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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将军多妩媚-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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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陪在他身边,所做之事,皆以他为中心。所做的选择,都是以他的利益为主。

    或许,她的确喜欢过他,毕竟自小就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他又是那般优秀的一个人。

    可是,他们之间的情意太过复杂。

    也是在察觉沈临安的心意之后,夏初瑶才慢慢发现,所为的爱,本不该掺杂那么多复杂而又难以掌控的东西在里面。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般,若是昨晚没有那一壶酒,她或许不敢那般大胆地承认这份感情,不敢应了沈临安这白首之约。

    毕竟,她依旧有着一颗向着晋国的心,他却是大齐的臣子,她是真怕终有一日,他们会拔剑相向。

    不过,事情既然发生了,那么至少在那天到来之前,她都会好好珍惜眼前之人。只盼着自己能寻到一个两全的法子,叫他们永远都没有敌对的那一日。

    “说起来,还要多谢公主殿下的两次成全,若非她,我与临安也不会有今日。”仰头看了一眼因着她的话抿唇不语的沈临渊,夏初瑶心思一转,缓缓开口。

    “两次成全?”步子一顿,沈临渊低头看她。

    “昨晚夜宴之上,我误饮了公主为大哥准备的酒,当时只以为是酒劲太大,喝醉了而已,今早细思之后,才觉有几分不对。”

    反正那日看来,这骊阳公主是存了心不让她好过,如今老夫人虽然因着沈临安连哄带逼将她放了,可指不定心里多有几分怨怼,若是这会儿她不给骊阳公主制造点麻烦,等她有闲去与老夫人联手,那日后她在这国公府里岂不是没好日子过了。

    先前在沈临渊这件事上,她多番退让,只盼着能与这夫妻俩撇清关系。只想着等得骊阳公主得偿所愿之后会放过自己。

    如今嘛,她突然不想看到那褚云音好过了。

    “妾身本也不该插嘴大哥和大嫂之间的事情,只是,有时候女人为了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即便是对最心爱的人,也会不择手段。”一路进了落松苑,等得沈临渊将她放在外间的软榻上,夏初瑶看着神色有些低落的沈临渊,轻叹了一句才又开口,“她毕竟是天家公主,虽说有时候手段多有蛮横,却也是因着爱重大哥的缘故。只是这般手段,府中之人知道便也罢了,若是闹得外人皆知,对大哥和公主,对沈家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昨日纸醉手里那壶酒,除了她,还有几位跟她道别的夫人和大人都喝过,这酒中的蹊跷,只怕她现在不说,也终会有人察觉。

    “此事我会放在心上,弟妹好生歇息吧,我先告辞了。”先前本是因着在遮云苑里听到的事情而心情沉郁,如今听得夏初瑶这番话,沈临渊眉头一蹙,却是心中怒起。

    这些时日,他一直对骊阳公主避之不及,寻月苑里她折磨那些下人之事,他是知道的。府里的各种传言,他也都了解。

    他本也是心思烦乱,对此便不想多管。可昨日那般场合,她竟然胆大到做这般叫人不耻之事,实在是有些不知轻重。

 091践踏成泥

    今日无意间在遮云苑遇上的事情,落在沈临渊心底,终是叫他有几分意念难平。

    他先前觉得,沈临安和夏棠的大婚,是他与夏棠的死局。却今日才知道,先前的半年多来,他们不过是做着名义上的夫妻。

    她曾有那么长的一段时间来选择,可她的选择,自始至终都是沈临安。

    她那般轻易说出的爱,是他曾用三年时间苦心经营和维系的,沈临安却只用了半年,便全数夺走。

    比起他和沈临寒,不管是什么,沈临安获取起来,似乎都轻易许多。

    “军爷今日瞧着比以往疲惫,可是因着军中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端了一盏茶进来的琥珀正好瞧见坐在案前,眉心紧蹙的沈临渊,她跟他时间最久,最是能体察他的情绪。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自北辰大营回来后还是第一次见着你,最近可是有什么事要忙?”琥珀十岁入府,一直跟在他身边伺候,在琥珀面前,沈临渊素来不摆什么主子的架子,从前寻月苑里的事也都是琥珀在管,下人们都拿她当半个主子。

    前两日府里上下都那么忙,难得不见琥珀的身影。

    “家里有些事情,所以奴婢跟殿下求了几日的假,前两日都不在府上。”小心将茶盏放下,琥珀便收了茶盘,退开了好几步。

    “今早我还在巡防营遇到你兄长,没听说你家有什么事啊。”垂目看了一眼案上的茶,沈临渊蹙眉抿唇,顿了片刻,抬眼看向一边低头看着自己脚尖的琥珀,“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如今也学会跟我说谎了?”

    “你既然不愿意说,我问公主便是。”不用多想都明白是什么原因让琥珀这般不敢言说,沈临渊自案前站了起来,便要去找褚云音。

    “军爷!”见他似是真要去找公主,琥珀几步绕上前来,跪拦在了他跟前,“奴婢实说就是,军爷千万不要去问殿下。”

    “前些时候奴婢伺候殿下的时候自己不小心,上了右臂,眼看受了伤也不方便在府中服侍,所以请了几天假回去,顺便看看爹娘。”

    琥珀话还未说完,便见沈临渊俯身已经拉了她的右手,挽了她的衣袖。

    右臂上一道不算长的伤口刚结痂,也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所伤。只是看着伤痕之下那还有些青紫的痕迹,沈临渊已经蹙眉:“她还打你?”

    那些都是鞭子或是藤条打过留下的痕迹,显然是在受伤前被打的。

    寻月苑里的事情,他也听说了。

    即便是无人跟他说,去了一趟北辰大营回来,身边伺候的人已经被全数换过,他也多少能猜出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骊阳公主脾气大,下手也狠厉,她初嫁入府,受他冷落,拿寻月苑里的人发脾气也是正常,只是,他没想到她竟然连琥珀都干动。

    “这不是公主的意思,只是那日奴婢见兰香她们快扛不住,忍不住去替她们挡了一挡,才落了这般痕迹。”抽回手,放下衣袖,琥珀依旧跪在地上,轻声说。

    “如今兰香她们在何处?”兰香和芍药都是从前跟在琥珀身边伺候他的,如今皆不见了踪影。

    “兰香打碎了殿下喜欢的茶盏,被殿下罚去浣衣了,芍药她……她顶撞殿下,被殿下叫人卖出府去了,奴婢也为打听到她如今人在何处。”咬了咬牙,琥珀还是将这些事都说了出来。

    那兰香和芍药平素与她亲如姐妹,对沈临渊也是忠心有加,落得这般下场,她实在是有几分气不过。

    沈临渊见她眼角含泪,一副委屈,默了默,终也只是轻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明日我会叫人去打探芍药的下落,你去跟谢管事说,让他给兰香在其他院里寻个轻松的差事,不用再留在寻月苑了。”

    琥珀说的这些,倒是叫沈临渊想起了白日里夏棠跟他说的话。他若是再不管,只怕这骊阳公主会越发无法无天。

    可是,从前便也罢了,如今每次一见到她,思及她为了嫁给他所做的种种,沈临渊便觉得怒上心头,连正眼都不想看她,更何况与她好生说话。

    因着这件事儿,书房里两人都怀揣了心思,琥珀小心伺候了沈临渊晚膳,又替他研墨添茶,直到夜色有些深沉,便准备起身退下,让沈临渊休息。

    “都这般时候了,你今晚便留在这里伺候吧。”桌案前看军报的人见她要退下,抬手揉了揉额角,没有抬头,“这几日身子有些乏,正好替我推拿一下。”

    起身告退的人听得这话,并无半分欢喜,只是绞着手立在那里,默了须臾,便又跪了下去:“奴……奴婢这两日有些不舒服,还请军爷恕罪……”

    抬眼看着跪伏在地,瘦弱的身子略有几分颤抖的琥珀,沈临渊冷眼一笑:“你今晚若是留在这里,她明日会怎么对付你?是将你罚去做粗活,还是干脆将你卖出府去,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

    “军爷……”琥珀的身子猛然一颤,随即伏在地上咬唇不语,只顾着流泪。

    便因着她是沈临渊的通房丫头,这一个月来,骊阳公主没少折磨她。她自然是知道沈临渊与骊阳公主还未圆房之事,骊阳公主这些时日对着寻月苑的下人们发脾气,多半都是在气这个。她实在是有些害怕,若是她今晚留在书房服侍沈临渊,明日骊阳公主又不知要拿什么来刁难她。

    琥珀十岁进寻月苑,跟在他身边十余年。在他认识夏棠前便在朱氏的安排下收了做通房丫头,旁的不说,琥珀是在起居上伺候他最让他顺心的一个。

    如今,她竟是连留宿房中都不敢了。

    搁了手中的笔,沈临渊也不再管跪伏在地的琥珀,起身大步往外走。

    “军爷,你要去何处?”

    “她既然那般想要,我成全了她便是。”若是再这般任那人胡作非为,只怕这寻月苑上下都将不得安宁。

    她想要的,不过是真正成为他的妻子罢了,她既然为此费尽心机,他好意成全了她便是。

    进主屋的时候,褚云音已经换了一身寝衣,披了一头长发正在让纸醉服侍洗漱准备就寝。

    见着他进来,屋里的主仆具是一惊,褚云音愣了愣神,才缓缓开口:“这么晚了,临渊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你们都下去吧。”伸手解了腰带,脱了外袍,沈临渊冷声唤退了屋子里伺候的人。

    “临渊……”眼看着纸醉她们也是一脸惊疑,却是迅速退了出去,褚云音秀眉微皱,轻轻唤了一句,眼看着朝她走过来的男人,隐约猜到他要做什么,心中却没有半点欢喜,看他的脸色,甚至生出了几分惧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叫夫人等了这么久,都是为夫怠慢了,还请夫人见谅。”扣了她的手腕一扯一带,便瞧着那纤柔的身子跌进了层叠的锦被里,沈临渊的语气,如他周身散发的寒意一般刺骨。

    褚云音甚至都来不及挣扎,便被他死死按住。

    毫无半分怜惜,一路横冲直撞。

    她痛得想要尖叫,刚开口便被他堵住,唇齿间一阵撕咬,她甚至尝到了一抹腥甜。

    这是十九年来,她第一次受这般折磨和侮辱。

    自成婚之日起,她便怀揣着几分期待,几分紧张盼着这一刻,盼着能将自己完全交付给眼前之人,从此成为他独一无二的存在。盼着他的温存,他的怜惜。

    可如今终于盼到了,却发现,这并非她想要的。没有温存,没有怜惜,没有半分爱意。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甚至分不清,此时此刻,身与心,到底哪一个更痛。

    在这场反复的折磨里,她甚至觉得他是真的想要了她的命。

    迷迷糊糊自昏厥中转醒,外面天光已亮,身畔没有他人,只余了满目的狼藉和每一寸肌肤都疼痛不已的身体,在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事情。

    “殿下,水已经备好了,让奴婢服侍你沐浴更衣吧。”她尤自望着帐顶出神,外间纸醉进来,声音里带着欣喜。

    “将军呢?”开口时,嗓子又干又疼。

    “说是巡防营有紧急军务要处理,一早便出门了,走前还嘱咐了奴婢好生照顾殿下。”

    听得纸醉的话,褚云音抬手遮住了双眼,忍不住低声冷笑。

    “殿下,奴婢给殿下先送些热茶进来吧。”纸醉站在外间,看着里屋里的光景,听着褚云音沙哑的笑,只觉得有些不对劲。

    “出去。”

    “可是,殿下……”

    “都给本宫滚出去!”

    厉声的冷喝已经哑得叫人有些辨不清字眼,外面的纸醉却是不敢留,忙不迭退了出去,还遣了守在门口,准备进去伺候的几个婢子。

    等得外面彻底安静下来,褚云音移开了遮着眼睛的手,忍不住低低啜泣起来。

    “这便是你想要的,如今得到了,心里可曾欢喜?”

    昨夜她被折磨得快要昏厥之时,她听得沈临渊在她耳畔这般问。

    周身疼痛不已,神志也已经模糊,她却仍旧听出了话语间报复的意味。

    她那个时候才终于明白了,这个她一心想与之相伴一生的人,竟然,是这般恨她吗?

    恨到竟然会用这样的手段,来折辱她。

    她曾是大齐最得宠的公主,曾拥有世间她想要的一切,高贵如天上不染纤尘的云,而他,将她自那高空扯下来,恣意蹂躏,践踏成泥。

    遮云苑的事情,也不知是老夫人信了沈临安的话不再纠缠,还是她另存了心思。反正这些日子,府里一切又归附平静,就连寻月苑那边喜欢折磨人的骊阳公主,都没了动静。

    马上便要入宫任职了,这几日沈临安接着的宴请就没有断绝过。

    做了状元夫人的夏初瑶如今也从从前的无人问津,到现在隔三差五都能收到各家夫人送来的请帖。

    这个约她观个花,那个请她踏个青,夏初瑶全部来者不拒,带了沉碧和黛绿各处走动。

    今日沈临安似乎不急着出门,见她描眉,接过了沉碧手里的螺黛,俯身为她细描。

    “这永嘉侯府的夫人与我不过两面之缘,这帖子递的到有几分叫人意外。”手里捏着永嘉侯府的请帖,因着眼前的人太专注叫她有几分紧张,便开口起了个话头。

    “这永嘉侯和侯夫人虽然与沈家往来不多,不过小侯爷曾是大哥麾下一员大将,如今在宫中当差,是陛下身边的金吾卫中郎将,大哥大婚时,你应该见过才是。”

    “你看我这脑子,忙了那么些时日,倒将这个都给忘了。”沈临安这般说,夏初瑶才想起来这永嘉侯府的小侯爷是徐子翔。这般一想,她倒是更想不明白这侯夫人请她到底为何了?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记那么清楚做什么,夫人只需得把为夫牢牢刻在心里就好了。”这徐子翔跟在沈临渊身边那么多年,往昔回京时也常跟沈临渊在一处,按说夏棠本该熟识才对,不过瞧着她这会儿恍然的模样,沈临安也只是笑了笑,放下笔。

    “古人有言说‘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从前之道是那天上的仙子才会有那般姿态,如今见着夫人的模样,倒是觉得,古人所言,说的该是夫人这般才对。”她对镜细看,沈临安便在一旁拢了手笑看着她,“不,应该说那旭日尚不及夫人明洁璀璨,新荷也及不了夫人半分清雅动人。”

    “这才几日,状元爷夸人的本事就突飞猛进了不少。”这几日听他这般明里暗里地夸她已是习惯,抬手替自己正了正鬓间的发簪,夏初瑶连眼都没转,“三爷自己说吧,是不是这几日出去跟哪家公子学了这一套夸人的好本事,便先来妾身身上试试,用得好了,再去用到别的姑娘身上?”

    前两日夸她她还会脸红紧张,摆出一副害羞的模样,如今竟是半分都不动人,还会调侃他了,沈临安也只是站起身来,绕到了她身后。

    “为夫的确是有许多好本事,想在夫人身上试上一试,就是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耳边气息温热,一句话叫夏初瑶面上一红,抓了妆台上的梳子转头想要打他,说话的人却早已笑着快步出了里间,只留了一旁的沉碧和拂衣跟着面红耳赤,上前服侍她更衣。

    “有些事情,若是夫人实在为难,推辞了便好,毕竟是他们的家事,你一个外人也帮不上什么忙。”

    等得夏初瑶收拾妥当,准备去赴这永嘉侯府的宴请,送她出门的沈临安这般嘱咐了一句。

    夏初瑶想问他到底是什么事,他却是先她一步,转身回去了。

    夏初瑶无法,便也只能上了马车,往永嘉侯府去了。

    侯夫人是个十分和善之人,拉了夏初瑶说了好一阵子的话之后,终于道出了此番请她前来的原因。

    先前沈临安说是永嘉侯府的家事,夏初瑶倒是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和素心有关。

    那徐子翔回帝都之后,便将素心从月瑶楼里赎了出来,本想接回侯府,奈何徐老夫人一直不松口,每次徐子翔提到这件事情,老夫人不是怒气冲天要请家法,就是又哭又闹,只差着寻死腻活了。

    偏偏徐子翔也是扭了一股劲,非要迎素心入府,还说此生非素心不娶,若是不让,便叫徐家绝后。

    这徐子翔是徐家三代单传,这话不竟叫老夫人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连徐侯爷和侯夫人都十分头疼。

    眼看这儿子是说服不了了,侯夫人便想着,从素心下手。

    叫人打听了许久,侯夫人竟然发现,她这个状元夫人曾经见过素心,便想请她出面,劝素心离开徐子翔。

    当初月瑶楼遇刺之事本也是京中人尽皆知,侯夫人她们这般高门女子自有她们的高傲,的确是很难放下身段去与那些风尘女子共处的,所以侯夫人想到请她去劝,夏初瑶倒也不意外。

    之事,眼下这事儿便叫她有几分犯难了。

    素心是穆玄青的暗哨,若非得了穆玄青的令,她是不可能跟着徐子翔的。

    既然素心是穆玄青有意安插在徐子翔身边的人,她自然是不会真去帮忙劝素心走,何况,若是没有穆玄青的命令,素心也是断然不会离开徐子翔的。

    这般看来,她推拒了这件事情才是明智的选择。

    只是,她如今想要借自己之手帮助穆玄青,却又没有办法向穆玄青表明身份。

    以她现在的身份,也不便与穆玄青有太多往来,这般一想,借素心来达成她所愿,倒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何况,眼前的侯夫人已经摆出了一副她不答应便要当场给她跪下的架势,夏初瑶推拒了两句,实在无法,便也只能应了一句尽力而为。

    等得侯夫人替她准备好用来说服素心的银两和珠宝首饰,备好马车之后,夏初瑶带了沉碧和黛绿,往徐子翔特意给素心购置的小院去了。

 092夏将军的朋友

    徐子翔给素心买的小院在城北,安于僻静的一角,却又没有远离长街。

    开门看到来人的时候,素心微微一愣,看着门外的夏初瑶,一时没有开口。

    “半年多未见,状元夫人今日怎么会想起来奴家的小院?”素心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这几日徐子翔过来时都不太高兴,她知道是为着接她入侯府的事情,她也猜到徐家或许会来说客,只是没想到这说客会是夏棠。

    “半年未见,没想到素心姑娘还记得妾身。”

    “自从离开月瑶楼之后,奴家一直都在这小院里,倒也没机会见着更多的人。”侧身让夏初瑶进了小院,院里布置得清雅干净,三间小屋并排的院落里,只有她一个人。

    徐子翔体贴,见她不要丫鬟在身边伺候,便叫了人每日送来时鲜的蔬果还会有人按时来给她下厨做饭。他在宫里当差,不能时常出宫,每逢休沐都是留在院里,少有的几次回侯府,也是去说服家里人接纳他。

    只是他这般将她养着护着,对于素心来说,更像是一种囚禁。

    徐子翔不在的时候,她不敢外出,因为害怕侯府的人会趁机在外对她下手,再者她出门也没什么事做,还怕被人指指点点。

    “姑娘这院子,景致不错。”虽说她以往常听穆玄青提起素心,如今也不过是当初与沈临渊一起在月瑶楼见过她一次,这般贸然前来打扰,还是叫她多觉几分尴尬。

    “夫人今日前来,可是为着劝说素心离开小侯爷?”将夏初瑶请进堂屋,素心煮水泡茶,在她对面坐下,倒也不与她客套,只是直言问道。

    “我只是受了侯夫人所托,前来拜访一下姑娘,顺便替侯夫人送些见面礼过来。”让沉碧将先前准备的一小箱珠宝放到了桌上,虽说知道素心必然不会走,不过好歹是顶着侯夫人所托的名头,她也该做做样子劝上一劝,“这是侯夫人的一点心意,还望素心姑娘能喜欢。”

    “侯夫人不是该恨奴家才对,怎么会这么好心,让夫人给奴家送礼来?”也不过是轻轻瞥了一眼那一小箱珠宝,素心将箱子推到了夏初瑶手边,“侯夫人这份厚礼,奴家愧不敢受。”

    “不过是几件见面礼,姑娘若是喜欢,外面还有。”

    “外面?”小火炉上的水壶里氤氲缭绕着湿热的水汽,素心起身提壶添水,听得夏初瑶的话,直起身子,扭头看向院门的方向。

    “外面马车上的银两和珠宝,都是侯夫人替姑娘准备的。若是姑娘愿意,那些东西,可以保姑娘富贵一世,过上安稳无忧的日子。”

    小院一角的桃花开得正盛,空气里带着几分清淡的香气,夏初瑶却总是觉得这香气里,有几分不对劲。

    “只要我上了马车,离了故洗城,侯夫人便愿意给我一辈子的安稳?”素心坐回了桌边,抬眼看夏初瑶,“夫人可能不知道,素心少时便坠了风尘,这些年凭着这一点技艺谋生,如这般的珠宝,从前在月瑶楼,都是赏给身旁的丫鬟戴的。”

    “我们这些卖笑讨赏的人,旁的没有,身边少不得一些愿意为了我们一掷千金的人。要是素心只是为了这些俗物,根本不会选择走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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