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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人设崩坏中-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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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体里化为无形,剩下的六把也接连要刺进去。
  等刺到第四把的时候,他已经面色枯败,身上大片大片的尸斑怎么也遮掩不住,身上的腐臭气味浓厚,就连沈乔都不由得捂住鼻子,他嘴里不住地往外呕着,断断续续地道:“我跟仙长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仙长何苦阻我”
  淡长风双手拢在袖子里:“你我是无冤无仇,但你不该把主意打到我徒弟身上。”
  她心头微动,他本来想把第五把剑刺进去的,但一转眼瞥见站在一边的沈乔:“上回让你画的炼魂符你画好了吗?”
  沈乔把炼魂符从乾坤袋里翻了出来:“只画成了这一张。”
  淡长风点了点头,看了眼趴在地上只有一口气的宁长咏,想他这时候也伤不得人,便道:“你把炼魂符塞进他嘴里,然后用我上回告诉你的魂诀,把他的魂魄抽出来。”
  恩不错,这是个教导徒儿的好机会,淡长风觉着自己真是越来越有当师长的觉悟了。
  沈乔:“是。”太,太凶残了!
  宁长咏也变了脸色,扬起头想要挣扎,但无奈他现在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乔把黄符塞在自己嘴里,痛叫一声委顿下去。
  她这些日子学的虽然不少,可炼魂符十分繁杂晦涩,平日更没有机会练习,只懂了个三四成。
  沈乔本来心里还还是有些排斥,但想到他害了这么多条人命,还险些害了沈婉,心里的排斥轻了几分,单手掐诀,一手按在他头顶,做了一个抓握的动作。
  淡长风在一边做现场教学:“手下要稳当些,凝神静气,拇指要按在小指的第二指节上,口诀不要念错了,你性子沉稳这是好事,但有时候施法力度难免不够,你是至阴之体,用魂诀应当事半功倍“
  淡长风现在明摆着就是把他当成了个教具,宁长咏得亏现在不能动弹,他要是能动,估摸着得一口老血喷出来,死人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
  还没等宁长咏展现一下身为死人的尊严,就感觉身体有什么东西要从头顶被抽离了,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朦胧起来,伴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疼痛,就连喜怒哀乐都要感知不到了。
  沈乔已经累的满头大汗,忽然手下一松,宁长咏已经被拽出一些的魂魄,又‘biu’地一下掉了回去。好像有人在他身上一片一片剜肉,剜完了又强行给他缝合回去,如此来来回回三五次,酸爽简直不可名状。
  就连淡长风这种素来没什么同情心的都稀罕地怜悯起来,叹了声道:“他若是有来世,定然与你不死不休。”
  沈乔满头黑线,尼玛是谁逼她非用魂诀的!
  就内心这么一暴躁的瞬间,宁长咏的三魂七魄‘吧唧’又栽回去了,他这次已经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若说他方才还想找一线生机,现在简直一心求死。
  淡长风伸手遥遥一指宁长咏眉心,一团朦胧暧昧的人形就被裹在了金光里,他垂眸想了想,冲着金光问道:“是谁帮你续命,将你炼制成尸人的?”
  金光里没有传出声响来,淡长风轻笑一声,白皙手掌托着金光:“不说也无妨,我自有法子。”
  他掐诀一指,就见宁长咏的魂魄突然暴涨了数倍,颜色都凝实不少,却显得十分狂暴焦躁,好似彻底失了神智,他手一摊开便把宁长咏魂魄放了出去,魂魄裹挟着地下已经残败的花叶,直接冲着城西的某一处飞了过去。
  沈乔疑道:“这”
  淡长风眯了眯眼:“等会跟过去。”
  魂魄直接找到了长乐在京里的居所,长乐还没来得及反应,它就已破窗而入,直接冲着长乐的心肝掏了过去。
  长乐大惊,知道这是受到了自己施的术法反噬,想让施术人受到法术反噬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必须得解术的人比施术人高上数倍,他已经是宗门里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一向睥睨群雄的,哪里想到会遭到术法反噬,竟一时没想好怎么应对,就是迟疑一瞬的功夫,魂魄已经一爪子掏了过来。
  他痛叫一声,募得吐出一口血,转身要先避退,魂魄已经追了过来,他退无可退,正欲一搏,他师兄玄清已经破门而入,见他如此狼狈,惊叫道:“师弟!”
  他先掏出一只玉瓶把狂暴无比的魂魄收了,立刻扶起长乐:“师弟,你怎么了?!”
  长乐连连咳血,声音怨愤:“淡长风!肯定是他干的!”
  玄清看的比他开:“你技不如人,又想着对人家弟子不轨,输了也无话可说,咱们既然已经暴露,还是先脱身再说吧!”
  长乐气得又是一口血喷出来,你特么到底是哪头的啊你,其实你是正一教的内应吧师兄!
  他还欲再说,被他直接一拳揍晕扛在肩上走了,玄清犹豫片刻,从怀中取出一个人偶来,咬破手指,在人偶身上画下符文,把人偶扔在屋里才扛着师弟离开。
  淡长风没过多时就带着沈乔寻到了这里,一进屋就看见一个面容清秀的道士悬梁自尽,尸身还在房梁上晃荡,沈乔诧异道:“这是自己给自己吓死了?”
  淡长风面沉如水,轻轻摆了摆手,遥遥一点,尸首就不断缩小,最终化为一个布偶落在了地上,他沉着脸道:“跑了。”
  他又看着一点凝于指尖的微光:“幸好宁长咏的一魄还在此处,以后总有机会寻见那人的。”
  忙了半天却让元凶跑了,沈乔也有些失望,想了想道:“先回去告诉我娘和宁夫人吧。”
  张氏听她简单叙述完没什么反应,宁氏倒是有些唏嘘,两人毕竟夫妻近十载,纵然谈不上什么情分,但夫妻恩义总是有的,但念及他死后还作妖害人,便也释然了,没准这没人性的对自己也起过杀心呢!
  宁夫人向沈家人郑重拜谢:“要不是仙长和沈姑娘,只怕我们一家上下的性命都难保,大恩不言谢,若您以后有什么事儿吩咐,我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乔对她没什么恶感,只是觉得她让宁长咏那没人性的给糟蹋了,于是点点头道:“夫人客气了。”
  宁家是大家,宁长咏这么彻底一死,之后的事儿肯定不少,宁夫人又想着给沈家郑重置办谢礼,于是再说几句就匆匆回去了。
  张氏拉着沈乔的手,止不住叹气:“你说你怎么总遇到这种事儿,就不能清清静静地过日子吗?”
  沈乔猝不及防被带过去几步,和她现在‘紧密相连’的淡长风自然也跟了过去,幸好张氏未曾觉察。
  沈乔心虚地瞥了自家师傅一眼,咳了声道:“这样也挺好,至少有意思。”
  她这种人,那种安安分分平平静静的日子能过得,这种跌宕起伏的日子也能过得,只是明显更偏爱后者,所以说她骨子里就不是个□□分的人呐。
  张氏正欲嗔她,忽然见上水捂着一张印了巴掌印子的圆脸走了出来,见到淡长风便哭丧着个脸道:“师叔,有人打我!”
  虽然上水年纪比沈乔大,但大抵因为是家里独子的缘故,被养的娇气了些,有时候对着师门长辈还要‘嘤嘤嘤嗷嗷嗷’地卖萌。
  淡长风性子护短,要是让他在几个师侄和沈乔之间选,那他肯定是选沈乔无疑,但这不代表他就高兴见到师侄被旁人打了,蹙眉道:“你怎么了?”
  上水愤愤揉着脸道:“我好心帮张婶把沈大姑娘背回屋里,哪里知道她一醒来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我招谁惹谁了我!”
  沈婉自打当初被那禽兽欺辱之后,见着男人就有些不安,被近了身更是控制不住的焦躁。
  沈乔歉然道:“师兄莫怪,我姐性子是有些急躁,方才可能是没瞧清楚。“
  上水捂着脸犹自不平:“师妹啊你看看,瞧我好好地一张俊脸给打成什么样了,我等会儿可怎么出去见人,等沈大姑娘出来我得说说”
  他话刚说了一半,沈婉就推开门走了出来,他睁大眼睛瞧了瞧,硬是顿了片刻:“我得和她说说是我唐突了,不该那么冒昧的!”
  沈乔:“”师兄这变脸速度 “你开心就好。”
  他刚才没仔细瞧沈婉长相,现在冷不丁看了,虽然小师妹的长姐没有小师妹好看,但也是粉灵秀的一位清丽佳人,上水当然是选择原谅她了!(≧▽≦)/
  沈婉脾气虽不好,但也不是一味胡搅蛮缠,认为别人都该让着自己的,带了些歉然地递了块温热巾子过去:“小师傅对不住了,是我没瞧清才下手打人的,你没事儿吧?”
  上云嘿嘿笑着接过来敷脸:“没事没事,反正我脸皮厚。”
  淡长风实在是看不惯自家师侄的丢人相,拎着他的后领子把他扔了出去。
  都是邻里邻居的,宁府闹妖怪被沈乔师徒联手收服的消息不知道何时竟然不胫而走,而且传的是神乎其神,场面精彩程度堪比孙猴子大闹天宫。
  所以有好些平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大爷大妈姑娘媳妇过来要瞻仰瞻仰神仙和神仙徒弟的真容,顺便来卜卦算个命什么的。
  “沈姑娘啊,你说我什么时候能找到我的如意郎君?”
  “沈半仙啊,我们家那死鬼老师不回家怎么办,你看咱们邻里邻居的你要不帮我算一卦?”
  “神仙啊,我们家的这些日子老是丢钱,你帮我看看我们家里是不是闹了鬼?请你师傅去我们家瞅瞅吧?”
  沈乔一开始还耐心回答,说自己学艺不精,暂时不会这些,至于自己师傅为了不让这个小巷血流成河还是别让他起卦了。
  后来有的人实在夹缠不清,她被缠的烦了,回复都成了毒舌风:“想找到如意郎君,你再胖个二十斤。”
  “算卦不顶用,打一顿就有用了。”
  “不用我师傅瞅,把你男人的手打断,保管家里不会再少钱了。”
  淡长风一开始还觉着挺新鲜,后面越听越无趣,再加上他气度实在出众,被人看猴儿似的看了又看,偏又不能离沈乔太远,到最后实在犯了,干脆给自己贴了张隐身符。
  这几日来往的人不少,张氏家里的铺子重新开张忙不过来,只得沈乔沈婉帮着应付,那夹缠不清存心占便宜的有,带了礼物想满足好奇心的也有,等应付完了沈乔就开始清点今日收到的东西,准备把二斤新鲜红枣拿去晒一晒。
  淡长风瞧得不耐烦了:“你总操心这些闲事做什么?”
  沈乔道:“我本来想给您做个枣糕吃的,既然您这么说”
  他很快道:“把红枣放在东边吧,那边日头足。”
  沈乔:“”
  淡长风这辈子都没下过厨房,正好趁着她做枣糕的时候参观参观,他见她弯腰生火,立刻挽起袖子露出两只白生生的胳膊要帮忙,在炸了两口锅之后沈乔立刻请他在一边供着了。
  没有淡长风的好心帮忙,一顿饭做的果然快了不少,转眼就蒸出两盘热气腾腾的发糕来,她又沏了杯茉莉茶准备和淡长风一起吃点心一起品茶,就听见院外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宁夫人。
  宁夫人一扫前几日的颓态,一身簇新的烟紫衣裙,梳着飞仙髻,配着头上的金珠步摇,显得颇是意气风发,她身后还有下人抬了大小箱的厚礼来,笑着先福一福身:“沈姑娘。”
  沈乔请她进院,正好张氏这时候也回来了,宁夫人笑的亲热又不失分寸:“我那没良心的才死,这些日子忙的我脚不沾地,今日可算是逮着机会给姐姐送谢礼来了。”
  她说着命人把箱子打开,里面都是皮毛山参金银首饰这些金贵东西,另一个大箱子更是码放的整整齐齐的雪花银,少说得有一千两,再加上各色精致物件,最起码得有两千多两,沈家的家资勉强凑起来也没到一千两。
  张氏吓了一跳;“这如何使得?”
  宁夫人诚恳道:“沈家姐姐不要客气,仙长和沈姑娘是就了我们的性命,只要人能平安,就是让我用多少家当换我也愿意,这些还怕您嫌少了呢。”
  她又转向淡长风:“我还给仙长带了只上好成色的灵芝,就是在京里,我也敢说那灵芝成色好的不会超过一个巴掌,不知道您肯不肯笑纳了。”
  她后来也打听到了淡长风身份,只是他不说,她也只当不知道,只是暗暗思量着他这等身份的人寻常珠玉器皿也看不上眼,不如送个有灵气的。
  淡长风垂眼捏了块发糕吃了:“不必,你只管给他们就是。”
  宁夫人也就不再说什么,恳切地看着张氏,张氏推脱不过,只得收下了,又与她闲话道:“你们家大业大,这几日事情应当不少吧,哪里抽出空来的?”
  宁夫人笑一笑:“再怎么忙活,送个礼的空也有的。”说完神色又淡了几分:“忙活倒也说不上,就是堵心得很。”
  张氏问:“怎么?”
  宁夫人叹道:“姐姐有所不知,我们家里虽然是经商的,但是宁家本家却是京里的平原伯府,威风得很,家里这偌大的家产在这儿摆着,那边的哪有不惦记的呢?今儿个过来威胁,明儿个过来劝说,还不是见我没儿没女又新寡,恨不能把这家业一口吞了。”
  张氏不由啐一口:“还是伯爵府呢,竟然干这种下作事!”
  宁夫人冷冷一笑:“要是光惦记这家业我也不说什么了,有的竟连我陪嫁一道算计上了,口口声声要给我过继个儿子过来,当我不知道他们那点恶心心思呢!我本来不想争这家业的,但就冲他们这恶心劲,我也要争上一争,不能白为他们宁家辛苦这么些年!”
  其实她陪嫁丰厚,对宁长咏的遗产未必有多看重,只是心里头咽不下这口气。
  张氏对这话很是赞同:“该当如此。”又关切道:“可你无儿无女的,能争的过伯爵府吗?”
  宁夫人谦笑:“我们娘家人总也能出的上几分力的。”
  张氏细问之后才知道宁夫人娘家姓余,没错!就是余皇后那个余!只是她娘家和余国丈家是远亲,彼此关系却是密切,有点像沈乔他们家和锦川侯府。
  张氏惊叹道:“往常没听你提起过,想不到你娘家竟这般显赫。”
  宁夫人自谦道:“不好意思厚颜攀亲罢了,我娘家跟余家是转了几道弯的亲戚呢,平日也不好拿出来说嘴。“
  她又笑了笑:“不过余家念在亲戚情分上,收到我的去信,也愿意来帮我这一回,要让我一个相熟的堂弟过来给我撑撑腰,今日或者明日就到。”
  张氏点头赞道:“余家人很是仗义。”
  她话音刚落,就见一个锦衣的身影立在院子门口,身后还跟着好些随从,遥遥朗声道:“原来堂姐在这里啊,倒害我好找。”
  作者有话要说:  求黏黏的白白的小液液(≧▽≦)/

☆、第30章

  沈家人都是怔了怔; 宁夫人也是一怔,喜道:“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她说完去看张氏; 见张氏点头,才起身迎人; 笑嗔:“阿霖怎么跑到这里来找我了; 也不跟我说一声。”
  余正霖走进来啧了声:“方才去了你们府上,问下人只说你来个隔壁做客,我本来想等等的,没想到宁家那几个厌物又来扰,我只好到这里来寻你了。”
  他本来没怎么在意; 目光只下意识地在小院里逡巡一圈; 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他目光落到沈乔身上的时候立刻凝滞不动了,等半晌才不好意思笑笑; 又转向不远处的淡长风; 微微一怔,面带惊疑; 思忖片刻才回过神来。
  宁夫人介绍道:“这是我娘家堂弟,余家二房的余正霖。”
  余正霖相貌出众; 跟上回见到的被鬼迷住的余二颇有几分相似; 但比余二更俊俏上数分,而且他的俊俏夹杂着风流邪气,一双勾人的丹凤眼,十分惑人; 正是当下女子最喜欢的类型。
  ——以上当然是正常人的角度看来的,以沈乔的角度,那就
  上回见着的余二是余家大房人,比这位余正霖小上一岁,是他堂弟。
  余正霖颔首点头,目光仍有意无意落在淡长风身上,在他和沈乔之间游移不定,直到淡长风被看的不悦,他这才垂眼收回目光。
  如果他没记错,这位好像是他怎么会在沈家小院里,和那位异常貌美的姑娘是什么关系?
  宁夫人又介绍道:“这是我邻居沈家姐姐,这是她女儿。”她说完又掩嘴一笑:“我才知道,沈家姐姐是锦川侯府的堂亲,说起来咱们也算是拐了好几道弯儿的亲戚了。”
  这话并不算错,京里的世家大族,总有些姻亲关系的。她见淡长风没有自承身份的意思,也就刻意避开他不提了。
  余正霖本来没把沈家人放在心上,闻言收了心思,笑着拱了拱手:“原来是亲戚啊,失敬失敬了。”
  张氏摆摆手:“抬举了抬举了。”
  沈乔见又有客人到了,便返身回到厨房,把才蒸好的红枣发糕和新晒的茉莉花茶端上来待客。
  她没留神一边的淡长风脸都黑了,那是他亲亲小徒弟给他做的发糕!给他沏的茉莉花茶!那什么不知道猫三狗四的余家小子凭什么吃喝!
  沈乔端着托盘走不动路,见他直直地矗立在原地,疑惑道:“师傅,怎么了?”
  淡长风撇撇嘴,晃一晃腿,哼道:“腿疼,懒得动弹。”
  沈乔按照他惯有思维往下推测,忽然默默地道:“要不我背您?”
  淡长风:“”
  他噎了下,翻着白眼道:“你当我是小孩子吗?用你背?”
  沈乔可不是把淡长风当闹脾气的小孩子哄闻言咳了声:“要不我等会儿给您捶捶腿?”
  淡长风想着虽然吃不到小徒儿做的发糕,但是能有小徒儿捶腿也不错,于是也不再闹脾气,欣然应了。
  沈乔:“”骗子!
  师傅该不会是想骗她捶腿了吧!
  两人端着托盘往外走,发现几人还在说话,余正霖见到沈乔出来,捏起一块发糕吃了,主动与美人搭话,含笑道:“这糕点味道真不错,是姑娘自己蒸好的?”
  这话问的比较没水平,沈乔很想回一句不是我蒸的是你蒸的?不过看在宁夫人的面子上,只是瞧了他一眼,随意嗯了声。
  余正霖颇觉失望,他不过是撩闲一句,这美人相貌虽美,性子可真无趣。
  宁夫人自知这个堂弟的脾性,重重地咳了声,直接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再等家里那几个就等急了,咱们这就回去吧。”
  余正霖起身应了,目光又在淡长风和沈乔身上兜转了一圈,欲言又止,思量片刻还是先跟着自家堂姐出了门,出门不过几步笑问道:“堂姐,你在信里语焉不详的,如今我人到了,你总得跟我说说堂姐夫究竟是怎么死的吧?省得宁家那几个破落户往你身上泼脏水。”
  宁夫人冷哼一声:“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我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些年我是没有半点对不起他宁长咏的!”
  她说完又叹了口气:“也不是我要故意瞒着你,而是你堂姐夫这回死的实在是蹊跷。”
  余正霖突然问道:“是跟你隔壁的沈家人有关?”
  宁夫人脸色一变,不过她知道这个堂弟素来聪慧,看出来端倪也算正常,只得无奈笑道:“要不是他们家,我这回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数。”
  她说着便把前些日子的种种简略说了一遍,余正霖期间一直若有所思,听她说完已经断定了此人的身份,笑了笑:“这人应当是国师无疑了。”
  他又悠悠道:“早就听说国师收了个弟子,只是一直无缘得见,没想到竟然在堂姐你家隔壁,哎,也是缘分。”
  宁夫人则是心有余悸:“是啊,要不是国师,没准那妖物还在兴风作浪呢。”
  余正霖又笑道:“我一直以道姑尼姑这些出家的女子要么是古板无趣,要么是年老貌丑的,没想到竟有这般年轻貌美的。没想到沈家虽只是小康人家,生的女儿却恁出众,比多少公府侯府千金都强出数倍不止。”
  宁夫人警告道:“沈姑娘是个好的,你可别想着出什么幺蛾子。”
  余正霖笑应了,两人一道回了宁府。
  魏朝可不像前朝,女子是丈夫私产,魏朝的女子丈夫若是死了,女子又不想守寡,哪怕没有子女,也是可以拿到丈夫家里的几成钱财的,至于能拿到多少,全看这女子和娘家的能耐了,故此宁夫人才敢和宁家那些亲戚一争。
  淡长风看着一盘子垒的好好的发糕缺了一块,不由对余家小子更看不上眼,斜依在躺椅上道:“那什么余琳琳印堂发黑,一脸晦气,要么是他,要么是他家里,肯定最近有不少倒霉事。”
  沈乔奇道:“是么?我瞧着他挺意气风发的。”
  不是她想怀疑,主要是淡长风算卦看相的水平,本来就很值得怀疑
  想了一下又觉着哪里不对:“不对啊,人家叫余正霖”
  淡长风嗤笑一声:“怪就怪他名字起的太怪异了,让人怎么都记不住。”
  沈乔:“= =”再怪也没有姓淡怪好吗。
  她捏了块发糕递给淡长风:“师傅不是要吃?”
  淡长风想伸手去拿的,又瞧了她一眼,抬了抬下巴示意她递到自己嘴边,沈乔只好把糕点往前送了送,他张嘴吃了,舌尖无意中卷到她指尖,两人都怔了怔,沈乔手腕一抖,手里的发糕差点掉下来。
  淡长风抿了抿唇,把发糕细细嚼了,只能觉出满嘴红枣的甜香,竟不知是糕点的还是她指尖的。
  微风静谧,还带了丝晌午的灼热,两人一时都没了话说。
  沈乔把手指悄悄在袖子里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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