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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兰玉庶-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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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伟进到偏厅,也为沈蓉上香,然后就坐到供案下边的小凳上,从纪妈手接过帕子,为付新擦眼泪。
  付新动也不动地跪在蒲团上,两只眼睛死命地瞪着牌位不说话。其实,付新是想让吕氏为沈蓉赔命去的。可是,她知道不能。她甚至不能对付伟提她的这种想法,因为付新清楚,这会让她父亲为难。
  付伟摸了摸付新地头,想说的话,卡在了嗓子说不出来。想了想,她才回到付家,到她为她母亲守满孝,日子还长着呢。他总会找到机会与付新说的。
  沈蓉的牌位高高在上,付伟莫名地生出一丝地羡慕。她走了,虽然突然且凄厉,但却也万事不管了。而依然活着的他,却要受着这种两头地煎熬。付伟觉得他的生命,好似也在倒数。
  搬离付家大宅地那天,吕氏是让人架上车的。她好像自那天付伟清算之后,便就没有再洗漱过似的,蓬头垢面,两眼无神,无力地被婆子架着弄上马车。
  付悦脸颊红肿,脖子底下似是被人双手掐过的紫色瘢痕。吕氏只要拿眼睛一瞅付悦,付悦忍不住就会不自主地哆嗦。她想往付伟身边靠,付伟站在门口,正在安慰着付新。不管付悦如何地不情愿,婆子们仍将她送到了吕氏一个车里。
  对于付悦来说,万幸地是,付伟对她做不到彻底地无视,让孙妈跟着坐到了那辆车上。要不然付悦是死也不改上车的。
  那天吕氏进到落霞居,二话没说,上来就扇了付悦一顿嘴巴子。然后激动的吕氏,竟想将付悦掐死,要不是边上的孙妈给拉开,付悦只怕现在已经在地府报道了。
  付封也没了往日的精神,脸上也不再擦粉,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平日里那种张扬地锦绸,那种纨绔从付封身上消失了。一般来说,男人出门骑马,可是付封却也是垂头丧气地坐到了马车里。
  付图夫妇过来帮忙,在付图入赘程家之后,付图夫妇便就搬到了程家与岳父母一块居住。今天早早地赶到付府,就是为了帮着二房搬家。
  虽说付家归了付毅,但付英就怕委屈了付伟,财产是可劲地给付图和付伟爷俩个。付伟多少能猜着自己兄弟地心思,也没拒绝。而钱财,付伟除了留出付新的之外,便就让人给了吕氏。
  只可惜吕氏完全沉浸在了沉重地打击之中,对于分到的东西,根本安慰不了吕氏,反倒更是刺激她。因为吕氏从来都认为付家就是她的,而分到的东西与付家家业相比,简直是杯水车薪。
  当付新知道二房要搬走,而独将她留在付家大宅时,倒没有生出被抛弃地感觉,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她能感觉出来,付伟是在保护她。并且付新也不愿意看见吕氏,因为只要一瞅到吕氏,付新便就想到沈蓉,然后那种拦也拦不住地恨,就会从心底不由自主地往上冒。
  付伟抱着付新,轻声叮嘱道:“爹爹虽然搬到了外宅,但会每天过来看你,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与你祖母或三婶娘说,别委屈了自己。要是想爹爹了,就让谁给爹爹捎个信,爹爹随时都会回来。”
  付新仰着头看着付伟,也满是担心:“女儿知道,爹爹住在那边也要以身体为重,不用惦记女儿。要是天气不好,或是下雨十雪,能不出门就不用出门子,也不用看女儿来。”
  付伟为付新地懂事感到伤心。

  ☆、第十三回 2

  眼瞅着搬走的付伟,周老太太到底还是生了一场病。留在付家大宅的付新地生活归于平静。付英夫妇感觉有愧于付伟,对付新那是极尽所能的宠。不说要星星不给月亮,也相差无几了。
  然后过了年,付毅迎娶广陵太守之女。付家大肆操办了一回,以挽付家在广陵因为吕氏而丢掉的声誉。
  付伟自打搬走之后,几乎每日都会来付家大宅,一来是给周老太太请安,再则就是探看付新。他可以将付新留在付家大宅一年、二年,但总不能他搬走了,却一直将付新留在这边的。付新一天大一天,付伟要为付新的将来着想。
  所以,当付伟知道上当,度过难关,却依然坚持上京,付伟是有目的的。与付英说的也一样,他想为付新谋求一个新的将来。付伟可以将付新过继给付英,可是,付伟不想,付伟想将付新和付悦吕氏彻底分开。
  付伟想让付新接下来的人生里,完全没有付悦和吕氏。
  其实,虽然付伟从没去过付国公府,但他因为生意的缘故,多次进京,倒也对付国公府了解几分。知道国公世子付宽膝下有三子,而两个女儿,几年前却无故全没了。为此,世子夫人生了一场大病之后,没人敢再提女儿之事。
  所以,付伟暗自动了心思。或许,他可以谋求,将付新过继给付宽夫妻。为了付新,付伟踏上了他小时候随着父亲离开时,父亲让他们发下的誓言。“终生不得有求于付国公府,就是要饭,也要绕着京城”。
  付伟是生意人,少有谈不成的生意。国公世子付宽在与夫人赵氏商议之后,竟然同意了。事情办成了,但付伟却是既高兴,又伤心。
  高兴的是,付新终于可以彻底摆脱吕氏。而伤心的,却是付新远离广陵,远离他,这个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却成别人家的了。
  付伟不忍心与付新说,但又不得不说。因为付伟与付宽说好,付新出孝之后,他将亲自将会新送往京城,完成过继。
  在偏厅的供案前,付伟对着沈蓉的牌位,与付新说了过继之事。付新错愕不已,她到底还小,体验不到付伟的一片心,只当付伟终是不要她了。她没有哭,就那么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瞅着付伟。
  付伟将付新搂在怀里,安慰道:“乖女儿莫怕,爹爹也是为你好。爹爹老了,还能保护你几年?万一我和你娘一样的话,将你丢给那个女人,爹爹如何放心?”
  付新的心像是被人揪了一下似的,她怎么能怀疑她父亲对她的爱呢?搂紧付伟的脖子,付新急忙说道:“不会的,爹爹不会死的。女儿哪儿也不去,就陪着爹爹。”
  “即使是受苦,也无所谓。”付新在心下默默地补了一句。
  付伟也知道付新不会那么痛快地答应,只得慢慢劝解道:“为父已经老了,精神也大不如从前,虽说将你过继出去,是为了你的将来打算。但为父还是有私心在里面的,为父不想夹在你和你嫡母之间,来回调解了。憨娘若是心疼爹爹,就答应吧,让爹爹清清净净地过个晚年行吗?”
  付新抱着付伟地脖子不肯松手,好似一松手,付伟就会走了一般。好久好久,付新才低声地说道:“我知道爹爹故意这么说的,其实爹爹就是为了我,为了不让我受嫡母的气。可是女儿、女儿舍不得爹爹。过继给别人家了,我就再不是爹爹的女儿了。就像二兄,现在也和我一样,管三叔喊三叔了。”
  一席话,说得付伟哑口无言。他的女儿,果然与他离家时不一样了。可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付伟的决心。付伟并没急着让付新一下子接受,他将事情寄希望于时间。
  付伟回来后,一切终于归于平静。日子就这么平淡如水的过去了。终于临近付新出孝,付伟开始准备出行。
  吕氏在付伟没在家时,偷偷为付封定了吕家姑娘为妻,后来由于付伟回来一系列地动作,吕氏大受打击,一时也没想起与付伟提。
  而京城吕家见付家一直没有派人来提迎亲的事,竟派了人来询问。吕氏以为付伟会生气,倒是吓了一跳。
  从搬到付家老宅,吕氏也逐渐接受了现实。只是人变得越发瘦了,简直就成了一个黑瘦的老太太,两只眼睛的眼皮子往下垂着,将一双大眼睛生生变成了三角眼。头发光溜地往后一梳,在脑后盘成髻,一根纯金的单簪将发髻挽住。余再无其它头饰。
  而自打将家搬到这儿之后,付伟将分到的钱财全都交给了吕氏,大有任吕氏折腾的架式,什么也不管。即使是付悦和付封两个,只要吕氏不太过份,付伟不会出半点意见。
  所以付悦每日里,都是水深火热。她盼着出头,盼着有人能救她。但,付伟似乎看不见一般,不闻不问。开始时,付悦还想着法子偷偷地与付伟诉苦求救,每一次,付伟都会拿那种看陌生人的眼光来盯着付悦。
  让付悦一阵地心虚。
  更让付悦不服气的是,对待付封这个谋害兄长的儿子,付伟都没有对她绝情。可是不管付悦如何向付伟扮可怜也好,抗议也罢,付伟终是不为所动。
  对于吕家派来的问亲之人,付伟也没说什么,就大概问了问情况,然后只说了句随吕氏安排。既然她看吕家姑娘好,她找儿媳妇,随她自己的意,他付伟没有意见。
  吕氏思来想去,将付封的婚事安排在了付新出孝。然后赔着笑对付伟道:“到时让憨娘也过来吧,毕竟这可是她四兄结婚。”
  付伟这时才冷笑着对吕氏道:“二娘子想着自己的子女就好了,憨娘就不劳二娘子挂心。你这辈子怕是等不到她喊你一声娘了,我已经将她过继给了京城的付国公世子为女儿,等明儿出了孝,亲自送她上京。”
  吕氏这才知道,付伟要将付新过继出去的事。吕氏早就死了收拾付新的心,现在听了,也只觉得过继了更好,恨不得现在就送到京上才好呢,虽然少见,但能永远不见才是最好的。
  既然付伟对于定下吕家姑娘的事不反对,吕氏开始着手张罗迎娶的事。定下日子,让来人回去传话。
  而困在家里的付悦是不会老实地,付伟她指不上,一见到吕家派来的人,小心思就又开始活泛起来。她虽然现在在吕氏手底下生活艰难,但手头还有些个好东西,就留着万一有用时能够救自己的一时之急。
  然后付悦从那人嘴里,便就听说了付新会被过继给付国公世子的事情。而这个人之所以会知道,不是从吕氏哪儿知道的。而是付国公府现在正大张旗鼓地让人看日子,要大办宴席,恨不得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们家里又要有女孩儿了。
  付悦只觉得自己掉进了无边地恨意里面。她就不明白,付新何德何能,难道就因为她生母是沈蓉,付伟就这样处处地为她打算?

  ☆、第十三章 3

  可是不管付悦如何不服,付新被付伟过继给付国公的事,已成定局。连给付悦谋划地机会都没有。
  而让吕氏糟心地是,吕氏的大哥坑了吕氏一把。原本吕家与付封定亲,本就目的不纯,即使付封继承不了付家的家业,但嫡长门上的,将来分财产也少不了。可派到广陵的人回去,学说付家二房已经分家出去,而继承家业的,却是嫡长过继的儿子。
  悔婚是不能了,于是吕氏的大哥便就想出了临时换人的法子,将吕家远房的一个庶女嫁了过来。当接完亲,从喜娘手接过新娘子的庚帖,与订亲时的不一样,吕氏便就猜着了。可能怎么样?闹出去的话,只能让付伟更加地瞧不上吕氏。
  所以,吕氏也只有打掉牙往肚里咽,生生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付封成婚,付新到付家老宅这边,首先是周老太太各种不放心。除了付新身边常年侍候地纪妈、绣燕、春絮以外,周老太太又让自己身边的几个撑家的婆子跟着付新。
  而付伟更是让广陵太守曾派过来的吴氏姊妹再过来,看着付新,就怕被有心人钻了空子。以至于付封成婚的早上,付新过到南宅这边来时,前呼后拥,不知道的,还以为广陵太守的女儿到了呢。
  吕氏为了讨付伟地欢心,见到付新时,笑得极为谄媚:“哟,憨娘可来了,累着了没有?快去后屋里坐。你嫂子已经来了,在驿站呢,要等到晚上才能接来。这人来人往的,还是先屋里休息会儿,等一会儿客人都来得差不多了,娘再派人去喊你。”
  付新只是淡淡地冲吕氏行了个屈膝礼,然后就被人簇拥着进到后院。付伟早就让人收拾出一个安静的院落,让付新暂时落脚。
  从没进到南宅开始,付新便就细细地打量起南宅来。毕竟这是她爹爹居住的地方。出了孝,付新已经快九岁了,大了些,相应地懂得多,想得也就多。她也知道关心付伟的生活如何。眼看着就要进京,付新越发不放心起付伟来。
  开始时,付新是想着慢慢地说服付伟打消过继她的念头。可是,这父女几次谈心之生,付新如何说得过付伟?然后再想到这么些年,付伟为了她,夹在吕氏、付悦与她之间,也的确是极为为难。
  付新不由得想,也许,她过继之后,她爹或许真能过几天舒心的日子也说不定。每每望着付伟那日淡增多的白发,付新终是点头,答应了过继之事。
  顺着吕氏接女客的厅房出来,付新被领着往付伟为她安排的院落走,远远地就见付悦站在哪里,在看付新。付悦身后只站了一个孙妈。
  付新一出孝,付伟和付英、周老太太一人给付新做了几身的新衣服。现在已经入了秋,天气渐冷。付新一身淡红色的锦缇襦裙,脚上穿地黑色小羊皮靴子,靴子头像个顽皮地孩子在偷探邻居家的墙似的,随着付新往前迈步,从裙边露出头来。但很快就又会缩回裙里。
  再看付悦,身上的衣服明显是旧的,已经洗得褪了色不说,还已经小了,穿在付悦身上,露出整个的手腕,裙边别说拖地,若是里面没有裤子的话,都要露出腿来。
  付悦脚上的鞋是一双布面绣鞋,但已经露出大脚指。而那绣鞋鼓鼓囊囊地,一看就是鞋小脚大,根本就是要换双大些的鞋了。
  姊妹两个已经久不见面。付新从没与付悦好过,所以也没有太多的感触。现再见到付悦,也只是想到沈蓉生前,总是千般叮嘱让她远着些付悦。还有便就是付悦对她的算计。所以付新没想要上前与付悦招呼,脚只略停了停,便就继续往前走。
  付悦迎上来,不无尖刻地说道:“哟,妹妹这是连姊姊都不认了?”
  吴氏姊妹拦住了欲往前冲的付悦:“大小娘子请自重。”
  付新瞅着付悦,突然笑道:“姊姊这身衣服挺眼熟,原来姊姊这般喜欢妹妹的衣服,已经穿得这么不合身了,还舍不得换。可是我记得妹妹的衣服被姊姊拿了不少走了,这件都破了,怎么也不换一件穿?”
  付悦如被人当面捅了一刀,面色立时狰狞起来:“山水有相逢,妹妹得意了,还是收敛些,明儿有个登高踩低的时候,姊姊一定不会不管妹妹的。”
  付新凝视付悦,面上微微地笑着:“可是我从姊姊哪儿学来的,却是能张扬的时候尽力张扬,要不然,明儿就有可能张扬不起来了呢。姊姊还是一贯地心地善良,姊姊若是有个登高踩低,妹妹一定不会在边上只看着,应该会伸把手,让姊姊跌得更惨一些吧。”
  付悦才要说出更加难听的话来,一抬眼,就见付伟一脸不放心地过来。付悦心下冷笑,知道付伟不放心的定是付新,决不会是她这个已经被付伟遗忘的嫡女。
  眼睛微微一转,付悦低垂下眼睛,略带伤感,好似受到了巨大伤害一般,道:“妹妹何必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伤害姊姊?娘或许做得不对,但姊姊从来都是一心想跟妹妹亲近的。再怎么说,咱们一笔写不出两个付字来。”
  付新皱了皱眉,并没有立即说话,却是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笑道:“我娘在世的时候,总是让我小心姊姊。可惜我那时候小,不懂事,也不能明白我娘的一片用心。我娘说姊姊心思活越,果然是的。刚姊姊对我还一脸尖刻,现在却做出这种模样来,让我想想,这是为了什么呢?”
  付悦完全没想到付新会如此说,倒是一愣。
  付新已经转过头去,正好对上已经走到近前的付伟,欢快地笑道:“爹爹,我就猜一准爹爹来了。”
  付伟摩挲了下付新的头顶,和颜悦色地轻柔着声音道:“临来时,你祖母不是叮嘱你,让你来了与二娘子打过招呼,就到后院去休息,无论谁喊也不用理吗?”
  付新一挑眼睛,看了付悦一眼,嘴角勾得弯弯地:“可是姊姊喊,怎么办?”
  付伟转过头来,就见付悦正一脸期盼地盼望着他。付伟理也没理付悦,对付悦身后站着的孙妈道:“她怎么穿这身衣服出来了?她的衣服呢?就是她娘不给她做,府上也应该不会差了她的。”
  孙妈可不管付悦,径直说道:“回二爷话,大小娘子现在越发的怪了,可不是脑子不清楚了?老奴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日好好的,今儿明知道是四郎大喜的日子,内客外客不断,大早上的,却非要穿这身旧装,还是二小娘子的。老奴劝了,也不听。”

  ☆、第十三回 4

  付悦紧紧地攥着拳头,可她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的不满来。也只能楚楚可怜地望着付伟,希望付伟能看在血脉份上,从付新那里分到一丝的父爱。
  付伟瞟了眼付悦,对孙妈说道:“带欢娘回去吧。”
  可是付悦并不甘心就这么走。住在付家外宅这二年里,付悦没少想往付伟跟前凑。可付伟似是铁了心地谁也不管,将她与付封全权交由吕氏管。
  付伟每日则早出晚归,或是干脆留宿付家大宅。
  所以付悦总是寻不到个好机会,她知道付新就要去京里了。这也许就是她最后的机会,她想要跟去京城。这二年里,她受够了吕氏的虐待。再则,她若是一直留在广陵,付伟已经失去了付家,那么继续当付伟的女儿,就半分好处都没有。
  她也要去京城,她也要重回付国公府。那里,才是她最初的家。付悦心下情楚,让付伟将她过继出去是不可能了,但即使是以付新的姊姊的名义陪去付国公府,她也不愿意继续留在广陵。
  付悦伸手去拉付伟的衣袖,轻抬着瞪得大大的眼睛,眼睛饱含着一层水气。她略带鼻声地轻呼:“爹爹,求爹爹救救女儿吧。”
  付新自然不知道付悦地打算,但见付悦一副泫然欲泣地模样就觉得可笑。不等付伟说话,付新已经一撇嘴道:“爹爹,虽然旧了,可姊姊身上这件衣服女儿却是认得的,那是女儿之前的呢。可不知道怎么就到姊姊哪儿了?”
  付悦听了,心下暗笑,她正是要付新这样说,她才会有话说。于是满是委屈地说道:“我知道妹妹误会我,其实这些东西都是娘拿给我的,我并不知道这些是妹妹的。娘从不给我做衣服,向来都是旧的,却不知道原来是拿了妹妹的。想来这件衣服就是留在妹妹哪儿,妹妹也穿不了了。”
  纪妈不爱听了,这时候插嘴道:“大小娘子说笑话了,这事老奴知道,憨娘的衣服凝香园的丫头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是大小娘子带着人去翻了憨娘的衣箱,将能拿的全拿走了。怎么就又变了成二娘子送与大小娘子的旧衣服?老奴虽然上了年岁,到底还没到记不住事的程度。”
  付悦怒道:“你挑拨离间我们,你哪只眼睛看着是我拿的了?”说完,转而更加委屈地瞅向付伟,拉着付伟的衣袖道:“爹爹瞧瞧,一个下人都敢将女儿不放在眼里了。爹爹……女儿……女儿这几年在家里过的是什么日子,爹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爹爹……”
  付伟瞅着付悦,像是研究又像是衡量,然后依然对孙妈说道:“将欢娘送她娘哪儿去,将她与我说的话学与她娘听。那是她亲娘,总不会害她的。”
  付悦听了大惊失色,几乎是惊叫道:“爹爹不要……爹爹……”
  付新被付悦突然的惊叫吓了一跳,瞅了眼付伟,然后垂下眼睛道:“姊姊何必一提二娘子就如提了恶鬼似的?我多羡慕姊姊有娘,随时随地想见就见,可是我却这辈子都再见不到我娘了。”
  孙妈看出付伟已经不快,将付悦连拉再拽地带走了。
  付伟又爱怜地摸了摸付新的头道:“乖,去后院吧,就在哪儿呆着,谁喊你也别出来。等呆会儿你母祖来了,就陪着你祖母呆着。”
  付新点了点头,转头往内院走,付伟将付新送到院子里。才放心地要离开,这时,付新却突然拉住付伟的衣袖,道:“爹爹,其实我最羡慕姊姊,娘和爹都在身边,想见就能见到。我……能不能不去京城?女儿想一直陪着爹爹。”
  付伟疼爱地为付新整了整头发,微声道:“傻孩子,爹爹不光为了你,也是为了爹爹自己。你瞅瞅爹爹的头发已经全白了,爹想将你送走,就不用每日里担心有人想要对你不利。爹想晚上睡个安生觉,想要个平静地晚年。就当爹爹自私一回,京城的世子和夫人都是很和善地人,要不然爹爹也舍不得送你走。”
  付新抬眼盯瞅着付伟,细细地打量着。付伟的头发虽然没有全白,但已经是满头白发夹杂着些许的黑发了,面颊这几年与越发的瘦,眼睛凹陷,面色苍白。而自来引以为荣的胡须,也被付伟剃得短短的。
  她爹果然老了许多。
  付新扑进付伟的怀里,哭道:“女儿知道爹爹是为了女儿着想。女儿都知道的,爹爹但凡为自己着想一分,也不会如此苍老的。爹爹,女儿……女儿去京城,一定让爹爹放心。”
  被孙妈送到吕氏跟前的付悦可就没这般幸运,孙妈一定不落地将付悦的话和付伟的话学与吕氏听后,吕氏当着众人的面,二话没说便就赏了付悦一个耳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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