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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怎么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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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亏有人来接,否则就凭被吸走精元的虚弱样子,怕是走不回城里了。
  大家便各自告别,跟着自家来的人回去了,约定休养好了再聚首。
  王瑞回到家中,王永德和赵氏围着儿子好一顿检查,确定他没事了,才放下了心。王瑞当然没事,他昨夜吃饱喝足睡得香,又没被狐狸偷走精元,现在健康活泼,感觉不错。
  王永德拍着儿子的肩膀道:“看见你没事,父亲就放心了,正好过年事情多,你若是生病了就麻烦了,你现在精气神儿这么好,太好了,正好帮你爹我忙活忙活。”
  然后王瑞就被他爹捉去操办过年事宜了。
  过年需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庄子上的、店铺里的、家里头的,各项都少不了家主王永德过目,王瑞被他爹捉去帮忙。
  用他自己话说,简直比遇到狐狸精还厉害,狐狸精好歹给留口元气,家里的事情忙起来能将人吸干。
  有时,王永德没空,庄子上的庄户和店铺里的掌柜的,就得由王瑞这个少东家接见。从早见到晚,说不完的口水话。
  终于熬完了年关,新春来临,进了正月,王瑞终于消停了。
  不光是他,谁都消停了,这个时候都在家过年,是一年中合法合理犯懒的时候,他重新逍遥起来,参加各处的筵席。
  初六他赴宴回来,一进门就被父母派人叫过去了。
  他寻思,又有什么事儿呀?
  结果王永德跟他说了一句话,不仅有事,事情还很大。
  “儿子,你爹我遇鬼了!你那个道士朋友呢?”王永德一脸严肃的道,说完,还摸了下八撇胡。


第32章 月夜怪事
  王瑞心里奇怪; 他爹出入的地方很固定,不是在家里就是在店铺; 不像他自己; 破客栈破饭店的乱跑,在那种人气少的地方遇到鬼怪很正常,在城里人气鼎盛的遇到鬼怪就很反常了。
  “遇鬼?怎么回事?在哪里遇到的?”
  王永德和赵氏很神秘对儿子道:“跟你说,你千万别说出去,否则你妹妹和其他人要害怕的。地点; 就是咱们家!我们住的上房!”
  王瑞一直认为家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他住了这么久一直太平,何云一来的时候也没说这宅子风水有问题啊:“怎么个情况?什么样的鬼?”
  王永德打了个寒颤; 胆子还不如妻子大,用手肘怼妻子:“你来说。”
  赵氏责怪的看了眼丈夫; 小胆子吧,清了清嗓子道:“你爹前天出去做客; 在路上遇到一个算命的; 当时人家就说了你爹撞见了非人; 可以花钱免灾,可你爹不信,结果人家就走了。你说你爹; 儿子都遇到尸魔了; 现成的例子摆在那儿,可竟然还不信鬼神。这不,昨天晚上我们睡觉之后; 忽然房梁上掉下来一个东西,我们掌灯一看,你猜是什么?舌头垂到胸口的吊死鬼!”
  赵氏最后一个“吊死鬼”声音拉的又尖又长,弄得王瑞浑身不自在。
  “然后呢?”
  “我们看清了,她也消失了。”赵氏心有余悸的道:“我和你爹吓坏了,可大半夜的还能怎么办,只能继续睡了,结果刚睡醒,就听到屋内有人来回走动,我撩开帐子一看,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背对着我们站着,这不是闹鬼是什么。”
  王永德道:“别说这些了,瑞儿,你那个道士朋友呢,看起来是有些道行的,他在哪里,请他来抓鬼。”
  “……”王瑞还想找他呢:“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道观呢,他总得有出家的道观罢。”
  “我也不知道,他没告诉我。”
  王永德嗔怪的看着儿子,一副“你究竟是怎么交朋友的,为父很担心”的眼神。
  见父亲失望,王瑞顿时心里不是滋味了:“不过没关系,他留给我一个法宝,我觉得能降妖伏魔,今晚上我住到上房,看我制服那个吊死鬼!”
  王永德和赵氏都摇头:“你可别逞能了,如果你那道士朋友不在,咱们就去找那算命的,让他来抓鬼,你自己别瞎闹,这不是闹着玩的。”
  他王瑞也是见过风浪的人,尸魔、画皮和狐妖都见识过了,一个吊死鬼居然敢在家里放肆,吓唬自己的“爹娘”简直岂有此理:“不用找他,这事我自己能解决,而且我不是一个人,我决定让堂哥来助我一臂之力!”
  “你刚才说那道士留给你一个法宝?是真的?”
  “当然。”留了一个纸鹤,那纸鹤非常厉害,他见识过的。
  听到有法宝,再加上不是儿子一个人应付,王永德有点心动:“你真能抓鬼?”
  “试一试,抓不了大不了就跑。再说上次霍桓那小子不也被我擒了么,人可比鬼可怕!”王瑞上次遇到狐狸精的时候,没有携带纸鹤,不知道这纸鹤能不能辟邪,这一次是个难得试验的机会,若是能的话,他以后可就厉害了。
  王永德和赵氏互相递了几个眼神,最后决定:“那你就试试吧,不过可得小心。”
  “嗯!”王瑞握了握拳头:“先将堂哥叫来!”
  —
  午夜时分,王家上房,更夫才打过三更。
  王瓒抱着腿坐在大床上的角落中,怨念的看着堂弟:“你怎么好事不叫我?你不知道我上次被吃了心,已经吓破胆子了吗?”
  王瑞坐在另一个角落,虽然幔帐落下,看不太清堂哥的表情,但想必相当精彩:“你上次遇到那么厉害的鬼,这可是了不得的经验,按照道理,你不该再怕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现在别说遇到鬼了,听到鬼字都要吓破胆。要不是欠你人情,我就是死也不会来。”王瓒道:“我够义气吧。”
  王瑞抱拳:“义气义气!”放下手,过了一会,找话题:“你现在和嫂子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她变了。以前她对我寸步不离,现在对我爱答不理的,唉——”
  “你没问过她什么原因吗?”
  “问了,她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整日盯着我没意思,还让我别没事总在家里,男子汉大丈夫要把心放在生意上。”王瓒唉声叹气:“我明白原因,是我当初的所作所为伤了她的心。”
  “看起来你经过那件事,对嫂子还挺有情义的。”
  “毕竟我胸膛里这颗心是她给我的。只是我现在对她钟意了,她却对我不上心了。”王瓒自从那之后,对妻子燃起了从未有过的喜爱,看着曾经嫌弃的妻子,怎么看怎么喜欢。
  这叫一报还一报。王瑞正要说话,就听到咚咙一声,他撩开幔帐顺着一丝缝隙向外看,这一看不要紧,呼吸不禁一窒,原来是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身穿红衣,吊在房梁上,双脚悬在空中来回晃。
  刚才咚咙一身,就是从房梁掉下来的声音。
  王瑞连呼吸都不敢了,赶紧取出那只纸鹤,心里求爷爷告奶奶,拜托了,何云一你快显灵罢。
  王瓒盯着那纸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听堂弟说有法宝,他才装着胆子来陪他的,搞了半天,所谓的法宝不是宝剑也不是符咒,而是一个破纸鹤?
  他一阵昏厥,这时候,又听咚的一声,他眯着眼睛一瞧,原来是吊死鬼从房梁上掉到了地上,正站在屋中央,他咬住嘴唇,他相信自己此时若是哭,肯定连调都找不到。
  王瑞也听到动静了,捧着纸鹤,心里祈祷,快啊,快显灵啊,抓烂这个吊死鬼!
  那纸鹤立在王瑞手心一动不动,仿佛真的只是一个纸做的玩具而已。
  王瓒看不过去了,一把抢过纸鹤,口中瞎念一通:“天火雷神,地火雷神, 五雷降灵,锁鬼关精。玉帝敕下,斩邪灭精, 急急如律令!”
  纸鹤归然不动,之前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
  王瓒想一头磕死,因为不仅没把纸鹤“激活”,反而因为出声将外面的女鬼招来了,就见幔帐上慢慢浮现出一个人影,披散着头发一点点变大。
  而且有空灵的啜泣声在黑夜中飘荡着,无比的凄厉。
  王瑞想纸鹤抢回来,大声对着它道:“何云一,你别耍我,快点显灵啊,我要死了!”
  纸鹤还是那个纸鹤,丝毫没有变化。
  这时候王瓒使劲拉扯堂弟的衣袖,指着帐外声音跑调的道:“来了来了来了——”
  王瑞本来虽然害怕,但还在控制范围内,结果被堂哥的情绪影响,登时也紧张的要死,心脏快要跳出胸膛了,顾不得那么多了,准备三十六计走为上,扯开幔帐就要跳床逃走。
  他才一拉开幔帐,突然就和站在窗前的女鬼打了个照面。
  她身穿红衣,披头散发,脸色青黑,双眼翻白,鲜红的舌头垂到胸口,就站在王瑞面前。
  王瓒大喊一声:“鬼啊——”双眼一翻就要晕倒,王瑞一看这还了得,上去就是一嘴巴:“挺住别晕!”
  王瓒回魂了,露出一副“我是谁,我怎么了”的迷茫表情。
  这时,王瑞照准女鬼的胸口就是一脚,扯着堂哥便跑。
  他堂哥的双腿软像面条,被王瑞连拉带扯的逃出了门,到了院子里,一早侯着的家丁们拿着火把出现。
  牛子良上来问:“少爷,鬼抓到了吗?”
  王瓒大口大口喘气,瘫软在地上:“你、你看我们像吗?”然后指着王瑞道:“我差点让你小子害死!”
  这时候有家丁进去转了一圈出来,摇头道:“里面什么都没有。”
  而这时,就听院外一阵吵嚷,有下人跑过来禀告:“不好了,老爷和太太叫少爷过去呢!”
  王瑞顾不得喘气,赶紧到了父母今夜休息的偏院去,一进院子,就见大冷天的,他爹娘披着衣裳站在寒风中,原来是刚才他们今夜暂时下榻的房间内也出现了吊死鬼,而且更直接,掀开了幔帐,将脑袋伸进了帐内,甚至想用那湿漉漉的红舌头舔人。
  王永德和赵氏几乎吓死过去。
  王瑞心想,这吊死鬼还挺难缠的,吓唬完他堂哥又来吓唬他的父母。
  王永德和赵氏见儿子也是一脸的丧气,预料到了结果:“你那法宝不灵吗?”
  王瑞这时候想把何云一叫出来打一顿,这叫什么事,要不然就别留东西,留了不管用的差点害死他。
  他丧气的道:“那所谓的法宝,不管用。”
  王永德无奈的道:“这样吧,明天我去街上找那算命的,叫他来捉鬼。今夜……咱们就别睡了。”
  出了这样事儿,谁还敢再睡,一家三口加上受了惊吓的王瓒,四个人在大堂内由家丁守着,大眼瞪小眼熬到了天亮,才稍微安心了。
  天一亮,王永德和赵氏熬不住了,尤其是王永德实在太累:“我下午再去找那算命的,先睡一觉休息一下,瑞儿你和你堂哥也回去休息吧。”
  出了大堂,王瓒立即道:“我胆子小,别再找我了,我回去陪你嫂子了。”
  王瑞心想,想让我叫你我都不叫了:“你回去休息吧,我爹下午去找那算命的,事情就会解决了。”
  他回到卧房,将纸鹤从袖中取出来,想到这玩意没屁用险些害死自己,登时恼了:“撕烂了算了!”可两个手捏住纸鹤的翅膀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最后叹了一口气作罢,将纸鹤重新放回书房的匣子里保存好。
  他衣服和靴子都没脱,倒头就睡,梦里还在埋怨何云一,你既然有法力干什么那么吝啬呢,留下一个能除掉鬼的纸鹤能死吗?真是的,险些害死我。
  迷蒙的睡了一会,他便被丫鬟唤醒:“少爷,少爷,外面有个自称黄九郎的要见您。”
  王瑞一听是黄九郎,赶紧道:“快叫人进来。”吩咐完,又命丫鬟打来洗脸水,才洗了脸清醒了一下,黄九郎就进屋了。
  “我来找你玩了。”黄九郎和平日一样,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今天他穿了一件月白袍子,颜色终于不那么扎眼了。
  “太好了太好了,你来的正好,你对吊死鬼了不了解?我家里闹这玩意。”王瑞咧嘴,一想到昨晚上的恐怖情景便打寒颤。
  黄九郎来的时机当然好,因为他就是为了这个来的,王瑞遇到危难,他必须登门帮助他:“吊死鬼?”
  “是啊,舌头这么长!”王瑞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我快被吓死了,幸好一脚踢翻了她,逃了出来。”
  “按理说,鬼是没有肉体的,不过一些有道行的鬼吸收人类阳气渐渐也会有实体,可这种鬼十分厉害,撞见了凶多吉少,你不可能一脚踹开她逃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但确实踢到了,感觉她身体还挺结实的。会不会是尸魔,所以可以触摸到?”
  “可你们家丁进屋却没看到她,也没见她翻墙逃走,而且马上出现在了你父母屋里,不像有肉体的样子。”黄九郎若有所思,他思考的结果也很简单:“我晚上会会它就知道了。”
  “我昨天也是这么想的,结果被吓得差点死过去!”
  黄九郎担心的道:“当真将你吓坏了?”然后咬齿道:“真是太可恨了!”
  王瑞发现他因为生得的五官极为标致,一旦发狠,反而有种难以言说的阴鸷感,忙开解道:“就是一个比喻,吓死什么的,说说而已,没那么害怕。”
  “一会拜访伯父伯母的时候,我会劝他们先不要去找那算命的,容我再试一晚,你在一旁也帮帮我,行吗?”
  黄九郎是为自家来抓鬼的,听他的语气好像是他有求于王家的一样,王瑞心里6过意不去:“还是不要了,你一登门就是替我家抓鬼,万一有个闪失,岂不是太对不住你了。”
  “你昨夜都逃走了,可见它没什么恐怖的,若是不行,大不了再逃走就是了。”
  王瑞发现自己又进步了,从最开始的遇到尸魔,慌不择路的逃命,到现在敢对恐怖之物三番四次的挑战了:“虽然有点担心,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再试一次吧。”
  黄九郎温柔的看他,不用担心,有我在呢。


第33章 合力擒凶
  王瑞将黄九郎介绍给父亲的时候; 将自己和他的打算说了。
  王永德开始坚决不同意,这一次涉险可是不光是自家的人了; 涉及到人家黄家的孩子; 万一出事了就糟了。
  但招架不住儿子苦口婆心的相劝,而且王瑞将黄九郎吹嘘了一顿,说他平日在山上打猎见多了山精树怪,对这些邪物很有一套,王永德才勉为其难的让他俩再试一个晚上; 郑重的强调,如果不行,要撒腿就跑。
  晚上; 王家用丰盛的晚饭招待了黄九郎,王瑞发现黄九郎对素菜是一筷子都不动的; 简直是个肉食动物,这点跟他比较像; 若不是为了饮食均衡; 他真是不想吃任何素菜。
  看到黄九郎皮肤好得几乎连毛孔都没有; 不禁感慨,看来凡事还得看天赋,人家饮食习惯这么不健康; 也没见什么坏处。
  夜黑星稀。
  虽然还在正月; 但王家因为出了这档子事,年味淡了不少,院内阴风阵阵; 随时都让人联想起令人毛骨悚然的鬼泣声。
  两人在遭遇吊死鬼的上房等着,和昨天一样,放下幔帐在床上坐着静观其变。
  王瑞不知怎么回事,和黄九郎在一起比和堂哥在一起还放松,翘着二郎腿放松的躺在床上。
  大概是因为觉得黄九郎有点厉害,而堂哥是个“废物”吧,所以很放松,王瑞这样想。
  黄九郎就拘谨了,正襟危坐在一旁,不像王瑞那么放松自我。
  “你来得真及时,说真的,我之前有个朋友,其实也不算朋友,朋友什么的是我自己以为的,其实人家根本没把我当回事。”王瑞叹道:“我以为我有困难的时候,他能帮我一把,结果他连一点影都没有。”
  是上次那个道士?黄九郎希望那个人永远不要回来:“我和他不一样,只要你需要我,我拼了命也会来帮你。”
  王瑞若是平时听了这样的话,一定忍不住笑出声来,哪有萍水相逢见过几面就说为对方拼命的,但此景此景,而且黄九郎又用笃定的语气说出来,让他不知怎么回事,这句话一下子就钻进了他心里,让他着实感动了一下。
  他坐起来,亮出手掌:“那咱们说定了,以后要当好兄弟!”
  黄九郎瞅着他这巴掌,不明白他的意思,眨眨眼,心想这也不是要打自己,为什么亮出手掌?
  “你打我巴掌一下!这叫击掌为誓!”王瑞心想,这很难理解吗?
  黄九郎对人类的有些行为还不了解,现在又学了一课,忙抬手与王瑞击掌:“击掌为誓!”
  王瑞握住黄九郎的手:“好兄弟!”他觉得黄九郎这人颇有几分洒脱和侠客的风范,这种人才是能交心的,至于其他人,多是酒肉朋友,当然酒肉朋友也不是不重要,但交心的时候,还是得甄选。
  黄九郎还没跟王瑞亲密接触过,这会俩人在黑暗中握着手,他不由得心里感慨,恩公的手比想象中的软得多,啊,他握的我手了……
  他看向王瑞的方向,他在黑暗中也能毫无障碍的视物,见对方一脸的真诚。明知道王瑞或许看不到他的模样,但还是朝他微微一笑。
  这时候就听外面又有动静,跟昨天一样,咚咙一声。
  王瑞赶紧抽回手,压低声音道:“来了来了!”
  黄九郎将他挡在身后。
  王瑞突然体会到昨天王瓒的感觉了,把什么期待都放在别人身上的滋味真是不好受,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赶紧在黄九郎腰上拍了下:“你带刀或者剑了吗?我不是怀疑你,你除鬼得带点东西吧,我记得鬼都怕尖锐的武器来着。”
  “不用那么麻烦。”
  说话间黑影已经出现在幔帐中前了,王瑞提起一口气,撩开衣摆,随时准备给那鬼一脚然后撒丫子跑路。
  黄九郎挡在他面前,听呼吸,十分淡定,仿佛外面来得不是吊死鬼,而是寻常的人类。
  王瑞紧张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万一在幔帐揭开的一瞬间,黄九郎崩溃了,他也好赶紧拽着人跑路。
  就在这时,幔帐蹭得被拉开,一张比昨天见到的鬼脸还恐怖的脸露了出来,之所以说它比昨天恐怖,是因为昨天它没张嘴,而今天它半张着嘴巴,吐着舌头,还能见到尖尖的獠牙。
  “嘶——”吊死鬼深吸一口气,伸出了双手。
  王瑞绷不住了:“咱们跑了吧!”
  “没什么可怕的,不过是一个纸人。”黄九郎淡定的说完,起身在吊死鬼后脖颈处一摸,扯下来一根系着符的红绳,那吊死鬼当即变成了一个由竹篾和纸糊成的纸人。
  黄九郎玩着手里的红绳,心里哼道,雕虫小技也敢来骗人。
  王瑞揉了揉眼睛,发现确实没看错,之前那能吓得人尿崩的吊死鬼瞬间就变成了肉眼即可看穿的纸人,虽然模样也恐怖,但早不会动了,而且一看就是纸糊的假货。
  “这……这是……”
  “糊弄人的骗术罢了。”黄九郎解释道:“有人用法术驱使这个纸人装成吊死鬼来吓唬你们。”
  王瑞跳下床端详这个纸人,忍不住扯了下纸糊的舌头:“昨天差点被你吓死,弄了半天就这么个玩意!”这一扯不要紧,竟然将舌头扯掉了,他一甩:“什么质量啊。”
  黄九郎瞧他这般率真,忍不住轻笑。
  王瑞道:“难怪我昨天能踢到她,原来真是有实体的,可它是怎么逃走的呢?”
  “它身体里还有个符,我没扯掉,你且看着。”
  黄九郎才说完,这个纸人骤然缩小,几乎小的能放在掌心,然后没有重量似的飞了起来,朝外面飘去。
  “幕后的人发现纸人被人识破了,要跑了,咱们追不追?”黄九郎问他。
  王瑞挽袖子,哼道:“当然追!跑了这王八蛋了!”
  这纸人飘飘悠悠的飞出了房门,在夜空中悬浮着向外面继续飘。
  它的速度并不快,紧比人走路快一点,王瑞和黄九郎不费什么力气就能追上。王瑞还说:“这破玩意走得还挺慢的,是不是没能量了?”
  “小法术而已,能有什么能耐。”这纸人之所以飞得慢,全赖他在暗中限制它的速度,好不容易能和王瑞一起行动,岂能让它随便的逃走。
  两人从家中的角门出去来到街上,王瑞本想叫几个家丁跟着,但一想窥探敌情这种事还是人少为妙,况且黄九郎刚才连吊死鬼都“戳破”了,有他在,自己有什么可害怕的。若是叫上自己的家丁,说不定那帮胆小鬼见到无法解释的事物大喊大叫,反而打草惊蛇。
  因为正值过年,各家各户门前都挂了灯笼,起到了照明的作用,让他们不用携带任何灯笼就可以没有障碍的跟着。这主要方便了王瑞,黄九郎根本没有夜晚视物的不便。
  那纸人直奔着城西飘去,两人寸步不离的跟着,不多时,饶了几条街,便来到一个小院的门口。
  王瑞眼看着纸人飘了进去,见院墙不高,心想翻墙进去好了。
  这时黄九郎推了下了门:“没锁。”其实是锁了的,只不过他给打开了。
  “真是太好了。”王瑞悄悄推门进去,小院内和寻常人家一样,有正房、厢房,现在正房亮着灯,不用说,里面有人。
  他俩蹑手蹑脚的来到窗前,窗户没有关紧,开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缝隙,一个五十来岁的矮胖男人正在检查方才的小纸人,他一脸的不解,大概是没想到自己的法术被人给拆穿了。
  “怎么坏了?再派一个去吧。”矮胖男人说完,从桌上拿起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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