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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玩命日常-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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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变了许多。
  在贺兰叶印象中,齐洵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侯府世子,而眼下戴着兜帽的消瘦青年,眼如一潭死水般沉寂,抿着干枯的唇,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以前的骄傲模样,反而有种遭受重击过后苟延残喘的绝望。
  这让贺兰叶喊出他之后,居然有些怀疑,眼前的人真的是齐洵么?
  “齐世子今日来此,可有何事?”贺兰叶不禁微微皱眉,只看着齐洵在寒风中不知被冻了多久浑身僵硬的模样,心有不忍,赶紧侧开身邀请道,“不管齐世子有何事,先进来喝杯茶暖暖身体才是。”
  齐洵苍白的手僵硬着缓慢拨下冻得发硬的兜帽,他对着贺兰叶缓慢摇了摇头沉默许久,而后用干哑僵硬的低声断断续续说道:“我来……求你。”
  作者有话要说:  齐洵:下线许久的我齐汉三回来啦(*?▽?*)
  今天有些迟了qaq
  红包包继续么么哒

第128章 第 128 章

  除夕之夜刚过; 外头街道巷子里全是鞭炮烟火过后的一地残留; 红色碎纸铺散到处都是; 随处可嗅到一丝硝石的味道。
  大年初一早早的清晨,小东楼的大小巷子都不见人烟,贺兰家后门隔着一道门槛,贺兰叶在内,齐洵在外。
  寒风凄凄,厚实的墙壁拐角处本能挡住些风,偏生齐洵站的位置,正好在风口上。风一刮,他身上那件不太合身的宽大单袍袖袂冽冽,衣衫鼓起,越发映衬着他消瘦无骨。
  这点子风吹在人身上; 多少是会带来一点战栗; 而齐洵就像是个木偶人一般; 凛冽的寒风刮过,在他身上却毫无痕迹。
  齐洵还静默注视着贺兰叶,平静毫无波澜的眸像是什么也没有,又像是什么都有。
  贺兰叶闻言有些诧异; 但是她第一反应是眼前的青年冻得发青的脸以及僵硬的身体; 暂且按下他的话; 劝道:“世子,有话的话我们进去说,你已经冻得太过了。”
  刚说完这话; 贺兰叶忽地有些迟疑。齐洵来了多久,为何老金一开门就看见了他,又为何,他浑身僵硬的就像是失去知觉般?
  贺兰叶脑中猛然划过一个念头,不可思议般瞪了瞪眼:“世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听见她的问话,齐洵只是呆呆注视着她,好似没有一点反应。
  她有些忍不住抬手去碰了碰齐洵露在外的手背肌肤,触手的一瞬间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狠狠一拧,顾不得太多,一把抓着他手腕,就把人往庭院中拖。
  在感受到齐洵僵硬的阻力后,贺兰叶眉目含着怒火扭头对他厉声道:“齐世子!你不想冻死在我家门口的话就老实点!”
  那触手的感觉哪里是人的肌肤,分明已经要和风霜融化在一起的渗骨。齐洵只怕不是清早而来,极有可能在她家后门站了一夜。
  她拉着踉踉跄跄的齐洵进了门去,随便推开一间待客的排房,把人往地垫上一推,自己迅速点了暖炉,怕燃的太慢没有温度,推门去把院中少年叫了去先端来一个烧的正好的炭盆。
  被拉扯进了屋中的齐洵依旧是那副在门外被冻得毫无知觉似的模样,僵硬着傻站在地垫上,呆滞的眸看着贺兰叶忙前忙后弄暖了房间温度,又提来一壶滚茶并一碟子梅花酥,放在他面前。
  “先吃些垫垫肚子,我去叫人给你下碗面来。”
  贺兰叶眉头依旧拧着,淡淡对他说道。
  房间中的温度很快就在哔哔啵啵的炭火燃烧中升了温,齐洵冻到极致的身体在回温的同时,一股刺痛感从骨血里向外蔓延,遍布全身的疼痛,酥酥麻麻,十分不好受,却有种活着的感觉。
  贺兰叶有些担心眼前的人,也不敢走,只盘腿坐在齐洵对面的席垫上。
  他垂着眸盯着自己逐渐泛红的手指,却不见任何动作,贺兰叶知道自己遗漏了些什么,主动给他倒了一杯茶,怕太烫还兑了些温水进去,把温度恰到好处的茶杯塞到齐洵手中,低声道:“先暖暖手。”
  齐洵好似提线木偶,贺兰叶说什么,他做什么。现在抱着一杯泛着热气的茶杯的他,口中又被塞了一块入口即化的梅花酥。
  贺兰叶操心孩子似的,把一碟梅花酥喂给齐洵,手侧晾着的茶温度也差不多了,她替换了齐洵手中紧紧捧着用来暖手的茶杯,等齐洵终于主动抬起茶杯抿了抿时,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一杯茶下肚,外头笑呵呵的少年把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鸡蛋面端了来,好在齐洵没有拒绝,慢慢用逐步恢复知觉的手生疏的夹着筷子,细细唆着面。
  见齐洵终于吃好喝好,之前差点泛出死人白的肤色逐步红润起来,把对方大问题解决了,贺兰叶这才有心思去想刚刚见面时,齐洵所问的问题。
  他说,来求她。
  贺兰叶把空碗收拾了,重新给齐洵添了一杯茶,见他垂眸饮茶,瞧着已经恢复了不少,这才问道:“世子,你之前说求我……到底是指什么?”
  齐洵抱着茶杯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泛白。片刻后,他低声道:“……我兄长,被定罪谋叛大罪,我父亲,昨日也被捕入狱,罪名也是……谋叛。”
  楚阳候昨日除夕被抓了?贺兰叶有些诧异,却觉着除去时间早晚,这也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只是她看着眼前的齐洵,知道他怕是受不了这个。
  齐洵仿佛只是自言自语道:“我父亲从来都循规蹈矩,没有一丝半点出格的地方。我兄长从小就懂事稳重,长大考取功名后一直操心天下大事,驻守偏远的幽鹿苑一去多年……”
  “……他们怎么会谋反?”齐洵抬眸直勾勾盯着贺兰叶,重复问道,“他们怎么可能谋反?”
  贺兰叶心中一动,在直视齐洵的眸时,她依稀知道了为何承爵的世子会绕过嫡长子选择了他。
  本在武逆之中的楚阳候需要一个子嗣的支援,他选择了更会藏心思的长子,把次子培育成了一个单纯而莽撞的直性子,虽然不会有什么大的造化,若是一旦有意外,这位什么都不知晓的世子,或许是楚阳候府唯一的希望。
  只可惜,他注定因为父兄,无法独善其身。
  贺兰叶虽有不忍,却必须打破他到现在还抱有期待的固执念头,淡淡开口道:“我曾亲眼目睹你兄长齐沼在幽鹿苑假借西姜之名,纵火焚烧陛下派给他的一千精兵。”
  齐洵一僵,眼中浮现出无法忍耐的痛苦,他哆嗦着闭着眸,睫毛颤着颤着,滚落出一滴泪珠。
  贺兰叶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淡漠道:“齐世子,你从未参与楚阳候府的阴私,认定你的父兄是好人,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不要把你的认知当做真的,他们不只是你面前慈善的父兄,也是夺走多少无辜性命的侩子手。”
  “齐沼在幽鹿苑所犯下的罪,已经是让官家震怒的重罪,更何况,牵诱你兄长的,是你的亲父,楚阳候。楚阳候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踏错了。”
  贺兰叶吸了口气,无奈道:“所以齐世子,你来找我,到底是来求我什么?”
  齐洵惨白着脸,缓缓睁开紧闭的眸,眸中已然浮起红丝:“我……”
  他才说了一个字,就戛然而止。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齐洵茫然道:“……我也不知道。”
  昨日父亲被捕入狱,他才知道原本应该在幽鹿苑的兄长早早被抓回临阳,已经在天牢一两个月,招了不少罪证,其中大罪,贺兰叶就是强有力的人证。
  父兄谋叛,这对于从小到大顺风顺水的齐洵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他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家中娘亲姊妹也如他一般什么都不知晓,抱在一起哀哭。
  刑部督捕司郑狄月对他的哀求根本没有理会,一整天的时间他没有见到已经被定罪为谋叛的父兄,他就像是覆船外唯一攥着浮萍的孩童,慌乱到不知该做些什么才好。
  楚阳候府的动静很小,小到除夕之日周围热热闹闹的,完全掩盖了侯府的啼哭,没有一个人发现岌岌可危的楚阳候府。
  齐洵也不知道为何,他一路从中府走到小东楼,站在贺兰家的后门,听着一层门板内的热闹喧嚣。
  他来找贺兰叶,来求她,说到底,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求贺兰叶什么,不要作证?两个月的刑部督察,整理出来的罪证又何止是一个贺兰叶就能够推翻的。求她救救父兄?且不说贺兰叶只是一介白衣,哪怕她有能力,那又为何要救楚阳候父子?
  齐洵发愣的眸渐渐渡上了一层薄膜,晦暗,再也无法看见他眸中的光彩。
  贺兰叶张了张嘴,无法安慰他,又无法说些别的话。眼下的齐洵,不是一个能用三言两语就能宽慰的。
  他的确无辜,可是楚阳候,齐沼,他们手中罪孽深重,作为他的亲父兄,齐洵即使无辜,也难逃心理上的惩罚。
  “齐世子,我帮不了你。”贺兰叶快刀斩乱麻,直言不讳道,“齐沼与楚阳候的谋叛是有实证的,而且不是一个两个,他们走偏了,别人救不得,也无法救。”
  齐洵像是木雕一般,失去了生机似的死寂。
  凡事最怕咎由自取,任由是谁,也无法伸手。
  齐洵空洞的眸落在贺兰叶脸上,迟缓道:“我知道了。是我不好,为难你了。”
  “世子言重了。”贺兰叶也于心不忍,“你我交情,按理说你若有所求,我必然会定力支持,只可惜此事,我绝对无法伸手。”
  死在齐沼计谋下的无辜百姓以及士兵,在楚阳候翻手覆雨之间消失的生命,贺兰叶即使有能力,也绝对不会去救这种人。
  只可惜了齐洵。
  她眼中有一丝惋惜。
  齐洵沉默了片刻:“你说的对,若是我知道别人做了这种事,我也无法……原谅。”
  他还想说什么,却张了张嘴,颓然闭上。而后他缓缓站起身来,沙哑着声:“今次是我打扰你了,你只当我未曾来过。”
  “今日初一,我这不速之客,祝松临新年万事如意。”
  齐洵垂着眸,面若死灰朝着贺兰叶微微抬手一揖,深深弓腰。话音未落,只听‘哐当’一声,弓腰行礼的齐洵身体前倾,在贺兰叶猝不及防来不及伸手去扶时,直接栽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柳倾和:这家伙有点惨。
  贺兰叶:好歹你前情儿,搭把手来。
  柳倾和:才不是!(╯‵□′)╯︵┻━┻
  e=(?`*)))唉
  红包包继续,我去发前头的了qaq

第129章 第 129 章

  大年初一; 贺兰叶推掉了家中历来的拜礼急急匆匆找了北叔来; 给突然昏迷的齐洵看一看怎么回事。
  柳倾和也得了风声; 换做女装他现在已经多有不合适,索性重新给自己修饰了相貌,化作榭坊南和的身份陪着贺兰叶等齐洵。
  齐洵被诊断是在寒风中站了一夜,受了凉,之前压着,后来一松气高热直接将他击倒,如今他整个人烫得好死火炉,拧的湿帕子放在他额头没有一会儿就被体温染烫。
  贺兰叶守了一晚上的岁本就困得难受,还不敢走,只在屋里桌子上与柳倾和趴着小睡了片刻。等北叔叫时,他发现齐洵终于醒了。
  “刚刚赤姑娘来了; 给这位公子喂了颗药丸子; 公子发了一身汗; 如今好多了。”北叔对醒来的贺兰叶说道。
  贺兰叶起身揉了揉自己酸困的脖子,走过去对已经醒过来却还有些呆滞的齐洵说道:“还好么。”
  起了热烧人被烧的晕晕乎乎的那种感觉贺兰叶很清楚,而且眼下齐洵烧的肯定只会更严重,贺兰叶还真有些担心好端端的人被猛然袭来的高热给烧出了问题。
  齐洵笼着被子; 汗涔涔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愧疚:“抱歉。”
  “说这些作何。”贺兰叶面对现在这个有些脆弱的齐洵小心翼翼的; 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才好; 踟蹰了半天,低声道,“世子如今是该保重好自己才是。”
  她知道的; 楚阳候与齐沼定然是处斩的重罪,但是府中其他人如果没牵连进去,或许能逃过一劫。
  她忍不住回头去看柳倾和。
  如今化身榭坊南和的柳倾和风雅隽秀,手中把玩着一串香木珠子,微微抬眸,淡淡说道:“听闻楚阳候的罪行似乎与家中女眷都无牵连,楚阳候府女眷无论如何都不会送了性命,世子是家中硕果仅存的男丁,当真不为家中女眷保重么。”
  齐洵眸光一闪,而后浮现出一丝痛苦。他抬手捂着眼,沙哑道:“……我知道了。”
  楚阳候出了这种事,夺爵只在朝夕之间,他家中还有母亲幼妹,庶出的姊妹,全靠在他一个人身上,他还不能被击垮。
  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贺兰叶只确定了齐洵高烧退了,吩咐他再好生休息,与柳倾和一道离开。
  这会儿贺兰家没有被齐洵所带来的事情影响氛围,大年初一的好日子,处处都是喜气洋洋的。贺兰叶走着走着,忽地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
  “柳五,他真的会没事?”
  不是她想多,而是她还记得去年时的梁国公府,整个府邸男丁都被充罪,女眷流放。到了楚阳候府,她不知道这两家到底谁家做的孽更大,只依稀觉着,齐洵或许不可能轻松躲过。
  柳倾和也有些沉默。
  片刻后,他答非所问:“你希望他充罪么?”
  “我不希望。”贺兰叶很理智,“楚阳候府的那摊子浑水,齐世子并未参与其中,算是无罪。只可惜谋叛这种大罪,如果陛下认真清算,足以诛九族。”
  今上是个明君,也是个严君。谋叛此等大事足以动摇国之根本,本就属于严惩不贷的范畴。
  梁国府只降罪男丁,流放女眷,已经是因为梁国府与皇室还保留着那么一些血缘关系的原因。楚阳候府呢,只不过是三代前靠着军功获分国公,降爵侯位。没有皇室的渊源,做的就是诛九族的大罪,贺兰叶当真替齐洵捏一把汗。
  柳倾和闻言,低声道:“官家不会株连他们九族。临阳关系盘综复杂,一株连,就会摇动多家得用朝臣。”
  贺兰叶心思一动:“……那齐世子?”
  “现在还说不好,他到底是楚阳候府的世子。”
  贺兰叶抿了抿唇,微微叹气:“是啊,他是候世子,只怕真难以逃脱。”
  再替齐洵担忧也无济于事,他等退了烧休养了一天,拖着病恹恹的身体悄悄辞去。
  大年初二,贺兰叶要陪柳倾和回门,带了一车年礼,按下心中忧思前去柳家登门拜访。
  初二的日子所有的出嫁女离得近的都会回来,一到中府柳丞相家的巷子,前前后后停了不少马车,贺兰叶来的算早,都还落在了人后。
  与她同马车的柳倾和多日来重新梳了女装,下马车时多穿了件斗篷,把自己过于高大的体型勉强遮上一遮。
  旁边的贺兰叶走路步伐较慢,她为了配合柳倾和,靴子是加厚了底子的不说,穿的时候还在里面加了好几层厚鞋垫,勉强垫到与柳倾和视线持平。
  为了帮他遮掩,贺兰叶只能变成缓慢性子,一步一步走的稳健。
  柳家很大,出嫁女诸多,一路走来这位姐姐那位妹妹的,一众姐夫妹婿的寒暄不停。柳倾和是一贯在家装冷漠,与姊妹们相处极少,这种寒暄时候,全留给了贺兰叶。
  一路走到柳家正堂,见周围的姐夫妹婿们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堂中长辈身上,贺兰叶才偏过头去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
  正堂上座柳丞相并柳老夫人,一众柳家的老爷夫人们都分列其后,雍容簇拥着长辈,含笑看着门外进来的一排排晚辈。
  一对对出嫁女与姑爷磕头请安后,依着序齿在侧堂去坐了,那儿早就有尚未成婚的年轻姊妹弟兄,团聚在一起好一顿诉衷肠。
  到了贺兰叶与柳倾和这里,就有些尴尬了。
  柳倾和在家时,称作养在外家,一年到头鲜少回来露面,又是寡淡冷漠的模样,与家中姊妹关系最亲近的时候就是他出嫁那天。
  这里的少女们也就犹犹豫豫喊了他一声五姐姐,更多的寒暄却是没有。
  贺兰叶这个之前还算受欢迎的五姐夫,因着这半年连番意外,中间差点导致她被柳家强行合离,柳家姑娘们大都知晓,看见她也尴尬,自然没有了之前她来时的受欢迎。
  别处热热闹闹,柳倾和拉着贺兰叶独坐在窗扉跟下,也不许她过去,把玩着她的手,说道:“若是觉着无聊,等等去拜了爹娘我们就回去。”
  “倒也不无聊,听他们说话有趣。”贺兰叶怎么会在这种日子早早辞去。哪怕柳倾和是个假媳妇,她也要给他留足了面子才是。
  那边的柳家姑爷中有人说道:“……刚刚从楚阳候府路过,见门口有士兵把手,他家的世子齐洵被拦在门口,不许出去。”
  “是怕楚阳候世子找人求情?”又有姑娘接话道,“楚阳候夫人是陆侍中的女儿,他家大姑奶奶嫁的是吴谏议大夫,转一圈儿,全临阳都扯着关系呢。”
  贺兰叶刚说听人说话有趣,就听到了他们议论起齐洵来,不由微微沉了沉心。
  “楚阳候好大的胆子,这怕是要整个侯府给他陪葬了。”
  “也不一定,陆侍中总该求情保住他女儿,侯夫人都保住了,家中的几个姑娘也该保得住。”
  “齐世子好像是个洒脱人……怕是干净的。”
  “那又如何,他是候世子,亲父兄的案子,结算牵扯个他也是正常。总不能让他这么大一个世子好端端活着吧。”
  “……他之前可是花心思寻过五妹妹?”
  “嘘,五姐姐和五姐夫在那儿呢,悄声些!”
  “之前我还嫌弃五妹妹嫁给了个平头百姓,那五妹夫还是个被公主盯上的,闹了不少事。现在看看,亏着五妹妹选对了人,好歹不用陪着楚阳候府去死。”
  “快别说了,楚阳候府好歹与我们不相干的,大好的日子何苦提起他们来,没得惹人不高兴。”
  那边顿了顿,好似听了进去这话,换了个话题重新开始了。
  他们又说些什么,贺兰叶没有听清了,她的思绪随着他们之前的话,飘远了。
  柳丞相家的女孩儿们嫁出去的都是身份地位相当的,可以说这一个房间,囊括了文臣武将宗室叫得出名字的人家弟子,他们对这些事的嗅觉比贺兰叶敏锐岂止一点,从他们的话中,贺兰叶就听出来了一点。
  齐洵怕是要被他父兄拖累死,此次只怕在劫难逃。
  他们坐了又一会儿,柳倾和爹娘那儿派人来,请他们过去院中。
  许久不见的柳尚书比以前客气了许多,柳夫人与上一次见时的冷漠刻薄完全不同,带着紧张的笑容中,看着贺兰叶时还有两分忐忑。
  柳倾和的兄长小弟分别站在柳尚书柳夫人身后,他与贺兰叶在团垫上跪了,对着二位长辈叩了头请安。
  “地上凉快起来,傻孩子,咱们家没有那么多规矩,意思意思就行了。”柳夫人一等小两口说完吉利话,迫不及待就起身扶起了贺兰叶,紧张笑道,“刚刚走过来可累了吧,娘给你准备了热酥酪,还有蜜糖蛋羹,好孩子,可快来吃点。”
  贺兰叶大概知道柳夫人这是知道了她是女子,不是女婿是儿媳,态度一下子就转变了。
  柳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封塞给她手中,哄着:“第一个年,娘不知道你爱什么,这些银票你拿去,给自己添点喜欢的什么。”
  长者赐,贺兰叶只得干笑着接了过来,称呼在口中打了个转儿,最终还是顺着柳夫人的意思说道:“谢谢娘。”
  “爹这儿也有。”柳尚书那儿也递出来一个红封,客客气气道。
  “谢谢爹。”贺兰叶接了柳尚书的,手中捏着两个红封,意外的有些赧然。
  柳夫人非要贺兰叶坐下吃酥酪,对坐在她面前绞着帕子,紧张兮兮又充满慈爱看着贺兰叶。
  贺兰叶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多少有些不自在,动手都觉着不知道方位,一碗酥酪吃了半会儿才下肚。
  酥酪碗刚空,一碗热露露的蜜糖蛋羹就被柳夫人递了过来:“今儿辛苦你来这么早,只怕没有用早膳的,来,再吃点。”
  贺兰叶诧异的有种回门的是她的错觉。
  真正回门的柳倾和在自己家人面前,也不装那副女子模样,抱着臂侧眸笑着看被娘亲投喂的乖巧媳妇儿,一脸腻人的微笑看得他身侧的兄弟浑身发麻。
  柳夫人对贺兰叶的态度中带了不少讨好,放低了身段,贺兰叶也看得出,她这是在弥补之前强行想要他们合离时的态度。
  之前那件事,贺兰叶早就没有在意了,而且她也知道柳夫人是个本分人,眼下见她这般,也是跟着放软了态度,好好相处了会儿。
  柳倾和被柳尚书叫到书房去,柳家兄弟看着贺兰叶直发笑,眉心一点红痣的清秀少年等自己哥哥走了,才对着柳夫人挤眉弄眼:“娘,这位到底是我姐夫,还是我……嫂子?”
  贺兰叶老脸一红。
  柳夫人抬手指着小儿子的额头笑骂了句:“你这浑小子,趁你哥哥不在拿你嫂嫂打趣!没个正形儿!还不过来给你二嫂嫂见个礼!”
  贺兰叶有些尴尬,成亲的时候,拦着她要作诗的就是这个少年。上一会见,自己把他当小舅子,这一次见,就成了小叔子。
  柳灵桐比贺兰叶自在,笑嘻嘻走过来一躬到底:“见过二嫂嫂。”
  小弟来见了二嫂,贺兰叶就成了原本大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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