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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宪名臣传-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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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婕妤一听,更勾了伤心事,她的爹娘,她旧日在关外的无忧无虑,她今日一腔深情全付出,却落得如此不堪的境地!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的夫君,在她不能侍寝的时候又让别人怀了身孕……赵婕妤禁不住,几乎与招珠抱头痛哭:“招珠!我好想爹爹娘亲啊!我要怎么办,怎么办啊?”

阿繁吓了一跳,旁的不及说,连忙的转出去,好是费了一番口舌把一干无关人等全部清了,又掩了宫门,才进去劝两人:“娘娘!招珠姐姐!岂能如此失声痛哭!皇后娘娘才走,又是领着太皇太后的恩典来的,娘娘如此,岂不叫太皇太后、皇后娘娘疑惑忌讳?”

赵爽本就不是个心思深沉之人,因皇帝的四处留情,痛心失落,便觉得自己已然是丢了夫君,眼前路断无可退,此时此刻听得阿繁这番话,只觉得阿繁责备自己,更不明白自己的种种苦衷,一下子连对阿繁都冷淡了:“我在自己家里,哭笑由我。若我连在自己的家里都不能痛快哭笑,那我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而招珠呢?她虽然利落能干,却不比阿繁聪慧有见识,加之早前被主人冷落过,此刻只想百般顺着赵爽,一为心疼,二为邀宠,便挤兑阿繁:“娘娘有委屈自然该说出来才好,又何必理那不相干的人,谁知道别人心里存了什么心思!看见娘娘难受不说想着法子开解,一天到晚想这些弄巧的汤啊茶啊的,讨谁欢心?又安得什么心?”

一番话下来,赵爽再没心肝,招珠却一针扎在了她最敏感的神经上,阿繁讨谁的欢心?疑心一起,嫌隙顿生,赵爽看阿繁的眼神就变了。

阿繁几乎张口结舌,涨红了脸,却连忙分辨:“招珠姐姐何出此言?”,又连忙对赵婕妤道:“娘娘,阿繁跟着娘娘入宫半年有余,怎是存非分之想的人 ?'…3uww'何况,阿繁……”阿繁咬着牙,红着脸:“阿繁早已有心仪之人!”

赵爽哪里听得进?只咬着牙,恶狠狠的盯着阿繁,胸脯剧烈起伏,双手更紧紧揪着招珠的衣袖。这情形倒真把招珠吓住了:“娘娘!娘娘!您怎么了?你别为这等人气坏了自己啊!”

阿繁满心委屈,急得直掉眼泪:“阿爽!你忘了往日了!那时阿繁与你,与文姐姐日日玩做一处,有多高兴,你才入宫半年就都忘了么!你今日这样糟蹋自己,真让阿繁伤心!”

阿繁一提往日,赵爽心中更是大恸,一下子只觉得头晕,到底是怀了身孕的人,一口气憋在胸中上不来,便晕了过去。

这下招珠慌了神,手忙脚乱的要安置赵爽,更连声高呼众宫人。阿繁挡之不及,眼见宫人涌了进来,只能先给赵爽把脉,却被招珠拦了:“你还不走么!待娘娘醒来看着你恶心?!”

阿繁待要分辨两句,那边太皇太后早得了消息,连忙遣了俞嫲嫲来探视,倒让阿繁再不好纠缠,只得放下了,远远候在一旁。

看着众人忙碌,自己插不上手,阿繁说不出的伤心难过,更又添了担心。太皇太后都惊动了,皇后有心岂会不知!但更让阿繁忧心的,是阿爽进宫半年有余,却始终不曾真切的认识宫廷生活。她虽知道皇帝会有许多老婆,但一遇到皇帝招别的妃嫔侍寝,就方寸大乱。

可怎么责怪她?喜欢一个人怎会这样难?忐忑他的心,忧切他的身,他的一举一动,都能让人思量老半天。阿繁看着阿爽受苦,忧戚不已,想起早前小贼在南苑里陪了文小姐半夜,她伤心的扭头就走,恨不得不曾认得小贼,却分明日夜挂念。如今阿爽要忍着自己心爱的人与旁的女子燕好,又是什么滋味!

阿繁感同身受,是良善。但现实是,鸡蛋有了缝,苍蝇就不消停。

太皇太后身边的俞嫲嫲前脚进了淑安宫,皇后的乔翘姑姑后脚也跟着来了。两方人马细致问候了,又等了太医诊过脉知道无妨众人才退了出来。

椒淑宫里的文皇后听过乔翘的回话,只轻轻一抿嘴,手中的剪子不停,细细修着一株春兰的焦尾。未几,文皇后功毕,才盈盈道:“乔翘,将此山兰盆栽送与赵婕妤。山兰香气馥郁,助赵婕妤安神。”

乔翘垂首待立半日,就等来这一句,不禁疑惑,只得答应:“是。”

旋即宫人捧了沐盘、香巾给文皇后净了手,又退了出去,文皇后才说道:“那日让你查琉璃灯,你可查出来了?”

“……”乔翘讶异,皇后怎么不问淑安宫?

“怎么?一句话也要本宫问两次么?”

“是!”乔翘一震,连忙收敛了精神:“乔翘不曾查的琉璃灯下落。但,娘娘,乔翘听闻一个古怪的事,那阿繁竟不是在淑安宫住的,每在婕妤娘娘安寝后不知所踪的。”

“这想必你也是听那招珠说的?”

“娘娘妙算!那招珠虽不如婕妤娘娘那般直爽,但反而比陛下遣去的宫人还好打交道。”

“又怎是我妙算?不过是有其主必有其仆罢了。”文皇后挥挥手压住乔翘的话,径自沉思。阿繁不住淑安宫……那她住哪里?这深宫中,一个一无身份二无背景的小丫头,竟有这等能耐?自己进宫数月,深知皇帝御下严厉,自己也是陪着小心经营了数月才渐渐能得些宫里的消息。这阿繁丫头……哼!文皇后恍然大悟:阿繁必是的了皇帝的默许!

如此么?文皇后眼光一深,计上心来,便问道:“淑安宫闹了乱子,阿繁姑娘精于医术却退到一旁?”

“是。”乔翘小心答道:“乔翘也曾仔细看了阿繁、招珠的脸色,只觉得招珠愤愤不平,婕妤娘娘醒后也不曾召唤阿繁,却须臾不离招珠,那模样,像是有了嫌隙。”

文皇后闻言,只一笑,便什么都不再说。

☆、溃于蚁穴

赵婕妤动了胎气;宫中太皇太后也忧心;为此训诫了淑安宫的宫人。

招珠、阿繁首当其冲,都吃了二十大板。阿繁是个明白人,虽然委屈,但也晓得一个道理;轻易会吃亏;不论别人有没有特意给你下绊子;总是自己还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因此阿繁反而放宽了心养着。

但招珠不够聪明;体会不到太皇太后各打五十大板的用意,只想着明明也不曾犯什么错,到最后反而挨了打;心里不敢恨谁,对阿繁却是咬牙切齿,几乎水火不容。

日日相对,天天吃排头,阿繁打懂事起,未曾如此沮丧过。往日她调皮捣蛋,可做事还是有分寸,因此人人都道她天真烂漫,反倒喜欢她。入得宫来,扶持着阿爽,皇帝也夸,可到了最后,她辛苦也不怀私心,反而招了怨恨。

难过归难过,阿繁还是会想自己做错了哪里?进宫前,存戟哥哥,小贼,还有她自己都很明白阿爽为什么要进宫。自己就曾问过小贼,公子会不会真喜欢阿爽,当时小贼也只是苦笑,她心里也是有数的。等进了宫,她看得更明白了,公子哪里会真心喜欢哪个人 ?'…3uww'宠幸谁,还得算着量着,阿爽……为自己的身份,还有这诸般计较,还能期盼多少?她能看得清楚,是故怜惜,平日里只引着阿爽往好的地方想。

可阿爽带着这虚假的幻象究竟能在这宫里走多久呢?阿繁也旁敲侧击,也明着解释,到底还是越劝慰越难,到了今日反倒赔了夫人又折兵!痛定思痛,阿繁赫然发现自己的反而是太心软,倒坏了事!早知如此,尚不如一开始就对阿爽开门见山。

或许亡羊补牢,未为晚矣?

淑安宫自出了乱子,太皇太后一挥手,把俞嫲嫲指派了过来照顾赵爽,顺手也接管了淑安宫。俞嫲嫲跟着太皇太后在宫中数不清的年头了,就是皇帝也是在她手上调教长大的,那份尊严,连文皇后都退了一箭之地,在宫中,也仅次于太皇太后,为此,淑安宫自然妥帖。阿繁见状也放下心来,只自己养着。

阿繁宽心,总还有人不宽心。

咱们的江小爷头一回恋爱就被人亘生截断,本来郁闷的想找块豆腐撞撞,这下阿繁被打了,他一个外臣拿不得准话,偏偏皇帝对此事绝口不提,混乱猜度着,那个焦心,简直想把胸膛里的小心肝挖出来,用力挠着才能解了那烦躁。气得禁不住,江小爷回了蕴月园直接就和挂名老爹抖落脾气。

绿衣阿姆听见了拿了大嗓门吼他:“你个小兔崽子!还知不知道好歹啦!哪家晚辈敢跟自己的老子爹耍脾气!你要是再敢跟王爷这么说话,仔细阿姆大嘴巴的抽你!”

阿姆彪悍,是以蕴月小二十年见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就要冒星星眼。这回蕴月才发了一半儿的脾气活生生被阿姆一句“抽你大嘴巴”打得一干二净,只可怜巴巴的撇着嘴,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赵怡无可奈何,想笑又不是滋味,想安慰又不知道从哪里安慰起,只得先打发了阿姆:“你先下去吧,一会本王再教训他。”

阿姆碎碎念叫赵怡别惯着蕴月,却还是转身出去了。阿姆前脚刚走,萧子轩就走进来了,看了这样子只软声安慰:“小月发脾气呢?哎!你别着急,赵婕妤动了胎气,李侯爷少不得遣人进宫探望的,你不妨去问候问候老侯爷?你一个晚辈,偶尔见见你舅公,也不算逾矩。”

蕴月“噗”的一声喷了口气,磨磨蹭蹭趴到榻上,一句话也不搭理萧子轩。赵怡摇摇头,亲自走了下来坐在榻边:“傻儿子,遇了点事就蔫了,我白养你二十年了?”

蕴月趴着,脑袋闷着,声音也闷闷的:“爹爹,儿子抽不得身也罢了,可阿繁……她虽有点小聪明,可也没见过蓄恶心要害人的人,不然何至于挨打?”

“前因后果,爹爹倒是知道的”,赵怡难得宽和,声音也还沉稳:“阿爽那丫头过于耿直了,偏你与阿繁都一个脾气,总拿着情意待人,自然会吃亏。小月,你可得记着了,这名利场,哪来的那么多情意?!”

蕴月听了,翻过身来,罕有的顶撞赵怡:“阿繁就那脾气,她改了,她也不是她了。儿子、儿子、儿子就是心疼她!旁的不说,爹爹一辈子惦记着王妃,不也是情意?偏到了儿子阿繁这儿就是心软?”

赵怡语塞,一旁萧子轩哈哈大笑,一面击掌一面说:“好啊!几辈子的缘分修得你两这么对父子?王爷,几十年了,您可说说,直到今日,敢当着您的面顶撞您的,五根指头里数出几根来?哈哈!”

萧子轩笑得痛快,赵怡抿着嘴似笑非笑的盯着蕴月,好一会突然仰头畅笑,旋即高呼:“痛快!哈!痛快!怡这辈子!就是一事无成,也绝无遗憾了!哈哈!”

蕴月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笑得花枝乱坠,挠挠头,一句“什么毛病”差点冲口而出。后面看着两人笑得停不住,便垮着嘴告罪辞了出来,要赶紧的去找李存戟那只面瘫的。

萧赵两人看着蕴月的背影,只觉得心里敞亮,正可谓千日块垒堆,一朝顿悟了。

“旧日清月一头青丝剪去,一本金册打上门去,怡也容着她。由之带着清月在翠雍山同起同坐,怡也容着。若非知道他们都是有情有意之人,我又怎会以此心待彼心?究竟是缘分!算计了一辈子,末了一事无成,竟还庆幸……”赵怡笑得大白天躺在榻上,低声喟叹。

“小月这脾气,对王爷也像他娘,偏到了大事处,那胸有丘壑,却又是像……”

“不论他像谁,他就是我儿子!”

……

蕴月找过李存戟,也见了李玉华,到底没有轻举妄动,只厚厚的写了一封信,托李玉华带进宫去。

赵爽并无家人在京城,只有四位引教嫲嫲,李玉华为此特别请旨,由他带着赵爽的一位嫲嫲进宫探望,又是教导又是警戒的对赵爽说了好一番话才退了出来。

到了四月中,招珠、阿繁两人的伤都好尽了,太皇太后那处也不能长久离了俞嫲嫲,因此两人也都回到赵爽身边伺候。然而破镜重圆这种神话在深宫中并没有任何存在的土壤,赵爽对阿繁生了嫌隙,便不由得留心着阿繁,渐渐的也发现皇帝若来看她,总也会和阿繁说上两句,但碰着有一日阿繁不在跟前,皇帝也不会主动和招珠说话。

为此赵爽更是忌讳阿繁,渐渐的阿繁闻出味道了,也只好在皇帝来时回避。这一下招珠得了意,虽也不曾挑拨离间,但“奴婢往日就看出来”、“可知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之类的话也没少说,自此,赵爽更是疏远了阿繁。

阿繁憋闷,但见赵爽情形稳定,也没说什么,到了四月末,阿繁在淑安宫实在有些呆不下去,心里便有了暂时离开的念头。一日中午,阿繁算准了赵爽睡醒午觉要进些点心,招珠要亲自去取的机会,溜进了赵爽的寝宫。

赵爽身旁只有两名宫人在,她倚在榻上,已是大腹便便,一看见阿繁溜进来,虽没有认真动怒,却有些不愿意见她的样子。

阿繁不慌不忙,只对两名宫人行了礼,道:“两位姐姐,阿繁同娘娘未进宫时就认识,此刻想单独回禀娘娘一些话,请两位姐姐体谅。”

那两宫人也算是有些来历的,轻易不会离开赵爽,便只推搪。

阿繁笑笑,又道:“两位姐姐不必担心,不若借过两步?阿繁不近娘娘的床榻,只远远说话。”

两名宫人对视,又想到这丫头旧日就是赵爽的贴身宫人,也不曾要撇开她们,因此也答应了,不远不近的候着。

阿繁大方,赵爽反而有些忐忑起来,只撇开头:“你还要说什么?”

“阿爽,我记得你旧年端午进的京,后来咱们认得,好了一场,心里欢喜。你是个直爽的人,心里并不藏奸,阿繁待你,也是一样的。”阿繁说得恳切,语调里却带了怅茫:“今日阿繁知你心里猜嫌我,以为我在陛下那里讨巧,可是阿爽,我从未瞒过你,进宫前,我便与小贼定了终身,便是景怡王爷,也是知道的,我又怎会在陛下哪里讨巧?”

“不过这些也没什么要紧,你若不高兴见到我,我便远远的就是。但阿繁担心你。”阿繁也不管赵爽如何反应,径自说道:“到了今日,阿繁做错了,错就错在,总是哄着你,却不曾一再告诉你,阿爽,陛下就是再喜欢你,他总也还要照顾别的娘娘。阿爽是陛下的嫔妃,旁的娘娘也是,将心比心,若陛下只疼爱其中哪位娘娘,别的娘娘怎会不难过?所以,阿爽,你便看开一些吧!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小皇子,陛下总不会亏待你的。”

阿繁一行说,赵爽一行哭。她说不出话来,闹的这一场,她终是明白了。太皇太后惊动了,俞嫲嫲一见她无妨就训斥了她,说她不识大体,不懂规矩。等老侯爷来了,旧日嫲嫲长长的一篇话都是告诫她,她的夫君是君王,容不得她拈酸吃醋,若非此次未曾伤及怀里的小皇子,太皇太后也宽仁眷顾,她遭贬失宠,也不过是太皇太后或者陛下一句话的事情。

赵爽伤心委屈,骇然发现,那些恩爱缠绵、柔情缱绻背后,是这样的荆棘密布。然而到了今日,她再任性,也不得不接受,皇帝再喜欢她,她再一心为着皇帝,皇帝也会三妻四妾。她不仅得忍着,还要大度的笑着,恰如贤良淑德的皇后娘娘!赵爽哭得眼泪鼻涕花了一脸,却还是把众人的话听进去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罢了,只要皇帝心里还有她,哪怕是只有一丝一毫,她也认了!

赵爽自顾自的难受,也分不出心来对阿繁多说什么,阿繁未免也觉得伤心,只得一步三回头的退了出来。

阿繁才出来,就看见淑安宫外另有太医馆的内侍候着她。为此,阿繁觉得自己还是比阿爽幸运。小贼虽见不到她,却也宽慰了她,更替她讨了人情,皇帝也许她以女医官的身份暂留太医院,还有更多的时间逗留在起居舍。

四月初,宫人阿繁身份一百八十度转弯,成了太医馆内女医官。椒淑宫内文皇后火眼金睛,只是轻轻一笑,便吩咐乔翘姑姑:“乔翘,你往太医馆请位太医为本宫诊脉。”

未几,太医证实文皇后有孕,朝野上下为之欢欣鼓舞,诸位朝廷命妇纷纷进宫恭贺,接连七日,文皇后应酬不停,未免操劳过度,于饮食上也就倦怠。太皇太后知道了,便有些忧心,忙挡了诸人的觐见,令文皇后好生养身安胎,又常让皇帝往椒淑宫看望文皇后。

到了五月初七日,赵恪下朝便往椒淑宫行去,才到宫门就见文皇后竟换了庄重的礼衣候在宫门处,心里不禁感叹,好个玲珑周到的人,竟叫人一点错处都挑不出来,反而楚楚风姿,叫人怜惜,若非……

赵恪按下心事,淡淡笑开,赶前两步:“皇后又何须如此多礼!你怀了朕的孩儿,寝食难安,再不好生养着,倒让朕惭愧了!”

“多谢陛下!”,文皇后顺着赵恪的手站了起来,帝后便往内帏走去。

待赵恪用过茶,又仔细问过文皇后的饮食起居,赵恪才柔着声音道:“皇后初初有孕,日后切不可如此劳动自己了,只该歇息着才好,就是少些礼数,皇祖母想必也是见谅的。朕看你自有孕后反倒清减了不少,可是宫内饮食不合意?”

文皇后笑着摇摇头:“陛下言重了,宫中御厨尚且不合胃口,臣妾也想不出这天下可还有谁做的菜肴更好了。”

一旁的乔翘姑姑同得喜一面伺候帝后,一面笑着说:“陛下,奴婢造次说句话儿,宫里的菜肴自然是极好的。但娘娘自怀了身孕,口味竟倒了个个,尽喜欢些酸汤辛菜,却也让御厨们为难了,做出来又怕伤了娘娘怀里的小皇子小公主。”

赵恪点点头,又握着文皇后的玉手:“如此,皇后便招太医问问,哪些吃的哪些吃不得。”

文皇后听了一叹:“陛下,臣妾何尝没有想到,只是诸位太医长于医术,那养生之药膳却总留着一股药味,竟比吃药还难吃些。”,文皇后如花美眷,眼下蹙着眉,抿着嘴,很有些西子捧心的美态,叫人想掬在手心里里呵护着。

“按说……”,乔翘欲言又止的接话。

赵恪一笑,又扫了乔翘一眼:“早先赵婕妤怀孕,也是这模样,先前是阿繁照顾的她。”,赵恪说罢看着文皇后,笑的高深莫测:“文皇后也认识朕宫中太医院的阿繁?她倒是好脉案,又精于养生之术。”

文皇后听闻皇帝如此说,只一笑,尚未来得及说话,一旁的乔翘便已雀跃:“陛下,皇后娘娘早前也同阿繁姑娘熟识呢,若得她调理一番,娘娘只怕也不至于如此吃了吐,吐过再吃了!乔翘替皇后谢谢陛下!”

“陛下跟前你也如此没规矩的!”文皇后淡淡打断乔翘,又想欠身对赵恪告罪。

赵恪忙拉住了:“呵呵!乔翘也不过是心疼皇后,何罪之有!乔翘,好生照顾皇后,日后朕有赏!”

乔翘欢喜的谢过赵恪,又赞了阿繁两句,赵恪便离开椒淑宫,又往淑安宫去看望赵婕妤了。

待皇帝一走,乔翘暗自舒了一口气,又替文皇后换了衣裳才劝到:“皇后又何必次次换了衣裳?陛下也不会见怪。”

“礼多人不怪,凡事按着典章,在这宫中,就是太皇太后也撼动不了本宫!”

“只是……”乔翘抿着嘴,着实心疼文皇后:“哎!奴婢只是心疼皇后!”。

“……”

“娘娘,”,乔翘又问:“便是娘娘想让阿繁来,只怕她还不敢不来,你何必?何况她……您就不怕她……”

“哼!”文采之一声冷哼,先前的淡柔一扫而光:“本宫进了这宫门,就赌了一辈子!再赌一回,又有何妨!何况……”

文皇后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心中却思虑:阿繁离开赵爽还能留在宫中,这事分明让她看明白了阿繁的不简单。一个丫头,在这宫中离了这处,又能到那处,何等能耐!没错,一定是皇帝如此纵容着阿繁,如此,她便有理由豪赌一盘:“陛下造的琉璃灯,你不必再查,它必在阿繁的手中,”,文皇后吩咐道:“陛下吩咐工部特造,又勒令在元宵节前造好,本就不寻常,既然这宫中无人能得,那得到的人再无可能是旁人!”

乔翘几乎瞠目结舌,文皇后冷冷一笑,翻身歇息,心里一下一下的算计着,既然皇帝喜欢阿繁,那在这宫中能叫得动阿繁的,也只有皇帝。所以她并不害怕阿繁对她下绊子,如果连阿繁都敢对皇后动歪心眼,那就说明皇帝压根就不想让她在这宫中生存下去,她再拼命也没有用!既然如此,她偏逆流而上,皇帝金口玉言的过了明道,日后叫他哑巴吃黄连!一想到此处,文皇后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却叫嚣着:没错!她要豪赌一场!她要一子定输赢,她若不能让自己腹中那块肉凌于众皇子之上,等待她及她家族的,只有一个下场,万劫不复!

☆、琉璃玉碎

文皇后穿了件月白折枝梅花常服;歪在榻上;远远的看见穿着湖蓝半臂、粉色卷枝莲花衣襟中衣的阿繁,只笑着招手:“阿繁来了!恕本宫犯懒不起身迎你吧!你只不要拘礼就是。乔翘,赶紧给姑娘置座。”

乔翘连忙迎了上来,但阿繁还是笑盈盈的行了礼:“参见皇后娘娘!”

文皇后见了又嗔怪:“看看你;又见外了?旁的人不说;本宫可是惦记着往日的情意呢;偏在宫中规矩大,不然还真想再叫你一声妹妹;只可惜……”

阿繁听了这话只是笑笑,又推辞:“阿繁乡野村人,怎配做皇后娘娘的妹妹呢。”

文皇后轻笑两声;又伸出手来把阿繁携到她身边。阿繁无法,只得侧着身半倚在榻沿。文皇后就势细细的看了阿繁的容貌,又看过了阿繁的手,只见阿繁皓腕圆润,实属难得,顶顶难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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