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吃饭-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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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念旧情。陆沙白从来不念旧情。
　　一拍两散后，两人只是竞争对手，现在若是被乔雪晴拿了那个奖，她心里格外不好受。
　　“我教出来的人……”她几乎咬牙切齿。
　　“镜头，”顾宜真用两只手把她的手握住，苍白无力的安慰道，“万一拍到你。”
　　陆沙白瞬间调整过来，她的表情是变成了微笑，在魏盛飞念到叶音名字的时候，顺理成章的鼓起掌。
　　该替她高兴。电影出道的首年拿到新人奖，非常好的势头，只要计划得好，以后发展不是问题。
　　陆沙白脸上是由衷的微笑，她想想自己定的发展计划，叶音打破新秀墙只是推迟了一点，明年拿到足够分量的大奖，还是一样的耀眼。
　　她和前女友的恩怨，不该扯进叶音。
　　陆沙白该对自己的少女更好一点，以补偿她这么多前尘旧事。
　　她暗自想到，看着舞台上聚光灯下的叶音。
　　少女的成长速度惊人，她捧着小小的奖杯，镇定自若的念着自己的获奖感言，周身散发出安宁和欣喜。
　　谁也不知道她其实有点失望的。
　　聚光灯很热，叶音却觉得脊背上有点凉，她从魏盛飞上接过奖杯，觉得沉得坠手。
　　不是新人奖不好，只是她的目光更高更远。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总有人技高一筹。
　　她足够努力也足够有天赋，可在这些闪着光的人里不占优势。
　　叶音觉得自己该知足，却又有点不甘心。
　　她念完那份准备好的感言，觉得自己的电影节之行已经结束了，只想回到家里去，赖在陆沙白的怀里，蹭蹭她的肩膀。
　　做了这样完美的造型，结果还是不尽人意。
　　叶音回到《春日旧事》剧组，秦舒拍拍她的肩膀，坐在那里继续等待。
　　剧组知道她的打算的人，都觉得已经落空了。
　　秦舒甚至是长舒一口气，毕竟叶音的女配角落空，有利于她的最佳女主角。
　　一个剧组不会拿到太多奖，背后的规则大家心知肚明。
　　叶音见不到陆沙白，她现在急需安慰，可是没办法，她得继续坐在这里，等待整个颁奖典礼结束。
　　在失落之外，还带着强烈的愤怒和不甘，是陆沙白的心情。
　　她背挺得过分的直，令顾宜真有些担心。
　　顾宜真知道她是那种人，会跟情绪内耗，若是不能及时消解，等会的结束晚宴，她怀疑陆沙白会倒下去。
　　她以前常跟陆沙白开玩笑，本是一朵娇花，全靠意志力在当刺玫瑰。
　　顾宜真此时只能尽量摸着陆沙白的指节和手腕，帮助她过于僵硬的状态放松。
　　所有人都觉得叶音已经跟最佳女配角擦肩而过。
　　同样是剧组区域，乔雪晴的心却没有放松。
　　叶音拿了新人奖，这并不代表她已经没有了竞争力。
　　乔雪晴最清楚自己的情况，这次的电影节，她是弃子。
　　自降格调演了配角，只为了捧公司新人，这便算了，在她的最佳女配角奖项上，公司连一点公关预算都没有。
　　除非所有人都是陪跑，不然她凭什么拿奖？
　　本来她还算幸运，今年是小年，没什么人能跟她竞争。
　　结果，叶音横空出世，运作起来不遗余力，偏偏作品角色都不弱。
　　看看她的剧组，现在已经将三个技术奖收入囊中，还有演员提名了最佳女主角。
　　乔雪晴特意去看过《春日旧事》，只看了十分钟，已经知道是陆沙白的手笔。
　　精准的选角，比女主角更讨喜的女配角，生涩却恰到好处的演技，处处都是巧妙的心思。
　　再之后不露痕迹又力度极大的运作，乔雪晴不能自欺欺人。
　　她在公司和陆沙白之间选择了公司，在诱惑和忠诚之间选择了诱惑。
　　她放弃了爱情，以为能够换来更好的前途，可是现在得到了什么？！
　　这个电影节，乔雪晴不过是个弃子！
　　奖项还未公布，她的眼睛盯住了主持人，面上笑容依旧，心里已经滴出血。
　　早知道是这样……
　　早知道是这样，她为什么不跟紧了陆沙白？！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天天修仙_（：з」∠）_


第111章　最佳女配角
　　“柏花奖最佳女配角得主是——”
　　舞台上的主持人还在卖着关子；　他们向来是最喜欢吊人胃口。摄影机在几个提名者脸上轮流扫过，其中叶音和乔雪晴身上停留得足够久。
　　乔雪晴端着一张笑脸，心里惊疑不定；　难道这届她真的为他人做了嫁衣裳，让叶音拿了罕见的双奖？！
　　镜头甚至还扫到了观众席上的陆沙白；　她面无表情；　不知在想些什么；　很符合之前在报纸上展现出来的精英女性形象。
　　好吧，背后的故事早就人尽皆知；　现在为了收视率；　也是不管当事人心情了。
　　顾宜真心情正复杂；　为好友一腔心血付诸东流难过；　又为叶音还有点希望而担忧。
　　不过，下一秒；　她便惊得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那主持人看着提词卡；　满面笑容的说：
　　“柏花奖最佳女配角得主是——”
　　“叶音。”
　　接着是一段冗长的介绍词；　从她出道讲起，到今年最受瞩目的新人；　夸出一朵花来。
　　小姑娘还愣愣的，正好被摄影机扫到这个表情，剧组人已经围在她身边，开着玩笑推她上台。
　　叶音后背被推了一把，顺着本能站起来，走向舞台；　手里握着话筒，另一尊沉甸甸的奖杯被嘉宾放在她手心。
　　该致辞了。稿子是事先背好的，她们本来瞄准的就是这个奖，演练了无数遍，现在说得非常顺畅。
　　等到说完了稿子，叶音终于回过神来，聚光灯照得她眼睛生疼，还有一点涩。
　　“最后……”
　　她自己添上了结束词，眼睛里终于透露出激动的神色。
　　“我想谢谢我的经纪人。”
　　她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陆沙白身上。镜头很给面子，准确的抓住了观众席上女人的脸。
　　经纪人真漂亮。不少观众发出惊叹。
　　“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一切，”少女的声音里甚至带出一丝哽咽，叶音终于从冷静的外壳里脱出，用自己的声音说着话，“她发现了我，拯救我于深渊。”
　　“现在，又将光芒带给了我。”
　　她举起手中的奖杯，向着陆沙白示意。
　　陆沙白带着宠溺又无可奈何的笑容，看着她，轻轻鼓掌。
　　会场里的人像接到信号，掌声雷动，为今天最大的赢家鼓掌。
　　双奖在手，怕是比今年的影后还能抢占头条。
　　从舞台到剧组区域的路不长，叶音却觉得自己像走在云端。有点飘乎，落不到实地，她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恭喜，”她刚一落座，秦舒就迫不及待的跟她说话，“双奖啊，太厉害了。”
　　她的祝贺言不由衷，羡慕却是真的。秦舒心里很清楚，叶音拿到了这个小影后，说明她与影后要说再见了。
　　秦舒心里五味杂陈，她为了那个最佳女主角，花了多少心思，结果同一剧组竟出了这样夺目的人。
　　接下来的颁奖已经没有什么惊喜，好在《春日旧事》拿到了几个技术奖，算是不枉此行。
　　典礼后有结束晚宴，除了获奖者便只有拿到邀请函的人可以入内，皆是业界名人，导演制片投资商，哪一个都手握资源。
　　叶音被热情的同行们留下来拍照，远远的看向陆沙白，对方接收到她的暗示，做一个手势，问她需不需要等她一起。
　　叶音轻微摇头，表示她可以先走。
　　她不是真正十九岁，这点事当然可以自己搞定。
　　拿了最佳女配角，叶音心才放下来，这说明什么？前世今生有些东西总是不变，这部电影该拿什么奖，还是大体一致。
　　她被秦舒拉着四处合影，认识的不认识的，反正都摆一张同样的笑脸，刚冒头的新人，总是谦虚点好。
　　等到了乔雪晴面前，叶音才侧头看一眼秦舒。
　　圈内谁不知道那点八卦？乔雪晴和她，同一个经纪人先后带出来，要她们俩合影，是什么心思？
　　秦舒本怀了点看笑话的心思，要是能搞点新闻，那再好不过，而叶音刚刚那一眼，却让她胆战心惊。
　　“有点晚了，”她的手臂不露声色的从秦舒手里滑落，叶音温柔的笑道，“我先过去了。”
　　她指指酒会的方向，朝她们点点头算是告别。
　　好在乔雪晴也无意跟她合影，只有秦舒想到自己连酒会也去不了，气得直跟自己较劲。
　　乔雪晴瞥她一眼，同样的说辞重复一遍，也朝着酒会那边走去。
　　她是没得奖，不过以她目前的人气和在公司的地位，从缪斯那边拿一张邀请函并不过分。
　　酒会里衣香鬓影，满目尽是礼服与西装，手执酒杯互相交谈是正事，饮宴只是陪衬。
　　叶音一进来就看见陆沙白，她穿得低调，黑色吊带礼服裙已脱了披肩，露出纤长的锁骨，裙摆恰好落在小腿，整个人勾勒得清爽挺拔。
　　她自己也从红毯那身礼服换了同系列小礼裙，比起红毯上的抢夺镜头，酒会里只要不出挑又不泯然众人，便是合适的打扮。
　　嗯，跟陆沙白很配。她朝陆沙白走过去，短短十几米，觉得两个人穿得确实很情侣。
　　叶音带着心头一点甜，由陆沙白牵过手，引荐给导演和制作人。
　　陆沙白比她早来一会儿，已经跟人聊过一圈，酒会里有下一季电影的制作人，手上有大把投资，只缺一个合适的女主演。
　　大制作的武侠片，故事剧情饱满，请了好编剧去打磨，年轻演员趋之若鹜的资源。
　　叶音跟导演浅谈过几句，为自己争取到一张面试通知书。
　　她们这边的谈话刚告一段落，魏盛飞从另一边走过来，笑眯眯的对她招手，跟陆沙白说：“小叶我借走五分钟。”
　　他的老朋友也来了，上次见过叶音，没想到几个月过去，小妮子有了新成就，几个老顽童笑闹着要跟新晋小影后合影。
　　陆沙白站在十米开外，含笑看着她。
　　与前几回一样，还是一身粉裙。她觉得叶音真是适合这个颜色，娇俏中带爽朗，不像别的小姑娘穿着那样腻。
　　陆沙白微微放松身体，靠在吧台上，从瓷碟里拿一块布丁，从容的尝个味道。
　　有人悄然走过来，静默的站在她身边。
　　陆沙白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谁。
　　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水味道，像春天的风吹来的青草气息。既冷艳又媚俗，两者结合在一起呈现出奇异的观感，总让人不忍拒绝。
　　“有什么话就说吧。”到底是她先开口。
　　“我还有机会吗？”乔雪晴难得用这样的问句，带点哀求。
　　陆沙白沉默了，她倒希望乔雪晴永远都如同她走的那一日一样，决绝果断，义无反顾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样的话，至少还保留了一点她爱过的东西。
　　“没有了。”
　　现在只有这个答案了。
　　嘴里的布丁融化过后，留下过分的甘甜，陆沙白没去看她的眼睛，不用看也知道那眼神令人难堪。
　　魏盛飞似乎已经跟老朋友聊完，陆沙白将盛过布丁的碟子放在台面上，一会儿自有侍者来收走，她朝叶音的方向走过去，步履平稳仪态周到。
　　乔雪晴早知会这样，她盯着那个空碟子，直至有人来将它收走，她是不会放弃的，就如同她了解陆沙白会拒绝她一样，陆沙白也应当知道她不会放弃。
　　转身再次回到酒会应酬里，她又是那个笑容甜美善解人意的乔小姐。
　　魏盛飞看见陆沙白过来，跟她招招手，笑道：
　　“小陆最近忙吗？”
　　他顺理成章的问起工作室有没有招新人的计划，陆沙白心知这是要给她介绍好苗子，提前透点消息给魏盛飞，说是魏老师介绍来的，直接进终试。
　　再跟几圈人寒暄几句，酒会人渐渐换过一拨，懂行的人知道是该走的时候了，再待下去，留在这里的不是真心想工作的人。
　　晚上喝过一点酒，魏慧开车过来接她们，在门口跟顾宜真告别，约了下次一起吃火锅，她们的柏花奖之行终于结束。
　　小夜风从车窗里吹进来，叶音觉得自己的头脑还晕晕乎乎的，跟酒的关系不大，她不过浅饮几口，免得失了礼貌。
　　令人头晕的还是那种踩在棉花上的感觉，她很难马上坦然的意识到自己已经拿了柏花奖最佳女配角。
　　叶音记得前世的时候，柏花奖对她而言，是遥不可及的事物。
　　她甚至连去蹭一蹭红毯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两个奖杯就在旁边放着，她身上还穿着酒会礼服，旁边是陆沙白，先是撑着脑袋靠在车窗上，后来索性倒在她身上，放松了神经昏昏欲睡。
　　直到回了家，被暖黄色的灯光笼罩，叶音坐在沙发上，终于回过神来，再次向陆沙白确认：
　　“是真的？”
　　陆沙白在厨房里倒牛奶，喝一点暖胃。
　　“是真的。”
　　她端着杯子坐在叶音身边，将牛奶递给她喝。
　　“都是真的？”
　　叶音一气喝掉半杯牛奶，将杯子放在茶几上，盯着陆沙白的眼睛。她怕是这是梦。梦醒之后一无所有。
　　“对，你我身上的礼服，红毯和两个奖，都是真的。”
　　陆沙白将垂到脸边的一缕头发顺回耳朵上，朝她靠近一点点。
　　“我也是真的。”
　　她将叶音揽过来，自己顺势倒在沙发上，凝视着俯在自己身上的叶音，手臂缠上她的脖子，距离近得叶音几乎要吻上她。
　　“一切都你的，我的小影后。”
　　叶音不再迟疑，吻落在她唇之上，陆沙白从喉间溢出一声压不住的破碎喘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为拿了双奖的叶小姐鼓掌！
　　*
　　谢谢三位小可爱的地雷~~~举高高！
　　二千二百零七万八千九百零三


第112章　杂志
　　“我最近还有假嘛？”
　　早晨的阳光照不进房间里；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热气。兴许是床太舒服，叶音难得这样平白无故的撒娇。
　　“没有了。”
　　陆沙白答得迅速，刚从梦里醒来；　她还很迷糊，但脑子里已经迅速过起了叶音最近的行程。
　　柏花奖已经结束；　拿到了双奖的叶音得是媒体的新宠。现在不必看邮箱也知道有多少人发来邀约；　工作室电话恐怕已经被打爆。可那又如何？现在是她们挑媒体。
　　选些曝光大又正派的媒体；　出几篇新闻通稿，再者便是她昨晚答应下的朋友邀请；　重量级的杂志封面拍摄；　加一档电视节目访谈。
　　间或还有几部电影的面试。自从《春日旧事》票房大爆之后；　剧本便如雪片般飞进陆沙白的邮箱里；　她精心挑选过合适的影片，打算让叶音去面试。
　　这样顺过一遍行程；　她闭着眼睛；　很认真的点点头；　对叶音说：
　　“真的没有了。”
　　于是少女装作呜咽一声，一头扎进她怀里。
　　“我还想去看电影嘛！”
　　她甚少这样直白的提出要求；　带着一丝丝持宠而娇的肆意。陆沙白任由她在怀里磨蹭，摸摸她的头发，感觉小女友分外的乖。
　　“现在去看电影，怕是你被当做电影看。”
　　陆沙白蜷起身体，想再睡一会儿。她觉得力不从心，昨天熬了太久的夜；　今天只觉得头脑沉重，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叶音聊天。
　　“怎么会，上次你带我去的影院，”叶音声音闷闷的，再次躺在枕头上，看着陆沙白的睡颜，“那家人都很少。”
　　“可你现在是小影后，还是双奖新人。”
　　她的声音近乎呢喃，下意识的滚进叶音的臂弯里。
　　“你的公寓那边，大概已经被记者围满。”
　　她轻言细语，直至渐渐睡着。叶音聊过天，已经彻底醒了，一手抱着女朋友，空出一只手来给魏慧发消息。
　　魏慧暂住在她的公寓里，前些天叶音跟陆沙白商量过，她现在几乎跟搬过来无异，那边的房子当做了助理福利。
　　她不好意思直接问有没有记者，于是转而问魏慧有没有起床。
　　魏慧回消息很快，她浓墨重彩的给她描述了一番，早上她打算出门买个早餐，结果门口全是记者，闪光灯按得她一脸懵逼。
　　最后跟上一句，小音音放心，没说你住在哪里。
　　叶音跟她闲聊，头一次感受到自己是真正的红了。跟以前那些网络上的名气不同，现在走上路上，也有许多人能说出她的名字。
　　感觉很好，但又有点不安。
　　魏慧还忙着去处理一些琐事，她在线上跟叶音说再见。
　　叶音也闭上眼睛，躺在陆沙白身边再睡一会儿。等醒来时应该正好能吃午饭。
　　她估计得没错，陆沙白的假日生物钟就是在饭点醒的，闹出一点点动静，叶音跟着醒过来，先在床上腻半小时。
　　叶音觉得陆沙白虽然看起来瘦削，可抱着真的很舒服。
　　她喜欢在闲来无事的时候，两个人抱在一起，偶尔亲一亲，碰到皮肤和嘴唇，有无尽的温柔味道。
　　等到赖床赖够了，磨磨蹭蹭穿一身睡衣，叶音下楼去做简单的午饭，陆沙白亮一盏小灯，去拉开阳台的窗帘。
　　先小心翼翼的看一眼，很好，没有记者。
　　她一向注意隐私，这次也是一样。叶音住在这里，暂时是不会被拍到素颜起居照，但换更私密的房子也得提上日程。
　　说起来又是一桩麻烦事。过去她虽然也谈恋爱，但跟人住在一起，还是第一回，更不要提因为谈恋爱而换房子。
　　这间公寓是她大学时辛苦做作品参赛，终于攒下了首付款，工作第一个月便买下开始还供，现在早已属于她自己，感情不是一般的深。
　　她在床沿上坐几分钟，感觉那股懈怠渐渐褪去，思维重新浮上海面。陆沙白迟钝的意识到她早晨的疲累，不仅仅是因为熬夜。
　　脖颈处有小草莓似的吻痕，昨夜她沉溺于潮水般汹涌的爱情里，想想就面红心跳。
　　叶音站在楼梯的边缘叫她的名字，她走下楼去，先抱住她的腰。
　　她没说话。
　　几分钟后两个人坐在餐桌前，准备开始吃饭，叶音仍能感受到陆沙白心里柔软的瞬间。
　　叶音做了几样家常菜，素炒青菜，火腿炒蛋和凉拌番茄。
　　“让你陪我吃这么清淡。”她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呀，”陆沙白兴致勃勃，这种清淡的菜色让她觉得回到学生时代，“陪你吃沙拉也可以。”
　　她说的是昨天，叶音要穿礼服裙，不能有丝毫瑕疵，除了早餐一盒沙拉，什么也没有吃，以保持胸腹比例完美。
　　陆沙白从前都是该吃什么就吃什么，这次却陪她一起只吃沙拉。
　　“你明明想吃红烧肉，”叶音夹一片凉拌番茄，她下午有杂志要拍，不得不注意，“我应该给你做，晚上吧。”
　　她想把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给陆沙白，不论她想要的是红烧肉还是别的什么。
　　陆沙白欣然应允，实际上她觉得火腿炒蛋也足够好吃，猪油爆炒过的火腿咸香尽显不说，还带一点煎炸后的焦香，配上鲜嫩得恰到好处的炒鸡蛋，她吃起来真的觉得幸福。
　　叶音象征性的吃了些凉拌番茄，她们出门去拍杂志。
　　约的是跟《IDO》齐名的《MOMO》，这家老牌少女杂志在青少年里很受欢迎，销量占着学生市场的半壁江山，平时请的人都是市场号召力极强的人气小花。
　　“昨天你拿了奖，所以他们临时加了点内容。”
　　魏慧过来不方便，所以今天陆沙白开车，她找了一身可以搭配丝巾的裙装，用来遮挡脖子上的痕迹。
　　“有稿子要背？”叶音问道。
　　“不用，”陆沙白停下来等一个红绿灯，“你看情况说便好了，我相信你不会乱来。”
　　现在叶音拍杂志和做访谈，陆沙白全程陪同的次数变得很少。她要放开手，让业界看见叶音的能力和独立性。
　　太听话的艺人是经纪人的提线木偶，谁都不爱用这样的人。
　　叶音本来就上镜，拍过了电影后，镜头感更强，往相机面前一站，马上就能聚焦全场目光。
　　“她比之前更会表现自己了，”趁她拍照的空档，杂志主编走过来跟陆沙白聊天，“我算赚了。”
　　刘莎跟她曾有过几次合作关系，这次叶音上《MOMO》，本是卖了陆沙白的人情，让她来给《玫瑰城寨》做宣传，结果没想到倒是杂志捡了便宜。
　　现在要想约到叶音的访谈，即使是《MOMO》，也得拿出封面来不可，内页加短访谈的形式，已经毫无吸引力。
　　“哪里，”陆沙白喝着柠檬水，从善如流的跟她聊天，“以后《MOMO》缺封面女郎，还请多考虑她。”
　　以前没跟钟移尘闹掰时，她朝《IDO》递出的橄榄枝无一落空，现在她绝不会去再触钟移尘一下，世间杂志不止他一家，尽快建立起别的合作关系更现实。
　　“叶小姐可是上过《IDO》的人物，”刘莎从书架上取一本杂志，递给她，“不敢怠慢。”
　　时尚杂志之间当然也有竞争，《IDO》用过的模特《MOMO》永不沾手是不明说的规则，若是一定要沾手，《MOMO》也是不肯用封面女郎的版面，去拍在《IDO》做过内页的人。
　　“都是过去了。”
　　陆沙白自然知道她的潜台词，不为所动。
　　“我们缺一线独家。”
　　这是给刘莎台阶了。以陆沙白的人脉不至于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