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斩诸魔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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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的重冰。再如何踌躇满志，眼下也不能不死心了。

　　　　“这八千里幽湖几千年才出了这么只未开化的浮摇，不曾想还是降它不得。”司徒浩有些失落，“只怕下次再遇上，就只有逃命的份了。”

　　　　虽然现在他们也是逃命，但好歹还狠狠斗了一场。经过这么一次大战，那浮摇自然会躲入湖底深处，等到它敢再次出现，必然已经开窍。到时候别说再战一场，能够逃命都算是本事了。

　　　　方步文却是神色如常，笑着看向朝他飞来的八人众：“你还是想着下次别再遇上的好。”

　　　　随后面对众人七嘴八舌的问候，方步文没有多说，只是带着他们朝先前就预定好的地方而去。

　　　　这次遇到浮摇纯属意外，更意外的是这浮摇还未完全长成，这才让他与司徒浩有了一展身手的想法。可惜事与愿违。

　　　　司徒浩见他要走，连忙追上：“哎，你去哪？”

　　　　“坠星湖。”方步文身如流虹，裹着八人朝着远方疾飞而去。

　　　　他已经强烈地感受到即将凝结元婴，现在必须尽快找到炼化分身的材料，避免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镇南关，十个身穿黑色道袍，面色肃穆的修真相继踏入那家门口挂了“仙人醉”招牌的酒楼。仔细看去，可以发现这些人每人的道袍胸口处，都仔细地画了三道银色闪电。而那个带头的年轻人，胸前除了三道闪电，还多了一朵祥云。

　　　　酒楼店小二连忙上前躬身迎接，脸上的谄媚似乎巴不得让瞎子都能看到：“大公子，您来了，快，楼上请。”

　　　　酒楼虽然只有三层，但是三楼却从不向外开放。此次雷山派一行人来到此地，自然而然地来到了三楼。

　　　　三楼仅有四根立柱分列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又以八根大梁撑起八边形的屋顶。檐下则是一圈八边形的围栏，站在栏边即可眺望关内各处。而酒楼的建造者又在屋檐上、地板上各自布了诸多阵法，在楼外往楼上看，仅能看到模糊的墙壁。

　　　　三楼上只有一张桌子，是把椅子分列四周。雷阵率先坐到主位上，其他人才纷纷依次落座。

　　　　雷阵让一旁殷勤等候的小二带上两坛仙人醉后，环视了众人一圈：“诸位师弟，既然大家都到了镇南关，那么有些话也就可以先说一下了。”

　　　　那店小二原是雷山派的一个外门弟子，因资质实在太差，没法更进一步，只能被打发到这个地方来守着酒楼。此前雷山二代弟子要过来的消息传入他的耳朵后，他深感摆脱这份杂役的机会正在向自己招手，于是便主动请缨负责接应事宜。

　　　　也因此地能与修行者沾上一点边的，除了那个常年看不到人影的掌柜，便只有他这个小二了。是以最后接待门中精英的重任也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他肩上，而按他的身份，是不能叫雷阵大师兄的，于是便只能称一声“大公子”。

　　　　一听到大师兄说要喝仙人醉，马上就到酒窖里把早就准备好的十坛美酒提了两坛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三楼去给众人倒酒。

　　　　这三楼与二楼之间，又有一个禁制，想要上去，除非强行破去禁制，便只能靠雷山派本门心法。这也是防止外人酒后兴起，想上三楼瞧瞧热闹。

　　　　那雷阵话正说了个开头，没想到便看到店小二已然抱着两坛子仙人醉上来了，心中也有些惊讶。这个酒楼他来了不止一次，自然知道里面的门道。原本只道这个小二是个不成器的记名弟子，现在看来似乎倒是个肯用心的。

　　　　于是雷阵停下说辞，问起店小二来：“这位师弟叫什么名字？十年前我来此地，似乎是一个老头子在接应我等。”

　　　　外门的弟子天资不高，修为极慢，往往对于修行法门不得真解，因此寿命也是相对有限。往往精英弟子刚晋升一个境界，那些外门的弟子便已经换了几茬，几乎很少能留得长久。

　　　　不过这雷阵毕竟年轻，未曾经历过太多岁月，因此才有此问。

　　　　那店小二却是深知个钟的艰难困苦，连忙答道：“小的叫雷守一，幸得大宗主赐姓。”

　　　　雷山派除了几个宗主长老的嫡系后裔本就姓雷，其他从外处招收的弟子大多按出家之前的姓氏。在雷山派里能够被几大宗主亲自赐姓的，一般都是立有大功，或者身负奇才。

　　　　这雷守一既然在这个边界之地当一个店小二，显然既无大功，又缺才情，倒是让雷阵有些不解。

　　　　雷阵想了想又问道：“既然你被大宗主赐姓，理应在雷山勤恳修行，为何却在此地当个跑腿？”

　　　　雷守一为众人添完酒水，站在雷阵旁边躬身答道：“回禀大公子，原本小的也是在雷山苦修不缀。只是三年前在一次比试时不慎伤了一个师姐，被在场的两个师兄打成重伤。最后幸亏大宗主路过，救了小的，这才让小的有机会继续侍奉师门。”

　　　　他这话说得风轻云淡、古井无波，却让雷阵心头一阵火起。天下修真无数，不论哪个道门，俱是团结互助，少有窝里相横。雷山派乃天下有数的名门大派，门规更是森严，对于互相斗殴之事自然不会放任不管。但是听这个外门师弟所言，似乎他被人打了后反而还被变相逐出师门了，这叫他如何不怒火中烧？

　　　　其他九人虽然一直默不作声，但是个个都认真听着两人的对话，听雷守一这么一说，有几个冲动的几乎要拍桌子怒骂了。

　　　　雷阵虽然心中火气不小，但也没有丧失了理智，示意其他几位师弟不要说话，继续问道：“你且说说，你与其他师妹比试，为何被人重伤，大宗主救下你之后，对那伤你之人又是做何处置？”

　　　　雷守一见雷阵虽然没有怒容，但脸色不善，显然被他的话吸引了，便一五一十地向雷阵说起了自己的遭遇。

　　　　

　第十八章　外门弟子

　　　　在各个门派中，互相切磋是常有之事，一来能促进搏斗技巧，二来有益于修为精进。所以有实力的门派往往会定期举办比武大会，用丰富的奖品鼓励优胜者，同时让其他人更加奋进。

　　　　但是比试归比试，斗殴却不在此列。互相切磋有个前提就是需要双方同意，并且要有人可做公正。否则整个门派到处都以切磋为名，互相争来斗去，还如何安心修行？

　　　　三年前的雷山，一如往常，山腰以上是云雾缭绕望不到头，山腰以下群峰苍翠满目峥嵘。

　　　　雷守一进入雷山派已有五年，逐渐从练气期一步一步升到筑基，也因此，他终于从记名弟子的身份升入入外门弟子。

　　　　在雷山，天赋不高的人，只能做一个记名弟子，一边靠为师门打杂换取贡献，再以贡献值换取修炼的资源。往往达到筑基期后，便是他们的终点。这时，要么离开雷山，去外面独自闯荡；要么继续待在雷山，靠微末的贡献，去追寻那虚无缥缈的金丹大道。

　　　　雷守一能用五年的时间修炼到筑基的境界，期间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他相信，只要再努力一把，升入外门弟子后，便可以掌握更多的资源。

　　　　今天是雷山派一年一度的收徒之日，除了会招收外界有天赋的年轻子弟，也会根据记名弟子的表现程度，将优异之人收入外门。升入外门弟子之后，便有希望参加每年一度的内门弟子招收测试。

　　　　不过雷守一还没想那么远，他现在只想先通过外门弟子的考验。筑基是第一关，之后还有许多各种各样的考验。但他很有信心，五年来他每天除了必要的门派行动，未曾停止过修炼。不论是基础的道法、驭剑亦或是符箓、炼丹，他都掌握得非常扎实。

　　　　金雷殿前人头攒动，议论纷纷。无数记名弟子聚集在此，盼望各宗执事师兄“慧眼识珠”，挑上自己进入外门。

　　　　金雷殿位居五行大殿之西，殿前广场占地极大，足有十亩。看似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广场上却也只占了一小片。

　　　　雷守一跟在两个师姐身后排队，在升入外门之前，所有记名弟子不分入门先后，均以师兄师姐相称。进入外门之后，则根据修为境界排名。只有内门弟子，才根据入门先后，以师兄弟相称。

　　　　在雷守一身后，是两个来得稍迟了些的师兄。他们一个身材魁梧体壮如熊，一个身材颀长高如竹竿。两人见雷守一孤零零站在前面，挡了与师姐套近乎的道，便有些心生不满。

　　　　其中那雄壮的师兄伸手拍了拍雷守一的肩膀道：“这位师兄，可否让我二人先行一步？”

　　　　那熊掌一般的巴掌拍在雷守一肩上，虽然未尽全力，但依然砰然有声，若换了普通人，必然被拍断了不知多少骨头。旁边的高个子师兄站在他另一侧，隐隐形成拱卫之势。

　　　　雷守一基础牢固，真气自动护住肩膀，自然没被拍伤。但是面对如此失礼的举动，他可不愿让步，便语气生硬道：“两位师兄莫不是在此关键之机有了内急？若是如此，我倒是不介意让你们先行一步。”

　　　　需知大门派有大门派的规则，记名弟子想要筑基，那得先行辟谷。若未辟谷，即使筑基了也不能升入外门。雷守一这样说两人，显然是暗指二人这么着急难道是还没辟谷？如果没有，还是早早回去多多努力，不要在此丢人现眼。

　　　　两人都是十五六岁岁的少年，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听得雷守一这般讽刺，哪能不心中暗恨？既然不愿礼让，那就等着穿小鞋吧。二人不敢在大殿前造次，便互相低声商量着待会要如何给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一个教训，一时倒也相安无事。

　　　　很快，轮到雷守一前面的两个师姐去测试了。因为是女弟子，所以便交由一边的女执事领着进入大殿。也不知测了些什么，待两人一齐出来后，雷守一发现她们眼眶红润，神色凄苦。显然是没过测试，无缘升入外门了。

　　　　雷守一也来不及多想，此时面前的执事师兄已经喊了他的名字，该他进入大殿了。

　　　　他身后的高个子却在他迈步之时，隐晦地打了一张符纸贴在他身上。雷守一此时进殿心切，竟没有发现此举。高个身高手长，旁边又有熊一样的师兄帮忙阻挡，其他弟子竟也未有发现之人。

　　　　待到雷守一从侧门迈入金雷殿，门刚一关闭，他身后的符纸立时燃烧了起来！

　　　　雷守一心中一惊，但同时想到可能是测试的考验，便又冷静下来，运起真气朝后背而去。

　　　　此时他的衣服已经被烧了一片，露出不规则的洞口，夹杂着布匹燃烧的臭气，甚是不堪。

　　　　走在他前面的执事师兄只是回过头来看了看，并未说什么，反而继续向前行去。

　　　　雷守一见那师兄面色从容镇定，却又没有出手的意思，心中对于考验的猜测又加了一分。当下不再迟疑，迅速将火扑灭。然后快步跟上。

　　　　又过了一个小门，终于来到此行的终点。这是一间三丈长宽的屋子，屋内仅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白发的老者坐在唯一的椅子上，看到雷守一进来，点头示意执事。那带路的师兄便关门离去。

　　　　雷守一与老者互相打量了几眼，感觉这人应当有金丹期的修为。看他这满头白发，不用想也知此人年事已高，怕是有一两百岁了。

　　　　老者看了看花名册，问道：“你就是方文锐？”

　　　　此时雷守一还未被赐姓改名，用的仍是原本的世俗名字，这方文锐便是他本来的姓名。

　　　　雷守一正要回话，老者又皱了皱眉道：“你身上怎么被烧了？”

　　　　雷守一闻言立时呆若木鸡，他马上明白过来，之前背后的火恐怕不是测试那么简单。如果是考验的环节，那么眼前这位师兄的问题应该是“身为一个修行者，不知要勤恳修行，还要时刻警惕”之类的勉励之语，而非此时既不理解，又不耐烦的语气。

　　　　不过他随即又迅速反应过来，即使心中有再多的疑惑，也不应该在此时表现出来。连忙恭敬道：“回禀执事，在下先前曾与其他师兄切磋技艺，一时不慎被师兄烧了后背。”

　　　　那老者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让雷守一站到两步之内，抓住雷守一的右手，将真气注入他体内。不多时，老者放下雷守一的手道：“筑基初期，第一关算是过了。”

　　　　说着，老者从桌子上的一堆细小石头中拿起一块道：“接下来你只要想办法将我手中的这块雷石击碎，即可通过考验。”

　　　　竟然如此简单！雷守一心中大定，虽然之前经历了一场奇怪的“火灾”，但是总算有惊无险。这雷石乃是雷州特有之物，产于雷山山脉的一处石矿当中，为贮存灵气的常用之物。若是练气期的弟子，即使用尽全力，也未必能伤得了雷石分毫。但是到了筑基期，只要不是靠着外力提升上来的，一般都有办法打坏雷石。

　　　　雷守一精修雷山派心法五年，又分别学了写驭剑、符箓之术，自然有十足的信心做到一击得手。不过他没有余钱买符纸，又没有趁手的兵器，便只能将练习用的木剑拿来。

　　　　那老者看雷守一竟然拿木剑去砸石头，心中便多了几分不屑，暗暗想着等他测试完后好好敲打一番才是。年轻人只懂了一点五行相克的皮毛，便想要借此一步到位？还是太年轻呐。

　　　　雷守一自然不知道老者的想法，他专心致志地在木剑中注入真气。方才为了灭掉背后的火焰，已经将他不多的真气消耗了一些，现在必须极其专注才能避免更多的浪费。

　　　　雷石雷石，虽然五行属土，但是更重要的还是在于一个雷字。若是简单地依靠木克土就想击碎雷石，那随便一个炼气期的修行者都能做到。但显然雷山派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这雷石不仅有土属性，更有雷属性。

　　　　雷是一种很矛盾的属性，既非五行又含五行，因此才有五雷之说。

　　　　雷守一当然不会犯老执事所想的毛病，他早就知晓这雷石中所蕴含的属性，乃是一块“金雷石”。所以若单以木剑去击此石，只怕雷石未损，他的木剑便要先行碎裂。所以他又以真气裹住剑身，剑尖初则混以火性真气，顿时木剑便着了火。

　　　　老执事看得瞠目结舌，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他之前还以为仅凭筑基初期的修为，是没有能力将火属性包容进木剑里的，因为新手往往对其中的力道掌握不稳，便会直接烧毁木剑，想要击碎雷石也就成了无稽之谈。

　　　　但是雷守一不同，他对真气的掌握非常娴熟，很顺利的用火焰将雷石的金属性克制住，然后又以木剑本身击碎土属性。这测验便被他看似轻易地过了。

　　　　当听到老执事宣布结果后，雷守一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次考验非常耗费真气跟精力，若非他数年来毫不懈怠的修炼，根本无法达到这个程度。饶是如此，他仍然有失败的可能。

　　　　不过最终，他还是通过了考验，正式成为雷山派的一个外门弟子。

　　　　

　第十九章　改名换姓

　　　　雷守一出了大殿，正好看到先前排在他身后的一高一壮两同门，不禁咧嘴一笑。方才两人还想以势压人，此时他已经被收编到外门弟子，身份上比两人高了一层，不必再以师兄相称，心中自然欢喜。

　　　　两人见他面带笑意，知道刚才的偷袭多半是未能建功，不由狠狠瞪了回去。那带路的执事师兄对这些小动作完全视而不见，照例让两人依次进去。

　　　　雷守一有意看两人的测试结果，便在人群外等着。心中想着若是两人都被淘汰了，或许可以过去嘲笑一番，那般心急火燎的，还不照样没戏？至于若是两人都过了，或者过了一个，那雷守一也懒得多言，回去好好修炼，他日再来寻他们的晦气不迟。

　　　　等待虽然略有些漫长，但是终究还是有了结果。虎背熊腰的那位喜不自禁，一出来就笑着跟高个子暗中交流，透露测试内容。两人的动作十分隐秘，若非雷守一正盯着看，恐怕也没能发现。

　　　　瘦高个倒是更早一些出来，但是看他脸色愁郁，显然是没能通过考核。

　　　　雷守一心中暗笑，你们两个进去前倒是心比天高，现在却是一个天一个地，只怕再过几日，也该形同陌路了罢。

　　　　知道了结果，雷守一便不打算再待下去，转身便走。不过他却没料到，他背后被烧坏的衣服，正好在他转身时让两人看到了。

　　　　原本正有气无处撒的两人，自热而然地把这次失败归咎于雷守一身上了。两人心中想的均是，若不是因为这人不愿让步，瘦高个自然也不会浪费真气运用符纸，若有了那份真气去应试，岂不是正好可以过关？

　　　　两人越想越气，全然不管是自己挑事在先，当下商量着要给这人一个教训。

　　　　经过一连十数日的跟踪与探查，两人终于在一次雷守一与某个师姐的切磋中找到了机会。这雷守一平常不是闭关修炼，就是出去与师兄们做师门任务积累贡献，难得闲下一次，却是因为有感修为即将进境，才找了个师姐进行切磋比试。

　　　　两人忙活了半月有余，修为境界都落下不少，心中的火气却是不减反增。趁此良机，连忙赶到雷守一与人比试的地点。

　　　　这次他们打定主意，先借着切磋挑战之名，把雷守一的长生之路打断，让他永远不能修道，从此成为一个废人。而成了废人之后，门派自然也就不会再收留他了。接下来两人便利用做师门任务之时偷偷将其击杀，如此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报仇雪恨了。

　　　　雷守一与师姐的比试开始时很是顺利，两人互相试探了一番，便开始各展神通。但由于雷守一修为突进，对于力量的把控便不是很好，在一次互相剑气对抗时用力过猛，伤了这位师姐。

　　　　一高一壮两人借此机会，扬言雷守一比试是假，害人是真，言毕便互相配合着攻向雷守一。

　　　　师姐本还想帮着劝一劝三人以和为贵，但是听那两人的言语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加上自己身上的伤势也不轻，不敢贸然行动，便冷眼旁观起来。

　　　　雷守一虽然丝毫修为不比两人中的任一人差，但是偏偏两人配合起来娴熟无比，一些错漏之处他虽看得一清二楚，奈何没有能力突破攻势抓住机会。

　　　　一来二去之下，雷守一渐渐体力不支，被两人寻了个空，一人一剑刺向他百汇、心房两处要害。雷守一自然不会如他们的愿，勉力一个低头侧身躲开要害，却无奈未能避开剑身，被狠狠刺进体内。

　　　　随着剑刃刺进雷守一身体，两人火速运转真气，一寒一热两道不同属性的真气沿着剑身直入雷守一身体，顿时让他心脉大损。

　　　　强忍着喷血的本能，雷守一拼尽全力，强行运转真气，借着两把利剑为媒，反击二人。

　　　　如此一来，雷守一虽然击退了两人，但是身上经脉已然严重受损，真气完全不受控制，在体内胡乱奔窜，再也支撑不住，喷出团团鲜血，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就在这时，途经此地的大宗主看到这一幕，飘身而至，拦住正要扬长而去的两人喝道：“修行重地，为何闹事？”

　　　　两人也是不怯场的，一口咬定是雷守一寻衅在先，两人不得已才动手。虽然只字未提雷守一伤了边上那位师姐之事，但是明里暗里都暗示雷守一先出手伤人，两人看不过才动手教训一下。至于把人伤得这么重，完全是没料到他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大宗主见雷守一伤势太重，若不能及时救治，怕是命也难保。当下冷哼一声，带着飞身雷守一离去。

　　　　当雷守一终于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正在想着怎么回事，身上陡然传来一阵疼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了之前被那两人袭击之事。

　　　　随后大宗主走了进来，面色平静地道：“你虽然被我救下，但是经脉受损极为严重，我仅有分身境界却无分身之能，对此也无能为力。”

　　　　雷守一闻言已然明白大宗主言下之意，即使是他也没有能力帮助雷守一修复受损的经脉，而雷守一本身只是一个外门弟子，自然不可能得到师门的倾力相助。

　　　　“大宗主的恩情弟子铭记在心，即使修为再难寸进，弟子也没齿难忘师门的栽培。”

　　　　“你能有此心，也算让我稍感安慰。”大宗主说着，拿出一坛香气扑鼻的美酒道：“今日不说其他，你与我饮过这坛仙人醉，便随我去镇南关吧。”

　　　　雷守一当然知道镇南关是个什么地方，只是不知大宗主是什么意思，便道：“谨遵大宗主吩咐！”

　　　　大宗主为雷守一满上一碗酒道：“从今往后，你就叫雷守一吧。”

　　　　“谢大宗主！”雷守一叩首。

　　　　南疆，坠星湖。

　　　　方步文与八个兄弟兼弟子齐齐站在湖边，身前是一望无际的粼粼湖面，湖上一叶扁舟渐行渐远。上面载着从仙人洞府一路跟随过来的兔妖白薇。

　　　　众人与白薇相处时日虽短，但不知不觉间便有一股难言的情谊在其中。此时分别在即，心中都有万千思绪，除了一声珍重，再难想到其他。

　　　　司徒浩喝着酒，喃喃道：“原来这妖怪不是你们的宠物啊。”

　　　　方步文回头道：“你可别想打它的主意，连我们都不知道它最后会到哪里。另外说一句，白薇还有一个相当于化神期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