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医律-第18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兄长宪宗在十九年前的那一场战役上,造成了阴山边关失陷,差点将大胤朝的万里江山葬送,是他临危受命,被萧太后和众臣推上了这个位置,领导着大胤朝打了一场艰难却恢弘的保卫战。
  从那时候起,他便是众望所归的帝王,大臣们对他顶礼膜拜,百姓们对他感恩戴德,而他也第一次品尝到了那种号令天下的快感,也终于明白皇权至高无上的魔力。他倚在龙椅上,看着跪拜在脚下的臣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舒适感。
  他已经喜欢上了这个位置,他曾说过,不会再将宝座之位拱手相让。
  而宪宗的成就如何能与他相较?他仅仅只是大胤朝的罪人和耻辱。
  英宗这些年为何要渐渐在暗中处理掉宪宗在朝时的心腹臣子?就是担心他有朝一日会威胁到自己的帝位。英宗希望,这位兄长可以……永远的,不要回来!
  看着鞑靼的国书,英宗冷冷地扫了御座下的朝臣一眼,哑声问道:“众卿以为如何?”
  底下的朝臣个个都是人精,这是个敏感性问题,谁也不敢率先出列说话。
  英宗便冷笑,正待压下鞑靼可汗的国书不发时,思绪转了千回的御史台的曹清出列了,执笏上前道:“陛下,上皇北狩已有十九年,关外苦寒,而今四海升平,天下大定,臣以为是该迎接上皇回京,安享晚年了!”
  宪宗被囚困在鞑靼乃是胤朝的耻辱,因而对外一致宣称,宪宗乃是在外北狩。
  曹清这句话的本意不是让宪宗回来复辟,他只是觉得宪宗被俘在外,是件很丢人的事情,现在如果能让宪宗回来,也算是为国争光。
  有曹清带头,礼部尚书张志也上前附议,而后吏部尚书刘景文也上前附议,他们都认为是年末阴山边关易市给鞑靼解了燃眉之急,这才使得耶律起了感念之心,让上皇回归!
  可惜他们的这番意见并不对英宗的胃口,他们都不懂得一个帝王的心,若是他们懂,不会这么没有眼色。
  英宗很生气,将折子从御座上扔下来,厉声喝道:“鞑靼人生性狡猾狼子野心,殊不知这是耶律的阴谋诡计?若他假意派人送上皇入京,却借机进攻,那时我天朝毫无戒备,岂不任他鱼肉?”
  曹清和张志对视了一眼,闭上了嘴巴。
  他们觉得耶律可汗这样做的可能性不大,蒙古草原近些年的内政不稳,回鹘和突厥势力隐隐有复发的趋势,鞑靼尚且顾之不及,又怎么会有心思舍近求远,跑来进攻上京城?
  不过英宗这样说了,他们便不好再辩驳。
  英宗从御座上起身,脸色依然非常阴沉,看着底下的朝臣,只冷冷吩咐他们遇事要多考虑,这件事容后再议。
  朝会上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后宫。
  萧太后正在用早膳,听陈公公说起前朝在议是否迎回宪宗一事,登时就怔住了。
  然只有一瞬,萧太后便恢复正常形态。
  几十年的宫廷生活,早就让她练就了喜怒不言于色。她放下了筷子,起身入了内殿。
  陈公公忙跟着进去伺候。


第四百九十四章 无情
  鞑靼可汗耶律的那封国书,让英宗和萧太后陷入了苦恼之中。
  耶律囚困宪宗的初衷是什么,无非就是拿捏着胤朝皇帝的性命,向大胤朝勒索讨钱要好处。可那时候自己已经被萧太后和朝臣们推上了宝座,成了新一代的帝王,宪宗成了太上皇,朝廷上上下下将他当成了累赘,再也无人愿意理会一个过气皇帝的生死,更不会做出割地赔款,花钱赎他这种丧权辱国的事情。
  可如今耶律不再打着索要钱财赎回人质的旗号,而是以感念天朝友邻相助之恩,要将北狩的上皇送回。
  这是给了大胤朝极大的体面,所以他的臣子们动摇了……
  这无疑是英宗震怒的原因。
  他怒耶律的阴险,也怒臣子们对自己不够忠诚拥护。
  英宗一个人坐在养心殿的御座上,黑暗中,他僵硬的身体犹如塑像,空气中仿佛有森冷的气息在徜徉。
  他握紧了双拳,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而后从座上起身,打开殿门,径直去了宁和宫。
  陈公公隔着殿门向萧太后禀报英宗驾临。
  在此之前,萧太后同样一个人望天枯坐了一整天。
  看着头顶的苍穹从白天的灿烂到入夜的冷鸷,萧太后的心亦如这日与夜的交替,此起彼伏。
  她挪了挪僵硬的身体,哑声道:“请陛下进来吧!”
  英宗进入殿中给萧太后请安,这才发现她神情非常晦暗,心知她必是听说了早朝的事情。
  “母后不舒服么?怎么看起来神色如此倦怠?”英宗上前,握住了萧太后的手,而后震惊道:“母后的手怎么这么冰冷?”
  萧太后不及回答,便听英宗朝陈公公和殿中伺候的婢子怒喝道:“你们就是这样伺候太后的?一群没用的东西,朕要你们何用?”
  陈公公等人忙跪下磕头请罪。
  萧太后知道皇帝心里不舒服,拘着一把火,正没处可泻。
  她今天心里想了很多事情,磨心不已,已经够累的人,不想再添烦扰,便开口道:“陛下莫要怪罪他们,是哀家不让他们进来伺候的。”
  她说完,看英宗强忍着敛了怒气,便笑问道:“陛下可用了晚膳?”
  “还不曾!”英宗答道,声音涩哑。
  萧太后淡笑道:“那便与哀家一道用一些吧!”说罢,朝陈公公扬手,吩咐道:“摆膳吧!”
  陈公公忙应声下去,不多时,便让宫婢将膳食摆了上来。
  英宗陪着萧太后用了晚膳,不过母子二人似乎都没有什么胃口,满满一桌琳琅满目的菜品,都没有怎么动过。
  用过晚膳后,萧太后知道英宗有话要跟自己说,便让陈公公领着人退出去,只余自己和皇帝在殿中。
  英宗抿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后才进入主题。
  “母后,耶律送来了一封国书,说要将上皇送回来!”
  萧太后没有抬头,低低呷了一口茶汤,只淡淡的嗯了一声,脸上神色自若,不显波澜。
  “儿子在想,耶律早些年一直拿捏着上皇要挟讨好处,而今竟然一改贪婪野心,无条件将上皇归还,只怕其中有诈。朕临危授命,掌管大胤朝江山社稷,不得不作深远考虑,非三思权衡,不敢轻举妄动!”英宗道。
  萧太后看了他一眼,幽沉的凤眸里闪过笑意,不紧不慢道:“陛下所言甚是!”
  “这件事朕必然是要暗中命人调查的。上皇既然已经在关外北狩十九余年,虽然关外苦寒,但朕相信,十九年的生活,想必上皇已经喜欢并且习惯了,就暂时让他继续在关外打猎吧!”英宗微胖的脸颊带着清浅笑意,言辞却是毋庸置疑的强硬。
  萧太后已经非常明白英宗的意思了。
  她原想着既然上苍给了他这么一次机会,就让他回来度过余生,也算是落叶归根。是她越发年老了,心不似年轻时那般冷硬无情,还是她心里多多少少还念着那一点儿骨肉之情?
  萧太后也笑了笑,允了英宗的意思。
  她是从朝堂的血雨腥风里走过来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古天家最无情,在权力面前,从来就没有兄弟的位置。
  ……
  迎接宪宗还朝的事情,英宗上演了一出拖刀记。
  在翌日的早朝上,英宗也是拿昨天晚上在宁和宫与太后说的那番话搪塞大臣们的。他没有直接了当的表达他不想接宪宗回来的想法,而是说这件事有没有掺杂耶律的阴谋在里面,他需要调查。
  至于派谁去调查,英宗没说,大臣们也懂得察言观色,不敢在这个当口追问。
  英宗当了十九年的皇帝,涵养一直很好,就算有时候被朝臣触怒,大发雷霆之怒,却也是天子龙威,极少表现得如此暴躁。
  曹清觉得这事情倒是不能急于一时,不过迎上皇回朝却是件极长面子的事情,大胤朝的史记将来是要流传千古的,出了一个被强掳俘虏终身囚禁的帝王,那是多大的耻辱,如今有机会将这个污点抹去,那是祖宗庇佑,何乐而不为?
  ……
  下了朝,太子便将身边的谋士召唤到自己府上。
  婢子们给殿中的各位大人上了茶,便乖觉的退了出去,将殿门掩上。
  太子的心态并不乐观,他跟英宗一样,有着一种忧患意识。
  他拧着眉头,眸子扫向跟前的一张张面孔,问道:“你们对这件事怎么看?曹清那个老匹夫还是有些重量的,且他说的理由又十分充足,是为国争光喜事,其他臣子少不得附和,本宫担心父皇也会有顶不住压力的时候!”
  太子少师沈仲放下茶盏,捻了捻下巴的胡须,沉声道:“太子殿下不必忧心,只要陛下不松口,别说他回不来,就是连阴山的关口,他也踏不进来!”
  有其他谋士表示不同意,他认为这件事情定是耶律和宪宗一早就计划好了,这次上国书陛下不予理会,只怕还会再来。鞑靼这样表现,乃是假意求和,图谋不轨,可天下百姓不晓得这其中厉害关系,定是以为陛下心胸狭隘,容不得上皇。到时候只怕陛下英明有失,需要早做防范。
  这话说中了太子心意,他刚想开口,就听沈仲大声怒喝一声,指着刚刚那名谋士的鼻子,怒斥他危言耸听,一派胡言,竟敢在背后妄自非议诽谤天子,此乃不忠不义之举。
  这帽子扣得太大,那谋士脸色登时便白了,忙跪下请罪,解释自己并不是那个意思。
  沈仲对太子忠心耿耿,他所思所虑皆从太子利益出发。上次太子不顾自己劝谏,私下命人对惠王的人动手,让他很是生气。他觉得太子没必要非要处处与惠王争锋相对,陛下对太子近些年的表现和薛氏一党的膨大渐渐不满,未免惹来猜忌,太子应该收敛自身,修身养性,学习为君大道方为上策。
  只要太子没有大过,陛下就不会轻易废黜他的储君之位。只要他安分守己,便也不会有机会授人以柄。至于传国玉玺,他也认为不必急于一时,那神秘人一直隐在暗处不出现,沈仲觉得自己此前对他的猜测太过轻忽,此后竟有些懊恼不已,因而在第二次收到那人的密信后,他留了心思,不敢再与太子透露半分,生怕太子生性冲动,被人利用。
  至于太子身边的这一群谋士,也要找机会清理清理了,若是任由他们如此教导撺惙着太子行事,迟早要出问题。
  太子见沈仲当着自己的面发火,心里非常不舒服,感觉沈仲太过自以为是,完全没有将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他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手臂一挥,广袖扬起一个弧度,紧接着,瓷裂声在殿内响起。
  殿内霎时一片静默。
  沈仲睁大眼睛看着太子,而太子也同样怒意汹涌看着他。
  沈仲胡子抽搐着,唇齿微微开合,无力喊了一声:“殿下……”
  “沈大人好大的火气!”太子冷笑着,想着沈仲这些年的尽心尽力和劳苦功高,怒意才渐渐消了下去。
  “想来是天气渐渐变得燥热,沈大人还不大适应!”太子笑了笑,这次笑容真切了一些,颇有些给沈仲下台阶的意思。
  沈仲明白,拱手请罪道:“臣刚刚冲撞了殿下,还望见谅!”
  “少师严重了!”太子让他们都起来,回到席上做好,这才续道:“本宫有此担忧,也是想为父皇分忧解劳。少师让本宫不作为,只让陛下一人承担,天下人岂不是要骂本宫不孝?”
  沈仲又忙道不敢!
  他身为太子少师,是要教太子仁善大德,如何御臣,学习为君之道的,若让人曲解自己,说自己所教乃是不忠不义不孝之罪,他万死难辞其咎。
  太子到底还是生他的气了。
  刚刚被骂的那名谋士心中冷笑,沈仲啊沈仲,没想到你也有今日吧?
  太子没了心情,今日议事是不成了,便让他们都退了出去,自己在婢子的伺候下,换了身窄袖劲装,郊外遛马去了。
  ……
  傍晚,一场暴雨洗刷了整个上京城。
  雨势凶猛,暴雨连成了雨幕,将天地笼罩。
  地上被砸得啪啪响,溅起一朵朵晶莹的水花。
  大雨持续了两个时辰,直到夜幕低沉,才渐渐收了雨势。
  听雨声是夜里最美的乐章,可萧太后这个夜晚睡得不太踏实,做了一夜的梦,晨起的时候,浑身沁凉,头有点儿重。


第四百九十五章 帝心
  在昨晚那场暴雨的冲刷下,琉璃瓦屋顶和树梢的积灰消失得一干二净,整个世界焕然一新。
  院子里的树木葱茏郁翠,枝叶上还沾染着未干的雨露,在朝阳的照射下,泛着璀璨的光芒。
  花圃里落满了残枝嫩蕊,笑笑指挥着几个洒扫丫鬟打扫庭院。
  金子换好了衣裳,跟着辰逸雪去了正院给蕙兰郡主和辰靖请安,回来用过早膳后,辰逸雪便进了内厢看金昊钦送来的卷宗,是个陈年的旧案。
  仙居府的府尹赵传接任后,为了做出点儿政绩,便将一些陈年的积案都翻了出来,争取将之一一破案完结。金昊钦觉得辰逸雪这么一个聪明睿智的人白白放着,太浪费了,便寄了卷宗给他,让他顺便打发一下百无聊赖的日子。
  金子进房间的时候,辰逸雪正伏案整理宗卷,气氛静谧和谐,只有沙漏的微响。
  金子窝在软榻上,偷偷瞟了辰逸雪一眼,他面容恬静,浑身散发着一股子清贵的气息,俊逸逼人。
  “我好看么?”辰逸雪抿着嘴微笑,眼睛依然看着卷宗。
  “好看,迷得本娘子都不愿意走了!”金子哈哈笑着。
  辰逸雪便放下手中的物事,一把将金子拥入怀中,清幽如泓的瞳眸带着炙热的情欲,妖冶而瑰丽。
  金子吓了一跳,忙挣扎了一下,一面道:“我得走了,不然舅娘该等急了!”
  辰逸雪看金子紧张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他在金子额头上小啄了一下,这才放开她,调笑道:“那夫人你先忙去,夫君晚上再好好伺候你!”
  金子脸上羞红了一片,骂了一声没正经,起身整理衣衫,喊了笑笑和青青出门,去学士府。
  今天是金昊钦和柯子萱互换庚帖下小定的日子。
  因金昊钦还在仙居府的府衙任职,且最近衙门公务繁忙、路途遥远,也赶不回来帝都,只能全权拜托舅舅家代为主持。
  刘谦自然是乐意挑起这个担子的。因外甥女璎珞与端肃亲王府联姻确实给他带来好些好处,连着他在翰林院也混得风生水起,想来再进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再加上上次金子懂事,给了顾氏一大笔的银子,这让刘家人上上下下都满意,觉得没有白为这兄妹二人操心。
  他们嫁得好,娶的好,将来定不能忘了舅舅家的功劳。
  顾氏这两天跟柯府那边交接洽谈,忙得脚不沾地。金子来了后,她又忙拿出礼单,让金子过目,一面问着是否再添加些什么。
  金子也才刚大婚不过三个多月,哪里晓得这些,只能笑着对顾氏说:“一切全凭舅娘做主!”
  顾氏便笑着应好,领着金子去看自己准备好的小定礼,又喋喋地说了柯府一会儿应该回给他们男方的礼物是些什么。
  金子听着,不时给几声回应。
  而后,她去看了翁氏,陪了翁氏说了一会儿话,便准备起身告辞。
  顾氏和刘谦留金子吃饭,可金子坚持回去府中吃,顾氏想着金子乃是新妇,且端肃亲王府高门大户,的确是要懂规矩,拿捏好分寸,将公婆伺候好了,这以后在府中的地位才能稳当不受人诟病,因便没有再坚持,亲自送了金子到内门道,看着她上马车才回正院。
  ……
  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蕙兰郡主自然也听说了五月二十日那天朝议的事情。听到鞑靼那边要将宪宗送回的消息,她像个小孩子似的,难掩激动。
  十九年了,他被囚禁了整整十九年了啊……
  蕙兰郡主一直以为,此生能再看着他平安归来,是一种奢望,没曾想到,上苍怜悯,竟能发生这样的奇迹。
  她这些天一直在等待,等待着朝堂的动向。
  可有时候期望越高,失望便越大。
  英宗的态度明显告诉了所有人,他不愿意宪宗回来,若有可能,他巴不得这个哥哥死在外面,永远不要回来碍他的眼。英宗身为帝王,为了他自身的权力地位,不顾兄弟情分,蕙兰郡主可以理解。可萧太后作为宪宗的母亲,竟也能狠心冷硬如斯。难道十九年来,她对就不曾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一丝一毫的内疚么?
  蕙兰郡主认为这世上再没有比萧太后更狠心的女人了。
  她可以不要自己的亲生儿子,让他在鞑靼人手中自生自灭,她也可以不要自己的孙子,只为英宗大位扫除威胁和障碍。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的心,如何能偏颇成这样?
  蕙兰郡主的眼底不自觉间,便氤氲起一层水雾。她感到无奈、无力,还有心疼。
  这件事或许还没有结束,或许将会在英宗的拖延下无疾而终,可蕙兰郡主还是愿意给予期待……
  ……
  二十六那天,柳夫人过来亲王府一趟,是来请蕙兰郡主过去帮着掌眼嫁妆等物什的,蕙兰郡主推脱不得,只能换了衣裳,跟柳夫人一道去了别院。
  蕙兰郡主之前是娶媳妇,柳夫人是嫁女儿,相对来说,嫁女儿要准备的东西,比娶媳妇儿可简单多了。
  嫁妆什么的,蕙兰郡主按照礼单看了一遍,提了几个添箱的要求,柳夫人一一记下了。
  随后又看了一眼柳若涵的嫁衣,钗钿礼服,料子是顶好的,只是款式比起金子大婚的那套,就逊色很多。
  “怎么不用今年最时兴的款式?语儿给璎珞设计的那一套,今年好些要大婚的闺阁娘子,都喜欢得紧,毓秀庄就接了好几桩订单呢!”蕙兰郡主说着,眼角便含了笑,想起女儿那鬼精鬼精的模样,趁着兄长和嫂子大婚的效应,顺势推出新款钗钿礼服,给毓秀庄又招揽了好大一笔生意,真真是个精明的丫头。
  柳夫人神色有些尴尬,这次的礼服是内务府送来的,她虽然也觉得不够时兴,但看着料子的确是好的,也不好抱怨什么。
  蕙兰郡主看她的神情,又仔细辨了一遍礼服的针脚,便晓得这礼衣是尚衣局出品的,便笑着绕过这个话题。
  直到日落黄昏的时候,蕙兰郡主才回来。瞧她一脸疲惫的模样,辰靖便忙吩咐着张妈妈下去张罗浴汤,伺候郡主洗个热水澡。
  蕙兰郡主洗漱更衣后,精神好了些,便让丫头摆饭,跟辰靖一道用了膳。
  ……
  接下来的几天,上京城风平浪静,后宫的娘娘们知道皇帝心情不好,也各自低调,谨小慎微。月末萧太后偶感风寒,吃了太医开的药后,正渐渐恢复。
  惠王进宫探望萧太后,太后却不见,这个消息传出来,让人微愣,一时半会儿摸不着头脑。
  太后此前最看重的皇子,是惠王!
  难不成惠王腿残了之后,太后放弃他了?
  众人各怀心思,暗自揣测着各种可能。而作为萧氏一派核心人物的惠王,也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乱。他若想要与太子抗衡,就不能失去萧太后的支持,不能失去整个萧氏的支持。
  惠王自从残疾之后,个性渐渐变得多疑起来,他回了府邸,立即派人暗中查找异常之事。
  六月初八,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炎热的夏季来临了。
  早朝上,阴山边关守备再一次送来了折子,这一次是确定鞑靼使臣来朝的日子,并再一次提出商谈送宪宗归朝的事宜。
  英宗现在对宪宗这两个字格外反感,他的态度依然非常冷淡,丝毫不予理会。
  朝臣们议论纷纷,这些日子,他们私下聚在一起,便是谈论这件事情。从大局上分析,接上皇归朝,是件洗刷耻辱,为国争光的大好事,没有理由不做啊!
  此刻除了右相周伯宣和太子党、惠王党的那些臣子没有表明态度外,朝中一直保持中立的臣子们,纷纷表示接上皇归朝,此举可行。
  就是不可行,英宗也该给天下臣民一个合理的交代啊。上次就说查耶律的诡计,可半个月就要过去了,连一丁点儿消息都没有,这是说不过去的呀……
  王直是御史台的二把手,地位仅在曹清之下,人如其名生性耿直,却是个一根筋,不懂得变通的人。从英宗第一次推脱不加理会接上皇归朝的事情后,他便在猜测陛下迟迟拿不定主意,犹豫不决的原因。直到今日,鞑靼那边再次提起,英宗依然是这般态度,他便心如明镜了,英宗不想让宪宗回来的最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皇位。
  不过曹清和王直私下也有聊个,他们都不曾又迎接宪宗复辟的念头,大胤朝如今好不容易大定,经不起折腾,宪宗回来,是全了国体,遵着上皇的礼仪供奉着,度过晚年也就是了,英宗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于是一根筋的王直便执笏上前,恭敬唱道:“陛下天位已定,上皇还朝,亦不复莅天下事,陛下崇奉之,诚古今盛事也!”
  这话一出口,大殿上的众臣皆倒吸了一口气,一束束惊讶的目光如镁光灯一般照在王直身上。
  曹清暗叫一声不好,这是他和王直私下说过的关于陛下的心事,但这个王直竟然公然在大殿上声明此事,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这不是公然揭了陛下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