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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高不见章台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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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莙跪在地上神情狼狈,姬浔也不叫起,倒是那两只黑豹见到从轿上下来的姬浔立马亲昵的奔了过去,凑在他脚边。
沈莙此时才恍然想起桌上还摆着几本□□,心里大急,一面求神拜佛想让姬浔快些离开,一面又用眼角余光去扫那几本书。
因心里乱作一团,姬浔问话时沈莙还在神游太虚。一旁的小云子见姬浔皱了皱眉,立马向前一步,高声斥道:
“大胆!大人问话,还不速速回答!”
沈莙被他的呵斥吓了一跳,有些惊惶地挪开了视线
“啊。。。什么?大人恕罪!”
对她的告罪姬浔明显没什么兴趣,反倒是直直往石桌方向去了。眼看着自己离石桌越近沈莙的脸色就越难看,姬浔微不可察地勾起了嘴角,细长的手指轻轻翻开了摆在桌上的绘本,在看到里面内容的时候姬浔双眼一眯,脸上是一种沈莙看不太懂的高深莫测的表情。
姬浔每翻一页沈莙身上都要抖上一抖,恨不能立马把姬浔手上的书抢过来然后丢得远远的。
“这可真是。。。叫本座说什么好呢,如今□□之中竟还有沈宣仪这般。。。”
姬浔轻皱着眉头,拉长了声音,似乎是想找出一个恰当的词来形容沈莙。
沈莙跪在地上,脸胀得通红,满脸的羞愤欲绝生无可恋,支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这。。。这是个误会。。。”
姬浔随手将一本摊开的书递到沈莙跟前,脸上似笑非笑,
“本座审过不少人,每一个都对本座自称冤枉。其中有真冤枉,也有假冤枉,倒还真没有人敢在这样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和本座狡辩。”
沈莙双眼发花地盯着递到自己眼前的春宫绘本,正巧姬浔翻到了最不堪的那一页。本就心急如焚,再加上被姬浔阴阳怪气的语气一吓,沈莙脑子一乱,做出了自己平日里绝不敢做的举动,伸出手来死死拽住了姬浔手里的书。
姬浔武功造诣极深,即刻就反应过来,手上微微用力,竟叫沈莙拽不动半分。
沈莙被一旁小云子的眼神一刺,瞬间就清醒了,速度极快地将手缩了回来,因为动作着急,竟不小心将姬浔腰间所佩的一块双面雕花的白玉璜连着扯了下来。
玉璜直直摔落在了沈莙膝上,沈莙手脚并用地将它捧了起来,满脸尴尬,恨不能狠狠抽自己两巴掌。
“大人。。。这。。。这是个。。。误。。。误会。。。”
姬浔发现自己每次见沈莙都是难得的心情愉悦,心情好了也就不大同沈莙一般见识,
“又是误会?难道刚才是本座看岔了,沈宣仪没有来抢本座手上的书?”
沈莙头都快低到地上了,心里百种情绪交织,
“奴婢有罪,奴婢知错,大人心胸宽广,饶过奴婢一回,奴婢再也不敢了。”
一面求饶一面将手中的玉璜掸了掸灰,想要挂回姬浔腰间。
姬浔身子一侧,叫沈莙扑了个空,接着又面带嫌弃地哧道:
“你碰过的东西还盼着本座能再用”
说着姬浔便缓缓地踱回了小轿,看着眼前面如土色的沈莙,先前司刑监里审问户部一案的不虞一扫而空,心里畅快极了,
“本座没有闲情同你纠缠,既然知错,就在这里头跪一个时辰吧。”
沈莙听了,即刻就跪好了不敢再动。小云子抱起两只目光懵懂的黑豹,一面吩咐起轿,一面满含惊诧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莙。直到跟着姬浔出了含璋院还不太敢相信历来心狠手辣的‘九千岁’就那么轻易地放过了那个三番五次开罪他的小宫人。
☆、浣衣局
姬浔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含璋院,独留沈莙满脸发苦地跪在那里。见四周无人,才壮着胆儿将那几本绘本摞起来塞在了膝下。
先是被沈菱发现,再又被姬浔逮了个现行,于是沈莙开始认真地思考以后出门是不是该仔细研究一下黄历。
自姬浔走后沈莙手里就一直握着那块玉璜,只觉得一丝凉意从指尖往身上蹿,摊开手来,只见掌心正中静静躺着一块系着碧色穗子的白玉。
沈莙及笄那年沈父和主母王氏都不大当回事,倒是从兄沈菱四处搜罗,替她寻了一只冰花芙蓉玉的镯子来作为她的及笄礼。后来沈葭见了这只镯子二话不说就向沈莙讨要,沈莙不给,她就哭到了沈父跟前。
在沈父面前,沈葭向来无往不利,那一回也没有例外。沈父对沈莙半分客气也没有,只叫她让着幼妹。
为了不给沈菱添麻烦,对于沈葭,从小到大沈莙是能忍则忍,但那一回她却破天荒地没有妥协,扯下镯子当着沈父和沈葭的面狠狠砸在了地上。后来自然是因此事被王氏斥责,罚她跪了半个月的祠堂。从那以后沈莙再也没有用过玉饰,惠嫔赏下的玉钗一类也被沈莙统统塞在了箱底。
而如今她手中这块白玉晶莹剔透,色泽匀称,做工更是精巧夺目,握在手中这样久也还依然冰冷刺骨,就算沈莙不会鉴赏也看得出这是一件罕见的宝贝。
过去在沈府的桩桩件件被这块白玉一一勾了出来,沈莙心里烦闷,随手将玉璜塞在了腰间。
一个时辰不短,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已是晌午时分。沈莙坐在地上揉了揉失去知觉的双腿,费了老大的劲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清了清桌上的东西,一瘸一拐地往上阳宫方向去了。
秋日唯一的好处就是气候宜人,行走在无人打扰的小道上很容易叫人内心平静。沈莙就这样在宫里走走停停,难得的惬意让她连这样慢慢吞吞是否会误了饭点也顾不得了。
含璋院往东走就是内庭之中浣洗衣物织染锦布的浣衣局。在浣衣局中当差的都是些身份低位的女婢,所以和宫中其它地方的热闹繁华相比,此处则冷清而又偏僻。
沈莙平日从没有来过此处,今日在宫中绕着小路竟是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浣衣局的东门。一面自嘲一面焦急地找着绕出浣衣局的路,不想竟是一个当值的宫人也没见着。
正在左右摸索地兜着圈子,却听得身后宫墙内似有人在低声交谈。沈莙大喜之下本想立刻绕过去找人问路,但里头谈话的声音压得那样低本就不寻常,况且周围又如此冷清。跟着秦湄混了快两年,沈莙也知道要多留一个心眼,于是小心翼翼地走到东门门口,微微探出头来想看看是何人在此处交谈。
浣衣局的一棵大榕树下站着两个女官打扮的年轻女子,其中略高的那个沈莙看起来十分面生,而站在树荫下的那人却是永福宫昭仪赵氏的贴身女侍白芷。
她莙细细打量,只见白芷从另一位女官手中接过了一个小木盒,随即就藏进了自己的袖中。两人又说了几句话,白芷似是有所警觉,猛然朝东门这边看来。沈莙做贼心虚,被吓了一跳,立马就缩回了头,慌不择路地往西边躲去。
沈莙走得急,且又明白地听到后头传来有人追赶的脚步声,更是焦虑不已,心知自己必然撞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才惹得那两人穷追不舍。
绕来绕去,兜兜转转,连沈莙自己都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在一条长廊上转过好几个拐口,视线却豁然打开了。
眼前乃是一处偏僻小院,种着几棵光秃秃的矮柳,树下站着一个白衣素服的男子,背对着沈莙,正用手在树上折着枯枝。
沈莙心下一喜,拎着裙摆一路小跑到那男子身边,话都没能说上一句就用手挽着那男子,和他一同背对着长廊而站。
薛京墨本来正在此处捻着柳枝,突然被人牢牢拽住,于是轻蹙着眉低头看向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沈莙。沈莙此时钗环微乱,双颊通红,额上也有一层细细的汗珠,也不敢看那个年轻公子,只低着头轻声求道:
“帮帮我。。。”
薛京墨自幼不喜欢旁人碰触,微微用力想将手从沈莙双臂里抽出来,奈何沈莙卯足了力气拽着,不耐烦之下正要开口询问,此时两人身后却是又响起了脚步声。
沈莙和薛京墨同时回过头去,站在他们后头的正是一路追来的白芷。
白芷本是跟着墙脚偷听之人的脚步声一路追来的,可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两人却像是在宫中私会的女官和外臣。
白芷曾经在惠嫔处见过沈莙几回因而认得,见她此时面色酡红钗发微乱,对于她是在此私见外男也就信了几分。再往沈莙身边那个青年公子脸上扫去,白芷却是吓了一跳。白衣素服凛然而立的薛京墨就像是一幅丹青水墨,眉目如画,面如冠玉。
无论是在前朝还是内庭,她都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画中人,此时薛京墨轻蹙眉头看着白芷,叫她心跳都漏了几拍。
“白姐姐在这里做什么呢?”
沈莙本来一直等着白芷出声询问,等来等去却见白芷站在原地,失魂落魄的呆愣着,实在没忍住,因而自己先开了口。
白芷被沈莙拉回了神思,目光再移回沈莙脸上的时候便带上了一种颇有意味的审视。
“前头浣衣局遭了小贼,我恰巧路过,便一路追着,不想兜兜转转竟走到了此处,沈宣仪可曾看见有人朝这里过来?”
薛京墨听着那个追过来的女官问话,只觉得自己手臂上突然又是一紧,低头去看,发现身边的人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眼神却是飘忽不定。
“我一直都在此处,并不曾见到什么人,别是姐姐追岔了,倒便宜了那个毛贼。”
白芷皱着眉,仔细打量了沈莙一番,见她身旁的那位美貌公子不曾反驳她的话,于是稍稍松了口气,脸上扯出了一个微笑来,
“跑了就跑了吧,倒是沈宣仪在这里做什么呢?这位是?”
沈莙听她问起,一个头两个大,自己随手抓的人哪里知道他是谁,别露了马脚才好。
沈莙脸上讷讷的,白芷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于是便又将目光移向薛京墨,脸上竟有些发红,想着他和沈莙在此私会,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恨。
白芷脸上春心萌动的表情不只惊到了沈莙,也让薛京墨心生厌烦,当着两人的面别开了脸,拔腿就走。
沈莙的手牢牢地挂在薛京墨手臂上,他一动,沈莙自然就被拉着走了。于是在白芷看来,这样一幕显得格外扎眼,那少年淡漠的眼神更是刺得她生疼。
眼见着她们二人越走越远白芷的目光也愈发怨毒。
沈莙被拖着走了有两道路长才反应过来,立刻就松开了双手。
手上的桎梏没了,薛京墨便停下了脚步,也不说话,回过头去看着沈莙。
沈莙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不得不抬起头来迎上他的目光。本来是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再好好道谢的,不想抬起头来看到的是一张比萧二还精致的俊逸脸蛋。且这人比萧二还要高上许多,沈莙霎时就有些感叹自己的眼光了。
正要开口道谢,不想对方一句话就打散了自己对他的所有好感,
“你偷了什么东西”
沈莙被薛京墨严肃冰冷的眼光弄得心头一哽,当下就是一副‘我很不爽’的表情,
“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偷东西。”
沈莙目光清灵,眉眼之间又是一派杏花春雨的醉人风光,看不出半点龌龊心思来。
薛京墨方才是见过沈莙扯谎时的样子的,左顾右盼视线飘忽,可此时她却没半分心虚地直视自己的双眼,于是心里也就有了成算。
“既然没偷东西为什么要逃跑?又为什么要撒谎?”
沈莙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还不算认识的人直接了当地揭了老底,本来还想糊弄过去的,此时便觉得只怕是难了。
“方才那人做坏事被我撞见了,所以一路追到这里,无非是想知道我是谁,好找对人来封口。多谢你没拆穿我,替我圆谎。”
薛京墨听沈莙说辞似乎没什么疑点,前前后后也能贯穿起来,于是心里也就信了大半。
“你虽有你的难处,可我却是从来不喜别人近身。你难道不曾想过被旁人撞见你与我在一起,对彼此都个是麻烦吗?”
沈莙听他言语里头似有一股子微妙的傲气,对自己方才利用他之事又是十分嫌弃,仿佛和自己扯上一点关系都是对他的一种侮辱一般,心里也默默生出一股无名的恼怒来。
其实此事确实是沈莙想多了,薛京墨向来都是一副孤僻的性子,不喜喧闹,不喜交际,因而明明才华横溢仪表堂堂,却很少在人前现身。此番说的话也是按照他往日性情说出来的,并没有半分看低沈莙的意思。
偏偏沈莙不知道这一茬,满脑子都是方才薛京墨傲气凛然的表情,心里气急,拿出了往日她刻薄李庸李继的气势来,开口便道:
“有什么可麻烦的,若刚才那人将这事儿抖出去是决计不会有人相信的。我相熟的姊妹们都知道我已经有了心仪之人,雅人深致,品貌皆佳,又怎么会相信我会和随随便便的人私会呢。”
沈莙本意是叫眼前这个傲慢公子哥知道他不过是‘随随便便’上不得台面的人,不想对方竟是半分气急败坏也没有,反倒是几分怀疑几分好奇地顺着沈莙的话问道:
“哦你心上人这样优秀那必然是声明远扬,你且说说看他是谁。”
沈莙活了两世,最大的缺点就是受不得激,此时薛京墨怀疑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她,本想将萧二的名号甩他脸上,却愕然发现单从容貌这一点,他与萧二相比不仅不差半分,反而更胜一筹。
沈莙想啊想啊,略带试探地问道:
“你知道薛家六郎吧”
看着沈莙试探的小眼神,薛京墨心觉好笑,面上却是一脸认真,
“似乎听人说起过。”
只听说过?这就好办了嘛,
“他就是我的心上人,”
怎么样,自愧不如了吧,不敢骄傲了吧。
沈莙脸上的志得意满竟让薛京墨觉得心中分外熨帖,脸上也有了笑意,
“你见过薛家六郎”
沈莙心道这人莫不是脑子不太清楚不耐烦地回道:
“你这人好生奇怪,我都说了他是我心上人,怎么会没见过他?你还有事没有?我不能与你多说了,还得回去用午饭呢。”
薛京墨见她急着要走,也不多留,只问她道:
“你叫什么名字?”
沈莙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出过气了,想起这人也算帮过自己一回,语气也就缓了下来,
“沈莙,三道水那个沈,莙是草字底下加上‘君子’的那个君”
“有表字没有?”
见他问得认真,并无半点不尊重的意思,沈莙撇撇嘴,认真教道:
“女儿家的表字就同闺名是一样的,怎么可以随便就告诉别人。”
说罢也不等薛京墨反应,提起摆在地上的食盒就蹦跶着从一旁的小路出了园子。
☆、永福宫
夜幕下的皇城显得繁华而又忙碌,禁宫之外少了内庭的规矩束缚则更是灯火阑珊,热闹非凡。
一到夜间,各街各巷的酒楼茶馆总是人满为患,其中就有官宦子弟常去消遣的乐坊酒肆。秋奕进行到第二日有人得意也自有人因为棋艺不精而心中落魄。但不管在宫中博弈进行的怎样,夜间出了宫门各家公子郎君还是依旧小聚畅谈。其中有三五成群饮酒论诗的,有自家兄弟闭门听曲的,也有喝着淡茶闲话家常的。
京中数得上名号的世家子弟和官宦子弟大多在国子监中就学,因而在规格较大的酒楼之中总有国子监同窗之间的应酬酒会。参加这些酒会的公子哥们出身大抵相当,除了因忌讳姬浔,不敢谈及政局,这些人的聚会上几乎什么话题都能扯出一番谈天论地来。
而今国子监的主簿正是惠嫔兄长杜平。此人本是就读国子监的儒生,没有薛六沈菱那几人的才学因而在国子监干泡了许多年,但因其叔父乃是当朝大儒又任国子监祭酒,其妹惠嫔在宫中又甚是受宠,千搭万搭地在国子监谋了主簿之职。
杜平自己没有什么诗兴,但却最是喜欢结交权贵之家中的有才之士,许多诗会竟是由他一手操办。这夜博弈结束,杜平便似往常一样邀上顾荇萧二等人小聚,一群人在雅间里说说笑笑吃吃喝喝,好不热闹。顾荇这人也是个热性子,喝得酒劲上了头便想往旁间坐坐,好醒醒酒。哪想到一推开门却是已经有一人坐在了靠窗的小炕上闷不吭声地独自喝着酒。顾荇揉了揉双眼仔细一看竟是从不往酒楼里头来的薛京墨。
月色朦朦胧胧地撒在他的乌发上,使他整个人看起来飘渺俊逸,美好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顾荇酒意上了头,也不像平常一般顾忌许多,虚晃着身子就往薛京墨那里去了,
“商陆兄,平日里怎么相邀都不见你应约,今日怎么肯出来喝酒了?”
对于顾荇的不当举动薛京墨难得没有拂袖而去,反倒是放下了酒杯往坐在他对面的顾荇看去,
“你说,为什么女儿家的表字不能随便叫人知道呢?
薛京墨难得有问题请教旁人,顾荇心里一激动,大着舌头便回道:
“商陆兄自来对这样事情不关心,所以才不清楚,正经官宦人家女儿的表字就同闺名一样,只能叫家中至亲和自己的夫君知道,谁会随随便便地说给外人听呢?”
光解释清楚这一条顾荇似乎还觉得意犹未尽。薛京墨玉人一般的品貌,京中不知有多少小娘子对他芳心暗许,但他偏偏就对异性从无半点关心,伤了不知多少佳人的心。这样一个从来不动凡心的人如今竟开口问关于女儿家表字的问题,叫顾荇好奇不已,
“怎么商陆兄是不是有心仪的姑娘了?如此可就太好了。你家中几位长兄都有了家室,抚远侯和昌和公主对你的亲事可谓是操碎了心。”
薛京墨听顾荇说起自己的亲事,本来大好的心情都被毁了,也不理在一旁撒酒疯的顾荇,自己默默地喝起了闷酒。
而扯出晚间这一桩事的沈莙此时却在上阳宫陪惠嫔说说闲话,和秦湄夏曲等人斗斗小嘴,舒服惬意极了。一屋子年轻姑娘们正闹得起劲,慈姑却是托着一碗沈莙一看就头皮发麻的苦药进来了。惠嫔本来也正高兴,在看到慈姑手里的药碗后表情渐渐黯淡了下来。
一直在一旁听她们说笑自己一言不发的忍冬却在此时接过了慈姑手上的药碗,跪着呈到了惠嫔眼前,
“陛下就要驾临上阳宫了,请娘娘先将药喝了。”
看着惠嫔接过忍冬手里的药皱着眉仰头一饮而尽,沈莙形容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
自从惠嫔得宠,每回侍寝之前总有内务府的人送来一碗汤药,忍冬必定在场看着惠嫔饮尽。
皇帝移驾上阳宫之前沈莙就拉着秦湄告退了,目睹了刚才的一幕,两人脸上都闷闷的。静默了许久还是秦湄先开了口,
“咱们娘娘是个心宽的,心里头有了大谋算,不至于自己气坏了自己。我听说早前永福宫那位喝这药的时候气得砸坏了好些摆设,千躲万躲不肯用这避子汤,最后被那一位大人将身边得力的宫人都狠狠收拾了一番才好些。”
沈莙也是听说过赵昭仪的脾性的,空有一番野心却没有丽妃的城府,在宫中刁钻跋扈是出了名的。丽妃在时还收敛些,如今没有人压着,对自己宫中的女侍苛刻严厉,随意羞辱打骂低位御嫔是常有的事,因而做出这样没脑子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沈莙和秦湄聊了一路,直到岔口两人才分开。
沈莙本是要回房的,却在门口不远的凉台上看到了忍冬。
忍冬是姬浔派来的眼线,而此时沈莙心里又憋着气,本是想装作没看见直接走过去的,可是气呼呼地路过忍冬时却是眼尖看着了她手背上一大块青紫的淤痕,蔓延开来十分可怖。
沈莙惊呼一声,顿时就伸手去拉忍冬,
“你这手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伤成这样?”
忍冬似乎是觉得沈莙有些大惊小怪,面无表情地想要将手抽回来。见她这样,沈莙劈头盖脸就是一句“疼死你算了,不知好歹!”
一面骂一面却言行不一地拽着忍冬进了自己房里。
点上蜡烛将忍冬按在椅子上之后沈莙开始翻箱倒柜,愣是从桌底掏出了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药来。
眼看着忍冬眼角抽搐,用一切行动拒绝她这个蒙古大夫的医治,沈莙依旧我行我素地撩开了忍冬的袖子给她上药。偏偏她笨手笨脚,将药膏弄得到处都是,最后还是忍冬忍无可忍,夺过药来自己动手。
沈莙颇为尴尬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最后还是没忍住,蹲下身子向忍冬问道:
“你这是怎么弄的”
忍冬将袖子放下,看着眼前蹲在地上歪着脑袋细声询问自己的沈莙,目光闪了闪,沉默半晌最终开口道:
“替大人办事的时候受了些小伤。”
姬浔姬浔,又是姬浔,这个禽兽败类!连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也不放过!
忍冬颇有些头痛地看着眼前表情扭曲的沈莙,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现在她心里正在骂谁,难道她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自己都是是要报告给大人的吗?
沈莙把自己两世以来的骂人的词汇在心里过了个遍,骂的正畅快,连忍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太清楚。回过神来见房内空荡荡的,又低声骂了忍冬两句“这小没良心的”。
上阳宫这处掌着灯沐浴皇恩,另一边的永福宫却也是彻夜灯火通明。
昭仪赵氏此时怒火滔天,一想起惠嫔心里就难受到了极点。庄嫔出身高贵多受些恩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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