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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座本丸-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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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按照心意调整得循规蹈矩,在面对已经有些出格的他跟鹤丸也没有真正出手惩治过,或许,她内心深处,也是希望本丸每天也有一些不一样的变化吧。
  “主公这一次,是将之前控制的灵力全都放回本丸里了吗?”莺丸轻轻开口,继续之前的话题。
  审神者这才抬头瞥他一眼,和这把刀对话有时就会冒出他还挺名副其实的念头,声音确实好听,就是手残了点。
  “嗯,放开了。”她坦然道,“最近修炼到了瓶颈,留着也没什么用,想到本丸的刀越来越多,索性就放开了。”修炼无用,自然就没理由留在起居室,还不如带着佩刀一块下来蹭吃蹭喝蹭暖气了。
  “这样啊,那可真是太好了。”莺丸闻言笑了,“明年的春天能去那棵大树底下赏樱了呢。”
  “什么什么?赏樱?哪里哪里?”有听到樱花字眼的小短刀冲过来,“主公,你们在说赏樱吗?去哪里赏?”
  审神者低头喝茶,莺丸笑着解释了一遍本丸的现状,所有刀在知道某个一直光秃秃的山坡来年春天会有草地和樱花都很高兴,连连谢过审神者让他们新年后又有个好去处。少女却对这些欢天喜地的刀感到有些奇怪,又不是人类,过个新年有什么开心的,真算起来你们全都过了不知道几百上千次的新年了。
  不过,有句话说得倒也没错。这个时候离新年,已经还剩下一周了。
  新年啊……
  脑中闪过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高耸入云的佛塔,威严的宫殿,浩浩荡荡的祭天队伍,最前面一身黑缎金边气势尊贵的男人……背影是谁来的?
  “主人!”紧闭的大书院屋门被人打开,有冷风灌进来,一下子让审神者回过神,门口站着的是一脸焦急还在喘气的加州清光,“主人!出阵的队伍回来了,但是山姥切重伤了!”
  有不少人被他的声音吸引,听闻有刀受伤都有些担忧。
  “除了山姥切呢?还有谁受伤了?”审神者一边问一边向他走去,之后转头瞅了一眼莺丸,“三日月宗近麻烦你照看一下。”
  “请主公放心。”莺丸笑着应下,目送着加州清光和审神者的离去,看着障子门再度合上后又将视线转向了被搁在刀架上的三日月宗近。
  像这么好的主人,真的很少啦,也希望这座本丸里的刀能更加清醒地理解到这一点才好。可或许就因为她对刀剑的这片赤诚,反而会让身边离不开她的刀剑将她拖入泥沼。
  “真希望你一直不要出来啊,三日月。”隔着主座,莺丸低低轻叹,“如果是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你若出来,就意味主君对刀剑的态度不复从前,那就是这座本丸真正变天的时候,到底是好是坏再也没谁能预料。
  而另一边手入室里,审神者已经听出阵的刀剑汇报过情况,非洲队常遇检非是很正常的事,这阵子出阵的队伍最少都会遇一次检非,今天稍微厉害点,遇上了四回,刀装被打光大半,三名轻伤,两名中伤,一名重伤,如此阵容不得不提前回府。
  审神者先给伤势轻的治疗,把这些刀剑都打发走,这才重点料理重伤员的山姥切,每次给这把刀手入她都觉得心累。
  “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管我了……”因为重伤虚弱,山姥切的声音都减弱了不少。
  “那我也跟你说过很多次,闭嘴。”熟门熟路地拉开他护着本体的手,审神者拔出打刀开始查看刀身受损的状况,“每次出阵都给我挂重彩,你还有理了?”
  “反,反正像我这样的仿刀,也就只配这么……”
  “闭嘴。”简直听烦他的仿刀论,“我可从来没觉得你没不好用过。仿刀又怎么了?只要有心,别说是仿品,就是不上台面的次品也能比真品风光。”
  山姥切被她的话惊得瞪大眼睛:“这种事……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亲儿子都能是别人的私生子,何况物品的真假正仿。人类能干得出来的事,你这把刀是想象不出来的。”确认完刀损,审神者拿着打粉棒开始加入灵力修补。
  突然涌现的力量让金发的打刀青年不由闷哼一声,然后脸就红了。
  “这把刀是真做得不错,以你诞生的那个时代,能做到这种工艺已经很了不起了,执着于那把不知在哪的斩妖刀不如好好为我做事。”他躺在手入床上不动,听着那清脆冰冷的声音语调平板地损他,一如即往,“刀做得这么好,人却总是这么破烂,你对得起你的本体么?真是白瞎了你那张小白脸。”
  “不要说我漂亮!”山姥切迅速炸毛。
  审神者冷冷看他一眼:“没说你漂亮,只是说你有张小白脸。”
  “我不是小白脸!”
  “你还不如小白脸,至少小白脸比你有自信。好歹人家还知道穿得人模人样出去勾搭富婆,你就天天裹块破布过日子吧。”
  “唔……”
  一边因为手入身体被治愈得浑身舒坦,一边却被审视者用毒舌在精神上打击得半死,山姥切只觉得冰火两重天,最后只能伸手拉过头上的被单盖住脸咬着唇,任凭审神者怎么损他都不说话了。
  手入的时间不算很长,但在山姥切的感觉里像是过了好几年,他就知道,一旦受伤就会变成这种情况。
  “修理好了。”把刀塞进他怀里,审神者凉凉地看他一眼,“就算是仿刀如果它锋利实用,外形整洁,我也会高看它一眼。如果它整天邋里邋遢满身污垢,就算是正品也没人喜欢。回去把衣服收拾齐整了,让我看见上面再有那些洞,你死定了。”
  手入完毕的山姥切此时红着脸像是被欺负过的小媳妇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听得审神者开口让他走连忙抱着本体一边惊慌地回头看她一边踉踉跄跄逃也似的跑了。
  对,还有这个行为,那表情次次都让她觉得自己对他做了什么。
  这些神经病刀。
  完全没想过反省自己毒舌的审神者霸道地认为错都是他们的,她无论是行为还是思维都很正确。
  待到只有她一人留在手入室后,少女低下头蹙眉思索了一番,最近才好了这么一阵,霉运又开始笼罩队伍了,今天试探着让一支队伍去厚樫山捞新刀就变成了这样,而夜战的队伍也是卡在池田屋一階上很久,看来明天她还是得跟着一起出阵。
  走出手入室,审神者直奔大书院的方向。半路上却看到在假山旁焦急打转的五虎退,这把小短刀在看到她时倒是一改平日的怯懦模样,冲上来就抓着她的袖子。
  “主公大人,救,救救我的小老虎!”短刀小少年用看救命稻草的眼神看着自家主君。
  审神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只虎崽不知为什么陷在假山的缝隙里,还要命地卡在里面出不来了。
  “它,它们出来玩耍,我,我一没注意就发现少了一只……然后……”五虎退说得零碎,审神者也懂了。
  再度看向缝隙里这作死贪玩的一只时眼神都变了:“这么蠢的宠物还是扔了吧,留着有什么用。”
  五虎退一听立刻急了:“不,不能扔!它,它们都是我的同伴!”
  “同伴?”这个词让审神者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讥讽,“拖后腿的这种?”这些虎崽在审神者眼中就和装饰品没什么两样。
  “才不是!”五虎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大声反驳,“是可以性命相托的同伴!”
  “性命相托?”审神者抬抬手,眼前的假山开始摇晃,随后那几块卡住虎崽的石头便自动向两边移开,不用五虎退动手那小老虎像被无形的手拎着一样扔进他怀里。
  虎崽安然无恙,五虎退的脸上也出现欣喜的笑容,主公大人虽然说话总是不好听,可是总会好好回应他们的请求呢,要好好谢谢她。抱着小老虎,他感激地抬头,就见审神者低头看着他怀中的虎崽,眼中少有的浮现出悲伤。
  “什么才值得性命相托?”她似叹息一般,随后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人会背叛,兽会噬主,唯有手中刀剑,才最值得依靠。其余,皆是虚妄。”
  她,只信任拿在手中的武器。


第十六章 受伤
  刚刚吃了教训,五虎退再也不敢放虎崽们出去玩了,领着它们跟在审神者身后走在屋舍的回廊里。
  依然抱着那只调皮的小老虎,五虎退抬头看着前面人的背影,主公大人最后看过来时的眼神真的让他好在意,很想去问一问,却又不敢。
  一阵有些激烈的木剑交击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五虎退立刻恍然,是到手合室附近了啊,是谁在里面做练习呢?
  正想着,就见前面的主君已经抬步朝手合室那边走去,五虎退下意识就跟上一起。走得越近,手合室里的声音就越发清晰,从对战的双方发出的呼喝声中五虎退分辨出是大和守安定和长曾祢虎彻。
  等到拉开门走进去一看,才发现不止那两把刀,还有新选组的其他刀剑都在这里。
  “啊,主人!”在旁边观战的加州清光看到审神者时立刻高兴地叫起来,“主人是来看我们手合的吗?”
  他的声音也让专心对战的两把刀跟着停了下来。
  “主人!”“主公!”“哟!主殿!”
  除了在练习的两把,另一头站着的和泉守和堀川国广也纷纷向她打招呼。
  “路过了就过来看看。”审神者先向众刀点点头,随后对着场中的两刀道,“不用顾虑我,你们继续。”
  “是!”两人精神一振,纷纷拿出了比之前更足的气势。
  “该动点真格的啦,大和守!”长曾祢抬起手中木剑,做好了出击的起手势,“在主公面前,可不能丢脸。”
  “这也是我要说的。”大和守安定微微眯眼,脸上带着不同于平日的狂气笑容,“也该让主人看一看我这阵子的进步,小心你的头哟,长曾祢桑。”
  “哈哈哈!来吧!”
  木刀交击的声音更加密集的响起,五虎退看着眼前你来我往的迅捷身影,逐渐瞪大的惊叹眼眸闪过憧憬,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审神者,发现对方只是安静地站着,虽然还是惯常的没有表情,但一双眼睛是很认真地盯着看的。
  “多谢指教!”
  “进步很快啊,大和守!”
  手合结束,两把刀在做完礼节后,齐齐向审神者的方向看来,不用言语就知道他们是在问主君觉得如何。
  审神者没有说话,只是抬步走到对面的武器架上拿起了一把木剑,带着它走进场中央站在两把刀的正前方,看着他们道:“攻过来。”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在手合室里听到主君这么对他们讲了,所以两把刀也只是对视了一眼,默契地举起手中木剑,气势凌厉地向她冲过去。
  “主公,得罪了!”
  “喝!”
  “呀!”
  一分钟前五虎退看着大和守与长曾祢毫不留情地向审神者杀去还很惊恐害怕,一分钟后,再看已经倒在地上正捂着痛处慢慢爬起来的两人时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之前这么拼命——除了最初的这一击先手外,他们根本没有别的出手机会了。
  瞅瞅疼得龇牙咧嘴的大和守和长曾祢,再看看站在原地连脚步都没移动就击飞两人的审神者,双方的巨大差距让五虎退先是沉默,随后又抑制不住地双眼发亮,一瞬不瞬看着场中的少女。
  “好好记住那些疼痛,这就是你们之前招式的所有破绽。”审神者一边说,一边就要将木剑放回去,“比起之前那一次,你们确实进步了。”
  “还有这么多破绽啊。”大和守满脸的失望,只有在这方面他永远不知道满足,受到崇敬的主君夸奖也没有感到高兴,“不行不行,这样子可追不上冲田君的脚步!主人,我会更加努力的!”
  长曾祢倒没有他那么多想法,只是恭敬地谢过自家主君,就开始思索怎么弥补自身的不足了。
  “回去了,你们继续。”审神者向他们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去。
  “诶,诶诶,主殿!别急着走啊!”那边和泉守急忙伸手拦住她,“你不能光指导大和守他们俩,顺带也帮我们看看啊!”自从大和守第一次请主君过来给他们手合指导后到现在,她来这里的次数虽然一只手就数得过来,但每一次都让他们有所进步,今天她自己主动过来怎么可能就放走。
  审神者闻言想了想,觉得也花不了十分钟便点头答应了。
  于是五虎退就看着主公大人的制式木剑从打刀式击倒了两个又换成了胁差式继续放倒,等地上躺了一圈时,她最后归置木剑时又将手放在了短刀型号的木剑上,转过头看他。
  “你也要吗?”
  吓得五虎退连忙摇头。见主公大人依旧一脸平静地收回手,小短刀心头这才松了口气。
  走出手合室,审神者的脑袋里还盘旋着遗留至今的疑问,不管是自己的刀剑还是外面的溯回军,所用的招式都比她梦中的要粗糙太多,今天的对战依然也是,在大和守他们眼中算是极快的出招,在她眼中处处都是破绽。
  很明显,自己拥有的技能和知识,并不属于本丸刀剑里的任何一个时代。那么这份梦中得来的一切到底是不是属于她的记忆,就真的有待商榷了。
  再度抬起自己的双手看了又看,少女想起藏在衣柜里的那套病人服,她眉头蹙起又顿了顿,将自己到底是谁的念头狠狠压了压,随即抬步朝大书院的方向走去。
  五虎退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看着那人步伐从容的背影,目光畏怯里带着无法忽视的崇拜。
  我,是不是也应该,更加努力一点了呢?小小的短刀在心中暗想。他害怕自己若是停滞不前,有朝一日会连这样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第二日,本丸大门前。
  审神者看着自己面前的一排刀剑。
  加州清光,同田贯正国,长曾祢虎彻,药研藤四郎,笑面青江,浦岛虎彻
  这就是今天的夜战队伍了。打了电话跟紫藤等人沟通确认了一下,朋友们纷纷表示让她去这个战场时要仔细小心,一不留神刀剑就会出现重伤中伤什么的。毕竟都不比皮糙肉厚的太刀大太刀之流,刀种的天生限制也没办法。眼下只剩这最后一关,总要闯过去。
  “出发吧。”
  “是!”
  审神者跟随着部队出阵也有好一段时间了,她发现时之政府委托剿灭的溯回军实力也是越来越强,夜晚这个特殊战场虽说没有像大太刀之流一样让她也变成全废,但也带来了不少麻烦,来过几次的审神者给自己计算过,她的实力在夜晚战场也就比打刀高四成,这跟她在手合室一个照面就能搞定一堆刀的实力相比,差距简直不要太大。
  毕竟只是人类,审神者有自知之明,肉体凡胎,能有这样的实力已经不错了。
  不再是荒郊野岭人烟稀少的战场,而是深夜里静静睡去的古城,审神者每次过来这里都有些恍惚,这种不能被世人发现也要维护世界和平的即视感怎么都破不了。
  “池田屋啊……”清光隐在夜色里看着不远处的建筑露出感叹,“要是大和守安定在,一定又会在念叨冲田君的事了吧。”
  “难道你就不在意?”长曾祢虎彻看了他一眼,他作为新选组组长近藤勇的刀对这里的事也很清楚,“这次的事件里,冲田总司独自杀进池田屋的二楼,然后你就被……”
  “咳咳!”下意识地打断长曾祢的话,清光用眼角的余光扫向等待药研归来的审神者,见她根本没注意这边的对话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泄气,“是啊,别在这种时候吐血啦,使用我时再小心点啦之类的抱怨肯定是有的。”
  “果然,你……”
  “听我把话说完,有资格说这种话的是这个时代的加州清光,而不是从未来过来的我,对吧?”清光扬起头直视长曾祢,神色里满是认真。
  长曾祢沉默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对,不让敌人通过这里才是现在的我们能做到的事。”
  当着新主人的面前缅怀旧主,不管新主人是否介意,都是不太好的事,比起一心思念冲田总司的大和守安定,加州清光更在意守在身边的新主人。
  “大将,我回来了。”队中唯一的短刀侦察归来,以近乎悄无声息的步伐回到了队伍里。
  拿到敌军的情报,之后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战斗很快开始。
  对于夜间室内战,审神者心中只想吐槽溯回军们实在太会藏,明明就是间不算太大的房子,愣是让他们翻几个房间就能打了几波的敌人。
  比较欣慰的是,这一次出阵运气还算不错,他们并没有碰到陷阱直接打道回府,剿灭敌首还是有望的。
  然而事实证明非洲队们高兴得总是有点早,眼看胜利在望,敌方大将就藏身不远处,审神者的队伍里因为不间断的战斗关系很多刀都挂了彩,其中以药研最重,作为队伍里最脆弱的短刀,他是直接重伤状态。
  一边是苦找许久眼看就要到手的大胜,另一边是也许再来一场战斗就能碎刀给她看的元老级短刀。审神者并没有思考太久,对众刀下令:“回本丸。”
  “等等,大将!”数次跟着队伍寻找敌营的药研知道眼前的机会有多得来不易,根本不愿意审神者就这样放弃,“我并没有伤到不能动,还是可以战斗的!”
  “之前给你的御守已经破掉了,暂时没有第二个给你用了。”审神者回应得很冷静,一点也不客气地指出了药研的点背,“这次要是再有那么多敌人集中攻击你就麻烦了。”
  “可是这次如果错过了,大将您的进度在年后的汇报上一定又会被评为落后,到时候政府会做什么您也不清楚吧!”怎么能因为他才导致功亏一篑!药研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药研……”其他的刀默默地看着他,同样作为刀剑,他们不可能不理解这种拖累主人的心情,敌首就在眼前,主君却因为手中利器出了状况不得不打道回府,不想要主人失败,但也不想因此失去同伴,他们都默不作声等着自家主君下决定了。
  审神者这一次盯着药研看了很久,对方毫不相让地回视,眼中满是恳请。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好。”
  主君难得的妥协让药研露出笑容,这样子大将就不用再这么辛苦一遍遍奔赴战场了吧,到时候他警醒一点,应该……
  设想总是很好,但现实总是与之相违背的。也许队伍能找到敌方大将,很有可能是药研一个人把非气都吸走的关系,从他们来到池田屋开始很多敌刀都喜欢不停向他招呼,一直到敌方大将队还是这样。
  审神者和其他刀已经尽量在分担压力,药研还是被敌方的一把胁差逼到绝境,因重伤而迟顿的身体让他狼狈跌倒在地时,敌人已经斩击过来,这一击下去他的结局便能定下了。
  眼看药研就要被击碎,审神者再也顾不得面前正对抗的的大太刀,直接转身几乎是扑击的姿态一刀斩碎那把胁差,药研的危机解除,她背后空门大开,虽然借着高速闪避了一下,但还是被后面的长武器扫中了后背。
  “大将!”“主人!”
  后背的痛让审神者脸色一白,却也通过伤口走向迅速推测到了背后敌人的动作,直接果断地就一滚,对方的斩击落在了地上,成功闪避的审神者连确认都不需要直接一个暴起向身侧斩去,手中刀锋闪过,那把大太就被一刀两断。
  一下子灭去两把敌刀,集体挂彩的队伍压力大减,很快就将这支溯行军消灭干净。
  “主人,你的伤!”
  “主公,您伤得可重!?”
  “主人,你流血了!我们快回本丸!”
  所有刀都纷纷向审神者跑去,这是印象中他们的主君出阵以后的第一次受伤,新鲜血液的腥气弥漫在空气里。离得最近的药研硬撑着重伤的身体走近她,想帮大将确认一下伤势,手才伸出一半就被人重重打开。
  “别碰我!”
  一向平板没有起伏的语调骤然尖锐,少女苍白的面容映着刀光,鲜有情绪的双眼于此刻流露出的,是如同受伤的野兽般极具攻击性的警戒与防备。
  再近一步,就斩了你!
  这个讯号如此直白强烈,让药研全身冰冷,整个人僵在原地。胸口像是被什么重重砸过,陌生的剧痛感从心底漫开,药研只觉得之前身上受到的所有刀伤,都不如大将此时的眼神更来得伤人。
  同样感受到这个信息的其他刀剑也在同时停下脚步,只能隔着一段距离不知所措想扶又不敢地看着审神者自己驻着刀摇摇晃晃一点点地站起来。
  “主人!”“主公!”看到她因为疼痛而踉跄了一下,几把刀都担忧地喊出来。
  再度挺直脊背,审神者站在原地缓缓地调整呼吸,过了一会儿,才淡淡开口:“收拾好战利品,回去吧。”


第十七章 酸涩
  对于这一次的出阵,本丸里的其他刀剑虽然都清楚很棘手,但大多都抱着“反正又会踩沟提前回来”的心理,反而没什么担心,再加上有主君的助力,都没有人会想到傍晚他们回来时会变成那样。
  “主、主公,您受伤了!?”
  欢喜地去迎接自家主君归来时,对外界感应最强的短刀很快嗅到了审神者身上浓郁的血腥味,一开始他们以为那是敌人的,后面就反应过来不对,主君的脸比平时要惨白一些。要不是知道她出阵身上从来都是干干净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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