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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高不见章台路-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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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不会胡思乱想的。如今前朝乱成了那个样子,陛下必然是有一段时间不能到后宫坐坐了,前段时间你一直忙里忙外,早前还染上了风寒,如今得了空闲,再不要像之前那般劳碌了,找个相熟的医女开几副温养的方子才是正经!”
  秦湄一直觉得很奇怪,沈莙常常在旁人没有防备的时候一本正经地说出些戳人心窝子的傻话来,偏她脸上认真而又关心的神情就是让人一下子就心软了,傻不傻气都不再重要了。
  对沈莙乖巧的样子秦湄受用极了,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这小妮子的头发,含笑道:
  “劳您关心,我这身子骨再不济也比你要好些,你细算算,单是去年,你就生了三场大病,一病就要躺上十来日,那才是真正的纸片人儿呢!夏日怕热,时不时就遭了署气,冬天却又怕冷,一不留神又着了风寒,身子娇气就罢了,偏偏饮食上还不讲究,为了贪那半个时辰的觉,竟连早膳也不愿吃热乎的!”
  沈莙被她训了一通,心口发烫,嘴上只犟道:
  “是我先说起你的病的,怎么话题好端端的就到了我身上呢?”
  秦湄摇头叹息,复又拉着沈莙仔细交待了几句,说是这些日子京中戒严,西厂查办此事,宫中必然也不能平静,叫她好生缩着头当差,少看少说多做事,免得哪个主子把气撒在她们这些伺候的人身上。
  她们二人许久没有坐在一处好好说些话,如今竟因为前朝闹出这么些事难得的有了时间和闲情聚在一块儿,反倒是有效地阻止了沈莙继续发呆。
  两人这里正打算添茶端点心促膝谈心呢,却见前头正殿方向夏曲神色匆匆地往这里来了。沈莙原以为她也是为了昨夜里青茴馆的事才会来找自己,不想夏曲跑过来一手撑着木门气喘吁吁道:
  “呼……阿莙……赶紧,赶紧到西面的宫门处去…你二哥向内务府递了牌子进宫来找你了,说是…说是你家中出了急事!”
  沈莙的脸色随着夏曲起起伏伏的喘气声不可控制地变得煞白,秦湄心想虽然没有沈家人受伤的消息,可昨夜里他们到底是在青茴馆的。她看着沈莙惨白惨白的小脸,强打精神安慰道:
  “你二哥既然能来找你,想必没什么不可挽回的大事,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宫门处见他啊!”
  秦湄的话像是一记闷棍,用力地敲醒了浑身发僵的沈莙,她用力握了握身边人的手,在对方鼓励安抚的眼神下拔腿往上阳宫后门跑去。
  就像是为了呼应今日乱做一团的前朝和笼罩着低气压的禁宫,在几日放晴过后,天突然就变得阴凉起来。身处后宫,抬头看去,整片天空都是一片灰蒙蒙的没有尽头。
  沈莙被方才夏曲的话弄得心乱如麻,只有她自己知道,之所以没有沈菱受伤的消息传来是因为姬浔老早就将他们送出了青茴馆,可是后来他们有没有平安顺利地回到沈府却不得而知。沈莙慌了神,一路跑着,好几次都差点被石板路上的青苔滑倒。
  在后宫之中,四品以上的女官在家人向内务府递了牌子之后才能够到禁宫一处唤作西椿门的小门旁的尺寸小院里见上他们一面,而这往往意味着必需是家中有什么大事内务府才有可能会向宫外家眷发放进宫的文书。
  沈莙此时只盼着是小云子替自己行了个方便才会放沈菱进宫,她一点也不敢往正当的进宫理由上想,只安慰自己沈菱既然进宫了,那么至少他应该是平安的。
  西面小门周围栽了些沈莙说不出名字的树,这个季节正是郁郁葱葱茂密的很。沈莙心里紧张,走到小院门口,稍稍探出脑袋,一眼就看到了在院内一棵参天古书下头负手而立的沈菱。
  他穿着一身墨青色的直裾深夜,没有外衫,没有玉带,简简单单,遗世独立。
  看见沈菱没事,沈莙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是安定了,在紧张和担忧散去之后,看着自己这位蔚然霞姿的二哥,她反倒开始有些犹豫着不敢进门。
  沈菱是她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亲人,她甚至曾经想过,这一辈子都要当他乖巧懂事的好妹妹,不愿意让他有丝毫的不痛快。可是等到自己长大了,却为了姬浔这个人三番五次地向他撒谎,他对自己的好,待自己的一番心意,自己永远也还不完,可是如今,她却真的为了旁人而伤了他。
  尽管之前已与沈菱通过了书信,而他也没有和自己多做计较,可如今真要面对他时,沈莙却心里犯怯了。为瞒着沈菱的事,沈莙后悔而又内疚,不安而又害怕,这世上谁人的心情和看法她都可以不顾,横竖自己不属于这里,就算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沈莙也能做到无动于衷。可是沈菱不行,唯独他不行。
  毫不夸张地说,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漫长的十几年间,她这位二哥就像是沈莙在冰天雪地里行走时傍身的唯一取暖衣物,若不是有他护着,若不是有他这么个人温柔而又执拗地把沈莙往正道上拽,给她温暖和关爱,兴许她早就在王氏和肖姨娘的狠毒对待下任由自己的心变得冰冷,任由里头盛满怨恨和阴暗的臭水。沈菱于她而言,不仅仅是血缘至亲,更是早已融进自己骨血的一份救赎,除非粉身碎骨,否则无法割舍。
  四周静得仿佛只剩下风声,沈菱不是没有注意到早就到了门口的沈莙,可是他心里有气,沈莙不现身,他也就这样沉默地站在树下,连一个眼神都不肯丢给门口的人。
  不过等的时间一久,沈菱就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掩饰着自己心里的担忧,尽量面无表情地往门口看了一眼。
  对于沈莙和姬浔的那档子事,沈菱不只是生气,简直到了气到想要发疯打杀的地步,可是当他看到往日里没脸没皮,一犯错误就会分外黏人的沈莙此时畏首畏尾地缩在角落里,脸上堆满了失落和小心翼翼时,满肚子的火气就像时被人泼了一盆水一样,无奈地蔫掉了。
  他黑着脸,对着努力把自己身子藏在院门厚头的沈莙没好气道:
  “你还不过来!躲在那里还想叫我等多久?”
  沈莙被他一吼,身上一颤,犹豫了半晌才磨蹭着从门后面缓缓走进了小院,耷拉着脑袋,双手也垂在小腹前,不安地交叉紧握着。
  沈菱瞪她一眼,干脆自己从树底下几步走到了沈莙跟前。
  沈莙只觉得自己头顶上一片黑压压的阴影,沈菱高高的身躯挡住了她大部分的光线。还不容易提起勇气抬头去看,却被对方狠狠的眼神吓了一跳,只好强撑着扯出一张讨好的笑脸来细声细气地问道:
  “二哥怎么进宫来了?”
  沈菱瞧见她这副缩头缩脑的胆小样子,本已经压下去的火气又腾腾往上涨。没有理会沈莙那点子小心思,直入主题道:
  “你昨夜在青茴馆?”
  沈莙心里还在发憷,听得沈菱突然就抛出了这么个问题,整个人就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了一般,瞠目结舌道:
  “二…二哥……怎,怎么知道?”
  沈菱证实了自己心里的猜想,脸上的冷意都要把沈莙冻着了。
  “沈嘉兰,你出息!如今你是什么都敢做了是不是?和那个姓姬的胡来也就罢了,怎么你还
  要跟着他上天入地杀伐决断去?”
  沈莙被沈菱骂得整个人都要缩成一团了,哭丧着脸弱弱地解释道:
  “我没想着去蹚浑水,可是你和他都陷进去了,这叫我怎么放心得下,之前他说我胡闹,如今你也骂我,我不过是担心你们而已……”
  沈菱深吸几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却发现没什么屁用,他自己还是怒火中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要考试了,复习得比较顺利,十二号恢复日更

  ☆、西椿门(二)

  “这不是胡闹是什么?!骂你?我没动手就已经很客气了!姬浔是一身的好本事,旁人轻易奈何不得,可你不同,不过是凡俗肉胎而已,既不是料事如神又非刀枪不入,就这样也敢跟着他到青茴馆去?你真是要气死我才肯罢休?”
  沈菱难得如此失态,梗着脖子对沈莙一通臭骂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从前那个时时刻刻端着儒生架子的翩翩公子。
  沈莙被他这样一训,头垂得更低了,伸出手来怯怯地扯了扯沈菱的衣袖,小声讨饶道:
  “我知道那里危险,可是你在那里,我能怎么办?若是就这样老实留在宫里等消息,到不了天亮我就得急疯了……二哥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沈菱紧皱眉头,看着低头认错的沈莙,心里除了心疼还带着对姬浔这个人的无边怒气。
  “你和那个姓姬的到底怎么回事?疯了是不是?怎么就一时猪油蒙了心和他搅在了一起?难道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纵然他位列亲王权倾朝野又怎么样,说到底他还是个心狠手辣的宦官,往日里你恨不得和所有权贵划清界限,怎么就为着这么个注定没有好结果的人什么都不顾了呢?”
  沈莙心里一直对她瞒着沈菱这件事觉得羞愧难当,沈菱不是旁人,为了沈莙的人生,他压根不会像其他局外人一般顾及姬浔的身份,且他知道沈莙心里最在乎最不能碰触的底线是什么,因而他说出来的话也是最一针见血不留情面的。
  姬浔如今可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无论他爬得有多高都无法改变他是个宦官不能延续香火的事实。沈莙跟了他,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赐做对食,顶着个亲王王妃的头号又怎么样,姬浔树敌不少,接下来这个虚名所带来的无止无休的危险和麻烦才是真的让人头疼。沈莙没有楚鄢那样一颗八面玲珑的聪明心,又是手无缚鸡之力之力,面对什么危难就自然无法自保。她没办法拥有一个正常的女子该有的正常人生,没有子嗣,没有家世,后半生仅仅凭借姬浔一人的好恶生活,这将是一件多么令人不安又沮丧的事。
  沈菱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缩在自己的世界里久了,从不肯轻易现身人前面对这些腌臢事,可是她一旦要和姬浔在一起,勾心斗角阴谋算计就是难以避免的,这也直接戳中了她的软肋。
  沈莙知道沈菱是为自己好,也知道他说的都是些再现实不过的事情,可她迷茫了,脑海里兜兜转转的全是姬浔对着自己浅笑的模样。
  她低着头,沈菱也耐心地站在原地等着,他们彼此都知道,这短短片刻算不得什么,因为它决定的将是沈莙日后的生活。
  小院里静悄悄的,静到只能听见风声和沈莙略微急促的呼吸声,良久,她抬起头来,瞳孔漆黑发亮,像是隐蔽了万千星辰,又像是将所有的光华都汇聚成了一枚闪烁的珍珠。
  “哥哥,这么多年了,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想要拥有些什么……”
  沈菱瞳孔骤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心里的火气堆积到了一个极点,当即就想要开口把沈莙骂醒。
  沈莙岂能不知道沈菱的脾气,眼见着他竖起眉头二话不说就整个人扎进了他怀里,双手死死箍着他,嘴里不住道:
  “二哥,你听我说完,听我说完好不好?”
  沈菱几次想要挣开沈莙的手都未果,自己又不能真的狠下心来使蛮力,一时又气又急,深吸几口气,咬牙切齿道:
  “好好好,你说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沈莙见沈菱退步,终于是松了口气,心里的热度都快要漫出眼眶了。
  “二哥,你还记得小时候同我要好的琴君姐姐么?”
  沈菱不知她是何意,没好气道:
  “魏家的二小姐,如今的李府孙媳妇,是也不是?”
  沈莙就着将头埋在沈菱怀里的姿势点了点头,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无限的惆怅与苦涩,
  “琴君是怎样标准的官家小姐,怎样循规蹈矩的淑女典范,这些不用我提,二哥也都知道。当初她嫁入李陵侯府的时候京中所有人都说她与李元峰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两人是天作之合,那迎嫁的炮仗热闹了半个京城。”
  沈菱被她说的越来越糊涂,板起脸来道:
  “你既羡慕这些,就更应该好好找个正经的官宦人家嫁了,他日姬浔兴许能给你名义上的热闹风光,可是你们连正经夫妻都算不上!”
  沈莙脸色发苦,复又摇了摇头,心里的悲凉在想到琴君时愈发被放大。
  “是啊,当时多美好,连我都几乎要相信了,相信琴君找到了个真正意义上的好姻缘,相信她最终会得到幸福,因为她是我所遇到的最美好温婉的大家贵女。可是如今再看看她,过的那是什么日子?李元峰三天两头往屋子里抬人,她年初就生了个小公子,照大家的说法,她的生活再完美不过了,如今连下半生的倚仗都有了。可是二哥,你不知道她的苦处,府里各处势力倾轧,她忙得找不着头,丈夫却又从不怜惜,今儿去了西屋,明儿去了东屋,生下孩子之后身子就更差了。她还那样年轻,却已经失去了所有年少时光最明媚的天真活泼,如同老妪一般,淡了情爱,枯守青灯,若不是有了个孩子,日子只怕还要更难捱些。难道琴君没有母家扶持吗?难道她还不够优秀出众才名远扬吗?可是就连她这样的女孩儿最终都过成了这样,我的婚事还是由老爷太太做主的,将来嫁了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沈莙抬起脑袋,仰望着沈菱,她的表情看起来茫然又无助,叫沈菱心里也很是难受。
  “二哥,我怕极了,怕极了自己会像琴君一样或者将来比她还不如。若要我半点念想也不存,昏天黑地地嫁给一个自己见也没见过的人,守住那几房姬妾过日子,我不甘心,我不情愿。姬浔是个心狠手辣的恶人,可他纵我容我,从没对我耍过狠。他若是对我动了心,只怕要面对的麻烦比我还要多,他没犹豫,真心待我,我喜欢他,所以不愿意辜负他,叫他伤心。他叫我相信他,我就信他能护我周全。即便他不能与我一起养育儿女也无妨,总比隔三岔五往身边收人要来得好些。临了临了,我们就相依为命。”
  沈菱被沈莙这一番话弄得心烦意乱,他伸手摸了摸沈莙的头,思绪仿佛飘到了别的地方,烦躁之下只问道:
  “你这身上熏的什么香,闻得我头疼。”
  沈莙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出了这么句话,糊里糊涂地答道:
  “许是坠盒里头的香料……”
  沈菱眉头微皱,冷声道:
  “我怎么觉得这香味像是在别处闻到过似的?”
  沈莙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沈菱曾经是进过提督府和姬浔就近打过照面的,自己这香料和姬浔身上的香又有几分相似,顿时就不自觉地捂住了胸口的挂盒。
  沈菱见她慌张,原本只是随意提起这事的,如今倒看出了些鬼祟来,伸手就扯住链条将沈莙藏在衣服里的挂盒勾了出来。
  沈莙阻拦不成,一时着急,却没想到沈菱看到挂盒之后那气势汹汹的滔天火气突然却蔫了不少。
  “这是他给你的?”
  沈莙没有等到斥责,疑惑地偷偷抬起眼角去觑沈菱的脸色,颇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
  沈菱的表情像是嘲讽又像是某种意义上的动容,嘴上却是一点不客气地哧道:
  “他倒是真下了一番功夫。”
  沈莙看出自己这位二哥的态度有所软化,心里有些欣喜,一时却不敢再趁热打铁。
  沈菱原是对沈莙的话有所感叹,低头一眼便直接看到了她手腕上那个冰花芙蓉玉的粉色镯子,不由地心头一软,伸手勾起镯子内缘将沈莙的手腕抬了起来。
  “你一直戴着?”
  沈莙觉得沈菱的神色有些古怪,也没深想,点头道:
  “沈葭那一回我原是很难受的,可是二哥将这个镯子给了我,我也就看开了,那点子心结算什么,我有二哥就够了。”
  沈菱脸色一滞,过了许久才闭着眼睛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你与姬浔这事你便自己看着办吧,到底他还是懂你的心思的,也肯为你花心思。”
  沈莙见沈菱突然干脆地让了步,一时还有些不敢相信,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对方,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沈菱没打算再瞒着她,只是轻声道:
  “这镯子本是那日在提督府姬浔交给我的,我犹豫了许久才决定拿给你,只因他说这是你的心结,若是不能好好地解开了,难保你不会从此以后胡思乱想地钻了牛角尖。我竟不知,他何时已经这样了解你了。嘉兰花是一样,这镯子又是一样,兴许他果真是最适合你的人也未可知。你要记得,若是你嫁给了寒门士子,将来受了委屈我还能替你出头,可是你一旦选择了姬浔,便再没有人能替你与他相抗衡,日后有苦有咸,你都得受着。”
  沈莙有些想哭,为着自己,沈菱不知干涉了多少后宅俗务,不知操了多少心,她眼眶泛红,死死抱住他,发狠道:
  “他以诚相待,我必然不负真心不离不弃,他日他是好是坏,是贫是富,我都不会退却。若是他先辜负于我,我也不会纠缠不休,远远地离了他,该如何过活就如何过活。”
  沈菱替她擦干了眼角的泪花,叹息道:
  “多大的人了,动不动就掉眼泪。”
  沈莙不管不顾,只管自己哭够了才想起开口问道:
  “二哥你昨儿是怎么回沈府的?都已经好久没理我了,今日怎么这样急匆匆地来了,府里出什么事了吗?”
  沈菱想起这事儿又生起了对姬浔的恨意,咬牙道:
  “昨儿晚上我们压根就没能顺利走到沈府,山路崎岖,父亲母亲走到半道就走不动了。后来是京郊附近楚宅的一个小厮见着了我们,因而楚鄢便将我们接到楚宅过了夜。你以为我不气你了?是楚鄢那人夜间来寻我,说是既然姬浔送我们下山,那必然是你也在青茴馆。青茴馆夜间有杀戮,你胆子小,若是我不进宫开导,没准你就会躲着自己哭呢!不过话说回来,你又是怎么和楚鄢扯上关系的?”
  沈莙实在不好说她前段时间莫名其妙就成了楚鄢的‘小姨’,因此只把因为那些古书才认得的事说了。
  她现在只顾咋舌,说实话,沈莙从没想过沈菱进宫竟是为着楚鄢的一番话,心里对这个少年奇才的深不可测又有了新的认识。
  青茴馆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沈莙不知道该怎么排解自己心里的难受。沈菱对她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只发狠道:
  “如果你现在还会觉得愧疚难受,那就好好珍惜这份感觉吧,只要你跟了姬浔,将来对这些画面只会越来越无动于衷,到那时你没准还会怀念此时的心境呢!”
  沈莙知道沈菱气姬浔,所以才说出这番话来激她。
  她不能说沈菱说的不对,因为这些情况日后可能真的会发生,她会变得和姬浔越来越像,又或者……姬浔会和她变得越来越像……
  沈菱到底对沈莙不能十分狠下心来,他知道沈莙心里难受,自己进宫原本也不是为了叫她更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考完了,头晕脑胀,又坐了十多个小时的火车, 这一章是在火车上用手机码的字,各位将就看吧,明天才到家,有可能到后天早上再更下一章,多体谅,实在腰酸背痛
各位,病了,每天都在吊水,没更请见谅

  ☆、雁寻塔(二)

  天色依旧灰蒙蒙的,沈莙的心情也如这天空一般,灰色斑驳,没有尽头。
  沈菱伸出食指,点着沈莙额头无可奈何道:
  “你啊!”
  沈莙被他戳了头,伸手捂着额头上的红印子直揉,沈菱是真的拿她没办法了,只道:
  “青茴馆那一遭事牵扯到了多少条人命,若是姬浔没能处理清楚,昨夜里多少宗室贵胄都会出事,裴榕既然做得出这样的阴险事就该承受这些结局。至于那些无辜受累的府兵……这不是你能救的,也不是你能改变的,你在这里东想西想不过是庸人自扰,看开些吧,实在是不能排解就找那个姓姬的抱怨去,是他招惹的你,还把你带到青茴馆那样的地方去,该他替你操心!”
  沈莙笑了笑,和沈菱说了这么久的话,人总算也是不似来之前那般抑郁了。
  “裴榕已经恨上我了,哥哥,从今往后你千万离他们夫妻远一些,也要把利害关系对府里的人说明白了,咱们可不兴再和裴家扯上任何关系了。”
  沈菱握了握沈莙的手,沉声道:
  “顾好你自己是正经,宫外的事皆不是你该操心的,楚鄢那里我还得备了谢礼送去,兄长下月就要娶妻,婚宴当日再想个办法接你到府里过一夜。”
  沈莙想起沈葮自持嫡子出身,对着她总是仰着头看的样子,心里一时有些啼笑皆非。如今沈葮娶的是楚门之女,听楚鄢的意思虽是远亲但到底也是宗室女子;也亏得楚门女孩儿知诗书明礼仪,不然沈葮娶了个出身渊源如此之深的贵女只怕再也端不起架子了。
  沈菱出宫之后沈莙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去做什么,她不想回上阳宫,可又没有别的什么去处,兜兜转转居然是走到了雁寻塔。
  在灰青色的天空下,雁寻塔中规中矩的宝塔外观看起来显得肃穆而又压抑,沈莙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塔下看了许久,等到心终于安定了下来才弯腰捶了捶腿,叹了口气便往回走。
  青茴馆的事情似乎有些棘手,又或是姬浔和西厂不想轻易放过任何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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