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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律-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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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子面色沉凛,扶完左手的脉息后,又让郑玉换了右手。
  郑玉一瞬不瞬的盯着金子,如此近距离的看她,越发发现她美得惊心动魄。
  “金医生,在下可有碍?”郑玉刻意放缓声音,尽量说得温柔。
  金子黛眉微蹙,放开郑玉的手,敛容正色道:“实话说,这位郎君的身体,确实有些问题。”
  “哦?”郑玉戏谑的笑了笑,他向来对自己身体有些自信,此刻听金子如此说,面上虽然紧张,但他嘴角的笑意,却出卖了他心中的不屑。
  “愿闻其详!”郑玉拱手道。
  “这位郎君,你患的是窦性心律失常症!”金子认真道。
  心律失常?
  郑玉忍住笑,他承认,自己刚刚因为金子的触碰而心跳加速,没想到到了金医生口里,成了什么心律失常。
  金子见他没有说话,续道:“窦性心动过速,属于心脾劳损,气血亏虚,阴不胜阳,脉来太过,虚火妄动,扰乱心神。郎君的病虽然在心,但与肝肾脾胃的关系密切。”
  郑玉哈哈一笑,敛容定定望着金子,应道:“金医生果然是岐黄高手,在下的确是其病在心。不知道金医生有何良药可治?”
  金子对于郑玉轻浮的意有所指,不予理会。
  她提笔,一面开着方子,一面应道:“治疗心律失常时,怡补养气血,调和阴阳为主,兼用化痰浊,去瘀滞以宣通脉络。儿用柏子仁、淮小麦养心安神,用麦冬、生甘草清心降火,用生铁落、朱灯芯镇心宁悸。大略服用八剂药,病情可控!”
  金子不是忽悠郑玉,他吸食阿芙蓉的时间不短,心脉受毒素所摧残,身体早就是外强中干,只有他自以为自己年富力强、精力旺盛而已。
  郑玉一幅受教的样子,忙诚惶诚恐的谢过金子,又装模作样的请教了一些该注意的问题。
  做戏要做全套。
  金子也不厌其烦的将平时该注意的事项一一罗列说明。
  郑玉担心自己会记不住,还特意向金子要了纸笔做了备注。
  他一直保持着浅浅的笑,若不是金子已经知道他的底细,还真差点儿被他那伪装得滴水不漏的君子风度所迷惑。
  果然是名儒潘亦文教出来的学生,一样虚伪,一样面目可憎。
  磨磨蹭蹭了半晌后,郑玉才拿着药方出了诊室。
  ‘吸毒的人浑身是病!’辰语瞳的金句在耳边滑过。
  金子起身,取了一瓶子醋,往耳房走去。
  ……
  郑玉抓好药之后,桃花眼带着微不可察的眷恋,往内堂看了几眼。若不是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着他注意把握一个度,兴许他会控制不住再进去请金医生扶多一次脉。
  胡须大汉见郑玉出来后,忙跳下车辕,跑到马车后面将车厢门打开。
  “公子,您出来了!”大汉笑眯眯的接过郑玉手中的拎着的中药。
  郑玉心情不错,径直上了马车,让大汉送他回别院后,将金子开给他服用的药送到别的药馆鉴定一下。
  ……
  日落黄昏的时候,锦书将这两天的调查结果送到了侦探馆。
  车夫游顺的妻子因为儿子的病情常常反复,已经不堪折磨,今天又一次去了大牢探望游顺。
  七叔因为帮潘亦文作伪供而被判处流放一年的刑罚,而对游顺的处罚却迟迟没有落实,这让他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惧。
  其实游顺敢来顶罪,就预料了自己的结局将是难逃一死,可为了儿子,他豁出去了,只要儿子能得到救治,能恢复健康,就算他本身对死亡充满恐惧,也愿意为了儿子从容赴死。
  可现在,交易的另一方违背了自己的诺言,而他依然待罪羁押在监牢,贫瘠的家中连儿子最基本的汤药费都快负担不起,重重压力之下,他开始动摇了。
  游顺妻子走后,游顺一个人在牢房里发了半天呆,晌午过后,他拍了拍牢门,说要见赵虎。
  赵虎能让狱中的捕快放游顺妻子进监狱,自然能意料到这样的结果。
  而事实上,郑玉倒不算是出尔反尔的小人,他之前跟游顺达成的协议,其实一直都有在履行着。只不过最近的那笔汤药费,被人暗中做了一些手脚。
  郑玉身份高贵,且车夫游顺的身份将涉及到潘琇的案子,他自然不可能纡尊降贵地与低贱平民接触,一直以来都是他手下的一名管事李某帮他料理。
  管事嗜赌,特别是最近这个月,输的就差当裤子了,赌坊的人命他在限定日期内归还所有赌资,不然就要下江湖令追杀他,李某无计可施,只能私自挪了郑玉拨给游浚的那笔汤药费还债。
  游顺坦言自己的的确确是受了‘利益’诱惑,才会答应那个人的要求,以命换命。
  他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儿子活下去的机会。
  赵虎让捕快将游顺的口供做了笔录,又命人根据游顺口中形容的接头人画了像。晌午他将潘亦文在狱中发病的信息带过来给辰逸雪的时候,顺带将头像送了一份过来。
  辰逸雪用过午膳后,便着慕容瑾将画像交给锦书,命他们二人尽快将画中人调查清楚,最后,确认此人是郑玉身边的管事李某。
  李某私下挪用公款,想必郑玉知晓后,定然不会轻饶了他。
  不过他这种出卖家主的行为,对案子而言,却是帮了大忙的。
  衙门决定继续锁定李某,将其发展为污点证人,而在此之前,还需要耐心取证,务求一击扳倒郑玉。
  ……
  夜幕降临的时候,辰逸雪和金子一道去了趟潘府。
  为了不引人注意,二人乘坐的是赵虎特别安排的马车,上面印有衙门的徽记。
  秋夜渐渐寒凉了起来,金子和辰逸雪二人都穿上了黑色的连帽斗篷,彼此的身形都裹在宽大的斗篷里,除了高矮,并没有什么辨识度。
  潘府门前只有两盏白森森的灯笼,暗夜笼罩下的大宅,越发显得空旷寂寥。
  一阵夜风拂过,院墙上藤蔓交错的枯叶又哗一声,落了一地,随着风轻轻卷起,又缓缓跌落。


第三百六十章 契机
  廊下的灯笼全部换成了白色,一盏一盏犹如浮动的明珠蜿蜒到视线的尽头。
  潘府前厅的正堂内摆着潘琇的灵柩。
  灵堂布置得很简单,但从细节上便能看得出布置的人,花了很多的心思。
  潘琇一定很喜欢粉色,所以,连白色的花圈里,都点缀着粉红色的花瓣。
  雪白的幔帐微微轻舞,潘夫人一袭素衣罗裙,如墨的长发松松的挽着,鬓角攒着一朵白色的小花。她跪坐在席子上,亲手烧着冥器,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江浩南则安静的站在灵柩旁,专注而深情地凝望着棺中之人。
  不知实情的人会以为此刻棺中躺着的,定然是个仙姿魅惑的娘子,可金子和辰逸雪却清楚的知道,潘琇被毁的那半边脸,有多么的悚人肺腑,单看笑笑第一次见到尸体时的表现就知道了。
  潘琇的尸体在停尸庄放置了许久,虽然一直有用冰块保存,但依然无法阻止腐败的脚步。
  尽管棺中放置了许多防腐的香料,但正堂内的气味,依然不大好闻,腐臭的气息和香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无法言喻的怪味。
  潘夫人听春桃说金仵作和辰郎君来访时,忙从席上起身,匆匆迎了出来。
  金子与潘夫人寒暄了几句,便提出进灵堂祭拜潘琇。
  潘夫人之前由着江浩南不封棺,是因为府中几乎没有什么人来吊唁。
  因着潘亦文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潘氏本家的亲戚为了面子,已经将潘亦文从族谱中除名,急急撇开关系,因此,潘府大宅是门可罗雀的冷清。
  金子和辰逸雪这个时候能来祭拜,潘夫人满心的感动。
  她忙将二人请到偏厅,稍事用了一杯茶汤后,才领着他们去灵堂。
  盖馆后,气味淡了不少。
  金子见状,也不再开口提醒。离开低温的环境,尸体便会加快腐败的速度,释放出腐臭的气体,人体过多的吸入这种腐败气体,有可能会中尸毒,后果非常严重的。
  江浩南是读书人,不可能不懂这些基本常识。
  他只是还放不下吧?
  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江浩南眼眶带着水雾,连鼻头也微微泛红。比起那天在衙门内的潦倒模样,而今看起来清爽了不少,只是越发瘦了。
  “辰郎君金仵作前来送琇琇一程,这份情谊,在下感激不尽!”江浩南咧嘴一笑,拱手作了一揖。
  辰逸雪站在厅堂内,一袭黑色长袍显得十分肃杀,高挑又醒目。
  堂中伺候的婢女偷偷抬眼打量了他一圈,俊颜清隽逼人,但浑身冰冷摄人的气息却让人不敢直视。她们纷纷敛眸,垂下了脑袋。
  辰逸雪同样拱手,还以一礼,只淡淡道:“江郎君言重了!”
  金子也开口宽慰了几句。
  二人接过婢女点好的檀香,鞠躬致意后,便随着潘夫人出了灵堂。
  金子问了潘夫人今日的身体状况,汤药可有按时服用。
  潘夫人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精神状况却是有所好转。
  她领着金子和辰逸雪转入院中的凉亭坐下,低声笑道:“金仵作不必担心,大仇为报,妾身怎舍得死?”
  金子看她说这话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恨,心中了然。
  潘夫人现在就是靠着为潘琇报仇的这个意志在坚持着,尽管活得很痛苦,尽管活在别人的嘲笑和讽刺中,但为了潘琇,她必须苟活下去。
  金子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她不是潘夫人,自然无法体会她的锥心之痛。
  墨蓝的苍穹上,乌云被风吹散。
  露出了皎皎明月,熠熠星辰。
  院中的光线,透亮了几分。
  潘夫人从怀里取出一封物事,动作十分轻缓,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将那物事损坏。
  金子见她神色郑重,便问道:“这是何物?”
  “被潘亦文撕毁的那封信!”潘夫人简单道。
  她小心翼翼的将信笺展开。
  金子微微长大了嘴巴,潘琇的控诉书之前已经被潘亦文撕得支离破碎,潘夫人该花了多少功夫才能将之拼凑出来?
  潘夫人重新将信笺黏贴在一张干净的宣纸上,不过信的内容依然不是完整的,中间缺了好几块,根据字句之间的联系,倒是不难自行补脑,将缺漏的字句补上,但这样的信笺,却是无法再作为证据呈堂的了。
  金子看完之后,又将信笺传阅给辰逸雪。
  “金仵作,辰郎君,琇琇这封信,可还能……”
  潘夫人话音未完,辰逸雪便直截了当的明言道:“不能!”
  潘夫人满含期待的眼眸瞬间黯淡无光。
  金子不忍,忙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呈堂的证物,必须要讲究完整性。这封信有好几处缺失,内容不够完整,衙门是无法将之当成有效证物将郑玉入罪的,就算勉强呈堂,对方也会拿捏着这一点说事,反倒给了他们准备应对的功夫。潘夫人不要担心,天无绝人之路,一定还有别的法子的。”
  潘夫人木然的点点头,抬袖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带着浓重的鼻音,坚定道:“完整的证物,一定会有的!”
  须臾,江浩南也从灵堂处出来。
  辰逸雪和他简单的交流了一下案子的进展,见时辰委实不早了,便和金子起身辞别。
  ……
  上了马车,辰逸雪依然绷着脸,连帽斗篷被扔在榻边,神态傲慢而淡漠的望着窗外。
  金子努力地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心道貌似今天没有得罪了辰大神吧?
  难道是因为郑玉上仁善堂求医的事情?
  他在担心么?
  金子清秀恬美的面容悄悄绽放,她挪坐过去,主动将今天郑玉求医的事情跟辰逸雪说了一遍。
  辰逸雪看了金子一眼,不咸不淡的应道:“如果在下是三娘你,便会选择远离这样的人,避免与他有任何的肢体接触。语儿说过,吸毒的人,总是浑身传染病!”
  金子额了一声,撇了撇嘴。
  辰逸雪已经被辰语瞳这个现代人士同化得,就快失去古人该有的‘古老韵味’了……
  不过瞧他说起郑玉时满脸嫌弃的模样,真是倨傲得十分可爱!
  一个下午的时间,辰逸雪的作了无数次的思想斗争。
  他不愿意金子犯险,但他不能强制性的干涉,他尊重她,自然也要尊重她‘慎而重之’的选择。所以,挣扎过后的决定,便是选择默默的支持和守护。
  傍晚的时候,辰逸雪便开始着手布置了。
  他从辰庄那边调了十几个暗卫,命他们从即日起,暗中保护金子。
  这些暗卫都是经过特殊的训练,身手极好,长年担任着保护辰逸雪和辰语瞳人身安全的重担,但若无特殊情况,他们是不会轻易在人前现身的。
  蕙兰郡主和郡马辰靖之所以会答应这两个不入群的孩纸出来独居,也是因为有暗卫一直守护,他们稍稍放心一些。
  辰逸雪向来低调,深居简出。
  而辰语瞳则一心都扑在毓秀庄的发展上。
  二人生活简单,多年来,暗卫并未曾真正发挥他们该有的作用。
  不过安排暗卫的事情,辰逸雪并没有向金子透露,只是反复地叮嘱金子要小心一些。
  ……
  接下来的几天,金子过得还算轻松。
  因为郑玉的接近,她必须要扮潜伏,便不能去侦探馆上工。正好趁着空当,为春杏那些受害的婢女们研制缓解阿芙蓉毒瘾病发的药剂,在等待药效验证的时候,金子也没有闲着,让袁青青又抓了一些老鼠,反复试验她之前提纯的各种各样的毒药。
  瓶瓶罐罐摆满了实验室的长柜,金子猛然发现,她制毒药的天分还是挺高的,至少,比研制解药补药这类东西,效率要高得多。
  将缓解阿芙蓉的药物反复验证过之后,金子才带着药,乘坐马车出了百草庄。
  仁善堂那边人流较多,春桃上馆里取药,反而能掩人耳目。
  简单的交接完毕后,金子便开始帮忙看诊。
  临近午膳的时候,郑玉出现了。
  听馆里的学徒说这几天,郑玉几乎天天往仁善堂跑。
  欲见而不得,这种煎熬让郑玉越发思念,坐立难安,脑中满满的都被金子的身影占据了,连严素素上别院都被他冷落了,只命丫鬟好生伺候着。
  郑玉表现的十分热情,说是吃了金子开的药,病情好了许多。他此番过来,是为了感谢金医生的妙手回春,并希望金子赏脸,与他一道去用午膳。
  金子自然是婉拒了,但郑玉却是不依不饶,死皮赖脸的痴缠着,金子最后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午膳选择的地点在上次偷听墙角的那一间酒楼。
  金子领着笑笑一道上了郑玉的大马车,这是她第一次体验郑大公子的豪华车驾。
  车厢宽敞,配置齐全,豪华奢靡。
  “郑公子的马车真特别!”金子含着浅笑说道。
  郑玉似乎对自己的座驾也颇感自豪,微扬着下巴,朗声道:“金医生若是喜欢,改天,在下送一辆给你!”
  好大的手笔!
  金子微微一笑:“郑公子的马车都是需要特别订制的吧?儿貌似不曾见过比这更特别的马车了!”
  这拍马屁的效果果然立竿见影,郑玉立即豪爽道:“嗯,是我府上的一个木匠设计的,金医生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在下既然说要送你一辆,定然不会食言!”
  短短的几句对白,金子已经掌握了一个重要讯息。
  制作马车的木匠,是他府上的,而新做好的那辆马车是在桃源县完成的,说明郑玉出门,带着那个木匠同行,而这个木匠现在有可能就在他居住的别院里。
  郑玉提出送马车给金子,这或许是个极好的契机,金子完全可以接着坐马车的借口,伺机接近那名木匠,看看能否套到一些有价值的证据。


第三百六十一章 宴客
  用完午膳后,郑玉热情邀请金子去参观他的别院,但这一次金子坚定的拒绝了。
  她觉得就算是做戏也要把握一个度,太过好哄骗的女子,反而让人引不起兴趣。
  郑玉倒是没有再像刚刚邀请吃饭时那样死缠烂打,只是看着金子的眼神,颇有一种谋定而后动的意味。
  金子客气的谢过郑玉的款待后,便提出告辞。
  主仆二人款款走出酒楼。
  外头日光炽烈,明晃晃的似要铺满整个世界,路面倒影斑驳,偶尔有鸟雀飞过屋檐,掠起道道金黄光影。
  金子站在长街上,回头扫了周围一眼,总感觉似乎有人在暗中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娘子,怎么了?”笑笑见金子神色机警,不由开口问道。
  金子巡视了一圈,并未发现异常,因便淡淡应道:“没事,走吧……”
  笑笑哦了一声,抬步跟上。
  待二人走远后,严素素才从一家首饰店里闪身出来。
  阳光撒在她藕粉色的襦裙上,银色的缠花丝线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映衬得纤长若柳的身姿越发妩媚动人。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木木的盯着金子渐渐走远的背影,唯有垂在身侧的手,于不可抑制的颤抖中出卖了她的情绪。
  ……
  仙居府。
  朗日当空,骠骑将军府门前车马络绎。
  这是骠骑大将军柯越云故去后,将军府首次如此热闹的场景。
  昨日,关于柯子俊承袭骠骑大将军的旨意下来了,虽然这本就是情理之中的意料中事,但柯子俊守孝之期尚未过,圣上就已经下旨晋封,足见对柯子俊的看重。
  能在朝堂上混的都是人精,圣上的旨意刚下,今日便有一批又一批的达官贵人上门拜访恭贺。就连路途相隔较远的,也是人不到礼到,生怕自己落后人前。
  将军府的前厅,已经摆开了宴席,清一色的绿衣婢女端着酒盏,机灵地帮需要续酒的客人添上。
  柯子俊着一袭玄色的常服,含着浅而不淡的笑容穿行其中,与各位来宾一一致谢寒暄。
  柯子俊少年时便跟随父亲行军打仗,因而他的身形比起一般的江南男子要高大壮硕,他在一众的官员儒士中,竟比别人要高出一个头,颇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他的装束随性平淡,却丝毫不掩器宇轩昂的气质。脸部线条俊美硬朗,轮廓深刻犹如刀削,长眉星眸,鼻梁高挺,俊是俊,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不过长期在军营浸润的人,特别是上过战场的柯子俊,有这种气势,也是无可厚非的。
  宴厅中筹光交错,满屋子都是华服飘飘笑语晏晏。
  有一身穿灰蓝锦缎常服的中年男子起身,他面白须美,身材匀称修长,约莫四十岁上下,头戴黑色璞头,看上去气质儒雅,此人便是仙居府新上任的赵府尹。
  赵府尹名传,字玄之,昨日随着圣上送召的天使一道赴任就职。
  所谓天使,也就是天朝来的使节。
  这次的天使是皇帝身边一名资历颇老的太监,满头银霜,精神烁烁,此刻正坐在柯子俊的下首处。
  赵传举杯向柯子俊敬酒,声音如凤竹朗朗,笑道:“下官敬将军一杯!”他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柯子俊也是淡淡一笑,举杯干了。
  有婢女上前,为二人添酒。
  赵传又再次举杯,向席上的众人敬道:“某新官上任,初来乍到,对仙居府还尚未熟悉,还望各位多多支持!”
  席位上众人也纷纷起身敬酒,笑言赵大人言重了,自当全力配合赵大人执政云云。
  赵传对仙居府的权贵都不大熟悉,酒过三巡后,柯子俊也略尽地主之谊,为他一一引见众人。
  ……
  陪同自家夫君前来祝贺的夫人们便在内堂那边聚会,由柯子俊的母亲柏氏亲自招待着。
  柯子俊的母亲柏氏,是个气韵俱佳的贵妇,黛眉如远山,凤眸若秋水,长得不算美,但那股由内而发的从容气度,很是迷人。
  堂内满屋子都是华服琳琅,环佩叮当,唯有柏氏还在热孝,只着一袭纯白素衣,墨发盘成一个圆髻,没有多余的配饰,相较旁人,反倒多了几分飘然出尘的韵味。
  蕙兰郡主和柳夫人也在座,贵妇们不聊朝堂政事,只聊家长里短,气氛竟是比前厅还要热络。
  “……郡主,您身上这襦裙是新品吧,妾身上次去毓秀庄,还未曾见过这个款式呢!”其中一名紫衣妇人一脸笑意,眼中神采闪烁,凝着蕙兰郡主身上的月光稠襦裙,啧啧称赞道:“这缎料定是极好的,衬得郡主您就像月宫仙子似的,真真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了……”
  此话一出,众人也纷纷开口附和着。
  这些恭维的话,蕙兰郡主没少听,赞美的话听得多了,渐渐也就成了习惯。不管是真心的也好,虚假的也罢,只要听着乐呵也就算了。
  “这是我那丫头新捣腾出来的,各位若是感兴趣,下次也去我毓秀庄挑一挑!”蕙兰郡主淡淡一笑。
  众人忙争先恐后的应了。
  坐在末席的是林氏,作为县丞金元的正室夫人,她自然也有资格跟着一道前来柯府祝贺。
  不过林氏长途跋涉不辞辛苦前来的一半原因是她多日的等待和煎熬,都没能等来柯府的回执,索性借着这次上府祝贺的机会,探探将军府的口风如何。
  堂内的贵妇除了个别在郡主府见过的之外,林氏都不大认识。因着身份地位不同,她也不敢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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