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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妻缘-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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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告诉我。”沈不覆目光慢慢寸移,移到肖折釉的眼睛上。
  肖折釉一怔,有些意外地看着沈不覆的眼睛,他的眼睛里蔓延着丝丝缕缕的红。还有他的声音,竟是隐隐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悲痛。
  沈不覆动作缓慢地向前迈出一步,他松开肖折釉的手腕,缓缓捧起她的脸,目光如刀逼视她的眼。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沈不覆艰难地一字一顿地问。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却似乎用尽了他的全部力气。
  告诉我,这十年的感觉究竟是直觉还是错觉。
  告诉我,你是她。
  告诉我,你回来了。
  告诉我,时隔二十八之后,在这漫天的大雪里,给予他救赎成为他执念的阿楠回来了。
  肖折釉怔怔望着沈不覆的眼睛,她迷茫而疑惑。她好像在沈不覆眼中看见了她曾渴望过的东西,然而他眼中这种情愫来得太莫名其妙。
  她不懂,不明白。
  “将军!”
  “夫人!”
  绿果儿和绛葡儿气喘吁吁地追进来。
  肖折釉在沈不覆目光的逼视下,慌乱地别开眼。她说:“我做了什么,她们两个很清楚,你可以问她们!”
  绿果儿黑黑的眸子转了一圈,急忙说:“将军……”
  “滚出去!”沈不覆忽然爆喝一声。
  绿果儿一惊,身子跟着一颤。在她旁边的绛葡儿也吓得不轻,两个小丫鬟急忙退下去,退到院子里。
  沈不覆捏着肖折釉的下巴逼她看向他,他一字一顿地说:“折釉,如今我不想调查你,也不会调查你,更不想问别人,我只要你告诉我。”
  他的手总是这样有力,他还掌握不好力度,肖折釉的下巴被他捏疼了。
  “你放开我!”肖折釉推开他,向后退了两步,皱着眉头看向他。
  “你想让本宫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本宫为什么要挖自己的坟?因为本宫要报仇!本宫要为自己的女儿报仇!”肖折釉红着眼睛,“我们的女儿啊……”
  肖折釉忍着泪,不让眼泪落下来。泪水堆积在她眼眶中,什么都看不清了。
  “还是告诉你……就算我重生了一次,最后还是兜兜转转没能逃开你的生活?”肖折釉自嘲地轻笑,眼泪忽然落下来,“多好笑……”
  “折……令……”沈不覆抬手,他的手悬在半空,再不能前进半寸,仿若有所畏惧一般。
  那些记忆缓缓流淌。
  那个躲在水里湿漉漉的肖折釉。
  那个安安静静坐在集市里卖陶埙的肖折釉。
  那个畏惧女子生产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肖折釉。
  那个因为弟妹跟他置气的肖折釉。
  那个坐在秋千里,一袭红裙荡在芍药花圃里的肖折釉。
  那个温柔抱着啃啃的肖折釉。
  那个攥着他的衣角跟在他身后的肖折釉。
  那个因为一碗虾而翘起嘴角的肖折釉。
  那个在云雨之后从容笑着说“将军也是受害者”的肖折釉。
  那个不顾流言蜚语当众细数他身上疤痕的肖折釉。
  那个陪他一起囚禁在将军府中三年的肖折釉。
  那个骑马赶来大声质问“我准许你死了吗”的肖折釉。
  那个受了伤伏在他腿上忍痛的肖折釉。
  那个笑着递给他和离书决意余生再有纠葛的肖折釉。
  原来,这十年的感觉不是错觉。
  原来,真的是她。
  原来,她一直都在他身边。
  肖折釉抬手奋力用手背去擦脸上的泪,她别开眼,扬着下巴,说:“让将军看笑话了。”
  沈不覆猛地抬手将肖折釉拉过来,将她整个身子拥在怀里,紧紧锢在怀里。他慢慢阖上眼,有泪缓缓落下。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他声音微哽。
  肖折釉有些意外,她不懂他情绪的波动。她问:“这重要吗?”
  沈不覆艰难点头。
  “重要,当然重要。你是我的妻子。”
  肖折釉忽然就笑了,她笑的时候眼泪一并跟着又落下来。她想推开沈不覆,可是沈不覆禁锢得太紧,她推不开她,索性放弃,在他怀里闷声说:“我们已经和离了。”
  “没有,”沈不覆摇头,拥着肖折釉的力度更重,“没有。”
  他似乎只会重复这一句话。
  “我们已经和离了!”肖折釉又大声强调。
  “没有。”沈不覆又摇头。
  肖折釉忽然反应过来,沈不覆说的是他与盛令澜没有和离。
  “可是盛令澜已经死了,我是肖折釉!”
  肖折釉感受得到紧紧抱着她的沈不覆身体颤了一下。
  “没有,你回来了,不,你一直都在……”他声中哽音更重。
  在最初的茫然疑惑之后,肖折釉慢慢冷静下来,终于看懂了沈不覆的情绪。
  她在沈不覆的怀里,仰起头来望着他,问:“沈不覆,你这个样子似乎在证明对盛令澜的深情?还是我理解错了?”
  沈不覆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沉声道:“为她生为她死,为她打下太平江山,也为她搅得大盛国破无主。”
  肖折釉眼中的茫然一点点散去,逐渐变得澄澈。所以,他之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前世的她?所以当初在上岚山上,她问他阿楠究竟是谁时,他没有随意搪塞她?
  很多东西在肖折釉脑中缓缓流过,如清溪一般。她也彻底冷静了下来。
  “那么,你爱过肖折釉吗?”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冷静异常。
  沈不覆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肖折釉也不追问,只用这双澄澈的眼睛望着他,等待着他的回复。
  好像是瞬息之间,这十年中与肖折釉的相处流水般晃过在沈不覆脑中。一时之间,沈不覆弄不清站在他面前问他这个问题的人是谁?
  他怎么可能会爱上别的女人?
  这是这些年他问了自己很多次的问题。
  他当然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他的心里永远只有盛令澜。
  “没有。”
  沈不覆听见自己的毫无生机的声音。那声音那么陌生,好像不是他说出来的一样。
  肖折釉的嘴角慢慢勾起来,勾了一层似浓似淡的嘲讽笑意,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意。
  她猛地推开迷茫的沈不覆,沈不覆高大的身躯向后退了两步,茫然无措地望着肖折釉。
  “为她生为她死,为她打下太平江山,也为她搅得大盛国破无主……”肖折釉笑着重复沈不覆的话,只是她的笑意让沈不覆心里不安。
  “你很爱盛令澜?”肖折釉缓步朝沈不覆走去。
  沈不覆动作僵硬地点头。
  肖折釉在沈不覆面前停下里。她仰着头,逼视着沈不覆的眼睛。明明她的身量在高大的沈不覆面前显得那么娇小,然而这一刻好似她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尊者意味。
  “那你告诉本宫,你爱盛令澜的什么?盛令澜艳压群芳的皮囊?还是盛令澜公主的身份?嗯?”
  “本宫换了个皮囊,换了个身份,在你身边十年!你既然能做到毫不动心……那么你对本宫的感情又有几分真?”
  明明是趾高气昂的追问。可是肖折釉心里却开始发酸发疼。
  明明是心里欢喜的人,却在知晓他的深情时变成另外一种失望。
  “令澜……”沈不覆去拉肖折釉的手。
  肖折釉向后退着避开,她缓缓摇头,看向沈不覆:“盛令澜活着的时候从未爱过你,肖折釉曾经喜欢过你,曾经。而无论是盛令澜还是肖折釉,都鄙夷你的深情!”
  肖折釉的脸上挂着笑,那淡淡的笑像一把锋利的刀在沈不覆的心口一下一下轻轻地划。


第101章 
  沈不覆忽然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肖折釉的目光追随着他; 看着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鞋子。肖折釉怔了一瞬,她微微提起裙子一角; 这才发现自己被沈不覆拉进屋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只鞋子。
  沈不覆握着那只绣花鞋; 走向肖折釉。他在肖折釉面前蹲下来,说:“抬脚。”
  肖折釉咬了一下嘴唇; 神色复杂地看着沈不覆。
  沈不覆没有看她,而是低着头蹲在她面前,手里握着那只绣花鞋。
  肖折釉犹豫了一会儿,才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将裙子微微提高,露出脚踝; 然后抬起脚。
  沈不覆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将绣花鞋为她套上; 他的手指滑过鞋子边儿里侧; 在脚后跟的地方,将鞋子给她提起。
  肖折釉轻轻挣脱了一下,将脚放在地上。那只搭在沈不覆肩上的手也收了回来。
  沈不覆在肖折釉身前站起来,静静望着她。
  肖折釉别开眼; 声音里有些不太自然地说:“能不能不站在这里了,血腥味太重了。”
  说完,她也不想等沈不覆的反应,提着裙子迈出门槛; 先一步往院子里走去。
  沈不覆拿起角落里的伞,几大步追上去,在肖折釉刚跨出门槛的刹那,为她撑起了伞。
  肖折釉回头看了沈不覆一眼,无声收回目光。
  而院子里,绿果儿和绛葡儿已经急得团团转了。因为那些兵马冲过来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肖折釉偏过头,踮着脚尖从院墙望向外面,隐隐约约能够看见黑压压的兵马赶往这边。她略埋怨地看了沈不覆一眼,责怪他当时不肯驾车逃开。如今再想逃开,便也难了。
  可是沈不覆仍旧是老样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中也是沉寂一片,好像完全不为眼前的形势担心一样。肖折釉倒是猜不透他到底是不在意,还有有所准备。
  肖折釉叹了口气,她不想再理沈不覆,目光落在院门处,此时她更想知道会冲过来的是袁顷悍还是师延煜。
  肖折釉的叹息声落入沈不覆耳中,沈不覆侧首看向她。
  小院的木门被猛地撞开,袁顷悍骑在马上,站在院门口看向沈不覆,哈哈大笑,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沈不覆,你的女人已经什么都招了。”
  听袁顷悍当着沈不覆面前这么说,肖折釉顿时有些尴尬。
  “把盛令澜和前朝的番邦兵符、国库金银全部交出来罢!否则你今日休想离开这里!”袁顷悍厉声道。
  袁顷悍又给身边的士兵打了个手势,一队士兵立刻手握长矛冲了进来。绿果儿和绛葡儿畏惧地跑到沈不覆和肖折釉身边。
  冲进来的士兵将四个人团团包围。
  从始至终,沈不覆的目光没有一刻离开过肖折釉,他看着她慢慢蹙起眉,担心俞浓。沈不覆这才移开视线,看向远处的袁顷悍,道:“让开。”
  “呵,”袁顷悍冷笑,“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
  就连肖折釉都颇为惊讶地看向身旁的沈不覆。
  “凭我是沈不覆。”
  沈不覆举着的伞遮在肖折釉头顶,洁白的雪簌簌落下,落在他玄色的衣衫上。
  一支利箭忽然从远处射来,射中袁顷悍的胸口。
  归刀立在远处的屋顶,手中握着弓箭。
  军中哗然。
  沈不覆拉起肖折釉的手,将手中的伞递给她,一跃而起。转瞬之间掠过士兵,踢在马头上,将捂着胸口的袁顷悍从马背上拽下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等肖折釉反应过来的时候,好像沈不覆将伞递给她不过是瞬息之前的事情,而此时此刻沈不覆已经夺了一个士兵的刀架在了袁顷悍的脖子上。
  远远的,沈不覆抬眼看向肖折釉。不需要多说,肖折釉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走。”肖折釉立刻说。
  绿果儿和绛葡儿急忙跟上去。
  走到农家小院外面不远处,绿果儿和绛葡儿急忙扶着肖折釉上了之前那辆马车。肖折釉将头从车窗里探出来,向后望去。
  沈不覆立在那里,一直望着她。见肖折釉回望过来,他轻轻点了一下头。
  肖折釉狠狠心,对马车前的绿果儿说:“快走!”
  绿果儿急忙挥舞着马鞭子,将马车赶得飞快。
  雪越下越大,将四处的景儿慢慢遮住。马车在雪中行了许久,逐渐失了方向。
  绿果儿不得不让马车慢下来,回过头来,朝着车厢里的肖折釉请示:“夫人,接下来往哪边走?”
  肖折釉扶着马车门钻出车厢,四处张望。尚未有决断时,她的目光很快落在远处一片雪中的那一抹黑色的小点。
  看着沈不覆越来越近,肖折釉这才松了口气。
  “停车。”肖折釉吩咐,她自己却重新回到车厢里坐好,等着他追过来。
  她不是不管他的死活自己逃命,只是她明白在刚刚那个场景下,她留下反倒会是拖累。只是逃命时,她心里又怎么可能不担心他?
  责怪又怎么样?生气又怎么样?不理解又怎么样?各种情绪堆起来还不是抵不过一个担心。
  “进去吧。”沈不覆赶过来,对绿果儿说。
  绿果儿应了一声,搓了搓发红的手,钻进车厢里。
  在车厢的门合上之前,肖折釉抬起头看了一眼沈不覆的背影。马车门很快关上,隔断了肖折釉的视线。
  沈不覆调了个方向,赶着马车往北走。
  马车里的肖折釉静静坐在那儿不发一言,绛葡儿和绿果儿看出她心情不好,都禁了声,谁也不敢出声。
  肖折釉在慢慢回忆之前的事情,将很多事情慢慢理清楚、想明白。
  “吁——”许久之后,沈不覆忽然将马车停下来。
  坐在马车里的肖折釉心里担心是不是有人追了过来。紧接着,肖折釉还来不及多想,就在整齐划一的兵马前行声中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
  肖折釉心中一沉,猛地推开车厢门。
  师延煜坐在马上,被他抱在怀里的不弃正在不停地啼哭。
  肖折釉的心越来越沉。
  是了,她明明提前告诉了师延煜袁顷悍打算逃跑的事情,师延煜怎么会让袁顷悍那么轻易逃走?他分明就是将计就计,故意放走袁顷悍用来引出沈不覆……


第102章 
  肖折釉想明白了。
  并非是她自己顾虑不周; 而是她根本无能为力。她本来就是被师延煜囚禁在知州府的。今日能够出府; 还是盛令洪找了上香祈福的借口,就连刚刚那个农家小院都是盛令洪安排的。在盛令洪准备逃跑的计划里; 肖折釉也只不过是被动地跟着盛令洪,趁机将计就计罢了。
  只不过她在将计就计的时候; 别人也在将计就计。
  其实肖折釉根本就没想过逃走。因为她逃不了。她根本不可能带着不弃一起出府,更别说府里还有漆漆和陶陶。肖折釉看了一眼罪魁祸首——沈不覆。
  还不都是因为他!
  肖折釉心里有点恼。她明明已经决定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从此两相安好。可似乎所有人都认为她和沈不覆关系非比寻常,总是想要利用她来要挟沈不覆些什么事情。这种全天下都把她当成沈不覆女人的滋味儿实在是有些尴尬。并且让她觉得心里闷闷的。
  师延煜愁眉不展地望着怀里啼哭个不停的小家伙,他抬起头冲沈不覆,笑笑,说:“本来今日去偏院的时候觉得这小家伙可爱就抱到身边玩一会儿,没想到他哭个不停。小孩子就是麻烦啊!”
  沈不覆没接话。他从马背上跳下来; 一步步走向师延煜。他在师延煜的马前停下,伸出手; 等着。
  师延煜笑笑。他用手指头点了点不弃的小额头; 弯腰将不弃交到沈不覆手中。
  不弃一直在哭,哭得嗓子都有些变音了。
  “不弃?”沈不覆喊了他一声。
  不弃眨了眨眼睛,把眼睛里的泪珠儿挤出去,然后他又眨了眨眼睛; 终于看清楚抱着自己的人是谁了。他忽然“咯”的一声笑出来,小小的手儿使劲儿抓着沈不覆的衣襟儿,小嘴里还在不甚清楚地念叨:“爹、爹、爹爹……”
  沈不覆沉色的眉目逐渐蒙了一层暖意。他低着头望着怀里不弃的目光,暖得有些不像平日里的他了。
  在马背上的师延煜抱着胳膊; 挑了一下眉。
  沈不覆抱着不弃转身,走向后面的马车,亲手将怀里的不弃交到肖折釉的手中。肖折釉急忙伸手将不弃接过来,并且将他的一双小拳头塞进襁褓里。正是落雪的冬日,这么冷的天儿,哪能让他的一双小手儿随意露在外面?一想到他有可能着凉,肖折釉一日变冷变硬的心肠都忍不住软成一汪水。更何况,刚刚听见不弃哭得变了音的声音,肖折釉心里已经一阵阵心疼了。
  “别担心,他不会有事。”见肖折釉满眼焦急和心疼,沈不覆忍不住出声宽慰了她一句。
  肖折釉胡乱“嗯”了一声,连头都没抬。她抱着不弃退回车厢里,又让绛葡儿和绿果儿仔细将车门关好、窗边的垂幔遮好。
  肖折釉抱着不弃的时候全部的心思都投到这个小家伙的身上,至于马车外的沈不覆……她倒是不怎么担心了。
  或许这十年的相处中,在肖折釉眼中没有人能伤到沈不覆,除了他自己。
  “沈将军,想必你也知道本王的意思。本王一直敬重将军,幼时在武艺上更是得过将军的指点。如今虽身份不同,立场不同,可仍旧不忍心与沈将军拔刀相向。只要沈将军愿意帮本王做事,自然是两相安好之举。”
  师延煜仔细盯着沈不覆脸上的表情,可是正如过去多少年一样,沈不覆的脸上向来是没什么表情,尤其是那双沉寂的黑眸,根本让人猜不出他的用意。
  似乎,他也只有在对着肖折釉母子的时候,脸上才会显出略微不同的神情来。
  师延煜等了又等,还是没有等到沈不覆的回答。师延煜望向远处停着的马车,他目光闪了闪,忽然有了主意。
  他说:“将军从军、从政这么多年,应该很明白在争权这回事中若是走错了一步,恐怕就是粉身碎骨的结果。本王明白将军深有归隐之意,可是站在本王的立场并不能放你走。归于本王属下与永生被囚禁,你只能二选一。”
  师延煜顿了一下,道:“本王深知囚禁你不如直接杀了你更能斩草除根,可是就当本王是念在幼时的交情上吧。”
  师延煜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是少有的郑重。可是等他说完这些之后,立刻又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他略微弯腰,冲沈不覆挑了一下眉,笑着说:“沈将军可想清楚了,本来绝对不会在囚禁的同时把你的女人送到你身边作陪。啧,你被囚禁的时候,本王还要追求你的女人,娶你的女人,睡你的女人……”
  沈不覆这才抬眼冷冷瞥了师延煜一眼。
  这一瞥那么漫不经心,又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泛着危险冷意的警告。
  沈不覆转身,大步走向身后的马车,他跳上车前横板,抱着胳膊阖着眼,说:“走罢。”
  师延煜松了口气,他笑着招了招手,道:“走,回知州府!”
  坐在马车里的肖折釉将师延煜和沈不覆的对话全部听见了,当她听见师延煜提到她的时候,不悦地皱了皱眉。直到沈不覆忽然跳上马车,决定跟师延煜回去的时候,肖折釉的眉心才一点点舒展开。
  她抬起头望着前方。
  马车厢的门是光着的,隔断了她的视线。可是隔着这道木门,她知道沈不覆就坐在外面。
  虽然看不见,她的目光还是长久地凝在木门上。


第103章 
  马车在知州府正门前停下来; 沈不覆跳下马车; 立在一旁候着。马车门从里面被推开,绿果儿和绛葡儿先跳下来; 然后绛葡儿从肖折釉手中接过不弃。
  肖折釉弯腰从车厢里钻出来,她一手提着裙子; 一手将手伸出去。掌心的触觉让她惊讶地抬头,这才发现扶着她下马车的不是绿果儿; 而是沈不覆。她的手搭在他宽大的掌心里,微微向后缩了一下。
  片刻之后,肖折釉重新垂下眼,就当扶着自己的人是小丫鬟,撑着沈不覆的手下了马车。
  一旁的师延煜有些惊讶地看着两个人的神情,莫名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一名属下走到他身边耳语几句; 他皱了眉,看着前面陪着肖折釉进府的沈不覆背影陷入沉思之中。
  肖折釉走在最前面; 沈不覆默默跟在她身后; 目光一直凝在她的背上。
  “把不弃给……”肖折釉转过身,她刚伸出手,就反应过来是沈不覆走在她身后。连个小丫鬟已经落在最后了。
  绛葡儿抱着不弃急忙小跑了两步赶过来。
  肖折釉顿了一下,很快恢复寻常的样子; 吩咐:“交去给奶娘照顾,今日天冷,让奶娘多盯着,别让他染上风寒。”
  肖折釉踏入房中; 回头望向仍立在院子里没有跟进来的沈不覆,喊了一声:“将军?”
  沈不覆这才跟进来。
  肖折釉让绿果儿去端茶水,她坐在椅子里,眉心紧紧皱着。就这样沉默下来,好像望了沈不覆就在她身边。沈不覆自进来以后也没有坐下,而是立在厅中正中的地方,默默望着肖折釉。
  他在消化,消化肖折釉就是盛令澜的事实。
  这些年,他无数次在肖折釉身上看到盛令澜的样子,甚至有曾在某个不经意间荒唐地去想若肖折釉真是盛令澜该多好。而如今,当得知肖折釉就是盛令澜时,沈不覆倒是有些无法接受。
  “将军?”肖折釉又喊了一声。
  “什么?”沈不覆回过神来。
  “我们不能总这样坐以待毙。既然袁顷悍逃走了,想必师延煜最近一定会抽出心神在袁顷悍身上。若此时我们再做些小手脚,倒有可能借此机会逃走。”
  肖折釉又陷入沉思之中,她声音渐低,语气也带着些不确定,像是对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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