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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绾罗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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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身上坐着一个白衣少女,少女有一张秀气的鸭蛋脸,大而略凹进去的漂亮双眸衬出高挺的鼻梁,殷红的小嘴唇厚薄适中,可脸上肌肤却有些发黄发暗,还长满许多的细小斑点,使得原本一张绝美的脸彻底平淡无奇。不过那双明亮的极黑极大的眼睛中透出纯净的清澈,倒如她身旁的湖水一般干净,为她平添了几分风采。
她一头浓密黑亮的长发结成许多的小辫子披在脑后,只头顶簪着一支莹润纯净的羊脂白玉发簪,发辫间缀满小巧精致的银质小铃铛。一看打扮便知是于滇人。此处是华天、于滇和狄国三国交界之处。有于滇人出现倒也不足为奇。
第五章
五
马上于滇少女俯视着亓玉珏,两人同时认出了对方,齐呼了声:“是你!”
亓玉珏的定国军刚到鹿鸣关时,夜晚落单的士兵时常遭到狼的袭击。为了将附近的狼悉数杀掉,亓玉珏便做好一个陷阱,在一个月明之夜,引附近的狼出来。
果然,月上中天时,四面八方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声,亓玉珏的一个亲卫天璇领着十余骑驱赶着百十只羊向着圈套中行去。狼群汇集在了一起,大约六七十匹的样子,它们小心地跟着天璇人等一段路后,便开始快速追击起来,天璇等人迅速策马向两旁跑去,狼群没有搭理他们,而是目标明确地向着羊群追去。
求生的本能使羊群疯狂地向前直奔,而前方正是亓玉珏为群狼准备的葬身之地——一个又大又深的大坑,坑下布满尖利的木刺,就算落下去的狼不被木刺扎死,周围守候埋伏的士兵也会冲上来用□□将其戳死!
亓玉珏在不远处满意地看着奔向死地的狼群,很快,它们就会跑到陷阱处了。突然,月光下有细小的哨音传来,奔腾中狼群的速度明显缓了下来,接着一骑驰到狼群前面,奔行一截后转了方向,狼群竟然放弃上百只肥美的羊,而紧追着那一骑而去。
亓玉珏大惊,那独独的一骑连人带马若被狼群追上,必死无疑!他飞快的策马追去,并观察四周地势,看见那人前方路边有几棵大树,便迅速从侧面超上前去,纵身跃上一棵枝桠伸到路中间的树上,双腿倒挂着一枝粗大的树枝,身体垂下。
眼看着那人骑至自己眼前时,轻舒双臂,抱住马上那人的腰部,收腹曲腿,将那人抱离马鞍,手臂一甩,将她稳稳的扔在树杈间,然后自己也翻身坐在了树上,双眼紧紧注视着身下奔腾而过的狼群。
直到狼群离去很远,亓玉珏方松下气来,耳边响起银铃般悦耳的声音:“这位将军,您干嘛将我捉到树上来呀?”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不识好歹之人,自己明明冒险救了她一命,她反而问自己为何将她捉到树上来!可回头看见她眼睛里的纯净,亓玉珏心中窜起的一丝怒意迅即消失,他温言解释道:“我若不将你拉上来,此刻你恐怕已葬身在那群饿狼的腹中了。”
少女笑道:“它们不会伤害我的,况且我还是为了救它们。”少女的笑容竟使她平淡的容颜焕发出异样的光彩,亓玉珏盯着她迷人的笑容愣了一瞬,接着反问道:“你说什么!你是特意来救它们的?”“对呀,我前几日看见有人在前面挖了一个好大的深坑,今日见狼群被诱至此处,方知那个深坑是挖来捉这些狼的,所以立刻冲过来救它们。”
亓玉珏吃惊道:“你……可以和那些狼交流?”少女恍然地伸手捂住嘴,此时方警觉自己说漏了嘴,懊悔万分地盯着他,“爹爹说这件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对我有危险。你刚才不顾危险的救我,可见你是个好人,你不会告诉别人吧?”亓玉珏见她天真可爱,一脸担心地望着自己,便认真点头道:“好,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少女见他应允,松了口气,那干净单纯的笑容又回到脸上,“谢谢你,你果然是个好人,我走啦!”言毕,双手抱着树干,麻溜地滑到地上,再次抬头对他挥了挥手,转身跑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不想今日为捉住这匹野马,竟然在此处两人再次相遇。一阵悦耳的银铃叮当声,少女已跃下马背,两匹雪白靓丽的马儿立刻相互耳鬓厮磨起来,甚是亲密。
少女走近他,直直盯着他的脸道:“你长得真好看!那日晚间我就觉得你长得好看,今日见了,觉得更加好看!我一直觉得我三哥是我见过的男子里面最好看的,可见了你,才觉得你比他还要好看许多呢!”
亓玉珏有些啼笑皆非,若是别的女子这样当面夸他,他早就毫不留情的讽刺回去了,或者转身离去,将人晾在那里发呆。但他知道这个于滇少女是个心性极单纯的人,倒不好说什么,只心中莞尔:看来这姑娘说来说去只会用“好看”一个词夸人。
第六章
六
见他沉吟着一张俊颜并不答话,少女再看了看不远处他的侍卫们,好奇地问他:“你是个大将军吗?”亓玉珏淡淡道:“也是也不是。”这个回答令少女心中迷糊无比,可见他一副对此问题全无兴趣的样子,便也无心再去探究。只凑前一步低声问他:“你想要这匹白马?”
看着眼前少女一贯单纯的眼神中闪现的一丝神秘和狡黠,亓玉珏不由对她产生了一丝兴趣。他并不回答少女的问题,而是凝视着少女如水双眸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少女迷茫扑闪的睫毛瞬间荡去了之前眼中那丝神秘的狡黠,带着一丝不确定地问他:“你是在问我叫什么名字吗?”见他颌首,少女笑着:“我的名字你们汉人听着太长太复杂,你可以叫我逸香,家里人都叫我香香,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香香!”回味着这个名字,再凝神轻嗅着空气中一股淡淡的清丽幽香,他脸上不由浮起温柔的笑意,“是因为你身上的这股香气吗?”香香脸色微红地一愣,随即垂眸道:“你可不可以不问我这个问题?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你。”
亓玉珏爽朗道:“好!是我唐突了,姑娘不必介怀。”香香感激地抬头笑看着他:“你真好,你可是想要那白马?”见她又将此事提起,亓玉珏便大方点头,“怎么,香香可以帮我?”
香香骄傲地昂起头,扑闪着的浓密睫毛下的眼中满是自豪的荣耀。“这匹白马是我们于滇国野马群中最出色的一匹,我们于滇国最厉害的套马健儿也套不住它,它是我们的神马!也是我们的国宝!我爹爹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月亮神!”盯着她容光焕发的脸,亓玉珏轻笑道:“可是这匹神圣的月亮神会听香香的是吗?”
“你怎么知道?”香香狐疑而吃惊地凝着他。“因为你既然可以与狼交流,自然也应该会同马沟通。”亓玉珏笃定地回答她。吃惊地瞪大眼睛的香香再次将目光扫向天枢他们,亓玉珏宽慰道:“你放心,他们听不见,也不敢听!”
“这匹白马既然是你们于滇的神马,我就不要了,香香咱们就此别过。”见他转身欲走,香香急道:“你别着急呀,月亮神虽然是我国的国宝,可是我们尊重它选择自己愿意诚服的主人。你既是行军打仗的将军,自然是爱马、懂马之人。人选马,马亦选人呢!”
眼中有欣喜之色燃起,亓玉珏问道:“你是说只要这月亮神中意于我,我就可以得到它?”“当然,否则我何必劝你不要放弃。”“姑娘的意思,此马中意我?”“自然,不然你以为以月亮神的神奇速度,会让你追着它三天三夜,还将你带到月亮湖来啦!”
香香走到两匹白马前,两马见她靠近,欢嘶着将头贴上她伸出的双手。皆是全身雪白的两马一人立在浅青色的草地上,四周也是黑色的树枝和浅青色的嫩芽新绿。林中有清脆的鸟叫声,干净的微风拂过,依然带着寒冷之气。
看着交流中的人和马,亓玉珏觉得这一切竟是那样的不真实,直如梦中仙境,浑不染半点儿凡俗之气。
须臾,香香转头,澄澈的双眸看向几步外的亓玉珏道:“你过来呀!”
亓玉珏缓步走过去,香香抓起他的右手轻轻放在月亮神月牙形的痕迹上,而香香的手轻抚着白马长长的鬃毛,亓玉珏感受到了白马由刚开始的紧张躁动,到慢慢平静下来,与这静谧的夜,清澈的月亮湖重新和谐起来。
香香的手离开了马鬃,亓玉珏顺势抬起背在身后的左手抚上它的鬃毛,白马闭了双眼惬意地打了两声响鼻。
亓玉珏纵身跃上马背,安静着的白马突然睁开眼睛,嘶鸣一声纵蹄狂奔。亓玉珏低低地伏在马身上,双手拽紧马鬃以免落下。白马奔行极快,但它似乎无意再将亓玉珏扔下去,所以奔跑虽快,却极是平稳。
跑了一大圈后回到月亮湖畔,香香笑着迎上,“你们果然有缘,我们于滇多少勇士想要得到月亮神,却连它的身都无法靠近。如今它倒心甘情愿跟了你。”
亓玉珏脸上是难得的喜悦之色,他爱惜地轻抚着月亮神的鬃毛道:“我可以重新给它起个名字吗?”“它是你的了,你想给它起个什么名字都可以。”
注视着她单纯的笑脸,亓玉珏敛了笑认真道:“香香,谢谢你帮我得到如此神驹,为了回报你的赠予,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办得到的,都会答允你。”
香香微笑着:“我什么都不缺,你不必给我什么东西,你能得到月亮神,是它与你有缘,否则不管我如何帮你也是没用的。”
“我不能白得这匹好马,你现在想不起,就慢慢想,无论是多么贵重的东西都是值得的。你若实在没有想要之物,我或者也可以帮你实现什么愿望。”
第七章
七
说着话时他已解下腰带上的一块玉佩,递向香香续道:“你记住我是华天国的人,我名叫亓玉珏,这是我随身的玉佩,我身边的人都认得,你若有需要,可拿此佩找我换你任何要求。”
香香笑着接过玉佩,在手中仔细欣赏,那是块长方形的白色玉佩,一面雕着一只雄壮的麒麟,另一面是一个古篆的字体,香香不认得那是一个“珏”字,玉佩顶端两条螭龙围着一个圆环,圆环孔中有墨绿色丝绦穿过便于悬挂,玉佩下端墨绿色的丝绦编结成如意结的结形。
香香把玩着莹润剔透的玉佩,爱不释手地摩挲着精致的如意结下的秋香色流苏。耳听得亓玉珏的声音响起:“喜欢?”“喜欢。”“那就好好收着。”
因天玑去牵追风,天枢和天璇安静地立在亓玉珏身后,看着王爷独立在那里的萧索背影,天璇忍不住对天枢低声叹道:“皇上一直不信王爷,王爷何苦如此殚精竭虑!”
天枢他们七人跟随亓玉珏最短的也有十年了,而天枢更是与安王从小相伴长大,虽是主仆的身份,却情逾兄弟。
王爷是先皇最喜欢的儿子,在他十八岁以前,是华都城最有权势的王爷,也是最潇洒无拘狂放不羁的王爷。可自从七年前景阳帝登基,安王府虽然风光依旧,可一切都不一样了。
王爷从年少轻狂的天之骄子,似乎在一夜之间彻底长大成熟。是啊,在刚刚失去父亲的悲痛中,又突然失去了母亲,而青梅竹马的未过门妻子也断绝情意,成了自己四哥——新皇的妃子。
经历了一连串打击的王爷,求得新皇允许,去了军队里历练。直到三年前,狄国势如破竹的攻入华天国,景阳帝在实在无将可派的情况下,只得令王爷领兵北上,抵御狄国强悍的铁骑……
天色渐暗时,身后马蹄声响起,亓玉珏侧身接过天玑递上的马缰绳,轻轻抚过马身,纵身跃上马背,双腿一夹向前驰去。
天枢挥手间也上马领着二十余骑紧随其后。但追风速度极快,早将他们抛得远远的,天枢也不着急,循着蹄痕追去。
亓玉珏只信手游缰,由着追风驰骋。果然须臾后,追风驼着他来到了月亮湖畔。
在依然静谧的月亮湖,追风的嘶鸣声响起不久,另一匹白马月光驼着白衣的香香出现在亓玉珏面前。
香香注视着肃立在月亮湖畔的亓玉珏道:“你今天不高兴?”凝着眼前清澈明眸中的关心,亓玉珏柔缓了脸上的肃穆,低声道:“我就要走了,今天是来给你道别的。”
香香眼中神色立时黯然道:“你要走?还回来吗?”“可能暂时不会回来了。”“是回华都吗?”“是。”
两人缄默片刻,香香眼中重又溢满欢喜,“你带我去华都可好?”亓玉珏凝着她认真道:“不行,你家人会担心的。”“不会,我与爹爹赌气从家里跑出来,待在这里一个多月了,除了我三哥,谁也不知我在此。我给我三哥说一声,然后悄悄随你去华都玩一阵子,不会被爹爹发现的。”
看着她眼中的殷殷期待之色,亓玉珏实在不忍拒绝,刚想答允时,一股杀气冷浸浸地弥漫过来,多年的杀伐生涯令他警觉,他强烈地感到四周正有危险悄然临近。
见他凝神不语,眼神迅速扫过四周,香香不解地上前轻拽了他的衣袖道:“亓玉珏,你做什么,你可答允我啦?”有极小的暗器破空之声响起,亓玉珏飞快地左手拉了香香护在自己身后,右手已抽出腰间长剑磕飞那激飞而来的暗器。
接着有十余黑衣人出现,将他们二人围在了中间。亓玉珏冷冷地盯着他们,脸上无惊无怒。黑衣人也不多话,领头的人将手一挥,十余人便一齐持剑而上。
亓玉珏越打越是心惊,这十余人的功夫极高,他们每一人若在江湖上都应该是顶尖儿的高手,而同时用得起这么多顶级的高手的人,在这片大陆上,恐怕一只手掌都数得过来。
面对这般强劲的刺客,亓玉珏本就抵挡的吃力,还要护着身后的香香,很快便险象环生。还好,此时天枢等王府护卫赶到了,亓玉珏的压力顿松。而香香也被摇光护在一旁。摇光是安王七个亲卫首领中,唯一的一名女子。
天枢深知亓玉珏的功力,见刺客首领与他打在一起,并未上前相助,只领着众侍卫将那十余刺客围住,想要将他们尽数生擒,以查知刺杀王爷的背后主使之人。
第八章
八
领头的刺客虽一直缠斗着亓玉珏,但只专心对战他一人的亓玉珏还是游刃有余的,手上不停,思路也迅速旋转着:刺客背后的主使之人,他心中渐明朗起来,而这名刺客首领的武功路数,因打斗渐久,偶尔露出的一招半式是他识得的,这更让他坚信了是谁想要置他于死地,这个认知令他的心愈加的冰冷起来。
久斗不下,虽伤了几名王府侍卫,但明显是因为他们想要活捉自己这边的人,刺客首领心中有些焦急,益发敌不过安王的凌厉攻势。眼神扫视间,看见被摇光护着的白衣女子一脸担忧地注视着安王,想起之前自己出现时,安王将此女护在身后的情形,刺客首领心中已有了主意。
高手相斗,对手分心,亓玉珏本可将黑衣蒙面的刺客首领伤了,但他心中已另有打算,犹豫间错失了良机。便在此时,那刺客首领以一招极精锐迅猛的剑势刺向他,他冷然地侧身提剑档去,却档了个空,原来只是虚招。蒙面人此刻身形暴起,已扑向一旁的香香。
摇光大惊着挥剑迎上,但那刺客首领臂力极大,身为女子的摇光完全抵挡不住,两剑相交间,摇光手中剑差点脱手飞出,剑虽重新握紧了,但摇光被那首领的内力震倒在地。她急急抬头去看香香,果然见那凌厉一剑直向香香身上刺去。
劲风掠过,青影晃动,呆愣在原地的香香的白色身影,被着浅青色儒衫的安王挡在了身后。王爷今日竟没有穿甲胄!天枢和摇光等护卫,眼睁睁地看着刺客首领那柄月光下,泛着银白亮光的利剑,毫无阻碍地刺入王爷的右胸!剑刃透背而出!
几乎与此同时,天璇的剑也刺入了刺客首领的后背。后背的剧痛和求生的本能,令那首领侧身避过身体的要害,同时抽出刺入安王胸前的长剑回身抵挡天璇的迅猛攻击。
天枢、摇光和香香一起扶着缓缓倒下的安王,天枢的双手紧紧地压住他前胸后背两处鲜血狂喷的伤口,摇光手忙脚乱地撕下自己的衣摆,以便给他裹住伤处。香香吓得手足无措地抱紧他的手臂,浑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看着他光彩渐渐暗去的眼神,天枢血红了眼对打斗中的众人嘶声道:“全部给我杀了!”
朦胧间听见天枢的命令,亓玉珏略清醒了些,他勉力凝聚起涣散的意识,哑声对天枢道:“放了……他们。”天枢吃惊地盯着他,“王爷!为何?”亓玉珏皱眉张嘴只说出一个“放……”字便开始剧烈地咳出大口的血来,伴着他艰难的咳嗽,伤口处血流的更急。
天枢急道:“王爷,您别急,我立刻放了他们!”抬头大声命令天璇等人放了众刺客。突然捡回一条命来,众刺客不敢耽搁,也不吭气,迅即上前扶起已倒在地上的刺客首领急急离去。
鹿鸣关,待穆怀秋带着随军医官给亓玉珏包扎好伤口,又写好药方让医官亲自去熬药后。等在一旁的昌平侯等人将他拉过一旁问道:“王爷伤势如何?”
穆怀秋曾是宫中御医,后来不知是何原因离了皇宫,一直隐身在安王府中。见侯爷问他,他皱眉答道:“王爷被刺这一剑透胸而过,已重伤肺腑,这两日极是凶险,大家须得打起精神好生伺候,不能有一点儿闪失!”
昌平侯听了,吩咐天枢道:“听见穆先生的话了吧,这两日可要安排好人伺候你家王爷。”天枢垂下布满血丝的眼睛,沉声答道:“是,有劳侯爷费心,小人自会安排的。”
昌平侯看向躺在床上昏迷中的亓玉珏,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窝泛青,呼吸微弱。那白衣女子安安静静地守在床前。心中叹息着对房中其他人道:“大家都出去吧,王爷这样,大家都守在这里也没用。”一旁的孟非凡接口道:“父亲,我想留下来守着玉珏。”
看着儿子眼中的担忧,知道儿子自小就与安王感情极好,想他此刻心中难受,也不多说什么,只对着儿子点点头,便带着其余官员将领出门而去。
香香默默地守在他的床边,协助摇光给他喂药,看着他全无血色的嘴唇干裂起皮,她小心地将勺子轻轻塞进他的口中,大部分药水便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摇光立刻用柔软的薄绢拭去他嘴角的药汤,不满地瞥了她一眼,伸手从她手中拿过药碗。
她再单纯,也知道摇光在生她的气,亓玉珏是摇光他们的主子,是他们拼了性命也要保护的人,却为了救她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人,此刻生死难料地躺在床上。
第九章
九
香香有些黯然地垂眸,收回端碗的双手,目光落在亓玉珏放在被子外的手上。骨节分明的手掌,白皙修长的手指,香香没有细想,伸出自己柔嫩的手轻握住那大大于她的手掌,轻轻抚过他的每一根手指,感受着他冰冷的指尖略微粗糙的肌肤……
“你在做什么?”冰冷的声音,一如他冰冷的指尖。香香受惊地松开他的手,抬眸看着冷然注视着她的摇光,两人都没有发现落在被子上的那只手轻轻地动了动。
摇光有些烦躁地盯着眼前那清澈黑眸中漾起的水雾,她心中天人一样的王爷,她觉得她见过的女人中,没有任何人能配得上的王爷,包括皇宫里的那个女人,王爷曾今的未婚妻,她们谁都配不上她的王爷。
却为了眼前这个相貌平凡,还有些蠢笨的傻女人,差点儿丢了性命。她实在是不喜欢这个蠢女人,她留在这里,对王爷没有一点儿好处。“你走吧,不要缠着我们王爷。”
从小被父兄呵护着长大的香香,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她倔强地忍着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努力平稳着声音道:“亓玉珏让我走,我自然会走,你说了不算。”“放肆,王爷的名讳是你随便叫的吗?你害得王爷还不够吗?”
香香不善与人吵架,被摇光抢白的不知说什么,便闭嘴不再言语,但人依旧固执地守在亓玉珏床前,寸步不移。两人相持的沉默中,响起一个沙哑微弱的声音,“摇光……此事……与香香……无关……”闻声二女皆急急地转头看向床上的亓玉珏,他居然已经醒了,香香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亓玉珏见了那雨雾朦胧的双眸,心中柔软,蹙眉喘息片刻,缓声安抚香香道:“放心,我会……带你去……华都的。”见主子如此说了,摇光再不敢有半丝异议。
守在外间的穆怀秋、孟非凡、李伯儒等人,听见动静都冲了进来,见亓玉珏醒来,这两日担忧着急的愁云尽皆散去,大家高兴地围在他的床前,看着穆怀秋给他把脉。
须臾,穆怀秋起身,略见轻松地撸着颌下花白的胡须道:“王爷这次伤了肺脉,须好生修养,不然会留下病根,终身受其祸害。”
然而,三日后,亓玉珏勉强能起身后,便不顾众人反对,坚持启程回京城。为了阻止他,孟非凡、李伯儒和穆怀秋三人在他房中劝阻半日,最后居然都同意了他即刻启程。
看着王爷如今恶化的伤势,憔悴的身影,眼前天枢吃惊的表情,李伯儒想起当日几人在王爷房中的谈话。
穆怀秋忧心忡忡道:“王爷,您的伤若不再养月余,是经不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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