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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医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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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又闪过狐疑,皇上时常翻她的牌子,看她失神,眼底明明是痴恋的神情,可她却感受不到那浓郁炽烈的感情,就像透过她的脸看别人。转念觉得可笑,皇上若有意中人,早已纳进后宫,岂会找替身?
      但是方才那一幕,却在她心里生根发芽,如何也挥之不去!
      “这位是日后的郡王妃吗?”淑妃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之色。
      谢桥倏然抬头,明帝正好看过来,连忙低垂着头,暗中踢秦蓦一下。
      秦蓦握着她的手,拉到身前,并没有否认。
      态度表明一切。
      谢桥面颊红得恰到好处。
      她知晓皇后与太子对她虎视眈眈,所以配合着秦蓦。与他捆绑在一起,那些对她亲事动歪念的人,也该三思!
      省心省事!
      淑妃脸上的笑僵滞,极为的牵强。
      秦蓦的女人?
      皇后与太子怎得会挑选上这个女人?若是很重要,为何只给一个妾位?若是不重要,怎得为她冒险得罪秦蓦?
      她之所以畅快答应皇后,将皇上引来撞破谢桥与太子,不过是因为谢桥无人给她撑腰,得罪便得罪了。卖个好给皇后,在宫中也好安身。
      “朕如何不知,她是你的郡王妃?”皇上可亲的嗓音里,透着上位者的威压。
      秦蓦并不曾放进眼底,冷声道:“我的妻,我会不知?”
      明帝眸子冷沉。
      秦蓦倏然起身,带着谢桥朝外走去。似想起什么,淡扫一眼四周垂下的竹帘:“用处不大,该撤了。”
      明帝眼中利光一闪,随即隐没不见,笑道:“这竹帘不过用来避暑……”
      “夏日炎炎,藏在这其中只怕份外闷热中暑。”秦蓦一口截断明帝的话,突然畅快一笑道:“倒是有一处地方,四周静谧阴凉,居高望远,将这一片尽收眼底。”手指所指之处,颇有种指点江山的气势。
      “哦?”明帝挑眉。
      淑妃忍下心头不安,寻思这里的情况得传递给皇后。
      又怕他们离开会生出未知的事端,将他们留下来,等皇后指示再说。当即顺着秦蓦的话道:“当真有一处这样好的地方?皇上,左右我们无事,不妨去瞧一瞧?”
      明帝目光沉敛,等着秦蓦拒绝。出人意料的是秦蓦竟是同意了,明帝皱眉,不知秦蓦卖什么关子?也随他一道去了。
      一出万里亭,谢桥的手从他手里挣脱,秦蓦却加大力度收紧几分。
      谢桥瞪他一眼。
      秦蓦仿若未见,径自朝一条僻静小道穿过,来到一座高耸重叠的假山前。从假山内而入,攀登到山顶,从这个角度果真能够将万里荷塘的景致尽收眼底。
      碧绿荷叶层层叠叠,绵延仿若连接天际,好似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
      “比在亭中观赏不同,视野开阔,令人放松,就连心情都舒畅了。”淑妃感慨道:“臣妾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么一个好地儿?”
      明帝蹙眉,打量着秦蓦与谢桥,果真只是赏景?
      等了半晌,秦蓦也没有别的举动,明帝渐渐宽心。说不到他今日反常,为了身边的谢桥?
      谢桥望着万里亭的方向,眼中淬着寒芒。她嗅到那股浓郁的异香,分辨出来药效至少在一刻钟后挥发出来。所以毫无顾忌的喝下去,等皇后走出凉亭,她再把酒逼吐出来,吃了药缓解残余在体内的药效。
      待太子一进亭中,趁他不备之时,银针扎刺他的穴位,弄昏他。
      这个时候,秦蓦便出现了。
      打破她开始的计划。
      见到明帝的一瞬,谢桥明白皇后的算计。想要太子与她‘私通’,恰好被皇上撞破!
      太子这时再请求皇上将她赐给他为妾,皇上定会答应。
      只可惜……
      谢桥眼中闪过一道诡异之色,缓缓地开口道:“时辰不早了,我与祖父约定的时辰快要到了,先告辞。”
      “我送你。”秦蓦不由分说的揽上她的腰肢,紧靠着他的胸膛。
      谢桥不舒适的动了动。
      秦蓦以两人能听闻的声音道:“你想让他们看出破绽,尽管挣扎。”
      谢桥咬牙:“即便是未婚夫婿,还未成亲之前,郡王举止是否逾越了?”
      秦蓦嘴角一扬:“我只是提前行使该有的权利。”
      谢桥暗恨!说的和真的一般,她再不满,也只能忍到脱离明帝的视线。
      明帝与淑妃将二人悄然耳语,谢桥的一嗔一怒尽收眼底,目光愈发微妙,心思各异。
      也失去看景的兴致,打算与他们一同下去,却透过水中的倒影,看到两道如胶似漆身影拥在一起,隐约传来悠长而炽热的喘息声。
      明帝面色陡然阴沉,快步走下去,绕到倒影处,一眼看见太子衣袍半解,紧按着粉衣女子贴着石壁,背脊因陶醉而伸展绷直。
      激烈的喘息扔在继续,丝毫没有发觉有人前来。
      秦蓦捂住谢桥的双眼,回头看一眼激烈交缠的男女,唇边掠过一抹幽深的冷笑。
      这时,却听太子得意的说道:“你再清高傲慢,还不是在本宫身下婉转承欢,哀哀求饶?你且放心,待父皇撞破后,本宫将你收纳东宫。”
      “太……太子,奴……奴……”女子话还未说完。
      一股清雅之香漂浮至太子的鼻息,神思晃了晃,眼中的迷蒙雾色散去,渐渐清明。转瞬听到身下女子的话,心中一惊,陡然扳转她的身子,看着她面粉含春的模样,心内作呕!
      不是谢桥!
      谢桥呢?
      怎么会变成母后身旁的宫婢?
      “贱人!”太子猛然推开她。
      ‘啊’地一声,女子狠狠撞在石壁上。
      太子转身打算离开调查事情始末,看看哪里出了差错。猛地,脚步生生顿住,大惊失色的看着站在一旁的明帝。
      “父……父皇……”
      太子心中陇上惧意,他与宫女苟且,便是淫乱后宫,德行有亏!若是与谢桥性质截然不同。
      明帝勃然大怒,冷声道:“将她处置了。”
      宫婢一听,吓得面色惨白,扑通跪在地上求饶:“皇上,奴婢知错,求求您饶奴婢一条贱命……太子,救救奴婢……唔唔……”口鼻被捂住拖下去。
      太子在哀嚎的求饶声中醒转过来,目光阴鸷的看着扫过一旁的谢桥与秦蓦,紧握垂在身侧的双拳,略显狼狈道:“父皇,儿臣多饮几杯,被她勾引失仪,请父皇降罪,儿臣甘愿受罚!”撩开袍摆跪在地上。
      明帝眼底闪过对太子的失望:“禁足东宫,好好反省!”
      “父皇——”太子骤然抬头,难以置信明帝的惩罚。
      明帝晦暗不明的睨了谢桥、秦蓦一眼,拂袖离开。
      淑妃从震惊中醒过神来,连忙跟着离开。走过谢桥身边时,脚步顿了顿,紧捏住手中丝帕,脚快步伐走出假山。
      太子目光凶狠如狼,面目狰狞得仿佛要露出獠牙将谢桥狠狠撕碎。
      “是你!”
      他进亭子时,一把粉末洒进他眼中,紧接不省人事。
      除了她,还有谁胆敢如此设计他?
      谢桥一脸迷茫:“臣女听不明白太子这话是何意。”
      “太子觉得被人设计的滋味如何?”秦蓦冷笑道:“下次切不可再做蠢事!”
      太子拳头捏的咔嚓作响!
      是他!
      秦蓦!
      谢桥诧异的看着秦蓦,他这话分明将太子对她的仇恨,拉到他的身上去了!
      二人一同出宫,谢桥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秦蓦脚步一顿,很认真的思考了半晌,缓缓地说道:“你不觉得,看着别人恨不得要你性命,却偏偏干不掉你的样子……很爽快?”
      谢桥:“……”
      看着他的背影,倒是没有料到他还有点冷幽默,虽然这句话听着觉得他很欠扁!
      ……
      未央宫。
      皇后躺在美人榻上,一截玉臂露在外面。涂着腥红的蔻丹指甲,轻叩着榻沿。舒展的眉头缓缓地紧拧,眉宇间陇上一层煞气。
      失败!
      思来想去,都想不透究竟是哪个环节出差错!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失败!”
      皇后恨得咬牙切齿,胸脯因勃发的怒火而起伏。指甲狠狠的抓握住榻沿,精心修剪的指甲断裂,木刺扎进肉里也浑然不觉。
      “娘娘,太子殿下被皇上禁足,水凌被处置了。”红姑姑将淑妃传来的消息一一回禀皇后。
      皇后变了脸色。
      禁足,便是冷处理,皇上跟前失宠的前兆。
      手一挥,摆在小几上的花瓶滚落在地,‘啪’地一声四分五裂。
      “皇上传燕王进宫。”红姑姑满面忧愁,没有想到会马前失蹄。
      燕王?
      皇后心中愤懑,燕王是淑妃之子,她向来对自己面前伏小做低。眼下太子禁足,她的儿子受宠!这二者之间,不得不令她多想,是不是淑妃从中作梗!
      不行!
      皇后霍然起身,冷声道:“去紫宸宫。”
      刘公公传话皇后求见。
      “不见。”明帝继续批阅奏折。
      假山洞中,太子那一番话,显然不知身下之人是宫婢。而秦蓦与谢桥的出现,不得不令他猜想太子要设计的是谢桥!
      只不过,反遭人设计罢了!
      而那宫婢偏偏是皇后宫中之人,那么皇后也参与其中。
      淑妃之日邀约,也变得目的不纯!
      皇后等了大半日,直至日落西山,皇上都没有传唤。
      红姑姑忧心忡忡的说道:“娘娘,我们先回罢。今儿个十五,正是皇上来您宫中的日子,到时候您再好好与皇上说道说道。”
      皇后望着紧闭的门扉,紧了紧手指,只得先回宫。
      月上柳梢,已经深夜。
      皇后端坐在桌前,桌子上精致的膳食都已经换了四五次,皇上还是没有来。
      “红姑姑,换了。”
      红姑姑面带忧色:“娘娘,不必再换了,皇上今夜里去永和宫。”
      淑妃!
      皇后目光阴冷,脸色难看至极!
      如何也遏制不住体内翻涌而至的怒火,掀翻了桌子,劈哩哗啦——碗碟摔碎一地。
      宫婢齐齐跪下,大气不敢出。
      ……
      谢桥回到府中,重华楼来了意外之客——周姨娘。
      周姨娘是容阙新纳的妾侍,自大夫人失去宠信后,容阙便常住月银院。
      周姨娘对谢桥的态度格外的热忱,送上自己亲自绣的绣帕与荷包。浅笑道:“婢妾技艺疏浅,大小姐笑纳了。”
      谢桥示意明秀收下。
      周姨娘脸上的笑容更加的诚挚:“婢妾来府中有些时日,在府中并无朋友,今后能否时常来这里小坐?”
      谢桥眸光微转,不知周姨娘打的什么主意。
      拉盟友?
      “我得空时,姨娘可以来小坐片刻。”谢桥客套的说道。
      周姨娘眼中迸发出喜悦的光芒,十分欢喜道:“大小姐莫要嫌弃婢妾烦人。”说罢,颇有眼色的瞧见谢桥满脸的倦意,当即起身告辞离开。
      谢桥见她是明白人,心下倒是稍稍宽松。
      想起容凝的解药还未送去,谢桥揉了揉太阳穴,提着木箱去往芳华院。
      邓氏焦急的在屋中来回踱步,等得心肝焦脆,终于将谢桥盼来。
      想要迎上去,可想到谢桥的冷脸,怯步了。
      谢桥将解药给容凝服下,谢桥替她施针,扎破手指,将毒血放出来。
      碗里的血黑如墨汁,邓氏心头发慌,脸色更白几分。唇瓣蠕动,还是忍不住话中带颤地问道:“血黑成这样,凝儿还有救吗?”
      谢桥嘴角微勾:“活不成,你还要救?”
      邓氏一噎。
      她只是心头不安,想要从谢桥嘴里套句准话儿,未料到吃了瘪。
      半个时辰后,容凝咳吐出一口黑血,幽幽醒来。
      谢桥从怀中掏出一支琉璃钗给她:“看看。”
      容凝刚刚解了毒,身体极其虚弱。手无力接过琉璃钗,费力睁大眼盯着琉璃钗看了半晌。眉头紧蹙道:“晶莹透亮不少,之前好像有一层雾色。”
      心里却疑惑,不知谢桥将这琉璃钗给她看干什么。
      谢桥见她疑惑不解的模样,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可邓氏却是精明的人,谢桥怕是不会做无用之事,她拿出这支琉璃钗,必定有她的用意。从容凝的回话与谢桥的神色中,邓氏心中渐渐明悟:“这可是郡主送你的那支钗?”
      容凝点了点头。
      邓氏心下惊疑,容凝并不曾得罪秦玉,秦玉为何要赠她毒钗害她?眼中闪过厉芒:“你与她可有闹过不快?”
      “母亲,我才那次与二姐姐一同见郡主,如何结怨?何况,她还颇为喜欢我。”容凝对邓氏的问话,显得极其不耐烦:“我累了,你别再问。”
      谢桥勾唇,邓氏精于算计的人,倒是生出一个天真、不谙世事的人!
      邓氏既然明白,也无须她多话。
      毕竟是三房与秦玉之间的恩怨,与她无关!
      ……
      牡丹院。
      大夫人神色憔悴不堪。
      她用尽法子,容晋仍旧不见起色。
      身心疲惫,已经从满怀希望,变成绝望。
      大夫人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令刘嬷嬷份外心疼:“夫人,您要振作起来。您若是当真认输了,重华楼那位不就如意了?”
      一听提起谢桥,大夫人便恨之入骨!
      这贱人果真做到了!
      老爷与她离心。
      容嫣和她结怨。
      容晋疯癫痴傻。
      她一无所有!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般落拓了?
      甘心吗?
      死都会不瞑目!
      可她又有什么法子呢?大夫人振作的心,又泄气了。
      “夫人,您能斗败她的母亲,还能拿捏不住她?二小姐她是猪油蒙心,您是她的母亲,母女之间哪里有隔夜仇?若当真与二小姐疏远,寒了你们二人的心,让她得逞了!老奴今儿听闻周姨娘去对她示好,不知说了什么,兴匆匆的离开,随后让人给那位亲自做糕点送去。您若再这样下去,恐怕这大夫人之位,都要给周姨娘腾位子了!”刘嬷嬷苦口婆心劝慰。
      刘嬷嬷这番话犹如细细绵绵的银针扎刺进她的软肋,大夫人惊跳起来:“我不会输!我不会认输!”
      她明知是谢桥离间她们母女关系,她偏就糊涂的中计了!
      容嫣虽然是太子侧妃,只要一日没有登基册立皇后,她们就还有机会翻身!
      当即,大夫人收整一番,前去芙蓉居。
      容嫣焚香抄写经文,浮躁、嫉恨、不平的心修炼得沉淀下来。
      短短时日不见,她周身浸润着温和的气息,犹如改头换面一般。
      大夫人心下一惊,不知容嫣受到什么刺激,竟有这样大的转变!
      “嫣儿,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我们母女间,哪里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切莫着了那小贱人的道!”大夫人将想好的措词徐徐说劝道:“母亲知错了,不该不遵从你的心思,逼迫你做不愿之事。你不愿嫁给太子,母亲去求你舅舅帮忙。”
      “谁说我不愿嫁给太子?”容嫣搁下管素,撩起水袖净手,眉眼平和的说道:“太子身份尊贵,岂是别的凡夫俗子能比?女儿知晓母亲一心为我好,险些辜负母亲一片心意。”
      “你能如此想便好,谢桥她害苦了我们母女两!你放心,母亲断不会放过她!”大夫人眼底燃起仇恨的火焰,恨不得将谢桥焚为灰烬,方能解心头之恨!
      容嫣按住大夫人的手,艳丽绝俗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目光闪过一丝异色道:“不可轻举妄动!”
      “可是——”
      “女儿定会在出嫁前,了结您的后顾之忧!”容嫣眼底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杀意!
      ……
      夜色深沉。
      银霜般的月光透过微开的窗棂照射进屋子里,床榻上的谢桥极不安稳的翻着身,冷汗不断流出。
      哐当——
      谢桥猛然惊醒,双目紧盯着窗户。
      春竹进来,看着梦魇了的谢桥,轻声道:“大小姐,今夜变天了,刮起大风将窗户吹合上了。”
      谢桥点了点头。
      春竹服侍谢桥躺下。
      谢桥突然问道:“今日你守夜?白芷呢?”
      春竹一怔,如实回答:“奴婢哥哥明日成亲,奴婢与白芷调换一下。”
      谢桥侧身躺下,听到春竹离开的脚步声。黑暗中,睁开眼。外头的大风吹刮树枝发出沙沙声,慢慢阖上眼。
      真的变天了!
      第二日,谢桥对白芷道:“春竹哥哥成亲了?配的是谁?”
      白芷惊奇的说道:“刘嬷嬷的女儿!您不知道,刘嬷嬷当初可是私底下说过,她的女儿得配个管事。春竹的哥哥不过是大夫人跑腿的小厮罢了。”
      半夏进来,闻言,挑眉道:“你这就不知道了,春竹的哥哥得大夫人的赏识,已经调到庄子上做管事去了。”
      谢桥眯了眯眼,心中闪过思量。
      跑腿的小厮,庄子里头的管事……
      谢桥扶额,许是她多疑了。说不准,春竹的大哥有真才实学?
      “前段时间我忙,没有时间整顿院子里的人。高嬷嬷能让人从重华楼搜到那些书信,必定是有内应在屋子里。”谢桥手指轻叩着桌面,勾唇一笑道:“平素能进出屋子的人,屈指可数。”
      白芷、半夏面面相觑。
      屋子里当值的除了她们二人之外,只有明秀与春竹……
      半夏睁圆了眼,呐呐道:“您说春竹……”
      “没有什么好稀奇,春竹本就是大夫人送过来的人。养不熟,也正常。”白芷啐了一口,亏得她们还将春竹当做明秀姐一般真心相待!
      春竹自从帮高嬷嬷做了那件事儿之后,轻易不进屋子当值,仿佛这样就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大夫人再次找上她,她并不愿意答应。怕上次的事情还没有平息,这次再动手会露出马脚。
      可大夫人拿哥哥来敲打她!
      见谢桥并不追究高嬷嬷的事情,春竹也便安了心。
      从哥哥成亲吃完酒回来,春竹进出屋子愈发的勤快,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谢桥观望几日后,暗忖道:难道她多虑了?
      没有反常举动?
      她频繁进出屋子,在她面前格外尽心,便是反常!
      就在这时,明秀脸色阴沉的说道:“哑婆来口信,春竹去见了赵粉。”
      谢桥默默的听着明秀回禀的话,仍旧专心致志的做着容凝的案例记录。
      “小姐,要将她绑来吗?”
      谢桥心中冷笑,眼中闪过锐利的锋芒:“捉贼拿赃。”
      明秀心领神会。
      谢桥肃清院子的同时,容嫣也清理身边的人。
      她处处失利,不得不令她猜测身边有人安插眼线!
      容嫣准备好几份礼品,出嫁前打算分别赠给府里头的诸位姐妹。
      此刻,正拿着剪刀修剪花枝,剪下几朵开得正艳的牡丹,插进花瓶中。
      魏紫心中不安的说道:“小姐,您这样做有用吗?那块墨砚您若自己送给太子,岂不是更好?为何送给大小姐,让她白白得了好处?”
      赵粉睨了一眼旁边收惙花卉的哑婆,手指竖在嘴上:“嘘!”
      魏紫不在意的说道:“她是个聋哑的婆子,听不见也不会说。”
      闻言,容嫣打量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懂什么?太子此刻恨她入骨,这墨砚此刻在她手中,太子势必会想方设法的要回来。可若是要回去的是个——破碎的赝品,他该会如何?”
      前仇旧恨,会让太子疯狂的报复!
      哑婆手一顿,若无其事的继续搬动花盆放在棚子里。
      “你将这个给太子在外的商铺送去。”容凝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赵粉。
      赵粉连忙去办。
      容嫣手指抚弄着花枝,唇瓣上染的口脂艳红如血,映照得眼里的笑份外诡异。一阵风吹刮而来,手下用劲,花骨朵迎风而落。
      “小姐,起风了,我们进屋罢?”魏紫垂眼看着地上滚动的花骨朵,眼睫微微颤动,搀扶着容嫣起身。
      容嫣抬脚正好踩踏在花瓣上,留下一地鲜红残败花朵与花汁。
      当日下午,姚黄按照容嫣的吩咐,将礼物一一派送到各个院落里。
      谢桥收到的是一块墨砚。
      容姝收到的是一套头面,正好带过来给谢桥过目。心下不解的说道:“大姐姐,二姐姐她这是想要做什么?我们给她的回礼是自己绣的物件儿,眼下还得另行添妆。”
      谢桥也猜不透容嫣要做什么,沉吟半晌道:“不必了,就按照之前的来。”
      容姝温顺的点头,想了想,又问:“大姐姐,二姐姐之前说神农氏后裔在京城,这事是真是假?”
      “应该是真的。”谢桥不想骗容姝,可也不想袒露身份。她在意神农后裔,目地是为了给秦隐的双胎儿子医治,可她目前没有能力,说倒不如不说。
      容姝掩住眼底的失落,她只是隐隐觉得二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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