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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自古伤离别-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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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熙来浑身冰冷,绝望的感觉一阵一阵袭来,痛得他齿间颤抖。
  这绝望是为了什么——
  若真是尤离,江熙来该怎么办?
  若他冤枉了尤离,他又该怎么办?
  风无痕看着江熙来沉默抽泣,又是摇头,起身退了出去。
  他的身形平稳端重,一步一步都是岁月历练而出的气韵,江熙来的年轻和冲动在他看来只有惋惜,无一丝责怪,江熙来的犹豫和纠结在他眼里亦是身为太白弟子的负担造成。
  眼眸一转间停下脚步,沉声道:“出来吧——”
  尤离自窗檐下现身,动作没有因彻骨寒冷而迟缓半分,拂衣而跪,声音沉稳——
  “晚辈见过风掌门。”
  诚然,虽不知他听见了多少,但他听见了。一脸的哀伤已经昭示他此时的心境。
  风无痕将他扶了起来,前行一段远离江熙来的住处,方开口道:“少侠既然已经无事,叶盟主就不必受人威胁了。”
  尤离呼吸着秦川冰冷的空气,声音有些不真切,含了深深的凄怆之感道:“那二人不是我所杀,然却是因我而死,风掌门,你说江熙来会否因此永远耿耿于怀?”
  风无痕不答,“少侠丝毫不关心青龙会索要大悲赋之事,只在意他是否为那事介怀?”
  尤离冷冷道:“大悲赋……青龙会……四盟……八荒……跟我何干?我是自私透顶之人,我只在乎他一个,其余的,我不想管。”
  风无痕怅然,“你和我太白这位弟子并不合适。”
  尤离苦笑欲泣,“他很在意是不是?他将对抗青龙会视为吾辈的义务,对不对?”
  风无痕默然点头,“少侠可否将前因后果告知熙来,他可以谅解。”
  尤离茫然道:“谅解?明月心曾说若江熙来一早就是青龙会的人我也会对青龙会死心塌地,这话放到江熙来身上,若我是青龙会的人,他会一剑穿胸,是不是?”
  风无痕凝眉道:“少侠莫存这种念头。好在你并不是,对不对?”
  尤离摇头,“说到底,江熙来的情意和我的情意,不一样……”
  他呆滞地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风无痕耳中,“风掌门,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我好想他……就看他一眼便好……”
  风无痕淡淡道:“少侠自便。”
  说着顺着雪地渐行渐远,融进秦川雪色之中。

  我有一言断肝肠

  太冷了。
  他步伐都快不起来,寒风刺骨,凛冽得像鞭子打在身上,割碎皮肤,鞭笞血脏,直到至他于死地。
  江熙来还在昏睡,眼角犹残留泪痕。
  尤离一点点接近毫无防备的人,缓缓伏到床前,抬手触上他眉角,泪水落在他手背,肩膀抖动着,强烈的泪意被压在胸口。
  江熙来昏昏沉沉间觉得手上似有异感,微微睁眼便看到尤离满是泪光的眸子,几乎以为是梦境,猛地坐起身来——
  “阿离?”
  尤离撑着床沿起身,手背贴着江熙来微烫的额头,声音沙哑如漏了音的洞箫。
  “你还在发烧……”
  江熙来感觉到他冰冷的温度,一把握住他手腕,还是不相信的样子,“阿离?”
  尤离低着头,抹了一把眼下,“熙来,你想我吗?”
  江熙来的手在他肩上一阵摸索,直到确定这个人如此真切,声音发抖着问——
  “阿离,我错怪你了对不对?你没有杀人是不是?”
  尤离的神情瞬间变得痛苦至极,眉间只是紧凑了两分,眼中却是他满心的哀恸——
  “江熙来……你都不问问我这一路出了什么事?”
  “你就这么在意那件事?我有没有杀人对你来说这么重要?”
  江熙来因这质问愣住,吞吞吐吐道:“阿离……我真的想听你说你没有……”
  尤离苦笑,“江熙来,我没有。不是我杀的,你听了心里高兴了吗?”
  江熙来骤然哽咽,“真的不是你?”
  尤离点头,然怒气渐起:“不是我,不是我杀的”
  “但是……熙来,我没杀他们,他们却因我而死,你一心要这个答案,你现在满意了?”
  江熙来紧攥着他手腕,“什么意思?尤离?你说清楚——”
  尤离不等他说完便突然吻上他唇间,一手紧扣在他脑后,不让他有任何挣扎。
  江熙来本是病得虚脱的人,脸上因发烧还有着病态的潮红,瞪着满是雾气的眼睛看着尤离突然凑近,没有任何挣扎的力气。
  这个吻带着浓浓的疯狂,绝望和痛苦,仿佛一吻之后,怀里的人就会消失,再也看不见。
  江熙来觉得呼吸困难,想推开他却根本不可能。
  尤离的眼泪自他惊慌的眼前淌下,是难以言喻的心痛之感,一手紧握在他肩上,十指越来越用力,发狂般的想要将他禁锢在怀里。
  江熙来吃痛,愈发有了反抗的欲望,齿间一动,血腥味弥漫在尤离唇间,他竟一瞬的停顿也没有,反而更贪婪地倾移重心,将怀里的人压在身下,吻得肆无忌惮,片刻后才微微给了江熙来一个喘息的机会,唇上的鲜血给他添了一抹邪恶的魅色,妖娆地舔过唇上那道小小伤口。
  “熙来,你越来越厉害了。”
  他似觉得这太可笑,“你以为你咬我一下我能怎样,我会怕这点疼?我早疼得魂飞魄散——”
  “我这么疼,我怎么办?要不要你陪我一起疼”
  他的手已经移到江熙来领口,几乎没用什么力便将那衣服撕扯开来,不顾江熙来惊慌的神情,吻上他的脖颈,手已往他腰间而去。
  江熙来顿时明白他想做什么,震惊和怒意让他生出力气欲推开他,然而尤离毫不迟疑,崩溃而疯狂——
  “我好想你,熙来——”
  “为什么我这么喜欢你?你刺我一剑我竟甘之如饴……”
  手中一翻,露出江熙来白皙的胸口。
  “我这么喜欢你我这样喜欢你,你却是心怀大义的人?你不能自私一点只在乎我一个?”
  江熙来的声音惶恐低弱,“你放开尤离你敢,你混蛋”
  尤离突然停了动作,一把扯开自己领口,剑痕犹在,结疤未愈。
  “江熙来你猜猜我有多疼?我混蛋?”
  “谁更混蛋?你告诉我?谁才是混蛋”
  嘶哑的话音一落,被折腾得虚脱无力地江熙来双手一沉,眼泪滑落枕上,尤离眼见他哭泣,缓缓将他胸口的衣襟合上,颓然地靠在他胸前。
  “江熙来,我真贱啊。”
  他复又吻在他胸前,隔着衣服,只有浅浅的麻痒,手心贴上江熙来心口,蜃气瞬发而入。
  江熙来未来得及发出一声□□,便昏迷过去。
  尤离听着他律动的心跳,缓缓起身,将他掩在温暖被褥之中,“你可以睡上一会儿了。”
  他整理着凌乱的衣服,脚下虚浮,好不容易站稳,凄凉地笑着冲昏迷的人道:“你的大义,我的自私,都没关系。江熙来,我会让你后悔的——”
  “丢下我的人,都要后悔终生”
  最后眷恋地看他一眼,转身而去。
  出门后那站在门边的暗红身影并未让尤离惊讶,只是淡淡道:“唐公子别来无恙,正好,我也要去找你,你既然来了,我倒可以少跑一趟。”
  唐竭阴沉着脸,低低道:“你没事就好了,叶盟主也不必交出大悲赋……”
  尤离道:“他当然不能交,那式大悲赋……我去献给明月心。”
  唐竭大惊抬头,“你什么意思?”
  尤离道:“明月心洞察人心,知道江熙来如此伤我,我会爱极反恨,若叶知秋也不垂怜,我便众叛亲离,若此时再放出风言风语说我早已投靠青龙会,我即便不情愿,也只能投靠青龙会。我在她那里的悲痛欲绝,生无可恋已经到了极致,这大好机会,我何不投身青龙会,卧底潜伏,以待功成……”
  唐竭被一阵冰冷的窒息感缠绕,“你想做什么?”
  尤离道:“江熙来这里已经又让我痛不欲生一遭,叶知秋那里,我需要同样的效果,再给我的叛变多一个理由。比如——上官小仙怀了他的孩子。”
  唐竭心里抽痛,“叶盟主碰都没有碰过她”
  尤离点头,“我信。但是我需要这个理由。或者你还有什么办法让我对叶知秋再添一重恨意?”
  唐竭沉默片刻,“梨子,你根本不必去冒险。”
  尤离靠着冰冷墙壁滑至地面,“你以为我为了天下大义?你以为我为了江湖安定还是为了四盟的意愿?我只想证明,我可以——为了江熙来——做任何事情。
  他阴狠一笑,“我也要让他知道,他的大义,即使逾越了我的重要性,我也会帮他。若因此,我死了,他会后悔终生,就更好了——
  “这就是我的报复。”
  唐竭迷茫,“你这样到底为了什么?”
  尤离道:“我若去见叶知秋,保住一式大悲赋又能怎样,我若深入敌营,岂不是更有价值?时间紧迫,若能伪造一式大悲赋更好,若不能,只能用真本。”
  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唐竭,尤离笑得轻松,“把这个给他,去跟他好好商谈,很快我便要身败名裂了。”
  “你可以走了,我想……再多看他两眼,你可不要妄想把这事告诉他。情人间真正的反目成仇和装出来的恩断义绝不一样,你若想让我早早死在明月心手里,大可告诉他。”
  唐竭捏着手里的信直到落泪,“尤离……”
  尤离笑得放肆张狂,扶着墙壁站起来,“没事的,说不定大事可成,我回来时就是烈士了……”
  唐竭突然一把紧紧抱住他,万千言语哽在心头,尤离拍拍他后背以示安慰,后者用力抹掉眼中晶莹,转身离开。
  那信上,一字一句,皆是鲜血写就,字字诛心。
  家父,见信如面。
  此生二十载未至,历经苦痛无数,心有怨念,无计可消。今诚意有要事托付,愿不计前嫌,共成大义。
  明月心者,诡计多端阴狠毒辣,吾亦非善类者也。欲成大事,先献其赋,诚知明月心之威胁,父心已应,终是损此大悲赋,不若插针于敌心。吾夺此赋献于明月,投身敌营,天下必俱唾弃憎恶,父子反目成仇,挚爱恩断义绝,则大计可成。
  相见之时,至痛至狂,务必定心相弃,否则万事俱废。
  此事不可告人,唯唐竭冷霖风可商,唐竭缜密,霖风冷静。必要之时,亦可告知百里研阳。熙来生性纯良,嫉恶如仇,不知掩其心事藏其情绪,万不可相告。
  恨者诚然,今且幸之,老父尚在,怎可先亡,此路前途未明不可回头,勿念。
  不孝子叶离绝笔再拜。
  注:(再说得白话文一点:我活到现在还不到二十年,却历经苦痛无数,心中对你的怨念无计可消。现在诚心诚意有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你,希望你不计前嫌,共同成就大事。
  明月心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我也不是善类,要成大事,先献大悲赋给她,我知道她的威胁你心里已经同意,终究损失大悲赋,不如让我卧底青龙会。我投身敌营,天下皆会唾弃憎恶我,父子情断,挚爱成恨,就可以成就大事了。
  再见之时场面惨痛疯狂,请务必舍弃我,否则一切都白费。
  此事不能告诉他人,只有唐竭和冷霖风可以相商。唐竭心思缜密,冷霖风冷静沉着,必要的时候可以告诉百里研阳。江熙来性格单纯,不会掩饰情绪,万万不能告诉他。
  我确实恨你,但是现在庆幸有你,父亲还在人世,我岂能先死?前途不明,我已不能回头,莫要挂念。)

  与君长诀

  合欢坐在炉子边烤火,融融的暖光照得他整个人都不愿意再动。披风是青色的,衣服上依旧是合欢花,头发散着,眼睛里盈盈不已。
  明月心喝着并不浓烈的酒,淡淡问道:“你们相处如何?”
  合欢扭过头道:“他很能忍……”
  明月心顿时明白,“你们住一个屋子里,他没碰过你?”
  合欢无奈点头,“是我脱光了坐在床上他也不多看一眼。”
  明月心笑起来,“情伤哪有那么容易好的,他这回要是回来了,你们一定就成了。”
  合欢道:“你还不确定他会不会回来就放他去?”
  明月心拢了拢肩上的衣裳,声音淡然道:“不放他去,也拿不到大悲赋,放他去,尚有机会。这世上若有人能从叶知秋手里拿走孤鸾,就是尤离了。”
  合欢皱着秀气眉头,“你不是送了他的武器去要挟?”
  明月心扬首浅笑,“叶知秋可以用大悲赋救儿子,上官小仙会坐视不管么?帝王州那么多人,太白那么多人,又怎么会同意?”
  “既然是赌,就有风险,可我有直觉,他会带着大悲赋回来的。”
  慕容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低低道:“夫人,探子回报,叶知秋要把上官小仙送回江南。”
  明月心略一沉吟,“为何?”
  “据说……是上官小仙有了身孕了。”
  明月心的惊讶只是片刻,笑声轻蔑道:“我以为他对尤奴儿多深情,终究是男人……”
  慕容英尚不知尤离已去,道:“夫人,明日就是约定的日子,这番变故,会不会……”
  明月心道:“放心,这变故不是很让人欢喜么?”
  凌晨的夜色朦胧凄凉,何况这秦川大雪漫山。
  尤离吻上江熙来眉心,颇为歉意,“熙来,我当时若不跟那女人多做纠缠,就没有这些事。你会不会生气?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手心颤抖着握紧——
  “你不是说,希望我大哭一场?”
  他的声音陡然带了哭腔,“我以为我始终都不会的……”
  泪水奔涌着打湿江熙来胸口,抽泣声响在寂寞的夜色中,他哭到头晕目眩,那真是他从未有过的嚎啕痛哭——
  有人把他最宝贝的东西拿走了。
  眼睛充血发红,无数的悲伤在他胸口迸发,哭得他喘不过气。
  尤奴儿的遗物还在江熙来脖子上。
  他抽噎着去取下来,“我怕你醒了会气得扔了它。只能先拿回来。你醒了以后大约就不会想要它了……”
  江熙来当然不会回答他,回答他的只有夜里积雪落地的声音。
  推门的瞬间,冷风贯彻他全身,没有星星,没有月亮,这就是秦川的夜。
  没有回头,没有停顿,反手合门,直接百鬼潜行融入夜色里。
  这样的前行无比漫长,偶然有路过的帝王州弟子,暗红色行过,声音犹在。
  “夫人怀孕了,真是个喜事,盟主老来得子一定很高兴。”
  父子连心,他当然知道此事很难为叶知秋,他的确亏欠尤奴儿亏欠尤离,有些事情永远无法补偿了,但他对尤奴儿的情意,绝非尤离急怒时说的那样浅薄。
  尤离是知道的,正因知道,才偏要那般恶语相向,他报复,是因为那是他父亲,他报复是因为,他渴望被人无限包容的感觉。
  听唐竭说出叶知秋愿意交出大悲赋时,那一瞬间的幸福感就让他满足。
  唐竭与冷霖风和今夜的门卫换了班,一枪一扇,夜风划过眼角时决绝凛冽,唐竭颤声——
  “霖风,我害怕。”
  冷霖风将他拢在怀里,“尤离是这样理智坚强的人,不可以让他失望。”
  唐竭看着紧闭的房门,不知独处在里面的叶知秋是怎样的心境。
  上官小仙被钟舒文送走了。
  叶知秋多年研究□□亦快成就一位毒师,深夜叫来上官小仙,又是漆黑一片的房内,那女人最讨厌叶知秋不点灯时的沉闷伤感,轻蔑笑着,已经知道了明月心的威胁。
  所以当然会嘲讽:“叶盟主用大悲赋要救儿子,死去的烈士们会不会气得还魂?”
  说着燃起一根蜡烛的瞬间,藏于烛心的□□悠然飘散,顿时无力地落坐在漆红色宽椅上。
  叶知秋未转头,晚上只有苍茫之色,“若非他要你配合,我已动杀心,大不了我赔上官金虹一命,算作我失义的代价。”
  “这离魂散有十天的效力,途中研阳会好好接应你,不过上官盟主也是极好的身手,以防万一,叶某不得不封你心脉。”
  上官小仙惊怒交加,一阵头晕,缓缓倒在案上。
  叫来了钟舒文,叶知秋淡淡吩咐——
  “夫人已有身孕,秦川严寒,速速送她去江南安胎。”
  钟舒文震惊之余困惑不已,虽然叶知秋的语气不带一丝高兴的意味,也不妨碍这个消息瞬间传开。
  青龙会的败退使得这几天夜间的守卫有些松懈,尤离的身形隐没在迷茫夜色中,抽出腰间短匕。
  叶知秋开着一扇窗户,站在中间静默地等待,那封血书,他很想留着,然而白纸血字,留着终是危险,火光一点一点吞噬了尤离的字迹,最后只余一团灰烬。
  那团焦灼的气息还未散去,一抹凝重的气息就已来到他身后。
  那少年消瘦憔悴,琥珀色的眼睛早没了神采,故作轻松地轻声道:“我忘了说阅后即焚。叶盟主果然也能心领神会。”
  叶知秋提起孤鸾,“这剑上,是你母亲亲手刻了‘鸾凤和谐’四个字,我从未离身。”
  尤离沉默片刻,低着头将那细细的链子塞进叶知秋手心,“还请叶盟主帮我保管,若我回不来,便算作你对这母子的念想,长留身边。”
  叶知秋的声音竟有些抖,“理智上,我该支持你。但是你现在若能反悔,我更高兴。”
  然而正如尤离对唐竭所言,已成死局,不得不行此残酷之事。
  尤离笑着,那神情像极了尤奴儿低头间的温柔,“那恐怕叶盟主要失望了,我决定的事情,从不更改。”
  叶知秋深吸一口气,“叶某年纪大了,都没发觉自己已经这样老,杀伐决断尚不如你,”
  他试探着上前一步,“我可以不可以抱抱你?”
  尤离看着他霜色的鬓发,暗黄的灯光下他苍老憔悴,眉间的凄冷之色与自己如出一辙。
  在他胸前短暂地一靠,叶知秋第一次这样触碰到他的肩膀,抚着他冰冷的发丝,泫然欲泣。
  “自那大悲赋到了我手里,我便已暗中派人伪造一式放在孤鸾之中,实则只是颠倒最后三页的字句顺序,明月心也难以辨认。若有人照此修炼,虽可成,却有难料之险,这只是推论,我也不知究竟会如何。但我并没打算用这假的去换你的命,我不拿你的命冒险。你是要这一式,还是拿原本去?保险起见,不若——”
  尤离的手已握住他掌心孤鸾,他第一次碰到这把悲伤的利剑,全天下都知道这把剑的由来和云滇曼珠沙华下他的亡妻。
  灼热的痛感突然自手中蔓延心头。
  他的选择已明了,要让所有人的努力付之东流他不在乎,然而这里面有江熙来,他就终究不能狠下心。
  微微挣开叶知秋的拥抱,不费吹灰之力撤了几步,终是又嘱托一句——
  “熙来他拜托你了。”
  说罢步步退至房门边,神色一冷,猛地破门而出,惊起飞雪扬尘,转瞬跃上对面屋顶。
  周遭几个守卫大惊失色,瞬间围聚而来,冷霖风的表情有恰到好处的惊怒——
  “你做什么?”
  尤离横剑而笑,“你说呢?”
  唐竭扶住急急奔出的叶知秋,“盟主,出了什么事?”
  尤离的声音响彻寒夜,“叶知秋你不敢说?到现在你都不敢说出来——”
  他喘着气环顾四周,满意这寂静雪夜。
  “帝王州叶盟主是我亲生父亲,那位长眠地下的五毒圣女,是我生母。”
  他的语气难以高昂,谁都能听出一种虚脱感,唐竭觉得自己根本不能支撑下去,四下哗然,惊疑交叠,□□在雪色中引得无数弟子迅速赶到,尤离已灵巧闪过几枚暗器,喧哗之声愈来愈浓。
  “胡说八道你这杀人凶手还敢在这里——”
  尤离笑得放肆而狂妄,叶知秋的声音沉闷而清晰,“你纵使恨我也不该为青龙会卖命。”
  他迎上众人的惊诧,沉声道:“此人确是叶某亲子,因此……”
  唐竭知道他该开口说点什么,然而他知道自己声音会抖,说不定还没说完就会哭出来。
  尤离低眸道:“你辜负尤奴儿,娶那种贱人为妻,还跟她有了孩子——”
  “我拿一把剑又如何?”
  他略一蹙眉,“叶知秋——你曾说你可以补偿我,我让你杀了上官小仙你不干,那么我也不难为你,现在,我要这孤鸾中的大悲赋。”
  一阵凌厉的剑光自夜色中而来,公孙剑已飞身赶到,怒不可遏:“你杀我同门,投靠敌营,害师弟心灰意冷,我今日就帮他除了你这个败类”
  尤离此时的身体情况已是快到极限,根本无力与公孙剑这样的高手缠斗,齿根紧咬,脸色又灰败两分。
  叶知秋立刻跃身而上,拦住公孙剑冷冷道:“公孙少侠莫急,父子间的事情,只能让父子自己解决。”
  尤离微微镇定些许,复又道:“叶知秋,你说你对尤奴儿情深义重,那么上官小仙的身孕是怎么回事?”
  叶知秋眉间沉重,“你纵然生气也不用这样报复我,现在回头,我可以既往不咎”
  尤离暴怒打断他,“你闭嘴”
  “你要么立刻杀了上官小仙,要么现在杀了我”
  他低头从剑中取出那式大悲赋,将孤鸾狠狠一掷,拿着大悲赋在手里端详,狞笑愈重。
  “你们为了它死了多少人?你很在乎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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