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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宪名臣传-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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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文皇后用丝帕拭了嘴,便把碗推了推。宫人见状明白皇后娘娘这是不肯再用了,连忙又奉着漱口水等上来伺候。未几,文皇后用餐毕,才喜意盈盈的对乔翘姑姑说:“乔翘,赵婕妤诞下皇上的长子,你赶紧的将原先备好的贺礼准备好,还有,本宫常用的那灵芝取上三支,一并送去贺赵婕妤!”

乔翘暗自咬了牙,面上平平答道:“奴婢这就去办。”

但饶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人乔翘姑姑,也是既未能见到刚降生的小皇子,更见不到独自坐月子的赵婕妤,只能放下礼物便退回来。

七日后,太皇太后再度下懿旨,将小皇子移居太后寝宫,由太皇太后亲自教养,宫人阿繁的身份三连跳,直接成了小皇子的教养姑姑。

此消息一出,文皇后笑了,赵婕妤怒了。

但他们都不知道,太皇太后冒大不韪作此安排实属情非得已。赵婕妤真正不知她的任性妄为,给她的儿子造成了多大的危险。

小皇子降生的第二日,阿繁尚未来得及忧心小皇子发黄,小皇子就先发了热。幸得一干宫人奶妈衣不解带的日夜守候,又有太医、阿繁的警觉,才在第七日略略降了温。这边尚未消停,那边奶妈又发现小皇子有些萎黄,待要细细小心着小皇子发黄,那边小皇子又是吐奶又是腹泻的,真真闹了个天翻地覆。莫说提着脑袋伺候的一干人,就是太皇太后,一日几次的回禀,次次都让她心惊肉跳的,哪里还顾得上照顾赵婕妤的情绪!

太皇太后顾不上,也还是有人警觉照顾上了,鼎方侯李玉华趁着赵婕妤刚诞下小皇子的功夫,三天两头的遣了引教嫲嫲进来说话;皇帝顾念着旧情,也为后宫稳定想,有了空的时候也往淑安宫安抚赵婕妤。

然而赵爽本就是个竹本无心的女子,现下诸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她不气闷:她才刚刚降生的儿子横生就被人抱走了,自己甚至连看都没能多看一眼,而后数次想抱来看一眼,太皇太后的宫人都拦得毫无情面可言!作为一个母亲,这无论如何都是难以接受的。尤其更令赵爽觉得难堪到顶的还是,前一刻她为发现皇帝不是真心喜欢她而懊丧发怒,后一刻她假想的情敌竟名正言顺的抱走了她的亲生儿子,成了她儿子的教养姑姑,旋即又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丫头,连一句话都没留下就活生生被打死了。赵爽那感觉就已经不是吞了苍蝇觉得恶心那么简单了,她身体的每个细胞几乎无时无刻的叫嚣着要把阿繁撕碎!

就此情况下,李玉华遣派的嫲嫲无异于隔靴搔痒,简直是泥牛入海。而赵恪顾全大局的安慰不但难以奏效,还激起了赵爽的小性子,让她以为别人都错了,都拿了谎话来哄她。

爱难舍,恨交织,赵爽每每当着赵恪的面哭喊:“陛下不是嫌我笨!那当初花言巧语算什么!”,又每每恨声赌咒发誓:“陛下把我的孩儿还来!从今往后我只当不曾认得你!你也当我死了!”……

赵爽似乎从未真正理解过她嫁的人是皇帝,往日在家中接受的教导,练习的规矩,在几乎无法接受的现实面前全面溃散。开始赵恪还能容忍,每每温言软语,即使赵爽折了他的面子,他也能自己转过来。

但赵爽一路顺遂,在关外野马似的成长,天真烂漫之余未曾在世途中受过挫折,一旦遇了风雪,不说弯腰避过去,反而一味挺直了腰杆。她日日面对着纷纭的劝告、开解,体会不到众人对她的宽容,反而将心里憋着发不出的火气,熬成了一股欲望,要将羞辱她的人统统都踩在脚底方才解气。直忍耐到她坐完月子,得了行动自由,她便气势汹汹又不管不顾的直奔太皇太后的宫殿去了!

太皇太后得了消息着实恨铁不成钢!赵爽的身份不算高,但也不是低到她可以一竿子打死的地步。顾念着皇长子,顾念着西北骠骑将军、塑方侯,连大规矩都不敢轻易动用,真真是投鼠忌器。

一旁阿繁揣度着太皇太后的心思,想到赵爽之所以有今日,自己也是初初的那一个绳结,便请了懿旨:“禀太皇太后,婕妤娘娘心生不甘,初初在阿繁。阿繁愿单独见婕妤娘娘。”

太皇太后盯着阿繁不说话,一旁俞嫲嫲便劝道:“太皇太后不妨让她试试,不行太皇太后再做惩处,李侯爷那处也说得过去了。”

太皇太后沉吟再三,还是允了:“素日看你做事倒也妥当的,此事若办得好,哀家许九儿所奏,你再进起居舍。”

阿繁抿着嘴转身去安排。

未几阿繁领着一位奶嫲嫲抱着小皇子,并两位宫人一径转进偏殿。

赵爽一看,阿繁一身竹青色宫装,头上清爽的挽了小籑儿,簪了个蜻蜓簪花,后面一根麻花辫,耳旁青色琉璃耳珰,真是眉未画而黛、唇未点而朱的样子。想来近几月阿繁经了大事,略减了娇憨调皮,于清逸中隐隐添了淡淡华彩,那气度便如酿到了年头的好酒,渐渐的散出香味来。

赵爽说不出那道理,只觉得阿繁于当日不同了。

当初两个天真烂漫的顽皮女儿,到了今日,到底南辕北辙了!

赵爽撇开头,阿繁在众人面前盈盈行礼:“阿繁参见婕妤娘娘。阿繁奉太皇太后之命,抱了小皇子来见娘娘!”

赵爽吸了一口气,便要示意自己的宫人将小皇子接过来。

阿繁一伸手,嘴边漾起梨涡:“婕妤娘娘见谅,太皇太后有命,小皇子略有些不足,不宜多人怀抱。请婕妤娘娘屏退宫人。”

赵爽手一紧,几乎没咬牙切齿的:“你!”

阿繁含着笑,不顾赵爽的反应,径自驱赶了赵爽的宫人,仅剩赵爽一人。这时小皇子的奶嫲嫲才将小皇子抱给赵爽看。

赵爽张头去看,呀!这就是她的儿子!皱着一张脸,要红不红、欲哭不哭的样子,小小的身子,真似猴儿似地模样。赵爽心中一痛,便呢喃道:“怎么这样瘦!我可怜的孩儿!”,说着便嘤嘤哭了出来,又想张手抱着小皇子。

然而奶嫲嫲却不后分说,退了一步,行礼道:“娘娘,奉太皇太后命,小皇子该回去了。”,说着不由分说,便领着两位宫人行礼走人!

赵爽张着嘴,呜呜哭出声来,一路追至偏殿门前:“狗奴才!你们仗了谁的势!我是他娘!”

阿繁在后头摇头,只挥手,候在门边的内侍便把殿门关上了,偌大的偏殿,只剩阿繁、赵爽两人。

赵爽见如此情状,只冷笑:“你屏退众人,又打算说什么鬼话!可笑往日我竟信你!天地良心!你也不怕遭雷劈!”

阿繁敛了笑容,莲步轻移:“你有多少不平?只管一条一条骂出来与我听听?”

赵爽红着眼一瞪:“进宫之前你便认得陛下,你明知他!你却哄我说陛下喜欢的是我!你自己躲在一旁捣鬼!今日,我诞下孩儿,你却把我的孩儿抢走,带累的招珠挨打死!这些不都是你做出来的!所幸招珠看得真切,不然我岂不被你哄了又哄?!”

“还有么?”

“这还不够么!招珠虽然是个奴婢,却也是个人!你就不怕她夜里来找你!”

阿繁闭了闭眼睛,带张开时,眸中似有水流动:“如此,我便一一与你分辨。本我也不必进宫,是为老侯爷求了江小爷、景怡王爷,我才陪你进的宫。老侯爷要阿繁陪着,是为什么缘故,你可知道?此其一。”

“我进宫前认得陛下,不错!”

“可见你那时心里就藏了奸了!可恨我竟不知!”

“我认得陛下,你当真不知?阿爽,你一叶障目,便不见森林,不辨是非了么,你可还记得,我还引见你与陛下!阿爽,我进宫前不仅认得陛下,也认得小贼,去年元宵,灯会上我便认得陛下和小贼。若按先来后到,便陛下喜欢我,又何尝轮到你来怨我欺哄你?何况这翡翠镯子虽然确实是宫中之物,但却是我与小贼缘定三生的凭证,是陛下心知肚明赐给小贼的!后来元宵节,陛下怜我不能出去与小贼相见,特意造了琉璃灯,这里头多少君君臣臣的含义,你道是为陛下喜欢我么!阿爽你只为陛下一句话,不分青红皂白的,甚至连陛下话里的意思都没想明白就发这一场好没道理的脾气!此是其二。”

“你闹了这场脾气,太皇太后古来稀的年纪,要赶着出来收拾残局,李侯爷、存戟哥哥、景怡王爷、小贼无一不牵动悬心,但都宽容着你,你都无知无觉么?你怨我抱走你的孩儿,可你知不知道你的孩儿就到了今日尚不敢说平安无恙?太皇太后的宫人、太医院的太医,还有我,都是提着脑袋来看护小皇子,究竟你的孩儿有宝,人人拿了命来专与你作对?此其三!”

赵爽听的阿繁如此直白,一会咬牙切齿,一会泪流满面的,心里恨极却是一句话都辩驳不出来。

阿繁看着她,也不顾她,径自说道:“那日太皇太后一句‘他不是你的孩儿,是帝国的皇长子’,你掂量过么?你只一味恨我骗你去了吧?你可知太皇太后这一句话有多少深意?你可知你犯了这样的过错,皇家之血裔差点命丧你手你却平安着,这是为什么?”

“若是寻常宫妃,莫说见小皇子一面,只怕小皇子一降生,就要被打入冷宫了!阿爽,你要恨人,只管恨去,但阿繁劝你,今日回宫想清楚三件事。一,陛下说指望你有两分通透,陛下也少操些心,这句话陛下是埋怨你不喜欢你么?他为什么操心、又操的什么心?若这点你想不透彻,那二,小皇子不是皇后嫡出的皇子,但为何太皇太后当着众人的面说小皇子是帝国长子?若这点你想得出个端倪来,三,你何妨想想,小皇子若早产不幸,谁得了好处?究竟是我么?还是另有他人 ?'…3uww'”,阿繁伸出纤指,一一数给赵爽听,而后平心静气,又淡淡道:“不怕你笑话,阿繁敢说一句话,任是真龙天子,我阿繁这辈子,只认着小贼,生死都追着他去。”

阿繁说罢,又恭整道:“传太皇太后口谕:赵婕妤产后虚弱,着即日起免去一应礼仪,淑安宫内安心调养!”

阿繁宣旨罢,又看了赵爽:“阿爽,闹到今日的地步,你我只怕再不能一处了。你回宫吧,往日陛下、老侯爷乃至太皇太后都太护着你,可惜,人这一辈子,只有自己能护着自己。”

赵爽一路听下来,早已经瘫在金砖上,流泪不住……

☆、冰火两重

文皇后为养胎故;早已经不出殿门一步;每每不是在床上就是在榻上。待七月末,文皇后身孕满了四个月后更是如此。

一年过半了,又是七月授衣,凉意渐添的时节!想着去年也是这个时节;她还在家里满心欢喜的绣着什么鸳鸯戏流水;如今么?雨打鸳鸯各自避;哪顾巢倾情也翻?

文皇后卧在榻上,看着菱花窗外犹自灿烂的碧空和浮云;只轻轻的绞着手绢。乔翘姑姑见状暗自摇了摇头,转身寻了方凤穿牡丹的披帛,又遣退了一众宫人;才轻轻将披帛披在文皇后身上:“娘娘,虽说是午后,可太阳落下去了,那凉气渐渐就上来了,还是披上好些。”

文皇后回神,看见披帛上活灵活现的凤凰,只笑笑:“我在这儿一阵阵的发热呢,披这个干什么!”

乔翘略压着文皇后:“宁可热些!娘娘也该好生保重这,乔翘瞧着,娘娘身子越发重,那身上的肉却渐渐的干了,竟是个虚架子!奴婢真怕娘娘……娘娘,乔翘说句话,娘娘好歹琢磨琢磨,您也该少操些心!外头还有国丈爷和国舅爷呢,万事也得等着小太子诞下了再说。”

文皇后听到一半,便翻了身。乔翘见状眼睛添了水汽,接着道:“乔翘知道娘娘不爱听,乔翘实在担忧,夜里娘娘睁着眼,乔翘就在一旁也睁着……”

“你说的我何尝不知?只是……”文皇后闭着眼:“宫里宫外,皇上太皇太后,父亲哥哥纵使有三头六臂也够不上。我的孩儿还没出生,就凭空多了个争家私的,我现在不操心着,日后还有操不完的心!”

乔翘拿了手帕擦了眼泪,不敢再说话,只能跪在踏脚上给文皇后揉着腿。

未几,文皇后悠悠问道:“这宫里,如今本宫可吃得下一碗安乐茶饭了?”

乔翘一醒,轻声答道:“是,乔翘也算不辱使命,不得用的人乔翘都借故调走了。前些日子为淑安宫赵娘娘,太皇太后那处闹了个人仰马翻,奴婢听闻太皇太后着实劳累了,自小皇子满月后一直汤药不断呢,奴婢也才寻的了空隙。”

“嗯!皇上给小皇子定了什么名字?”

“满月那日下了旨意,取字‘愋’。”

“愋?知智而诚信?好得很,赵愋!如今赵婕妤也是心满意足了?鼎方侯这一子,可谓画龙点睛!”语毕,文皇后坐了起来:“赵婕妤眼下如何?”

“赵娘娘在小皇子满月那日进了太皇太后的寝宫,不久出来,就被禁足淑安宫,至今未出来。只是听闻她消瘦了不少,但却不曾再吵闹了。奴婢……奴婢听闻是那阿繁单独与赵婕妤说了好半天的话,后来回到淑安宫就安分了,但对皇上还是冷淡的很,产后至今皇上也未曾招其侍寝的。”

文皇后又闭着眼睛往后靠去:“如今你在宫中各处也有些儿消息了吧?我也放心些。”

“看着娘娘操心,奴婢也就这点儿能耐帮补了。”

“好得很,赵婕妤早产这个空儿若不拿住,本宫岂非断了耳目!你到底也历练出来了。”

“只是……”乔翘有些为难:“太皇太后一旦转过来,这后宫,旁的人再也插不上一句话的,奴婢担心……”

文皇后略略笑开,那从容,真如兰花悄然绽放时候那淡淡的一缕初香:“太皇太后到底有了春秋了,哪里还搁得住再有一番颠簸?皇上仁孝,也断不能看着太皇太后操劳的。”,文皇后又看了乔翘一眼:“你只管放手去做,不要让本宫失望!”

乔翘眉宇间添了迷惑,嘴上还是答应了。

“如今翻云覆雨的阿繁姑姑又在这宫中哪处当差?”

“是,阿繁姑姑正式升了太皇太后宫中的女官,专司小皇子的起居饮食。听闻小皇子在她手上竟渐渐的白胖起来,想来她果真有些本事的,太皇太后也没再惩处她的逾矩。听闻等过了这月,小皇子大安了,她仍能往起居舍呢。”

文皇后点点头:“乔翘,你瞧瞧,学学吧!”

“娘娘说的是阿繁?”

“也说她 ,她那份机灵,本宫看这宫中宫人也属头一份,就是京里往日见过的闺秀,也是头一份!”

“凭她翻了天还能比得过咱们的皇后娘娘?”乔翘玩笑开,接着又问:“方才娘娘说还有谁?”

文皇后横了乔翘一眼,眼中尽是不明意味:“你想,如今本宫如此小心谨慎,尚且悬心将来生产难过得去。我如此使了心思,那赵爽八月尚未足,早产了两月有余,仍能大难不死。小皇子不过两月,竟恢复过来!哼!这等好事,焉知不是阿繁一开头就打了好底子?可见那鼎方侯一家,早有谋虑,可不只是送一个蠢人进宫那么简单!往日我还在疑虑着这野丫头什么来历,如今看来,这阿繁哪里是什么山野人家的女儿?只怕是李家一开头就养着今日用的!好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可见西北早年的一败涂地,竟是夙夜筹谋,要一雪前耻的。”

乔翘一面听一面想象着李玉华等人竟话那么二十年的时间做这么件事,只觉得不可思议:“娘娘,那阿繁……娘娘,眼下这样子可怎么好?国舅爷说的那句,便是小太子……”

“我命由我非由天!他能瞒天过海,我岂没有逃之夭夭!”

“……娘娘!乔翘一直陪着您!”

“……”

“乔翘,不知今日本宫可还请得动阿繁姑姑?今日本宫饮食怠懒,若起猛了,还头晕,只怕还得劳烦阿繁姑姑调养一番本宫的饮食。”

“奴婢这就去,好言好语总能请了回来的!”

……

未几,文皇后睡眼惺忪,隐约看见宫门走进来一位竹青色的影子。来人头上那步摇拈了春光般的不住摇晃,腰间那根桃花腰带勒的那一段腰身好不鲜艳。她步携春风,足移莲花……这人是谁?恰似花仙妖娆而来……

迷糊间,文皇后听见:

“也无妨,阿繁便先与皇后娘娘打脉罢了……”

旋即又一片寂静,文皇后便渐渐睡过去了。

不久,文皇后又惊醒些,听见低语:

“娘娘往日也这般睡得不沉么?”

“是呢,总易于惊醒。太医来请脉总说娘娘略有些心血不足,可妨碍么?”

“可吃得下饭去?”

“也不比往日多些,眼见着就瘦了。”

……听到此处,文皇后猛地惊醒睁开眼睛,眼前梳着流云髻,簪着璎珞水晶步摇的不是阿繁又是谁!

文皇后想坐起来,阿繁连忙行礼止住道:“参见皇后娘娘!阿繁叨扰了您午觉了!娘娘别起来了,不然阿繁罪过了!”

文皇后笑笑,嗔了乔翘一眼:“姑姑来了你也不唤醒本宫!”,接着又拉着阿繁:“姑姑别见怪才好。”

“哪里!”,阿繁笑笑。

文皇后点点头:“今日本宫倒也无妨,反倒是夜间精神还足,也不知是病么?”

阿繁一面接过乔翘取来的靠枕,乔翘略扶起了皇后,阿繁便顺手把靠枕垫了进去:“娘娘脉比早前又有些不同,除滑脉外,仍见细数。阿繁又见娘娘唇色略白,娘娘,这恐是气血不足的样子。”

“哦!”,文皇后挑了挑眉:“阿繁姑姑可有些好药方子?又或者是好食膳方子?本宫也见识过阿繁姑姑的能耐,最是会在这小事情上捏筋拿骨的,什么事经你一调理,草儿也能变出花儿来,怪道太皇太后和皇上都这样疼你呢,连本宫,都恨不得将你这琉璃心肝的人留下来做姐妹呢!”

阿繁笑着听完文皇后的话,心思却飞到宫外的蕴月园,那时,小贼整日教训她没规矩,她偏与他作对,还瞪大了眼睛嗔怪小贼:“小贼好大的脾气!”,那时候她最大的心思就是和小贼耍,而今么?呵呵……看得明白,故而厌烦,只想早早的远远的离了这儿,跟着小贼,哪怕他掐她的脸蛋同她斗气。

阿繁恬恬笑着:“阿繁再会捏筋拿骨,再是舌灿莲花,再是妙手回春,娘娘,也需得您少劳些神,才成全的阿繁这能耐呢。娘娘想必思虑过焉,是以有亏心血,气血不能相荣,便有气血两亏之象。”

“哦?”,文皇后静静的笑着,只是略垂下眼眸:“竹本无心,奈何多生枝叶。”

“藕虽有孔,总亏不染垢半。”,阿繁有礼的半低着头,语气一贯的柔糯。

“藕虽有孔未必悟。”

“竹本无心何须渡。”

文皇后一叹,阿繁报以一息,两人各对了两句偈子,便了然各自心思,阿繁站起身来回到:“阿繁回去斟酌个养心安神的方子来,娘娘若想吃,什么时候都是能吃的。”,说罢也不再多劝什么,便告辞了。

“竹本无心,奈何多生枝叶。”

“藕虽有孔,总亏不染垢半。”

“藕虽有孔未必悟。”

“竹本无心何须渡。”

文皇后径自颠来倒去的念着这四句偈子,随后轻轻呢喃:“自古冰火两重天,各自了悟各自渡,何来妥协一说!”,说罢略高了声音:“乔翘,告之爹爹哥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

承熙四年八月,枢密院正使、慕国公文重光按照惯例,发出军令调度枢密院下各驻地将领,除国中诸驻地之将领外,赫然也有新近扶摇直上的侍卫亲军马军司都指挥使孔连昭,以及兵部员外郎、塑方侯世子李存戟。

此公文一出,诸底层武官一改二十年唯枢密院马首是瞻的习气,接着年初至年中的政潮,引发了又一次朝堂狂潮。

自帝国伊始,太祖及太宗都奉行“曲从中制”的家法,对边将有着莫讳如深的提防,因此特设枢密院,将军权从兵部独立,又下了数年一次调换将领的敕令。文重光此举便有些见不得人的谋算,但也实属职责所在。

然而时移世易,当初太祖太宗两朝天下不稳,太祖及太宗无奈,夙夜防备边将以战祸国,是以设此家法。而后国中禁厢两军日渐冗重,成尾大不掉之势,兼之连年的调动国中将领,引致“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帝国坐拥百万之兵,却不能一战!因此突夷人连年掠边,又连年敲取大量财货,帝国却如案上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对此,江左江右,天下诸多名士,无不对此洞若观火!那底层常年领兵又有些见识的武将们更是对频繁的更换驻地无奈恼怒不已。

年初皇帝升了景怡郡王世子赵恺的官,接着又有重新启用老将吴启元的迹象,二十年前兵祸而被打压得硕果仅存的赵吴派武将,还有边疆上常年与突夷对峙的一些将领便觉得皇帝有了改变策略、重新启用能员干吏的心思,心动手动,少数的这些人因此陆续上表陈情。

期间岐山中部山麓下的永康军巡检殷勇就上了一道令皇帝赵恪深为震动的《论边患连年疏》,期间历数文臣掌军、武将受节制、驻将轮换等家法之起源、效应、恶果,直指当今天下,拥军百万却不能战,将领有心卫戍边疆而无力回天之现状,最后摆出了解决之道,逐步给予边将一定的自主权,延长边将驻防时间,培养同姓王充当将领,以期屏藩、边将轮番就藩戍边。

殷勇此疏,当即在朝野炸开了锅。军队中与洛阳权贵交好的传统军官未免跳起嘲笑辱骂殷勇明目张胆的索要权力,又力举太祖太宗所定家法之不可违;京中二十余年被打压的以景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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