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82年的狗粮-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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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世辰刚才在卧室里画画，听到大盘鸡，也跑出来，“要吃大盘鸡！”
　　姐弟两个一起举手，全票通过。
　　“你张阿姨下午给我打电话，让我下班回来去趟她们家，拿一只自己家养的大公鸡，活的，特别大，现在就在地下室放着，我们晚上就吃它！”
　　“好，我给你打下手。”曲昱田让曲世辰继续去画画，自己洗手挽袖子，准备帮妈妈切个土豆剥个蒜之类的，走了两步，突然反应过来，“等等，鸡是活的？”
　　田新梅点了点头。
　　这么晚了，能帮忙杀鸡的活鸡店早就关门了，这活鸡该怎么变成鸡肉？
　　田新梅把外套脱掉，穿上围裙，拿着菜刀，雄赳赳气昂昂的准备下楼，“我自己杀，田田你在家烧好开水就行。”
　　不是曲昱田拆妈妈的台，她敢打赌，妈妈估计都没有见过几次杀鸡现场，以前在大园子，宰鸡杀鱼的工作，可全是爸爸的，妈妈只负责食材下锅之后的步骤。
　　或者说，田新梅的杀鸡经验，还不如曲昱田的多，起码，她还有很多次看爸爸操作的经验。
　　“你一个人行吗？等等，我们一起下去。”曲昱田不太放心，拿着报纸，又跑去阳台翻了两个特大的塑料袋，让曲世辰在家里呆着，她们两个下楼，去地下室抓大公鸡。
　　母女两个人，看着地下室里，挣脱麻绳，气焰嚣张的大公鸡，默默的顿住了。
　　这、这家伙，真的是鸡吗？怎么这么凶？逮都逮不住！
　　把地下室的门反扣，两个人在不大的空间里抓鸡，曲昱田有一次，都已经用手抓住大公鸡的翅膀了，结果，手下面略热且光滑的触感，一下子就让她怂的松手了。
　　嘤嘤嘤，对不起，她也是理论派，只是每次看爸爸轻轻松松的拎着鸡，没想到，这大公鸡有温度，会跑动的感觉，这么吓人！
　　最后，还是田新梅强行把大公鸡摁住，忙用草绳缠住，去外面的空地角落，铺好塑料布，准备杀鸡。
　　被抓住的大公鸡依然神气，还试图转头去啄田新梅，然后，曲昱田紧张的蹲在一边，找准角度死死的摁住大公鸡的脖子，她们总算让大公鸡暂时失去战斗力。
　　“妈妈，你来动刀还是我来？”曲昱田边说，边紧张的咽口水，大公鸡在她的手下挣扎，动来动去的，她好想嗷嗷叫！
　　“我、我，咳，我来！”拿着菜刀，田新梅的心跳也默默加快，比划了两下怎么砍，她也有点不敢下手。
　　“快准狠，爸爸说，宰鸡不彻底，就会让断头鸡疯狂跑圈！”曲昱田给了友情建议，然后，指了指自己特意拿下来的那两个塑料袋，“妈妈，你把那个套上。”
　　“这是什么？”听着曲昱田的话，田新梅把这个能把自己套进去大半个身子的塑料套上，然后，听到曲昱田解释。
　　“冰箱的保护袋啊，撕开三个孔，就能暂时当一下防护服，免得被鸡血溅到。”曲昱田也有收纳东西的习惯，没想到，搬家时候只用过一次的特大袋子，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田新梅点点头，握紧菜刀，让曲昱田躲远一点，一刀下去，完成大公鸡变食材的关键步骤。
　　鸡血溅了田新梅一身，好在被袋子挡住了，有点腥，还有点热，田新梅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特别棒，准备一鼓作气，再把大公鸡开膛破肚，然后，赶紧回家洗鸡做饭。
　　屠宰活鸡的过程，一点也不好看，还带着一种热乎乎的臭味，田新梅让曲昱田躲开一点，咬着牙赶紧把大公鸡处理掉，开膛没有开好，但是也没有关系，第一次做，已经很不错了，再说，等会儿鸡是要剁成块的，不影响最后的成品。
　　外面半黑，有一盏路灯，田新梅把鸡的内脏通通扔掉，鸡头也剁掉，鸡脖子外面一圈皮，也干脆切掉，反正，她们三个都不吃，该扔的扔，该切的切，最后，她让曲昱田先帮自己拿一下鸡，她去把垃圾收好扔掉。
　　曲昱田看着手上还带着些温度的鸡，再看看妈妈丢掉垃圾，转身回来愣了两秒，又转过去把身上溅着一身鸡血的袋子脱掉，然后快步回来，接过鸡走在前面，“走，我们晚上能吃大盘鸡了！”
　　那么一个瞬间，曲昱田心里一直都飘忽不安的角落，稳稳的落在了实处，她的梅梅，是个很好的妈妈，可能这个认识的时间有点晚，但是，梅梅真的好勇敢。
　　“我帮你烧开水好不好？拔鸡毛！”追上妈妈，曲昱田也为晚餐出力献策。
　　“好。”成功的处理掉一只大公鸡，田新梅也很有成就感的，在曲昱田面前，有些傲娇的扬了扬下巴，“我厉不厉害？”
　　“超级超级棒，妈妈你简直太厉害了，刚才杀鸡，简直完美，勇敢，顶呱呱~”


第70章　
　　事实证明；　田新梅复习考证的举动；　非常明智；　在乡镇医院做会计的工资不高；　但是，她还是把相关的证书，都挨个考下来了。
　　整整一年的时间；　田新梅都没有开过电视或睡懒觉，周一到周五，下班回来就是做饭收拾房子，然后看书；　周六周日的时候；　洗洗衣服；　给两个孩子做顿大餐，然后继续看书做题，空余时间全在学习。
　　可能，机会真的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田新梅的工作调动了；　因为乡政府有开发项目；　缺一个压阵的总会计，这个位置是需要做实事；　有能力的人顶上去的；　太年轻的会计没经验，靠着关系进入的会计没有实力，所以；　以前在基建队做过会计，现在医院的会计做的也很好，手上的证又很齐全的田新梅正合适。
　　工资，也提高了不少，能从紧巴巴，变成给两个孩子多存点以后的学费了。
　　算是，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小惊喜了。
　　曲昱田还由此教育了一下曲世辰，“看吧，这就是学习的力量，咱商量件事儿成吗？下次，考试考得高一点，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田新梅是考霸，曲昱田是学霸，两个人完美诠释了，孩子的智商由母亲主控这个道理，但是，曲世辰吧，就有点跑偏，也不能说他不努力，这小家伙儿，成绩是真的不太好，常态中下阶段，发挥好一点，能跑到中微微上阶段，和姐姐这种能代表学校，去市里参加比赛的，完全不像是一家人。
　　不过，这也不算是坏事。
　　有的时候，人真的是因为被需要，才会变得勇敢和坚强。
　　田新梅从休养好几年的主妇生活之中，突然被推上去，要学习考证，要工作挣钱，不可能不累，尤其是工作的地方在乡镇，离她们住的团场有近八公里的距离，中间只有一条高速公路，线路车的价格都要十五块，来回三十块她有点省不得。
　　所以，她早出晚归骑着电动车，自己跑来跑去，有的时候，在路上看着旁边的车来来回回，她都很想停车蹲着哭一会儿。
　　但是，家里还有两个孩子，田田很好，龙龙也很乖，谁都很羡慕她的两个孩子这么好，她不能哭，要撑下去，不耽误时间回家，还能早点吃上晚饭。
　　所以，因为曲昱田和曲世辰，田新梅渐渐变得坚强，肩膀越来越能扛事，哭？她才不！
　　心疼自己的人不在，流眼泪只是让别人看热闹，笑话。
　　而曲昱田也差不多，原本闹腾捣蛋，天天去踩爸爸妈妈底线的小恶魔，欺负弟弟调戏妈妈，根本不会安生的，但现在，妈妈这么辛苦，弟弟还总是脱线懵圈，曲昱田一下子也懂事了。
　　知道该怎么样帮妈妈减轻负担，起码，不让她担心自己和弟弟的安全，会去翻家里的存折，知道不能乱花钱，日子还要慢慢过，有的时候，曲世辰馋草莓樱桃这种比较贵的水果，她就只允许妈妈买一点点，大家尝尝味道就好，便宜一点的香蕉苹果也很好吃啊！
　　所以，可以看出，田新梅和曲昱田在为彼此而改变的时候，还是有点私心的，就是希望，她们的保护交集——曲世辰，不用太优秀，不用太懂事，能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普普通通的生活就好。
　　因为，家里出事的时候，曲世辰太小了，才六岁多一点，本身又是个反应慢半拍的孩子，连被亲戚摁着磕头祭拜，都不知道是为什么，有的时候，晚上妈妈还没有下班，他还会有些奇怪的问姐姐，“爸爸去哪里了？”
　　问过一两次之后，没有得到答案，但已经会看脸色的曲世辰，就再也不问了，闭着嘴，乖乖的坐在姐姐身边，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的，等着妈妈回家。
　　曲世辰不能像妈妈这样，担起家庭的重任，也不能像姐姐这样，帮助妈妈分担，他只能照顾好自己，听话，懂事，乖。
　　这样，就已经很好很好了。
　　有人负责勇敢，有人负责坚强，曲世辰小朋友，负责不用那么好，给妈妈和姐姐动力也不错。
　　而且，和弟弟相处时间最长的曲昱田都释怀了，别人的看法就更不用在意了，成绩差就成绩差吧，没事，不是还有她嘛！
　　至于什么个别亲戚，一见到曲世辰就灌输什么，你爸爸死了，要好好学习给他光宗耀祖，成绩差就是不孝顺之类的屁话，见鬼去吧！
　　她弟弟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都不能瞎指挥。
　　除却成绩这一部分，曲昱田发现，自家的弟弟，是个特别有趣的小孩子。
　　不要以为，反应慢半拍就是呆，有的时候，可能是小孩子的想法活跃程度太高，比正常逻辑的反应要快，也就是，想得太多表达跟不上。
　　搬到六楼之后，曲世辰就不用再等姐姐，自己能先回去了，只有偶尔，曲昱田放学早了，或是懒得上自习，会去小学部找弟弟，然后一起回家。
　　找他的时候，正好看到曲世辰在和两个同学争执，对方两个小女孩，气鼓鼓的甩手走了，曲昱田走过去的时候，发现曲世辰气的脸都红了。
　　哎呦，我弟弟怎么这么可爱，平时好脾气的像只白兔子，生气起来，有点像是大苹果。
　　“怎么啦？”曲昱田摸了摸弟弟的脸，让他去收拾书包，一起回家，路上的时候，曲世辰还没有消气，气鼓鼓的，被姐姐戳了两下，就破功了。
　　“她们把小狗带到班里了，藏到书桌里面，一群人还让小狗吃糖。”曲世辰和姐姐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
　　一直在旁边，没有什么存在感的苏印，听到这里皱了皱眉头，“小奶狗？”
　　“嗯，胖胖的小狗，只有这么大。”曲世辰比划了一下，“老师肯定不让她们带小狗来玩的，所以，小狗就被藏在桌子里，还怕它们发出声音，就把书包都堆在一起捂住，而且，糖里面还有巧克力豆，小狗吃，会死的。”
　　曲世辰和姐姐最像的一点，就是喜欢看书，曲家光书架就有三个，他也喜欢拿着一本，坐在角落看上一下午，所以，虽然是个没养过狗的小学生，但是，曲世辰也知道，小奶狗不是拿来玩的，也不能喂糖，尤其是巧克力，会死的。
　　这下，曲昱田和苏印都明白，为什么曲世辰会和别人争执了，那几个女生，可能是觉得小狗好玩，给它吃糖，结果曲世辰跑来阻止，她们肯定不乐意。
　　放在平常，都不会和女同学说话的曲世辰，居然为了小狗，主动跑去制止别人，曲昱田和苏印对视一眼，曲世辰小朋友，真的挺善良的呢！
　　曲世辰还在想小狗的事情，明明是个小生命，却被同学装到书包里面，像个玩具一样随意拿出来，万一她不喜欢了，是不是也会把小狗丢掉？流浪狗冬天的时候，会被别人抓起来，要么吃掉，要么集中杀死，这个同学，是一切悲剧的开始。
　　他有点低落，也不知道，自己的阻止有没有用，万一，惹恼了同学，她直接把小奶狗扔掉了怎么办？
　　“走，我们回去解决这个问题，既然怕老师知道，那就直接和学校说。”曲昱田和苏印两个人笑了一下，不觉得这是一个多么难解决的事情，她们两个都是从小学部离开的，教导主任、副校长什么的，关系不要再好，直接去找一趟她们，把这件事情说的严重一点。
　　错有两个，一是私自带小狗来学校，本来就是不对的，二是随意去摆弄小狗，连点尊重生命的意识都没有。
　　这事怎么不严重，今天这位同学能随便弄死一只小奶狗，万一明天，她和其他同学，一言不合就闯什么大祸呢？
　　曲昱田他们这个学校，风气还是很正的，大部分又都是独生子女，谁敢让这种折腾小动物的习惯蔓延下去？不及时阻止，不加以引导，很快就会有同学跟风，一起带着小狗小猫来学校。
　　胡说八道都能一本正经的曲昱田，再适合不过这个向校领导提建议的任务了，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以学校的一份子身份，诚恳的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于是，小学下周的升旗活动及班会，即将开展，爱护动物，遵守校规的相关知识普及。
　　很好，完美！
　　等回家之后，曲昱田伸爪子摸了摸弟弟的脑袋，突然被这个，因为善良会变得勇敢的小男孩，萌了一把，去家里的现金盒子里，抽出了一张一百，“走，带你去买巧克力蛋糕。”
　　她说的，是一款价格颇高，体积很小，但口感介于冰淇淋和慕斯的一款蛋糕，田新梅给姐弟两个买过两次，但曲昱田嫌它太贵，就不让再买了，倒是曲世辰总是悄咪咪的挂念着蛋糕。
　　曲世辰忙点头，和小鸡啄米一样，乐颠颠的和姐姐买蛋糕。
　　东西买回来之后，曲世辰就和看到奶酪的老鼠一样，围着蛋糕打转，只不过，这个“奶酪”被扣在了玻璃罩里面，因为曲昱田要求，要等妈妈回来，一起吃。
　　“好，等妈妈。”蹲守在蛋糕旁边，曲世辰跟看护小花小草一样，眼睛都不带离开蛋糕盒子的。
　　曲昱田对过甜的东西兴趣一般，倒是觉得弟弟的表情特别好玩，她伸手把蛋糕盒子移走了一点，然后，看到曲世辰的眼神也跟着移动了一点。
　　再移动，眼神还跟着移。
　　“蛋糕都要被你看的害羞了，你和姐姐说一下，为什么要等妈妈回来再吃？”曲昱田戳了一下弟弟的脸，问他。
　　终于舍得把眼神移开，看着姐姐，“妈妈挣钱很辛苦，我们是一家人，要相互心疼相互挂念，不等妈妈回来就吃掉东西，是不对的，是吃独食！”
　　“嗯，答对了。”不过，答对了也不能提前吃，曲昱田继续移动蛋糕盒子，逗猫一样逗弟弟。
　　实际上，田新梅对两个孩子爱吃的肉类、甜品或是饮料，都不太感兴趣，也说过，有什么东西，让他们先吃，不用等她，但是曲昱田不，家人相互保护，是不分年龄大小的，妈妈不太爱吃，不代表，不能尝一尝。
　　所以，有像蛋糕这样的东西，曲昱田一定会扣着，等妈妈回来，让她吃掉第一口，然后再和弟弟一人一半的。
　　她觉得，有这样的规矩才好，刚才，曲世辰小朋友的回答，就证明，她的坚持是对的。
　　家人之间，也没有什么理所当然的，爱，永远都是相互的。


第71章　
　　搬到六楼之后；　曲昱田他们就和村子里的联系少了很多；　姐弟两个会定期去看望爷爷奶奶，也不会和一些人太频繁的见面，田新梅说了；　不管曲家有些亲戚怎么样，爷爷奶奶一直都是她们要尊重的长辈，所以；　和每周打卡一样，会让曲昱田带着弟弟去一趟。
　　学校的生活；　曲昱田惯性优秀，游刃有余；家里的生活，也渐渐走上正轨；　田新梅努力上班，曲世辰除却成绩，其他也都挺好的。
　　但是，生活还是给曲昱田挖了一个大坑，她的身高还是缓慢而均匀的变化着。
　　和同学比起来；　曲昱田要小一到两岁；　但是；　都已经初二了，男生都开始迅速长个子了；　更别说早发育的女孩子，都已经开始有少女的模样。
　　只有曲昱田，依旧坐在班里第一排；　胸没有变化，声音没有变化，有的时候，洗完澡穿内裤的时候，她都会问问镜子里的自己，她不会是个男孩子吧！
　　不是经常有新闻报道，说一些硬性的阴阳人，青春期二次发育的时候，就会有两♂性特征，而且，在此之前，她们也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而已，没有什么明显区别。
　　一想到这个新闻，曲昱田就心里一紧。
　　曲昱田对生理知识，接触的很早，也知道，她身边的女孩子，很多都来过初潮，有的时候，还会体育课肚子痛请假。
　　但她、她还是觉得，有点神奇的，总感觉能用上卫生巾，有点小高级呢！
　　当然，有的时候怀疑自己性别这件事情，出现的频率不高，还是自己不长个子这件事情，最让曲昱田心痛。
　　按理说，爸爸一米八几，妈妈也一米六几，她不至于，这么矮啊！
　　好在，曲家两个姐弟，看起来都很小只，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还要小一两岁那种，曲昱田不是一个孤孤单单的矮子，她还有曲世辰陪着垫底。
　　田新梅也很想捂脸，家里的恩格尔系数特别的高，不管家里有什么事情，都会买买买做大餐，月消耗牛奶能有两三箱，骨头汤也炖的很频繁。
　　但是，孩子不长个，总不能硬拽着她长啊！
　　所以，田新梅安慰曲昱田，“有些孩子，就是晚长的，没事，厚积薄发，而且，小个子也有小个子的好处啊！”
　　“妈妈，十二岁至十三岁的孩子，平均身高是1。45米，我问过我们班的女生，她们在这个年纪，最矮的1。44米，最高的1。67米，可是，我连1。4米都不到。”曲昱田一脸挫败，不让妈妈再安慰自己了。
　　算了，第一排也挺好的。
　　“咳，要不然，我带你去医院查一下骨头，看看还能长多高？”田新梅摸摸鼻子，建议道。
　　“不要。”不检查，曲昱田心里还有点小幻想，自己能唰的长很高，一检查，万一医生说自己，就是属于矮个子怎么办？拒绝！
　　其实也不是曲昱田太在乎身高，主要是身边的女生都已经差不多一米五一米六了，男生也开始抽条，只有她，还在和一米四的大关死磕。
　　这么一对比，简直有毒啊！
　　每年比着墙角量身高的习惯，曲昱田也从小院子带到了大园子，又带到了六楼，等到过年的时候，在她十三岁零五个月的时候，终于到了一米四。
　　连曲世辰都知道，姐姐对长个子的渴望，把新年愿望都改成，“希望姐姐能长高。”
　　田新梅也点点头，把自己的新年愿望送给了曲田田，“希望田田能长高。”
　　曲昱田：“……”
　　好吧，她的新年愿望也是，长个子长个子，不要当小矮子！
　　当然，要是许愿管用的话，地球人活的就快乐的多。
　　新的一年里，曲昱田依然保持着自己班里海拔最低点的称号，没有什么变化，直到下半年，过完生日之后，晚上睡觉的时候，曲昱田开始腿抽筋。
　　还不是一抽两抽的那种，完全是膝盖以下，脚尖以上的地方，又痛又麻，睡梦之中，硬是能疼醒。
　　曲昱田不是太娇气的人，对疼痛的忍耐度也还算不错，硬是被半夜痛出声。
　　田新梅听到动静，跑到女儿的卧室，看着曲昱田痛到拿腿去撑墙，整个人和虾米一样弓起来，困得眼睛还没有睁开，迷迷糊糊的哼唧。
　　“怎么了？”轻轻的拍拍曲昱田的脸，田新梅吓一跳，以为女儿是肠胃炎或是晚上有什么急病。
　　结果，还没有彻底醒的曲昱田，使劲去揉自己的腿。
　　田新梅忙给曲昱田揉，用力把肌肉和筋揉热，曲昱田总算挺过那一阵，继续睡觉了。
　　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曲昱田被疼醒了三次。
　　问题有点严重，田新梅带着曲田田去医院检查，从血液查到骨骼，都没有找到问题，还是医生和她们说，这种情况，偶尔也会出现在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身上，疯长的太快，有些超出身体的承受能力，就会抽筋和腿痛。
　　补钙，注意按摩腿部，也没有别的解决方法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曲昱田时不时的被抽筋弄醒，田新梅有的时候都会半夜醒一次，看看田田有没有抽筋，补钙之后，可能是微量元素开始到位，曲昱田就没有那么容易半夜痛醒了，能睡到天亮，下床的时候腿软，才知道昨天晚上又抽筋了。
　　折腾了一年，成果也是喜人的，截止到曲昱田初三那年的春节，她在十四个月的时间里，总共长高了十八公分。
　　而且，腿痛的频率只是降低，并没有完全消失，也就是说，曲昱田还会长。
　　苏印原本比曲昱田高大半个头，这么一年多的时间里，就看着曲昱田唰唰唰的追上自己，现在还超过一些，还觉得很不可思议，有的时候，会捏着曲昱田的手腕，摸摸骨头，看看哪里有什么不同。
　　同时，曲昱田终于摆脱第一排的宝座，能让座位往后移几排了。
　　“这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苏印也是知道，曲昱田前两年，每天都带包牛奶喝掉，对身高有多渴望。
　　“不，这明明就是基因遗传总算发挥了应有作用，就是爆发的有点厉害，太折腾人了。”不只是腿抽筋，连膝盖后面的皮肤，都会因为快速生长，还有很淡的生长纹，田新梅去给曲昱田买了药膏，盯着她每天晚上按摩。
　　“而且，我最近能吃了好多，上次去吃拌面，我吃掉了自己那一盘，还加了两次面。”曲昱田扶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