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绾罗带-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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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有与他交换什么，且我帮的是瑞王，耶律成彪是早晚都要得罪的，所以与救你无关，你不用介意。”
　　香香坦然笑凝着宋子墨道：“可我依然要多谢你，因为你专程跑到兴平镇来救我。”“若是亓玉珏这样专程跑来救你，你也要这样再三道谢吗？”虽然心中明白，可仍然不甘心的问出来。
　　回望着宋子墨眼中神色，香香不想骗他，“若是他来救我，我自然很高兴，也不会谢他，因为我知道，他但凡有出京城的自由，一定不会让我遇到半分危险和委屈的。”
　　“可我也不会让你遇到半分危险和委屈呀！你就不能以公平的心对我们吗？”宋子墨脸上温润笑意再难维持，眼中满是苦恼和期翼。
　　“宋大哥，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但咱们是不可能的！好了，你也知道了我要去于滇寻我三哥，咱们就此别过吧。”香香不想再给他半分希望，只想着越快离开越好。“别！”宋子墨一把抓住香香的手阻止她，却在看见香香诧异的眼神时立刻松开手。
　　“对不起，我只是……你不能去，我保证再不跟你说这样的话。”宋子墨竟有些语无伦次，香香只好浅笑道：“我没有生你的气，我要去找我的三哥，所以我不能和你一起走。”
　　“你听我说。”宋子墨恢复了冷静，“你三哥没有危险，我们只是联手设了个局，好帮你离开华都皇宫！”
　　“为什么，尤其是我三哥，他当初还劝我接受现实！”香香有些不能理解。“难道你愿意一辈子就在亓玉珩的后宫里，不停的被他那些女人算计吗？如今他是还肯护着你，可是时间长了呢？或者他死了呢？没有了他的呵护，你斗得过那些女人吗？华□□廷中有你的娘家做靠山吗？”

　　第二百零一章

　　二百零一
　　宋子墨看着她脸上无所谓的表情，很是痛心，“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我在乎，你三哥也在乎，所以我们想在不违背和亲协议的情况下，让你离开华都！”
　　“那我三哥呢？他现在在哪里？”“既是我和他一起设的局，他现在不管在哪里都不会有危险的。如今在打仗，我们商量好了，你脱离了华都皇宫，先和我待在一起，免得你一人乱跑遇见危险。你三哥相信我，让我保护你，希望你也能相信我好吗？”
　　此时宋子墨的眼中，早收起了每每看见她就蕴满的柔情，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诚恳。“那三哥那只玉环是怎么回事，若不是真的遇上了生死攸关的大事，三哥是不会放弃玉环的！”见宋子墨一脸懵懂，香香简洁给他讲了自己三哥的那只小雕的事，宋子墨凝眸思索片刻后对她道：“或者只是一时意外，我刚收到你三哥传给我的讯息，让我好生保护你。”
　　见他说的诚恳，当不是骗自己，香香细想自己一时也确实无处可去，况这战乱中的焦点，也确实让她举步维艰，便点头答允了。
　　风府镇将军府，陈冬阳给景阳帝诊完脉，微松了口气禀道：“皇上的脉息已基本平稳，暂无大碍了。”守在榻旁的秦睿明显瘦了许多，俊秀的面容也更加苍白，听了陈冬阳的话，脸上阴云微微淡开，带着略急切的关怀问道：“那可经得住马车颠簸？”
　　“只要不是太过颠簸，走慢一些，当无问题。”
　　秦睿骑马跟在亓玉珩的马车旁，随时关注着车内动静，唯恐亓玉珩身子不适发病。因此车窗帘一动，秦睿的目光立刻转向那里，却看见王允的脸，“秦都统，皇上说可以行得快一些。”
　　“皇上的身体受得了吗？”秦睿担心问到，车内沉默须臾，响起陈冬阳的声音，“没关系，可以快些。”
　　“好！”秦睿答应着刚要令队伍加速前行，就看见一骑从前方飞速驰来，秦睿识得那是派到前面探路的前哨，心知有异的秦睿抬手让队伍停下。
　　他纵马迎向那前哨，在队伍最前面与前哨相遇，那个龙卫军前哨见了他，勒马喘气禀道：“都统大人，前面有大量狄军，咱们过不去。”“什么！狄军不是正从北面赶过来吗？怎么会在这里，可探清楚了？”
　　秦睿实在不敢相信，耶律野的人马明明在北面，且还没有赶到风府镇，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风府镇南面。
　　那前哨回道：“属下等靠近看过，却是狄军！”秦睿已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急声问道：“可探清有多少人？”“无法，不过绝对比咱们的人多多了！”前哨答得笃定。“离咱们还有多远？”“他们正向这边行来，不过走得并不快，依他们行军速度，离咱们大约还有一柱香的时间。”
　　秦睿默然片刻，果断吩咐手下：“后队做前队，迅速撤回风府镇！”他实在不敢带着皇帝冒险，只能返回风华城再做定夺。
　　回到将军府，亓玉珩立刻写了几道旨意，让秦睿派人送回华都，以安排朝中事宜。旨意送走，秦睿凝着亓玉珩道：“皇上您的脸色很不好，叫陈冬阳来看看吧？”
　　“不用。”亓玉珩心情急燥，“查清楚从南面过来的狄军是怎么回事了吗？”“是耶律成彪的人马，因为耶律成彪身上有伤，所以他们行进的并不快，咱们才有充足的时间回来。”
　　“是吗？”亓玉珩紧蹙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也就是说除开耶律野的十万大军正逼近风府镇外，耶律成彪的七八万人马也绕过来了？”
　　看着亓玉珩青白的脸色和眼中浓浓的忧色，秦睿心痛着极力想要让他能安心些，“皇上无须担心，咱们这风府镇也有十余万将士，昌平侯沉稳持重，且有独孤将军辅助，守住风府镇当无问题。”
　　秦睿的话令亓玉珩心中稍慰，看着他眼中对自己的关怀和担忧，心中一暖，眼中温软，“云卿竟瘦了好多，这阵子为朕操劳的吧？”
　　亓玉珩已好久没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了，此刻居然觉着鼻子有些酸，“皇上这次的病可吓坏云卿了！贵妃虽去了，但逝者已矣，您一定要放宽心，保重身体才是咱们华天的福分，也是云卿的……”嗓子梗住竟说不下去。
　　亓玉珩亦有些动情的上前一步，但眼中伤痛依旧难掩，“朕知道云卿的心，可朕一时却放不下她，待朕查出害她之人，给她报了仇，或者就能慢慢淡忘了吧？”
　　秦睿心中一颤，他若猜得不错，贵妃之死不是自己的皇后姐姐，就是妹妹月如干的，说不定还是两人联手所为！自己那个大姐也就罢了，可月如毕竟是他真心疼惜的，想求亓玉珩假如真有月如参与，放她一马。可见亓玉珩的样子他却说不出口。
　　秦睿心中纠结，脸上表情难免有些奇特，正盯着他的亓玉珩，心中约略猜到几分，他知道秦氏姐妹容不下李明月，可没想到她们竟敢乘自己不在动杀机，虽还不确定是不是她们干的，但有九成的可能与她们脱不了关系！

　　第二百零二章

　　二百零二
　　因而虽不忍心秦睿的为难，但也不打算允诺秦睿，放过她们，只缓声对秦睿道：“你在朕心中一直占据一个重要位置，你自然也不会辜负朕对你之心吧？”
　　“是。”秦睿软声道：“皇上在臣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月如若是牵连其中，到时抢在皇上之前，让她脱身。相信已自己的能力和月如的心机，将一切推给皇后，当不成问题，而为了保住家族的势力，她秦雅如即便再自私，也不会非要拉着自己的嫡妹同归于尽的吧！
　　不过几日后，耶律野的队伍就赶到了风府镇外围，独孤枫抢在他们立足未稳时，带人杀出风府镇，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杀死杀伤百余名狄军，成功的挫磨了狄军的锐气，给心中阴霾多时的景阳帝及华天将士大涨了信心！
　　接下来，狄军似乎偃旗息鼓般的安静着，既不报仇反扑，也不攻城，只默默的将风府镇围住。
　　风华城内的许多将领，开始盲目高兴起来，认为是狄军被华天的名将独孤枫的那一战给吓住了。如此过了半个多月，风府镇的人都松懈下来，天气入秋后也渐凉快了。
　　除了被围得严严实实，不能离开风府镇外，风华城里市集又热闹起来，恍惚间似乎并不存在近在咫尺的战乱。
　　甚至于亓玉珩对是否让援军尽快赶来，都犹豫起来，狄国人莫非只是虚张声势，最终目的不过是想从华天得到银钱物品而已。
　　这日凌晨，所有华天将士都还在睡梦中时，毫无征兆的狄军进攻开始了！所幸独孤枫带军极严，负责守卫的前沿士兵还认真的坚持着站岗放哨，因此狄军进攻一开始，便能及时地进入防卫状态。
　　可惜狄军是有心算无心，华天的大部分将士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且纵观这几个国家，尤以耶律野的军士最为骁勇善战，他唯一的败绩就是两年前彻底败给亓玉珏！
　　仅半日的时间，风府镇外围全部被狄军占领，华天君臣和所有将士退守风华城中！
　　耶律野虽然利害，孟擎苍和独孤枫也是善战名将！于是艰难的攻城与防御战拉开了帷幕。
　　华都朝堂，由于皇帝不在，所以大臣商讨事物是在旁边的朝房中进行的。如今是由丞相、镇国公和兵部尚书主理朝中事宜，但最终决断权在丞相手中，这是之前景阳帝的旨意中写明了的。
　　风华城被围困已月余，秦明轩等已从各地调兵十余万，陆续到达了华都城，此刻群臣挤在稍嫌拥挤的朝房里，争论着派谁领兵去救皇上，人名提了一大堆，不是这不合适，就是那儿不行，吵了半天全无结果。
　　一直沉默居多的镇国公独孤青云清了清嗓子道：“皇上被困风华城这么久，随时有可能城破受辱，大家这样争执有何意义。其实都知道咱们华天有打败过耶律野的将帅！”
　　诸大臣闻言一时都缄默下来，镇国公微怒道：“再这般犹豫下去，风华城终会落入狄国手中，一旦风华城破，华都城将无险可守，华天危矣！”“镇国公勿急，还没有到那一步。”秦明轩沉声说到。
　　“真到了那一步就晚了！丞相大人！”面对独孤青云凌厉的眼神，秦明轩不自然的转开头，看着群臣愁容满面道：“皇上身陷险地，咱们一方面要尽全力救皇上……”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光徐徐扫过众人脸上，“另一方面，为了安定华天民众的心，咱们应该推一个储君出来临朝，这样每日上朝商讨政事也便名正言顺，诸位以为如何？”
　　朝中文武有许多都是丞相的人，因而秦明轩话落，便立时有人附和，而那些即便不是秦明轩党羽的大臣也觉得他说得在理，便也点头赞成。
　　秦明轩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提议得到大部分人的赞同，紧锁的眉头不由展开，“皇上没有立储，如今有三位皇子，大家看由哪位皇子暂时替皇上临朝的好？”
　　兵部尚书吴应元与独孤青云对视一眼，秦明轩此举，没有同二人商量过，此刻提出来已是司马昭之心，尽人皆知！
　　果然有人提议道：“既然没有皇太子，就当已皇长子为尊，况且皇长子乃皇后嫡子，更是名正言顺的事。”
　　“皇上正值盛年，就算如今身处险地，我等做为臣子，当尽全力救皇上脱离险境，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讨论储君之事！”独孤青云冷冷的声音打断了热议，秦明轩已见笑意的脸庞也迅即收敛，暗怪自己一向沉稳，怎可在此时露出意图。
　　于是清了清嗓子道：“镇国公所言极是，但诸位臣僚也是为了国之大局出发，我早说过，定当尽全力救皇上脱困，如今援军已经到位，只这领军元帅大家争执不下，镇国公属意之人，皇上却不愿用，不如让定远将军挂帅如何？”
　　独孤青云尚不及反驳，兵部尚书已开口，“昨夜接到西南边报，竹南国突然向边界调集大量军队，目的尚不明确。”“怎么不早说？”秦明轩沉稳时眼神中露出惊怒之色。
　　“适才我一直没有机会说。”吴应元不卑不亢的说到。一时朝房中再次陷入沉默。

　　第二百零三章

　　二百零三
　　风华城因是华都皇城最后一道屏障，因而城墙修得极为坚固，城中储备也甚是丰盛，虽已被狄军围困月余，全城将士和百姓尚能支撑，且天已入秋，没有了夏日的烦热，而华天的皇帝与大家一样，同样被困城中，所以无论是将士还是百姓，大家都斗志昂扬，坚信援军很快会到，风华城绝不会丢！
　　狄国攻城无数次，风华城的城墙依然稳稳的挺立在那里，大家都很有信心，亓玉珩心中却烦躁无比，他要的是开疆拓土，如今却被人攻城略地，连自己这堂堂一国之尊的皇帝都被狄国人围困在城中。
　　站在城墙上，俯瞰着城外零星的民居，如今都是人去房空的慌宅了，那些他的子民们，有的离家逃进风华城中，有的已是家破人亡了吧？
　　虽然风华城还算坚固，可照此下去，终会被狄国人攻破的，也许那时自己已脱困离开了这里，可风府镇失了，想必狄军一定势如破竹的打到华都，那么等待自己的终将是灭国受辱，亲手葬送了亓氏王朝百余年的基业，且还是落入异族人之手！
　　这一刻他觉着自己死后都无颜去见列祖列宗，尤其是先皇！先皇是将皇位传给亓玉珏的，是他逼着锦贵太妃毁去遗诏，让他登上了皇位！本想着自己定能做得很好，将华天推至这片大陆上的最大强国，死后也可以坦然对着父皇，告诉他自己继承皇位，是唯一明确的抉择！
　　但是现在却是这样一个局面，锦贵太妃被他逼着殉葬前，让他立誓不得伤害亓玉珏时的表情清晰的浮现眼前，难道这是上天对他不遵守誓言的惩罚吗？
　　他虽然几次欲杀了亓玉珏，可最终没有下手呀！不对，两年前在鹿鸣关曾让林漠渊刺杀亓玉珏，可是毕竟没有成功，他亓玉珏如今不是好好的当着安逸王爷，在华都城中自在快活着吗？反而是他这当皇帝的，不但痛失心爱的女人，还被困在这危城之中！
　　有细碎的雨丝飘落在他脸上，亓玉珩抬头仰望阴沉的天空，多亏了这连绵的秋雨，狄军攻城也没有起初那么频繁了。
　　身后有人将风氅披在他肩头，“皇上，当心身子，您若受凉，极易引发您的心疾！”这样情真意切充满关怀的语气，令亓玉珩如天空般阴云密布的心中微微柔暖几分，他转头柔声对秦睿道：“云卿不必忧心朕的身子，朕没事。”
　　秦睿尚未说话，眸光突然大变，飞身扑倒亓玉珩，惊诧不已的亓玉珩，在倒地的瞬间，眼前有东西飞过，接着是箭头射入肉体的声音，那样小的声音，亓玉珩奇怪自己为何能听得如此清晰。
　　凝神细看，原来箭尾就在自己眼前，黑色羽毛的箭尾让亓玉珩觉得熟悉，不及细想却反映过来，箭插在秦睿的手臂上，而那手臂护着自己倒地的身体。
　　适才若不是秦睿将自己扑倒，这只箭当是插在自己身上了吧？早有许多龙卫军护卫过来围在二人身周，见再无箭矢射上来，秦睿也起身并将亓玉珩扶了起来。
　　亓玉珩急叫军医过来，秦睿却已自己拔出臂上箭来，并将箭递到亓玉珩眼前道：“皇上，看来是狄国人有信给您。”
　　城外不远连绵着狄军营帐，秋日雨多，帐篷里随时都是潮湿的，狄国人习惯了还好，于滇却是天干风沙大的地方，因此香香便觉得十分不舒服。
　　宋子墨虽在狄国待了近十年，依旧无法适应这种潮湿的环境，主要是他的身体受不了。为着照顾他，即便是行军打仗中，耶律野从来给他的帐篷都是搭得与其它帐篷不一样，地垫下是用木方架空了的，因而他的帐篷相对最为干燥舒服。
　　宋子墨本是将自己的帐篷让给香香住，他自己另外住了一顶寻常帐篷，偏那夜下了一夜的雨，第二日宋子墨便发病了，香香要让出帐篷，宋子墨坚决不肯，最后只好是两人都住在里面，反正明镜也要在跟前照顾宋子墨，倒也不觉突兀，中间用帘子隔开就是两个房间。
　　这段时间在一起，宋子墨对香香关怀得无微不至，从她的饮食到衣物，都是他亲手操持，绝不假手他人，就连明镜都不许轻易靠近她，唯恐狄军营中有任何人让她不如意或伤害了她。
　　这日宋子墨提着食盒进到帐中，香香见他进来，起身过来，与他一起将食盒中的饭菜一一拿出，“宋大哥其实不必每日亲自下厨给逸香做饭，我和其他人一样吃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宋子墨抬头凝着她，眼中充满宠溺爱惜，“我怎会让你和那些异族粗人吃一样的东西，你从小娇贵，狄国又与于滇饮食不同，更无华天饮食的精细，可惜我的厨艺不佳，无法给你做出华天那些精美的吃食，只能用这些简陋饭菜来给你吃，你不介意肯吃下去，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宋大哥你别对我这么好，我是无法回报你的。”香香垂眸避开他眼中的爱意。宋子墨忍住心中失意，安慰她道：“放心，我不要你的回报，我只想对你好。”“为什么？”看着香香大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盯着自己，眼中满是征询的疑问。

　　第二百零四章

　　二百零四
　　默然片刻，宋子墨终忍不住缓声说道：“我其实比安王早许多年认识你。”见香香欲开口，他抬手阻止了她，眼神悠远而温馨的继续道：“那是九年前，我的护卫带着我逃到鹿鸣关时，我的旧疾发作得很利害，几乎要死了。”
　　宋子墨停了停看着香香的眼神越发温柔，“后来你师父出现并救了我，从昏迷中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你，当时你只有七岁吧，穿着一条白色的于滇纱裙，一双又大又圆澄澈似水的眼睛盯着我。”
　　想起当时那双眼中的怜悯之色，宋子墨嘴角不由浮起一抹自嘲的浅笑，“你如照顾一只频死的小鸟般小心翼翼的喂我吃药，还用那细软的声音唱歌给我听。”
　　宋子墨停下，盯着她依然大而明亮的眼睛，声音有些飘渺，“待我病好离开后，就再也忘不了你清亮的眼睛和柔美的歌声了！”
　　香香有些意外，“那你在华都城第一次看见我时就认出了我？”见宋子墨颌首，香香微诧异道：“怎么可能？我当时的样子你怎会认得出我？”
　　“你当时的样子确实平凡，可有一样东西是你无法伪装和掩盖的，就是那股淡淡的清香，我每次闻着那香气，就觉着心情舒朗。”宋子墨微微笑着，看着她的眼中全是柔软爱溺。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想你扮成那样，自然是不希望让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我怎会违背你的意愿呢！”
　　香香一时无语，心中感动于宋子墨的深情，确无从报答，也不知该如何跟他说。许是看出香香脸上为难的神色，宋子墨微笑着对她道：“我今日给你说这些，不是要你答允我什么，我知道你心中已经有了亓玉珏，但你们未必能在一起，我愿意一直等着你，当你累了，不想再去等待或者守望了时，记得我永远等着接纳你就好。”
　　“你不要等我，我今生心中只有他一人，若能与他携手，我们幸福一世，若不能，我会等来生来世！总之我与他生死相随，所以你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香香认真的对他说得决绝。
　　宋子墨心中如冰凌划过，凉凉的痛着，确又了无痕迹。勉强维持住了脸上的笑容，凝着香香许久说不出什么话来。
　　有些尴尬的香香便想出去走走，刚一起身就听得宋子墨轻声道：“你不用担心，我说出来也就死心了，以后不会再让你为难。”香香听他解释，倒不好再出去，站在那里一时进退两难。
　　“陪我出去走走可好？”宋子墨的话令香香瞬间释然，她松快笑着，“好！”两人出得帐来，宋子墨招手唤了个狄兵，让他牵两匹马过来给二人骑。
　　香香狐疑道：“不是说出帐走走吗？为何还要骑马？”“这周围都是帐篷和军士，看着无趣，我带你去远处看看风景。”宋子墨脸上始终带着温润的笑意，香香见他想得周全，心中感激便对着他轻轻一笑，微露出几颗细白的贝齿。
　　这美好笑容竟让宋子墨心中生出愧悔之意，只想将这笑容牢牢记在心中，不知今后她还愿意这样对着自己笑否！
　　一队狄军士兵从他们眼前走过，宋子墨敛神笑对香香道：“咱们走吧。”二人抖动缰绳策马前行。
　　很快来到一个斜斜的山坡上，坡上有零星的花以及一些野生果树，枝头的不知名的果实大都还是青涩的，因着连日的雨水，将树枝、花朵以及大小果实都被清洗得干干净净。
　　香香下马细赏着这片迥异于军营的地方，脸上不由绽开浅浅的笑容。宋子墨并未下马，骑在马上仔细欣赏着香香的笑靥，觉着世间任何的花都及不上她。
　　感受到他专注的眼神，香香不由看向他问道：“你为什么不下马？”“咱们的目的地并非这里。”“啊？那你怎不叫住我。”“反正咱们是出来散心的，你既喜欢就让你看看吧！”宋子墨一如既往地笑着说。
　　香香已重新跃上马背，“走吧，到你说的地方去。”宋子墨凝着她的眼中微微一黯，迅即掩去，当先策马而行。
　　待绕到山坡的背面，宋子墨停了下来。“到了吗？”香香狐疑地问，此处较之前面风景相差许多，除地面上偶尔点缀的几朵小野花，就是杂生着的青草，更无高一些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