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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自古伤离别-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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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南飞有时会做噩梦惊醒,想起养母去世时大雨下的血腥颜色,还有蔷薇剑花魂下的野鬼。
  傅红雪总是那么冷静,那样沉闷安静的人也有细语低声去安抚的时候。
  他常常在心里感谢尤离,也感谢自己,他可能一直是迟钝内敛的,却做出过一辈子最重要的一次决定,换来了他要的一切。
  他有时候在院子里练功,刀气肃杀,然后在看到燕南飞的一瞬间就收得无影无踪,接过他手里的茶水点心,看着尚未开花的蔷薇——
  天边的云好像要拥抱江面。
  燕南飞曾说:“我想起我竟求你杀了我——真是我这辈子说过最蠢的一句话。”
  傅红雪微愣。
  燕南飞道:“牵心在身,你早知我不会死,你愿意替我死,我竟求你杀我。”
  傅红雪觉得脸上一热,“那日尤离骗我你死了,你是不是躲在后面笑我来着?”
  燕南飞当然没有,不过此刻他真的笑了。
  “你个木头——在下且急且忧,听到你喊把你的刀给你,真是急得人花魂绽放……尤离个混小子,要是知道你因为这个还梦见我死了给吓醒,他才要笑你。”
  傅红雪却对那噩梦颇有眷恋,因为梦里的真切悲痛能让眼前的喜悦满得快溢出来。
  燕南飞给他端来了药,羊癫疯的固疾要好好调理。
  傅红雪捧着药碗,片刻后冷着脸问:“那天在巴蜀,你让我喝的那个药……喝完之后发生了什么?”
  燕南飞道:“那个药啊,喝完之后问你什么你都对答如流,让你干什么你也会乖乖照办。”
  傅红雪道:“所以你让我做了什么?”
  燕南飞道:“没什么,就只是抱了我一下。”
  傅红雪皱眉,“只抱了一下?”
  燕南飞笑道:“当时我自以为是将死之人,还能有什么天大的要求?”
  傅红雪道:“你死前就想我抱你一下?”
  燕南飞轻咳一声,“当时是的。”
  傅红雪低头发呆,燕南飞凑近道:“木头,又怎么了?”
  傅红雪如实道:“感觉心口发酸。”
  燕南飞道:“人人都有卑微至极的愿望,何况是将死之人。”
  傅红雪道:“那现在已非将死之人,你有什么愿望?”
  燕南飞一笑,“那些愿望都已经实现。”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吾身常康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
  岁岁长相见。

  迷途

  蓝铮好像比尤离更能抗寒,单薄的衣服在晨风中一抖一抖地显出他的腰身,比起裹着斗篷的尤离要精干多了。
  “萧四无那边你不用管吗?”
  尤离还有点困,摇摇头道:“一直对外宣称萧四无已经好了,为了稳定军心,他要去城里溜达嘚瑟一圈。倒是你,每天这么闲,不用跟着公子羽?”
  蓝铮道:“他和明月心在一块儿,待会儿就要去静心练功了,所以我很闲。”
  尤离盯着窗户下方走动的守卫,闭目用盲蝠诀侦查了片刻,“师兄你也探一下……我心慌得很。”
  蓝铮瞬间隐了身形,盲蝠诀的侦测之下未发现屋顶或隔壁有不对,尤离稍稍安心,简要地讲了一遍,蓝铮听罢表情就变得有些不自在。
  “屠本原他……原来是——真是恶心,我还以为是明月心派来的……”
  尤离也颇为尴尬,“师兄你多穿一点其实就会好些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蓝铮扭过头皱眉,“别提了,大清早的,我嫌恶心。”
  尤离道:“你先告诉万里杀那边,接下来一切都稍安勿躁。”
  蓝铮点头,“今晚你就动手么?”
  尤离点头,“夜长梦多……越快越好。”
  蓝铮严肃道:“那我就非要去——”
  尤离也无奈,“我费了很久心思给你找不在场证明,师兄,委屈一下罢。”
  蓝铮咬咬牙,“好罢,那你呢?”
  尤离似是叹息,“我也自有办法,放心。”
  蓝铮微微不忍,“可是定要牺牲一个同仁……”
  尤离丝毫没有怜悯,“不然怎么办,一颗殇言下去就暴露了,我倒是相信他们的忠诚,也更相信殇言的药效。让那边一定注意好时辰。”
  蓝铮道:“行罢,那边我安排。”
  尤离还是有些不放心,“你的那个药……也一定算准时间,可别真失身了。”
  蓝铮失笑,“当然,我只怕我会忍不住给他一刀——”
  尤离道:“放心,那一刀我去给——”
  蓝铮道:“好,现在时候还早,该准备的,好好准备。另外——”
  他示意尤离凑近,继续道:“万里杀那边暗查许久,终于有了点线索——修罗城。”
  尤离凝神,“修罗城?”
  蓝铮道:“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修罗城就是一城,它的地图很可能就在密库里,你我要不要……”
  尤离摇头,“今晚一过,事情一出,又要折腾几天,最近不能轻举妄动,慢慢筹谋。”
  蓝铮赞成,“我也这样想。不过——尤离,你最近好像很沉重的样子,是不是江熙来……”
  尤离僵硬一笑,“没事,我不是一直都这个样子,你又不是没见过。时间还早,我去准备一下,师兄一切如常就是。”
  蓝铮目送他出门,缓缓舒了一口气,一手抓着窗沿用力,双肩似有沉重的虚无压着他,无力摆脱。
  书阁里因各种旧册古籍而散发着淡淡的书卷气息,守卫已习惯尤离每天的到来,“良堂主,这么早啊。”
  尤离点头,笑道:“你们忙你们的,我不是慕容先生,不会赶你们的。”
  随手取了一本医典,翻开就是各种草药名字和调剂之法。守卫已打着哈欠回到站位上,很快有一搭没一搭地低语闲聊。
  尤离余光扫过,手中翻了几张,指下捏着薄薄一页,缓缓用力,无声地撕裂了昏黄纸张——
  毒经,医书,剑谱,刀谱,时间多的是,一一翻阅,寂静而裂,这样是不是也算毁人心血?
  慕容英一到尤离便关书起身,点头致意后微笑着走了。
  字斟句酌,手里的精致小刀精准地划下一个小小的方形,端正的字体被轻轻取出,捏在手里透着窗外的日光,上好的纸质,经年也不变。
  他一直很佩服能攥书成册的文人,人都会死,却有东西能流传百年,供后人欣赏,后人拿着前人的经验,省掉不少功夫。
  指尖冰凉,被火炉的温度渐渐侵袭,他好像是抗拒这种温度的,有些人习惯了寒冷,居然就不再喜欢温暖。
  因为暖了又会冷,还不如一直冷下去,没有得到就不知道何谓失去,不是更好?
  静谧的夜,放肆的风,腰间和手腕的银饰泠泠作响,蓝铮拿着酒坛掐着步子,一摇三晃地扶上石墙。
  他长了尤离几岁,眉间有岁月的清风留下的成熟颜色,身形也比尤离硬朗一点,那种邪佻的风韵在酒后就更明显。
  换班后的屠本原看到灯下的蓝铮,忙上前一扶——
  “哎呀,蓝护法这是怎么了?”
  蓝铮恍惚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可惜无人共醉啊,师弟又去给萧四无送药了,也不陪我喝酒……”
  语中哀婉叹息,摇头不止。
  屠本原忆起尤离提过这事儿,忙道:“蓝护法别这样,我屋里有几坛好酒,要不我陪你喝?”
  蓝铮嘴角一挑,道:“好啊,不醉不归……”
  夜色来时除了可以用漆黑来形容,用冷寂来修辞,用漫漫来抱怨,也可以算作百无聊赖的专属时刻。
  尤离把药往萧四无跟前一放,后者看了一眼发黑的药汤,一边端起一边道:“下毒了么?”
  尤离不屑道:“下了——你别喝。”
  萧四无笑起来,“无妨。”
  说罢微微皱着眉头把一碗苦药咽下去,立刻又抓了一杯清茶要喝。
  尤离把一袋蜜饯往桌上一扔,“别喝茶,伤药性。”
  萧四无拈了一枚细细打量,“今天怎么这么贴心?”
  尤离一笑,“差点害四龙首被毒死,当然要上心一点。从抓药到熬药再到送来,都是我一个人,不会再发生那种事情。”
  萧四无道:“你就一点都不怀疑,江熙来的事情真是我干的?”
  尤离道:“不是你。”
  萧四无又笑了,“其实杀了他也没事,但也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你又把他想起来了——”
  尤离的目光瞬至,“你也怕我会想起来?”
  萧四无道:“怕?呵,我有什么要怕的,我一直想让良堂主过得轻松那么一些,若反而让你崩溃得要来同归于尽不就太可笑了。”
  江熙来重伤至此,心灰意冷,若尤离依旧没记起他来,自然就和萧四无情好日密,卧底之路平上青云;若他记起来了,又当作了萧四无所为,就可以被用来借刀杀人。
  萧四无的擅自动手也会引来明月心之不快。
  这样想来,对某些人来说,好像怎么都是会有好处的。
  尤离眉间紧了两分,只缓缓道:“四公子的确一直让人琢磨不透……”
  烛光微晃,萧四无抱着双肩靠在椅背上,声音轻佻倨傲。
  蓝铮和屠本原碰杯尽饮,前者指腹在杯口一掠,随即豪爽地撞上屠本原的酒杯,清澈的酒水荡漾着交融而过。
  尤离开窗而视,新鲜的风吹散了房中闷浊,萧四无看着他的背影凝神,蜜饯的甜腻还在舌尖。
  守卫循规蹈矩地来回——
  书阁中漆黑一片,只有书架工整矗立,一只手拂过数本剑谱心法,毒经医典,纸张的撕裂声利落果断。
  慕容英孤身一人在暗光中长剑飞挑——
  有剑为兵,用者在人,何解?
  明月心注视着公子羽的满头白发,牙关一紧,后者喝茶的动作如云淡风轻,对面的美人柳眉秀丽,真的风情万种。
  马蹄蹬踏,铿锵瞬没,须臾顷刻,静夜依旧。
  黄纸窄窄一条,几个端正的方形纸块紧密贴合,严丝合缝,却都是书册的规整印字——
  萧四无重伤可暗杀。
  明月心纤柔的两指捏着它在眼前一晃,扫过公子羽微疑的双目,冷冷开口——
  “立刻把人都给我叫来”
  尤离和萧四无脸色都不算好,马芳玲和杜云松冷漠而疏离,慕容英提着剑默然,唯蓝铮不见踪影。
  公子羽淡然,明月心逼视尤离,“蓝铮呢?”
  尤离低头道:“我也不能十二个时辰都看着他……”
  明月心微怒,“立刻找过来——”
  尤离推开蓝铮房门,并无人在,下楼察视一圈,手下回禀——
  “报告,没找到。”
  尤离沉怒,“找不到继续找,发什么傻?”
  他晃眼巡逻的人马,眉间有疑色,“屠本原呢?他不是该在巡逻?”
  有人迟疑片刻略微艰难地开口,“回堂主,似乎有人看见他和蓝护法在一块……”
  房中有烛台倾倒,灯影摇晃,酒气满室,蓝铮醉倒,手边的守卫都是一愣,尤离已一把扯过解衣服解到一半□□焚身的屠本原,猛地抵在桌上——
  “屠队长这个年纪,吃点壮阳之药也无妨,但是激动成这样,也让我吃惊。”
  屠本原迷迷糊糊地挣扎,随即被尤离按了一手在案,抽刀而下毫不犹豫——
  屠本原惨烈大叫后,断指已不可挽救。
  尤离微笑而视,“这是最好的解药,屠队长现在清醒了么?”
  蓝铮伏在桌上浑然不知这里发生何事,嘟囔道:“酒……再喝……”
  尤离皱眉,“送蓝护法回房休息,夫人那边我去回。”
  屠本原哀叫不止,痛呼抽搐——
  “误会——不——不是……”
  尤离无视手下的畏惧的神色,心知自己的脸上必定极其阴森,顺其自然地松了屠本原,刀尚在手——
  “屠队长,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事情……”
  屠本原方转了身捂着伤口要跪,已被尤离的冰冷刀锋晃得眼花,涕泗横流中亲见了狂蜂追命的凄艳红光。
  再回到明月心面前时房中的多人已不在,尤离的禀告就让她失望了。
  “蓝护法被屠本原灌醉了,人事不省。”
  明月心冷笑,再次将那纸条甩在他眼前,“你查得怎么样了?那下作的奸细变本加厉,现在要暗杀萧四无了——”
  尤离接过一看,“这……这是何时……”
  明月心咬牙切齿,“刚刚截来的,人已经服毒了——”
  尤离道:“那就的确不是蓝护法,他今晚在屠本原房里,而且是屠本原把他拉去的。”
  明月心略微疑惑,“哦?他们俩——”
  尤离冷了声音,“屠本原是什么人,夫人应该有所耳闻,属下已经让那个恶心的人再也不能犯恶心了。属下最憎恶什么事情,夫人也该知道,那么发生了什么,夫人也就明白一二了。”
  明月心似乎是叹息,“若不是他……”
  低头审视着那张纸条,拼接粘合的几个字让人不胜厌烦,一字一顿道:“连夜彻查书阁。”
  对外宣称萧四无已经没事了,却有人能传出萧四无重伤的实情,明月心打量尤离沉重的神色,知道他也明白这一点——
  “告诉我,你怀疑谁?”
  尤离道:“属下和四龙首夜谈许久,绝无可能跑去传消息——”
  明月心不耐,“我问你怀疑谁”
  尤离僵硬道:“属下不知道。夫人彻查今夜所有人的行踪就是,不,也不需所有人,知道四龙首实情的人并不多,就在其中。”
  明月心冷笑,“不是蓝铮也好,若他也有嫌疑,就又是一顿口舌之争……”
  尤离道:“那属下先告退——”
  明月心拿着那纸条在他眼前晃动,“这些字,是从书上弄下来的——你今晚睡不成了,立刻去书阁那里带人翻查,把缺页的书册都给我找来。”
  尤离看向她冷然含怒的眼睛,心跳加速,“夫人,属下多日以来也常去书阁……恐怕这事……夫人还是换个人去查罢。”
  明月心讥诮一笑,“你且去罢,明早我就要知道结果。书阁藏书无数,别在这里耽搁时间了。”
  心跳好像突然停了,尤离弱声一应,虽知会是一整夜的折腾,心情却似是大好,料想蓝铮正在床上酣睡,只能感叹这师兄的清闲。
  人比人气死人啊——

  鬼逝

  晨光如黄昏,放眼一去若身在一片巨大的秋中残叶之上,弃天湛,舍水碧,只留落拓苍黄,尘烟如云。
  尤离一夜的忙碌成果一大早就放在了明月心眼前——
  三本毒经,四本医书,两本刀谱,三本心法,两本剑谱。数页残缺,撕裂之口曲折坎坷,像无数个嘲笑的狰狞弧度,衬托出明月心笑容的优美。
  尤离的眸子几乎也要跟着肩膀一起微颤,额头冒汗,一边的慕容英脸色也很难看。
  明月心带了怒气笑着道:“你们天天去书阁——”
  她纤长的指拎起一本毒经,尤离就已跪下,“夫人明查我昨天看的时候这本还好好的,绝无缺漏”
  明月心将指尖移到剑谱之上,“慕容英昨晚你一人闭关练功,没有人能证明——”
  慕容英沉声道:“我从未看过剑谱。”
  明月心的目光不肯从他脸上移开,“用剑的人不看剑谱吗?”
  尤离迟疑片刻,似乎在纠结着什么,最后还是道:“夫人,不是慕容先生。头一天他就跟我说,天魔七剑已经足够,他不会看别的剑谱——若他再去翻阅,被我察觉到一定会起疑他既然那样跟我说,就不会是他——”
  明月心陡怒,逼视他惊惶的神色,“不是他那便是你了”
  慕容英听了尤离的话似是震惊,看着他被明月心喝住,低声道:“夫人若是他,他就不会说出来了——”
  明月心冷笑,挑了眉毛弯了嘴角,“好,不是你,也不是他,那你们告诉我,是谁?”
  尤离仿佛跪不稳,撑着地道:“此人……此人来去自由,武功高深——能私下潜入书阁他选了毒经医书,刀谱剑谱,不就是要嫁祸我们二人?”
  明月心凝眸稍一思量,殇言的药瓶在手里握着,慕容英几乎想抢过去吞一颗,却听她道:“公子说了,不许用这个……”
  慕容英道:“我绝没有——”
  明月心皱眉,“我信。”
  尤离道:“夫人,我再吃一次公子也不会知道的——属下愿意自证清白。”
  明月心缓缓微笑,“我也信你。但是良景虚,这是我交给你的任务,你要把那个人给我找出来——”
  尤离似在挣扎纠葛,“那请夫人将计就计,”抬头看一眼慕容英,继续道:“也请慕容先生先生暂时委屈一下……”
  三人相顾,风沙在外,茶香在内,竟相得益彰。
  疲惫不堪地回到房中,整夜未眠,又和明月心说了大半天,方一关门就觉得腿软。魅影倚在书架边等着他,看着他眼下的乌影,微笑着冲他打招呼。
  尤离深吸一口气,“你胆子太大了,萧四无经常跑来这里,被发现了你怎么解释?”
  魅影的笑容贪婪而可怖,“他刚才走了——八成是被明月心叫去了。”
  尤离好像稍微放了点心,“你来做什么?”
  魅影苍老的脸上容光焕发,坐在他对面道:“如何了?顺利与否?”
  尤离疲倦点头,“慕容英被收押,明月心怀疑城里还有接应他的人,正要细察。”
  魅影泛着精光的眼睛里有癫狂的喜色,直直盯着尤离,不似烦忧却好像跃跃欲试,“万一明月心喂他一颗殇言怎么办?”
  尤离紧皱眉头,“我也很担心——除非,慕容英……畏罪自杀……”
  魅影蠢蠢欲动,“你去,还是我去?”
  尤离无奈,余光扫过那疯了一样的人,“我打不过他……万一失手,怎么收场?”
  魅影赞同地点头,声音尖细许多,仿佛滔天的喜悦让他连声音也控制不住,“慕容英死后,他的位置就空出来了。”
  尤离揉着眼睛,不太配合他的情绪,淡淡接话,“你就可以顶上?”
  魅影呵呵直笑,像痴呆的孩童得到了满满一大盒的糖果,“等到萧四无死了——”
  尤离扶额道:“下药致死也得要几个月去了……”
  魅影胸有成竹地拍着他肩膀,“他活不到那个时候……”
  尤离一脸倦色,听罢严肃问他:“你究竟暗地里搞了什么?”
  魅影只笑,见尤离表情不满,也突然生气,“你不希望他死?你那江熙来——”
  尤离怒喝:“你闭嘴”
  魅影怒色骤退,立刻又笑起来,“我在帮你啊”
  尤离在杭州时深觉此人情绪反复如痴似癫,几十年的压抑恐怕已经让他精神都有了问题。魅影笑得双肩直抖,出窗前撩下了一句——
  “你且等着罢。”
  尤离当然就睡不着了,魅影话中有话,总觉得还有什么危险的秘密,搞得人心乱如麻。
  蓝铮悠哉悠哉地在床上躺着,看到尤离翻窗进来,动作虽然还灵活,脸色却差得要命。
  “好像蛮顺利的,你那边忙了一夜?”
  尤离语气沉重,“萧四无去见明月心了,她应该能怀疑到魅影身上。现在,只等他自投罗网——”
  蓝铮道:“那你怎么还这幅表情?”
  尤离道:“萧四无的药我没下毒了,可是听魅影的话,好像他还有别的招——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
  蓝铮道:“除了给他下毒,还能怎么让他死?”
  尤离沉默起来没接话,蓝铮也坐起身思考,“抛开下毒……萧四无这个人,硬碰硬铁定不行……会不会是在大悲赋上动手脚?”
  尤离微微摇头,“萧四无的大悲赋,不可能轻易被动手脚……那么重要的东西,除了他自己谁能碰得到——”
  蓝铮道:“明月心啊……还有——”
  尤离凝眸,“公子羽。”
  蓝铮仿佛听了个笑话,“不可能,咱们想岔了罢——”
  尤离僵硬地转头,骤然想起一事,“除了燕南飞,还有人作公子羽替身么?”
  蓝铮道:“多了去了,公子羽只有一个,发号施令的人却需要很多,只要戴上青龙面具,都可以扮作公子羽。”
  尤离脸色更难看,蓝铮也突然想到一个可能,狭长眼睛的沉重视线在尤离面上来回,相顾默然。
  萧四无手里攥着大悲赋,凶猛的力道丝毫不因它是万人仰慕的秘籍而手软。公子羽的眼睛半睁着,视而不见的样子。明月心看着萧四无仿佛受到极大耻辱的神情,反而温柔地笑了。
  “你也有那么大意的时候——”
  萧四无好像突然泄了气,颇为挫败,“萧四无有很多缺点,这也是其中一个。”
  明月心道:“你何时发现的……”
  萧四无道:“早发现了。”
  明月心冷视而至,“那你不说出来?”
  萧四无略一迟疑,明月心就猜了出来——
  “你担心是良景虚干的?”
  萧四无低头一笑,“很多人都该怀疑,任何能近我身的——比如五龙首,比如慕容英,比如夫人,比如公子,当然也比如良景虚。”
  明月心讥诮点头,“那你现在说出来了,是良景虚没有嫌疑了。”
  萧四无道:“那个人——企图毒死我。是良堂主告诉我的。”
  明月心的怒气来得毫无来由,“你们倒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了,什么事都不说,大悲赋被人调包了你也沉得住气,自己配的药里被下了毒他也按兵不动——你们要反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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