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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云出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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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岫看着他,道:“你这话听来,甚有故事啊。”
  珩王笑而不语,撘他肩膀,一同走出了朱红宫门。
  看着寻常街市布衣平民,广岫觉得十分亲切,途经一家琴行,他不由驻足。珩王道:“看不出来,原来你也是好琴之人。”
  广岫摆手:“不是,我哪懂这些,是……一个朋友喜欢。”
  珩王笑道:“这街市之上售的都是些寻常货色,真人若是想要,我帮你寻几把好的来。”
  广岫道:“王爷出手,那必定是世间绝品,不过,这来路不正的,我可受不起。”
  珩王苦笑道:“放心,无论外人如何传,我手里的东西件件清白,就看真人信还是不信了。”
  广岫诚心道:“信。”
  珩王笑了笑,带着几分欣慰与无奈:“肯信我的人不多,你是第一个算得上是朋友的人了。”
  “王爷只有我这一个朋友?”广岫同情得拍拍他肩,“那就好好珍惜吧。”
  珩王那股子感动劲儿瞬间就没了。
  其实自出宫门起广岫就在想一个问题。
  要不要去看看卫翊?
  这个问题在他快走近珩王府大门了,还没想清楚。
  远远看到王府门口熙熙攘攘围了不少人,珩王拉他拐向另一条小道。
  广岫笑道:“你又做什么缺德事了,这么多人都来找你讨公道?”
  珩王无奈道:“不是讨公道,是讨人。要说那个肖行之也真是能折腾,纠集了一帮楚离的琴迷,日日在我府门外嚷嚷,也不想想,楚离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哪里比我的王府内更好安置的?”
  广岫乐呵:“要说这个楚离啊,还真是命好,堂堂王爷和相府公子都对他不离不弃的,上辈子不知是积了什么德。”好在卫翊不像他们这么能折腾,否则再加上一个将军公子,这阵仗可够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笑上好几年了。
  珩王带着他拐进王府后门,本以为无人发现,却不料有人正在守株待兔,将他逮了个正着。
    
    ☆、第三十五章

  “就知道你没胆子走正门。”肖行之挡在门前,大有一夫当关之势,“把楚先生交出来!”
  珩王简直想撞墙:“你小子,真是要气死我……”
  肖行之喝道:“别以为你是王爷就可以为所欲为,光天化日你强抢民……那个……擅自囚人目无法纪!再不放人,我告到大理寺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珩王耐着性子道:“我说肖公子啊,一来,楚离是自己走进王府大门的,我从未用过强。二来,他在我府中小住,我从未限制其自由,何来的囚禁?三来,他如今身体不适神智不清,我怎能弃置不顾?你口口声声说要将它带走,可曾问过他是否答应?据我所知,当初尚在留春院时,他已明明白白说了不愿跟你走。你如今这般闹法,损了我的脸面倒无所谓,坏了相府名声,只怕肖相脸上挂不住啊。”
  肖行之气得脸都红了:“少拿我爹来压我!”
  广岫瞧他样子好笑,道:“肖公子,其实王爷说的有道理,楚离在王府内确实有了些麻烦,这麻烦你应付不来,不如等他好了……”
  “我呸,你二人不过一丘之貉!”肖行之揪住珩王衣襟逼问,“你到底对楚先生做了什么?”
  珩王被他揪得一个趔趄,往后退了一步,右手一起一落已拽了肖行之胳膊顺势扭到身后,动作端的是干净利落。
  肖行之惊呼一声,片刻已被拿住,挣脱不得,怒道:“你还想杀人灭口么?哼哼,你堂堂王爷,干惯了伤天害理之事,多我一条人命也无妨!你等着,我就是化为厉鬼,也必来找你!”
  珩王觉得头疼得不行,一脚踹开后门,几个家仆立时迎过来。他们早已听见这里的响动,只是闹事的是相府公子,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听候主子吩咐。
  珩王将人推过去,两个家仆立即扶住了:“你们两个,将肖公子送回府去,对肖丞相说三公子到我府上,本王不及恭迎招待,有所怠慢,日后定亲自前往赔罪。”
  肖行之还想发难,无奈被两人架住,施展不出,只得咒骂不绝,被架走了。
  听着骂声远了,广岫忍笑,道:“看你二人,倒让我想起儿时一桩趣事来,两户人家争抢一个媳妇,这边抢去住上几日,那边夺走住上几日,后来媳妇有了孕,竟辩不出究竟是哪家的种了……”
  珩王看着他透着几分幽怨:“你也来看我笑话?”
  “岂敢岂敢。”广岫咳嗽几声,“不过说句实话,你留着楚离,究竟存的什么心思?”
  珩王道:“还能有什么心思?他落到如今这地步,本是拜我所赐,总归是要医好他。等他好了,我自会让他离开。”他叹了口气,想起初见楚离之时他清冷如月,淡雅如霜,只需一把琴便可傲绝于世,如今没了琴,又会是如何模样?
  怪只怪,自己当初偏要带他进宫。
  广岫看了楚离的情况,虽能行动,眼中却空洞无神,面容呆滞,果真是失魂所致。珩王催他赶紧医治,广岫推说时辰未到,在王府悠哉悠哉闲逛起来。
  珩王虽恶名在外,其实日子过得甚是简单,统共只娶了一位王妃。这王妃模样秀雅端庄娴静,尤其身段甚佳,走起路来犹如弱柳拂风声息都不带的,总是微微垂着头,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听不出也看不出她的情绪,就像一座精雕的观音像。
  王妃与珩王简直堪称相敬如宾的典范,除了日常问候,连句多余的体己话都没说过。王妃对家里的两个陌生人亦从未多说过一句,好似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
  广岫倒也乐得清闲,总比贼似的受人猜疑得好。
  只是偶尔,他会好奇这样的两个人,晚上关了门在床榻之间,会是副什么样子。
  忽然起了半夜去听墙角的龌龊念头来。
  终于待到日暮,王府燃起明灯烛火,广岫随珩王来到楚离房中。楚离由人伺候着刚吃过晚饭,嘴角留了油末,珩王随手帮他擦去了。
  广岫心想,看来这个王爷,离断袖不远矣。
  见他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珩王道:“天都黑了,你究竟要怎么救他?”
  广岫道:“天黑了才好,你见过哪个鬼白日里出来的?”
  “鬼?你是说……”
  “再等片刻,她就来了。”广岫看看外头一片幽暗,“这世上,只有她能救他。”
  珩王明白了,心中忧虑散去一些。
  屋中烛火忽然闪了闪,一阵凉风卷入屋内,将楚离肩上长发吹动。他的眸子,亦闪了一下。
  珩王看着那人影自虚浮到明朗,静静立在楚离边上,也算是明白了为何自家父王会痴恋至此。
  “楚郎……”女子伸手轻拂楚离脸庞,面露哀伤,“都是我害了你。”
  广岫道:“人鬼殊途,你早知会有今日,为何还要缠他多年?”
  女子道:“我不想害他的,他是唯一爱惜我的人,我只是,想要报答他……”
  广岫道:“可惜他不过凡人之躯,即便你不想害他,他也成了这般模样。把魂魄还给他吧。”
  女子点头,身上泛起一阵白芒,自头顶溢出,缓缓落到楚离额前,没入他体内。楚离眼眸一动,晕了过去。
  女子本就虚弱的身影又浅淡了几分:“他出生贫寒,一家人都指望着他科考中榜,却因为我这孤魂残琴只得卖艺为生,如今已是亲离友散。若是可以,还请好好照顾他。”
  广岫道:“你当真关心他,又为何舍他而去?你明知道没有你,他什么都不是。”
  女子面露痛苦,道:“我也曾想过此生便陪着他,直到魂飞魄散,可是……可是我遇到了他……我……对不住他……”
  珩王忍不住道:“你与皇上,究竟怎么回事?”
  女子凄然一笑:“能是什么呢?他是龙子皇亲,我是青楼琴妓,至死,都不能够在一起……本以为此生再难相见,却是老天眷顾,让我还能再见到他。他还记得我,记得我的琴,记得我的曲,我便已此生无憾。”
  广岫道:“可是宫里有什么你应该清楚,回去,你会比魂飞魄散更为痛苦。”
  女子淡淡笑道:“便只有一丝一毫的时间,我也想再陪着他,护着他。”
  广岫叹了口气,不知还能再说什么了。
  珩王说了句多谢,不知是为了楚离,还是缙帝。
  女子身形渐渐消失,珩王将楚离放在床上盖好锦被:“他何时能醒过来?”
  “不知道,或许明日,或许马上。”广岫哈欠连天,“不管他何时醒,我是要睡了。你也是,娇滴滴的王妃不去陪,守在这做什么,赶紧回去睡觉。”
  珩王道:“她可不需要我陪。”
  广岫好奇心起,两眼贼溜溜在珩王身上转悠:“我看你们貌合神离的,怎么回事?是你外面金屋藏了娇,还是她红杏出了墙?”
  珩王拉他出门,轻轻关上房门,在廊下站了一会,道:“她是父王赐婚才嫁入王府的,本是官家之女,对于嫁给我这么个恶贯满盈之人甚不情愿,无奈圣旨下来不敢不从。自进门后便视我为仇敌,新婚那几日更日日在枕下藏了剪子。后来,他爹因贪污行贿被查,罢官流放,她许是觉得已无资格再看不起我,便敛了性子甘心做起了王妃,对我亦是言听计从起来。”
  广岫恍然:“这不是挺好的吗。”
  “好?”珩王苦笑,“你看她的模样,和一只木偶有什么区别?本王就是养条狗,都比她知趣得多。”
  广岫嗤鼻:“瞧你这话说的,你知道这年头找一个不多事不惹事的女人有多难吗?看看你父王,后宫那么多女人整日争风吃醋勾心斗角,你就乐意了?”
  珩王觉得十分有理:“也是。”
  “我说你不会是……”广岫指着他鼻子,“觉得王妃无趣,所以才留着楚离的吧?”
  “你……胡说八道!”珩王板起脸来。
  广岫嬉笑:“开个玩笑,你急什么。”
  珩王无奈:“好了,快去睡吧。”
  躺在舒服的大床上,广岫翻来覆去,脑中浑浑噩噩,不由又浮现那日情景。不过片刻纠缠,他抓心挠肝记到了现在,却连去见见他都要思虑再三。
  再见到他时,是该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大大方方说一句都是男人嘛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亲都亲了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好像什么都不太对劲,什么都乱七八糟。
  广岫用被子蒙住头,暗骂自己就是个乌龟王八蛋。
  翌日,他又被乱梦扰得日上三竿了才起,刚吃完早膳便有下人说王爷请他去后花园小坐。
  远远看到亭中有两个身影,一坐一立,融了繁花树影假山流泉,好似一幅画。
  见他来了,珩王笑道:“昨夜睡得可好?辰时想去叫你,见你还睡着便没打扰,听你嘴里念着一个名字,想来梦里不甚安宁吧。”
  广岫心头一紧:“我……我念什么了?”
  珩王想了想:“卫什么的,没听得太清,好像是……”
  “那个,梦中呓语罢了,乱七八糟的,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广岫打断他,掩鼻咳嗽,寻了处坐下,看看坐着一动不动的楚离,“他醒来后情况如何?”
  “喏,便是这样了。”珩王用扇子挡住脸,轻声道,“你确定他的魂真的回来了?”
  广岫也放低了声音:“应当不会错才是。”
  楚离只是安静坐着,目光定定望着一株柳树迎风而摆,仿佛神思也随着那柳枝飘飘荡荡的,不知飞去了哪里。
  广岫拿手在他眼前晃晃,再晃晃。楚离声音淡淡的:“我看得见。”
  广岫道:“那就做出个活人的模样来看看,要是那女人少了你一魂半魄的,我再去给你要来。”
  楚离垂下眼帘:“她没有少了我的……”
  广岫道:“那你还魂不守舍的做什么?”
  “突然失去一个朋友罢了。”楚离语调悲凉,“若不是拾到那把琴,蒙她魂灵照拂,我恐怕早已饿死冻死,哪还有今日的楚离?我却连她究竟是谁都不知道。”
  珩王道:“我派人查过了,数年前丹珠阁有琴妓凌末,通音律擅抚琴,色艺双绝艳名远播,却引得强匪觊觎掳劫而去,凌末誓死不受凌、辱,撞琴而死。”他叹了口气,“父王当年确曾带兵剿灭过一山恶匪,此时才知其中因由,这个凌末,确是位奇女子。如今再让我去向父王要琴,我也是于心不忍了。”
  广岫道:“她于楚离是感恩之心,于皇上是挚爱之情,即便死后亦未辜负,这一生也算得圆满,若有来世,定能长乐无忧。”
  楚离未有言语,脑中走马灯般忆起往昔,从孑然一身到古琴相伴,从落第穷酸到雅然琴师,如今想来一切只如梦幻泡影,什么都没有剩下。
  珩王道:“我此次机缘巧合让你入宫,说不清究竟是对是错。无论如何,我害你没了琴,一定再给你寻一把来。”
  “多谢。”楚离看看自己的手,黯然道,“只是如今的我,不知还算不算是位琴师了。”
  广岫道:“当琴师也没什么好的,弹不了就弹不了吧。王府里有吃有喝,总比在勾栏里混日子强。”
  听他口没遮拦,珩王一扇子砸过去。楚离皱了眉头,只是默然不语。
  忽有下人来报,说大理寺卿肖长离来访。珩王面色一紧,广岫道:“不是你昨日修理了他弟弟,他来兴师问罪了吧?”
  珩王有些心虚:“我不过略施惩戒,不至于吧?”他细细回想,昨日只是使了个擒拿让他暂时安静下来,应当不会伤到哪里,何况深究起来,还是肖行之先动得手哩。
  “看你这怂样。”广岫大笑,“走走走,我与你一道去,也见识见识这位大理寺卿。”
  珩王让楚离自便,忐忑得被广岫拽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开新坑写肖长离和小皇子的故事,不知大家有没有兴趣捏o(^▽^)o
    
    ☆、第三十六章

  王府大堂,肖长离负手而立,身板挺立如竹,气度俨然,硬生生将珩王府大堂立成了公堂。
  见了肖长离的模样,广岫便知珩王为何会怂了。这一张脸算得上英朗出众,却因为太过冷峻而显得甚为僵硬,被那清冷双眸盯上一眼,只怕公堂之上不用审,一般的蟊贼就得全招了。
  如此看来缙帝让他当大理寺卿便如家门口贴关公像,一个辟邪,一个防贼,极是高明呐。
  广岫本以为卫翾已是不近人情,此时见了他,觉得卫翾简直称得上是和蔼可亲。
  珩王干笑着挪过去:“肖大人,不知来我府上,有何贵干?”
  按理说珩王是皇子,肖长离身为臣子理当行礼拜见,他却只是看了一眼,道:“我三弟昨日得罪了王爷,今日卧床不便,不能亲自前来,便由我这个哥哥,来向王爷赔罪。”
  珩王赔笑:“大人言重,昨日本王亦有失礼之处。”
  肖长离道:“舍弟年幼,不通世故,多日烦扰王府清净,王爷代为管教本无可厚非,不过,于情有理依法有度,行事该有规矩。王爷贵为皇亲动用私刑,不知依的是哪条律法?”
  珩王大惊:“私刑?这、这从何说起?”
  肖长离冷笑:“昨日舍弟回府,身中奇毒右臂已废,难道这在王爷看来,还算不得私刑?莫非我肖家还要叩谢王爷不杀之恩?”
  珩王冷汗直冒,广岫将他拉过一边:“不是吧,你弄断他胳膊了?”
  珩王忙道:“没有啊,我只是稍稍用了些力……”莫非他的胳膊是麦杆子做的,碰都碰不得?
  广岫回想了一下,昨日肖行之离开之时分明还是好好的,便道:“肖大人一定是弄错了,昨日我也在场,王爷当真没有伤了他,此事一定是误会。”
  “你是何人?”
  肖长离扫了他一眼,这眼神让广岫觉得很不舒服:“我是……王爷的朋友。”
  珩王忙道:“对对,他可以作证,我昨日真的只是扭了他胳膊一下,不可能会折的,一定是有哪里弄错了。”
  肖长离道:“昨日舍弟确是去过王府,也与王爷有所冲撞,舍弟亦咬定是王爷所为,这其中究竟还有何误会,还请王爷明示?”他与肖行之一母所出,感情深厚,此时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言语之间甚是咄咄,说得珩王冷汗直冒,说不出话来。
  “怕他做甚,你可是王爷!”见他低声下气的怂样,广岫看不过去了,“肖长离,莫说此事真相未明,就算当真是王爷所为,你不过一介臣子,凭的什么身份前来质问?我看你是胆大包天藐视皇亲,亦未将皇上放在眼里了吧。”
  珩王素来随性惯了,遇事只想和和稀泥敷衍过去便罢,此时听他言辞如此激烈反而吓得够呛,忙将他拉过一旁,对肖长离连连致歉。广岫梗着脸,他才不管他是多大的官有多难缠,看不惯他,就是想挫挫他的锐气。
  肖长离目光终于好好落在了广岫脸上,凛然道:“我的身份?皇上亲封大理寺卿,掌管天下刑狱,诛奸邪,反冤情,荡世事之污浊,正、法令之纲常。蒙皇上之倚重,无一日不自省。然此时此刻,我肖长离未着官袍,亦不承大理寺官威,不过是肖行之的兄长,前来为他讨要些公道,不知阁下觉得这身份,够不够?”
  “够了够了……”珩王拉住广岫不让他开口,“三公子一事本王甚是内疚,一定召宫中最好的御医前去诊治,还请肖大人大人大量,宽限些时日,本王一定给你个交代。”
  广岫道:“清者自清,你若没做过何必怕他?他不是擅断案么,让他去查,查出明明白白的证据来,咱们再给他交代。”
  “你别给我添乱了!”珩王简直想捂住他的口。
  肖长离目寒如冰,冷冷道:“既是如此,本官便再立一案,王爷,届时还请配合调查,少不得要多往大理寺走走了。告辞。”
  他拂袖而去,广岫呸了一声。珩王抓耳挠腮直埋怨:“你是疯了不成,你害苦我了!”
  广岫好整以暇坐下喝茶:“你好歹也是堂堂王爷,怕他一个肖长离做什么?看看你这德行,啧啧。”
  珩王唉声叹气:“这个肖长离就是头倔驴,凡是被他盯上的人犯哪怕是踩了坨狗屎他都得查出是哪条狗拉的。他今日来此未着官服未带衙役,摆明了是要私了,你还让他来查我,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广岫一脸的事不关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这么怕人查,难道真的是有鬼?”
  “被他一查,没鬼都生出鬼来。”珩王揉揉脑袋,“我看你不像行事冲动口没遮拦之人,怎地就与他杠上了?”
  广岫道:“就是看他不顺眼,拽得二五八万似的,以为他是谁?就他那点水平,当上这个官都不知道走了多少后门。”
  珩王看看他,察觉不对劲:“看你话里句句带刺,莫非与他有过节?”
  “王爷多想了。”广岫晃晃茶杯,看着杯中一片茶叶浮浮沉沉,“不过看不惯这种自以为是之人罢了。王爷虽豁达大度,有些事能忍,有些事却不能忍,一味退避忍让,缩头乌龟罢了。”
  珩王抚额:“不忍又能如何?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却是万丈悬崖啊。”
  广岫将茶一口喝尽:“万丈悬崖,说不定亦可绝处逢生。”
  珩王沉吟了一会,唤来下人,召昨日送肖行之回去的两个家仆前来,下人却道,二人至今未归。
  珩王叹了口气,眉心渐皱。
  广岫起身,心情还挺愉快:“我去藏峰山看看,王爷别忘了帮我找人啊,若不抓紧,半月之期一过,你可就失去我这个唯一的至交好友了。”
  珩王一股火冒上来:“敢情你还知道正事,方才给我找麻烦时怎么不记着?我若是被关进大理寺监牢去,看还有谁帮你!”
  广岫笑呵呵道:“王爷莫气,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是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相信依王爷的聪明才智,断不会让肖长离冤枉了去。”
  珩王忍下一口老血,懊悔自己这次误交损友,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广岫在巍巍高墙外徘徊许久,偶有路人经过,对他投来怀疑的目光,还有人好心提醒,这可是当朝相府,想偷东西还是去别处得好。
  广岫哭笑不得,难道自己长的就是一副蟊贼样么?
  又思量半晌,他还是提衫掠入墙内,隐身而行。相府景致比卫峥的将军府雅致了许多,犹如琼林玉苑风光无限,广岫行在其中多看了一阵,这才进了肖行之的房中。
  肖行之躺在床上昏睡,右臂袒露在外,色泛青紫,想来毒是从臂上刺入,即便解了毒,这条臂膀怕是也要废了。
  广岫见他睡着便显露真身,在那臂上查看,取出几条墨螅虫放在臂上,使其将残留毒血吸尽,自个儿在桌前坐下,倒了茶水喝,又在房中走走看看。
  肖行之在外人看来虽不成气候,那也是在与兄长比较之下,其实他甚通音律,更作有词曲在坊间流传,只是说出去不太上得了台面罢了。
  广岫翻了翻他搁在案上的曲谱,又看了看他未完的画作,脸色微变。
  画纸上一位俏丽佳人秀雅如莲,端坐抚琴,竟是凌末的模样。广岫有些诧异,肖行之竟能自楚离的琴音中看出凌末真身,也难怪他对楚离如此执着。只不知他执着的究竟是琴师还是琴妓了。
  视线忽然停在窗边的墙上,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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