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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将军多妩媚-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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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还要彻查此事,那些当场被金吾卫斩杀的刺客便也没有立即抛尸或是掩埋,只是停放在了大营比较偏远的一个帐子里,等得验明身份。

    想来也是觉得晦气,金吾卫们都留在了关押活捉的刺客的帐篷里看守,这边倒也无人。

    夏初瑶也是见惯了尸体,也不觉得害怕,进帐之后,选了离得最近的一具,掀开盖着的布,伸手去翻尸体的衣领。

    颈背后是一片焦灼的痕迹,仿佛是被人用烙铁烫过。一连看了六具尸体,皆是如此。

    夏初瑶蹲在最后一具尸体前,迟疑着没有掀布。

    这一具,便是昨夜她出手阻拦的那个人。是他们中身手最好的一个,也是夏初瑶那一晃眼见,最觉得面熟的一个。

    抓着白布的手微微有几分颤抖,还不等她动作,却见得帐帘一展,竟是有人进来。

    脑中思绪翻飞,还在想要如何解释自己身在此处。看清来人是谁时,她心中一舒,随即又一紧。

    “夫人怎会在此?”穆玄青因着昨日之伤,今天也未去参加祭典。瞧见蹲在尸体旁的人时,身形一震,语气中惊讶不掩。

    “我……昨日觉得蹊跷,便过来看看。”一手掀开白布,垂目看着面前的尸体,夏初瑶叹了口气。

    既然穆玄青过来了,想来她心中所想,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眼前的人面上一片死白,夏初瑶并不认得,却是觉得这张脸,自己从前必然是见过的。

    只是,此刻穆玄青在此,她倒不好直接去看他颈后的印记。

    “夫人一介女流,倒也是好胆魄。”穆玄青走到她身边蹲下,见她不动,也不遮掩,径自伸手去扯开尸体的衣领,翻看他颈后的印记。

    本该纹着徽记的地方一片模糊,夏初瑶没动,穆玄青便也没有起来。

    “夫人可知道这个东西?”将随身带着的那枚玉佩拿了出来,穆玄青翻转玉佩,将背后的图样展示给夏初瑶看。

    那墨玉麒麟佩是她送给他的,正面雕了一只麒麟,背面那只凤凰纹样,是凤瑶军的军徽。

    “这是凤瑶军的军徽,每一个在凤瑶军中的将士,都会在背上纹此徽记,以示身份。他们纹身的位置,便在此处。”不等夏初瑶答话,穆玄青伸手指了指那尸体颈后那可怕的伤疤。

    “殿下的意思……”昨夜那一眼,她只是猜想,如今听到穆玄青这番话,咬了牙让自己尽量不在穆玄青面前显露异色,声音却已是带着几分沉哑。

    “他们毁得彻底,若不是昨夜认出了这个人,本王也不会想到他们是凤瑶军。”垂目看着跟前的尸体,穆玄青抿唇,顿了一顿,“凤瑶军将士数万,本王能认出来的,也只是几个跟在阿瑶身边的将领。只是这个人,曾给本王做过护卫,护我从桑泽城到晋国北界。他叫张德,是凤瑶军中为数不多,没有被父皇治罪的人。”

    “治罪?”杏眼中满是惊异,夏初瑶转头看穆玄青。

    “不过是我们晋国朝中之事罢了,夫人若是听了,大抵会觉得好笑吧。”伸手将白布盖上,穆玄青话语里竟是嘲讽之意,“当初阿瑶死在战场上,凤瑶军大败,两国休战之后,军中跟着阿瑶的将领皆因战败落罪,几个主将入狱斩首,余下的,多被除了军籍,终身不得再回晋国。”

    夏初瑶身子一颤,只觉眼前一黑,跌坐在地。

    穆玄青的话,一字一句,如利箭穿透她的心脏。那些都是曾与她浴血奋战,同生共死的兄弟。她以为,主帅身死已是对凤瑶军最大的惩罚,也想过他们大概会被编入其他军中,却不想,晋帝竟是对他们这般严惩。

    “夫人,你没事吧?”见她这般反应,穆玄青满眼惊讶,伸手将她扶了起来,一双落在夏初瑶身上的眼中,却是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我……我大概是蹲太久了,有些头晕……”攀着穆玄青的手臂,夏初瑶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身形,却依旧是觉得眼前恍惚,猛喘了两口气,才叫自己静下来。

    “本王还以为,夫人这是为着凤瑶军的遭遇感到愤慨,毕竟,你与阿瑶是朋友,该知道她有多在乎这帮出生入死的兄弟。”

    “可……他们怎么会……”垂目看着脚边的尸体,夏初瑶声音颤抖。

    “夫人是说为何他们会成刺客?”穆玄青稳稳扶着她,虽然知道她问的,大概是凤瑶军为何会受此对待,眼下却是故意曲解,只摇头叹气,“本王不知这些人为何会又此举,不过,夫人还记得当初在望都镇时,行刺夫人的那些刺客吧?”

    “当初本王除了逼问出他们是受何人指使,还认出了他们的身份。”一句话刚落下,身畔的人便又是一抖。

    “他们被除了军籍,遣出晋国永不得再回去,想来也是走投无路之下,便做起了这杀人越货的勾当……”

    “别……别说了……”夏初瑶猛然摇头,伸手揪住了自己的衣襟,只觉得自己此刻心如刀绞,有些喘不过气来。

    当初她在望都镇的时候还与御风和池光说起,总觉得那些此刻不像杀手而像军人。

    她现在才终于明白,为何看他们的行事作风,一举一动,只觉熟悉。

    “也怪本王多嘴,不该说这些来惊扰了夫人。”眼看着身边的人一脸的惶然不知,穆玄青发现他扶住夏初瑶的那只手,都忍不住有几分颤抖。

    “我……”夏初瑶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已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心中思绪翻涌,她猛然甩开了穆玄青的手,转身大步跑了出去。

    她害怕,害怕自己再多停留一秒,便叫他看到自己决堤而出的泪。她害怕,害怕自己再在他面前多留一刻,那些努力压制的心绪,便会忍不住倾数奔涌而出。

    看着慌乱出逃的女子,穆玄青目光落在掀开又合上的帐帘上,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一般,垂眸抬手,掩住脸,站在这一地的尸体旁,笑得双肩都忍不住跟着颤抖,眼前的景象,却因着罩上了水雾,变得有几分模糊。

    是她吧?虽然知道这样的想法太过荒谬,可是,真的是她吧?

    若不是她,听得这些话,怎会有这样的反应?

    他是不信鬼神之人,可这一次,他却是真心期盼着,那些借尸还魂的鬼神之说,都是真的,眼前这个换了身份换了模样的人身体里,住着的却是故人的魂魄,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尽当初未尽之事,只当弥补以往因为不珍惜而犯下的过错。

    一路跌跌撞撞奔回营帐,仰倒在床上的夏初瑶眼角泪不断,一双眼落在帐顶,空洞无神。

    穆玄青的话在耳畔回响,夏初瑶脑中却半分思绪也无。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都辨不清自己到底是谁,又身在何处。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只是这一次昏得彻底,等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落松苑里,一睁眼,便对上了那双满含担忧的眼。

    “棠儿……”

    眼前的人双眼通红,眼下是一片乌青,薄唇张合,声音沙哑,抚上她脸颊的手指温热,带着几分颤抖。

    “……”夏初瑶动了动唇,却没说出半个字,只是睁眼看着他,神思恍惚。

    “棠儿,你到底怎么了?”

    一双手捧着她的脸,落在额头上的唇是颤抖的,带着几分干裂。

    “三爷……”脑袋里一片混乱,眼前的人却是叫她心口一绞,双唇张合,哑着嗓子吐出几个字,“我怎么了?”

    “你在猎苑昏迷之后,到如今已有七日了,我……”听得她唤他,沈临安脸上终于有了笑,直起身子,忙唤了守在外面的沉碧去请俞大夫过来瞧瞧。

    那日祭祀回来时,他便只见着夏初瑶倒在床上昏迷不醒,胡太医给她瞧过,回来之后,俞大夫还有他去请回来的几位太医都给她瞧过。

    所有人都找不出这昏迷不醒的原因,试了许多药,却半分不得法,这几天俞大夫天天来看,虽然他不说,可神色却一日比一日凝重。

    沈临安这几日在协同太子殿下追查刺客之事,每日从刑部回来之后,便一直守在床前,不分白日黑夜,只怕自己稍不留神,就错过了她醒来。

    等得俞大夫瞧过,开了些安神养身子的药,听得说她无事之后,落松苑里的人才都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刚醒,沈临安却倒了。

    “三爷这几日除却朝事,便寸步不离地守在夫人身边,夜里都不曾休息。”含了满眼的泪替夏初瑶将药端过来的沉碧望着望床上昏睡的沈临安,一句话说完,抬手抹了抹颊边的泪,“奴婢跟黛绿这几日日日给菩萨烧香,就盼着夫人早点醒过来,奴婢是真的怕……”

    “怕什么?”先前还有些恍惚,瞧见沈临安骤然晕厥的时候,夏初瑶也是被吓得猛然清醒了过来,这会儿靠在软榻上,接过沉碧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看着满脸是泪的沉碧,伸手去替她擦泪。

    “夫人当初受了那么多伤,都没有昏迷这么久,我们是真的怕……”即便是当初在夏府寻死,那也不过是昏迷一两日便醒过来了,这一次她这般毫无征兆地昏过去,接连几日都没有醒来的迹象,她们也好,沈临安也罢,每日这般苦守着,只一日比一日绝望,“夫人以后不要再这样吓三爷和奴婢了,你若是出了点什么事,叫三爷怎么办,叫奴婢怎么活?”

    “沉碧,日后我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好生照顾自己和黛绿,还有……”抬眼看了看里间床上的人,夏初瑶抿了抿唇,不再继续说下去,“放心吧,我不会再有事的,这些时日叫你们担心了。”

    她若是真出事了,他又会如何呢?

    失去至亲至爱之痛,他自小便有体会吧?她如今,也算得上他的至亲之人了吧?

    那日那句“得妻如此,实是临安之幸。”轻轻落在她心上,却是叫她蓦然间体会到,他对他的那份深情。

    能得他相伴,也是她的幸运。他是她想要常伴的人,他也是她如今在大齐,最亲最爱的人。

    可是,她的至亲至爱不只在大齐有,晋国的父侯,娘亲,还有几位兄长,都曾与她血脉相连。

    先前她不知晋帝竟对凤瑶军做出此般举动,若是他因着兵败迁怒与她有关的人,首当其冲的,便是威远候府。

    醒来之后细想种种,此刻她心中只有一念,她要回晋国去,她要去确认穆玄青所说之事,她要去看看,父侯和娘亲是否安好。

    若只为国事,她尚可说服自己,留在大齐,留在沈临安身边,才会有更好的机会,去助晋国,助穆玄青一臂之力。

    可是,如今事关凤瑶军,事关父母生死,她再不为所动,这般躲在故洗城,那便是不义不孝。

 106相见未有期

    自从有了决断,夏初瑶心中的烦乱倒是比先前少了几分。

    她并没有急着离开,此行她只为确认至亲旧部到底落到了何种境地,并非孤注一掷,一去不回。

    她本也想过,直接去问穆玄青,毕竟,那日他将这些事在她面前提起,只怕是因着他早已对她有所怀疑。她先前不愿让穆玄青知道她到底是谁,是因着自己如今的身份,有几分顾虑。到如今,她已是半句都不想跟他提起。

    这两日偶然间听得沈临安提起,那日在猎苑行刺之事已经查到了一些眉目,而这一切,都是晋王殿下的功劳。

    穆玄青回故洗城养了两日伤之后,便披了朝服上了朝堂,将那些刺客的身份一一道出,将那日在帐中与夏初瑶说的话,有尽数跟大齐皇帝说了一遍。

    他只说这些被逐出晋国的将士大抵是因着自己所遇,心怀忿恨,走此一步,未提及张德之事,将这些人与晋国的关系撇清。

    褚云天征听后勃然大怒,下旨盘查大齐境内所有流窜进来的晋国军人,要将其全数逐出大齐。

    夏初瑶也明白穆玄青这般做,或是怕太子他们查出这些人是晋国人,由此影响到两国关系,倒不如先他们一步,将这些罪责都推到那些已经被晋国抛弃的凤瑶军身上。

    只是,这样一来,便是将被逐出晋国的凤瑶军将士再次推向了无路可走之境,她不愿看到她的旧部被这样对待。何况,穆玄青做的,还不止这些。

    刑部从那几具刺客尸体上寻到一枚钥匙,正好这几日又有人到京兆衙门报案,说他家小院的几个租客自从十余日前出门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这些租客租了半年多了,他曾见过他们携剑进出。

    两相一比对,那些刺客竟然就是这小院的租客,入院一番探查发现,这些人并非第一次动手,半年多钱在月瑶楼行刺沈将军的,也是他们。

    刚从西境回来的沈临渊去认了尸体,听说证据确凿,便也没有再多加过问。若是这些人是凤瑶军旧部,那不管是当初月瑶楼上对他动手,还是这一次猎苑行刺,都能解释得通了。

    这一次,太子查案有功,还一举连破两案,连带着协同破案的沈临安也受了不少赏赐。

    晋王不仅护驾有功,还提供线索,龙颜大悦,对他赞誉有加,这几日,原本门可罗雀的晋王府前也是车马往来不断。

    人都已经死了,穆玄青不过是借他们来遮掩当初素心的冲动之举,这本也是个绝佳的机会,只是,一想到因着这些事情,凤瑶军将士们会被如何对待,她便觉得怒意难平。

    他们曾都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护卫晋国安危的将士,凤瑶军的威名,也曾响彻七国。可如今,主帅死,晋国败,军人沦落为杀手,即便是死后,还要替人受过,被人抹黑。

    别说她现在没死,只怕是真死了,听到这些事情,也要气得忍不住掀了棺材板爬出来,去问问晋帝,他这般做良心何在?

    自醒来之后,夏初瑶除却身子有些虚弱之外,也没什么大碍。

    这几日时常在沈临安不在府里的时候外出,去准备南去的行装。

    沈临安因着查案有功,正好礼部侍郎告老还乡,陛下有意提拔,意头刚起,却不知为何又被打消,这礼部侍郎的职位,落在了韩参商身上。

    朝中议论纷纷而起,这两日沈临安推了所有的应酬,日日完了朝事便往落松苑里钻,旁人都说他这是受了打击,不得志,连沈朔都忍不住过来看了他一次。

    “这韩大人日日来请,三爷真的不见吗?”将外间送来的韩参商的拜帖放在案上,夏初瑶看着站在案前写字的沈临安,叹了口气,轻声问道。

    都说他是因着心中抑郁才闭门不出,夏初瑶倒是觉得,这几日他在这府里悠闲得很,前日给她绘丹青,昨日还陪她练剑,今儿从朝中回来,就在这书房里练字。

    他这般日日早早就着家,倒叫她想出门都有些不方便,更是找不到机会启程南下。

    “我本也并非因为他才推却应酬,可如今他这般日日来请,我去与不去,只怕都要坐实了外面那些人的猜想。”搁了笔,拿过韩参商的拜帖,沈临安忍不住苦笑。

    “三爷不觉得可惜吗?”见他这般,夏初瑶忍不住问道。

    她也听外间有传言,这礼部侍郎一职,陛下最为属意的人本是他,之所以最后换成了韩参商,这其中是有人上书谏言,意指当年旧事,要陛下再做考虑。

    “本也不是志在必得的东西,得到了算是惊喜,丢了也不可惜。”他经常在上书房走动,陛下的心思,多少还是能揣摩几分的,一早便知道这礼部侍郎的职位很难落到自己身上,毕竟陛下即便是有意提携,这礼部终归与柳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着年后在寿宴上自己的那番话,只怕柳相对他进礼部会多有几分防备。

    何况,他这般身份,若是没做出什么功绩来,单凭陛下的赏识便想轻易得到提拔,也是件难事。

    “夫人来看,为夫这幅字写得如何?”将韩参商的拜帖收到了一旁,眼瞧着纸上墨迹已干,沈临安不再等她发问,伸手将她拉到了身旁,让她看字。

    他写得是那首《留别妻》,夏初瑶素来不喜欢读那些前人遣怀抒情作的诗句,不过这一首,她却是熟悉。

    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

    她常在军中,自是看多了将士们的夫妻别离。

    纸上的字,笔走龙蛇,铁划银钩,气势恢宏。眼看沈临安等她作评,夏初瑶虽知道夏棠写得一手好字,眼下她却是半句都评不上来,抿了抿唇,往他怀里靠了靠,也不看字了,笑望着他:“三爷写的,在妾身眼里自然都是最好的。”

    “夫人这几日是越发嘴甜了,难道是抹了蜜不成?”言罢,俯首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真甜。”

    “三爷!”一旁还有沉碧和黛绿候着,被他猝不及防地亲了一口,夏初瑶顿时面上一烫,从他怀里跳开。

    “我不过是尝尝到底抹没抹蜜,又没做什么其他的。”抬眼看了一眼一旁早已见怪不怪,神色淡然的两个婢女,沈临安取了案上的私印,盖好之后,唤了拂衣将字送去装裱,“夫人若是喜欢,这幅字便送给夫人吧。”

    等得夏初瑶欢喜的应了,沈临安拿了韩参商的拜帖,让黛绿,沉碧替他更衣。

    “三爷要去赴韩大人的约吗?”与他一起回了主屋,看着沉碧替他挑选衣服,夏初瑶问道。

    “他多次相邀,我总归得让他安心才好。”想来韩参商也是真怕他因着礼部侍郎这件事情生蹊,断了这同窗情谊,他这几日早早归家不愿外出,本也是想确认夏初瑶是否真的已经安好。

    毕竟当日在猎苑,他走的时候人还好好的,回来便昏迷不醒,只言片语未留,昏迷的原因也半分踪迹难寻。那七日对他来说太过难捱,他是真怕她再出半点状况。

    “今晚只怕要晚些回来,你不用等我了,早些休息。”轻声嘱咐了一句,却叫替他整理衣襟的手一抖,沈临安忙垂目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三爷带着御风一起去吧,若是酒醉,有他在也好有照顾几分。”稳住自己的心绪,夏初瑶继续手上的动作,替他系好了玉佩,转头去唤御风过来,并不敢抬头看沈临安。

    前几日她去几个铺子收了当月的账,凑了几十两银子,还买了马匹,从佟掌柜那里拿了几张采买单子,回来又以这几张单子做依据,从管事那里取了沈府的文牒,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寻得,不过是个离开的时机。

    她一直盼着能早些走,快点去确认父侯和娘亲是否安好,快点去弄清楚穆玄青所言,凤瑶军所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眼下机会来了,她心中竟是有几分不舍和害怕了。

    “真的没事?要不,我请韩兄改天再聚,今日便留下来陪你。”跟了两步,看着唤了御风进来的夏初瑶,沈临安俊眉轻蹙,不知为何,瞧着她这般模样,竟是觉得有几分惶惶。

    “韩大人都来了几次了,三爷还是不要让他再等了。我真的没事,你们快去吧。”夏初瑶却是扯了几分笑,转身将他往外推,劝他宽心。

    她明白,自己心中既然有了犹豫,便不能继续拖下去了,她只怕越等,自己越发不舍得走了。

    她这般执意让他去,沈临安倒也不好说什么,嘱咐了她早些休息后,便带着御风去找韩参商了。

    此际日头偏西,都还未到晚膳时分,夏初瑶望着两人出了月门,远去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

    沈临安走了,她也该准备动身了。

    转身时,瞧见匆匆朝她过来的拂衣,见着她手里要送去装裱的字,夏初瑶将她叫住。

    “这个先给我吧,正好明日我要去西渚画行看看,到时候一并带过去裱了就好。”伸手接了拂衣手中的宣纸,他既然说要送给她,便让她带走,也算留作念想吧。

    听她这般说,拂衣也不疑,点头应了,又领了她的话,替她出府跑腿去了。

    展开宣纸,目光落在最后两句: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深吸了一口气,将宣纸折好,收入怀中。

    落松苑本就人少,如今御风也不在,一盏迷魂香,暮色四合的时候,几个婢子已是倒在主屋里,睡得昏沉。

    夏初瑶收拾了细软,并未自正门出,而是借着书房外的梧桐,准备翻墙而过。

    这半年多来,这具身子已经比当初好了许多,攀到墙头,夏初瑶忍不住回望,目光落在树上那个沈临安让御风扎的秋千上,心绪几多起伏。

    她不知自己此行所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也不知自己会有什么样的遭遇。

    心中独有一念,却是半分都没有动摇过:若是事后还能活着,不管身在何处,必当自远而归。

    他曾许她白首之约,她不愿让此一诺就这般落空。

    眼瞧着墙外远处一片灯火阑珊,夏初瑶深吸了一口气,抓着墙头跃到了院外,按着自己先前寻好的路,匆匆而行,消失在渐深的夜色里。

    得了他赴宴,这几日一直心中惴惴不安的韩参商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聚饮茶之后,又叫了李元和几个同科一起,去醉仙楼饮宴。

    自出门之后,沈临安总觉得有几分心神难安,偏偏眼下同僚相聚,多是盛情难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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