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声为你-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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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这码事，谈话节奏全然跟着林千机走，莫有容只能叹一口气，放弃好好“指责”他一顿的心思，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过分热络，但却舒服得很。

　　　　“我妈今天还念叨着你。”林千机浅笑，莫有容没出息的又脸红了，小声道：“伯母老念叨我干嘛？”

　　　　“当然是想见她未来的儿媳啊，”林千机含笑道，他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关节在桌面轻敲，整个人慵懒又随意，“她天天数着日子算还有几天能看到儿媳妇，前几天居然还怪我，没有生的早一点，这样她还能早几天看到你。”林千机有些无奈，“这事也不怪我啊，莫名其妙被埋怨一顿，我很委屈。”

　　　　想象林千机被林母揪着耳朵数落没早生几天的模样，莫有容快要笑疯了。

　　　　两个人这么说着话，时间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流逝，不知什么时候，莫有容隔着耳机听到莫妈似乎在外面叫她的名字，赶忙摘下耳机，确认自己没听错，她随即低头看了眼时间，十点三十分整。莫有容对林千机说：“我妈喊我呢，可能是要我包饺子，我先挂电话了。”

　　　　“好。”林千机应得痛快。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发飙

　　　　挂断电话，林千机眯着眼，小姑娘白色上衣没系好的盘扣底下若隐若现的细腻肌肤因为趴在床上格外显眼，似乎还在他眼前。内心突然一阵燥热，林千机抓起玻璃杯，灌了一杯凉白开下去，喝完一杯水，林千机失笑，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这么一天。

　　　　不过这感觉不错。至于莫莫……林千机勾起一抹极淡的坏坏笑意，他才不提醒她呢，他若是说了，约摸着莫莫这辈子再也不会碰微信的视频电话这个功能了，还是等莫莫自己发现去吧。

　　　　莫有容上衣盘扣不系好，是因为老宅暖气供的太足，之前她又一直再帮莫妈干活，屋里原本就热，莫有容这才解开扣子透透风。结果到了和林千机趴着打视频电话的时候，莫有容完全忘了这茬。她此时要是知道林千机心里故意不告诉她的这个想法，估计会打爆林千机的头，再加上林千机所想的，以后再也不会同他视频交流。

　　　　莫有容被蒙在鼓里，她一心只有莫妈为什么叫她出去这个疑问。

　　　　莫妈不在客厅，经过莫爷爷的指点，莫有容一颠一颠跑到厨房去，果然，莫妈身上穿着围裙，在案板前包饺子。莫有容问：“妈，叫我干嘛？”

　　　　莫妈指指桌上角落里不引人注意的那盘年糕，说：“冰箱里有年糕，想着你爱吃，我拿出来蒸了。刚蒸好的，还冒着热气呢，你吃一些。不过不要吃太多，一会还得吃几个饺子。”

　　　　饭桌上那盘姜黄色的年糕散发着丝丝蒸汽，零星点缀在上面的几颗红枣看得莫有容食欲大动，她小小欢呼一声，从碗柜里抽出一双筷子扑了上去，动口开吃前还不忘问：“妈，不给爷爷奶奶蒸一盘吗？”

　　　　莫妈摇摇头，“那东西不好消化，你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这么晚吃对肠胃不好，你吃吧。”

　　　　莫有容这才动起筷子，夹起一小块，拉出几缕长长的丝，粗粮淡淡的苦香味蔓延在唇齿间，莫有容又拿出一只小碟子，倒了些糖在碟子里蘸着吃，“我还以为妈叫我出来包饺子呢。”

　　　　“一共不用包多少饺子，还用不着你。”莫妈笑着埋怨，“小丫头，就怕让你帮着干活。”

　　　　“才不是呢。”莫有容抱着年糕反驳回去，语罢又吃了一块，笑得美滋滋。

　　　　眼看着莫有容捧的盘子里面的年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一半，莫妈赶忙制止她：“都告诉你别吃太多了，你晚上那顿饭没吃饱吗？”

　　　　“吃饱了啊。”莫有容理直气壮的回答道，只不过后半句话故意说的含糊不清，莫妈压根没听到她说了些什么，“一直说话其实很消耗体力的好嘛。”

　　　　莫妈好奇，反问：“你说什么？”

　　　　莫有容腮帮子塞的鼓鼓的，像只吃掉大颗坚果的小仓鼠，她细嚼慢咽下嘴里的年糕以后，说道：“玩两三个小时很消耗体力的。”

　　　　莫妈：“……辛苦你了。”

　　　　“嘿嘿嘿，”莫有容眼睛弯成一道拱桥，傻乎乎的模样可爱又娇俏。她依依不舍的放下剩了半块年糕的盘子，小舌头舔舔唇角，明显没吃够。莫妈瞄到她这幅馋猫样，笑她：“我有点后悔给你蒸年糕了。行了，今晚就等着吃饺子吧，年糕等着明天早上我给你热一热，你再把它吃完。”

　　　　莫有容慢吞吞的回答：“好的。”

　　　　“进屋玩去吧，吃饺子的时候我再叫你。”

　　　　莫有容蹦蹦跳跳地回到卧室，灵光一闪，突然想起寝室里的三个舍友，她暗骂自己粗心，往年那两个除夕夜，她们四个在宿舍群里开视频互祝新年快乐，今年她只顾和林千机聊天，竟忘了这茬，实在是罪过。

　　　　莫有容在心里默默念叨着抱歉，手底下也不闲着，登录QQ后连忙找到宿舍群，发现一片静悄悄，不光是她，其余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更别提视频了。

　　　　莫有容纳闷，祝福语加上一连串表达她疑问的字符发送出去，“小惠、小怡、童童，祝你们三个新的一年越长越美，心想事成＇心＇。今晚大家怎么没有开视频的呀？”

　　　　最快回复她的是童可欣，“谢谢容儿，你也一样哦，祝你越来越漂亮，和你男票越来越恩爱。那两个估计忙着跟小情郎打情骂俏呢，你难道不是刚从你男朋友那里转移阵地？可怜我啊，宿舍四个人，只剩我一个孤寡老人留守后方。”

　　　　童可欣一如既往的搞笑，莫有容起初心里因忘记舍友产生的歉疚感被她一逗顿时消散了不少，此时恰巧解小怡回话，“童童，有容，你们两个瞎说啥呢，我打屎你们。不过新年到了，我勉为其难的祝你们新年快乐，不要太爱我的宽容，我会不好意思的。”

　　　　童可欣：“谢谢您嘞，两手伸到您面前，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解小怡：“……圆润的离开朕的视野。”

　　　　莫有容眼角情不自禁染上了暖融融的笑意。不过，令她担忧的是，平常在群里极为活跃的任小惠，却在她们三个对话的时候无声无息。

　　　　还没等莫有容私戳任小惠，任小惠圆滚滚的皮卡丘头像就出现在了群里，莫有容先是松了一口气，看清任小惠发的内容后，她笑意凝固，轻轻皱了皱眉。

　　　　任小惠：@莫有容是你先抛弃我们的吧，干嘛弄得和我们不要你一样。反正你要陪男朋友，又不会管我们，问我们今年为什么不开视频的时候你不心虚吗？

　　　　有些淡化的愧疚感重新浮现在莫有容心头，甚至比刚才更为浓重。任小惠从不曾用这种指责的语气质问莫有容，莫有容想，想必这次任小惠是真的生气了。也对，关系那么好的朋友居然记不起来自己，这事搁在谁身上，谁都会不高兴的。

　　　　童可欣和解小怡被任小惠的语气吓到了，在莫有容慌乱的思考如何道歉之际，两人劝任小惠，说这不是莫有容一个人的错，她们三个也没有想起来要视频云云。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私自决定

　　　　莫有容则编写了一长段道歉的话，大拇指刚刚点下“发送”，就注意到在解小怡和童可欣狂轰乱炸下从头至尾保持沉默的皮卡丘又一次出现在屏幕上，莫有容连忙看任小惠说了什么。

　　　　任小惠：哇你们都这么不经吓的嘛，看来以后我要多装几次生气，好让你们哄哄我。

　　　　任小惠：有容你干嘛，写这么多乱七八糟没用的东西是想要出吗，我看那些看得眼都疼。告诉你，你出书我是不会买了支持你的。哼！宝宝被遗忘了，宝宝很生气。

　　　　任小惠：吓死你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surprise，新年快乐！

　　　　如往常般的活泼开朗，莫有容一愣，所以，方才这货的忧郁和气愤是装出来的？

　　　　解小怡：……你也给朕圆润的走开，还有，赔我精神损失费。

　　　　任小惠：超市生活百货专区有卖枕头的，不谢！

　　　　一闪而逝的犹疑划过莫有容眼底，寝室四个人依旧还是疯疯闹闹的，那丝了悟终究在莫有容心里消失不见。

　　　　……

　　　　十一点半，莫妈的钱饺子新鲜出锅，莫有容吃了六个饺子，三个硬币差点没崩掉她的门牙。莫爸乐的不行，“我闺女今年这是有好运啊。”

　　　　过去的二十一年都没让莫有容醒悟饺子里包一元那么大的硬币到底是个多么傻的决定，今年她醒悟了。莫有容用眼神控诉莫妈，莫妈很无辜，瞪了回去：“我一共包了四个一元，六个五角，你吃到全是一元的。再说，明明知道里面可能有硬币，你还下嘴咬的那么瓷实，瞅我干嘛？又不怪我。”

　　　　妈妈说的对啊……只能怪她心思全放在别的地方上，压根忘了这是钱饺子。

　　　　莫有容更抑郁了。

　　　　专心啃一只饺子的莫奶奶眼睛都笑没了：“容容的好运，是不是嫁个好人家啊。”

　　　　一语惊人的后果就是……莫爷爷被水呛住了。

　　　　莫爸坐在莫爷爷身边，赶忙轻拍他的后背，莫妈去另一边茶几上找面巾纸递给莫爷爷。只不过，两人的神情忽然同时变得微妙起来。

　　　　莫爷爷停止咳嗽后数落莫奶奶，“不是我说你，咱们老莫家才养大的闺女，我可舍不得，一心只想多留她几年，你倒好，天天惦记着把容容嫁出去。”

　　　　“老头子，你说的那叫什么话，留着留着不就留成老姑娘了吗？”

　　　　眼瞅两老又要就着她的事争辩一番，莫有容脸皮还没厚到能完全免疫，她匆匆吃掉盘里的饺子，说：“我吃好了。”随即一溜烟把用过的餐具拿到厨房，然后进了卧室。

　　　　哦对，莫有容不忘“吧嗒”一声关上门。

　　　　桌子对面两位老顽童插着腰，一副要打一架的样子，莫爸莫妈面面相觑，皆能轻易看出彼此眼中的无奈。

　　　　莫有容插好门，在饭桌上不动声色的淡定顿时显现出来，她整个人扑倒在床上，脸埋进床单，看这架势像是想活活闷死自己。

　　　　看来自己只要一天不嫁人，莫奶奶就会一天把这件事挂在嘴上了。想通这一点，莫有容顿感人生无望。

　　　　过了一会，莫有容自己跟自己较劲较够了，翻个身仰脸躺在床上，深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左手手腕半抬，莫有容侧着脸，瞥到腕表显示时间为11：58分，她的手在床上探来探去，摸到了手机。

　　　　微信消息的最后一条停留在“视频通话已结束，时长1：54”。显然，莫有容在视频中说过那句她有事以后，林千机再没主动给她发过消息。

　　　　莫有容两手抓紧手机，思想却在神游。女人真的很奇怪，说有事不聊的也是女人，发现对方听话真的不主动聊天后思索对方是不是重视自己的也是女人。

　　　　莫有容还没有意识到，她对林千机的态度已经有了质的飞跃。以前在爱情这条路上，林千机总是以引领者的身份带着她做每一件事，林千机主动走九十九步，莫有容只迈出一步。现在，相比而言，莫有容更黏他了，她虽然神经不敏感，可明显很多事情更为主动了些。不得不说，这是好的转变。

　　　　零点，微信准时收到一条消息。

　　　　莫有容举起手机，倏而，脸上的笑容明艳不可方物。

　　　　戏精：我们会在一起的新年过完了几十分之一，莫莫，约好的每一年，我们谁也不准失约。

　　　　半晌，莫有容手指微微颤抖，“好”。

　　　　……

　　　　莫有容坐在去S市的高铁上，回想起这几天和爸妈的“拼死顽抗”，忍不住感叹一声，总算是顺利离开家了。

　　　　抗争的具体细节莫有容不愿再提，她选择性遗忘了艰难过程，只记得最后莫妈脸色黑如锅底，揪着她的耳朵化身咆哮女王，“我告诉你，莫有容，最多在那待三天，就算没开学你也得给我拎着行李滚去学校。每天晚上必须给我开视频，我半夜随时可能给你打电话，要是被我发现你不是自己一个人住在宾馆，你就死定了。”

　　　　莫有容一个激灵，心有余悸的揉揉耳朵。

　　　　没错，这次去S市，她带上了所有回家时拿的行李，打算从S市直接回学校。

　　　　还有，林千机和莫有容其实说过，他会在正月十六那天开车来接她，但想到林千机开车从S市来Y市，连夜开过来又要白天开回去，疲惫程度太高。莫有容心疼他，嘴上答应下来她的提议，实则提前买好了高铁票，正月十五中午吃过饭，她就拎着行李跑路了。莫有容计划，在抵达S市前半小时，再告诉林千机，让他去高铁站接她。到时候，木已成舟，林千机只能乖乖接受现实。

　　　　莫有容有预感，林千机绝对会生气，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这样做了。

　　　　莫妈知道莫有容是个有分寸的姑娘，她发那么大火，实际上是对莫有容正月十五离家和没机会见到她口中那个臭小子的不满而已。

　　　　在高铁上度过一下午的时间实在太过无聊，好在莫有容提前下了几部广播剧，偶尔再和人聊聊天，并不算太难过。

　　　　公式化的温柔女声提示下一站为S市，莫有容拨通林千机的电话。

　　　　“我马上到S市高铁站了，你……要不要来接我啊？”

　　　　那边怔愣片刻，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严厉意味。

　　　　“莫有容，你给我等着。”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林千机发怒

　　　　这么长时间以来，林千机在莫有容面前的形象多变，清贵的、从容的、深情的、温柔的、调皮的，每一面都是他，可从来没有过哪一面像现在这样冷淡，这样阴沉。或许——是有的，但从未在她这里表现过而已。

　　　　莫有容第十一次偷偷抬眼，飞速瞥了一眼林千机。他无形向外发散出的寒气极为逼人，整个人像是一台移动电冰箱，车里明明开着空调，但是仿佛一点用处也没有，依然冷的要命，莫有容不禁抱紧双臂。

　　　　从高铁站到开车足足有半小时，林千机一共就说过两个字：拿走她手里的行李时说的那句“放手”，莫有容想想就觉得冷。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林千机不说话，但却伸手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一股温柔的气息吹到莫有容身上，她双手缓缓放下，慢慢搭上林千机的手臂。

　　　　林千机还在开车，莫有容不敢做太大的动作。她眼巴巴的望着他，宛若一只渴望主人抚摸的宠物小狗。林千机纹丝不动，连赏她一眼都吝啬得很。加上他那么冷淡，莫有容不免丧气，两只手退缩似的轻轻垂下，打算按照原本的方向收回。

　　　　——就在莫有容双手即将离开林千机手臂时，林千机按在方向盘上的左手抓住她的双手，紧紧压在他的手臂上，力气不大，却让她无法挣脱。

　　　　莫有容诧异的仰起头看林千机，他表情不变，依旧冷淡，可莫有容的嘴角却止不住勾起一道笑弧，她一只手悄悄撞到林千机的手心里，和他十指相扣。

　　　　顺利完成这一壮举，莫有容眉眼一弯，林千机略带冷硬的声音悄然出现：“笑什么？”

　　　　莫有容心情很不错，难得调戏林千机一回：“笑我家压寨夫人小戏精长得好看。”

　　　　林千机偏头，凤眼上挑斜睨着她，笑意一闪，快得莫有容根本没来得及看见，“你家的……什么？”

　　　　坏了，做人果然不能太过得意忘形。

　　　　莫有容一声不吭，装傻。

　　　　林千机目视前方，又摆出一副高冷傲娇脸。路虎临近行驶到下高速拐弯处，林千机顺势放开和莫有容十指相扣的左手，握住方向盘，问：“知不知道错哪了？”

　　　　莫有容低眉顺眼，点头，眉宇间不难看出有些委屈。

　　　　林千机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明知道莫有容没有多少悔意，可当他通过内后视镜看到她那幅可怜样，还是不可控制的心软了。

　　　　罢了罢了，他的小姑娘，任性一些，还不是他宠出来的。

　　　　林千机终于叹了一口气，刻意冷淡化为浅浅的温柔。丝丝暖意透过林千机清越的公子音传到莫有容身上，如春风化雪，困扰她周围的冷意早已成为星星点点的深情。

　　　　“不是告诉你等我去接你吗，为什么没跟我商量就擅作主张，嗯？”

　　　　如此宠溺，莫有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可如今不同，一种负罪感在心底滋生，她几乎不敢直面林千机。她很是困惑迷茫，明明她是心疼他，怎么变得这么难以启齿呢？

　　　　“S市到Y市……太远了。”精神高度集中那么久，你会很累的。

　　　　后半句话莫有容没有说出来，可林千机心思玲珑，怎么会猜不出？他心下当即涌过一阵暖流，声音更加柔和，“你担心我，有没有想过，我更担心你？”

　　　　莫有容不解，定定看他。

　　　　这丫头，遇到的事、吃过的亏从来不长记性，不是不聪明，却总用单纯眼光看待世物，难为她平平安安长这么大了。

　　　　林千机提醒，“记得几个月前，你在海边‘偶遇’的那个男人吗？”

　　　　莫有容思索片刻，“嗯”了一声。

　　　　这一简单的提醒，林千机接下来要说的话，她大概能猜到了。

　　　　“那个人，是来挑拨离间我们关系的。你遇到一次，就可能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做了不少防范措施，可始终无法真正放心。”

　　　　“如果你随时都在我可控范围之内，我才能彻彻底底放下心来，可是，你有你的生活范围，有你要去做的事，我不能因为一件发生概率极低的事情，或者说，因为我的私心，而要求你时时刻刻待在我身边。”

　　　　“所以，无论如何，我更希望我在你身边，能够杜绝危险发生的可能性。”

　　　　没有太过华丽的词藻，林千机甚至只是阐述事实而已，莫有容感受到的，全是脚踏实地的踏实感。

　　　　“莫莫，你为我着想，我真的很高兴。”林千机侧脸镀上一层浅色光晕，温软如他此刻说话的语气，“但同时，你也要为我想想你自己。你想要做什么事、怎么做，告诉我，给我一点时间准备，不要再像今天这样，行吗？”

　　　　话语温和，却不容否定，也没有理由否定。莫有容应下，“好，不会了。”

　　　　不会这样做，也不会再令你担心。

　　　　如果说冷脸的林千机是块万年玄冰，那么现在的他已然化为一池春水。路虎在导航的指引下七拐八拐，拐至郊区地界，两旁榕树郁郁葱葱，一点不像时至寒冬。

　　　　车内静寂了几分钟，林千机莞尔：“我妈一定一高兴。”

　　　　“为什么？”不假思索的问句脱口而出，莫有容反应过来后捂住脸，林千机的心思昭然若揭，她实在多余问这一遍。

　　　　林千机轻飘飘的眼风落在莫有容身上，分明在无声谴责她的蠢，“儿媳妇进家门过元宵节，一家团圆，她会不高兴？”

　　　　莫有容脸颊红色娇艳欲滴，伸手拧了林千机手臂一下。林千机蹙眉，“疼，掐破了。”

　　　　“掐破了？我没用力啊，你停车让我看看。”莫有容吃了一惊，急急凑到林千机身边。林千机十分顺从的停下车，任她扒开他衣袖查看。

　　　　莫有容将他的毛衣掀起一个角，轻轻拉着他手臂对准光线，还没等看清，她被林千机左手一把揽在怀里，背对着他紧紧抱住。莫有容怎么都挣不开，于是面色焦急，嚷道：“林千机，你别闹，让我看一眼到底怎么了！”

　　　　林千机低头，薄唇离她耳垂极近，下一秒，他低声笑道：“傻姑娘，你那点力气，还不够给我挠痒的。”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见婆婆？

　　　　男子的气息在自己耳畔，他的嘴唇只要再靠近一点点，就会碰到她的耳廓。莫有容顿时像被点了穴，僵硬到一动不动。

　　　　关心则乱，莫有容明显是关心则乱。她完全忘了有关林千机外套和毛衣厚度这茬，一心只有他那只被她“掐伤”的手臂。没成想，这货居然是骗人的，莫有容气结，暗自磨牙。

　　　　林千机仿佛学会读心术，手腕稍稍用力，将莫有容转了个圈，正好面对着自己，含笑道：“我找个理由，想抱抱你。”

　　　　再次被林千机圈在怀里，只是这次莫有容主动靠近了些，轻声细语的埋怨分明是在撒娇：“那你刚上车那段时间对我那么冷，还不理我、吓唬我，有本事别抱我呀。”

　　　　林千机半张脸埋进莫有容发间，鼻端萦绕来自她洗发露的馥郁香气，“害怕和你说话，我会心软。”

　　　　可事实证明，你一个小动作，足以让我溃不成军。

　　　　莫有容在林千机怀里蹭了蹭，亲昵的动作令对方僵直身子，林千机声音多了微不可查的低哑，“莫莫，你看我下巴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好像不太舒服。”

　　　　闻言，莫有容抬起脸，早就计算好角度距离的某人成功光明正大的偷了个香。莫有容小手握拳捶他一下，俏脸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林千机赶紧转移话题，免得小姑娘害羞劲过去后和他算账，“莫莫，咱们下车吧。”

　　　　“下车？”莫有容漂亮的黑色眼睛盯着他，眼神茫然。那双黑葡萄眼盛满了信任和依赖，浓密睫毛组成的眼线下挑，难得衬出莫有容小女人的妩媚一面。林千机心软的一塌糊涂，摸摸她柔顺的黑褐色长卷发，示意她看外面，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