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我的碧海蓝天-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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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想让我去，是不是因为萧何？你想跟他单独呆一块儿。对不对？”

　　　　阿诺他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呢。我没有回答，沉默是最佳的答案。他应该懂的。

　　　　最终，我一个人上了飞机。可我没想到阿诺竟然跟在我后面。

　　　　到了美国，萧何亲自到机场接我。那边还是冬天，很冷。他将大衣披在我身上，然后让我上车。

　　　　我跟他说，让他直接去墓地。可我说不出墓地两个字。

　　　　我想我现在的状态肯定很令人担忧，因为萧何突然过来握住我的手。

　　　　我没有推开他，因为我需要他的温暖。他握着我，我安心很多。

　　　　车行驶在宁静的郊外。萧何时不时地转头看我一眼。

　　　　我一直盯着窗外，并没有焦点。

　　　　车停在了墓地的门口。萧何过来替我开车门。我的脚已经落地，可又退了回去。

　　　　我怕。

　　　　马上就要见到我的孩子，你说我为什么会怕呢！

　　　　萧何朝我伸手。我看着他温厚的掌心，缓缓地将手递给他。

　　　　我的泪已经在眼眶里面噙满。

　　　　萧何一路揽着我的肩膀，带着我走的很慢。有另外两个男子跟在我们后面。

　　　　墓地的工作人员走在我们前面。

　　　　“萧何。”

　　　　“嗯。怎么了？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萧何很轻柔地问我。

　　　　我摇摇头。

　　　　他明白我的意思，手握着我更用力，然后安慰我说道：“没事的。有我在。”

　　　　“嗯。”

　　　　我们都没有说话。

　　　　走了好久之后，来到墓地的最尽头，一个小小的墓碑，显得孤单又可怜。它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我看到的瞬间，忍不住哭出声来。萧何将我拥入怀中。

　　　　墓地的工作人员说：“孩子的尸体就放在墓园门口。我们也是看他可怜，才将他拿到里面安葬。”

　　　　太可怜了！

　　　　我的孩子太可怜了！！

　　　　他干干净净地来到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受这样的苦？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萧何让他们将宝宝的遗体挖出来。我们要将他带回锦城。

　　　　看着他们一铲一铲地快要将我的宝宝弄出来。我想看又不敢看，但我还是不眨眼地盯着。

　　　　“萧何，你让他们轻点。轻点。”

　　　　他们的铲子那么锋利，一下一下地好像在挖我的心。

　　　　萧何让他们轻点。

　　　　很快就露出小棺材的深棕色的表面。他们下去用手将它抬起来。我立刻扑过去，将上面的泥土弄掉。我想打开它，但它盖的好紧，我都弄不开。

　　　　萧何过来拉开我。

　　　　“萧何，你帮我把它打开。我要看看他。”

　　　　“小北，别看了。就让孩子入土为安吧。”

　　　　萧何是怕我看了会受不了。

　　　　“就是。女士，现在揭棺不好。还是不要咯。”

　　　　墓地的工作人员也阻止我。

　　　　不行，这辈子我要见我的孩子一面啊！

　　　　我一意孤行，非要让他们打开。最后，萧何妥协，他亲自将棺材板打开。

　　　　“孩子，我的孩子！”我泣不成声，手指颤抖地摸着他已经风干了的脸。“是妈妈不好，妈妈来晚了。妈妈来晚了。”

　　　　我哭的很伤心、很伤心，哭的失去了意识。最后，还是萧何抱我回去的。待我重新醒来，我已经在飞机上。为了送宝宝回家，萧何包了专机。

　　　　“宝宝呢？”

　　　　“宝宝很好。你别乱动。”

　　　　萧何拉着我的手，让我躺下。

　　　　“那他在哪里？为什么你没有将他放在我身边？你别拉我，我要去看他。”

　　　　我执意起来，晃晃悠悠地往飞机后部走。萧何跟在我后面，用手护在我两边。我看到了棺材，冲过去，要将宝宝抱出来。

　　　　萧何拉住我，抱着我的腰。“小北，就让他安息吧！”

　　　　“他一个人会冷。他在让我抱他。他在叫我！”我大声地朝着他嚷嚷。但萧何还是不放开我。

　　　　他真烦人！

　　　　“你走开！我要我的儿子！我要去陪我的儿子！”

　　　　“陆小北，他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

　　　　“他明明就在那儿。萧何，他是你儿子啊！你怎么能说他死了。他没有死！”

　　　　我哭喊着，叫嚷着。

　　　　“陆小北，你清醒点！”

　　　　萧何很凶地对我说到。到底不是从他肚子里生出来的，他不会这么痛，这么难过。

　　　　“你管我！你走开。你别来拆散我们母子！”

　　　　我对他使用暴力。他刚好抬手，然后一下子，他的手掌打在了我的脸上。

　　　　“你！你竟然打我！”我不可置信地望着萧何。他从来没有对我动过手的。

正文　第183章　葬在爸妈身边

　　　　萧何立刻跟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来碰我的脸，问我有没有事。

　　　　情绪激动的我哪肯听他的话。

　　　　萧何被我逼急了，直接将我拖出去。

　　　　“你再闹，我就将他扔下飞机！”萧何威胁我。

　　　　“你敢！萧何，他也是你儿子。你要扔他，我就跟他一起跳。”

　　　　就他会威胁人吗？我也会！反正我活着，也没啥意义。我就下去陪我儿子！我还少了很多痛苦。

　　　　“死人没有活人重要。在我心里，你比孩子重要！”他脱口而出地说出来。那样坚决果断。

　　　　他将我放在第一位。

　　　　可我现在一点都不感动。

　　　　我想说话，但发现我好像开不了口，气喘的厉害。腿软蹲在了地上。那种蚂蚁噬心的感觉又来了。我知道自己肯定犯瘾了。

　　　　我不想让我儿子看到我这幅样子，所以我请求萧何将我扶出去。他将我抱到座位上坐着。我哆嗦的越来越厉害，手指卷曲，鼻涕眼泪一起流。

　　　　“萧何，还有多久到锦城？还有多久？”我强撑着，问他。

　　　　我想抽烟，非常想。现在可怎么办呢？在这高空上。别说，我还真的有想跳下去的冲动。一死百了，就不痛不痒，不难受了。

　　　　“陆小北，你看着我的眼睛。”萧何在跟我说话，可我无法集中注意力。“挺过去就好了。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小北，加油！”

　　　　他的话对于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我一直觉得啦啦队说几句加油，就能让运动员跑的更快吗？不，一点用都没有。不过是娱乐观众罢了。所以，现在萧何跟我说“加油”，我一点没感觉到力量。

　　　　“给我，给我一支烟吧……”

　　　　“不行，不能抽。小北，忍住！”

　　　　我也只能忍着，好难受。他看我牙关咬那么紧，让我张开嘴。“难受，就咬着我的胳膊，不要咬自己！”

　　　　他主动将胳膊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张嘴就咬。我感觉到自己很用力，用了我全部的力气，可是他一声不吭地承受着。但我心里的瘾并没有少。

　　　　飞机上的乘务员过来，看到我们这样，吓了一跳，奔过来要帮忙。

　　　　“不用。你走开！”萧何冷冷地拒绝。乘务员脸色煞白地走了，一会儿拿了毛巾回来，递给萧何。

　　　　她的意思是让萧何将毛巾塞进我的嘴里。可是，萧何却用毛巾给我擦脸上的冷汗。

　　　　他对我越好，我心里越觉得自己很难堪，很丑陋。我推开了他，让他走。

　　　　他过来，从后面抱住我。

　　　　我才看到他的手臂上的牙印都渗出了血。太刺眼！

　　　　“萧何，你不要理我，不要理我好不好！你走开，走开！”

　　　　他怕我出事，不放开。

　　　　“小北，再忍一忍。挺过去就好了。”

　　　　我听着他的声音，特别难受。

　　　　有人说毒瘾发作会持续一小时，然后就会好了。真的是这样吗？好，我忍着，忍这一小时。

　　　　幸好有萧何在我的耳边不断地鼓励我。有他的手臂抱着我，给我安慰。我挺过了这难熬的一小时。全身虚脱无力。

　　　　我身上全都被汗水打湿。萧何过来替我换衣服，替我擦掉身体上的汗水。然后扶我坐起来，给我喂了一点水。

　　　　我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也就任由他伺候我。

　　　　他替我抚开发丝，跟我轻言细语地说到：“等回到锦城，我们去医院。可好？我已经打听好了。那是一家私人戒毒所。隐秘性很高的。不会被其他人知道。”

　　　　我听得到他说话，但我没有力气回答。

　　　　我闭上眼睛，本是逃避他，但还真的睡着了。

　　　　我是被飞机的颠簸给震醒的。

　　　　“快到了。”

　　　　“嗯。”

　　　　“要不要喝水，吃东西？”他问我。

　　　　可我想的是另外的事。

　　　　“萧何，孩子葬在我爸妈的旁边。可以吗？”

　　　　“好。”他很快回答我。“下飞机后，我就会直接将孩子送去墓园。”

　　　　“这么快？可不可以明天，今天让我再陪陪他。我都还没有抱过他。”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默默地又流出泪。

　　　　萧何看着我，语重心长地说到：“小北，咱就让他入土为安吧。好吗？宝宝他……他已经……”

　　　　萧何不敢说那两个字，怕我失控。

　　　　“我们经常去看他。好不好？我答应你绝对不会让他一个人孤单地在那里。他是我萧何的儿子。是我和你的孩子，永远都是。如果你一直不让他走，他也会一直牵挂着你，去不了天堂，无法投胎转世。……”

　　　　萧何一直跟我说，我觉得很有道理，心情平和了一点。

　　　　“那我要将他送到墓园去。我要亲眼看着他安好。”

　　　　“好。”他爽快地答应了我。

　　　　夜晚，飞机停在锦城机场，竟然开始下雨。漂泊大雨来替我儿子送行吗？

　　　　两个穿雨衣的男子将棺材抱上车，萧何扶着我。另一个人给我们俩打着伞。

　　　　最终萧何将我抱起来，怕我摔倒。

　　　　黑色的轿车将我们带到墓园。爸妈的旁边已经有一个小小的坟墓坑。萧何应该是提早吩咐好了一切。

　　　　说实话，只要有他在，什么事都处理的好好的。我什么都不用想，不用管。

　　　　“还站的住吗？”萧何问我。

　　　　我点点头。他放开我的手，然后跳了下去，亲自将我们儿子的棺材放进去。我的心头一热，酸楚感动难过，什么滋味都有。

　　　　我的脸上全是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萧何他们放了棺材，我拿起铲子往里面放土。有人过来阻止我，让我别动，他们来。

　　　　活着的时候我没有抱过他，给他盖过一次被子。死后，离他最近的黄土得我亲自铺上，希望他在地底下不会冷，希望他会投胎去过好人家，平安喜乐。

　　　　萧何过来，沉默地站在我身边，支持我的举动。

　　　　剩下的，由他们专业人士来收尾。

　　　　“萧何，没有照片。照片！”

　　　　墓碑上得有宝宝的照片。我摸了一下自己胸口的项链。里面挂着宝宝的照片。我将它取下来给萧何。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孩子的长相。他的手一直抚～摸着孩子的脸蛋。

　　　　“他长得真漂亮！”萧何感慨地说道。然后他将照片握在手心。“我会让人将照片放大的。”

　　　　一切弄好后，我站在墓地前，久久无法离开。只有萧何陪着我。他还给爸妈的墓碑前放上了鲜花。

　　　　萧何陪我在那里站了一夜。

　　　　兴许是太过难过投入，我竟没有想要吸烟的冲动。

　　　　我是不是戒掉了？

正文　第184章　进医院

　　　　萧何陪我在墓地呆了一夜。墓园的人来赶我们走，但是萧何给了他们一些钱，他们就同意我们在里面，还好心地给我们留了一盏灯。

　　　　雨下了整夜，哗啦啦地。气势就没有弱下来过。天亮后，才终于小了点。

　　　　“小北，我们回家吧。”

　　　　萧何用手扶着我的胳膊。我的腿已经麻掉，站都站不起来。还是在萧何的帮助下，我才靠在他的怀里，站起身。

　　　　我现在的眼睛特别疼，已经哭肿。萧何的外套还搭在我的身上，但我依然觉得冷，手脚都没有什么力气。

　　　　我刚想说话，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口水都喷出来，鼻水也顺着流。我好像得了重感冒。

　　　　萧何掏出纸巾要给我擦。

　　　　“谢谢，我自己来吧。”

　　　　“走吧，我们也该出去了。以后我们经常来看他们。”

　　　　“宝宝，爸爸跟妈妈先走了。我们改天再来看你。你好好地跟外公外婆在一起。”

　　　　萧何跟孩子告别，然后带我出去。我走在路上也是一步三回头。一段几百米的路走了好久好久。

　　　　新雨后的天空湛蓝湛蓝的，特别清爽。松柏翠绿挺拔，像卫士一样守卫着安息在这里的人们。我想我的孩子也会在这里得到安宁。

　　　　孩子，你别怕，我很快就会来陪你！我望着他们三个人的方向，默默地在心底跟他说话。

　　　　仇已报，我也该去了，完成我对爸妈最开始的诺言。希望老天能够让我这个罪孽之身上天堂，如此我才能够与他们相见。

　　　　萧何没有发现我的小心思。他正在跟司机交代接下来的路线。

　　　　车子启动后，他才跟我说话。

　　　　“小华现在正在非洲做苦力劳工。”

　　　　他跟我交待小华的下场。其实，我觉得这个惩罚不算重。相对于她对我造成的伤害而言，这简直是太轻了！所以我接话说道：“就做苦力而已吗？”

　　　　萧何他应该听得懂我的暗示。

　　　　对于小华这种人，我觉得我没必要心慈手软。要我对她“于心不忍”，哼，我做不到。我只恨自己没能亲手杀了她！

　　　　要不，我跑到非洲去给她一刀？

　　　　萧何盯着我，愣了三秒，应该是没想到我会说出如此残忍的话吧。呵呵，随他怎么想。我在他面前也不想伪善。我就是恨小华，很恨！

　　　　“好，都听你的。你说应该怎么处置她，我就怎么弄。”萧何附和我的意思说道，倒是让我略微吃惊。因为我以为他会阻止我的。

　　　　我想了一下，还真是没具体的法子弄小华。

　　　　这就是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人家萧何都给我机会，我竟然说不出个一二来，真没出息啊。但我还真不敢亲口说出“杀掉小华”这样的话。我也就在心里想想。

　　　　所以我说道：“哎，还是就让她在非洲当苦力吧，做最苦最累的工作。不要让她回锦城。”

　　　　“当然。她以后不可能回来得到。她在锦城的一切户籍关系，我都让人给她消了。他家里人也以为她死了。她现在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萧何跟我交代。

　　　　原来，他之所以将小华带到京都去。一是避免小华在锦城找关系走后门；二是京都那边有人，直接将小华带出国，神不知鬼不觉，他们要让一个人“死”那是很容易的。

　　　　曾经，小华让我一个人流落在外两年，孤苦无依，让所有的亲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现在，她也算是恶有恶报，尝尝被全世界抛弃的滋味！

　　　　“阿嚏，阿嚏”

　　　　我接连打喷嚏，鼻水流出来。

　　　　“小李，先去锦城医院。”萧何用手摸我的额头，试试有没有发烧。

　　　　“我不用去医院。只是感冒，回家吃点药就好了。”

　　　　我才不想去医院呢。病就病吧，无所谓。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

　　　　吸粉会破坏人体的器官和内脏，导致抵抗力下降。我之所以感冒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在。

　　　　“不行，你都发烧了。去医院，听我的。”萧何很顽固，像个司令一样下命令，不容许我反驳。

　　　　最终，还是随了他的愿，来到医院。结果，那医生啥都没看，就让我住院输液。

　　　　我的内心是奔溃的。

　　　　我执意不住院不输液。本来就不是那么娇弱的人，但是萧何不答应，还给我弄了一个VIP病房。

　　　　我觉得他这是浪费国家资源。

　　　　“萧何，我已经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在这儿没问题的。”

　　　　萧何的手机已经震动了好多次。他关掉了手机，外面的小李司机就进来催他。我知道他肯定有要紧事儿要办。那么大一个公司呢，日理万机说不上，但千机肯定有的。

　　　　“我陪你把这只吊瓶输完了再走。”萧何依旧稳如泰山。仿佛天大的事儿在他面前，都是迎刃而解的小事儿。

　　　　不过我知道昨晚他哭了，在我们孩子的墓前。他尽量不让我看到，但我还是看到了他眼角的泪光。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好了，输完了。你快去忙你的吧。我也想睡一会儿。”

　　　　萧何终于起身。“那好吧。你好好休息。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护士。”

　　　　VIP病房都有专门的护士照顾，态度极好，搞得我都非常的不好意思。说实话，我不喜欢别人的伺候，不自在。天生的劳碌命。

　　　　萧何一走，我就立刻让护士带我去办出院手续。护士说她做不了主，要问过萧总。萧何他还是很了解我的脾气的嘛！

　　　　我抢走了护士的手机，不让她打电话。

　　　　“护士小姐，我真的已经没事了。你瞧，我现在活蹦乱跳的。我才是病人，我说了算。跟萧总没有关系。”

　　　　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护士小姐没有法子，只好带我去办手续。

　　　　岂料，我竟然在病房门外碰到了石磊。他穿着病号服，好像才从楼下散步回来。这就很尴尬了！我若是装作不认识地擦肩而过，太不地道。毕竟他是为了抓小华受的伤。

　　　　我勉强自己挤出一抹微笑，跟他打招呼。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石磊很关切地问我。

　　　　“感冒发烧。”我答完，也没有马上走掉。不太好嘛。

　　　　“要不要坐坐？”石磊提议道。我若是拒绝就太没有人情味儿了。所以我点了点头，跟着他进入了他的病房。

　　　　我暂时不办出院手续，小护士也开心的不得了。

正文　第185章　积阴德

　　　　“诶，怎么婷婷没在这儿陪你呢？”我找话题问他。否则我怕气氛太尴尬。

　　　　石磊倒是特别明朗地回答我：“她去做她的事了。她在这儿陪着我，我反而不自在。”

　　　　他给我倒水，摆出水果，极其热情。我们俩人都穿着病号服，搞得好像是走亲戚串门似得，还挺亲热。

　　　　可是，和谐的气氛立刻就被石磊的一句话打破了。他说：小北，你的毒~瘾戒的怎么样了？

　　　　我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

　　　　最丑陋的伤疤被曝光在太阳底下，特别羞愧，特别不想面对。

　　　　我不想回答他的这个问题，也不想跟他说话。

　　　　可是石磊依旧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这个可不能拖。小北，你一定要将它戒掉。否则你后半辈子就会被它毁掉。我之前当兵的时候，见过太多……”

　　　　“石磊，你别说了。我知道！”我不礼貌地打断了他的话。他的表情有点尴尬，然后小心翼翼地跟我道歉：“对不起，小北。我多嘴了。”

　　　　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看到他的表情，立刻觉得自己做了错事，不该对他凶。“石磊，我明白你是一番好意。谢谢你！”

　　　　“小北，你千万不要跟我说谢谢。只要能够让你好，我做什么都愿意。小北，是我太对不起你了！如果不是我，你跟萧何现在肯定很幸福。一切都是我的错。”

　　　　石磊在我面前低着头，一副没脸见我的样子。

　　　　我曾说过不能原谅石磊。所以我不见他，因为我是个心软的人。比如此刻，石磊直白地跟我说对不起，看着他身上的病号服，我还真的……好像硬不下心。

　　　　所以我选择了沉默。给我一点点时间，让我想想，做个心理准备。

　　　　曾经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万事过了自己心里这一关就好了。

　　　　石磊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很难原谅我。这也是我应得的惩罚。其实，我都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我还是想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石磊的态度卑微。

　　　　哎！

　　　　“石磊，你都已经还给我了。你替我抓住了小华，还挨了枪伤。我们之间的一切就一笔勾销吧。”我干脆地说道。

　　　　但其实我还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可是，站在人情的角度，我都不能那么小气。因为石磊已经用他的生命来跟我说“对不起”。如果我还一味地“端着态度”，也不太好。

　　　　我决定跟他尽消前仇，可是石磊却很生气。“小北，你一定要跟我算的这么清楚吗？我帮你不是为了跟你要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石磊，我知道你为我好。你一直都像哥哥一样照顾我。所以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哥哥。”

　　　　我这样说，石磊的表情才缓和了点。

　　　　“好，那我们以后就做兄妹。小北，谢谢你！”

　　　　我看到他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眼角的鱼尾纹都笑开了。我也陪着他露出微笑。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既然我已经决定离开这个世界，那就原谅石磊吧。让他的余生能够好过点，也算是我走之前的一大善事。我又为自己去天堂积了一点阴德。苍天，你可看清楚，记仔细了啊！

　　　　从石磊的病房出来，小护士立刻过来，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