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珏,三嫁成后-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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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擅长字画，最喜欢的就是这文房四房，更好收集一些好物。
　　这墨和以前的墨不一样，不光香味浓，研磨出来的墨汁亦更浓颜色更重，用来书写狂草和画水墨山水，最是恰当不过。
　　他手指尖上还带了一点墨渍，一看便是拿到盒子就拆开先试用了的。
　　苏月轻笑道：“这是我师傅的朋友，他那墨坊里刚出的墨，听闻是坊里师傅偶然得的配方，比以前的墨更好，便托人给我送了一点，皇上若是喜欢，我那还有几块散的，一并给皇上送来。”
　　“是嘛，那纸和笔可也是他的？朕见那盒子上写着墨香苑。”皇帝笑道。
　　“嗯，也是他的制造坊，我师傅说，茶通百艺，咱们手艺人讲究的便是一个心到意到，什么事情用心，全心全意的做到极致了，便能出通心的东西，我师傅这朋友，做这些也是做了许多年的。”苏月回道。
　　“是啊，果是此理，你那师傅倒是已经有些悟道了。”皇帝叹了口气点头道。
　　若不是阴差阳错，他现在还应该是闲散皇子，还可以每日里只研究着他的书画诗茶，哪有现在这么麻烦。
　　苏月冲着皇帝福身一礼，道：“皇上，月儿想求皇上一件事。”
　　从苏月进京，除了最开始那次说想报仇，其余时候都没有说求过什么事。
　　皇帝立时正了颜色点头道：“月丫头你说，朕一定办到！”
　　刘太后不觉瞪了他一眼，又带了好奇的去看苏月。
　　苏月笑道：“就是希望皇上给这墨香苑提个字。”
　　“提个字？就是牌匾上的？”皇帝哈哈大笑道：“好！当然可以！如此好物，朕能题字上匾也是荣幸啊！”
　　刘太后又瞪了自家儿子一眼，心道你还真不把自个当皇帝，然后冲着苏月笑道：“月丫头，老实说，这字是你让提的，还是你那师傅的朋友要你提的？”
　　苏月眨巴了下眼睛道：“是月儿的想法呢，师傅的朋友就是送了东西过来，呐，还有这些泥娃娃，我也不是很知道这个的好处，是前儿大伯母家的二妹妹举办茶会，我想着大伯母对我好，又没有什么好送，便带了一套过去做礼物，谁知道还没送给哥，就被人抢了去，说是这墨和纸极好，在杭州半日就被抢空了，后来，那位牛姐姐家里的哥哥，还带着什么四大才子来问，说是高价想收，所以月儿才想着，皇上皇后也一定喜欢，那皇上的字说是最好的，皇上题了字，我送给师傅的朋友，便好让他每年都送些给皇上用了。”
　　“你这孩子，敢情，你是想用皇上的题字来换东西的啊！”太后亦笑了起来。
　　苏月嘿嘿一笑，微敛了神色，对着皇帝和太后又躬身福了下去，脸上带了些忐忑的道：“其实，月儿也有点私心。”
　　“这么多礼作甚？快起来快起来！”皇帝赶紧伸手来扶。
　　“就是，有什么便说就是。”刘太后也道。
　　苏月脸上依然带着不安和忐忑，道：“月儿让皇上题字，也是想借着皇上的威，来帮师傅的朋友镇一些人。”
　　“此话怎说？”不等皇帝又说没问题，太后敛了神色道。
　　“师傅的朋友跟师傅一样，都是只知道做事的，不知道人情世故，对自个做的东西，脾气相投的送多少都无妨，但若是以权势相压，却是宁愿玉碎也不愿意低头的。”苏月柔声道。
　　“一个好匠人，要的便是这样的心。”皇帝叹了一声后，被刘太后再瞪，才反应过来道：“他被人以权势相压？他跟你说的？”
　　苏月微蹙着眉头道：“不，不是，我只是听人说，那四大才子里面有一位姓云的，他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父亲是两浙路转运使，那位表妹，对那位云公子非常痴情，在上元灯节，为了那位云公子还与人大打出手。”
　　“上元灯节？”皇帝啊了一声，对刘太后道：“就是儿子跟您说的，一众勋贵和世家在鳌山前打架，差点将灯山给掀翻了，幸好容世子和赵皓去得及时，要不就真成了大事，定要出人命的。”
　　刘太后脸色沉了下来，对苏月道：“你知道详情？”
　　这皇帝登基之后的第一个上元灯节，为了庆祝，刘琦特意使人造了那个大鳌山，本是取国泰民安之意。
　　为了安全，刘琦还提议皇帝让容世子和赵皓亲自带人巡逻。
　　没想到，还真有人打架闹事！
　　要是推翻了鳌山，出了人命，这天下人会怎么看皇帝？
　　而若是死的人多了，那满朝文官再逼着皇帝出个罪己诏，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皇帝以后再抬不起头来！
　　勋贵大族！是谁这么恶毒！
　　苏月不知道刘太后已经想到那么远，不过她提这事本就是要给姚眉和云姚氏上眼药，刘太后一问，便将常宁伯府姑娘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真是不知所谓！云侍郎有这样的夫人岂能成事！”皇帝怒道。
　　刘太后冷笑两声，心中对那几个相关人等先记下，想着回头就找刘琦来问，这等事，居然都不跟她说清楚。
　　想想又问：“这跟你师傅的朋友又有什么关系？”
　　苏月叹了口气道：“前儿我刚从大伯母那回去，三房的夫人便带着五姑娘来找我，想让我从皇上皇后这里弄到那种墨锭，说是，那位云公子高价在寻，而姚姑娘已经放出来话来，说她父亲两浙路转运使能弄到，所以三夫人很着急，想早点拿到手，让五姑娘嫁给云公子。”
　　“所以，你担心那姓姚的会对你师傅朋友不利？”刘太后问道。

第190章　贡墨

　　　　苏月苦笑道：“不是担心，月儿相信他一定会施强硬手段，他……”
　　话音一顿，苏月叹了口气。
　　“常柏成曾经跟朕说过，路过杭州的时候听人说，那姚转运使被人称为姚剥皮，而且……”皇帝沉吟了一下，想着这朝堂之事还是别说了让人不开心，便顿住了话头，对苏月道：“朕这就给你题字，不光题字，朕还要封墨香苑为皇家特供，每年提供十套墨纸上来，价格朕来定，朕倒要看看，谁还敢动他！”
　　苏月立时起身施了一个大礼。
　　皇帝题字还只是一种荣誉，皇家特供可是贡品，而且还是皇帝钦点的贡品，还不是被官榷的贡品！
　　除了每年给皇宫进贡的外，其余的可以直接提高两倍到三倍的价格卖。
　　而且，在皇帝面前都过了眼的特供作坊，想死才会去打主意。
　　何况，皇帝还说，这贡品还不是白拿……
　　皇帝赶紧又伸手扶了她起来，笑道：“不过呢，你要跟他说，这可全是你的功劳，怎么着都要分三成利给你。”
　　刘太后暗叹一声，心道儿子这下倒是聪明了，知道给苏月要实惠，要是在朝政之事上也有这个聪明劲该多好？
　　苏月灿然而笑，连连点头，冲着刘太后笑道：“太后娘娘帮我算算，是不是能赚好多钱。”
　　刘太后捂唇笑道：“瞧你们两这样，人家没有被那什么姓姚的敲诈了，倒是被你们一副字给诈了三成去。”
　　苏月嘿嘿笑道：“那不一样，皇上说是做贡品呢，旁的我不知道，只这贡品我可知道，咱们那的茶，只要带上了个贡字，那价格就贵了好多。”
　　“对了，说到这个，容老太君倒是出了个主意，可以让月丫头去做茶。”刘太后对苏月道：“只不过，月丫头，你可想暂时离开侯府？”
　　容老太君也好，她也好，想着是苏月在侯府没好日子过，对名声也没有好处，但是要是苏月自个愿意呢？
　　苏月神色慢慢沉了下去，低着头想了想，从袖笼里掏出两封信来，低声道：“这个，是昨儿刚得到的，月儿也想跟太后和说，我，不想待在侯府了。”
　　皇帝愣了一下，接过那两封信连读几行后，脸色顿时黑了，怒声道：“尔等敢尔！”
　　刘太后从皇帝手中抽过一封信，看过之后也沉下了脸，沉声道：“月丫头，这，你从那得的？”
　　“我也不知道，是有人丢到我院子里，丢进来的时候，只听得有人叫了一声，说这是老侯爷留下来的。”苏月眼眶有些微红的道：“皇上，太后娘娘，这是不是说，我母亲就是蒋氏杀的，而老侯爷和侯爷，都知道这事！”
　　她声音哽咽，眼中有着不敢置信的悲伤，刘太后忍不住将她搂入怀中，轻拍着她说不出话来。
　　先头容老太君和她聊天的时候，说起来宁远侯府的那些事，说是大年初一的，蒋氏和那三房的夫人便闹出一大丑事，估计本是想自己捞了侯府的那些贵重餐具，没成想全部被族人拿走了，结果蒋氏和三夫人当着几大族老的面，便嚷嚷着要把族人当贼给抓了。
　　这事当时看到的人很多，那几个族老和剩下的族人转头就把这事给宣扬出去了。
　　而且不光是说这事，那些族人还说苏景天把本应该给管事和战死护卫们的钱给吞了，连侯府的大管事都被蒋氏赶走。
　　这两封信，只怕原来是老侯爷收着的，因为死得急所以没有交给苏景天而是留在了某个下人的手中。
　　而那下人给苏月，也是想借苏月的手出一口怨气。
　　只是，从苏月这里来说，却的确是太重大的打击。
　　老侯爷手上有这两封信，便充分说明老侯爷早就知道。
　　可是他不光不阻止，还在皇帝提起的时候装聋作哑！
　　委实可恶！
　　而那苏景天也不是个东西！
　　老侯爷既然同意了皇帝的条件，并且说服了蒋家不闹，自然也是告诉了苏景天实情。
　　可苏景天做的那叫什么个事！
　　但凡念着一点元初的救命之情，念着苏月也是自己的女儿，又何至于如此！
　　“朕这就下旨……”皇帝怒而拍桌。
　　“皇上。”苏月却是轻唤了一声，低声道：“这事，月儿想自己去做。”
　　“你自己做？”这下不光皇帝，刘太后都有些诧异。
　　苏月点点头道：“前儿茶会，我听那些姑娘们说了一些事，知道皇上现在不容易，这本是月儿自己的事，若是再由皇上出面，对皇上的名声不好。”
　　“月丫头，朕不怕！”皇帝带了心疼的道。
　　皇帝这么一说，苏月却是更觉得难受。
　　一个堂堂皇帝，居然……居然……
　　眨巴了下眼，苏月道：“皇上不用担心，月儿知道该怎么做，皇上还有好多大事要处理，这个便让月儿自己对付他们吧。”
　　“月丫头你有什么想法？”刘太后带着浅笑道。
　　苏月想了想道：“现在还不知道，我想先离开侯府，我想，先去做了今年的茶，容姑娘说，我离开了侯府，让蔡霁和蒋氏去狗咬狗，咬出一地鸡毛再说。”
　　狗咬狗咬出一地鸡毛……
　　便是皇帝满心气愤，也不觉笑道：“这容世子的妹子倒是会说话。”
　　“说得好，皇帝，正好容老太君也出了个主意。”刘太后轻拍了下苏月的背，对皇帝将容老太君的话说了。
　　皇帝喜道：“这个好，这个主意真好！”
　　到时候，以苏月的茶赢了，苏月也可以名扬天下，也就可以不再被侯府的烂名声给牵连。
　　（上辈子也是这样想，结果偏心偏得……）
　　刘太后看着皇帝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只想到对苏月的好处，压根没有想到借机收拢人心。
　　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带笑道：“你先头说常柏成说那姓姚的事，这事安排个得力的人去查，查清楚了，便安排个信得过的人过去。”
　　还是趁着苏月在，皇帝智商还能在线的时候提吧，要不转背，皇帝就得让蔡相去查，连人都会交给蔡相安排。
　　皇帝点头道：“是，是要如此，等下我便宣镇国公觐见，母后你也宣刘琦来。”
　　“到。”外头何公公高声唱道。
　　刘太后便自然的转了话题：“对了，月丫头，你这个时候去可还来得及，需要带什么？尽管找刘琦要就是。”

第191章　离府

　　　　亦是满心欢喜而来，到了后，便让摊开纸，借着皇帝在，与皇帝合作了一副画作。
　　皇帝便将那字也题了，再又下了圣旨，然后让丁公公往内务府备案之后便派人去杭州宣旨。
　　直到前头来报镇国公已经进宫了，皇帝才离去。
　　再坐了会，苏月便也带着皇帝的手谕离开了皇宫。
　　回到侯府，那守门的又探头探脑，到了自个院子没有多久，蔡霁身边的婆子来了。
　　苏月正在换衣服，那婆子不顾荣婆子的拦阻站在院子里便叫开了。
　　“大姑娘这怎么说都是夫人的女儿，夫人免了大姑娘的请安本是心善，大姑娘怎就能真的不去了？如今更加，这出门都不跟夫人说声，谁知道在外头做了什么事？这要是去了什么地方，惹了什么事，连带着满府都……”
　　“掌嘴。”苏月淡淡的道了一声。
　　丁香便大声道：“打！”
　　外头荣婆子等人就等着这话，上前按住了那婆子就是一顿狂抽耳光。
　　苏月换好了衣服，披了件大氅，走出门口，低头看着那已经被抽成猪头的婆子，冷声道：“原来在蔡夫人眼中，进宫就是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
　　那婆子是蔡霁的得力婆子，虽是被揍得头昏眼花，但是脑中还算是清醒，想着若是进宫自然是有宫人来接，但是今儿可没有宫人前来。
　　便梗着脖子叫道：“听你胡说呢，你别以为仗着的势，就能对夫人不敬，夫人可是你母亲！”
　　“我母亲？”苏月冷冷的道：“我母亲是元初，她算是个什么东西？”
　　“你居然敢这般！这话我倒要让皇上评评理，有这般做人女儿的嘛？”婆子叫道。
　　“好啊，你让蔡霁去说啊，顺便说说，我到侯府这么些时日，她做了苏二夫人这么些时日，侯府除了这院子，可有出过一文钱？”苏月冷哼了一声。
　　婆子声音一噎。
　　别说膳食衣衫，就是月钱，这侯府也没有人记得给苏月。
　　的确，这三个月，苏月就没有得侯府一文钱。
　　你都没有花钱养人家，就想认了人家做母亲？
　　这理讲到大理寺去蔡相都没法子袒护过来。
　　“给我将这人绑了，直接送到宫门那边去，就说这位蔡夫人的婆子说我进宫是去了不干净的地方。”苏月低头看了婆子一样，冷冷的笑了一下。
　　婆子一愣，容婆子已经将她踢倒，直接绑了起来，再塞了一团臭布条在她嘴里。
　　“东西收拾好了吗？”苏月扬声问道。
　　“收拾好了。”丁香回道。
　　苏月一回来就说收拾东西走，苏月的东西本来就没有多少，那些婆子丫头的东西更不多，而且本是做着随时搬家的准备，所以收拾起来很快。
　　“好，走吧。”苏月将大氅上的兜帽带上，带头，往外走去。
　　从老侯爷死后，这侯府就被一再的折腾，如今的下人心都散了，天一冷，大伙都缩在屋子里烤火聊天，连巡逻的人都没有。
　　苏月一行人一直走到了大门处，才有人发觉不对，上前来问。
　　苏月也不说话，一直走到大门处，才对着薄荷点了下下巴。
　　荣婆子带人将大门推开，门外头停了几辆马车，还有不知道从哪里聚集前来的人。
　　苏月走出了门槛，又对薄荷点了下头，自己径直往马车上走去。
　　薄荷便掏出了一个袋子，将里面的几个大银锭拿出来，朝着外头示意了一下，大声道：“各位看好了，这里有两百两银子，是我们姑娘给宁远侯府的住房租金！”
　　看门的人看着不对，忙上前道：“你这是作甚！”
　　薄荷往旁边一跳，冷声道：“作甚？我家姑娘奉皇上旨意回来这宁远侯府，可是侯府是怎么待我们姑娘的？每日里的吃是我家姑娘自个出钱让我们到外头买的，衣衫是自己出钱到外头买的，这大冬天的，连碳和柴火都是我们姑娘出钱我们到外头买的，更别说什么月钱了！我们做奴婢的也就算了，可我们姑娘亦是，一文钱都没拿到！今儿你们府里的二夫人却跑到姑娘面前来耍威风，说什么她是姑娘的母亲！我呸！她算个什么东西！先头嫁进来的时候，自己拢不住侯爷的心，让侯爷新婚之夜就住到蒋姨娘那去了，结果第二日起来就冲着蒋姨娘耍威风，让我们姑娘在寒风里站了大半日，连茶都没有上，更别说，跟先头的正经夫人上香了！没名没份，亦没有养育过一日，她哪来的脸面冲着我们姑娘耍威风？还派人来骂我们姑娘，说我们姑娘进宫是去了那等不干净的地方！这世上难道还有比侯府更不干净的地方嘛！这里是两百两白银，便是赁了王府的小院住，也够三个月的租金了！”
　　薄荷声音清脆，又清晰又大，一连串的说下来，一个字没顿不说，还远远传出去，让门口的人都听到了。
　　那门房心知不好。
　　可就这么一会时间，那些婆子丫鬟已经将东西放上马车，人也上了马车。
　　薄荷将那银子对着他怀里一砸，便跳下了台阶，上了马车的车辕。
　　一声走，马车便小跑起来。
　　外面的那些一人一边叫着这侯府真是什么笑话都出，一边推推挤挤的挡住了门房的路，让那几辆马车走出了胡同。
　　等里面蔡霁收到消息，马车早已经走得没影了。
　　而当时门房只注意了苏月那行人，压根就没人留意被从角门送出去的婆子。
　　到得晚上，京城的酒肆饭店里都在流传着宁远侯府最新出的新闻之时。
　　蔡夫人派的人进了侯府。
　　将蔡霁一顿大骂。
　　“你以为你是谁？若不是咱们相爷念着以前的情分，就你这做派，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跟那大姑娘对上！那大姑娘能碍着你什么？再有两年嫁出去就完事了，统共也不过几千贯的嫁妆而已！如今倒好，今儿咱们相爷被皇上召进宫，指着你那婆子问，这蔡相的妹子说皇宫不是个干净地方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说，他不配为皇！”那蔡夫人的婆子气急败坏的道：“皇上当场就免了咱们相爷今年的主考官！咱们夫人说了，打今儿起，蔡府要不起你这样的亲戚！若是想让蔡相活久点，你不要再回蔡府了！”
　　蔡霁的脸色惨白若纸。
　　她只不过让人去探下苏月今儿出门去了哪，怎么就成了这样？
　　今天宫里并没有来人，苏月又是怎么进的宫？
　　难不成，苏月已经可以随时进宫了？
　　蔡相夫人派过来的婆子看着她那模样，到底以前也是得了她不少好处的，将蔡相夫人的话复述完后，便放柔了一些声音道：“姑奶奶，别怪小的多嘴，如今您要对付的是那蒋氏，将侯府的大权抓在手里，那大姑娘便是哄着一点又如何？现如今，您去服个软，一个小姑娘而已，总是希望有人看重，在这府里有人依靠，那大姑娘要想嫁个好人家，不还得姑奶奶您来操心？她敢得罪了你？您将她接到自个院子里住着，对外也有个母慈女孝的脸面。”
　　这么简单的事，这位姑奶奶怎么就能做成这样？
　　明明是个精明人，也知道讨好相爷夫人，知道收她们这些下人的心，可是对上这夫家的儿女，就能这么狠心，这么愚蠢。
　　蔡霁脸色更难看了，哑着嗓子说：“那丫头已经离开侯府了。”
　　“离开侯府？”婆子惊讶道：“她离开侯府能去哪？”
　　话音未落，心里便觉得不好，忙跟蔡霁告辞，回去将这消息告诉了蔡相夫人。
　　恰好这时候蔡相的儿子蔡衙内刚从酒楼回来，听了那婆子一句，便接道：“哦，这事啊，我刚还在酒楼听人说呢，那话说的可不好听，说是侯府欺负人，那苏景天自己女儿都这般对待不对，但是姑母做得更过分，一个继室而已，就算研磨继女，也没有说吃喝不管，偌大的侯府，真当人家是个孤女，连饭钱都不给。”
　　“这话也能瞎说？”蔡相夫人怒道。
　　“母亲，这话还真不是瞎说，那苏大姑娘进侯府的第二日，便是由下头的婆子出门买吃食，后来姑母嫁进去后，到了年底，又是下头的婆子自个去成衣店买衣服，不光是下人的，苏大姑娘的衣服都是外头买的，那些婆子早早的便说了，那侯府根本不管苏大姑娘，就丢了个破院子，那院子还是派人去修的，今儿苏大姑娘被姑母赶出门的时候，直接丢了两百两银子说是做房租。”
　　蔡衙内说着，让下人都退了出去，低声对蔡夫人道：“母亲，你知道那些人私下还说什么嘛？”
　　“说什么？”蔡相夫人脸色不虞。
　　“说，这姑母刚进去侯府，做的还是继室，就能如此对待侯府的正经嫡女，就像，父亲做了这阁老，就把皇帝当成那苏大姑娘对待呢。”蔡衙内脸色非常不好。
　　“什么！”蔡相夫人大惊道：“这些人，怎能这么说话！”
　　心下却是有些明白，这话只怕是传进宫里了。
　　要不，皇帝怎么就那么恼怒，直接撤了蔡相今年的主考官！
　　虽然说科举的进士都号称天子门生，但是真正认的还是当届的主考官，蔡相做了这主考官，今年新晋的进士们就都是他的门生。
　　现在可好……
　　她就说，光一个蔡霁和苏月，怎么能让那软脾气的皇帝发这么大的火，原来，是被有心人给利用了。

第192章　皇帝换了主考官

　　　　本一个宁远侯府的事不过是被人当成又一个闲茶饭后的八卦，只不过这八卦慢慢的拐了弯，当第二日早朝，皇帝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