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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律-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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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昊钦的手背鲜血淋漓,嫣红的血滴洒了一地,而他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一般,木然的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牢房的大门。
  ……
  龙廷轩从衙门出来后,心情便有说不出的烦躁。
  他并没有直接回小院,而是让阿桑驾车去了西湖。
  已经是下午,陌上的阳光依然灿烂。一艘华丽的大画舫安安静静的停在湖心上,微风掠过,金色的光线在湖面上折射出道道璀璨的光波,美轮美奂,清幽如画。
  龙廷轩慵懒地倚在软榻上,一手执着酒杯,一手摇着折扇,看似懒散,但眉宇间的沉凛,却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在吃味。
  阿桑低着头,将鹰组刚刚送上来的封漆小竹筒呈上前,小声道:“少主,有消息!”
  龙廷轩回过神来,将折扇收拢往几上一扔,懒懒道:“打开!”
  阿桑忙应了一声是,将封漆掀开,取出里面的短笺,递了上去。
  龙廷轩信手一甩,纸张在无形的力道下舒展开来。
  须臾,龙廷轩便眯起了眼睛,将短笺揉进掌心里,顺势将酒杯送到波唇边,一饮而尽。
  “少主……”阿桑不知道短笺的内容是什么,看龙廷轩此刻竟是这副神态,心里委实没底。
  龙廷轩仿佛没有听到阿桑的轻唤,陷入了沉思。
  正当阿桑起身准备退出去的时候,龙廷轩却唤住了他。
  “收拾一下,明日准备动身回帝都!”声音悠然,但却带着一股深思熟虑的果决。
  阿桑怔了怔,想起还在往桃源县这边赶的刘谦刘大人,忙开声提醒道:“少主,那刘大人就快到了,您不是等着他过来么?”
  “朝堂暗潮汹涌,太子殿下和惠王斗起来了,父皇密信,让本王尽快回京,本王焉敢不从?”龙廷轩嘴角微微扬起,眼中神采跃动,竟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阿桑听到太子党和惠王党争锋相对的消息,也笑咧了嘴。
  哎呀,这二位是彼此忍得不耐烦了啊?
  不过在这个时候掐起来,时间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啊?
  阿桑忍不住抬眼偷偷睨了龙廷轩一眼,这里面,会不会有少主的挑拨成分?
  不过这话在自己心里想想就好了,窥探了少主心中的辛密,对他可不是什么好事儿,阿桑还不想自己脑袋搬家。
  太子殿下和惠王争锋相对,这是龙廷轩一早就预料到的事情。
  从朝堂至后宫,目前形成了一种微妙的三角关系。
  皇后党、太后党,还有一个便是陛下。
  皇后党所拥护的是太子殿下。
  当年英宗登位,为了巩固皇权,将宪宗临朝时的御林军统帅和朝堂一半的武将都进行了一番升降更迭的大换血。
  御林军统帅的位置,英宗许给了皇后的兄长薛艋,而皇后的父亲薛仁义则封了安仁候。这些年,随着大胤朝的安定繁荣,薛氏一族的势力也在不断的茁壮成长。薛家除了薛皇后入主东宫之外,还有女儿与朝中权贵联姻,各种关系可谓盘根错节。薛氏族人屡有仗势欺人的事情被告到京兆尹衙门,但鉴于安仁候和皇后的势力,很多案子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作为一国帝王,手握至高皇权,英宗不可能容忍一方势力的独大,朝廷需要有互相牵制的势力,他的宝座才能坐得稳当,是而这才有了惠王的母亲萧贵妃。
  萧贵妃来自太后家族一脉,作为萧太后的嫡亲侄女,萧贵妃曾一度宠冠后宫,有太后撑腰,有英宗宠爱,萧贵妃和皇后可谓势均力敌。
  相较于太子的冲动暴戾,惠王的性格却是与太子南辕北辙。传言惠王生性温淡,崇尚儒学,礼贤下士,门下有文人墨客无数,待人总含三分笑,深得萧太后和陛下喜爱。


第四百三十七章 舅舅
  萧太后喜欢惠王,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陛下那么多子嗣里头,就是惠王与陛下最为相似了。
  萧太后的立场很明显,若是太子被废,她第一个拥护的人,便是惠王。
  这些年萧太后一直身处权利的顶峰,让她将掌管后宫的大权白白拱手让给薛氏,她一万个不愿意。
  为了萧氏一族能够永存,她才不惜一切扶起自己的侄女上位。历经三朝,经受过大大小小无数的变故,没有一些谋略手腕,萧太后又怎能将政治玩得风生水起,在朝臣之间游刃有余?而惠王无论是从政治头脑还是行为修养上,都要比太子更加适合。
  至于英宗,也自有他的考虑和打算。
  若说薛氏一族是狼,那萧氏一族便无异于虎。
  陛下让这两股势力并存只是为了让他们彼此牵制制衡,维系他的中央集权统治,不过继续放任两方势力的不断膨胀,迟早都会引起政局的动荡,薛氏和萧氏的势力如日中天,背后早已斗得不可开交,已经隐隐威胁到了皇权的最高统治。
  对于胆敢觊觎宝座挑战皇权的,英宗向来不会手软。这些年他表面宠极了惠王,但他心目中更加中意的是没有什么外祖背景的逍遥王。
  若说真正与他生性相似的,当属龙廷轩无疑。
  龙廷轩也不是众人眼中那般散漫无羁逍遥天下的闲散王爷,鹰组的情报集团,若没有皇帝在后背支持,焉能逃过其他人的眼线?
  龙廷轩眯着眼睛,但阿桑还是没有错过他瞳仁中一闪而过的犀利寒光。
  阿桑猛地垂下头,只听龙廷轩慵懒的声音缓缓响起:“本王留一封信给刘谦,让他照信中的指示行事便好,至于三娘,若不出意外,定会跟刘谦一道上京。阿桑你去挑选十名暗卫,待本王走后,便着他们护送三娘进京吧!”
  阿桑心头微微一颤,暗道:明明看到金娘子已经心有所属了,少主这还是不死心呐……
  心里如是想着,嘴上却是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声是。
  ……
  金子在百草庄里用过了晚膳,正打算坐下来,跟桩妈妈一起商量一下母亲刘氏重新装殓安葬的事宜。
  袁青青踩着木屐跑进来,脸色青白倚在门框说道:“娘子,桩妈妈,奴婢刚刚出去倒潲水,发现阿郎怔怔的站在院外,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满头满身都沾满了寒霜,一只手都是血,连地上都凝固了粘黑色的一滩。奴婢上前想唤他进来,可阿郎就像木偶似的,看也不看奴婢一眼……”
  桩妈妈神色担忧的从蒲团上起来,急急的说了一句老奴出去看看,便要出门去。
  金子心想金昊钦如此失态的出现在百草庄,应该是因为听到林氏亲口承认谋害母亲的实情吧?此刻他内心有多么的难过失意就有多么的愧悔狼狈,桩妈妈出去请他进来,或许会令他更难堪吧?
  金子唤住了桩妈妈,从软榻上整容起身,命她们都留在院子里,她自己出去看看。
  笑笑听袁青青说金昊钦的手受伤了,忙去屋里将医药箱取出来,兴许一会儿还用得着。
  金子出了百草庄的大门,果然在一片漆黑的药圃中看到了金昊钦的身影。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金子还不大习惯喊阿兄,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自己的内心,缓步走过去,在离金昊钦两丈远的位置停下来。
  金昊钦木木的抬眸,看着站在暮色流光下神态从容的金子,压抑暴躁的内心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安定。
  “你若不来,我也正打算让笑笑去请你呢!”金子露出恬淡的笑意。
  金昊钦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哑声问道:“璎珞找阿兄何事?”
  “案子结了,也该让母亲重新入土为安了,我对这些事情不大懂,你作为兄长,自然责无旁贷,合该挑大梁,我就听你安排,给你打打下手吧!”金子温温淡淡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赖皮和撒娇,让金昊钦心神一震。
  他点点头,应道:“是阿兄疏忽了,这事儿是该着手安排了!”
  “夜深露重的,你怎生在这里站着,还没用晚膳吧?走,进去,我让桩妈妈给你下碗面吃!”金子体谅金昊钦内心难过,为了让他释怀走出哀伤,便主动上前,拉起他的手,邀他进去。
  没想到刚抓起他的手,二人便都条件反射的松开了。
  金昊钦轻呼了一声,俊眉微蹙。
  “你的手……”手心一片粘腻。金子这才想起袁青青刚刚说他的手受伤了。
  “没事……”金昊钦忙道。
  一看他整个掌面红肿,表皮爆裂,金子便知道这伤是怎么造成的了。
  这个二货加蛮牛……
  被林氏哄骗了十三年,发现真相后,就只剩下自残了?
  金子翻了一下白眼,表示对这种行为很不屑。作为一个男人,被欺骗了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在认清事实后,要尽快的振作起来,要拿得起放得下,变相折腾的自己的,离脑残也不远了……
  看到金子眼中闪过种种复杂的情绪,金昊钦生怕她担心,便在金子开口前承诺道:“阿兄没事了,真的,发泄完我就完全的放下了,人生的路还很长,总要向前走的!”
  金子有些错愕的抬头看他,须臾才淡淡一笑,应道:“你能这么想很好啊,跟我进去上药吧!”
  ……
  那天龙廷轩主审完刘氏的案子后,便一声不响的走了。
  金子还寻思着找个机会谢谢他,并将感情的事情一并跟他讲清楚,没想到后来听金元说龙廷轩第二天一早便启程离开了桃源县。
  他走得如此匆忙,多少让金子有些意外。
  不过案子既然已经落案了,他什么时候走,林氏的刑期何时执行,这都不是金子目前所关心的事情。
  这两天,金昊钦和金子都为了刘氏的重新敛葬忙晕了,总算选好了日子,敲定了所有繁复的敛葬事宜,只等着时辰一到,就安排人运送刘氏的棺木上山。
  金子这厢刚换好了一身素白的衣裙,坐在妆台前,让笑笑梳好发髻,又在鬓角攒了一朵小白花。
  收拾停当后,金子走出房门,站在长廊上,见院子里桩妈妈正安排着小厮将准备好的祭祀用品搬上马车。
  阿海一脸淳朴的憨笑,从院外进来,拱手朝桩妈妈打了一声招呼。
  “阿海小哥,夫人的棺椁……”
  “桩妈妈放心,有儿看着呢,刚刚已经装上车了!”阿海神色恭敬的回道。
  “那就好……”桩妈妈低喃了一句,回头见金子走下来,便问道:“阿郎和老爷应该也快到了,娘子都收拾好了么?”
  见金子过来,阿海忙敛衽施礼,金子摆了摆手,刚要回桩妈妈的话,便听外头传来一阵熙攘声。
  发生什么事了?
  桩妈妈神色一紧,今儿个可是夫人重新入殓的日子,可别再出了什么意外啊……
  “娘子在院子里等着,老奴出去看看!”桩妈妈说完,忙快步走了出去。
  阿海也有些担忧的看了金子一眼,“师父,儿也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也好!”金子忙让阿海跟出去。
  金子回到堂屋内,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门口光线一暗,是笑笑进来了。
  “娘子,是老爷和阿郎陪着舅、舅老爷来了!”笑笑因为紧张,急得舌头有些打结。
  舅老爷?
  金府的亲戚么?
  干嘛这么紧张?
  金子才站起来,金元便领着笑笑口中的舅老爷跨上长廊了。
  桩妈妈是一脸的激动,这都二十多年了啊,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刘家人……
  金元一路跟刘谦寒暄着,只是那刘谦脸色阴沉,似乎很不快。
  笑笑忙帮着金子重新整了整衣裙,又暗自提醒一句,舅老爷便是夫人刘氏嫡出的兄长。
  金子在脑海中搜索了一圈,最后发现半点儿关于刘家人的记忆都没有,怎么忽然间就平地冒了出来?
  正狐疑间,金元已经带了人进堂屋。
  “父亲来了!”金子迈着碎步上前,朝来人盈盈欠身,抬眸的时候,正好对上刘谦那双细长携带着审视意味的眼睛。
  “璎珞,快来拜见舅舅!”金元拉着金子,含笑介绍道:“刘大人是专程从帝都过来的,是你母亲的兄长,也是你和昊钦的舅舅!”
  “这就是我那病了一十三载被人厌弃于一隅的外甥女?”刘谦清瘦白皙的面部肌肉微微一抽,下颚的美须随着他的面部表情的带动而轻颤着。
  金元被刘谦这句话噎得面红耳赤,却找不到任何借口来反驳,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金子不留痕迹的打量了眼前这个所谓的舅舅一眼。
  瘦高,身形昂藏,举手抬足间带着一股上流氏族的贵气,面相白皙,长相清雅俊美,眼角和眉梢还有脸部的轮廓,跟金昊钦有些肖似,保养得极好,皮肤泛着一层健康的红晕,显然是个养尊处优的。
  不过刚刚他流露出来的那疼惜悲痛的表情,怎么看都有些做作,太过流于表面了。而且金子很想知道,他既晓得自己被遗弃了十三年,为何等到今时今日才来探望?


第四百三十八章 目的
  刘谦见金元不说话,而金子更是对他不冷不热,一副茫然无知的表情,一时间有些讪讪。
  气氛陡然变得尴尬起来,还是桩妈妈上前打了圆场。
  “大爷误会了,自夫人走后,娘子的身子便一直不大好,大夫说要静养,老爷不是故意要将娘子移出金府的!”
  桩妈妈很巧妙的避开之前清风苑里主仆三人所受的苦,在她看来,让刘家人知道娘子在金家受了苛待,并不是好事。
  刘家是名门大阀,极重视脸面,就算夫人在刘氏一族内不是很受宠,他们为了维护自家的面子,少不得要对老爷做点什么。好不容易,娘子才敞开心扉接受了老爷和阿郎,桩妈妈可不愿意为了已经发生的事再搅得关系冷僵。
  刘谦冷哼一声,吹着胡子道:“我在来桃源县的路上都听说了,阿云当年并不是因难产落下的病根,而是被金元你的好妾室用毒给谋害了的。可怜我刘氏一族一直被蒙在鼓里,这才让阿云死得不明不白。”
  他说完,修长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伤痛,幽幽望向金子。
  这张跟她母亲极为相似的面容还有瞳眸,在一瞬间勾起了刘谦内心深处的记忆。
  刘云出嫁二十一年了,对这个庶妹的印象,早就已经模糊,只是在看到金子那双灵韵动人的眸子时,那团模糊的碎影,才渐渐清晰了起来。
  虽然是庶出的女儿,但以他刘氏的门楣,要嫁入豪门并非难事,可偏偏,她看上了当年还是一介酸腐秀才的金元。若非金元后来及第,谋了个八品外放县丞,刘家绝不会将女儿下嫁给他。
  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刘谦又想起了逍遥王那封毫不掩饰对金家三娘子欣赏之意的信笺,心念不由一动。
  自从宪宗崇文抑武后,他们刘氏一族的地位便大不如前,若不是祖上曾立下赫赫军功,他们有祖荫庇护着,他们刘家……
  他这外甥女可是逍遥王极为青眼的人呐,若是将她带回府中好好培养着,将来以刘家闺秀的身份,配与逍遥王也不是没有可能啊。这逍遥王爱屋及乌的话,他们刘氏要崛起,重新走上昔日的辉煌,那也不是多大的难事吧?
  刘谦掩下兴奋,换上一副疼惜怜悯的表情,叹了一声道:“璎珞,这些年苦了你了,是舅舅的过失,若是知道你这些年背负着这样沉重的枷锁,拖着病体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生活着,舅舅说什么也会来将你接走。”
  这饱含深深歉意和疼惜之情的话语,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心头一震。
  桩妈妈更是不解。
  她是刘府的家生子,刘家人待夫人这个庶出的女儿,虽不苛刻,但绝达不到一般百姓家的手足情深。刘谦陡然蹦出这句话,让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想起夫人撒手人寰那时,老爷也有着人上帝都传信的,但刘府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来吊唁。
  在夫人答应让林媛进门的那一年,刘家人便认定了夫人刘云自甘降低身份,让一个爬上丈夫床榻的没脸没皮的女人上位,是打了他们名门大阀的脸面,从此也便断了与金府的来往。
  想起这个,桩妈妈心中便一阵抽痛。
  林氏大概也是看到刘家人与夫人划清了界限,没有了庇护,才胆敢如此迫害夫人的吧?
  毕竟刘谦是在跟金子说话,虽然不清楚三娘母亲与刘氏一族的关系如何,但人家说得声情并茂,自己不作点儿回应,似乎很不礼貌。
  金子福了福身子,柔声道:“承蒙舅舅惦记,璎珞感激不尽。您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不是?再说璎珞现在过得很好,舅舅不必担心!”
  金子的沉静恬淡,让刘谦有些错愕。
  她竟这般平静?
  被遗弃了十三年啊,差点就死了,现在好容易有个能为她撑腰做主的人站出来,她不好好抓住机会,给自己狠狠出口气么?
  她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
  是金元他抛弃自己女儿啊,若非他把持不住自己,林氏怎能登堂入室?
  她母亲又怎会遭人算计,早早撇了他们而去?
  不止刘谦意外,连金元也倍感意外,内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慢慢的填满了,是温暖还有感动。
  到底还是他嫡嫡亲的女儿啊……
  众人的脸色变了又变,金子不留痕迹的一一扫过。
  笑话,在没有弄清楚这个舅舅的意图之前,金子觉得自己应该静观其变。再说刘氏的死因已经查明,她对三娘也可以有一个交代了。以前的事情,再耗费心神纠缠不清,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刘氏走了,三娘也走了,她们已经再也会不来了,争个你死我活谁对谁错,还有什么意思么?
  刘谦有心要整治整治金元,奈何当事人毫不计较,这倒让他不好发作了。
  心头本来就是烧着一团蓄势待发的火,可金子的平静冷淡,无异于一盆清冷的水,顿时将他的全部热情都浇了个一干二净,心头顿时仿佛被人塞了一团棉花般,闷堵得厉害。
  刘谦脸黑得像锅底,冷冷地瞪了金元一眼,沉了一息后才问道:“阿云是今天重新入殓么?”
  “是,案子完结了,重新择的日子。”金元含笑说道,内心暗暗补上一句:若不是你老突然蹦出来,他们早出发了,也不至于耽误了时辰……
  “既然已经准备妥当,就先出发吧,等阿云入殓安葬了,我有话跟你们说!”刘谦双手背在身后,仰着头对金元吩咐道。
  刘谦的话带着一股子强势的气息,再加上一双泛着犀利神光的丹凤眼,让金元只觑了一眼,便觉得心头揣揣。
  也不知道他这位大舅子是吃错了什么药,十几年都不曾过问过一句,怎么半路就杀了出来,还说有话要跟他们说,到底要说什么?
  要跟他算云儿的账?
  想起刘云到底是刘家的女儿,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十三年,他金元确实要负很大的责任,若是刘家人执意追究到底,他这辈子是不是也就要走到头了?
  得罪这些大阀,下场如何,金元完全可以预料……
  金子自然不知道这短短的几秒钟,金元内心到底承受了怎样的煎熬,只听刘谦说可以出发了,金子心头一松,忙道:“各种祭祀的物品都已经装车了,咱们现在就出发吧,舅舅是要骑马还是坐马车?”
  一声甜甜的舅舅,喊得刘谦心头像是被什么熨烫过一样。
  刘谦眯起了眼睛,悄无声息的打量着金子,越看越觉得他这外甥女长得气韵超然,国色天香。就是跟帝都最有名的四大才女相较,那气质,那容貌,那谈吐才情,也不输她们一星半点儿。
  “舅舅骑马!”刘谦露出一脸慈爱的笑意。
  金昊钦对这个舅舅可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这一路过来,他就没给过他和父亲一个好脸色,这一刻对璎珞露出来的笑脸,他总感觉带着某种不明的意味。
  见刘谦要拉住金子,金昊钦忙跻身过去,沉着脸,硬邦邦的喊了一声:“舅舅!”
  刘谦抬眸看他,这一声舅舅叫得,像是死了爹似的。
  “百草庄没有马厩,舅舅要骑马,不如就骑儿的吧!”金昊钦哑声说道。
  刘谦满意的点点头,应了一声好,便背着手,大步跨出堂屋。
  ……
  刘氏这一次重新入殓安葬,比起十三年前,要风光许多。
  许是金元对她心怀愧疚,坟地重新安排了修缮,面积比之前扩大了不少,整块墓地前后,呈圆弧形栽满了梅花树,虽然还没有到隆冬时节,但枝桠上已经开始凝结了花骨朵,相信等到寒冬到来,万千梅花盛放的场景,定然十分唯美。
  众人等刘氏的棺椁入土后,纷纷上前祭拜。
  桩妈妈哭得双目红肿。以前只道是夫人命薄,不想夫人竟是死于非命,这个天杀的林氏,就是让她偿命了又如何?白白让她得以逍遥了这么多年,还害得娘子差点儿也活不下来……
  每每想起娘子病危、在生死线上徘徊的情景,桩妈妈便无法抑制内心的伤痛。
  刘谦对庶妹基本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不过他此番不远千里而来,若是表现得无知无觉,这一路不是白走了么?
  至少也要做做样子,让金元知道,他刘家人对这个庶出女儿也是重视的,让他刘家的女儿不明不白的枉死十三年,这是狠狠打了他们刘家人的脸,看金元倒是要给个怎样的说法?
  刘谦到底是翰林院出身的,也不似其他人那般哭着喊着夫人大嚎,只是在刘云的墓前,声泪俱下的念了一篇文绉绉的祭文,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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