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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医妃-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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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瞬,谢桥撤回视线,压着嘴角,皱紧眉头,心里寻思着他听见也会当作没听见。
不想回答的事情,便会装睡回避。
谢桥不想深究,他是真睡,还是假装。
就在她认为南宫萧刻意回避,他冷硬的话响彻耳畔:“吃你的,话多。”
谢桥想将手里的豆花扣他脸上。
两个人并未达成共识。
谢桥依旧不待见南宫萧,他到底有所收敛,不再行为出格,两人倒也相安无事。
只是,每回用膳,她必须得出现。
这般,两日转瞬过去。
翌日,谢桥便会与南宫萧启程回大庆。
谢桥去找南宫萧,安排马车送她回明府。毕竟要离开月余,谢桥想与秦蓦说清楚。
“南宫萧。”谢桥敲门,门内并未动静,推开门,屋子里并不见他的身影。
“郡王妃,主子有事出去,交代属下告知您。莫要随意走动,待他回来送你去与郡王道别。”南宫萧身边的侍卫态度恭敬,将谢桥请回屋子里。
而此刻的南宫萧,却去了明府。
屋中烛火幽幽盈满室内,垂悬的鲛绡如雾,闪烁亮眼的光芒。
南宫萧要饮酒,秦蓦命人将陈年佳酿开封,招待他。
南宫萧品着酒香,睨向秦蓦,他神色冷然,并不热络的询问谢桥的情况。可他就是知晓,每夜谢桥熟睡之后,他都会呆上一个时辰。
至于,为何不在她醒时见她,便不得而知。
恰好,正合他心意。
“我来余海有些时日,明日该走,便来拜访郡王。”南宫萧扪心自问,他敬佩秦蓦,撇去谢桥,他许能够与秦蓦成为故交。
可如今,显然是不能,
秦蓦:“不送。”
南宫萧饮下一杯酒,方才尝出是烈酒,喉咙火辣辣。挑高眉头,他也不如表现的如此平静:“我是知会你一声,谢桥随我同行。”
秦蓦目光如刀,似要将他刀刀凌迟。
“我不曾恐吓、威胁,她自愿。”南宫萧眉眼秀雅,微勾的嘴角带着一丝邪气:“我回去送她过来,她会亲口告诉你。而我,只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秦蓦黑瞳收缩,冷厉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你可以滚了!”秦蓦起身,走向内室。
南宫萧静静注视着他的背影半晌,神色莫测,似想起什么,冷笑一声,起身离开。
——
南宫萧言而有信,回去之后,亲自护送谢桥回明府。
谢桥布下马车。
南宫萧站在她的身后,唤住她:“我明日来接你。”
谢桥颔首,他就算态度强硬,逼迫她回去,今夜她不会离开。
南宫萧望着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厚重的朱门后,‘嘭’大门紧闭,阻隔他的视线。
半晌,南宫萧望着清冷如霜的月光,并未乘坐马车,踩着月色沿着静谧街道信步而去。
而府内。
谢桥忐忑的站在屋檐下,门扉与她之间,仅隔一只手的距离。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却像戳破的气球,全都泄露出去。
静寂的夜色里,落针可闻,她仿佛听到他的呼吸声与他身上独有的沉水香。
心似擂鼓。
缓缓伸手,一鼓作气,推开门。
“里面有洪水猛兽?”
身后传来他森冷暗哑的声音,谢桥背脊猛然一僵,想要回头,不敢回头。
他的语气,俨然带着愠怒。
自她进府,秦蓦便一直紧跟在她的身后,直到这女人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的打算,瞬间想起这几日她与南宫萧有说有笑,相处和睦,心头冒着邪火。
如今回想,她一嗔一怒,都如此鲜活。
他嫉妒得发狂。
他尊重她的感受,她未曾做好面对他的准备,他等!
等来的那一幕一幕,可真扎心!
怒极时,想要将她往死里欺负,让她脑子没功夫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事。
“这才几日,不认识我,不认识这里的景物了?”秦蓦语带嘲讽,掠过她往屋子里走去。
谢桥抱着他的手臂,秦蓦脚步一顿,往前走几步,她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借着月色,看着她眼角湿润,红着鼻头,可怜巴巴的模样,差点心软。
秦蓦抿紧薄唇,脚步放慢,站在屋子中央,秦蓦拂落她的手。
谢桥又缠上去。
秦蓦又推开。
谢桥看着空落落的手,这些时日的煎熬,担心受怕,终于在见到他这一刻齐涌而出。可他的冷淡,终是令她委屈的落泪。
泪水啪嗒啪嗒,天上下豆子般往下掉。
秦蓦眸光一深,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别开脸,不看她。
谢桥一头栽进他怀里,双手抱紧他的腰,撞得秦蓦毫无防备朝后趔趄,将她抱紧了。
脸陡然一黑,秦蓦冷笑道:“行啊,挟子行凶。”
“母凭子贵。”谢桥闷在他怀里,瓮声瓮气道:“所以,我把药给了师兄,你不准不要我,不准有意见。就算有——你给我憋着!不然……”
“嗯?”
“你将会失去贤良的妻子。”
秦蓦被她给气笑了,却依旧板着脸。
谢桥半晌没有听到动静,他的手从她的背上拿开,心坠进谷底。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师兄我视如亲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我把药给他的时候,就做好心理准备,我是你的妻子,从嫁给你的那一刻起,除非你不需要我,否则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追随!”
秦蓦无声叹息,终究是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谢桥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地。
秦蓦问:“这几日,为何不回来?”
谢桥吱吱唔唔,语焉不详:“当时我见你毒发,心中没底,不知如何面对你,便逃避了。”
黑暗中,秦蓦的脸紧绷,面容冷峻,语气极尽克制:“今夜回来,想通了?”
谢桥沉默半晌。
秦蓦呼吸不由粗重,抱着她的双臂力道大了几分。
谢桥痛呼一声,秦蓦骤然松开,转身端起茶壶倒一杯冷茶,一杯下肚,浇灭心头怒火。
“我明日与……他一同去大庆。”谢桥敏锐的感受到秦蓦周身气息变化,抓着他的衣袖,期待的看着他:“你等我回来。”
秦蓦握着她的手,目光灼灼:“为何要去?”
“我……”
“不要去?”秦蓦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望着她明亮似落满星辰的眸子,哑声道:“我们过几日一同回京。”
谢桥不语,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宽广袖子滑落,露出半截莹白细腻的手臂,柔柔笑道:“夫君,你等我,最迟两个月。”
秦蓦目光渐冷,仍旧克制住将要勃发的怒意:“理由。”
谢桥张口,猛然,耳边回响穆神医的话,几乎要冲口而出的解释咽进腹中,话音一转,随口诌道:“南宫萧他帮我摆平一件事,我欠他恩情,他的祖母病了,特地来余海请我去给他祖母治病。我总不能拒绝?”
——你们感情并不坚固,一向是你包容她的小性子。致使她不会设身处地为你着想,随性而为。
——她不信任你,将药给玉倾阑。她躲避了,怕你失望,责备她。
——感情,从来都不是一味付出,一味索取。
——你不信,我们赌一回。她会以给我祖母治病为借口,跟随我回大庆。
十指交握,秦蓦手指一根一根收回,眸子里幽微光芒渐渐黯淡,凝结成冰。
后退一步,两人之间隔着两步距离。
却仿佛隔着天堑,难以逾越。
“秦蓦……”
“我再问你一遍,大庆非去不可?”秦蓦目光如炬,无形的力量压迫着她,谢桥心弦紧绷。
秦蓦半晌,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嘴角勾了勾,带着嘲弄。
谢桥与他只有一步之遥,明明只须伸手,便能够将她束缚在怀中,霸道的勒令她只准留在他的身边,哪里也不许去!
可四周像矗立着无形的高墙,阻挡着他,困囿着他,压迫着他。
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力不从心,拿她没有丝毫办法!
秦蓦转身,大步朝外走去:“你早点睡,明日要早起赶路。”
谢桥心头一慌,“秦蓦——”追上去几步。
秦蓦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离开,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谢桥站在门口,呼啸冷风吹拂,裙裾随风飘荡,宛如一朵迎风绽放的玉兰,孤单飘零。
腹部踢动一下。
谢桥木然回神,手指轻轻抚上腹部,神色落寞。
她还来不及告诉他,宝宝会动了。
此刻,他并不想听罢?
没关系,等她回来,一并向他解释清楚。
——
书房里。
蓝雨出现在书房,两个时辰过去,秦蓦依旧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站立在窗前。
“主子,郡王妃走了。”
如他所想,并没有得到回应。
蓝雨站了一会,打算退下去,还没有转身,秦蓦一阵风似的飞掠而去。
“……”
蓝雨有点不懂主子,明明这般在意,为何又冷着,晾着?
人都走了,再去追……
来得及么?
空寂的街头,唯有高挂在檐角的灯笼随风晃动。
秦蓦站在大街上,寒风如刀,肆意吹刮在他的脸上。
霜白的月光下,秦蓦清晰的看到地上马车碾压而过的痕迹。
足尖一点,踏上屋脊,朝城门口疾掠而去。
站在城墙上,秦蓦只见到马车缩小的影子。
直至马车消失不见,秦蓦双手紧握,扯了扯嘴角,苦笑一声。她到底没有解释,就连道别都不曾。
究竟是怎样走到如此地步?
“桥桥,一句解释,如此之难么?”
“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任何,都不计较……”
秦蓦依旧望着谢桥离去的方向,深邃的眸子幽黑空寂,仿佛永远地凝在此刻。
——
马车上。
明秀将南宫萧递过来的油包纸,一层层拆开,摆放在精美的瓷碟里。
配着精致的点心,极为赏心悦目。
明秀连吃,都觉得不忍。
“郡王妃,您吃一点,再睡一会。”明秀夹起一块糕点,放在小碟里,放在谢桥的面前。
谢桥自上马车,便缩在角落里,目光放空,没有焦点,手里拽着一物。
明秀眼尖,看出来,那是郡王亲自雕刻的玉簪。
心中轻轻一叹,昨夜里她听到动静,披着衣裳出来,便见郡王妃坐在门槛上,脸被风吹的煞白,便知不妙。
今夜出门的时候,她多嘴一句,为何不与郡王道别,郡王妃摇了摇头,失魂落魄的离开。
“郡王妃,您不是一个人,饿着孩子不好。”明秀端起小碟,塞在谢桥的手里。
谢桥听到孩子二字,眸光微微一动,落在手里的糕点上,胃里翻涌,泛起一股子恶心。
俯身干呕,手里的碟子落在马车上,糕点骨碌滚落。
明秀吓坏了,谢桥极少有反应,只有身子不适的时候,方才吐了两回。
“郡王妃,您怎么了?”明秀拍着谢桥的后背,匆匆忙忙,倒一杯清水递给她喝下去。
谢桥压下恶心感,喝了几口水。
南宫萧听到动静,骑马爬上马车,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目光一沉,冷声道:“你折磨自己,很有意思?莫要有命拿药,没命回来,落得个客死异乡!”
明秀怒瞪南宫萧,嘴真毒!
可转头,看见谢桥竟拿着糕点往嘴里塞,瞪圆了眼睛。回过神来,焦急道:“郡王妃,您别急,慢点儿吃,别噎着了。”
谢桥吃了三块糕点,南宫萧从后面马车提来铜壶,递给明秀。
明秀以为是茶,闻到一股奶香味,方才知道是羊奶,嘀咕道:“南宫将军嘴刻薄点,人还不错。”
谢桥仿若未闻,手指轻轻抚着玉簪,神色柔和似水,眼底似注入了神采。
秦蓦,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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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某女盯着他的下半身看了许久,贼高兴。
稍不留神,某人直接从轮椅上站起来,解开了婚服,继续脱。
“等等,你的腿……你不是不行吗?半身不遂啊?”
某人挑眉,褪尽衣衫,躺在床上邪魅而笑,勾了勾手指道:“娘子,来吃!”
某女傻眼,坚决不承认被迷惑了,“我无福消受。”
某人见她要走,瞬时移动身子,将她俘虏上了床榻,“那夫君我可要开荤了。”
某女悔恨,随意选了夫君怎么如此强势?难怪打渣渣时候次次都赢。她汗颜,还以为自己功力渐长呢,原来都是某人出手啊!
第二百一十章
时间飞逝,冬去春来。
柳府里,热闹非凡。
柳自清能力卓绝,解决漕运赋税一事,皇上当朝褒奖,声名渐起。
兰阳心中高兴,举办宴会。
他算是后起之秀,仕途之上,地位绝不止眼前如此。
朝中大臣,皆对他起笼络之心。
大半携夫人前来。
兰阳长袖善舞,在各位夫人中周旋、交好。
容姝跟着柳氏,并不与那些个贵女坐在一旁,如局外人一般,远远观望。
柳氏叹一声:“姝儿,你与她们并无差别,为何不与她们交好?”在她的心里,容姝依旧是深闺中的女儿,和离的身份,并不会成为她交际上的阻碍。相反,她如今过的有滋有味,浑身散发出的光彩极为耀眼夺目。
出色的表现,成为她的骄傲。
这半年多来,她的酒楼经营的很好。
身边不乏有出色的青年才俊,柳氏几乎都要忘记她曾经成过亲。
只是,容姝并没有要再嫁人的想法。
这成了她的心病。
容姝温柔沉静,脸上始终蕴含着浅淡的笑容。对谁都是一副笑脸,不显过份亲热,也不令人生厌,颇为亲和,标准的社交笑脸。
这半年的磨练,喜怒不再写脸上,变得圆滑。
走出酒楼,便会静静地放空自己,恢复本真,不愿再多废心思与人打机锋。
甚至,很厌恶她们攀比、明争暗斗的做派。
以前不喜欢,身不由己,不得不压抑自己,融入她们的圈子里。
如今,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她。不必为了博得好名声,为今后成亲铺路,可以随心所欲。
容姝手指抚弄着圆润如粉贝的指甲,眼角上挑,眼底笑意流转:“母亲,我成日里与人打交道,好不容易清闲下来,您就让我静一静。”
柳氏看着就像变了一个人的容姝,依旧不适应。愈发慈祥:“姝儿,母亲懂你如今的想法,只是你总归是要嫁人生子。历来男人主外,女人主内,这些个小姐,你在不喜,与她们交好了,日后她们婚配的人,于你今后的夫家并无坏处。母亲这般说,虽然势力了,可却是生存规则。”
容姝知道她不嫁人生子,母亲不会同意,甚至只是以为她受伤,暂且躲避罢了。长久以往,思想总会改变。
“我昨日研制菜谱到很晚,很疲倦,只怕会怠慢她们,得罪了人。”容姝见柳氏流露出担忧的神色,嘴角翘了翘,挽着柳氏的手臂:“母亲,您说的我都懂,这一生还很长,聚会很多,不差这一日。”
柳氏如何听不出她的敷衍?也便随她去了。
容姝松一口气,远远瞧见兰阳过来,心中失落:“大姐姐一去多时,不知何时回来。算一算,快要生了?”
冷不丁提起谢桥,柳氏失神片刻,惆怅道:“该回来了。”
谢桥不在京城,郡王镇压倭寇,在余海建造势力,与康绪形成对立,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回京之后,势头不减,声势浩荡。
一枝独秀,风头隐隐盖过荣亲王。
太子心怀芥蒂,可却需要秦蓦这一把利剑与荣亲王抗衡。况且,秦蓦与淮阴侯关系亲近,褚明衍与他深交,太子再不满他风头大盛,也只得忍了。
容姝脸色也渐渐变了的难看,不悦的说道:“太子太过分,姐夫将他地位巩固,他却给郡王府塞一个女人。”
为了局势,秦蓦将人带回郡王府,令人监视,不曾收房。她一直在替谢桥盯着,秦蓦的品性她很放心,只是那个女人……
真是一言难尽!
柳氏眼底闪过冷意,也记起那个女人。当时听闻风声,容生满面怒火冲去郡王府,她怕他生事,急忙赶去,见到那个女人,大吃一惊。
太子旁的手段没有,这些个邪门左道,会的不少!
“这孩子一声不响的离开,好在郡王心里眼里只有她,年节该周到的一样不少,丝毫怨言也无,只望她别辜负郡王一片赤诚。”柳氏觉得一个男人能够做到郡王这个份儿上,当真是难能可贵。
毕竟这四个月来,京中明里暗里流传着谢桥是跟着一个男人跑了。
郡王却是并不相信。
哪个男子,能做到他那个地步?妻子在身边,亦是妻妾成群,何况谢桥并不在身边?
辅国公府一有事,不必相求,鞍前马后。
“母亲不必忧心,大姐姐是个有福气的。”容姝宽慰柳氏,兰阳已经到了跟前。
兰阳问安后,询问道:“柳夫人,您有容华的消息么?”
柳氏摇头。
兰阳眉宇间染上淡淡的愁绪,往常宴会秦蓦与谢桥成双成对,如今形单影只,孤身一人。
以往不近人情,脑门上刻着生人勿近。而今,活生生一块会行走的寒冰,散发着透骨的寒气,愈发沉默寡言。
“该回来了罢?”兰阳听人说谢桥最多离开两个月,转眼两个月过去,依旧没有半点动静。又有人传她会年节前回来,可惜过来的时候依旧不见人影,如今万物复苏,春暖花开之际,她还不会回来么?
再不回来,便要生孩子了。
兰阳不知谢桥在外到底发生何事了,不过看着如今冷清的郡王府,旁人都不敢轻易进去,仿佛又回到秦蓦没有遇见谢桥时,旁人言传的修罗场,冰冷森寒,毫无一丝人气。
大过年,旁的府邸张灯结彩,郡王府却是一片冷肃,毫无喜庆之色。
他本就不常回郡王府,自从太子塞了个人,秦蓦更是鲜少回去,年后怕是一次都未回过。
兰阳很能够体会秦蓦如今的感受,他不回郡王府,那是因为里面满满都是有关谢桥的记忆。住在里面,被充满她的气息紧密包裹,不会解渴,而是折磨,对她的思念会更甚,内心更空虚。
不见不碰,不想不念,方才不会太过煎熬。
兰阳不见柳氏与容姝回答,便知他们定然也不清楚谢桥的行踪。气氛低迷,兰阳只得转移话题:“姝儿,听说你机缘巧合,拜师学艺,厨艺上更为精进,随我去厨房指点厨娘,上回在归云楼吃的点心如何做。”
“好。”
兰阳与容姝并肩而走,去往厨房,要绕过曲雅阁,而柳自清便在此招待男宾。
容姝听到有人念词,抬眼望去,四目相对,淡然收回眼神,脚步不慌不忙,踩着小碎步,盈盈袅袅而行。
秦隐唇角紧抿,目光直直追随着容姝的身影。她越淡然,便说明她越不在意了。
最初,她见到他,并不冷静,与他共处一室,极力克制住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如今,即便他就在她的身旁,她也会将他视如空气。
当初的容姝便是条条框框教导下刻板的大家闺秀,温柔小意,却无灵气,并不出彩。
而今一袭素色衣裳,清雅如兰,秀美如莲,不愠不火,气质通透。
秦隐并不否认,他被如今的她吸引。
她在抽身而去,而他却弥足深陷。
秦隐不由自主,朝她大步而去。
一道身影掠至他的身前,挡住他的去路:“嘿!秦叔叔,您上哪儿去?”
秦隐:“……”
平视着眼前的苏璃,眉心一皱,他只比苏璃大五岁。
苏璃唤叔叔的用意,无非是在提醒他,他与容姝之间未能修成正果,便是这十岁的年纪差距!
十岁,的确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可老夫少妻,并不少见。
“方才说进曲雅阁的人,每人必须吟诗一首,您还未吟诗呢,这般走了……不合适罢?”苏璃手指在脑门上挠挠,乌黑透亮的眼睛,清澈毫无杂质,闪过一丝恍然:“叔叔,莫不是您年纪大了,容易往事?若不会,我帮您?”
秦隐随着他一口一句叔,一声一个您,刺的面庞紧绷。
“让开。”
苏璃撇了撇嘴,让他跑去骚扰小容容?门都没有!
哥俩好,挎着秦隐的肩膀,将他往里拽:“你要走,先去吟诗……啊……哎唷……”
苏璃甩出去,跪趴在容姝的脚边。
苏璃懵了。
秦隐也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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