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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王妃:腹黑储君不早朝-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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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姐一时收不住力气，顿时和着红灵犀往窗户内一栽。
俩人的惊呼声中，均如桶一般翻滚而入，咕噜噜的径直滚进了前堂！
眼前一片缭乱，红灵犀只觉得自己腰都快断了，她奋力推搡压在自己身上的樊姐，然而樊姐似是被吓傻了，竟死死压在她的身上不肯动弹。
红灵犀心头似火烧，眼看着周遭越来越多的目光汇聚过来，她只恨自己非要好奇个什么劲儿。
她惊慌的四下顾盼，忽然对上一双深邃似海的眼眸，那眸子深处似有一点儿星火不灭跳跃，直跳得她的心也跟着快了几分。
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然而，那熟悉里却又带着酸楚和揪心。
红灵犀一时怔住，不明白自己这样的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
她木然的望向首座上那个冷峻的男人，看着他刚毅的轮廓、看着他修长的身姿、看着他眉宇间淡然的情绪……
寂静的前堂内，红灵犀正详细打量间的男子忽然霍然起身，她的呼吸竟不自觉也跟着一滞。
唐渊见慕容昊忽然起身，也不敢怠慢，急忙起身跪在了红灵犀的身边：“殿下息怒，丫头们不懂规矩，还望殿下……”
唐渊话音未落，便听慕容昊沉声道：“这……”
唐渊顺着慕容昊的目光回头，立刻看见红灵犀一张紧张的脸。
唐渊想到唐潜对这丫鬟的不一般，急忙道：“殿下，这是内院的丫头，平日里素不出院，不想今日竟惊扰了殿下。”
“内院的丫鬟？”慕容昊眼底一股怒意升腾，堂堂太子妃，为了逃离他的太子府，竟甘愿做人丫鬟吗？
她就那么讨厌自己吗？！
慕容昊隐隐含怒的眸色一沉，红灵犀只觉得头皮一跳，不明白这太子殿下眸中诸般寒意所谓何事，不由得露出疑惑来。
她眼底分明的疑惑，让慕容昊又压下心头怒意，看着她纯净的双眸，那份疑惑如此真实而不似作假。
难道，她真的忘了自己？还是她还不肯原谅自己，故作姿态？
孰真孰假？
思及此，慕容昊道：“你自己说，你叫什么，来自何处？”
☆、第一百五十七章 未婚妻（一）
红灵犀闻言一怔，觉得这太子殿下对自己当真苛刻，也太有些小题大做。
可慕容昊站立在自己跟前，浑身上下散发着与身居来的威严，压得她心头乱跳不敢反驳，只得喏喏道：“奴婢苏红。袖，因忘了前尘往事，幸蒙堡主收留，在内院做了丫鬟。”
“忘了前尘往事？”慕容昊喃喃道，声音很低却带着一丝心伤。
唐潜耳廓微动，听得慕容昊这话，一向木讷的他忽然觉得心头不安。
他右手抠在黄花梨木的椅上，少顷，他猛然起身走到红灵犀身边。
红灵犀仰头看向唐潜，见到他一贯木讷的表情时，却觉得意外的心安，遂露出一抹笑意来。
那笑意一闪而逝，却依旧被慕容昊看了个清楚，他淡入鬓边的眉角一挑，眼神立刻又沉了几分。
前堂内的气氛越发的诡异起来。
众人心中各自打鼓，却都没个头绪。
唐潜望了一眼红灵犀，一掀前襟跪倒在地：“祖母、殿下，红。袖不是内院的丫鬟！”
老祖母毕竟见多识广，见慕容昊的行为表情，便猜到他与红。袖必定有些干系，即便慕容昊今日不是冲这个苏红。袖而来，其中也定有不为外人道的内幕。
可又想到一向木讷的孙儿对红。袖的不同，想着自己唐家今后的开枝散叶。
老祖母昏黄的眸子迅速看了一眼慕容昊，又狠狠落在唐潜身上，冷哼一声：“你自己院中的丫鬟闯了这般纰漏，惊扰了殿下，还不快带下去家法伺候，在这里胡言乱语的说什么？”
慕容昊闻言冷冷一笑，目光飞速掠过唐潜紧握住红灵犀的手，掸了掸衣襟，淡然回身坐回椅上，淡淡道：“既然少堡主有话要说，本宫听一听又何妨？”
“殿下……”老祖母刚开口，却被唐潜大声打断。
“殿下、祖母，唐潜与红。袖两情相悦，已私定终生！红。袖，是我唐潜的妻子，不是内院的丫鬟！”
众人倒吸冷气的声音里，慕容昊袖笼下的手指“咔哒”一声掰断了一只袖箭。
他目光沉沉落在红灵犀的脸上，只盯着她道：“红……袖，少堡主所言，是也不是？”
红灵犀只觉得慕容昊的眸子像鹰一般锐利，仿佛要将她整个人从内到外都看个透彻，那目光彻骨寒凉，却又让她觉得心酸。
心底霎时翻涌起百千滋味，她愣在当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唐潜见她这样，立刻急了，想到自己几次三番表白失败，又难免忐忑。
他和红灵犀种种神情落入慕容昊眼底，他紧握成拳的手，缓缓松开，慢慢倚回椅背。
众人只觉得身上巨大的压力骤然一松，呼吸都轻快几分，却又挺慕容昊淡淡道：“少堡主，唐家堡乃武林泰斗，素来是以德服众，这两情相悦……”
他说着，目光掠过依旧出神的红灵犀，意思十分明显，若是红灵犀不愿意，也就不算两情相悦！
唐潜也转头看向红灵犀，忽然目光看见她怀中露出的一点湛蓝。
唐潜眸色一亮，右手一递伸向红灵犀的前胸。
唐潜动作极大，又毫无顾忌，大家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慕容昊正待起身却见唐潜手指一勾，从红灵犀怀中勾出一物来，他又缓缓坐了回去，眸子里的怒意便又被深邃的目光隐藏住。
红灵犀正自出神，忽觉得胸前一凉，她惊呼一声捂住胸口，转头却见唐潜将手中玉佩托于掌心呈上：“殿下，这玉佩乃是我唐家堡家传之物，玉佩合和，一阴一阳，素来是唐家堡堡主和夫人的身份象征。”
他说着抬头看向慕容昊：“红。袖已收下我赠玉佩，唐潜没有说谎！我俩的确是两情相悦！”
唐潜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目光灼灼，坚定异常：“求殿下及祖母成全！”
听着唐潜笃定的话音，红灵犀看着首座上的慕容昊，却莫名觉得心如刀绞，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脑海里一片空白，却只余下了痛。
而慕容昊那双深邃的眸子，她又觉得那么熟悉，宛若夜夜梦回时，总是一闪而逝的的那双眼。
冷峻的、温柔的、愤怒的……无论怎样，都让她无法忽视！
红灵犀凝视着首座上的慕容昊，眼底波涛汹涌，情绪千回百转，浑身也忍不住的瑟瑟大否。
慕容昊冷冷看着她，目光锋利的捕捉着她每一个细节的动作，唇角探究的笑意愈浓，眸色却越来越冰凉。
而此时，坐于慕容昊身边的老祖母眸色烁烁，带着欣慰。
她看了唐渊一眼，在唐渊的眼底里看见了笃定的回答，越发忍不住唇角的笑意。
一向木讷的孙子，终于有了喜欢的女子，这叫她如何不高兴？
想到她有生之年，终于可以看见唐潜成婚，为唐家开枝散叶，越发的按捺不住心中的欢喜。
唐家堡老祖母正待开口，却忽闻红灵犀清脆的道：“少爷！红。袖……”
唐潜头皮一跳，似明白红灵犀要说什么。
他下意识的手指一屈，宽大袖笼下的手指，便点中了红灵犀的哑穴，将她的话生生掐断。
看着红灵犀斥责的目光，唐潜越发心虚的垂下头来，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忽然对红灵犀出了手。
可是想到自己若非这样，万一太子殿下迁怒下来，他便再也没有办法保护她，唐潜又觉得心底松了一口气。
这一变化来得很快，红灵犀的话被掐断，前堂内再度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
慕容昊的目光犀利，浑身散发着一种无声的压力，堂内诸人只觉得呼吸都紧了几分。
唐家堡的老祖母想要打破这样的僵局，张了张嘴却又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
她分明看见孙儿点了那丫头的哑穴，难不成现在还叫那丫头继续说话不成？
正自无计可施时，一直歪在红灵犀身边的樊姐忽然动了动，然后“哇”的一声坐了起来，她刚坐起来便发了疯一般掐住身边红灵犀的脖颈怒道：“你个小狐媚子，竟然勾引少爷，我杀了你！”
☆、第一百五十八章 未婚妻 （二）
红灵犀吓得往后一缩，就缩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唐潜右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往后挪了几分，左手同时递出，点中樊姐颈下三分。
她再度“哇”了一声，颓然倒地。
老祖母见状，急忙起身骂道：“唐渊，你这个管家是怎么当的？还不快收拾收拾？！”
唐渊立刻反应过来，拉着唐潜和红灵犀就退出前堂，自有唐家堡家丁将昏迷的樊姐抬出前堂。
“殿下请赎罪，今日之事，老生定会给殿下一个交代。”老祖母盈盈跪地，朝慕容昊深深行礼。
慕容昊却看也不看他，目光一直粘在抱着红灵犀渐去渐远的唐潜身上，半晌，才淡淡“嗯”了一声：“老祖母快快请起，您寡居多年照料唐家堡，为朝廷稳住武林局势，父皇一直惦记这您，听闻河西世家子弟似与崆峒派弟子发生了纠葛，这才特地派本宫下来协助一二。”
慕容昊说得淡然，将老祖母扶起后，忽然笑道：“不想来得巧，看起来少堡主佳期将至，本宫少不得便得叨扰一二了。”
老祖母人老成精，听得出慕容昊话里有话。
虽他说得在情在理，可是语气里那一股子酸味儿她却还是嗅出了几分，又想起自从那红。袖出现起，慕容昊说话做事便有些奇怪，不由得心中打鼓，面上却依旧含笑道：“殿下客气了，叨扰二字，老生可不敢当。”
说着便又和慕容昊双双落座，俩人又闲扯了一下河西世家和崆峒派弟子之间的事，眼看着便已近下午。
老祖母心中惦记着事儿，便起身道：“不知不觉竟叨扰了殿下许久。”
慕容昊淡淡一笑：“老祖母巾帼不让须眉，能与老祖母同谈，本宫受益匪浅，谈不上叨扰。”
老祖母谦卑一笑：“殿下车马劳顿，要不先事沐浴休息，晚饭时分，老生再陪殿下好好聊聊。”
慕容昊淡淡一笑，起身朝门外行道：“如此也好。”
他刚走了几步，忽然回身道：“听闻堡中除翠篁院，还有一处木樨院风景也是极好，要不然，本宫便住那里吧。”
慕容昊说得笃定，虽是征求意见，却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
老祖母想了片刻，只得道：“就怕木樨太香，扰了殿下好眠。”
慕容昊淡淡一笑，负手当先迈出前堂：“无妨。”
……
翠篁院中，唐潜看着瞪着自己的红灵犀，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要给红灵犀解开哑穴，可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总是犹豫不决。
红灵犀怒目瞪着他，却见他犹犹豫豫，想到自己满腹委屈，一双眼竟盈满泪水。
她深深吸了口气，将头抬头努力眨了眨眼。
眼泪染上她长长睫毛，泪水晶莹剔透，睫毛微微颤抖，看得人心都跟着颤了颤。
唐潜叹了口气，垂下头道：“我解开你的穴道，你可不要叫。”
红灵犀闻言点头，唐潜这才放心的隔空一点。
刚得了解放，红灵犀便抓起包袱起身就走。
唐潜急了，抬手间一把抓住了红灵犀的手臂：“你要去哪里？”
红灵犀也不回头，背对着唐潜道：“承蒙少爷关照，红。袖如今要走了。”
“走？你要去哪里？你不记得前尘往事，又能去哪里？”唐潜起身：“我知道你恼我今日所为，可是，若非如此殿下迁怒于你的御前失态，那可不是打几板子的小事了。”
难得唐潜说得如此流利，红灵犀却嘲讽的转头盯着他：“殿下罚我，那是我犯了错。可少爷这般，却是污我清名。”
“我……”唐潜还想解释，可看着红灵犀愤然双眸，只觉得千言万语，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本就口拙，如今心头乱了，越发的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红灵犀冷哼一声，用力将包袱从唐潜手中扯落，心底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只觉得各种难过、委屈、惊慌、害怕交织在一起，快将她一颗心都搅成碎片。
……
慕容昊和湛卢一行从前堂缓缓步到后院，路过翠篁院时，他脚步微微缓了几分。
慕容昊目光斜睨向院内，只见红灵犀正将包袱从唐潜手中一寸寸拽落，他眸色微不可见的动了动，随即唇角就勾起好看的弧度。
似感受到慕容昊的目光，红灵犀一个激灵抬头，正对上慕容昊那双眸子。
只一触又分开，红灵犀顿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她捂住胸口，心脏在胸腔内无法控制的剧烈跳动，似恐惧、似痛苦、似那种近乎绝望般的痛楚。
红灵犀呼吸一滞，脚步就有几分踉跄，唐潜抢上一步搂住她的肩头：“你怎么了？”
慕容昊的瞳孔骤然一缩，目光立刻锋利几分。
唐潜回头，却没有放开红灵犀，只诧异的道：“殿下如何会在这里？”
慕容昊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老祖母安排本宫在木樨院歇息。”
唐潜闻言，目光下意识扫向隔壁，心中却不明白老祖母为何会这般安排。
慕容昊淡淡看着对面廊下两人，看着他搂着她的肩头，看着她惊恐得宛若小鹿般的眼神，看着他眼底的忐忑不安和焦躁，看着她僵硬的身体和手中的包袱……
慕容昊忽然展颜一笑：“没想到木樨园竟在少堡主的翠篁院旁边，如此最好。”
他说着微微一顿：“听闻少堡主武功卓绝，本宫缠于公务，一直未曾有机会与少堡主秉烛夜谈，今日也算天公作美，给了本宫这么一个机会。”
唐潜武痴一个，闻言脸上也露出些激动神色，躬身行了一礼：“殿下过谦，殿下武功亦是卓尔不凡，能与殿下切磋一二，也是潜毕生所愿。”
“如此，那便叨扰了。”慕容昊说罢，一掀前襟迈入了翠篁院。
红灵犀也不知怎么的，慕容昊一掀前襟，她的心就剧烈的跳起来。
可眼前分明就是个陌生人，为何他的一举一动总是会牵动自己的情绪？
她心底疑惑越浓，那个想法也便越清晰，难道，这个男人和自己之前是认识的吗？
她捂住胸口，看着一步一步走进来的慕容昊，脚步一软，却往后靠了一步。
☆、第一百五十九章 婚 期（一）
唐潜回头看了她一眼，低声道：“你也累了一日，便先回去歇了吧。”
慕容昊闻言调笑道：“少堡主果然怜香惜玉。”
唐潜尴尬一笑，微微侧身，待慕容昊落座于院内，才跟着坐了下来：“这院里原本是一个下人也没有的。只是，只是红。袖来了……”
他说着，一向木讷的脸上忽然浮上抹红晕。
慕容昊的手指微微一屈，随即又松开：“看起来，少堡主对这位姑娘的确是倾心了。”
唐潜的头垂得越发低了。
慕容昊却追问道：“不知少堡主与这位姑娘是如何认识的？”
唐潜闻言一愣，想了半天才道：“这个，似乎是唐渊招丫头招进堡内来的。”
“哦？”慕容昊眼神不经意掠过西厢房，房门半掩，露出一道纤细的身影在屋内来回踱步。
慕容昊眼底华光一闪而逝，缓缓道：“那少堡主便没有查探一下这丫头来历？唐家堡可是武林魁首，觊觎之人自不在少数。”
慕容昊话音刚落，刚才一直垂首的唐潜忽然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灼灼如星子：“殿下多虑，红。袖待人真诚，绝对不会是别人的探子。”
唐潜的维护之意，让慕容昊眸色一沉，他敲击在石桌上的右手也微微一顿。
就在此时，一个家丁奔至翠篁院门口，恭敬的单膝跪地道：“殿下，老祖母请殿下到花厅用晚膳。”
慕容昊拂袖起身，朝西厢房又望了一眼：“少堡主便叫上那姑娘一起吧。”
红灵犀闻言脚步一顿，透过半启的门户望出去，只觉得慕容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她又惧又想要亲近的气质，那是一种十分纠结的感受，似想要时时刻刻留在他身边，却又害怕和他在一起。
红灵犀觉得自己简直快疯了，她咬牙想，今夜无论如何也要趁机溜走，否则继续留在这唐家堡，她都不知道后果到底会是如何。
红灵犀正寻思着，唐潜推门而入，看了红灵犀一眼道：“你若不想去，我便叫人送些东西上来给你。”
红灵犀见院外慕容昊一张沉肃的脸，心头一跳急忙道：“好！”
唐潜出了西厢房，朝慕容昊点了点头，俩人并肩出了翠篁院，临出院门时，慕容昊朝湛卢使了个眼色。
湛卢微微点头，跟在慕容昊身后走了一阵，忽然身形一闪，隐在了连绵的翠篁之中。
……
唐家堡内院的花厅，位于内院的东侧，属于内五院里最宽敞的地方，寻常人也是入不得的。
此时的花厅灯烛通明，树梢上栓了一根细线，细线上悬着无数灯笼，从花厅门口一直绵延到最里面的戏台子上。
戏台子上此时已经有戏班子鸣锣开唱，远远就见几个武生提枪打斗，身后旌旗翻飞，热闹非凡。
见慕容昊和唐潜并肩而入，老祖母起身迎了过来：“时间仓促，只得请了附近戏班子来热闹一二，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慕容昊扫视了一眼桌上丰盛的晚餐以及热闹的戏台子，还有布置得妥帖的花厅，不由笑道：“老祖母持家有方！”
宾客间互相谦虚了几句，各自落座。
老祖母进退有度，唐渊长袖善舞，慕容昊偶尔应酬几句，也是让人觉得熨帖，唯有唐潜很少说话，可饶是如此席间气氛依旧十分热络。
酒酣耳热之际，老祖母睨了唐潜一眼，忽然起身绕到慕容昊跟前，缓缓跪下：“老生今日有一不情之请，还望殿下……”
慕容昊急忙虚扶一下，将老祖母扶起，笑道：“老祖母如此，可要折煞本宫了，有什么不妨直说。”
老祖母这才道：“潜儿二十有二，如今好容易有了心仪之人，老生想吉利之事宜早不宜迟，便在这几日为他们把事情办了，也好了了老婆子这份儿心。”
慕容昊修长入鬓的眉角一挑，按捺下心情听老祖母继续道：“殿下来得巧，老生想请殿下为潜儿和红。袖做个证婚人。”
唐家堡在江湖中地位绰约，慕容昊便是为他们主持婚礼，做这个证婚人也不为过。
老祖母满心期盼，殷切的看着慕容昊。
慕容昊看向唐潜，脑海里迅速掠过红灵犀那双茫然而疑惑的眼，忽然笑道：“那本宫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不知婚期定于何时？”
老祖母闻言，越发笑得欢喜：“便在明晚，殿下日理万机，老生也不敢耽误殿下许多时日。”
慕容昊看着老祖母，老祖母也看着他。
四目相对，老祖母昏黄的眼内精光迸射，慕容昊深沉似海的眸色旋即一沉，空气里似有什么不一样的气氛淡淡荡开。
俩人虽都笑得客气，可是唯有唐渊知道，这俩人已经暗暗过了几招了。
想起适才老祖母对他说的话，如今看起来，这位太子殿下虽未挑明，却似乎真的是为了红。袖而来。
然而为了唐潜和唐家，老祖母还是决意铤而走险一回，故而才设下今夜之局，要让慕容昊亲口答应为唐潜和红。袖做证婚人。
如此一来慕容昊便是有那个心，恐怕也不能公然将红。袖抢走了。
唐渊越发钦佩老祖母这兵行险招，又见二人气氛沉闷，急忙举杯道：“草民也敬殿下一杯。多谢殿下赏脸，为堂弟唐潜证婚。”
慕容昊良久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缓缓端起手边杯盏遥向唐渊举了举，一饮而尽。
火辣的酒液顺喉而下，滚烫了他的胃，似也滚烫了他的心。
他凝着戏台上打得正激烈的戏码，心底里却满满都是那张他寻了几日几夜的脸。
然而，她默然而惊恐又带着疑惑的眼神，比之酒液更加烫伤了他的心。
慕容昊只觉得山风虽烈，却吹不散胸中块垒，呼吸也渐渐的不舒畅起来。
他自顾自斟酒而饮，妄图用这样的刺激来消弭心中那不适，忽然间，耳际传来一阵鸟鸣。
在这后山，夜归鸟鸣极为普遍，故而唐渊和老祖母都未曾发现。
唯有慕容昊身形微微一僵，随即缓缓起身。
他脚部有些踉跄，似不胜酒力，扯送了领口，笑道：“唐家堡的‘七日醉’果然名不虚传，还请老祖母赎罪，本宫得先行告退了。”
☆、第一百六十章 婚 期（二）
老祖母得了慕容昊的承诺，知道慕容昊再不会为红。袖向自己发难，故而心情大好，急忙含笑命人将慕容昊扶回木樨院。
慕容昊却极固执，非要自己走，纠缠间，湛卢从花厅外快步行进来扶住慕容昊。
慕容昊笑着朝老祖母和唐渊挥了挥手，扶着湛卢走出了花厅。
老祖母含笑目送慕容昊身形消失，脸上笑容顿敛，沉声道：“唐渊，你今夜就别睡了，赶快布置大婚事宜，即便仓促也不能丢了我唐家堡的威名。”
唐渊躬身道“是”。
老祖母又望向唐潜，伸手爱惜的抚上他的头顶：“你呢，就好好守着你未来的新娘子，养精蓄锐，好多给祖母添些孩儿。”
唐潜似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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