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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引-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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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孝一边奔来,一边呼喊,“大王休慌!独孤孝前来救驾!”
  听到独孤孝呼喊,武莫面露喜色。
  可他身边白润却面无表情,抬手一挥。
  便听到“刷拉拉”一阵响动,街道两侧屋顶掀开,木窗砸破,一张张硬弩将利箭瞄准独孤孝所来方向。
  突逢惊变,独孤孝确实斜举长枪,立即停驻马脚,堪堪在埋伏圈外停下脚步。他那胯下战马被强行勒住缰绳,人立而起,随后双蹄落地,不安地来回踱步。
  独孤孝一边安抚战马,一边朝白润望来,“尚书令这是何意?”
  白润微微一笑,抬手指向独孤孝身后,“我倒是想问问将军是什么意思才对。”
  独孤孝回头去看,便见到身后甲士全部都已刀剑出鞘。他们望向武莫所在方向,皆是虎视眈眈。
  他们究竟为何而来,已然不言而喻。
  白润摇了摇头,“我猜想军中定然会有奸细,倒是想不到,那人会是你。”
  独孤孝并未否认,“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我自然也不能免俗。”
  听到这话,武莫目光在独孤孝与白润之间游弋,眼中满是疑惑。
  现在,到底是谁要杀他?
  要知道独孤孝是由孟然之一手提拔上来,照理来说,那就应该是孟然之派系之中,可此时白润却与独孤孝兵刃相向。看样子,白润居然还是要保护武莫,那独孤孝代表的,又是哪一路人马?
  白润并未给武莫解答,他只是看着独孤孝,“大王与主公,对你不薄。”
  独孤孝咧嘴笑着,“孟公子确实礼贤下士,只可惜他与大将军有着同一个毛病。”他绝口不提武莫,眼中宛若放出光来,“他们,都不愿再进一步。可天下这些功劳,哪一个比得上从龙之功?”
  武莫先是一惊,随后勃然大怒,“大胆逆贼!你究竟是受何人指示!”
  白润撇头看了武莫一眼,独孤孝甚至从未将武莫放在眼中。
  无人应答,武莫面孔涨得通红一片。
  这结果并无意外。
  独孤孝原先跟随人熊,自然是对武莫毫无敬意。白润虽然身为孟然之派系,可从未认同过武莫。他为人君子,自然是以武氏为正统,但既然都是武氏,何不让有能者居之?
  武莫?
  算是什么东西?
  白润不再去管武莫,只是望向独孤孝,“依你之言,山师阴还想成龙?”
  武莫听到“山师阴”三字,猛然抬起头来,“居然是这窝囊废?”不过这震惊话语,同样被白润与独孤孝无视过去。
  独孤孝摸了摸下巴,“天下纷争千万年,哪有帝国长盛不衰?换个人坐坐,或许世道也会不同。”
  白润略微皱眉,“那山师阴,可是个疯子!”
  独孤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燕国如今这幅样子,还能坏到哪里去?”
  白润摇了摇头,“据我所知,将军原本可是忠君爱国。”
  独孤孝哈哈大笑,“我如今也就忠君爱国,所以才会等到现在还不动手。你那些百姓,应该撤得差不多了吧。”
  白润闻言眉头一挑,一时不知该怎么评价独孤孝。他居然发现白润一直在疏散百姓,更是愿意等到现在。
  独孤孝敛住笑意,“没什么可惊讶的,我为夺权,不为杀生。做人吧,还是需要一些底线。”
  白润叹了口气,“将军有此胸怀,奈何做贼。”
  独孤孝持枪在手,“成王败寇,谁是贼,谁是王,战过才知。”
  白润再次叹息,“只可惜,我不仅是在等百姓离去,更是在等一个人。”
  独孤孝闻言一愣。
  却见到一道身影从天而降,立在独孤孝与白润之间。
  内宦大服,眉眼含笑,正是卞兰。
  独孤孝将卞兰上下打量,只说一字,“他?”
  白润背起双手,“杀你一人,困局立解,一人也就够了。”
  独孤孝不知为何面露玩味,摇头说道:“或许你说的没错,一人也就够了。”
  话音落时,只见到卞兰双手萦绕起红色光芒,便如同血色绸带,一根根系绑在指缝之间,吞吐于指尖之上。
  卞兰足下一踏,身形顿时化作一道虚影。
  白润骤然瞪大双眼,瞳孔之中卞兰竟然朝他冲来。一道道思绪闪电般从白润脑中划过。
  为何朝他冲来?难道对手不是独孤孝?卞兰究竟想做什么?
  君子六艺,白润也修习剑法,可这些武功在卞兰面前屁也不是。白润根本无法反应,卞兰双爪如钩,已然出现在白润胸膛之前。
  便在此时,二楼之上猛然窜出一道黑影。只见他腰间白芒一闪。
  白芒与红爪相交,放出“当”的一声脆响,宛若金石相撞。
  两股真元对撞,确实让白润胸口发闷,却是双膝一软,坐倒在地。
  卞兰向后退了几步,玩味地看着自己掌心。
  而那道黑影却是护在白润身前。
  直到这时候,白润才看清那黑影一身装扮。头顶斗笠,身穿暗红外披,内有土色小褂。最为瞩目的,便是那人腰间别着两半细长刀鞘。
  此时长刀已然在手,而短刀还在鞘中。
  卞兰放下手掌,望了过来,“烟雨蓑衣?”他摇了摇头,“你们鬼见愁也要蹚这趟浑水?半步天位,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烟雨蓑衣并不答话,低声对白润说道:“我家先生派我来保护大人。”
  “保护我?你该保护大王”白润咬了咬牙站起身来,“你家先生是谁?”
  烟雨蓑衣摇头,“先生说,山师阴没有回来,他们不敢杀大王。”话语中却是略过白润另一句问话。
  白润看了一眼身后甲士,又望向四面弓弩。他整了整衣衫,立在烟雨蓑衣身侧,凛然不惧卞兰。
  烟雨蓑衣不言,只是暗自捏住短刀。
  对面卞兰似也不准备立即追击,“尚书大人若是要走,小奴必不出手。”
  白润面色铁青,出声问道:“你们卞氏一族为大王而活,今日你要反了。”
  卞兰微微一笑,“世道变了,规矩自然也要变变。”
  白润沉声说道:“立身之本,如何说变就变?”一边说着,他单手负在身后,准备和身后甲士下达命令。
  可他还未有动作,却被烟雨蓑衣一把抓住手腕,“大人,此地不宜久留。”
  白润急道:“我们还有一战之力。”
  烟雨蓑衣摇了摇头,“独孤孝大军在城外集结,此时不走,便走不了了。”
  白润面色发白,他自然明白飞痢崾呛我馕叮故羌岢郑氨匦氪洗笸酰 蔽淠羰锹淙攵拦滦⒌热耸种校膊恢鞘裁唇峁
  武莫急道:“壮士若是救孤,那便是天大功绩!更是何等荣幸!”
  荣幸?
  白润瞥了武莫一眼,真是口不择言。
  烟雨蓑衣还未作答,卞兰冷笑出声,“不走,那就谁都别想走!”
  天位威压骤然涌出。
  卞兰再次挥爪向前。
  这一次他爪上红光更为浓郁,显然是已经用上全力。
  烟雨蓑衣赶紧赶紧上前,双刀齐出!
  刀刃交错,便如大雨磅礴。
  卞兰未曾轻敌,双爪并在一处,便是要将烟雨蓑衣刀势从中撕开。
  然而他这一撕,却发现烟雨蓑衣使了虚招。刀幕之后,烟雨蓑衣拎着武莫与白润两人飞退。
  白润机敏,立即大喝出声,“护驾!”
  楼上弓弩纷纷而落,地上甲士奔上前去。烟雨蓑衣拎着两人汇入人流,就像是点滴入海。
  独孤孝同时发令进攻,混战终起。
  乱军之中,卞兰又怎会让白润几人轻易逃脱。
  他也不管漫天弓弩,径直攻向烟雨蓑衣。
  烟雨蓑衣手拎两人,双刀还鞘,哪里能够反击?只见他脚跟一挑,将长刀刀鞘踢起,正对上卞兰双爪。
  真元再撞,卞兰飞退。
  虽有刀鞘阻拦,烟雨蓑衣还是背心受创。
  他向前扑出几步,立即喷出一口鲜血。武莫与白润,便被他带倒在地。
  白润飞快起身,“你带大王先走。”
  武莫立马点头,“先带孤离开此地,只要离开此地,什么荣华富贵孤都能给你。”
  烟雨蓑衣深深看了武莫一眼,“草民只求燕国国泰民安,大王可能给我?”
  武莫面色一白。
  那边卞兰再攻。
  烟雨蓑衣冷哼一声,他将白润后颈拽住,也不顾白润挣扎飞身而退。对于武莫,他未曾多看半眼。
  武莫面如死灰。
  卞兰也不去追白润,只是在武莫面前站定,“大王,可不要让小奴多费手脚。”
  武莫立即会意挥手大喝,“统统住手!不准反抗!”
  周围甲士皆是望向武莫,面上满是难以置信。
  武莫再次强调,“若是谁再动手,孤就杀谁!”
  护卫甲士终是面面相觑,放下刀剑弓弩。
  武莫面向卞兰,他这昔日奴才,求饶道:“这样可好?”
  “不用再杀更多人,自然是最好不过。这些燕国壮士,若是为你去死,实在是太不值得。”独孤孝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看向武莫眼中满是厌恶。
  武莫脸上笑容僵硬,终究是笑笑,不发一言。
  大局已定。
  卞兰扭头对独孤孝说道:“独孤将军,准备怎么处置大王?”
  独孤孝摸了摸下巴,“听说他给山师阴额头上刻了一个犬字?”
  卞兰点了点头,武莫面色发白。
  独孤孝大手一挥,“那便将他关入犬舍,看看谁更像狗!”
  随后任由武莫被甲士拖远,无论大呼小叫,亦或是咒骂哭泣,独孤孝再也没去看武莫一眼。
  独孤孝望向夕阳方向,“这天,终于变了。”
  夕阳西下,不知几时得归。


第八卷 兄弟殊途


第518章 犬舍呜鸣
  乙酉月,乙亥日,秋分。
  冲蛇煞西。
  晨光初起,昌隆城中,却没有往昔人来人往。
  武莫被擒之事太大,无论白润与独孤孝怎么封锁消息,都不可能断绝坊间流言。事情经过,便在昌隆城黑暗之中,半明半白地流传了出去。
  燕国国都昌隆,四处可见人心惶惶。
  便在跃马桥附近一处民居深处,颇为幽静的小院人家。这房子早在三十年前便已经出手,主人深居简出。就算是昌隆地头蛇,也不会将目光放在这等寻常之处。
  然而这里,却是鬼见愁在昌隆暗桩之一,独属于千面一人的暗桩。
  院落属于千面,而千面此人喜爱精致。
  就算是这等暗桩据点,院中处处也可见到主人喜好。特别是院中一侧那葡萄架,显然是有人精心打理。
  此时秋风至,藤上晚熟葡萄晶莹颗挂,紫红深邃。
  可惜葡萄架下那人,并没心思去观赏,更无胃口品尝。
  白润便坐葡萄架下石凳,面前石桌上铺满纸片,纸上密密麻麻。也不知纸片上写了些什么,白润越看,眉头越是紧皱。
  这时,便听到院门外开锁声音。
  白润站起身来,双臂一揽,将那些纸片全部揽到一处,同时从袖中滑出火折。
  门扉开启,却是烟雨蓑衣推门进来。
  两人目光一触,白润这才放松身子,重新坐了下来,将怀中纸片再次放在桌上。
  烟雨蓑衣看了一眼石桌,将头上斗笠摘下,“城中没有人气,大王那件事情余波还在。我暗中走访了几处地方,守备并不森严。城外时有骑兵往西追去,独孤孝他们应当是以为我们朝西逃去了。”
  白润点了点头,目光却没有从纸片上收回,“你那天特地说姜杉要见我,便是为了将他们注意力转移走吧,姜杉教你的?”
  烟雨蓑衣在白润面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先生确实是这样教我的。最危险之处,也是最安全之处。”
  白润继续点头,“确实如他那人,喜欢兵行险着。那我们这几日就出城?”
  烟雨蓑衣喝了口茶水,正襟危坐,“我们不会离开。”
  白润眉头略皱,抬头平视烟雨蓑衣,“姜杉想做什么?”
  烟雨蓑衣摇了摇头,“先生并未明示,只说让我们等着,等到时机一到,他自会亲口告知先生。”
  “亲口?”白润将手中纸片放下,苦笑摇头,“这酒鬼还真是胆大包天。昌隆城如今便是龙潭虎穴。他眼睛瞎了,胆子倒是越来越大。”
  烟雨蓑衣不言,却是给白润也倒了一杯水,“尚书大人喝茶。”
  “我现在就是一个逃犯,可不是尚书了。”白润一边苦笑,一边将茶水饮了。他拿起纸片抖了抖,“还好有你们鬼见愁的这些情报,不让我这日子实在是百无聊赖。”
  烟雨蓑衣再给白润添上茶水,“尚书原本政务繁忙,突然闲下来,自然会有些不习惯。我家先生说了,此时休整,正是为以逸待劳,山师阴的日子,不会太平。”
  听到山师阴的名字,白润叹了口气,“他现在被仇恨迷了心窍,你即便是让他休息,他也不会停下。再看看他身边那些人,又何尝不是被利欲蒙眼。我看山师阴只想复仇,不想称王。他们的如意算盘,只怕也要落空。”
  白润扬起一张纸片,眼中露出沉痛,“主公……孟然之公子和孟纯将军的生死,已经探查明白了?”
  烟雨蓑衣沉声说道:“大战过后,再无人见过禺山候与镇西将军,如今水寨中由薛荣华主事,太史大人被擒,山师阴在战后出现过,后来却不知所踪。恐怕……”
  白润仰头长叹,“想不到薛荣华这鬼灵精会和山师阴联手,恐怕主公与孟将军,也是凶多吉少。”
  烟雨蓑衣沉默不语。
  白润虽然心中烦闷,却不是那种迂腐之人。他将心头痛处压下,望向桌上另外那些纸片,“狄王病重,赤娜虽然不声不响,不过经过这些时间的经营,恐怕她离上位已经不远了。到时候狄军南窥,山师阴准备如何对付?冀国王室凋零,吕玲玲在拓跋元一的支持下,倒是很快就站稳了脚跟,想来她与林火的关系,绝对不会对山师阴心慈手软。还有齐国,想来他们争权夺利也该有结果了吧。”
  烟雨蓑衣双手放在膝上,正色道:“尚书大人说的这些,小人一介武夫并不明白,但是先生将尚书大人的安危交托给小人,小人必定会护尚书大人安危。”
  白润微微一笑,“这些事情,还是要知道一些的。如今我燕国内乱不止,又被其余六国环绕。你说若是等他们腾出手来,谁不想从燕国咬下一块肉来?南方三国,现在可不就是这么干的。”
  烟雨蓑衣皱眉道:“先生是说,燕国危在旦夕?”
  白润面露苦涩,“若是让山师阴掌权下去,这燕国就会分崩离析。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烟雨蓑衣正色道:“若真有那一天,先生绝不会坐视不管,我们鬼见愁也不会袖手旁观。家国道义,捐躯赴死,绝不皱一下眉头。”
  白润无奈苦笑,“你虽没给我看你们的现状,可我作为尚书令,你们的事情,我还是了解一些的。自从老门主死后,你们鬼见愁也是分裂成为四块,除了你们千面一脉还守规矩,其他三个,还能称为鬼见愁?怕是连黑一门都要不如了。”
  烟雨蓑衣闻言想要反驳,可是话到嘴边,他还是按捺不言。
  白润分析得确实无错。真到了燕国亡国灭种之时,他们鬼见愁又有几人能够挺身而出?
  世道在变,人心自然思变。坚守原则之人,是不是,全都成了笑话?
  一时间,小院中安静下来。
  烟雨蓑衣与白润,相对无言。
  与此同时,便在他们看不见之处,一队人马暗入王都。
  他们风尘仆仆,可是马不停蹄。
  若是有城中守卫想要拦截,为首那人手中令牌一晃,也就让出道来。
  这队人马径直入得王宫大内,驰道之中,一早得了消息的独孤孝迎在路上。
  他却不是孤身一人,卞兰便在他身边候着,两人皆是面带微笑。
  那队人马见着两人,终于是停下脚步。
  为首那人掀开头罩,露出额头犬字,还有那俊美面容,“劳烦二位久候。”
  独孤晓与卞兰拱手施礼,“山师大人,一路辛劳。”
  山师阴面无表情受了这礼,直接问道:“武莫何在?”


第519章 深宫幽静
  不出所料,山师阴回到王都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去问武莫所在。
  为此,他不惜放下南境重兵,也要在最短时间内赶回昌隆。
  卞兰对宫中最为熟悉,他便为山师阴领路。而独孤孝则是与山师阴并肩而行,确实而言,他特意比山师阴落后半个身位。
  在这个角度,独孤孝也能够看到山师阴侧脸。
  独孤孝并不能从山师阴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波动,但是独孤孝能够猜到山师阴心中,应当是何等翻滚。
  山师阴自从遭逢大难,也不知度过了多少不眠之夜。他等待这么久,一刻不停地谋划,不就是在等着今日?
  独孤孝不由望向山师阴手掌位置。此时山师阴手掌笼在袖中,并不能看见是何情况,但这并不妨碍独孤孝想象那双拳头该当握得多紧。
  喜怒不露于面,这才是上位者应当有的表现。
  独孤孝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他自认也算是有自知之明。虽然人熊挑起了他的野心,但他也知道,自己绝不是做大王的料子。
  之前跟随的人熊,不屑帝王之道。孟然之自限其身,无心去窥大宝。而武莫,那就是个笑话。
  或许眼前隐忍得令人感到心寒的男子,真能成就独孤孝的从龙之愿?
  未来终究是靠不住别人,独孤孝一边行着,一边在心中谋划。
  独孤孝胸藏心思,卞兰同样心思活泛。
  虽然他一直在前领路,但是这一路上,他对于山师阴观察,没有片刻放松。他也算是一路看着山师阴爬到如今位置。他知道山师阴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伴君如伴虎,这道理只怕没有人比他们这些内宦更加体会深切。
  他如今将宝压在山师阴身上,自然是不想被卞氏一族一直以来的那些规定束缚。他虽然从小被选入宫中,做了燕王的内宦死士。但是他从未有一刻想过,要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中。
  也因为他已是宦官,比独孤孝更有底气,所以行了一阵,他径直出声问道:“上师大人,也不知道您登上那位置之后,准备如何对待我们?”
  独孤孝呼吸一窒,但是他脚步很稳,没有露出太多慌乱。只是他没想到卞兰会问得这般直接。不过仔细一想,如今山师阴尚未坐上那位置,他们几人还算是合作关系,稍微放肆一些也没有关系。
  只是……
  等山师阴坐上了那个位置,他是否会记得今日之事?
  独孤孝暗中望向山师阴。
  不去管未来之事,独孤孝确实也想知道山师阴会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山师阴面上没有丝毫变化,“我本是商人,你们既然把话说开,那也好明码标价。”他索性停下脚步,淡淡问道:“你们想要什么?”
  独孤孝停下脚步,欲言又止。他看了一眼卞兰,最后还是决定让卞兰打个头阵。
  卞兰也不在乎独孤孝这些小心思,径直说道:“小奴想要离开王宫,也希望宫中,再也没有卞氏一族。”
  独孤孝闻言一怔,不由望向卞兰。他原本以为卞兰会要什么荣华富贵,毕竟这些阉人往往贪恋钱帛。他们身子残缺,便需要些别的什么,来填补这份残缺,只是那填补将会是永无止境。
  这道理放在孟然之的养父孟林身上也是这般。
  若是没有孟林这些年收拢下来的那些金银财宝,也不会让孟然之从北方回来,活动得这般如鱼得水。
  不过,山师阴似乎对卞兰提出的要求似乎并不意外,“想要留下来的,自然可以留下来,你们这些想走的,我也不会去拦着。去留,全在你们自己。”
  卞兰面上露出笑意,躬身说道:“那小奴,便提前谢过大王恩典。”他在“大王”二字之上,特意加了重音。
  独孤孝见到卞兰此时面上喜悦不似作伪。他倒是越发不明白,卞兰究竟想要得到些什么?真到事成之日,卞兰知道这么多秘密,他自己想要抽身而退,山师阴真能让他轻易离开?
  这时候,山师阴挪目望了过来,“独孤将军,又有什么要求?”
  独孤孝略微思索,最后还是决定说实话,“一份从龙之功,一个大将军,一副丹书铁契。”他知道自己那点谋划,在山师阴这等人面前,只怕也瞒不过去,不如据实以告。
  山师阴听了独孤孝话语,似是思考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还不等独孤孝欢喜,山师阴手指前方,“还是先去看看咱们的大王吧!”
  这一次,山师阴抬步上前,倒是走到了卞兰前方,“你们将武莫关到了兽园里面?这条路,我倒是也来过几次。”
  独孤孝与卞兰对视一眼,倒是没想到山师阴对宫中布置如此清楚。他根本已是对宫中各处早有了解,也不知究竟预谋了多久。
  预谋时间越久,两人对山师阴城府,越是心惊胆颤。
  后半程,反倒是山师阴在前方领路,将两人引入“兽园”。说到这兽园,便是武莫收藏奇正异兽之处。他虽然不精于政事,但对于这些玩乐却颇为在行。这兽园之中布局,便是有他亲手画下。
  只怕就连武莫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当初规划的兽园,最终成了囚禁他自己的牢笼。
  “我猜猜。”山师阴立在兽园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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