立刻放宽了心。瞬时恢复成平日里絮叨的本性。
“张伯这人怎么突就想不开了,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劝他个通通的。要说起来,他真是个好人,这么多年不辞辛苦的照顾小姐,连自己娶亲的事都耽搁了。虽说奴婢也会来帮帮灶上的事,可到底顾自个家的多些。我们当家的还几次让奴婢帮着保媒,可每次都让张伯推了。说起来我们当家的也是个好的,可就是脾气差点,打孩子没轻没重……”
苏锦溪听着她越扯越远,有些燥了。一方面唯恐小义等看到她们在这,起了疑,提前防了她。另一方面,她也该去会会那个‘对她有心的’吴管事了。
目光转了又转,落在了慈姨挽着的篮子上。
“呦,这么多肉和鱼,难道要过年不成。”
家道贫寒,张伯养她已是吃力,除了逢年过节根本见不的多少荤腥,而慈姨此时却提着半篮子的肉和熏鱼。
苏锦溪知道这是张伯款待苏府来人用的,为的是不让她被苏府的人看低,回府后也有个照应,可就不知道要用多少辛苦才能补上买这些的窟窿。
听到苏锦溪的话,慈姨显的忿忿。
“过什么年,都是为填饱那群家伙。”说着,松开她的手,将篮子上面半遮着的布彻底揭开,拨弄了下里面的东西。
“过年也没见他这么大方过。看看,都是些好肉。可说着这快中秋了,东西正贵着呢,买些差不多的充充样得了。你张伯倒好,不光肉让买好的,还让捎上几尾鱼回来。额,那给多少钱啊,奴婢那当家的一听说,立马把家里剩的这点熏鱼都找来了。好歹能省点,只是便宜了他们,前个端午都没舍得吃呢,还想着等你生辰时炖了。”
见她又要絮叨,苏锦溪赶忙打断话,挽上了她的胳膊。
“我知道慈姨疼我,可张伯这也是为了我,毕竟苏府是大户人家,那些个也是见过些世面的。”说着重新盖上遮在肉上的粗蓝布,不再作声。
慈姨看到心里一咯噔,懊恼起自己又多嘴了。轻轻拍了拍苏锦溪的手,貌似刚巧抬头看了眼日头,抽回了手臂。
“哎呦,日头都这么高了。”说罢,赶忙屈膝施了个万福,“小姐,奴婢急着开火,就先告退了。”
唉,她何尝不明白张伯的心思,自己何尝又不是那么想着,否则这东西怎可能拎来。
下意识的又瞅了眼天,只求天上的夫人多多保佑小姐,留下也好,去了苏府也罢,都平平安安、舒心顺心才好。
见苏锦溪微笑颔,才径直走了。
待她走远,苏锦溪僵着的笑容彻底松弛下来。等再看向小义等人时,完全就剩警觉了。
不知是真的没主意到,还是装出来的,院里的几个人仍旧默契的忙活着,与之前并无异常。只是先前偷窥正院的小义,不知何时已从凳子上下来,正和其他几个一起翻弄起行李。
苏锦溪此时已经没时间再分辨,眼瞅见门外流清模糊的身影越来越近,先行一步迈进了垂花门。
由于正房和东厢分别住着她和流清,倒座房那里又留了吴永安等人的宿,张伯将会客的地方定在了穿堂那里。
正坐着同张伯说话的男子一见苏锦溪进来,估计是她,立刻放下手中的甜白瓷茶杯,站起了身。
第八章 安排
“小的姓吴,名永安,见过四小姐。大夫人派小的来接四小姐回府,不知四小姐准备何日启程。”
苏府自打苏锦溪父亲这一辈,叔伯兄弟便再未分家,依次按年纪排号分成了四房。各房间,各住各的院,各吃各的饭,除了重大日子、庆礼之类的聚聚,跟分去单过无异。
不过既是一起,又涉及到各房要分月例,自有个“掌舵”的。老夫人卸任后,无异议的落在长房大夫人——苏锦溪的嫡母身上。
而依照苏府堂亲、至亲的排行规矩,她刚好得了个第四。因此,所有下人、丫环都要尊称她一声四小姐。但她从吴永安的眼底看的出,对她这个私生的四小姐,他是根本不屑的,甚至十分鄙夷。
对此,苏锦溪并不怪他。自古,聘为妻,奔为妾。娘亲作为连名分都没给就死了的外室妾,连她自己都觉的抬不起头。
其实,即便是到了今世她仍是不能理解,娘亲当初为何要放弃一切名声、地位,顶着同外祖一家断绝关系的风险也要和父亲私奔。尤其还是为了父亲这个薄情的。
不过转瞬间,她突然释然了。
也许爱情就是会让人不顾一切,亦如当年羽生于她。
“日期就定明日吧,一早我们就启程回去。想必张伯已经给你们安排好房间,一路车马劳顿,明日又要赶路。我就不留你多叙了,早早下去休息吧。”
苏锦溪甩出来的回答别说吴永安,就是一旁陪坐的张伯和刚走进来的流清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
明早就走,这也和他的预计相差太远了。临行前大夫人再三叮嘱他们,务必在出前除掉四小姐。可如今连个准备的时间都没有,让他如何去实施大夫人的命令。若是因此落下纰漏、完不成任务,回去如何交代?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苏锦溪的言谈、举止。
不是说四小姐懦弱胆小,一句整话都说不利落吗。谁成想说的如此对答如流、条理清晰。
苏锦溪的这点长进,张伯也注意到了,但是他没有点破。孩子长大了自然会不同,她能如此怎么说也是好的。至于回去的日子,反正也决定和她一起回了,只要她乐的高兴,就随她吧。
只是料他二人如何也不会猜到,这竟是拜她在丞相府那几年所赐。
冯途晟房里美女如云,其中不乏心机缜密的。前世的苏锦溪能混到他的第一宠妾,除了每日伺候好他外,更重要的是懂得掌控二房的庶务。这种程度的管事,她每天不知要打多少个。
吴永安惊讶之余踌躇不已,心里不断盘算着如何对答。
“吴管事,还有什么问题吗?”见吴永安没有下去的意思,苏锦溪又紧问了一句。一双眼睛貌似不经心的观察着他脸上细微的波动。随时准备应对他的任何反映。
“没什么,只是担心明天启程有些仓促。不瞒四小姐,临到的路上,有两个兄弟不小心受了伤,虽不是大毛病,恐怕也给耽搁两日。”吴永安摸着胡子,一番瞎话说的比真的还真,单从脸上还真看不出一丝破绽。
可惜他有个弱点,一旦说谎就不自觉的摸摸胡子。前世被他在丞相府做事的儿子喝醉后当趣事说了出来,门外路过的苏锦溪不经意听到。没成想用在了这世。
想到此,不显心中的冷笑,立刻大方的做出安排。
“这个无妨,我同张伯他们先走,吴管事大可多停顿两三日,再带着行李出。几千里的路程,日后快马加鞭一时半刻也就赶上。我们走后吴管事只管当成自家住着,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前和张伯说,临走记着帮着锁门就成。”
句句真切,语调随和,一副完全为你考虑。
吴永安没想到得了这个答复,顿时有些慌了,上前一步,拱手长揖。
“大夫人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们照顾好四小姐,我们怎么能让四小姐独自前行呢?就算是把那两个兄弟丢下,我们也要陪同四小姐上路。”
面对吴永安慷慨激昂表决心,苏锦溪心里一阵恶心。大夫人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们害死她吧。就是不知他们这次是不是仍是纵火。抬头的瞬间,换做了感激之情。
“吴管事对我真好,待回府里,我一定多多赏赐。”
“都是小的分内的,小的这就准备明天的事。”吴永安答的十分自然,一副忠仆模样。
苏锦溪脸色未变,顺势点了点头。
“嗯,那便有劳了。”
吴永安趁势告辞,在转身的瞬间,脸上浮出些不屑。回府?是阎罗殿还是地府?拿冥钱作打赏他可不需要。
“还真明天走啊,那我也要回去收拾了。”听到他们的谈话,站在门口的流清嘟囔了句,正想转身走,被苏锦溪拽了下衣角。抬头望向她时,她的目光已看向张伯。
“张伯,此次回京后,我可能没机会再回来了,那些小时候的物件都想带回去。您帮我收拾收拾吧。”她从小恋旧,什么东西都舍不得丢掉,全部堆积到地窖里。
那堆东西应该足够张伯整理到天黑了吧。
“那些?好,我这就去。”张伯毫不疑心苏锦溪的话,考虑到时间紧迫立即起身去了。
待张伯绕过影壁,流清收起了嬉笑的表情。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单纯,并不代表她傻。苏锦溪如此私下动作,又背义父,只怕这事还不小。
苏锦溪确实是找流清有事。吴永安带了五六个人来,光靠她一个人实在无法监视到他们。而且她又是小姐身份,有些事做起来不方便不说,还容易让他们怀疑。流清不同,她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小丫头,无论去哪转悠都不会怀疑。
至于张伯,她确实也是有意回避他。张伯心思缜密,如果让他帮忙,必遭他的盘问。重生的事及前世的事她还不想告诉他们。他们已经为她做的够多了,那些苦楚还是让她独品吧。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联手没有心机的流清,日后编个瞎话也就糊弄过去。
想此,装出副无有什么的表情,朝她笑了笑。
“你帮把张伯治喉风的巴豆粉拿来,我在房里等你。”张伯干活的挟屋离吴永安等住的倒座房不远,她冒失的过去不方便。流清去拿正合适。
第九章 放火
“你弄那个干什么?你也嗓子疼了,那个吃多了可要腹泻的。”流清不解,疑惑的看着苏锦溪,并未挪动步子。神秘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个?
“一时解释不清,你先拿来,我带你做个好玩的事,边玩边给你解释。”苏锦溪不容置否的丢下一句话,直接丢下她,跑开了。
“哎!”流清还想多问几句,可眼前哪还有人影,见状,也就去拿了。反正有自己看着她,也不怕她拿来胡闹。
不过,为何总觉的她变了呢?说不出具体地方,就是感觉和从小长大的锦溪不同了。难道是真中魔怔了?下午一定要给她求一个辟邪的平安符。
院子是当年苏叶南和查可薇私奔到此买的临时住处,是个本来就不是很大的二进旧宅子。半盏茶的功夫,流清就回到了苏锦溪的房里。
“喏,你要的东西。”流清将一个纸包丢到桌上,很自然的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水。好清冽,不枉去年辛苦的收集雪水。
“先放那吧。”苏锦溪没有回头,只是应承了一声。此时的她正忙着将厚棉被摊开,随即端起脚下的一大盆冷水均匀的浇到被子上。
流清吓了一跳,放下茶杯,猛地站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几步走到苏锦溪跟前,将手放到她的额头试了下温度。“你疯了吗?晚上不准备睡觉了!”她不确定的苏锦溪是不是魔怔了,但她疯了的事实却是笃实了。
“我没事,不是说要让你看好戏吗?我们现在就去!”苏锦溪说罢莞尔,抓住流清的手,从额头上拿下来。也不解释,将巴豆粉往袖筒一塞,拉起她就往外走。
她不是疯了,只不过做了一点大火逃生的准备。她不确定吴永安他们是否还用纵火的手段,但既然派来的人和前世一样,很可能是相同的套路。她有必要绕遍回廊观察一下他们的举动,当然顺便到厨房给他们饭里加点‘佐料’也是必须的。
这也是她见到吴永安突然想到的计策之一。
“你要带我去哪?喂,你还没有给我解释呢!”流清冷不丁的被人拽走,还反映过来就已经到了门口。
苏锦溪刚琢磨着要不要为流清编出一二解释,突然被门外微弱的悉悉声打断了。即将吐出的话,被手取代,死死的捂住了流清的嘴。
“别出声,看那边。”苏锦溪边小声的说着,边将流清拉进了东厢的耳房,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外面。
与此同时,一个身影从垂花门探到了游廊上。他的动作很谨慎,贴着墙,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形,像是怕人看到似的。见内院确实没人,大胆的从甬道走到了苏锦溪的卧房外。隔着淡色的窗纱,恍惚瞅了眼里面,随即走向正房西侧存放杂物的稍间。
“是吴管事手下的小义。”流清掰开苏锦溪的手,压低了声音。
苏锦溪没有吭声,算作认同的点了下头。
“他在干什么?!”流清不解,忍不住又补了一句。
“放火。”苏锦溪平淡的小声答着,双眼仍盯着小义不放。果然和前世一样。天干物燥的日子,只有放火既便于操作,又最不会惹人怀疑。
想她不过是个被亲父遗弃的孤女,奈何大夫人就是不能放过她!
好,既然不能与之良善,那就放马过来吧。这一世。不管是痛苦还是灾难,她绝对会加倍奉还给他们的。
“放火?!怎么可能!他不是你家的下人吗?他们不是来接你回府的吗?!”流清不敢相信苏锦溪的话,但是眼前人紧接着倒在暗处的焦油让她不得不信。一时间,恍惚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哼,不仅放火,还要杀人哪。”虽然苏锦溪说的十分平静,但听到流清的耳朵里,只觉的心惊肉跳。
“难道他们不是苏府的人?是那里的歹人专程来害我们的?!”刚一说出,流清已是大惊,一张俏脸瞬时变的惨白。忍不住拽上了苏锦溪的袖子。
苏锦溪赶忙将她往里侧拉了一步。
“不,他们是货真价实的苏府人。”语调平复,一字一顿,,然心里却像是被狠刺了几刀,痛不堪言。
自始至终,她都是渴望着亲情的。所以前世她会回苏府,所以当大夫人对‘施舍’一丁点浅薄的好意时,她会受宠若惊的全全的相信了她的话。所以在生父在虚情假意的向她抛出“亲情”时,她会为了他否了羽生,顺从了他为她定的亲事。所以
她以这些为甘饴。殊不知,“甜腻”的背后是永无止境的阴谋与伤害。
“那他们怎么会……?我这就去告诉义父!”流清的脸上加剧了惊恐,不及分辨苏锦溪的话,说着,晃动着两侧的带,起身就要往外走。
只是还未来的及动,就又被苏锦溪牢牢抓住。
“不能告诉他!”一双眼睛瞪的极大,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否。
流清被苏锦溪眼中的寒光惊的动弹不得。收住声,直到外面的人离开,才再开了口。
“你想怎么做?”眼前的苏锦溪让她觉的好陌生,甚至还有些恐惧。但出于朋友,她信任她。
因暂时解除了“危机”,苏锦溪的语气再次柔了下来。松开紧攥她的手,颠了颠袖筒一角,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将计就计,走,咱们先帮他们消耗消耗体力。”
流清本身心思简单,见到苏锦溪恢复了平日的神情,马上也放松了些。同时也意识到巴豆粉的用意。
“怪不得你让我去拿这个,你早就知道他们要加害咱们对不对?真不够意思,怎么不提前告我!”本想像平日那样拍拍她的肩膀,但一想到刚刚她的样子,还是心有余悸的将手从半空收了回来。
“先前我也只是怀疑,没想到他们真的做了,还做的这么早。流清,张伯的性情你是知道的,为了不打草惊蛇,这件事先不能告诉他老人家。”见流清滞住的动作,苏锦溪自知刚刚吓到她了,可又无法,只求此事后慢慢弥补回吧。
第十章 逃离
“我知道了,但你要保证安全才行。”流清将苏锦溪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应和了苏锦溪。
锦溪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在她的眼里看到这么深的恨。论理说,苏家的人来害她,她恨是应该的。可是为什么总觉的不一般。还有这苏家人,又是为什么?不喜她大可以一辈子丢她在这,干什么要整这又接又害的把戏!
这会儿子,她满脑子乱糟糟,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嗯,我不会有事的。”苏锦溪坚定的点点头,附在流清的耳边挑拣着将计划说了一部分。
她不会有事的,在没有看到那些恶人悲惨下场之前,她不能也不准自己有事!
想到了那些人,她的心里不可避免的抽动了一下。心里的那个人再次灼痛了她。
羽生,虽然这一世没有了你,但我一定会坚强的。
午后,在卧房里假装午睡的苏锦溪终于等来了大火。拉了半日肚子的纵火者,还未等到大火将几间屋子完全吞没就憋不住的奔向了茅厕。其他几个同伙此时早他一步‘聚’在茅厕里。
“吴哥,都办妥了。”小义一面说着一面解着裤子,刚一蹲下就是一声闷响。
吴永安捂着鼻子下意识的朝门口靠了靠,望着火光冲天的方向,露出了笑意。
现在一切顺利,只欠苏锦溪出事的‘好消息’。想着想着,他的肚子又开始闹腾起来。
该死,难道是水土不服?虽然闹肚子的事在他计划之外,但正好可以让他们几个多了个避开嫌疑的借口,也省的要去救火费事了。
与此同时,火场之中的苏锦溪用手帕沾了清水捂住了嘴和鼻子,分别推了推门和窗户。果然如她所料,都没有推开。唯恐她有机会出逃,他们不仅放了火,还暗暗封住了门窗。
可惜千算万算,总有他们算不到的地方。
见门窗逃脱不得,苏锦溪先将事先浇湿的被子披在身上,再将一个靠墙的木箱使劲推开。随后拿起地上的圆凳朝着墙壁方向用力一砸,一个大的墙洞立刻露了出来。之后,苏锦溪没有丝毫犹豫,弯下身钻到了隔壁的稍间。
她们住的本就是老房子,又经过这些年的年久失修,很多地方已经破败。这面墙就是其中一处。原本只是墙根的砖块有些松动,谁知老鼠折腾了几次竟越的不结实。以致被流清脾气踢了几脚后,坏了个大洞。
为了避免张伯知道后维修费钱。她和流清合力用废砖堵住了窟窿,并用木箱遮挡了起来。谁知竟帮了这次的大忙。
唯恐被人现,上午偷撒的焦油主要都被小义集中在了这个稍间的外面,因此这门口火势比卧房那里还大。好在房门只是关着,没有被封死。苏锦溪一咬牙猛地冲了出来。一头撞在了拎水要泼的流清身上。
“锦溪?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见是苏锦溪,流清激动的又惊又喜。立刻丢开水桶,上下观察起她。待确定她只是髻散乱,并没有受伤。不顾她被子上的焦黑抱着她大叫起来。
能够按计划成功脱险,苏锦溪也很激动,但理智告诉她现在还不是可乐的时候,立马抬手推开了流清。
“嘘,危险还没有解除,我们先躲起来,看看倒座那帮人去。”她们只有两个人,而吴永安有六个人。即便是腹泻脱水,也是六个壮男。若是正面冲突起来绝不是他们的对手,只有先找到证据才是上策。
说着,将揭下的被子及水桶通通丢到火中,招呼着流清躲在角落。
“这帮混蛋居然真敢害你!我上午真应该再给他们加几朵牵牛花,毒的他们下不了床才好!不,直接毒死才好呢!”流清咬牙切齿的点点头,看架势恨不得咬他们几口才能解气。使劲扣了扣墙面,觉的不解气,又背过身狠狠补了几脚,只恨自己不是戏文里的侠士,否则那用在这窝着。
“净胡说,这个季节那有什么牵牛花。”苏锦溪脸上的严肃被流清的模样冲淡了不少,但心里的火焰却越燃越烈。
哼!要是不是碍于毒死容易引祸,那里用得着流清,她早就下手了。
见半天无人过来,牵起流清的手,左右观察了一下,快步穿过甬道。
前世流清不明真相,顶着丧父的悲痛还为吴永安他们在县衙好言开脱。谁能想到半年后,给她灌下毒药的就是吴永安本人。
对于这些眼里只有金银,没有人性的家伙,怜悯只能是对自己荼害。要做的只能是比他们更狠心!
在走到游廊的时候,流清的激动情绪渐渐平缓下来。回头顿了住了脚步。
“锦溪,你真的还不打算告诉义父吗?”
这么大的事,瞒着义父流清有点摇摆不定。
苏锦溪想都没想一口否定。
“暂时不用,张伯一直在地窖里整理东西,应该还不知道这里的事。等我们找到证据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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