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斩诸魔录-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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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挣扎着想要起床，但是身上丝毫使不出力气，加之还被方步文按住，便只能继续躺着：“这么说便是您救了我，在下灵泉州方文锐，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敢问大侠尊姓大名，待我伤好之后，一定为您效犬马之劳。”

　　　　方步文闻言却是一愣，脸上表情也跟着丰富起来，看得方文锐有些奇怪。

　　　　原来方步文听到方文锐自报姓名之后，便想起了一件事，对此心中不由有些激动，但是又有些怀疑。事实上不止是神渊阁八个二代弟子名字带了个文，就是他自己也是有一个‘文’字的，这也是他为何听到‘方文锐’这三个字后表情怪异了。

　　　　在他十岁之前，他的名字其实是“方文正”。只是在他十岁后，家中的长辈发现他竟然在武学一途毫无天赋，仅能练些徒有其表的空架子。这让以武传家的长辈们伤透了脑筋，想了各种办法，就是没法解决这事。最后无奈之下，只能让他改为习文，或许能考取个功名，也算光耀门楣了。

　　　　于是他的名字便被长辈改成了“步文”，便与众兄弟有了不同。

　　　　而这个方文锐不仅姓方，同样也是来自灵泉州，其名还以“文”字开头，如果说不是他家族的一员，那有谁信？

　　　　联想到方文锐昏迷前说的话，方步文隐约可以肯定，他就是他们方家的一份子。

　　　　“你可是灵泉州南福郡‘大彻方’家的人？”方家举族修真之前，练的武学功法名叫“大彻剑”法，因此又被人称为“大彻方”。他们也引以为豪，后来便以此自居。

　　　　这下轮到方文锐瞠目结舌了：“你……你是……同族的兄弟？”

　　　　方家数千人，其族人散居灵泉州各地，自然很难认全族中亲友，相见不相识也不奇怪。方文锐见方步文外貌年纪与自己相仿，便知此人是自己兄弟无疑了。

　　　　“不错，我本名方文正，只可惜没有习武天赋，便改名步文。算起来，与你是同族的兄弟无疑。”

　　　　方文锐激动道：“我知道你！我有听过你的事迹！”随即有些尴尬，毕竟以这样的方式在家族中闻名，显然不是什么好名声。估计背地里少不了拿此当做反面教材的。

　　　　方步文倒是不以为意，询问起方文锐的遭遇来。

　　　　方文锐自幼便随长辈去了外地，途经灵泉州某个市集时被一个自称仙家子弟的人相中，带去雷州加入了雷山派。尽管他自幼聪慧，但是一无嫡系背景，二无过人天赋，修行十余年，也只到外门弟子。虽然比在家里习武强上太多，但在修行界想要出人头地也是千难万难。

　　　　不过他没有放弃努力，日夜刻苦修行，期待有朝一日加入内门，便可出人头地。只是天不遂人愿，得罪了门中小人，被打成重伤，最后发配到镇那关来。

　　　　本来以他的能耐，不在修行界混，去凡间随便找个地方，都能混成一代宗师。只是他心高气傲，宁为鸡头不做凤尾，见过了修真界的仙人手段，哪里还愿意去做凡间的俗子？便打算在镇南关等待机会，期待有朝一日偶遇奇缘，重入大道。

　　　　可惜的是，他这一次没有等到蜕变的机会，反而差点因此丧命。若非方步文一时兴起，将他救了，只怕这世上再也没几个人记得他了。

　　　　方步文听完方文锐的经历，心中唏嘘不已，不由又想起林正维那孤家寡人的一生。不由感慨，在修真界一个人独来独往，即使修为到了大乘期，也会因为一个不慎而丧命。

　　　　上一世，林正维没有在意亲友的能量。这一世，方步文深切的感受到了团体的力量。也因此，方步文更加坚定了要把家族势力做大的决心。

　　　　“既然你与我是同族兄弟，那么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的仇便是我的仇。”方步文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你先安心养伤，等你伤好了，我帮你恢复修为，带你回家！”

　　　　正说着，司徒浩回来了。这次倒是没有带什么动物了，一进来看到两人正在聊天，便随意道：“哟，醒了啊。那么知道是哪里人了吧，什么时候回去？”

　　　　“他是我同族的兄弟。”方步文把方文锐的身份大概说了一下，让司徒浩不禁连连感叹。

　　　　“这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那这么说来，你跟雷山派倒算是结了仇了。”说着，司徒浩突然嘴角一翘，“正好，我与雷山派也有点过节，今后你我联手，给那些雷子雷孙一点颜色看看！”

　　　　“哎，对了！既然你这个兄弟如今伤势未愈，你不会打算带他回去吧？”

　　　　方步文摇头道：“不，眼下我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不急着回去。我打算先带他在这附近治疗伤势，伤好之后再回灵泉州。”

　　　　司徒浩搓搓手道：“既然如此，我还有点事要解决，先去雷州一趟，我那些灵宠可就先交给你们了啊。”

　　　　方步文对此只能失笑，虽然司徒浩抓了不少飞禽走兽，但是大多数都毫无灵智，不过是些普通的禽兽而已，哪里算得上灵宠？

　　　　不过经他这么一提，方步文心中忽然起了一个念头。既然打算开立一个万世宗派，怎么不能带些灵兽回去？

　　　　这南疆别的不多，禽鸟走兽那可是数之不尽，总能遇到开了窍的珍禽异兽的。

　　　　于是，他将自己的修炼心法传给方文锐之后，又找了些前世看到的关于豢养灵兽的只言片语，也一并传给方文锐，至于能学到多少，那就只能看他自己了。

　　　　司徒浩走了之后，方步文白天便让方文锐依着他的心法一点一点吸收天地灵气，自己则外出打猎采药。晚上回来便检查指导方文锐的修行，同时教他运用真气自我修复经脉之法。

　　　　很快，一个月后方文锐便能下床行走了。

　　　　方步文灵兽没有寻到，几十年的小妖兽倒是抓了几只，一并关在隔壁打通了的山洞里。此时这座被他当初选做临时避风的山头已经几乎被他挖空了，除了表面几十丈的山体，内力全是用作各种功用的洞穴。

　　　　方文锐身体虚弱，便没有离开山洞，终日在洞里照看那些动物，倒是对于豢养宠物有了几分心得。

　　　　那只被司徒浩抓来后随手扔在一边的渔猫，因为得到方文锐的细心照料，此时反而与方文锐极为亲昵。不仅没有表现出野性，反而如宠物一般时刻缠着方文锐。

　　　　方步文以往饲养那些被抓到山洞里的野兽飞禽，大多是直接扔些吃食便了。那些动物对方步文的感情便也极为淡漠。

　　　　方文锐却是不同，不时为它们清洁环境，必要时还为它们添水加火，完全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这也使得这些动物渐渐与方文锐的关系融洽起来。

　　　　对此，方步文也只能感叹，果然不止习武需要天赋，这饲养宠物也需要天赋。

　　　　

　第二十五章　制药

　　　　又在山洞过了一个月，方文锐一边跟着方步文学习新的修炼之法，一边饲养那些猛兽凶禽。虽然少了个手掌行动有些不便，但是做一些简单的事情还是没有问题。

　　　　只是仍然有一个问题让他心头郁郁。他此时经脉之伤仅是稳定，完全说不上修复。想要恢复到从前状态，恐怕非常困难。他自幼便出门修行，这么多年下来，不仅一事无成，还成了个废人，每念及此，他便觉得胸中有股难言郁气。

　　　　方步文对此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他倒是有办法修复方文锐的经脉，之所以不说，是因为个中的艰难绝非三言两语能形容，若非心志坚定之辈，根本没有希望成功。而他与方文锐并不相熟，只能通过平日的表现来判断。

　　　　这一日，方步文照常出去采药，留方文锐在山洞内自行修炼。

　　　　司徒浩便在这时来了，同时还带了一辆马车。把葫芦往门口一倒，马车便飞了出来。不过这马车不是普通的马车，车身全部用精钢制成，足有一二十丈长宽，倒更像是攻城的器械。

　　　　方文锐被这阵势吓了一跳，但看到车子牢笼般的分成三层数十格，便知道司徒浩这是拉来运送野兽的马车了：“司徒兄这是什么？”

　　　　司徒浩笑道：“此乃极北之地寒潭玄铁制成的兽车，专门运送各种妖兽灵禽，坚固得很。”

　　　　说着，拿了一把普通铁剑递给方文锐：“来，试试，用上你所有能调集的真气，不用客气。”

　　　　方文锐左手接过铁剑，既想试试这兽车的坚固程度，也想试试自己身体是否还能调动真气。

　　　　铿！

　　　　刺耳的金属交击声响起，铁剑应声而断。再看被方文锐砍中的兽车，手臂粗的铁条连道印子都没留下。

　　　　看到这个结果，方文锐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他明显感觉到真气难以为继，仅凭几个穴位中的真气储量，连护住铁剑都做不到。

　　　　司徒浩却是笑道：“不错不错，能以副手运转真气攻击而不自伤，你的功底非常扎实。”

　　　　把葫芦盖子掀开，地上断成数截的的铁剑便被吸进里面。司徒浩晃晃葫芦，仿佛是把铁剑混合进酒水里。

　　　　方文锐看得神奇，这种能够储物的葫芦可绝对是宝贝中的宝贝：“司徒兄这个葫芦可不比乾坤袋差啊，为何还要劳心费力去做什么乾坤袋？”

　　　　司徒浩仰头喝着葫芦里的酒，让方文锐不由担心是不是会把装在里面的铁剑也给倒出来了。可惜葫芦终究只有酒水出来，没有别的东西。

　　　　“呵呵，文锐贤弟，这你就不懂了。想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就要先付出能让她喜欢的东西。这修行者对凡俗之物自然没有兴趣，那么有什么既能得到女人芳心，又不会太普通的东西可以拿得出手呢？”司徒浩仿佛一个情场高手，一脸胸有成竹的表情。

　　　　方文锐闻言仿佛突然茅塞顿开，想起自己昔日在雷山派的一些经历，感觉这个修行界的另类似乎言之有理。

　　　　兵器往往意味着打斗杀戮，丹药又是只能用上一两次的消耗品，法卷之类的也要看看对方是否能用得上。如此下来，倒是乾坤袋这种外表不招摇、功能极为实用的东西最适合拿来做定情信物了。

　　　　“别听他胡言乱语，乾坤袋即使送得出手，也要对方有那个命留着。”却是方步文采药归来了，看到司徒浩在“教导”方文锐，不禁有些失笑，“司徒兄，你可别教坏我神渊阁的弟子，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司徒浩满不在乎道：“怎么是教坏你家弟子呢？我教他的可是你们这些大门派所欠缺的，别说你们有教弟子怎么与人相恋啊。”

　　　　方步文把药材放入简易的丹炉，边用法术生火边道：“采花贼教的我想也没有哪个门派敢教吧。”

　　　　司徒浩一脸正气道：“什么采花贼，我这是神偷！只偷心，不偷人！明白？”

　　　　方文锐连忙给方步文打下手，这种炼丹制药的功夫，在大门派里可不是每个弟子都有教的，特别是他这种外门弟子，看一眼都是触犯门规，根本别想能学到一点皮毛。

　　　　“这制药之术，其实与凡夫制药无甚区别。只不过咱们用的药，采集的多是些寻常凡人没法采集的药材，所炼之药，自然也就不是凡人能够接触的。”方步文见方文锐颇有学习之心，倒也不吝赐教，细细为他讲解制药之法。

　　　　倒是司徒浩在一边看得无趣，忍不住也插嘴为方文锐讲一些方步文也不知道的东西，比如能够让人迷失神志的**散，能够让人吐露真心话的真话丸，还有能让人身体不能动弹精神却十分清醒的定身散……几乎各种稀奇古怪的药物，司徒浩都能讲得天花乱坠，让方文锐好生佩服。

　　　　“你不是不会制药吗，怎么懂的这些歪门邪道的药物比我听过的还多？”方步文见司徒浩讲得差不多了，便打算打击一下，说不定还能多透露点东西来。

　　　　司徒浩拍一下脑袋，满脸痛苦，不过随即眼珠子转了转，道：“这些我本来也是不会的，之前不是见你家兄弟受伤没能帮上忙，这一趟回去，便学了点。这不，幸亏我学了，不然这里哪还有我说话的份？”

　　　　方步文笑笑，也不戳破，说了些注意的事项，让方文锐自己控制火候，便拉着司徒浩朝山顶而去。

　　　　这座山倒也不高，一二百丈，草木旺盛，山石嶙峋，既不雄伟，也不出彩。

　　　　司徒浩与他站在山顶的一块巨石上，眺望着远方绵延的山脉，一时气氛有些平静。

　　　　最后还是方步文先开口道：“司徒兄不知可听过‘妖体’？”

　　　　司徒浩闻言一顿，转头看向方步文，眼神怪异地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自然是听过的。不止如此，我还亲眼见过。方兄为何有此一问？”

　　　　方步文神色坦然道：“那么你看文锐是否有望成就妖体？”

　　　　“什么！？你要让他成就妖体？”

　　　　

　第二十六章　互惠

　　　　司徒浩看着方步文，一脸严肃道：“你可想清楚了，妖体之事非同小可，即使他能熬过最初的关卡，也很难渡过天劫。”

　　　　方步文却是一脸平静，看着远处道：“还记得跟我去坠星湖吗？”

　　　　“那个真的是蛟龙筋？”司徒浩满脸不敢相信，即之前跟方步文一起去拿蛟龙筋，他也只当是方步文的一个玩笑。

　　　　蛟龙筋是什么东西？那可是蛟龙身上的筋！蛟龙是什么？那可是神仙一样的灵兽！你金丹期的方步文随随便便拿一条绳子一样的东西就说是蛟龙筋？不带这样吹牛的。

　　　　“自然是真的。”

　　　　司徒浩不说话了。如果是蛟龙筋炼制的妖体，那就不怕什么天劫了。没听说人类的天劫能干掉龙族的，倒是龙族的天劫常常干掉人类。

　　　　这既是两个不同种族的差距，也是这个世界能够有人类立足之地的原因。

　　　　“其实你要做乾坤袋不用非要什么千年妖兽，我这边倒是有个办法，或许你会用得上。”方步文转身看向司徒浩。

　　　　司徒浩感觉脑袋有点不够用了，这家伙一会弄了个龙筋，一会又说有替换千年妖兽的办法，这还是一个小小金丹修行者能做到的吗？

　　　　不过司徒浩没有想太久，马上道：“愿闻其详。”

　　　　“其实制作乾坤袋的目的无非是将物体放入其中，你的葫芦也可以做到这个。当然要是送给佳人一个葫芦自然是有些欠妥，但是要是送给她一个手镯也可以容纳乾坤，却又如何？”

　　　　方步文一席话下来，让司徒浩有如正在仰望一个世外高人一般。他的葫芦可不是他自己炼制的，而是他师父留给他的宝贝，千叮万嘱一定要小心用着。哪能不知道这葫芦的价值？

　　　　现在方步文说能制作一个相同功能的手镯，岂不是说其能耐不比自己师父差？哦不对，岂不是说自己的葫芦根本不值钱？

　　　　“方兄，话可不能乱说。储物的手镯虽然不用千年妖兽，但至少也要万年的玄铁，你若是没有别的材料能取代，就不要拿我寻开心了。”

　　　　修行者往往都是能活几百年乃至几千年的老妖怪，自然而然地搜集的东西也是天文数字，如果天天拿着几十个布袋装宝贝，那得多难看？而且要是袋子破了得多尴尬。

　　　　是以就有人寻思着，能不能做一个既能够随身携带，又小巧玲珑的“袋子”来装东西呢？

　　　　于是，乾坤袋、仙葫芦、乾坤戒等等既小巧又能装的宝贝就现世了。

　　　　但是不知是因为能力有限，还是材料问题，流传下来的制作方法往往艰深晦涩，所需材料也极难寻觅。但是一个千年妖兽皮，就让化神境以下的修真者望而却步，更不用说还有各种千奇百怪的符文与阵法。

　　　　方步文却是成竹在胸道：“司徒兄尽管放心，我方某人虽然修为低微，但还不至于拿这个开玩笑。你只需想想要做成玉镯子还是做成铁镯子即可。”

　　　　司徒浩见他说得这般自信，不由信了七八分，心中又惊又喜，笑道：“啊，既然方兄能帮我炼制储物手镯，那便炼制玉镯子吧。佳人配美玉，何其妙哉！”

　　　　方步文话锋一转，又道：“既然让我帮你炼制储物玉镯，那你也帮我一个小忙，如何？”

　　　　司徒浩闻言，脸上的笑容不由僵住了，但是很快便又恢复过来：“方兄尽管吩咐，有需要我司徒浩的地方，我一定竭力而为。”

　　　　方步文叹息一声：“你也知道妖体之事极为不易，我怕文锐撑不过去。”

　　　　司徒浩道：“是要我为他护法，还是做什么？”

　　　　“不，是为我护法。”

　　　　方文锐正在喂养一只新抓来的老虎。

　　　　只是这老虎实在有些凶悍，一看到方文锐进入山洞，嗷地一声大吼，四足猛然一蹬，眨眼间便扑向方文锐。

　　　　这要是普通人，别说躲过去，就是看都看不清老虎的身影。胆子再小点的，直接就被那声虎啸吓晕了。

　　　　不过方文锐虽然身负重伤，但毕竟那些意识还在，勉强还能调动一点点真气。

　　　　只见他往左一个跨步，身子恰好避过老虎的撕咬。然后左手化掌为刀劈向虎颈，那正要用尾巴来个大剪的老虎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软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四只脸大的爪子抽搐着，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完全撑不起那几百斤的庞大身躯。

　　　　“小小一只大虫也敢如此嚣张，先让你好好躺一个时辰。”方文锐右手不便，只能先将老虎打趴下，去去野性。

　　　　随即他又叹了口气，心中暗道，要是右手还在就好了。

　　　　心里想着，手上却是没有闲下来，把肥嫩的兔子往老虎眼前一丢，径自走出山洞。

　　　　不过他刚出了山洞，却发现自己的兄弟兼掌门正跟司徒浩在洞外站着，显然是在等他。

　　　　连忙问道：“文哥，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方步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差不多该回去了。”

　　　　方文锐啊了一声，他此时少了一只手掌，修为又几乎尽废，已是自觉毫无颜面回家，却不想这个兄长要带他回去了。

　　　　“是要举行开派典礼吗？”方文锐也有听说了方步文的计划，因此也知道方步文此行的目的。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也是该回去了。

　　　　“嗯，出来之前便已经发了通知，要是再不回去，那就太失礼了。”

　　　　方文锐却是想起了山洞里的那些动物：“那洞里的这些野兽怎么办？”

　　　　虽然司徒浩拉了一辆兽车来，但是似乎不是很够。

　　　　方步文拍拍方文锐的肩膀道：“司徒将会与我们一起回去，只要你的手好了，就可以全部带上了。”

　　　　方文锐沮丧道：“可……可我……我的手掌没了啊。”

　　　　“没了不要紧，再做一个便是。”

　　　　“啊！？”方文锐又惊又喜，再做一个，岂不是说自己有希望恢复成普通人了？

　　　　“不过……”方步文顿了顿，让方文锐急得快要抓耳挠腮了，才继续道，“不过你可能要受点苦头。”

　　　　

　第二十七章　抽筋

　　　　方文锐马上坚定地拍胸脯道：“我不怕吃苦！文哥，只要能恢复，就算再了掉一只手，我也不怕！”

　　　　方步文却是郑重其事道：“如果只是砍掉一只手，那还算简单。”

　　　　方文锐一听，脸都要绿了。当初砍了一只手掌已经让他痛不欲生，现在方步文这么说，似乎还要加上一双脚。

　　　　“如果只想恢复你的手掌，可以说不费吹飞之力。但是若想恢复你身体的所有经脉，重入修行大道，就要承受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

　　　　方步文知道方文锐有韧劲，不怕吃苦，但是却不知他的极限在哪。

　　　　每个人都有其承受痛苦的极限，一旦超过这个极限，那么这个人就会崩溃。

　　　　方文锐即使被砍掉一只手都能咬牙忍受，也不肯定能忍受被砍掉四肢。

　　　　而以人类之躯炼制妖体，是要换掉全身筋骨经脉。炼制过程当中，需要保持神智。其中之痛，常人根本无法想象。

　　　　若是方文锐在过程中突然崩溃，那么所有努力都将功亏一篑。而方文锐也将丧失神智，再无修真的可能。

　　　　这对于一个修真者来说，是极为凄惨的下场。

　　　　方文锐能猜到方步文心中的严肃，但是他这么多年都忍了过来，即使当年几乎残废也没有放弃。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怯场？

　　　　“请兄长帮我！”方文锐语气坚定，丝毫没有被可怕的后果所吓退。

　　　　“好！明日日出之时，你随我到山上淬体。”

　　　　方步文见他没有丝毫畏惧，便也心下稍安。开始细细吩咐明日该如何淬体，所有细节都让方文锐复述一遍，这才去准备淬体之物。

　　　　司徒浩则已经开始将山洞里的那些野兽分批关进兽车内。这兽车坚硬无比，寻常的妖兽都无法破坏，更不用说这些普通的野兽。

　　　　倒是有几只修为低劣的妖兽，不幸地被司徒浩逮住，也一并关进兽车，丝毫不顾它们的苦苦哀求。

　　　　第二天，方步文带着方文锐来到山顶。

　　　　山上有块二十多丈的巨大岩石，被方步文用剑削平了，成了一个平坦的石台，足可容纳数十人。

　　　　平台上放了一座石制的浴桶，高约五尺，长宽各十尺，足可将人放入其中。

　　　　方步文让方文锐脱光衣物，躺进石桶里，全身放松，心中默念清心凝神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