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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临安-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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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娘哪里是硬心肠,是刀子嘴豆腐心才对!”宋酒打趣道。
  忍冬在一旁感慨,原来她一直错怪了秦氏。先前她觉得秦氏一点也不疼爱娘子,好像娘子不是她亲生的一样。如今她才明白,秦氏只是疼爱孩子的方式和其他人不同而已。
  “对了,我今日从箱子里找到了这个!”沈氏挥手叫青柠和青水进来。
  只见青柠和青水手上各抱着两匹布,一匹是桃花粉,一匹是海棠红。
  沈氏从青水手里去过那匹海棠红的布匹,牵起一角在宋酒身上比对,满意的说道:“上回我见你穿那身海棠红的衣裳甚好,今儿一早青柠和青水两个在整理的时候正巧看见了,就想着拿来给你做一件冬衣。”
  宋酒心下一暖,“伯娘费心了,海棠红的衣裳我都有一件了,再拿来做衣裳岂不可惜了。”
  “哎,你那是秋衣,我送你的是拿来做冬衣的,哪里可惜!”沈氏将海棠红布匹塞在忍冬手里,不容拒绝的吩咐道:“赶紧收好,趁着天儿还未真正冷起来,赶紧做好!”
  忍冬笑着去将布匹放进衣橱。
  沈氏看向青柠手中的桃花粉布匹,道:“这匹颜色太鲜了,也不适合我,就让忍冬和月心做一身新衣裳吧!”
  忍冬和月心齐齐向沈氏拜谢。
  留沈氏在浮翠居用过午饭后,沈氏说乏了,就由青柠和青水扶着回去了。
  宋酒还念着秦氏在宋清盼房里,便遣月心去看看还在不在。
  月心只带着宋清盼一人回来,“娘子,夫人早就离开了。”
  宋清盼兴奋的上前来,炫耀着秦氏教他的功课。“娘亲,外祖母好厉害哦!”
  宋酒含笑问:“怎么厉害了?难道有你师傅厉害?”
  宋清盼觉得两个人都厉害,纠结了一小会儿才说道:“外祖母的字写得很漂亮,还能背很多的诗词!而且外祖母还很温柔,笑起来就像天上的婵娟!”
  宋酒觉得新奇,宋清盼什么时候新学会了婵娟这个词。“阿盼,你知道婵娟是什么?”
  “恩!”宋清盼自豪的点头,“外祖母早晨刚教的,是天上的月亮!”
  月心在一旁说道:“看来夫人很疼爱小郎君,教了小郎君不少东西!方才我去看时,发现小郎君竟然比平时多做了一半的功课!”


第一百零六章 :做客
  又养了两日,宋酒的风寒才算好了。她正想着是不是该去跟老太太报个平安,顺便说自己要回县学去念书的事情。
  其实去念书是假,她就是图个方便。若是不能去县学,她出勤园的机会就会越来越少,那么见苏覃和柳衾的机会就不多。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宋酒刚到静得堂的时候,老太太她们正要出门。
  显然,老太太没料到宋酒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一时间怔怔的没有说话。倒是于媪最先反应过来,笑呵呵的问:“九娘子身子刚好,怎么冒风来了?”
  宋酒看着老太太身后跟着的一大群婢女,问道:“祖母要出门么?”
  老太太点头,“上回你大伯的酒楼出了事情,要不是柳衾帮忙,恐怕早就关门大吉了。今日得了空闲,我也该去柳宅拜会柳老太太,答谢一番。”
  宋酒上去搀扶着老太太,“祖母,我也想跟着去看看,您就带我一起去呗!”她半带点撒娇的朝老太太说着,眼神中流露出期盼。
  老太太垂眸盯着那双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恍惚间想起了从前的日子。许久不见宋玉姝在自己眼前撒娇,老太太又是怀念又是感慨,最后她还是顺从心意点了头。
  不过老太太虽然答应了,还是不忘在一路上叮嘱。虽然柳家的规矩不多,但是礼不可废,无论在哪儿都不能丢宋家的脸面。
  宋酒很是乖巧的听了。
  柳宅不是典型的园林住宅,外面清一色的白墙黑瓦,却又与别家的宅院不同。柳宅的宅子很豪气,至少从里到外都不是一般人家能比的。
  柳老太太亲自走出门来迎接老太太,嘴里一个劲的唤着:“好姐姐,你怎么有空来看我?”
  两人携手进了屋子,上座的罗汉床上早已备好了两个软垫,可见柳老太太对老太太的到来很上心。
  等两位老人家都坐下了,柳老太太这才注意到宋酒也跟着来了,亲昵的问:“九娘子今日没去县学念书吗?”
  宋酒摇头,含蓄一笑:“前阵子身子不大好,适才痊愈了。听说祖母要来柳老太太您这儿做客,我好玩儿,便央求祖母带我来了。柳老太太不会嫌弃我吧?”
  柳老太太笑眯了眼,连连摆手道:“哪里哪里,我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你?”柳老太太转头惋惜对老太太说道:“可怜了我盼了好多年的孙女,到现下都没有一个影子。人家都说生男好生男好,却不知没有女儿,怎么凑成一个好字?”
  老太太颔首,“是这个理,这家里没有一个女娃娃就会安静得不像话。我们活到这个年岁,不就是盼着能儿孙满堂吗?”
  两个年近古稀的老太太在上座说着贴心话,一时间就将宋酒遗忘在一边。等她们想起来的时候,见宋酒仍是安安分分的坐在那里,眉目娴静,一点不耐烦的神情都没有。
  柳老太太对身边的婢女吩咐道:“你们两个带着宋九娘子四处转转,我和好姐姐多说会儿话!”
  老太太也有话要跟柳老太太说,觉得宋酒在这里多少有些不方便,就对宋酒嘱咐了几句:“别走远了,等会子若是找不到你,我就把你送给柳老太太做孙女儿了!”
  柳老太太顿时哈哈大笑,左右不过“那敢情好”几句话。
  宋酒带着忍冬和月心两个出门来,由柳家的婢女带着在柳宅里四处转转。按理她们该去西厢那边走走的,可是其中一个眼角有黑痣的婢女突然支开了另一个看起来比较老实的婢女,就带着宋酒往东厢去了。
  月心察觉到不对劲,小声提醒道:“娘子,会不会有危险?”
  忍冬在一旁见月心和宋酒在嘀咕,又见前头带路的婢女话又不多,心下不由窜了一股凉意。从进门的那一刹那开始,她就觉得柳家的下人似乎都很沉闷,不像宋家的下人碰到再艰难的事情也会喜笑颜开,反而带着一股丧气。
  月心和宋酒说完话,快步跟上前面的婢女,客气的问道:“请问这位姐姐,我们为什么往东厢去?”
  那个婢女侧过头,眼角的那颗黑痣就像是一粒老鼠屎黏在上边,再加上她的眼神没有善意,顿时给人一种阴气森森的感觉。
  月心和忍冬顿时提心吊胆,生怕她要做出什么不法的举动,下意识的挡在宋酒的身前。
  “再往前走就是了,有人想见九娘子。”婢女的声音听起来很淡薄,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能呼能吸,却没有情感。
  宋酒盯着她的半边眸子看了许久,总觉得她那样的神情在哪里看过。知道婢女没有伤害她们的意思,宋酒便让忍冬和月心退开,继续往前走。
  果真如婢女所说,她们没走几步,走在一座小院外停下了。
  不等发问,婢女就开口了。“要见你们的人在里面。”
  宋酒想既然都到这里了,索性就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费尽心思操纵柳老太太身边的婢女,而目的只是为了见她。
  院子里的风很大,吹得墙边的绿竹嗦嗦作响。软土上覆盖的枯黄竹叶被狂风一吹,快速聚拢成一团然后,然后在离地面不高的地方炸开。
  宋酒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墙边的绿竹下,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这个院子阴气太重,而且看起来很久没有打理过了,所以那些枯枝败叶才能肆无忌惮的在院子里横飞。
  屋子上用来糊窗的蓝纱早已褪了色,摇摇晃晃的挂在窗棂上,看着要掉了,却仍有一个角固执的依附在上边。
  忍冬哆嗦着身子,睃巡着眼前的小院,小声对宋酒说道:“娘子,这里看着怪阴冷的,我们还是走吧。”
  话音刚落,她们面前的房门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吱呀声,像是苟延残喘的人发出的最后一声吼叫。
  柳衾的衣袍被狂风吹得乱了形状,发出猎猎的声响。狂风并没有对他的双眼造成多大的困扰,他就站在门里看着门外的宋酒,启唇道:“不进来看看吗?”
  宋酒站在门外,久久的注视着柳衾的面容。和前几日相比,他今日的气色不是很好,脸苍白得依稀能看见血肉下面脆弱的血脉。
  宋酒的眼前突然闪过方才那个眼角有黑痣的婢女,她的皮肤也是苍白的,看不见一点血色。想着想着,她突然记起了那个神情在哪里见过。


第一百零七章 :试探
  然宋酒以前跟随阿爹走南闯北的时候,见过一个老媪用摄魂的秘术操控人的心智。她虽然跟随那个老媪学了一点本事,奈何学艺不精,只能维持片刻而已。
  方才那个婢女脸上的神情就和她当初见过的一模一样,两眼无光,声音冷漠而无情。她忽然有些担心柳衾是不是也中了那样的秘术,就直勾勾的盯着柳衾的眼睛看了一阵。
  柳衾站在门里,见宋酒久久不肯进来,以为她害怕,有心嘲笑她。“想不到平日里掌上拨千金的宋九娘子也会怕邪祟?这要是让你的对手知道了,岂不是只要装神弄鬼就能轻轻松松的将你的生意抢走?”
  宋酒见他说话头头是道,两眼含光,才确定他没有中秘术。“难道经商的人就不能害怕鬼了?人都会有害怕的东西,只是各人害怕的程度不同而已。”
  宋酒说着,便抬脚朝柳衾那里走去。
  忍冬和月心虽然害怕,但还是一咬牙一跺脚跟着进去。
  屋子里积了厚厚的灰尘,脚一落地就能留下清晰的脚印。圆桌上还铺着一张石榴红的桌布,一个结了蛛网的烛台零丁的站在上边,撑着一截没有烧完的蜡烛。四壁挂着蒙尘的字画,墙面有少数墙皮脱落,留下一些坑坑洼洼的小洞。
  宋酒四下看了看,在床边最近的墙面上发现了一幅画。画上有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她的手里正拿着一块环佩,笑意盈盈的看着画外的人。这幅画似乎经常被人擦拭,所以看起来比其他的画都要干净。正因为如此,宋酒才发现画中的女子有一双明媚的蓝色眼眸。
  在永嘉,有着蓝色眸子的人并不多见,所以宋酒第一眼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就惊讶的下意识喊出了声:“六姐!”
  柳衾闻声走来,很是淡然的说道:“她正是宋环。”
  宋酒的大脑霎时清明起来,她明白了柳衾为何要找上自己。他一直对自己说柳岑生和宋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自己却没想到宋环和柳岑生竟然是这样的关系。
  就在宋酒整理思路的时候,月心却是在一旁低声啜泣。她先是微微的耸肩,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哭声,但到最后她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哭了起来。
  宋酒被月心的哭声惊动,回头问道:“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月心抽噎道:“娘子,我只是伤心……”她指着墙上的画伤心的说道:“画上的六娘子,曾经是我姐姐的主子,我以为今生都不会有机会见她一面,不能替我姐姐伸冤。”
  柳衾抢先一步问道:“你姐姐是谁?”
  月心瞟了宋酒一眼,低声说道:“我姐姐名叫月初。”
  宋酒更是震惊,上次在鹊桥仙听几个婢女私下谈起月初的名字,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和月心有关系。家里大大小小的婢女取个名字都是相似的,就好像青水和青柠,还有留清和留欢。听起来像是两姐妹,但是却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个人。
  宋酒以为月心和月初也是如此,可是她想错了。
  从破烂陈旧的院子出来之后,宋酒和两个婢女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老太太这边也和柳老太太说了许久的话,瞧着天色不早就要回去了。正好在出柳老太太院子的时候碰见了回来的宋酒,老太太见她们三个都吊着脸,想是此次柳家的游行并不令她们满意。
  出了柳宅,上了马车之后,老太太才开口问她:“怎么,在柳家转得不尽兴?”
  宋酒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恹恹的看着车壁上的花锦出神。
  老太太盯着宋酒的侧脸看了一会子,找了话题自顾自说了起来。“柳家的宅子虽然比不上勤园好看,但也是有看头的。说说看,你们今日都去了哪些地方?”
  宋酒一听,瞬时警醒。老太太难道是要试探自己?
  “能到哪儿去?”宋酒牵强的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柳家又没有女儿,我能找什么人玩儿。早知道这样无聊,我就不跟着祖母来了。”
  宋酒的话越说越顺溜,干脆就继续瞎编,好让老太太以为自己今日的目的真是来玩儿一般。
  老太太笑呵呵的将宋酒拉到自己身边,张开双臂搂着她。“你呀,都这个年纪了还只顾着玩儿!将来嫁到婆家去,可是要吃苦头的。”
  宋酒见老太太提起这事,便有意无意的问了句:“祖母,前些日子我听母亲说您和祖父早就替我订好了婚事,可是真的?”
  老太太的身子下意识的弹跳了一下,苍老的声音在宋酒的头顶响起。“你母亲告诉你也好,省得日后我们突然告诉你,你不依,又离家出走。”
  “那祖母给我定的是哪家的婚事?”
  老太太缓缓拍着宋酒的后背,觉得告诉她也不算坏事。一来让她有个心理准备,知道自己要嫁的人是什么身份背景;二来也该让她渐渐知道自己身上担负着多大的责任,将来好振兴宋氏一族。
  “是太原王氏家的五郎君,他小的时候长得眉清目秀,气度也是不凡。只是许多年未见,也不知他现下是什么模样。”
  宋酒听老太太话里的意思,似乎她还不知道王之焕已经到永嘉来任知县了。不过按照宋淮宥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老太太不知道也是正常。女婿和岳丈同时管理一个县,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宋淮宥没本事。宋淮宥心气儿高,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宋酒有心戏弄宋淮宥,便装作惊讶的对老太太说道:“咦,祖母,这就奇怪了!我在县学念书的时候听同窗们念叨,说是新来的知县就是太原王氏的五郎君呢!”
  宋家察觉到老太太的气息加重,又添了一句不轻不重的话;“也许是我听错了,太原王氏的郎君多如牛毛,排行第五的又不止一个人。”
  老太太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咬牙问:“你父亲呢,我好些天不见他来向我请安了。”
  宋酒赶忙回道:“前些天出远门了,说是到乡下去。”
  老太太眼下是有气撒不出,只好死死的咬紧牙关忍着。她渐渐松弛的皮肤下依稀能看见因愤怒而暴起的青筋,那闪着愤怒的目光将她气得扭曲的面容衬托得越发显眼。
  宋酒暗地里一笑,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将老太太的注意都转移到了宋淮宥身上。


第一百零八章 :二娘
  这从柳家回来之后的几日,宋酒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和老太太说去县学念书的事,暂且就这么搁置了。
  宋酒没事的时候就会到宋清盼的房里看他写字,宋清盼因为有王之焕的指点,字写得更上一层楼。他身量还小,便跪坐在圈椅上,手中执狼毫,有模有样的在宣纸上一笔一划的写着。
  宋清盼写得极为认真,并不会三心二意。因为下月就到了他的生辰,宋酒答应会带着他和师傅一起庆祝,所以他写得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屋内本来是暖意洋洋,但就是一瞬间的功夫,这股暖意就被突然闯进来的忍冬给搅散了。
  忍冬喘着气儿,像是跑了很长一段路。“娘子,出大事了!”忍冬指着静得堂的方向,咽了咽口水:“老爷他回来了,但是还带着一个女人,说是二房的二娘!”
  宋酒蹭的站起身,怀里的书跌落在地上。她的每一寸目光都饱含着难以置信,宋淮宥下乡,就只为了接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回来?他将秦氏置于何地,将宋家的脸面置于何地?
  忍冬隐隐察觉到宋酒身上的怒意,小心的问道:“娘子,你不要紧吧?”
  宋清盼听得糊里糊涂,将狼毫搁在笔架上。“娘亲,二娘是什么意思?是两个娘亲的意思吗?”
  宋酒和他闲扯了一阵,暂时不让他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件事情上,然后对忍冬说道:“你留下来看着阿盼,我去一趟祖母那儿。”
  忍冬忙不迭点头,赶紧接嘴道:“娘子去的时候千万不要和老爷对着来,方才我听遇夏说了,老爷眼下正和老太太置气呢!”
  宋酒回房换上沈氏叮嘱着赶制出来的海棠红冬衣,再让月心取来一对金步摇插进发间,最后披上一件藕色的斗篷就出门朝静得堂去。
  藕色的斗篷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见里边海棠红的衣裳。一路赶到静得堂,只见外面站了好些人,宋酒细细认了认,大房二房三房四房的婢女都在这儿。
  还真是热闹!
  门口的婢女挑开帘子,让宋酒进了隔扇门,而后将月心止在门外。老太太下了命令,眼下屋子里只有家里的几位主子,下人们都被遣了出来。
  宋酒进里屋,第一眼就看见宋淮宥站在正中央,而在他右后方半步的距离站着一个眉目低垂的女人。
  众人听见脚步声,自然而然的就转头朝宋酒看去。她身上还披着那件藕色的斗篷,因为屋里没有婢女替她除下斗篷,她就这么披着进来了。
  于媪是老太太的心腹,眼下这种情况她是不用出去的。她见宋酒身上还披着斗篷,就自顾自上前去替她解了系带。
  一身海棠红映入众人的眼帘。
  宋淮宥身边的女人被这耀眼夺目的颜色刺了眼睛,下意识的想要挡,但又舍不得错过欣赏那衣裳上的每一个细节。她的眼睛从宋酒的领口看向两袖,又顺着往腰间、裙摆看去。每一处的做工都十分精致,尤其是那海棠花的花蕊还是用货真价实的珍珠装点的。
  宋酒将女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心底一阵冷笑。看来今日这身新衣裳穿对了!
  “爹,您终于回来了!”宋酒笑吟吟的走到宋淮宥跟前一拜,抬头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女人,好奇的问道:“咦,这位看起来有些眼生,是爹新买的婢女?”
  宋酒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宋家的几位风度翩翩的郎君很不厚道的笑声。
  宋淮宥原本在老太太面前吃了瘪,见自己的女儿此刻又来埋汰自己,终于忍不住大喝一声:“混账东西,她是你二娘!”
  老太太见宋淮宥不由分说的劈头盖脸就骂宋酒是“混账东西”,气得暴跳如雷。“你才是混账东西!老娘我还没开始骂你,你倒先拿自己女儿开刀,在我这个老婆子面前摆起谱来了?”
  老太太说完,重重的咳了好一会儿。
  秦氏原本坐在一边不吭声,听见老太太的咳嗽声,她才像活了似的走到老太太身边轻轻的抚着背。“母亲,您慢些说话。”
  秦氏的声音有些颤抖,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听出她一直在压抑着哭声。
  宋酒看向秦氏,直截了当的问道:“娘,我就问你一句话。今日这位所谓的二娘要进门,你肯不肯?”
  秦氏的眼神闪躲,一会儿看看黑着脸的宋淮宥,一会儿又看看宋淮宥,嗫嚅着始终没有开口。
  “娘,没什么好犹豫的。”宋酒一把将宋玉恒揪起来,继续说道:“你才是爹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进门的正妻,凭什么在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面前忍气吞声?你为爹生养了我、七哥还有三个人,你大可理直气壮的说你不愿意。”
  宋玉恒也附和:“娘,你只管为你自己想想,那个女人是去是留全在你一句话!”
  “你们两个逆子给我闪开!”宋淮宥突然推开宋玉恒,幸好宋玉恒及时拉住了毫无防备的宋酒,否则宋酒一定会磕在桌角上,破相十之八九。
  秦氏亲眼看见宋淮宥对两个孩子动手动脚,而她的女儿差点因为宋淮宥的蛮力而受伤。她再也忍不住了,愤然走下来,双手一把推开宋淮宥。“宋淮宥,他们是你的亲骨肉,你也下得去手!”
  宋淮宥不受控制的扯住秦氏的双臂,一字一句的说道:“秦玉露,我告诉你,宋琦也是我的亲骨肉!少了这两个祸害,我还有一个儿子可以继承家业!”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说不出话来,沈氏如此,大李氏、小李氏亦是如此。唯独老太太听了这话,神色不变的坐在罗汉床上。但若是仔细看,仍旧能看出她眼里的失望。
  沈氏最早反应过来,匆忙起身去稳住快要跌倒的秦氏。沈氏皱着眉头,不满地责怪宋淮宥:“二弟,你从前从来不会对音音大吼大叫的,怎么今日看起来像变了一个人!”
  宋淮宥拧眉,还算客气的说道:“大嫂,这算是二房的私事,还望你不要插手。”
  沈氏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了一声,甩手回了自己的位子。她要不是看在秦氏和自己交好的份上,哪里愿意去管他们的闲事?她为人再豪爽,待人再宽厚,也经不住宋淮宥这样埋汰人的!
  私事私事,要真是私事就该关起门来解决,何必闹到老太太这里来?


第一百零九章 :不准
  沈氏被宋淮宥气走了,在一旁一直看戏的大李氏和小李氏不由紧张起来。
  小李氏暗暗观察了那个女人好一阵,她倒是好性子,任凭宋淮宥在前边替她出气,她就在身后装成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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