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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蛇蝎,太子殿下请当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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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了,没人能看出来是怎么死的,可他们都有一个相同之处,就是,就是眉梢上有一个红点……和您那个……一样……”
夕蓝摸摸眉梢上的胭脂红,不禁失笑,终于把心思动到这上面来了,果然是你,古夕雪!
夕蓝问道,“那贵妃娘娘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娘娘对奴婢还和颜悦色,一接过茶点就尝了尝,还夸郡主的手艺好。”清岚细细说着。
夕蓝微微低头,听着耳边的雨滴声,看来这万贵妃是相信她的,“嗯,那就好,你去休息吧,对了,宫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要跟我说,尤其是,凤鸣宫,我大姐那里,毕竟,我心里是怕的……”
清岚对这个主子几乎言听计从,听了吩咐就下去了。
夕蓝关上门,将大雨隔绝在门外,走到铜镜前,侧过脸看了看自己左眉眉梢,那胭脂红像是一朵盛开的花,这些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开放,让她不知所以然。
这真的只是普通的胎记吗?她也不知道。
阴雨连绵,这样阴沉的天总是让人昏昏欲睡,一过午膳,夕蓝便去小憩。
“郡主,郡主……”清竹和清岚慌张的声音渐近,把睡梦中的夕蓝惊醒。
清竹清岚湿哒哒地跑进来,清竹慌道,“郡主,凤鸣宫也死了人,一下午就死了两个,皇后娘娘大怒,召集后宫诸人都去……”
夕蓝静静坐着,“就只是这样?难道没有重点提到我?”
清岚咬咬嘴唇,皱着眉望了一眼清竹,便道,“宫里传言,郡主您眉梢一点红,天生煞气,把,把煞气带进宫里,冲撞到后宫主位,这才……”
夕蓝点头一笑,“这就对了,没有我,这场戏怎么能唱得下去?走吧。”
“郡主,要不要先去请圣上来做裁决……”清竹清岚显然是担心她。
夕蓝心头一暖,笑道,“这本就是后宫之事,怎么好劳烦圣上?去陪我看看,我这煞气能不能要了她们的命……”她穿好黛色披风便直奔凤鸣宫。
凤鸣宫排场极大,一如夕蓝从前见过的苍云皇后一样,还是那么奢侈浪费,长长的织金红毯从宫门口的小路铺到正殿。
夕蓝踩到红毯上,心中酸涩翻涌,苍云皇后,她曾经的婆婆,那时候她亲自将夕蓝迎到凤鸣宫做皇后,自己退居芳懿宫做太后,那天苍云皇后还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起自己的往事。
“本宫从前也只是周府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子,先帝封本宫为后,先后纳了周氏一族的十二位女子入宫为妃,其中还有本宫的亲妹妹,可只有本宫有福气走到了今天。从前你对垣儿太子宫里的妻妾赶尽杀绝,本宫都不再追究,可日后一定有你古家的女子再进宫,那时候你才要记住,能容人才是生存之道。”
现在想来,苍云皇后怕是早就知道古夕雪和宿容垣之间的龃龉,极有可能是默默支持的,古夕雪才是她真正的外甥女,她古夕蓝一个外人算什么!
夕蓝握紧拳头,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这些人,沆瀣一气来作践她,怎么可能还让她们好过?
远远就看到古夕雪站在皇后身边,头抬得高高的站在高处,她又回到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状态了,这几天在凤鸣宫应该是养足精神了。
夕蓝低头冷笑,古夕雪,精神好了我才能继续折磨你。
“夕蓝郡主到!”
夕蓝快步前行,走到宫殿台阶下,便跪下,“臣女古夕蓝,拜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良久,夕蓝才听到苍云皇后那不喜不怒的声音,“起身。”
“谢娘娘。”夕蓝在清竹清岚的搀扶下起身,迅速扫了一眼在场的人。
万贵妃和其他的嫔妃也都站在宫殿台阶下,凤鸣宫的奴才们也都整齐排列,那中间放了六七张草席子,应该是,这几天死掉的奴才了……
夕蓝低头向后退了几步,正要退到一边去,却发现那些人像看到瘟神一样跳开,离她能有多远有多远。
万贵妃瞪了一眼那几个害怕夕蓝的嫔妃,将夕蓝拉到自己身边,还不忘讽刺,“哼,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配和圣上赐名的夕蓝郡主站到一起,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了。”
虽然万贵妃当着皇后的面教训其他嫔妃,可皇后没有搭理她,望了望众人,便严肃地说道,“近日,后宫连着出现几起命案,虽说死的都是奴才,可都是血肉之躯,本宫怎么能坐视不理?更何况,这都是万春宫和凤鸣宫的奴才,若让这股邪风继续下去,本宫这皇后怕是要让贤了!”
夕蓝对皇后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皇后接下来要说什么,她还没抬头,就感觉到有很多带刺的目光射向自己。
从始至终,宿容垣那一双要杀人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夕蓝,古夕雪嘴角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很是狠毒。
夕蓝低头一笑,古夕雪和宿容垣,可能上天注定的孽缘吧,怎么扯都扯不断。
“这些奴才都死得奇怪,没有伤痕,只是眉梢有一点胭脂色的红点,没人能查得出个所以然来,一位得道的道士来宫里,一瞧便瞧出,是煞星入宫,这才冲撞了后宫主位!”皇后的传唤把夕蓝拉回思绪。
夕蓝的余光向后一瞥,发现身后的嫔妃宫女都怯怯地盯着她,像是看到地狱的魔鬼。
万贵妃扶着头上的步摇,漫不经心一笑,“皇后娘娘什么时候也开始听信江湖道士的鬼话了?”
柔弱如风的古夕雪开口了,“贵妃娘娘,道士的话也不是全然不能信的,就比如臣女家里,听府上老人说,十七年前,赵姨娘生三妹时,便难产而死,一位道士冲进来说府上刚出了煞星才克死了人,他一见还是婴儿的三妹那一点胭脂红就说……啊……”
古夕雪突然眼中含泪,捂着嘴望着古夕蓝,“……那道士说的……天生煞气,是你?四妹……”
人群中开始骚乱,纷纷远离夕蓝,胆小的嫔妃还低声哭泣起来。
古夕雪转头哭着跪地,“皇后姨母,不会是妹妹的,就算,就算之前家里的白姨娘和三儿都离奇死了,可那也不能说明是夕蓝妹妹……求姨母饶了妹妹……”
夕蓝动也没动,只是冷着脸看着古夕雪在做戏。
皇后喝道,“乱什么?道士现在在皇宫,到底是哪个煞星作怪,等会便知道了!”
皇后说罢,便出来一个黄衣道士,那人留着络腮胡子,长须白眉,长相甚是奇怪,尤其是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睛。
“天一道士,请您开天眼,瞧瞧在场诸人中,有没有煞星?”皇后身边的柳姑姑说道。
待小道童把香案等摆上来后,那道士一甩拂尘,盘腿坐在地上,闭着的眼睛还骨碌骨碌地转着。
花贵妃偏头低声问夕蓝,“要不是你事先跟本宫说了,本宫恐怕真的要被这阵仗吓着了呢,你这大姐也真是歹毒,依本宫看,她也不是个好东西!”
夕蓝低声笑道,“娘娘且瞧着吧,就当看猴戏了。”
那道士念念有词,头左摇右晃,啪一睁眼,抬起衣袖向自己身边一圈的地上洒了几把红土,浑身抖了个机灵,双手合十向天一指,就像是要接受上天的旨意似的。
夕蓝冷眼看着,这道士的手法简直逊色,和她从前整治太子宫的妻妾时请的巫师根本比不上,甚至连她这个外行人都能看的出来这道士的把戏。
道士端起香案上的一杯水,中指和食指并起,从杯子里点燃了一簇火苗,他把这杯水泼到方才洒下的红土之上,红土上响起了刺啦刺啦的声音,顿时沸腾起来,红土像是要燃烧了一样。
每个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而古夕雪却阴阴地盯着古夕蓝,偶尔冷笑一下。
红土咕嘟咕嘟冒了一会儿泡,基本上都消失了,地上只留下一个箭矢一样的标记,而那箭头指的方向,是夕蓝。
那道士睁大一双贼眼,弹跳而起,指着夕蓝大叫一声,“煞星!天神指示,胭脂红,天生煞气,人人可诛,否则后患无穷!”
一干人等干巴巴的目光向箭矢一样齐齐射向夕蓝,夕蓝好像快要被这些眼珠子盯得身上烧出个大窟窿来,清竹清岚也都脸色发白,夕蓝自岿然不动,轻扯一抹明媚的笑容。
苍云皇后带着母仪天下的威严和肃杀,扬起凤袍金袖指向夕蓝,爆喝一声,“还不快将妖女抓起来!”
本来犹豫不决的侍卫们听到皇后的下令,便一起抽刀劈向夕蓝。
正文 第三十四章 谁敢说那胭脂红是煞气
离夕蓝近的嫔妃宫女都惊叫着推开,躲避不及还都摔到在地上,一时间竟乱作一团。
夕蓝冷然微笑,并不打算动,她知道,就算反抗没用。
“住手!本宫看谁敢动手!”这娇柔却坚毅的声音来自花贵妃,她张开双臂挡在夕蓝跟前,众侍卫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夕蓝低头微笑,低声道,“多谢贵妃娘娘救命之恩。”
贵妃目光直逼皇后,冷笑道,“皇后娘娘偏听一个妖道的胡言乱语,偏信你母族外甥女的谗言,就要将丞相的千金,圣上亲封的夕蓝郡主这一条命,断送在这里?那我花卿柔不阻拦,岂不是要犯下纵容之罪?”
花贵妃怎么可能是真心为了古夕蓝,她不过是怕到时候闹到苍越帝那里,她好做个两面是人的位置罢了。
苍云皇后目光灼灼,喝道,“花贵妃,天一道士秉承上天懿旨,惩治妖孽煞星,你横加阻拦,莫不是与妖孽为伍?哼,本宫才是后宫之主,本宫要对所有人的性命负责,自然也能主宰所有人的性命。”她又阴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贵妃请到一边去,捉拿妖孽!”
花贵妃气得皱起一张脸,一旁的春喜连拽带拉才把她从夕蓝面前拉走。
侍卫的大刀晃了夕蓝的眼睛,夕蓝不知为何,竟然不害怕,她心知,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不会怕死了。
几个侍卫扬起刀剑,从她头顶利利砍下,几乎所有人都尖叫失声。
嗖嗖嗖……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一个银白色身影飞也似的闪过侍卫,绕着夕蓝转了一圈,手中一把银白长剑就把侍卫们的所有兵刃勾起,甩到那道士跟前,噼里啪啦地乱响一通。
夕蓝正在那人怀里,随着他的脚步旋转了一圈,躲过了那些侍卫致命的一击。
夕蓝抬头一看,那人笑得春光灿烂,随意散漫,正一脸得意地看着她,期待着夕蓝崇拜的目光。
夕蓝眉一皱。太子炎,怎么又是这个妖孽?
在场的女子都被帅气出场的太子炎给迷翻了,高台之上的古夕雪也急急向前走了几步,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瞪出来,她暗暗咬牙,恨这个太子殿下为什么再关键时刻救下了古夕蓝!
苍云皇后眸光一暗,“太子殿下?后宫之地,太子殿下怎么能进来?”
太子炎松开夕蓝,向皇后拱手,懒懒一笑,“皇后娘娘,臣听闻这几日后宫疑案未断,怕娘娘这高人请的神力不够,所以又请了一个,这样能帮娘娘尽早除去祸害,早日还后宫清静。”
“太子殿下来得巧,本宫瞧着这个臭道士,必定是受人指使!”花贵妃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
古夕雪忍住怒气,镇定一笑,“太子殿下,这么说您请的高人可以保妹妹一命了?那夕雪在此先谢过了,快将高人请上来吧。”
夕蓝抬起冷眸望着古夕雪,笑话,如果如古夕雪所言,岂不是在说她古夕蓝就是个妖孽煞星,太子炎只是来保她这个煞星一命?古夕雪这算盘打得也不赖。
“天一道士?本巫先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骗人钱财的妖道吧!”
这声音好像是从天传来,天一道士抬头张望,觉得这才是天音,他不由得腿软。
众人只见一抹金红身影飘忽闪动,眨眼瞬间移到天一道士面前,转而一个身影分裂成七八个,围着那天一道士快速转动。
众人眼花缭乱,连夕蓝也没见过这人,在她的印象之中,苍云国并没有这号神人啊,除非,他不是苍云人。
那天一道士吓得吱吱啊啊地哀嚎,抖得像筛糠。
终于那金红身影不再转动,数个身影合成一个,可是他的脸被一张骇人的恶鬼面具遮住了,身上穿的那件宽大衣袍,真是夸张,是一件展翅欲飞的金红凤凰图案的长袍。
那人面对着天一道士,左手伸向天空,冷笑一声,“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天道!”
霎时间,天地晦暗,风吹云涌,乌云滚滚,天空响起轰鸣声,从云层中间隐现一道金光,生生将云层撕裂开。
所有女人花容失色,惊叫着逃窜,她们都冲向了皇后所在的高台上,古夕雪拉着苍云皇后连连后退。
看着变色的天空,夕蓝的心也跟着颤抖,可她颤抖着嘴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空,此刻好奇心已经战胜了恐惧,她甚至有些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太子炎一副看呆子的表情,可又突然一笑,让聚精会神的夕蓝偏头瞪他。
太子炎双臂环胸,轻声笑道,“古夕蓝,你不怕吗?”
夕蓝打量着他,这个凤凰袍怪人是他带来的,想必也是见过这些,肯定不会有什么反应,夕蓝慢慢舒展眉头,目光渐渐变得柔软魅惑,“有太子殿下在我身边,我怎么会怕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呢?”
那凤凰金袍怪人,左手伸展,只见那天边金光越现越大,像是快被吸出来了似的,转瞬光芒融合成箭矢的形状,飞速射向地下趴着的天一道士。
太子炎瞳孔一缩,“走!”夕蓝正看得痴,他揽起夕蓝的腰就飞到了远处。
夕蓝的眼眸中闪烁着那金光箭矢的飞影,她眼睁睁地看着那金光箭矢在接触到天一道士的一瞬间,破裂成万道光芒,如同密密麻麻的针一样刺进了天一道士的每一寸皮肤。
天一道士被金光一寸寸地啃咬,两腿一伸,每一个毛孔都开始向外渗血,直到血液全都流出,只剩下干枯的皮包骨头。
凤凰金袍怪人就站在一边,看着所谓上天给他的天道。
围观的诸人都吓得说不出话来,素来镇定的苍云皇后也虚晃起来,花贵妃更是全身靠在春喜身上。
太子炎环视这些深宫嫔妃们,平时一个个比狠,现在这么不禁吓,不禁觉得好笑,他又斜眸,夕蓝的眼里却显现出一种光芒,兴奋奇异的光芒,还有她那个隐去的笑容。
太子炎站在她身后,挑眉道,“本宫小瞧你这女子了,原本以为你只是心狠,才发现你连死都不怕。”
夕蓝转过来仰头对太子炎莞尔一笑,“我当然怕死的,我是个毒妇,是祸害,只有祸水才能活千年呢。”
她眼睫像羽翼一样,在金红火光照耀下舞动,眼波流转间,让太子炎失了神。
夕蓝余光里却看到古夕雪那道含恨的目光像是要吃了她似的,夕蓝沉眸一笑,抬手轻轻拍了拍太子炎肩上的浮尘,头一侧,略微靠近他。
夕蓝娇笑,“何况就算今日真的着了那天道,夕蓝能拉着太子殿下共赴黄泉,此生也算没白活呢。”
太子炎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似乎曾经有一次,这女人也这样对他献媚,他着力想从那双美丽的眸子里看出真假,可除了美艳动人之外,除了能勾他魂魄之外,什么也没发现。
“太子殿下……”一声气若游丝的声音飘过来。
“太子殿下!”同一个声音,却是暴跳如雷。
太子炎抬头看去,原来是那凤凰金袍解决完了天一道士。
凤凰金袍哼哼着,大摇大摆地走向他,心想到,他专门来帮他办事,这臭小子却来后宫里风花雪月,还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喂!事办完了没有!本巫可要走了!”那凤凰金袍冲着太子炎嚷嚷着。
夕蓝施施然转身,冲他礼貌一笑,那凤凰金袍的声音顿住,定定地站在夕蓝面前。
隔着一张恶鬼面具,也实在看不出这怪人的样子,可夕蓝心知,这怪人一见她转过来就不说话,一定有古怪。
难道,又是古夕雪事先布好的局,要指认自己是妖孽?不可能,古夕雪不可能认识他。
夕蓝眨眨眼,笑着鞠躬,“相府古夕蓝,多谢大师解围,多亏大师请了天道,才将那陷害我的妖道除去。”
“古,古夕蓝?你是丞相家的?”那凤凰金袍却有些不镇定了。
夕蓝心中起疑,试图从面具的那双眼睛中看出点什么端倪,她小心翼翼问道,“是,我是丞相古威的,四女儿,嫡女夕蓝。大师,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那凤凰金袍迟迟没有做声,喃喃道,“你,你眉梢上,那是……什么?”
夕蓝脸色稍稍变冷,“胎记,大师以为那是什么?”
古夕雪在高台之上喊道,“大师,那是妹妹的胎记,虽然妹妹刚生下时就有妖道说那胭脂红是天生煞气,后来的道士也污蔑妹妹克死了生母和家人,可那不可信啊,大师……”
夕蓝低头冷笑,这个古夕雪,什么时候能不用这么蠢笨的害人方式?可要是古夕雪真的蠢笨,她前世怎么会害得自己不得好死?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那鬼面具甩袖,竟扬起一阵风,他的凤凰金袍在风中猎猎舞动,让人生畏。
他的声音带着怒意,“谁敢说那胭脂红是煞气!”
夕蓝眼中闪过讶异之色,就见那凤凰金袍飘移到那些死去的奴才身边,一扬衣袖,疾风便刮开了他们身上的草席子,把几具尸体暴露在阳光下。
凤凰金袍抬起鬼脸,冷冷看向台上的皇后,“本巫让你们瞧瞧,人心歹毒!”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奸人蓄意陷害
苍云皇后被那鬼面具吓得毛骨悚然,连连向后跌了几步,花贵妃冷眼一看,心知这鬼面具不是来搅局的就好。
那凤凰金袍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大家都好奇地看着,当他一打开时,嫔妃宫女们再度连声尖叫。
那盒子里是五只张牙舞爪的青蝎,排着队跳出盒子爬到那凤凰金袍的衣袖上。
那人蹲下靠近这些死尸,将青蝎放在其中一人身上,让青蝎从他的七窍中进入,待那死尸的肚皮几乎快从里面戳破爆裂时,凤凰金袍一把捂住死尸的口鼻,五只青蝎从死尸的肚子中冲破窜出,跳到地上。
随着青蝎出来的,还有几根像是草一样的秽物,令人作呕。
夕蓝也嫌恶地用衣袖掩住口鼻,但眼睛还是紧紧盯着青蝎不放。
太子炎才没工夫看那几只丑蝎子,他一直在观察夕蓝的反应,看她这样,便忍不住笑道,“怎么?嫌脏害怕了?”
夕蓝看也不看他,凉凉道,“这些秽物从人的五脏六腑中拖出来,必有异味,这和如厕时不能说话是一个道理,话说多了,会染上口臭。”
太子炎嘴角抽搐,看这个天性狠毒说话凉薄的女人还会做出什么。
那凤凰金袍收起青蝎,虽然看不清他的目光所至,可他分明是对着古夕雪和苍云皇后的,他冷道,“五毒青蝎只会靠近毒物,而这奴才身体里的这秽物,应该就是致命的蚀心草,这东西,只有皇宫后面绝生崖上才能采到……”
苍云皇后瞳孔放大,这是第一次被人戳中她的手段。
古夕雪紧跟着言语相逼,“你说这是蚀心草,可那些奴才面门上的胭脂红点该作何解释?若非煞气所致,谁人又能作假?”
太子炎盯着古夕雪,古怪一笑,“古大小姐这还像是要维护你嫡妹的模样吗?怎么本宫看,像是要把你嫡妹活剥了似的?”
古夕雪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急的说不出话来。
夕蓝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接着道,“那些人脸上的胭脂红点,是冰雪寒梅所熬制而成的朱墨,这朱墨被火煅烧,被冰封存,绝不会褪色,真的要做成像我的胎记这样的,又有什么难的?”
夕蓝缓缓走到那死尸跟前,抬眸对凤凰金袍一笑,“借匕首一用。”
凤凰金袍很听话地就给了她一把匕首。
“不过,这朱墨只有一物相克。”
夕蓝提起裙摆蹲下,用匕首划破死尸的胳膊,血流了出来,她把匕首上的血抹到那死尸的胭脂红点上,然后拿出一方丝帕,轻轻地擦拭着血迹。
在场的女子眼中露出惊骇之意,这郡主在她们眼中只是个会跳舞、长得漂亮的绣花枕头,现在这样下手剜死人的肉,可真让她们大开眼界!
只一会儿,她白净的丝帕上染上了黑红的血,而那死尸的脸上白白净净,哪里还能看得出胭脂红点的影儿?
原本夕蓝在皇宫时,喜好奢侈之物,从不用低等墨汁,只用那寒梅朱墨,她当然也知道如何擦去那墨迹。
夕蓝起身,笑意温和,眼底却是冰凉,“皇后娘娘,夕蓝区区一个嫡女死不足惜,可臣女也抱有士可杀不可辱的心,不容许那别有用心的人,此次利用臣女父母留给我的胎记作怪!如今,赫赫有名的离忧神巫也在帮臣女证明清白,娘娘总该相信是有奸人蓄意陷害了吧?”
离忧神巫?
苍云皇后强忍怒气不发作,又听她说到离忧神巫,难道是面前这个鬼面具?
凤凰金袍似乎微微有些惊讶,微微偏转了身子来瞧夕蓝,“你怎么认得出?”
夕蓝笑道,“离忧神巫,游走于万花、苍云、风阑三国,巫术高明,救死扶伤,这些年三国臣民谁人不知呢?敢开天光,手捧青蝎,那五毒青蝎原本是您用来救人的,今日也算是救了夕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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