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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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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始发件人是周宁。陆郁点开来,周宁详细地报告了最近一段时间来和陆成国的情况。她是个很识趣也很有本事的人,态度很诚恳,在最后表示能力有限,可能撑不下去多久了,归根结底是陆成国对她没把陆郁拐回来过年这件事很不满意。
  半年的时间,足够长了。
  陆郁回了一句话,“那就算了。”
  周宁在那头正在和家里人玩麻将玩得正欢,以往有什么指示都是从李程光那里发来的,还是头一回从最上面发来的指示。周宁临时找了个借口,回自己房间里仔细研读了这几个字,最终决定早解决早好,明天大年初一就去陆成国那里装个可怜了断,就能收到尾款了。
  她美滋滋地想了一会,连刚刚输了的那一大笔钱都不怎么心痛了。
  陆郁又处理了几封邮件,嘈杂的水声渐渐停歇,雾气似乎凝结成了水珠,里面投影的人影更加清晰,清瘦高挑,但还是模糊的。
  门枢发出“咔嚓”一声,裴向雀才洗完了澡,赤着脚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整个人还是湿漉漉的,浓密的睫毛上还沾着水珠,乌黑的头发还是潮湿的,往地上滴着水,浸透了身后的大片衣料。
  那是无意识的诱惑。
  陆郁关了手机,朝裴向雀招了招手,“过来。”
  又问:“怎么没吹头发?”
  裴向雀蹲在陆郁的身前,“怕,怕陆叔叔等,等太久了。”即使是成了男朋友他也改不掉“陆叔叔”这个称呼,因为这三个字对他而言,不仅仅是一个称呼,更是温暖与安全感。
  陆郁笑着说:“我有什么好着急的。又不会跑。”
  裴向雀委委屈屈地小声嘟囔,“又不和我,在一起,睡觉,怎么不会跑。”
  “不跑,和你在一起睡。”陆郁无视裴向雀忽然比星星还要亮的眼睛,“就是睡觉,和我的小麻雀一起。”
  即使是这样,裴向雀也非常开心了,他迫不及待地把陆叔叔拉起来,塞到浴室了,遥遥地落下一句,“我,我去那边,帮你拿衣服。”
  陆郁失笑,将吹风机拿了出去,转身拧开了淋浴的按钮。
  他这样好,叫人没办法不喜欢他。
  陆郁洗澡的速度很快,而在外面的裴向雀也吹好了头发,这只是他本人以为的可以,其实还是潮湿的。陆郁要把他从床上拉起来继续吹,裴向雀却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耍赖,陆郁拿他没有办法,掀开另一边被子,躺了上去。
  虽然裴向雀说的时候胆子很大,但到底也就个快十七岁的小孩,现在在一张床上盖着一条被子都不敢下手,两人之间像是隔着条看不见的楚河汉界,裴向雀老老实实地待在另一边,动也不动。
  陆郁倒不像他那样,很放松地看着自己的小麻雀,他长得这样好,这样快活,只希望以后都是如此。
  陆郁沉思了一会,他差点忘了一件事,“对了,你今天送给了我一封情书。其实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等明天早晨。”
  裴向雀期待地眨了眨眼,虽然明天早晨就可以见到了,可还是忍不住问,“那,能不能,先偷偷的告诉我,是什么?我,我不告诉别人的!”
  陆郁敲了一下他的脑门,“你能告诉谁。都几点了,早点睡。”
  裴向雀:“啾。”
  他觉得,自从陆叔叔答应成为自己男朋友以后,自己的地位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明明以前从来不会拒绝自己的。
  陆郁哪里想到他现在这样戏多,关了灯,将枕头放倒,两个人相对而卧,裴向雀半个脑袋都陷入了柔软的枕头里,只能瞧得见小半张脸,还是藏在头发下面的。这种姿势其实对唱歌来说不太容易,可是陆郁只要听到裴向雀的歌声就好了,只要是他的小麻雀的。
  果然,裴向雀说起话来瓮声瓮气,因为今天被陆叔叔拒绝了太多次,他决心报复回来,独断专行一回,不让陆叔叔选歌了,他要自己决定!
  于是,裴向雀想起了前段时间自己偷偷学的——《今天你要嫁给我》。
  真是太合适了。
  陆郁很好说话,没有任何意见,表示要嫁就嫁小麻雀。
  裴向雀就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里,瞬间又蔫了。不过歌还是要继续唱的。他努力将自己的脸从枕头里抬起来,向边缘挪了挪,声量放大,音色出众,即使是一遍遍重复着“今天你要嫁给我”都唱的格外动听。
  他今天唱的格外久,才慢慢地安静下来,抬眼看着睡在自己旁边呼吸平稳的陆叔叔,忍不住画了画他脸部的轮廓,长眉挺鼻,五官都好看,整个人都好看!
  他找了一个特别英俊的男朋友!
  和陆郁醒着时的怂包不同,现在他已经睡着了,又这样黑,谁也瞧不清谁,裴向雀理所应当地大起了胆子,越过无形的楚河汉界,一只不太安分的手朝陆郁那边窜了过去。他已经摸过了陆郁的脸,甚至还亲过,就想要找一些更新鲜,没有直接触碰过的地方,比如前胸后背,陆叔叔的肌肉线条看着就让人很想摸一摸。
  可惜的是,裴向雀才碰到陆郁的小腹,什么都没感觉出来,陆郁就忽然睁开了眼,捉住了他的的手,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丝压抑的笑意,“讲真的,阿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没表白之前只能偷亲也就算了,告白了,也要娶我了,怎么还是只敢等我睡着了偷摸啊?”
  裴向雀虽然被捉的人赃并获,手腕还在陆郁的掌心里。可是秉着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的原则,不要脸皮的死不承认,“没,没有的事,我,我……我睡着了,不安稳,陆叔叔知道的。”
  他心里有点绝望,安知州说的果然没错,谈恋爱降低智商,上一回自己还知道试探一下陆叔叔是真睡还是假装的,可这次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陆郁反问这只傻麻雀,“可是你睡着了吗?”
  谎言被拆穿得太快,裴向雀彻底愣住了,想着该怎么挽回面子,只听得陆郁语气里似乎带着几分无奈,“你在没长大之前,少招人。”
  陆郁半眯着眼,打量似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旁人身上,一般神态是非常冷淡的。可唯独对裴向雀不同,满是热情和温柔。
  他伸出手,枕在裴向雀的后颈处,将他整个人圈进自己的领地,再慢慢地拉进,每一秒钟都无限延长,连睫毛的抖动,呼吸的轻颤,都逃不过彼此的感觉。
  裴向雀感到强烈的压迫感。可是这是来自于他的陆叔叔的,又不会因为承受不出而逃离。
  陆郁没再教育他,他讲的很多,可是裴向雀这个年纪,大约还是过分好奇的。既然如此,他也不用忍耐太过,陆郁漫不经心地想着,轻易地打破来了原来由自己维持的安全距离,而是将裴向雀完完整整地揽入自己的怀抱,一点都没留在外面。
  陆郁沉默着,他的手挑开裴向雀身上那层薄薄的睡衣,探到了后腰那一处。裴向雀最近被他养的长胖了些,虽然还是瘦,但不像头一回见面那样皮包骨。后腰上有一层柔软的血肉覆盖,皮肉又滑腻,触感极佳,同前世没什么两样了。陆郁怀着这样愉快的想法,顺着脊柱的那条沟壑,四根手指一路向上滑去,最后停在了后颈那一小块的皮肤上。
  裴向雀似乎是被陆郁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蜷缩在陆郁的怀里,动都没敢动一下。
  陆郁低下头,嘴唇贴近裴向雀的耳畔,顺势吻了吻他的耳垂,轻叹着,“嗯?我的手在哪?”
  他问了两遍,裴向雀才支支吾吾的回答,“我的,我的后背。”
  “真乖。”
  不同方才的轻描淡写,陆郁仿佛忽然认真了,手指在裴向雀洁白光裸的后背探索了起来。他一直注重运动和锻炼,即使是最近也没落下,手上的老茧很厚,十分粗糙,平时觉察不出什么,可是在这时候就格外明显。他的指腹在裴向雀的后背处重重地摩擦,裴向雀很瘦,后背上的肋骨每一根都能清晰地触摸到,敏感极了,陆郁每使一下劲,他就忍不住缩一下,到了最后,实在忍耐不住,忍不住挣扎了起来。
  陆郁的力气很大,裴向雀就像是只被圈进起来的活鱼,怎么也逃不出他的怀抱,只能默默地忍受,哼哼唧唧的,“陆叔叔坏蛋,欺负我。”
  陆郁笑了,在记忆中裴向雀特别敏感的地方摁了一下,“怎么就欺负你了?刚刚还想偷偷摸我来着,那也就算了,还不承认,只能这么惩罚一下不乖的小麻雀了。”
  裴向雀只感觉身后又麻又痒,还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受从心头升起,他的的挣扎没有半点用处,到底还是任由身上那个人为所欲为。
  陆郁似乎是将整片后背探索完了,听着裴向雀小小的喘息声,还是摁着一根根肋骨,像是拨动琴弦一般缓慢地弹过去,颇有兴致地说:“听说人的肋骨是退化了的翅膀,那么小麻雀的翅膀,是不是曾经就长在这里?”
  裴向雀本来智商就因为谈恋爱而降低,又被折腾了一番,加上陆郁说的动听,竟然傻乎乎地伸手去碰自己后面的肋骨,问:“这里吗?”
  陆郁去捉他的手,裴向雀也没心思再挣扎了,任由他一节一节数着自己的脊柱。
  到了最后,两人的手一同滑到了后腰,陆郁才玩够了,替裴向雀整理了后背处的衣服,亲了亲他额角的汗水,“下回还闹不闹了?”
  裴向雀还在小口小口地喘息,“闹,就闹。”
  陆郁细细碎碎地吻他的脸颊,不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裴向雀才算是缓了过来,他细声细气地说:“再,再给你唱歌,这回,一定要睡了。”
  他最担心的,不过是自己的陆叔叔睡不安稳。
  或许是因为刚刚闹得太过厉害,裴向雀的气息还是不稳,唱的忽高忽低,到了最后,自己倒是先唱睡着了。
  陆郁有些无可奈何,罪魁祸首睡得很好,而他却要去冲个澡。不过,或许是因为裴向雀唱了两支歌,或许是因为他陪伴在陆郁的身边,陆郁也睡了很好的一夜。
  再没有更好的一天了。
  第二天裴向雀醒来的时候很晚了,这是一个大晴天,他恍恍惚惚地走到窗户旁,拉开窗帘,外面的雪亮的刺眼。他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忽然醒来,发觉少了些什么,一回头,陆郁站在门口看着他,“新年快乐,我的小麻雀。”
  “哦。”裴向雀也笑了,像是很熟练似的,“我的男朋友,我的陆叔叔,新年快乐。”
  陆郁早晨起得早,又包了一屉的饺子,新鲜的味道总是要好一些,煮熟了白白胖胖的,像一个个的小元宝。裴向雀的运气好,从里面吃到了唯独一个的糖馅的,代表着来年的好运气。
  于是,裴向雀硬是把吃了一口的饺子送到了陆郁的碗里,要把自己的好运气送给他一半。
  陆郁笑了笑,真是拿他没有办法,也不嫌弃地吃了下去。
  吃完了早餐,裴向雀要开始拜年了。他的朋友少,又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便决定不发短信,而是亲自打电话过去。只是“新年快乐”四个字,对于裴向雀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
  在收获了安知州和徐旭的双重吃惊后,裴向雀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而陆郁也收拾好了桌子,恰好去了对面,回来时踢了一下门。
  他站在门前,双手背在后面,那是要送给裴向雀的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 
  小雀:大裴,新年快乐!
  大裴:小雀,新年快乐!
  小雀:新的一年不要再欺负我了哦!
  大裴:只要你不戏精和智障就行了……


第70章 油画
  那是一幅装裱好了的油画,只是隔得有些远,从裴向雀的角度,瞧不见上面画了什么,而是一团缤纷鲜亮的色彩。
  不过只是如此,都足够让裴向雀心花怒放,“这,这是礼物吗?”
  他向来很珍惜陆郁送给自己的东西,特别是从前的两幅素描,都非常珍重地收藏了起来,连平时拿出来看一眼都要事先洗手。
  陆郁点了点头,将手上的油画往前凑了凑,“很久没认真画画了,手也生了,不知道画的怎么样。”
  裴向雀瞪大了眼,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绕着陆郁手上的动作看。陆郁牵着他的手,把他引进屋子里,放在桌上,裴向雀才算是看清楚了。
  明亮的灯光之下,描绘精致的油画中央,是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
  那是裴向雀。
  裴向雀一怔,忍不住低下头去看。
  这幅画上只有一个裴向雀,周围是大片大片昏暗模糊的色彩,瞧不清画了什么。
  裴向雀正在最中间,穿了一件宽松的白T恤,领口开的很大,露出纤瘦的脖颈和锁骨,瘦得能看得清骨头的形状。他是笑着的,只是嘴唇抿成一条线,似乎正努力地克制着,可唇角还是微微翘起翘起。脸颊上泛着薄薄的红晕,皮肤莹白,像是发着光,照亮了整幅画。
  耳朵边簪满了含苞待放的红玫瑰,满满地簇拥在一起,甚至挤到了鸦黑的头发上,那些花的质感宛如丝绸一般,与细腻光滑的皮肤相衬,美得惊人。而大朵大朵的玫瑰花由于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缓缓倾斜下坠,有露水低落在裴向雀的眼窝,很晶莹的一点,像是眼泪。
  画中的裴向雀似乎是怕过于繁重的玫瑰真的坠落,稍稍偏着脑袋,两只手都扶着耳边的花枝。他的手指又细又长,指尖有一抹粉红,比鲜花的颜色还要动人。
  这幅画里满是对裴向雀的喜爱、怜惜与珍重,因为每一笔都是那样认真。
  裴向雀瞧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开口,“陆,陆叔叔,画的真好,比我,好看多了。我,哪有这么好看。”
  陆郁抬起他的下巴,大拇指在嘴唇边的皮肤上摩擦,又摇了摇头,“瞎说什么。我的小麻雀比画上要好看那么多。”
  裴向雀觉得这可能是由于情人眼里出西施,可是他希望自己在陆叔叔眼里越好看越好,便也默默地接受了这句简直过了分的赞美,又回想起来,“这,这是不是,那次我们在海边,的时候?”
  “就是那个时候。”陆郁笑了笑,又勾起另一件事情,“对了,你还问我什么,亲吻是什么样的感觉。那时候特别想亲你。”
  裴向雀都懵了,回想起自己还说过这样的话,磕磕巴巴的问:“啊?那,那陆叔叔,那时候就,就,就就喜欢我了!”
  陆郁存心逗他,“是啊。就看一只傻乎乎的小麻雀在我眼前蹦蹦跳跳,很想亲,又不能。”因为这句话长,陆郁来来回回讲了两遍。
  裴向雀就很气,“那,那你,怎么就不表白呢?”
  “可不能表白。”陆郁顿了顿,“你年纪这么小,要是有人说我带坏了小孩可怎么办?”
  裴向雀似乎是对他的解释很不满,嘟嘟囔囔地表达着,“可是,可是,我们就浪费了,半年谈恋爱的时间。有,半年,那么长……”
  陆郁将他整个抱起来,“阿裴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裴向雀却挣扎着跳下来,他还没看够画,过了片刻,指着一小块地方问:“为什么,我的,眼睛这么亮?”
  那是陆郁画出来的,自然他是最明白的,温柔地笑了笑,“你再仔细看看。”
  “眼睛里面,是有星星吗?”
  “嗯。”
  他的小麻雀眼中有星星,点亮了自己,照亮了他。陆郁从不觉得自己活得痛苦,只是不快乐而已。不过在没有遇到裴向雀之前,即使是这样的生活,对他也是无关紧要的。可是在尝到了裴向雀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没有人能在即将幸福前重新走进黑暗。
  即使是陆郁也不能。
  这幅画裴向雀看了许久也看不够,等到吃中饭的时候,陆郁是硬生生从他手上抢下来的,裴向雀还挺委屈,“这幅画,要,要藏在哪里好?”
  陆郁看着自己精心画了半年出来的小麻雀,问:“为什么要藏起来?不是应该要挂在能看到的地方吗?”
  裴向雀听了这话,推开房门,“那,那,就挂在,我的,我的房间里,好不好?”
  这倒叫陆郁想起了另一件事。
  他正对着裴向雀,一字一顿,“再过一段时间,我要回淮城了。阿裴,你要陪我一起去吗?”
  裴向雀一怔,点了点头。他是没有家的,母亲死后,裴定的家也不再是自己的,这个青少年救济中心安排下来的房子才开始也仅仅是一个暂住地,可是后来,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地方,舍不得离开,因为对面住了一个陆叔叔。
  他那样好,自己那样喜欢他,有陆叔叔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裴向雀抿着嘴笑,像是很害羞的模样,心里想这算不算是未成年私奔?不过又很快转回了这件事上,认真地说:“可是那样,就没有,青少年救济中心赞助我了。以后,以后只能麻烦,陆叔叔了。”他顿了顿,又添了一句,“要,要记账的。”
  以后是要还的。
  陆郁笑了笑,“记着的。等你长大还给我。”
  陆郁虽然在宁津这边过了一个好年,可有的人却没有,比如陆成国。
  淮城。
  大年初一,陆家的佣人大多放了假,剩下来的都是没有亲朋好友或是为了高昂的加班费的人,稀稀落落地打扫卫生,准备饭菜,连老管家都是轻手轻脚的,甚至都没人敢大声喘气。
  偌大的陆宅都是静悄悄的。
  昨天的除夕夜,本该是一家和乐的日子,陆成国发了好大的火,差点掀了桌子。因为陆郁没有回来过年的事,陆成国本来就心情不佳。家里七口人,陆郁没有回来,陆辉被发放到了国外,只剩下五个了。
  张雪最近受了陆辉的事情影响,自己也和陆成国置气去了外面的房子,倒是让肖梦慧吃了些甜头,连过年的事情都是她招呼的,很有几分手段。但到了昨天,张雪似乎是想通了,她虽然和陆成国在一起这么多年,又不是正经的陆太太,陆成国心狠,她算的了什么,是她自己想错了。
  于是,张雪没等到陆成国的低头,自己灰溜溜的回来了。她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温柔体贴地朝陆成国笑着夹菜,又道着歉,“是我想错了,小辉做错了事,受罚也是应该的,我怎么能给您再添麻烦。”
  肖梦慧冷哼了一声,招呼了厨师,说要再添两个菜。陆修向来不管这些,陆静媛在家里是个透明人,看着两个阿姨,一个爸,心里发颤。她都没见过自己的妈妈,可是也不太想念,只是偶尔想一想,毕竟那个人拿了钱,把自己留下来了。
  张雪当年跟着陆成国不过是个高中生,在一起这么多年,实在是再了解他不过。陆成国好要面子,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道歉,肯定能让他消气。
  陆成国才开始并不搭理她,过了片刻,才勉强吃了口菜,说:“味道还不错。”
  张雪笑了笑,“在外头这段时间想了很多,这么多年,我其实只想照顾你,倒是忘了本心。厨师做的菜虽然好,可是没我做的合心意。”
  她这样忍辱负重的本事,肖梦慧是拍马不及的,只听得她继续说:“我也和小辉聊了很多,您是为了他好,他还小,不明白。我说了那些话后,他才懂父亲的用心,说是要好好在外面的工作,做出成绩。”
  陆成国有几分满意,“他倒是懂点事了。让他在外面好好做事。”
  在张雪的劝解下,陆成国本来都打算过段时间就把陆辉放回来,没料到饭吃到一半,管家走到陆成国身旁,说:“大少爷回来了。”
  这下可不得了了,张雪刚刚才保证了陆辉正在国外为了工作忍饥挨饿,思念父亲,话音刚落,陆辉就直接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回了家。这完全打乱了张雪的计划,她原来的打算是先劝一劝陆成国,再哄着他把陆辉放回来,为此之前千叮咛万嘱咐陆辉不能在得到陆成国同意前先回来。
  这下全毁了。张雪有些绝望地想。
  陆成国扔了饭碗,“让他进来,谁给他的胆子,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回国了。”
  陆成国喜欢哪个孩子的标准里,最重要的就是足够听话。而陆成国就犯下了大忌,他不够听话。
  那时候天还没黑,陆成国不管什么除夕夜,阖家欢乐,脾气上来了硬生生地骂陆辉骂到天黑透了。陆辉也快四十岁了,年纪不小,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和陆成国当面吵了起来。
  陆成国气得砸了桌上的饭菜。
  陆静媛还在默默吃着东西,眼前的盘子已经被摔到了地上。她抬起头,肖姨和二哥正在幸灾乐祸地笑着,张姨一边心惊胆战不敢上去劝,又瞪着另两个人。
  真是一出人间喜剧。
  陆静媛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她虽然在这个家庭里长大,心里却明白,这个所谓的家是畸形的,没有那个人的家会像是这样。可她没有办法,再等一等,等到她长大了,一定会离开这里。她心里很羡慕自己的三哥,他那样有本事,不在这群人里浪费自己的时间。
  除夕夜是在一阵碎碎平安声中结束的,到了第二天,陆成国照例在家里等待陆家其他人的拜年,其中有一个比较特殊的。周宁把电话打到了管家那,也要今天来拜年。
  陆成国以为他是有什么好消息,便先接待了她。
  周宁勉强笑着同陆成国拜了年,语气里满是不舍,说了自己虽然追了陆郁这么久,陆郁却连半点回应也没有给自己,连过年都没把陆郁带回来,让陆老先生过好年,实在不敢再大放厥词要追上陆郁,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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