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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赢江山-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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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南北,不论出身,无所谓男女性别。
      她既然走到这一步,赞也好,骂也罢,不管世人如何看,不管敌人如何说,她都不会再停下脚步。
      因为她坚信,她所行的,才是顺应天意的坦途正道。
      北宛士气高涨,相对的,倒是离得近的南朝兵们有几个犹豫的。
      崔一见状怒喝一声,提枪跃下将军台,跨马斩出一条血道,朝这边杀来。
      而楼玉却八方不动,稳坐将军台,前锋营现任副将苏篱见崔一亲下战场,三步跨上将军台,言说要斩崔一,接过将军令,提刀跳下台。
      楼玉眉头微动,转头又叫来枪兵营得力主将,让他协助苏篱,共战崔一。
      阿兰问道:“只他们二人,可行?”
      “他们都与崔一交过手,但不多。”楼玉说,“让他们去很合适。”
      楼玉与萧九差不多,尽管平时和气,瞧起来不是那么老成,但事情交给他们,莫名让人放心。
      他们都是可靠的人。
      阿兰不再出声打扰,静静站着,手背着后面,悄悄在袖子的遮掩下,抓到了一直默不作声站在她身后的步莲华的手。
      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步莲华回魂,慢慢回握了她,仍是不发一言。
      阿兰轻声问他:“想歇息吗?”
      她带着步莲华下山回到军营,说要让他陪自己看南都城破,然而一路上,他状态不是很好,一直魂飞天外,蔫蔫的样子,似是随时能在路上睡着。
      从西丘到军营这段路,若不是阿兰牵着,他可能要摔好几次。
      阿兰忧心不已。
      北宛二将战南朝主将崔一,难解难分,阿兰见战况胶着,又见天快要亮了,心中咯噔一声,不能再拖了,必须天亮之前破城!!
      阿兰眼睛慢慢扫过下方战场,忽然像是记起了什么,转身走下将军台,低声与台下的士兵交代了几句,又回到台上,拉着步莲华坐下。
      步莲华轻轻闭上眼睛,低声说道:“殿下心急了。”
      他虽然看不到,但他能感觉出来。
      “这种事我知道急不来的。”阿兰语气自然,跟着,又说了句,“但也不能误了好时辰。再拖,于我军士气不利。”
      “殿下刚刚,是又想出了什么新点子吗?你同他们交代的什么?”
      阿兰眼皮半垂着,一副恹恹的表情,说道:“我只是要告诉他们,守城已无意义,螳臂当车而已,他们守的南辽,早亡了。”
      步莲华看不见,四周已竖起八面大旗,旗帜不是大宛的麒麟旗也不是江或楼字旗,更非贺族的九瓣莲,而是余樵的黑底青龙旗。
      青龙旗竖起后,又很快被竖起旗帜的大宛士兵折断。
      他们大声唱着北宛的战歌,那首心存明火,不惧长夜,以身为刃,迎接黎明。
      他们告诉南军,南辽已亡。
      南辽已亡,你们知道吗?
      有些南军呆愣愣地看着竖起又被折断的龙旗,眼中沁出了泪水。
      在南军压抑悲哀的七分钟,战场上大宛的士兵们,包括贺族兵,唱起了属于他们大宛的战歌,愿以身化刃,愿为天下开太平,愿手执长明火,驱散黑暗,迎接光明……
      原本,歌声零零散散,而后,一个接一个,都一齐唱响了战歌,越来越整齐,越来越响亮,最终,变成了相互鼓舞的合唱。
      真好,我身边,都是我的战友,是与我同道携手,一起燃热血驱除黑暗的志同道合之友。
      歌声响彻天际,直穿入云,似要拨开夜雾,迎接第一道曙光。
      不说南军,崔一听了,也是心头一颤,就是这跑神的一瞬,苏篱的刀横扫过来,冰冷的刀刃带着他脖颈的血与肉,如同慢放,一点一点,在崔一的脖子和空气中,划出一道直来直去的刀锋锐线。
      一杆长枪破甲穿来。
      将军台上,楼玉猛地站了起来,紧紧盯着崔一,和现在的南军一样,仿佛像愣住了。
      直到苏篱高高举起崔一的头颅,大喊道:“南辽主将崔一!拿下!!”
      步莲华惊讶不已,下意识地也站起了身。
      “崔一……死了?”
      楼玉立刻清醒过来,抓起将军令,狠狠执出去,挥手下令:“六军听令,发起总攻!!攻城!攻城!!踏平南都!!!”
      趁热血还在,趁士气未落。
      他跳起来,几乎是用扔的方式,又取一张令牌甩给旗手:“万门炮!!”
      旗手将楼二军鲜明瞩目的明黄色龙旗再次升高,高高悬挂在杆顶。
      阿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然楼玉一番动作下来,又让她也捏了把汗。
      胜利就在眼前,这是最令人紧张激动的时刻。
      阿兰回身,体贴地帮步莲华掩住了耳朵。
      不久之后,地动山摇,万门炮在南都城门前的护城河内炸开,紧接着,似乎摸清了距离角度,接连几个都炸在了都城门前,不偏不倚。
      七炸过后,原本在都城门前列阵,以护城河为界,作为最后防御,死死守城门的南辽士兵,一个不漏,全炸飞了出去。
      如果崔一还活着,可能会痛心不已。
      他的计划,即便是主将死,护城河内,他的守城精锐还可在抵挡一阵,这一阵,起码能拖个三四天。
      毕竟,南都有天然的地理优势,还有一道护城河隔开,攻难守易。
      只可惜,他的打算,在万门炮的轰炸声中,破碎了。
      天亮时,大宛军进了南都。
      血路铺开,直通龙泉宫。
      卯时三刻,萧九完全取得南都北门控制权,带兵进南都,这一进,等见到阿兰,着实被眼前的情形吓得不轻。
      原以为苍老衰弱又荒淫无耻惯了的伪帝会狼狈地跪下求情,未料,这老匹夫却手执御剑,全副武装,稳扎马步,站在高台龙椅前,面对着一脸漠然,立于下方的阿兰,狠狠叫道:“来啊!想从坐上这个位置,你就与我来场决斗!”
      “朕,辽的皇帝,与你真刀真枪,决一胜负!!”他双眼布满血丝,用怒火亡烧的哭腔大吼着,“贪得无厌的窃国贼!你若够种,就与朕来决斗!朕不信,区区一个卑躬屈膝的宫女,区区一个萧王府的丫头片子,能有命要朕的皇位!!”
      萧九紧张不已,生怕阿兰与伪帝过多拉扯,连忙出声提醒道:“阿卿!不需管他!”
      阿兰忽然笑出声来,她缓缓伸出手,双手平举着,轻声说道:“取弓来。”
      玄黄弓拿在手,伪帝双眼瞪得更大,手中的剑不受控的抖动着。
      阿兰并不废话,搭弓射箭一气呵成,边向前走,边松开手,送出羽箭。
      连发三箭,两处肩膀,一处胸膛。
      阿兰走到他面前,伪帝痛呼,手却抬不起来,他嘴唇颤动着,似要用尽力气骂出什么,大概还是一句窃国贼。
      阿兰冷眼看着,看他单膝跪在地上,在她面前不住地抽搐颤抖,阿兰冷声问他:“疼吗?”
      她想起那些伙伴们的尖叫声,想到他们满身伤痕,从伪帝寝宫抬出的尸体,怒气一身,手中最后一支箭抵上他的额头,咬牙切齿,从齿间一字一顿道:“狗皇帝!让你死上一百次都不解恨!!”
      伪帝的手抹上脸,他扬起满是血污的脸,看向阿兰,喉头动了动,说出一句:“哼,小太监……小宫女……该早些……将你……挫骨扬灰!”
      他一抬袖,袖中一支浸毒发绿的袖箭朝阿兰刺来。
      阿兰来不及反应,只觉眼前一花,须臾,白色纸片簌簌而下,而那支发绿的袖箭已经到她的鼻尖,离她只有咫尺之距。
      纸人用尽,捅穿,袖箭也掉下来,骨碌碌滚落一旁,萧九怒火中烧,一刀劈了这支袖箭。
      阿兰回过神,这才明白,若非这些纸人叠起来替她挡了这支袖箭,恐怕刚刚那一瞬间,她也要给南辽陪葬了。
      阿兰怒不可遏,玄黄弓发出一声脆鸣,“铮——”的一声张满,阿兰手中最后一支箭,扎进了伪帝的心脏。
      她急速的喘着气,脊背净是冷汗,现在还丝丝冒着冷气,收了弓,她回身给步莲华道谢,却见步莲华扶着门正要离开。
      阿兰叫他:“莲华,你上哪去?!”
      萧九啧了一声,脸色倒是缓了不少,毕竟今日如果没有步莲华驱纸救驾,阿兰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萧九大步走去,本想把人拽回来,不想,刚要搭上步莲华肩膀的手,抓了个空。
      步莲华昏了。
      阿兰惊叫:“莲华!!”
      萧九吓愣了。
      南都被北军攻破的消息次日清晨就传开了,由南向北的小道上,便装的八锦卫叫来负责送太子王临后宫女眷们去昭阳的护送军领队,悄声与他说了杀令。
      “……杀掉?”护送军领队明显一愣,“全部?!”
      “全部。”便装八锦卫说,“一个不留,这是步大人的命令,也是……”
      八锦卫离近了些,小声说:“殿下的命令。不能明杀,你们想办法,做个‘意外’出来,处理好……”
      护送军领队朝那边歇息的女眷们看了一眼,视线停留在沈莺儿身上,呆了片刻,领命:“属下知晓了,既然是殿下的命令,我们照做就是……只是,今晨接到消息,南辽已经亡了国,这些女人得知后还在伤神,我想请您宽限一日,起码让她们为之前侍奉的朝廷悲伤完……”
      八锦卫道:“总之,你要快些。记住,要‘意外’不要明杀……对外,对殿下,这些人都应是‘意外’致死,明白了吗?”
      护送军领队声音小了些许,半晌才道:“属下明白。还有一件事,我想了想,应该与大人说……”
      八锦卫问道:“什么事?”
      “我奉命只送她们离开南境,我因未拿到出南境的军令,因而依照军规,不得过南境,所以过了北境,她们该由三队王百夫长接手护送,所以,我把大人交代的事做完后,我就归队,与谁都不说,你看如何?”
      八锦卫并未细想,点头道:“理应如此。”
      七月七日,南北交界处的一家乡野客栈失火,凌晨扑灭时,客栈抬出的那些尸体都已面目全非。
      八锦卫来默默点了人数,送信传报。
      是夜,一处偏僻民居里,原先的护送军领队闪进门来,对里屋一位身形妙曼的年轻妇人悄声说道:“沈夫人,如今南北已一统,待我领了功赏,就申调令来此……来此照顾夫人,夫人莫要再伤心……”
      那妇人声如莺,语气含恨却更有一番别样滋味:“你们储君出尔反尔,竟还要对我们这些手无寸铁之人下手,不要我们活……她摔死我女儿,还要我也去死……却对世人说,她要是留我们,李大哥,你可曾见过世间有这样,虚伪毒恶之人吗?她当初还是我们沈家救她,养她,给她口饭吃,这才让她……让她飞黄腾达……”
      那位姓李的护送军满脸同情怜惜,犹豫片刻,他伸出手,把沈莺儿抱在怀里,轻拍着,安抚道:“夫人的遭遇,李某很同情。李某看在眼里,孰对孰错,理在哪方,李某心如明镜一清二楚……夫人在此稍待,委屈夫人了,待李某拿到功赏,安家落户,必会接夫人过去,好生照料……照料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点错别字。

      第102章 帝王旧事(正文结局)

      阿兰心情低落。
      她站在她熟悉的龙泉宫前, 听他们在说之后要做的事情。
      破晓后, 天又暗了下去,阿兰恍惚中抬头,这才发觉,云层太厚, 遮住了光。
      天阴,周围人说话的声音很闷,就像在瓶子中, 又像是有人给她罩了个瓶子, 胸中郁郁, 透不过气。
      偶尔回神,阿兰会听他们在说什么……“接管南都……”
      “崖州那边……”
      还提起了巫族,有人压低声音,对萧九说:“那些巫族,主公要怎么说……阿勒钦回草原去了,我们要不要出兵帮忙……”
      “主公, 西北急报,漠州的佩族带兵出州界, 南下要征黔族了!!”
      萧九终于发火了:“一个一个来!慌什么, 我们把南狗都拿下了, 还会怕别的?!”
      阿兰恍惚:对,原来还有这么多事情。
      并非攻入南都,死了伪帝后,就能了结一切。
      阿兰手用力压着胸口, 一颗心仍处在慌张中,她又出神了好久,忽然记起,自己为何如此惴惴不安。
      步莲华昏了,面无人色不省人事,万归雁要带他走,萧九不让,把人放在了和春苑,让一批龙泉宫的太医去瞧。
      阿兰心想,那些太医多是狗皇帝重金招来给他制长生不老威风凛凛金丹的江湖术士,又怎么能靠谱呢?
      步莲华……
      想起他,阿兰心头涌上一股委屈之情,她回过头,看着身后的龙泉宫,说了句:“烧了。”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阿兰没有看周围,却能感觉到他们都停下了交谈,被她的话震惊一般,看向她。
      所有的目光都看着她。
      阿兰提高了声音,再次说道:“烧了龙泉宫。”
      有个副将不解,也没多想,直接问了出来:“为什么?伪帝不是已经死了吗……”
      “烧掉。”阿兰落下一行泪,却倔强地没去擦,“我说,烧掉,烧干净,别让我再看到它!”
      萧九制止了众人要问出口的话,手指放在唇边比了比,让他们都先走,自己揽着阿兰的肩膀,到一旁去,压低声音问她:“乖女,跟爹说,为什么哭呀?”
      “我没哭!”阿兰边说边吸了鼻涕,又觉丢面子,默默扭过身,默默擦眼泪,小声再强调一遍,“我才没哭,我不是在哭,根本不是!”
      萧九手足无措,呆愣了会儿,忽然抱拳一砸手心,惊悟道:“爹知道你为什么哭了!”
      他绕到阿兰面前,说道:“烧!!我闺女不喜欢的,烧掉就是,南都而已,又不是咱帝京,烧烧烧,一烧就没了!爹听你的,马上就让他们准备油火。”
      他绕到阿兰面前,阿兰听他说完,瘪了瘪嘴,又扭过身,继续生闷气,不过倒是把脸抬起来了,微皱着眉,发红的双眼含着泪看着前方。
      萧九立刻明白了,这是他没说对!
      他想了又想,再次绕到阿兰前头,嚷嚷道:“乖女!阿卿!爹这次明白了!真明白了!”
      阿兰抬头,有些期待又带些迷茫地看向他。
      萧九多日未打理的胡子,形容有些沧桑,他摸着下巴,好半晌说道:“是因为那谁吧。”
      阿兰呆愣一会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萧九说:“爹虽然不懂你为什么那么在乎他,但爹想说的是……就算你许诺大婚,许诺身旁的位置给他,他总要有命要啊!可你看看……这时候说这种话,爹知道不太合适,但阿卿你好好想想,他那身子骨,半截身子埋进土的,说过去就过去了,跟现在似的,人在里头躺着,围七八十来个太医,照样是半死不活的,你说这样的人,爹怎么忍心让你跟他在一块儿?阿卿,你跟爹说,真就非他不可?”
      阿兰更是委屈,又气又苦闷,好半晌憋出一句话:“你什么都不懂!”
      “爹懂。”萧九严肃道,“爹懂爱一个人是什么感受。爹也知道,真正夺目的人,就像天上的骄阳,看到她,就有光照在你心里头,那光芒万丈的滋味,爹这辈子都忘不了。所以爹才想问你,真的喜欢?真的无可取代?真的爱?”
      “喜欢。”阿兰说,“喜欢……太轻了。爱……也表达不出我心中对他的那种无法割舍的感觉……爹,他是月光。”
      “你有你的骄阳,能照进你的心,光芒万丈。”阿兰说,“我有我的月光,是第一缕照进我人生黑夜里的光,我知道他没有那么夺目,但他是我的唯一,我会永远感激他,爹……他是带我走出长夜,照亮我脚下道路的光,没有他,我看不到我的人生,我的前方。我现在……我现在只想让他永远陪伴着我,没有他,我就不是我,我也会看不清脚下的路。”
      萧九眼眶有些湿润,他舒开大手,良久,轻轻落在阿兰的头顶,欣慰又带些悲伤地笑了,说道:“好……好,爹知道了。”
      爱的人不同,但爱一个人的感觉是相同的。
      无论是一眼钟情的夺目骄阳,还是日积月累的温柔月光,那份深入骨血的爱意是相融相通的。
      父女俩第一次有了真正的血脉相连之感。
      萧九说:“爹让人送他回京,要让他好好活着,让他一直陪着你。”
      “爹……”阿兰吸了吸鼻子,仰起头看着萧九,“其实……也不全是因为他。我……我不知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
      “爹知道。”萧九说,“从你说要烧了龙泉宫,爹就察觉出不对劲了。乖女,爹听着呢,有什么话你就说。”
      “我觉得……”阿兰低落道,“我根本……没资格做一国之君。南北一统,我没做什么贡献……我就是、就是好命,做了您的女儿,有个名叫萧宛的母亲,所以才……”
      萧九却罕见的生气了:“不许胡思乱想!”
      阿兰半张着嘴,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吓,竟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萧九真的生气,胸膛剧烈起伏着,半晌才能把话说利索,伸出食指,指着阿兰,气鼓鼓道:“你!从你出生起,这天下就是你的!你要没资格,他们更没资格!从你母亲把你生出来那刻起,这江山就是你的!连你爹我都没资格碰,不许胡言乱语胡思乱想胡说八道!你萧兰卿,姓萧,你母亲是这天下最尊贵最有本事的郡主,你身上流着她的血,是天生的皇位继承者,这是从你娘胎里带来的,你不是沾光,也不存在什么无功就无资格,这些原本就是你的东西,你心安理得要就是!”
      他气得胡乱扒拉了一下头发,又嚷嚷道:“你还好命……你要是好命,哪还有在这里受过的罪!你要好命,你就该在昭阳宫,你就该在我身边长大,从小就是储君,从小就是皇帝!”
      萧九愤怒完,又指着龙泉宫,指着脚下这块地,带着哭腔说:“阿卿!你哪里是好命,你要是好命,怎会问出今天这样……这样让爹心疼的想哭的问题!!你有什么不配的?你有什么好顾虑的,爹拼命打下的天下,就是给你的啊!!爹……爹当初听说你在世,他们找到你时,爹心里想的是,哪怕这是个傻蛋,我也要让我孩儿坐上皇位,因为这就是我孩儿命里该有的东西,这就是她的!我现在只是还给她,明白了吗阿卿?何况现在的你很好……你一点都不傻,你自己……就是天生的帝王,出乎爹的意料……”
      萧九这个大男人,说着说着,想起阿兰小时,她流落在外时,他没找到她的那些年受过的苦,泪应声而落。
      “阿卿,我的好女儿。”萧九看着双眼亦含泪的阿兰,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这是你的,江山是你的,这是生来就命中注定的,帝京昭阳宫的麒麟椅,那就是你该坐的,没有谁,比你更有资格!除了你之外,再没有人……从今往后,帝王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阿兰眼中渐渐析出神采,一扫刚刚的迷茫朦胧之态,连耳边的声音都变得清晰起来。
      她半道被寻回,尽管一直压下未提,但包括在日益成熟起来的帝王之姿下,是她内心深处因童年经历而扎根,暗暗滋生的自卑与自我否定。
      这与她骨子里的傲气和自信相互拉扯着,一刻不停地折磨着她。有事做时,她还能忘了这些,然,攻进南都,杀了伪帝之后,她就再没有掩盖这些阴暗情绪的借口和理由了。
      因而,伪帝死了,所有人都庆贺南朝终于灭亡,欢呼着祝贺时,她无法摆出笑脸,因为她担心,她担心她会被人说:“她又有什么功绩呢?无非是好命一些,有个叫萧宛的娘,身上背着帝王命罢了……”
      然而萧九的一番话,让阿兰猛地从迷雾中醒神。
      对,没有什么配不配,没有什么资格不资格的,她生来就该是帝王,就该是一统之帝,一国之君。
      正如萧九所说,如果真的是靠好命,那她应该生来就在父母身边,自然而然的享有这些,从不会想配不配的问题。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阿兰闭上眼睛,缓缓舒了口气,压在心口的两块巨石,终于消失了一块。
      萧九趁机问道:“还烧龙泉宫吗?”
      阿兰睁开眼睛,厌恶地看了一眼身后的龙泉宫,仿佛透过那二十三道宫门,看到了当初自己跪着,一阶又一阶擦拭的玉阶。
      阿兰皱眉,腹中有种虚幻的饥饿感,就如回想起了去年还在每日饿肚子的自己,她说:“能分就当赏了,分给攻城军他们,不能分的……”
      她没说是砸了还是要怎样,阿兰紧紧抿着嘴,最后,只说:“爹,我要和步莲华一起回京,这边的事……”
      “你有很多事情要做。”萧九正色道,“祭祖,告天下,登基,封赏,另外西北方羲族要为了夺草原开战了,依照当年的约定,我们必须派遣军队过去,还有贺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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