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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之庶女皇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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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道歉。漪妃或者也有算计,也有心机,但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保全自己,活下去而已,这是一个人的本能,怎可和那些眨眼之间就算计人命,一心一意往上面攀爬,妄图夺取江山权柄的蛇蝎女子相比!
  怒气翻腾,夏桀精致妖娆的脸上,就绵绵不断的释出笑意,这笑,看上去,比刀利,且淬了毒,让珍妃看在眼中,大骇不已。
  珍妃看到夏桀的目光,瞳孔里散不去的幽冷,她踉跄着倒退两步,胸口急剧的起伏,她伴驾十五年,从未有过此刻的惶恐不安,仿佛在夏桀的这一抹笑容里,所有的一切都被看穿,她几乎成了透明。
  “珍妃娘娘,草民自问漪妃伤势明显,伤到心肺之事疏无疑虑可言。”
  青城居士不是不知道珍妃原本的打算,不过在他看来,珍妃这样的失态,在众人面前质疑他的医术,骨子里的傲气还是让他出言反驳,何况,他这一席话,也是在提醒珍妃,尽快清醒过来,漪妃重伤危及性命已是实情,若是再不知收敛,如此作为,只怕就要触怒龙颜了。
  “朕听青城居士所言,倒和方才御医所言,不谋而合,朕心甚忧,只是听爱妃之言,仿佛另有妙手回春之术,能够断定漪妃无事。”夏桀弯起唇,笑看着珍妃一连串苍白之色,轻笑道。
  “皇上,臣妾……”
  珍妃讷讷半晌,面上一片青涨,她的手,藏在袖中,指甲在手心里早已掐出一道道血痕。
  她失策了,居然失策了,她找青城居士来,本意是为了证实漪妃伤重是假,哪里知道,竟然是真。她被这个所谓的发现,冲昏了头脑,变得不再冷静,所以忽略了所有御医的众口一词!现在却将自己逼到这个境地!
  该怎么做,她不能再这样急躁下去,皇上明显已经在怀疑她,这样的问话,这样的神色,宣泄了太过清楚地不满!
  忍!
  只有忍下今日的一口气,才能图的来日的报复。不管漪妃是真的因为安排失误身受重伤,还是有其他的缘由,她今日,都不能再这样一头莽撞的冲上去了。
  神色几转,珍妃猛的跪倒在地上,凄凄道:“皇上息怒,臣妾只是太过担忧漪妃妹妹,一心期盼她无事,所以一时失言,还请皇上恕罪。”
  楚楚可怜的面容,戚戚惨惨的语调,那双秀目在抬眸看向他的瞬间,蕴藏着澄澈水光。何时,珍妃也有了这样的媚色,夏桀心中一声冷笑,他低头,看着怀中即使伤势沉重依旧不减绝色魅惑的女子,就忍不住将笑意流泻出来。
  漪妃啊漪妃,你可知道,你的倾城媚态,已经让这个宫中,乃至于这个天下的女子,都在竞相模仿。前有百花宴上的众家贵女,今有身居高位的珍妃,可惜,她们都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她们只知,朕因你的容颜宠你怜你,她们又怎知,不论她们学的如何,世间,永远都只有一个窦漪房可以让朕无法舍弃。
  “爱妃起来吧,你的心意朕也知道,想必,漪妃也是知道的。”
  夏桀不着痕迹的轻轻一言,眼神却未转向珍妃。有真正的珠玉在前,再去看其他的污浊黑玉,只会让他胃中,翻腾起强烈的呕吐之感。
  珍妃顺着夏桀的话起身,心中却沉得掉入了深渊里面。她知道,她这一次,比龙阳宫那一次,还要输的彻底。那一次,紧紧是微薄的怀疑,但夏桀还愿意给她温和的眼神,可这一次,是彻底的毫不犹豫的判定,两者之间,天壤之别!
  她费劲了心思,铺了无数的前路,受了一刀之痛才在夏桀心中建立的信任,已然崩塌为尘埃。她恨,她不甘,她本可有更大的前路可以走,现在却不得不走另一条更危险的道路。这一切,都是窦漪房这个女人造成的!
  她想要扑上去把那个女人撕成碎片,可她现在不能。罢了,忍字心上的一把刀,我等着我大业成功的那一天,让你跪在我脚下祈求!
  珍妃用力掐了掐手心,刺痛促使她快速的冷静下来。她向夏桀跪安离去,看到夏桀依旧眉烟不抬时,冲动又涌了上来,但她还是控制住了,天子信任已失,此时此刻,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一百一十一章(2195字)
  
  珍妃离开,夏桀详细问过青城居士关于漪房伤势的状况后,就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了,他想要一个人静静的陪着漪房一会儿,他在开始错误的低估了怀中女子对他的重要性,导致定下了那样的计谋,不过,还好,还好,他尚未按照那个计谋行事,至于其他的事情,总会有其他的方法来解决,他夏桀,想做的事情,必然会成功!
  薄雾轻纱,夏桀怀抱着漪房,看她淡眉轻蹙,唇色嫣然,心中一动,俯身烙下一个火热的吻。
  漪房在昏昏沉沉中,感觉到一个温热的物体一直在她身上游动,带着男子清冽的气息,一声嘤咛,她艰难疲惫的睁开双眼,就看到那金光熠熠的龙冠在她眼前放射着璀璨的光芒。
  “皇上……”漪房的话音里,有明显的迟疑,难道她的梦境里,那个出现的男人,真的是夏桀,他真的一直在抱着她,哄着她?
  夏桀抬头,目色里有迅即而起的波浪,又被强行压抑下去,他维持出面上的镇定,尽量使自己的话音平稳一些,实则心里已是惊喜莫名,“醒了?”
  “嗯。”
  漪房轻轻点头,仅是一个轻微的动作已然使她牵动到心肺处的伤口,嘶……她倒抽一口冷气,两片唇瓣带着委屈扁在了一起。
  夏桀将漪房这样孩子气的动作看在眼中,怜爱顿生,他搂紧漪房,固定住她的身子,宠溺却轻斥道:“乱动什么,御医说你这伤要修养大半年呢。”夏桀不敢告诉漪房她现在仍出于生死徘徊的边缘,自从确定了心意,他对于怀中这个娇弱的人儿,就变的无比患得患失起来,可是,这样的关心操劳一个人,却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让他深深沉浸其中。
  漪房垂眸,半晌,她猛的抬头,面上一片惊慌,抓住夏桀的衣襟,“皇上,刺客呢,刺客呢,您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夏桀看漪房担心的样子,心里满是笑意,却板着脸道:“现在才想起问朕,真是该打。”
  漪房抓着夏桀的手就慢慢的松开,她眼中有隐忍的落寞,雪白的脸上,带着寂寥和一如以往的疏离淡漠。
  “皇上息怒,皇上洪福齐天,臣妾以为,皇上定然是无事的,所以未曾及时探问。”
  漪房轻咳了两声,脸上涌起几丝因为咳嗽而泛上的血色,鼻翼却在轻微的颤抖,额上的冷汗再度渗出来。
  夏桀眼神一黯,打量了漪房半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把漪房按在胸前,无可奈何道:“这样的倔性子,你当初在窦侯府,是怎么忍下来的?”感觉到怀中柔软的身子微微一颤,夏桀继续轻笑道:“朕不过就是给你说了句笑语,你就拿话来堵朕,看来是真的被朕惯坏了。”
  漪房没有回话,她闭上眼,靠在夏桀的胸前,听他沉稳的心跳声,苦涩已久的心里,泛起淡淡的,甜甜的感觉。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来自何处,为何而来,她只知道,这个时侯,哪怕胸前的伤口,还在刺痛难当,但是她的心,由着坚定的活下去的信念。
  她知道夏桀已经把她放在心里了,一步步,都在朝着她希冀的方向改变。只是,漪房微微苦笑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那双环在她腰肢上的大手,这个代价,真是大啊。她这一次,算是真的拿命去赌了!甚至,死生之间,她的一多半步子,都进入了鬼门关,若不是她那么渴求的想要活下去,那么不甘愿,她就真的要沉睡下去。
  明眸半睐时,漪房清醒的神智里,慢慢回忆起刺杀那时候的景象,她看到了那个女子,断出了一场阴谋,然后自己毫不犹豫的去顶替了那个唱戏的人,成功让夏桀本就已经动情的心更添上万般不舍柔情。就算夏桀此刻对她的爱还有保留,可至少也是爱了,这一步,她跨的太大,也跨的太险!
  不过,漪房微微抓紧了夏桀胸前的冠带,眼神厉色涌动,那个女子,一计不成,定然还有别的后招,她一定要想办法把那个女子彻底解决掉才行,否则,必成后患无穷!能够在宫中有这么多的能量安排刺杀之戏,恐怕在宫里的势力已经暗中发展到了无人可以想象的地步了,只是此事还有些为难,她不能直接告诉夏桀,她的怀疑,否则以夏桀的多疑定然会联想到她挡剑时的想法,虽然那一刻她真的有出自本能的真心,可还是藏着更多的私利。而这,是夏桀不能容忍的!所以,她现在还是只能等,一定要等,等到大哥从南地回来,她在宫外朝堂都有了帮手,才可以动手!
  “在想什么,嗯,把朕抓的这么紧?”
  夏桀轻笑,漪房对他的依赖,是他如今最乐见其成的事情。
  “臣妾……”
  粗糙指腹抵上了漪房的唇,夏桀望着漪房不明所以的双眸,轻笑道:“以后无人之时,在朕面前,你就不必自称臣妾了,朕听着别扭。”
  漪房一怔,看夏桀深色瞳孔里闪现的诚意,半是喜悦,半是无奈。
  即便是业已动心,这个男人骨子里高高在上的骄傲依然无法剥除啊。
  夏桀,你让我在面前,不用自称臣妾,你却依旧道一声朕字,看来,你对我的心思,还没有那么深,在你的心里,我其实还只是一个臣妾,也罢,我不急,我有的时间,我可以等,继续等下去,等到你把我看的比你的骄傲更重要的时候,我就会真的在你面前废除那一声臣妾了,至于现在……
  呵,岂不闻以退为进,你追我退,有时才是真正的胜者之道!
  漪房低了头,淡淡道:“臣妾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
  夏桀本欲再说,看当她看到漪房憔悴的脸上满布茫然和清冷之色时,想起了她一贯的谨慎,小心翼翼的生活,不敢让任何人捉住她任何把柄,怕一朝跌落后连身边人都要拖累。
  痛爱怜惜涌上来,夏桀叹了口气,不想再逼她,带着丝无奈道:“算了,你不想就不想吧,咱们慢慢来就是。”
  漪房几不可闻的低低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却引得夏桀心中大喜,注视她的目光更加柔和,而漪房,在这样的柔情里,心魂,处于飘荡的迷失中,半真半假,半真半假呵,脸上梨涡晕开,漪房的脑海里,就只余了这四个字。
  
  第二卷
  第一章(2065字)
  
  秋风瑟瑟,漪房躺在龙阳宫偏殿的美人靠上,身上盖着一个薄衾,手里拿着新编纂的史记看的认真,她一直喜欢看史书,从史书里,可以看到很多事情,过往的成败得失,为何而败,如何制胜,这些,对于漪房都是很重要的,只因为,她走下的每一步都输不起。
  翠儿站在漪房的身边,感觉到吹进殿中的凉风越来越频密,她上前,关了窗户,又回身将原本置放在稍远一些的小暖炉子,朝漪房的身边挪了一点。漪房见状,笑道:“你们也太担心了些,还是初秋的光景,你们就安排给我上暖炉了,真到了冬日,可怎么办才好。”
  “娘娘放心,多日里面的时候,这宫里是要烧地龙的,冷不着娘娘。”
  漪房听见翠儿的说法,放了手中的书卷,盯着翠儿看了片刻,直到翠儿有些心切,才淡淡道:“本宫如今不得已在龙阳宫偏殿之中养伤,已经是违背规矩的事情,不过是皇上隆恩而已,等到了冬日,自然是要搬回藏漪宫,你身为我身边的掌事宫女,有些话,不可乱说。”
  翠儿心中一跳,急忙俯身道:“奴婢妄言,还请娘娘恕罪。”
  漪房没有立时就让她起身,有些时候,在这个深宫里面,即使自己再小心谨慎,可一旦身边的人被有心人拿到了错处,做主子的,同样有可能被带入无底深渊。
  她如今身在龙阳宫中,因为夏桀的宠怜,她在龙阳宫已经呆了四月,她顶着救驾的名声,夏桀执意要让她在龙阳宫养伤,她不敢多做推辞,怕在夏桀的眼中,她也成了已被他厌弃的珍妃一样的虚假。可她心里,一直很不安稳。
  她的身体早已逐渐恢复,夏桀不肯让她走,是因他以动情,他在这份初次品尝的真心中,尝到了甜蜜美好的滋味。可漪房,却是时刻刻处于担惊受怕中。
  夏桀有傲骨,有自信,他不信自己护不住想要保护的女人,但漪房自己明白,在这后宫之中,她已成为万人瞩目,珍妃四月未曾侍寝,淑妃静心礼佛,而她,不仅有一个救驾之名,还住在龙阳宫中,令君王四月余来,只招幸了其他的妃嫔三次而已。这样的盛宠,让她如万丈光芒笼罩在大夏的后宫,乃至朝堂。可是,她现在什么也没有,大哥还没有从南地回来,窦家还有半数以上的人没有被收服,她要拿什么去对抗那些暗处人的风霜刀剑。
  所以她为了避锋芒,不得不从主殿搬到了侧殿,夏桀曾经为此大发脾气,但漪房只能苦笑。夏桀已经成为她的夫,如果可以,她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够理直气壮,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边,不惧人言。可她不行,她只能忍!只能退避。幸好,夏桀最后还是依了她,一起到了侧殿居住,虽然这同样是夺人眼球之事,不过比起之前的同睡龙塌之上,已经好得太多了。
  宫中生活,得宠亦忧,不得宠,亦忧啊!
  心神回转,漪房看着还低头沉默的翠儿,缓缓道:“你起来吧,记住本宫今日说的话。”
  “是,娘娘。”
  翠儿看漪房脸上并未露出多许忧色,知道此事已经揭过,站起了身。
  漪房歪了歪身子,手支在下颚上,看着外面盘旋掉落的秋叶,在这个尘世里,只得随风起舞,眼里跳跃出几许讽笑,转而想起了一件真正的大事。
  “王嬷嬷那里的事情,探听的如何了。”
  翠儿知道这是正经的要事,不敢耽搁,急忙回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听说,那如歌是的确是王嬷嬷引进宫来的,只是上一次不知道为何闯进了百花宴,皇上也找人问过话了。”
  “如此呵……”
  漪房幽幽一笑,指尖在桌岸边刮出一道长痕,猫儿眼散发出灼灼清光,翠儿看不透漪房正在想些什么,只能闭口不再言语。
  屋中一时沉默,忽传来男子低沉性感的嗓音,“你们主仆二人,这是在说什么?”
  夏桀带着点秋凉大步跨入,身上的袍泽和头上的金冠映花人眼,他走的很快,甚至来不及等着身后跟随的李福为他打开帘子,已然大手一挥,进的屋中,坐在了漪房的身边。
  “臣妾参见皇上。”
  漪房还没来得及下了美人靠,已被夏桀一手止住动作,他扶住漪房的手,握在掌中,感觉到手心的软玉温香,心就慢慢的松了下来,薄唇抿出一个笑弧,望着漪房的花颜,问道:“朕方才仿佛听见王嬷嬷三字,你打听王嬷嬷做什么?”
  漪房知道夏桀虽对她动了情,但根深蒂固的多疑本性却并没有改变,她以后要做的,正是要慢慢加深在他心中的地位,要他再也不怀疑她!
  当年珍妃只用一次救驾就让夏桀对她深信十年不疑,可她却需要走更漫长的路才能做到。漪房的心里,不是不难过的,不过很多时候,她只能安慰自己,这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才更多疑罢了。
  想来也是,王嬷嬷是当年太皇太后身边的旧人,太皇太后是何等人物,是夏桀的祖奶奶,大夏历史上叱咤风云的女子,王嬷嬷手中,掌握着很多皇室秘辛,由不得夏桀不谨慎。幸好,她打听王嬷嬷的事情,从未想隐瞒过夏桀,漪房始终记得,这个皇宫,还是夏桀的皇宫。
  “臣妾只是好奇,那日在群芳宫中见到了一个宫女,看上去和王嬷嬷极为熟稔,后来又在百花宴上见到了她,所以找翠儿去问问。”
  漪房坦白的态度显然让夏桀颇为满意,他挪了挪身子,方便讲漪房抱的更舒服一些,才道:“那日百花宴,太过混乱,朕当时担忧你,后来冷静下来,才觉得那女子突然闯出来实在奇怪,不过王嬷嬷后来说是她本家的侄女,听到有百花宴,央了她,她才让进了园子,朕看王嬷嬷只是宫中的老人,那宫女当时也是有救驾之心,是以没有多加追究。”
  
  第二章(2162字)
  
  漪房知道夏桀说的这个话不尽不实,不过她也只能说到那个地步,她不愿意说的话,夏桀可以逼迫她,使劲手段,让她说出来,可她不行,即使明知夏桀有隐瞒,不可能这样就被王嬷嬷应付过去,她也只能装聋作哑,她和夏桀之间,从来就不是对等的,哪怕,此刻这个面前的男子对她万般柔情,千般呵护,在他眼中,她始终还是一个皇妃,一个无事是可以宠可以爱的女子,但在江山权衡时,依旧会被舍弃。或者他会心痛会难过,会愧疚,会不舍,但唯一不会有的情绪,就是后悔!
  漪房默然片刻,浅笑一声,靠在了夏桀的身前,“臣妾第一次看见那个叫如歌的小宫女的时候就觉得她长的有些面善,后来……”漪房顿了顿话,夏桀知道她是想起那场让她至今噩梦连连的刺杀,怜惜大甚,看着漪房的目光更加柔和,带着丝丝缱绻。
  漪房觉出夏桀的一片柔情,在心中暗笑一声,她这一次,不过是歪打正着,不是想要提醒夏桀她的救驾之功,而是对于这个时空的视人命如无物至今有些不能适应罢了。不过既然夏桀如此想,她当然不会去自己揭穿自己,就顺着夏桀的动作,靠的紧了些,才接着说下去。
  “后来臣妾在那晚百花宴上,最后一次看见的人,就是她的影像,臣妾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没想到她是真的想要救驾,说起了,是臣妾自己多事了。想要为皇上挡刀的人,世上何其多也。当年珍妃姐姐不也是如此吗。”
  漪房话音刚落,就感到夏桀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了许多,再侧身去看夏桀的脸色时,已是沉郁不已,漪房心中顿时有了底。
  她说这个话,就是想要知道夏桀对于当年珍妃的救驾之功,是否起了怀疑之心,夏桀四月不入凤鸾宫,让漪房心中怀疑困惑,就算是上次龙阳宫遇蛇,夏桀已然对珍妃生了恼怒,可依旧会全珍妃的颜面,往凤鸾宫去几次,但这一回,却完全将珍妃置之脑后,若不是珍妃出身寿国公府,只怕早已被打入冷宫。
  想了想去,除了这件事情,珍妃再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让夏桀动此大怒。夏桀一身傲骨,性格霸道,在他的人生认知里,他可以将天下人捏在手中,人人都可以被他利用,被他设计,甚至,这是一种福气,但若是别人胆敢利用他,即使一夕成功,一旦他日有蛛丝马迹让夏桀寻出来,就必然是滔天大祸,永不得赦。
  龙有逆鳞,触之得死,夏桀的高傲就是他的逆鳞,如今依照夏桀的情况来看,她的猜测是对的。只是那个宫女,既然已经引起了夏桀的注意,她就不能在明目张胆的对付了,只能借力打力,不过这个力度必然要掌握好,否则,她在夏桀的眼中,就会成为另一个珍妃。
  夏桀沉默了片刻,捧起漪房的脸,双目灼灼,似岩浆火热,“你为朕挡的那一剑,和当年的珍妃不同。”
  漪房很想脱口而问有何不同,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她沉默半晌,重新靠在了夏桀的怀中,一时,两人尽皆无言。
  夏桀的手,停停顿顿的抚在漪房的满头青丝之上,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从容和宁和。这几个月,他越来越贪于在这偏殿之中安静舒适,哪怕只是抱着怀中的她,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也不做,也让他觉得一日疲惫缓缓褪去。
  他不是不知道刚才她的欲言又止,只是有些话,他不能说。珍妃的事情,他不能告诉她,不管他多宠她,她始终还是窦家的女儿,始终还是皇妃的身份。一旦让她知道珍妃当年救驾的事情是假,只怕她会拿此做出一些震动朝堂的事情。对于寿国公府,他的局,还没有布完,现在绝不是时候,何况珍妃救驾一事,时隔十年,再无证据可以找出,也只能他心中有数,就此淹没下去罢了。
  何况,不知道何时,他已把她从后宫那些女人中摘出来,他不希望她的身上,也带着过多的算计心机,和那些女人争个你死我活,可是另一方面,他又清楚,要在这个后宫活下去,没有手段,根本不能。所以,他只能尽可能的隔断她和那些黑暗的交际,努力把她护在羽翼之下,只是不知,此刻她的敏锐聪慧是否反而成了他伤她的根本。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夏桀轻咳一声,笑道:“你可知道,朕今日接到了谁的奏折?”
  漪房抬眸,眉烟里,透出懒洋洋的风姿绰约,她横飞了一个潋滟眼神,淡淡道:“臣妾整日在偏殿里呆着,哪里知道朝堂上的事情。”
  夏桀眼神黯了黯,猜到漪房以为他这个话又是在试探她,气恼之余又心疼又无奈,就是不明白为何她总是这样的揣着小心。
  他压下心头的情绪,眉烟都是疏朗的笑容,“南地今日来了折子。”
  听到南地两个字,漪房所有的感慨和苦涩都瞬间消失不见,她像个孩子在美人靠上蹦了起来,眼眸明亮似星辰,欢快的道:“真的么,是不是我大哥的消息?”
  窦祖年去了南地接近半年,洪灾已去,可南地的后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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