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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临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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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紧追不舍的五个黑衣大汉边追边喊:“小娘子,我劝你最好停下来!否则别怪我们手中的刀剑无眼!”
  五个大汉皆是蒙着面,一身黑衣,一路紧追。
  宋酒此时只顾着往山林深处跑,只有路少了,才有藏匿的地方,才能拖延时间。
  山路湿滑,泥土被雨水冲刷成一滩稀泥滑溜溜的,一踩上极其容易滑倒。
  亏得今日宋酒知晓山路不好走,早早备了一双草鞋换上。
  “站住!”
  “站住!”
  宋酒拼命地往前跑,全身都被雨水打湿透了,襦裙紧紧地贴在身上,玲珑有致的身材显露无疑。
  她才不会听话,站住只有死!
  树越来越多,路越来越窄。
  宋酒逐渐觉得体力不支,被雨水打湿透的衣裙死死的黏在身上,十分笨重,加重了她前进的负担。
  宋酒喃喃自语:“不行!不能停,停下了只能死,我不能死,不能死!”
  不能死,不能死!
  “他爷爷的,这娘们儿真能跑!”黑衣大汉提着大刀边追边骂。
  “给老子追上她!否则赏钱全他娘的的泡汤了!”
  “追……”
  ……
  宋君顾策马狂奔回临安城,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一脚踹开了家门。
  “王之焕!王之焕!”
  王之焕此时正在书房教王琢、宋清盼习文,悠悠出门来,问:“何事?”
  宋君顾喘着粗气,顾不得全身湿透、一身狼狈。“快……快去救救我阿姐!阿姐有危险!”
  宋君顾费劲说完话,抬起头来时,只瞧见王之焕荼白的衣角消失在门前。
  空气中还回荡着一句简简单单的话。
  “白雨,去找种卿!”
  宋君顾四肢瘫软,六神无主地坐在石阶上。
  他也不知为何会来找王之焕帮忙,可阿姐发生危险的时候,他能想到的救兵,只有王之焕。
  难道是因为他是太原王氏之人,能力非凡么?


第四十章 :只身搭救
  宋酒实在没有力气再跑下去了,可是强烈的求生意念不容许她倒下。
  “啊……”
  马有失蹄,人有失脚。
  宋酒还是被绊倒了。
  淤泥全粘在了襦裙上,宋酒顾不得擦拭,费力地攀着树干站起来,又要往前跑。
  冰冷的寒意和一股生冷的杀意袭来,一把刀突然横在脖颈之上。
  为首的黑衣大汉将手刀死死地扣在宋酒的脖颈上,呸了一口。“还想跑?落在老子手里,就没有能逃得掉的!”
  宋酒怒瞪着五人,压制着内心的恐惧,冷着声问:“谁想杀我?”
  从宋君顾跑掉的那一刻开始,宋酒就知道他们的目标是自己,而非君顾。
  到底是何人,如此明目张胆地要她的命?
  “哈哈哈哈……”
  五个大汉的大笑震动了整个林子,“谁想杀你?你以为老子会告诉你?老子又不傻!”
  宋酒看了一眼架在脖颈上的大刀,道:“他出多少银两买我一条命,我出双倍的价钱!”
  “小娘子,我劝你还是不要挣扎了。那人出的价钱你出不起,也没有机会出了。受死吧!”
  另一个大汉抄起大刀,迎面朝宋酒劈去。
  宋酒本能地闭眼,看来是没人能救她了。
  她不甘心!
  “噌……”
  一道寒光闪过,劈开了看向宋酒的大刀。
  另外四个大汉见来人是个全身素白的男子,问也不问,全数提起大刀挥去。
  宋酒睁眼,是王之焕!
  怎么是他?
  王之焕以一敌四,只能暂时将他们支开。刀剑碰撞间,四人皆被王之焕的剑砍伤了手。
  不消片刻,他荼白的衣袍上被溅上了四道十分醒目的血痕。
  王之焕此时转向了宋酒这边,手中的长剑正滴着血。
  挟持宋酒的大汉吼道:“你莫过来,再靠近一步,她便死在这把刀下。”
  王之焕并不理会他的话,一步接一步地往前走。
  “你的兄弟们持刀杀敌,你却贪生怕死,挟持女子要挟我?懦夫!”
  此时的王之焕没了往日的谪仙形象,衣袍上血迹斑斑。面上带着邪笑,倒像是充满邪气的妖。
  大汉怒了,双目赤红,大声吼道:“老子不是懦夫!”
  大汉一把推开宋酒,甩着大刀砍向王之焕。
  “老子不是懦夫!不是!”
  王之焕不与他正面相拼,躲躲闪闪。俶尔一个飞身到宋酒身边,拉起她的手就跑。
  “弟兄们,跟我追!”
  五个大汉收了买主的钱财,便是拼了命也要杀了宋酒!
  宋酒被绊倒时伤了脚,忍痛跑了一会儿便跟不上王之焕的脚步。
  宋酒气喘吁吁,打算挣脱王之焕的手。“你放开,莫要拖累了你……”
  要死的总归是逃不掉的,但是连累王之焕不是她的本意。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王之焕死死地攥住宋酒的手,右手紧握着手中的剑。
  宋酒侧头看着王之焕,此时他已没了平日里的优雅从容,整个人看起来狠厉、勇猛。
  “既然多了个送死的,就一道收拾了!”
  五个大汉从几面夹击,刀风凌厉。
  宋酒从袖中取出贴身携带的匕首,趁王之焕与大汉打斗时一刀刺向迎面而来的人。
  中刀的刺客倒地,立刻便断了气。
  匕首上淬了毒。
  “刺啦……”
  宋酒的手臂被另一名大汉划了一刀,鲜血立即晕染开来。
  王之焕一把扯过受伤的宋酒,才使得她躲过了最致命的一刀。
  两人杀四人,没有胜算。
  宋酒和王之焕已然知晓这个事实,却不得不战。
  不战,便死。
  王之焕奋力回击大汉的攻击,逐渐力不从心。
  宋酒瞧见了远处有一块断崖,突然问道:“郎君可否愿意陪宋酒一死?”
  王之焕给了大汉一剑,“跳崖?”
  “是!”
  跳崖,兴许还能得救。
  王之焕二话不说,揽住宋酒,一剑朝中间的大汉掷去。
  大汉侧身一躲,长剑势如破竹,一口气刺入大汉身后的树木,剑身竟穿透了大树,死死地嵌在其中。
  就是现在!
  王之焕与宋酒纵身一跃,跳崖。
  “老大,怎么办?”
  四个大汉全部冲到崖边,云雾缭绕,哪里还有两人的身影。
  “他们……还能活么?”
  大汉中的领头盯着深不见底的下方,一刀砍向悬崖边的石头上。“我怎么知道?人没杀成,回去拿什么交代?”
  “老大,依我看他们摔下去是必死无疑。此山鲜少有人开拓,下边全是乱石杂树,人若是摔下去,难活!”
  领头的提起大刀,吩咐道:“带上老四的尸首,回去复命!”
  干他们这行的,可以无情,却不能无义。
  “老大,那把剑怎么处理?”
  领头怒气冲冲地骂道:“管它作甚?拿回去给买主,专门气死他么?难不成你们还指望着凭一把剑换些赏钱?都是蠢货!”
  “死了一个弟兄,事情又没办好,真他娘的不值当!”
  四人将因中毒而死的弟兄扛着,迅速下了山。
  树林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道。
  泥泞的地面残留着一堆乱糟糟的脚印,以及乌黑的血迹。
  ……
  祝家酒楼,临安城最有名、最奢华的酒楼,没有之一。
  整座酒楼总有四层高,比宋家酒楼还要多一层,是临安城中最高的酒楼。若是站在四层,定能将临安的全貌收入眼底。
  可惜,祝家酒楼的第三层只有身份足够尊贵、钱财足够充裕的人才能上去,更遑论登上第四层了。
  祝家酒楼的第四层到底是用作何用,无人知晓。因此,成了人们口中的神秘之地。
  祝家的三层酒楼,东边的阁子今日正巧被人包下了。
  钱慕予侧身坐在用苏绣绣成的软垫上,手上端着的是从宝云山采摘的茶叶泡制而成的宝云茶。
  宝云茶虽出于临安、产于临安,但泡茶用的是虎跑泉的水,泡出来的茶自然是其他茶比不上的,因此价格颇高。
  钱慕予微微啜了口茶,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带着些懒意的声音穿过前方用轻纱制成的帘子,传入跪在帘外的五人耳中。声音软糯,五个大汉却像木桩一般跪着,不为所动。
  “回小娘子的话,我们哥几个儿没得手。有人抢在了我们前头,我们怕打草惊蛇,便早早离开了。”
  钱慕予美眸一抬,旋即暗笑。
  看来宋酒树敌不少啊,个个都想要她的命。
  “可知道他们是哪一路的?”
  大汉摇头,“不知。”
  钱慕予又问,“他们得手了?”
  “八成是,小的听见他们在回来的路上说已经摔下了山崖。”
  钱慕予一听,嘴边浮现一丝得逞的笑。
  “好了,下去吧。赏钱照旧给!”
  剪春将赏钱给了大汉,将他们打发走了。
  钱慕予心情大好,不禁哼起了小调。
  剪春小心地问道:“十三娘子,婢不太明白,派人去杀了宋酒娘是何意?”
  钱慕予笑着饮了一口茶,难得耐心地回答了剪春的问题。“只有她死了,王郎才会从那里搬出来。我钱慕予看上的人,容不得他人染指!”
  剪春又道:“果真连老天爷也帮着十三娘子,您不用出手,自有人会出手收拾她!”
  这话说得,倒是十分对钱慕予的胃口。
  “喏,这簪子也赏你了!亏得你从旁提醒我!”
  钱慕予随手从发髻间拔下一根金簪,递与剪春。
  剪春一喜,笑着接过。“谢十三娘子赏赐!”
  钱慕予继续悠悠地喝茶,一根簪子而已,看久了也看腻了。
  东阁子左边,房门紧闭的小阁子内。
  一人将东阁子内的对话悉数听了,淡淡一笑。


第四十一章 :平和相处
  宋酒睁眼时,四周一片黑暗。
  身下软软的,像个人。
  人?
  宋酒一个激灵,赶紧摸索着挪到旁边。
  “王之焕……王之焕……”
  宋酒摇着王之焕的肩膀,企图让他醒来。
  “疼……别晃……”
  王之焕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压抑,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宋酒急忙撤开手,手上却好像沾到了什么东西。
  黏黏的。
  宋酒掏出火折子,黑夜中终于有了一点光亮。
  而她手上粘稠的……是血!
  “你受伤了?”宋酒将火折子一照,王之焕的肩头的白袍已被染得血红。
  王之焕单手撑地,缓缓坐起身。
  如今两人所在之处,是悬崖峭壁上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好在因着一场大雨,将泥土冲到了岩石上,否则两人摔下来时定会伤筋动骨。
  王之焕见宋酒左右摸索,拧眉说道:“别乱动,摔下去我可抓不住你!”
  宋酒本是要找找周围有什么可止血的东西,被王之焕一说,悻悻地收回手。
  她右手受了伤,王之焕的肩膀也受了伤,总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吧?
  王之焕看着宋酒宋酒手足无措的样子,笑道:“安心,种卿会寻来的。”
  他那把剑可是一剑破树,除了种卿,没人能将它取出来。种卿见了它,自然能发现他们就在崖下。
  如今两人在这破崖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他此刻还有心思笑?宋酒心想:王氏之人莫不是都有病?
  “阿酒一点也不风趣。”王之焕看着宋酒手中的火光,眼中倒映出一株跳跃的火苗。
  宋酒靠着石壁,往边上挪了挪,与他隔出一些距离。“郎君还是唤我宋酒或是酒娘为好,若是旁人听见了,传入你夫人耳中,我可就得不偿失了。”
  王之焕侧头看着宋酒,饶是她此刻语气疏离,微微的火光也将她的侧脸映得十分柔和。
  一丝轻笑飘荡在风中,清透如山间的清风。“阿酒怎知我家中有夫人?难道是对我上心了?”
  “无耻!”宋酒双唇嗫嚅着,却没当面骂出来。
  “郎君乃天上肆意飘荡的云,酒娘是地上的尘垢粃糠,我高攀不起。”
  听着这话,王之焕眉峰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这话本来无可厚非,可他听了,心里莫名地觉着烦躁。从没见过世间哪位女子如此低看自己,竟然将自己比作尘垢粃糠。
  “阿酒本该是天上的日月,为何每每遇着我,总要作出卑屈的姿态?”
  宋酒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不卑屈能行吗?当年王氏宅前血淋淋的惨案,让她对王氏的人都敬而远之。
  人命,在太原王氏人的眼中,竟然如蝼蚁一般。
  “太原王氏之人是否从不看重人命?酒娘五岁之时,亲眼目睹了王氏的家仆将一个枯瘦的男孩打死在后巷。人命,那是活生生的命!到了王氏家仆的手中,便轻而易举地就被剥夺了生的权利。”
  满含怨恨的话语顺着山风飘入王之焕的耳中,字字激荡人心。
  王之焕心神一震,王氏里有出过人命么?仔细算算,她五岁的时候,自己还在漠北受着炼狱般的磨练……
  难怪自己从未听说此事。
  “太原王氏……”王之焕不知要说什么,突然改了口。“至少我不是那样的人。”
  气氛,突然沉默。
  王之焕看着宋酒搭在膝上的手,纤细无比。就是这只手,看似寻常,却搅动了临安城隐藏的风云,也动摇了王宋两家在朝堂上的地位。
  他鬼使神差地握住了那只纤细无比的手,好凉。
  也就在这一刻,王之焕对她动了杀机,这样的女子,留她越久,事情会越难办。
  “阿酒……”
  宋酒条件反射地缩手,却被王之焕紧紧握着,撤不出来。
  “郎君请自重!”
  想来是因失血过多,脑子不甚清醒,倒是被这一声震得清醒了几分。心中的杀意也因为她的怒喝而消散殆尽。
  王之焕十分自然地松开手,望着漆黑的夜空,暗自思忖。
  看来,事情不能再拖延了。
  “阿酒,若我不是太原王氏之人,你可愿为我妻?”
  宋酒愣住,她从未想过王之焕也会问这种问题。
  不过,王之焕芝兰玉树,堪比仙人之姿。第一回 相见,她确实是心动的。
  可他生来就是太原王氏的王之焕,仅此一点,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
  宋酒直截了当地说道:“不愿。”
  王之焕意味深长地一笑。“阿酒……”
  “之焕!妹子!”
  王之焕还想再说,上方传来种卿的大嗓门。
  宋酒朝着上方大声呼喊道:“大哥!我们在下方!”
  悬崖边上的种卿听见了声音,总算松了口气。
  “你们等着,大哥马上救你们上来!”
  “来人,拿长绳来!”
  仆人抱来了二指粗的长绳,“将军,绳来了!”
  种卿骂道:“那就扔下去啊,等等等!等着看日出么?”
  长绳顺着宋酒和王之焕的方向垂下来,王之焕与宋酒一人伤了一只手,必须两人同时上去。
  王之焕将长绳一扯,一把揽过宋酒。
  长绳绕着两人的腰身转了两圈,被王之焕打了个死结。
  宋酒知道眼下不是置气的时候,默默地靠在王之焕胸前。山风虽然清冷,但隔着半湿半干的衣料,宋酒依旧能感觉到从王之焕身上传来的热气。
  “郎君明日还是回自己的宅子去吧。”宋酒冷淡地说道。
  王之焕在她耳边低声笑了,“我为了救你,身负重伤。你竟如此狠心将我赶走?”
  宋酒一噎,王之焕的确是为救她而身负重伤。
  “那便等郎君的伤痊愈了。”
  王之焕不再言语,笑得高深莫测。
  只可惜宋酒没瞧见。
  宋酒以为王之焕受的只是轻伤,待看到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时,她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之焕其人,非人哉!
  伤筋动骨,实非小事。可他在断岩上竟像个没事人一般,与自己说说笑笑。
  经过这一次遇袭,宋酒觉得自己欠王之焕的更多了。
  ……
  汴京,王宅
  “你们个个都是吃白食的?郎君在外也不知贴身保护着?伤了一个王之焕,你们有几条命来填?”
  太原王氏的族长拄着雕刻精致的木杖站在堂中央,一句话说完,气得直咳嗽。
  堂里左边位置上坐着一男一女。
  男子大约不惑之年,不似老族长那般怒气冲冲,但面上的沉重之色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情。
  “族长,您莫要动气。阿焕那孩子不似您想的那般羸弱,您想想,他在那穷山恶水的漠北待了几年,不也好好的出来了?”
  不提还好,这一提,老族长的怒气更盛了。
  “阿焕去漠北之事,还不是受你逼迫的?你……你身为阿焕的爹,王家的阿郎,怎么不为后代多多考虑?若是当时阿焕在漠北有个三长两短,我王氏一族岂不要在这一辈落没?”
  不惑之年的男子正是王之焕的阿爹,王宅的阿郎,王沛。
  王沛还欲再说,一旁的妇人扯着他,微微摇头。
  这位妇人便是王沛之妻,王之焕的阿娘,唐韫。
  唐氏起身,扶着老族长到主位坐下,柔声劝到:“族长莫动气,阿焕身为王氏的郎君,总是要经历些大风大浪才能成长的。沛郎让阿焕去漠北历练,也是为了磨练阿焕的意志。”
  老族长看着唐氏,苦大仇深地说道:“族中的好几位郎君都入朝堂做了官,唯独他,惊才艳艳却选择避仕。你说他,好好待在临安不成么?偏偏要为了一本名籍跑到临安去,无端地惹官家生疑。”
  唐氏悄悄与王沛对了个眼神,又劝道:“阿焕不也是为王氏着想么?只要拿住了宋氏的把柄,届时尚书郎弹劾宋氏,也好有个证据不是?”
  老族长年纪大了,脑子也不似年轻时那般好用,不管唐氏如何劝,愣是不放心。
  “让惠文去临安,把那浑小子给我带回来!名籍的事情用不着他操心,他只要安安生生地给我待在汴京,不要让官家怀疑我们王氏有二心!”
  老族长口中的惠文,指的是王氏惠文,王之焕的叔父。


第四十二章 :设鸿门宴
  宋酒遇袭却大难不死一事,临安城内并没有多少人知晓。可风声却偏偏传到了钱宅。
  钱改容听了,未发一言,该做什么依旧没停下,仿佛什么事也没有。
  而钱慕予却与钱改容大相径庭。
  钱慕予与钱改容虽是兄妹,却不是嫡亲的。按族中的辈分,钱改容应当唤钱慕予的父亲一声“叔父”。
  “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滚……”
  一道怒气十足的尖锐女声响彻整个院子,一连着三个滚字让庭院中的女使仆人战战兢兢的。
  钱慕予房中竟没有一样物什是完好无损的,上等的青瓷瓶被摔得粉碎,桌椅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剪春跪在榻前,一个劲地磕着头,“十三娘子息怒,十三娘子息怒……”
  钱慕予此时哪还有半分钱氏娘子该有的仪容。原本半挽的青丝早就变得面目全非,像一条长蛇垂在她的肩上。对襟上襦的领口也因为她疯狂的举动,弄得满是褶皱,衣襟大开,露了半寸春光。
  “都是些没用的废物!我要你们何用?何用?”
  钱慕予气得整个面部变得狰狞,眼睛要是再瞪得大些,眼珠怕是要从里面掉出来。
  剪春连连磕头,地上发出“咚咚咚”的闷声,听起来像是要将骨头磕破了。
  “十三娘子息怒,都是婢的错,十三娘子莫气……”
  钱慕予摔了屋子里所有能摔的,可怒气还是没消下去。她从地上抄起一根摔断的椅子腿,一棒一棒狠狠地朝剪春身上打去。
  “息怒息怒,你这贱婢只知道说息怒!今日我非要打死你不可!平日是我待你太好了,小日子过得太滋润了,翅膀也硬了……”
  剪春伸着两只瘦弱的胳膊护着自己的脑袋,哀求道:“十三娘子饶命啊,十三……啊!饶命……”
  “饶命?我打死你谁敢说个错?都是一条贱命!”钱慕予死命地朝剪春打去,一点力也不省。
  “十三娘子,婢知错了……饶命啊!”
  剪春一边躲钱慕予的棒子,一边围着房间四处乱爬,脸上涕泗横流。
  钱慕予见她还敢逃,一脚踹去,正好踢在剪春的脸上。
  血从剪春口中流了出来。
  剪春一手捂着腮帮子,一手扯着钱慕予的裙角,道:“十三娘子,婢有法子了……您莫打,婢有法子!”
  钱慕予停手,香汗满身,喘着气,言语却是狠气十足。“说!你今日若是说不出来,我非打死你不可!”
  剪春赶紧端端正正地跪好,忍着疼说道:“三夫人的生辰宴会不是这几天的事么?十三娘子可以给宋酒娘送帖子去,她不敢不来。”
  钱慕予打得也累了,将棒子扔在一旁,找了个能坐的地方坐下。“你倒是说说,她为何不敢不来?”
  “十三娘子想啊,您是钱氏的人,身后是整个江南钱氏。既然是江南钱氏发帖子请她,她若不来,则是要打钱氏的脸。她若来了,十三娘子给她来一招鸿门宴,教她名誉扫地!”
  钱慕予远远瞧着剪春,似在怀疑她说这话的可信度。“你一个贱婢,还知道鸿门宴的典故?”
  剪春将口中的血水咽下,卑躬屈膝地说道:“婢哪晓得什么典故,不过是听说书先生瞎掰的。”
  “呵呵……”钱慕予突然笑了,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说书先生可不是瞎说的,好,她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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