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记之玄女苍月-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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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不见的屋顶。苍月也在雨中静静站立，看着他。
　　
　　　　　　　　你孤独，我陪你一起孤独。
　　
　　　　　　　　你忧伤，我陪你一起忧伤。
　　
　　　　　　　　我只要你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夏凤华坐着轿子，冒着大雨，去了四方客栈。
　　
　　　　　　　　一下轿子，夏凤华就心疼的不得了。
　　
　　　　　　　　“重生，你这个混账东西，世上哪有你这样的痴情种子，疯疯癫癫的男子。”夏凤华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搂住了儿子，赶紧用手帕帮他擦拭。一边大声呵斥，“姬流，你这个混账东西，还不赶快打伞来，你成天是怎么伺候你主子的。”
　　
　　　　　　　　姬流早已将伞伸了过来。
　　
　　　　　　　　姬重生却似乎已经有些痴傻了。他并不说话，只是伸出手来，将伞打掉，将夏凤华的手推了开去。
　　
　　　　　　　　“重生，你跟我回家。一个苍月算什么，人世间，比她漂亮，比她能干的女人多的是。母亲有的是钱，母亲可以给你找一百个，一千个。”夏凤华大声叫。
　　
　　　　　　　　“母亲，你自己回去吧。夫妻同命，生死相依。千人万人，我只要苍月一人。”
　　
　　　　　　　　“你这个痴傻的东西，说什么夫妻同命，生死相依。几天以来你风里雨里，毒日头里，苦苦等她，求她，连命都不保了。她可曾与你生死相依。像她那样的，哼，还不定在哪里逍遥快活呢。”
　　
　　　　　　　　“母亲不懂苍月，可我懂。我倒情愿她是在哪里逍遥快活。”姬重生四顾，然后望向看不见的屋顶。
　　
　　　　　　　　苍月赶快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重生，重生！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要这样逼迫母亲吗。你非要逼死你的母亲才肯罢休吗。你跟我回家去吧。我，我给你跪下了。”夏凤华涕泪纵横，跪了下去。
　　
　　　　　　　　这是真正的心痛。这是她身上掉下的肉，这是她费尽心机才得来的宝贝儿子，这，还是她内心深处对少时爱人的一抹歉疚。
　　
　　　　　　　　姬重生再痴狂，也是震惊万分。他也赶快跪在了母亲面前。
　　
　　　　　　　　“母亲，请你先回去吧。”
　　
　　　　　　　　“今天我只要你一句话，要母亲还是要苍月那个女人。要母亲，就跟我回家；要那个女人，就看着我撞死在这墙上，你自己进去。”夏凤华看出了儿子的动情，连忙决绝地堵死了他的退路。
　　
　　　　　　　　“母亲！”姬重生大叫。
　　
　　　　　　　　“说。”夏凤华站了起来，作势要去撞墙。姬玉楼等人怎么不知母亲的想法，赶紧大呼小叫的拉拉扯扯。一边连声呼喊姬重生。
　　
　　　　　　　　姬重生看看自己的家人，再望望屋顶上看不见的地方。满脸的凄楚和绝望。
　　
　　　　　　　　他好像能感觉到苍月就在那里。他又怎能看不出自己的母亲和姐姐们正在演戏。
　　
　　　　　　　　但是，即便是演戏，也得配合。
　　
　　　　　　　　因为这是母亲。
　　
　　　　　　　　姬重生转身朝着姬府的方向走去。不再回一次头。无边的大雨中，无边的孤独和绝望淹没了他。
　　
　　　　　　　　母亲心机太深。他和苍月斗不过她。
　　
　　　　　　　　苍月不想他为难，他又怎能让苍月为难。
　　
　　　　　　　　身后的轿子里，夏凤华冲着姬玉楼，得意地笑。
　　
　　　　　　　　“要不要将重生拉进轿子里来？”
　　
　　　　　　　　“别管他。这会儿肯定正在闹别扭，说也没有用的。只要回家就好了。”
　　
　　　　　　　　“还是母亲厉害。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姬玉楼挽着夏凤华的胳膊，笑着奉承。
　　
　　　　　　　　“人都有软肋，只要抓住了软肋，往往就会一击而中，事半功倍。重生重情，这就是他的软肋。”夏凤华拿现成的教材教导起了女儿。
　　
　　　　　　　　屋顶上，同样的大雨，风，却更盛。
　　
　　　　　　　　苍月一人静静站立。
　　
　　　　　　　　保重，保重……
　　
　　　　
　　
　　　　
　　
　　　　
第325章　姬重生遗愿

　　
　　　　　　　　姬重生一进姬府的大门，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重生！”夏凤华岔了声音大叫。在夏凤华周围前呼后拥的女儿们大叫。所有人都飞跑了过来。
　　
　　　　　　　　“快去请大夫！”姬玉楼大声吩咐。
　　
　　　　　　　　姬重生被下人们抬到了他的房间。大红的喜帐，大红的双喜字，他和苍月的花烛洞房。只有苍月不在。
　　
　　　　　　　　但是这时候，谁会注意这些呢。
　　
　　　　　　　　大夫很快来了。这是江都城里号称神医的姜太医。和姬问道关系很好，又接受了重金，来得很快。
　　
　　　　　　　　仔细地诊脉，闭了眼细细地思索，谨慎地开了药方。
　　
　　　　　　　　一家人，男男女女，包括姬问道，齐齐地望着，等着大夫的结论。
　　
　　　　　　　　“受了极其沉重的精神打击，抑郁愤懑，导致气血郁结，肝气不畅。加上受了雨淋风侵，邪祟风寒之症趁机入侵，一口气就憋在了心里出不来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夏凤华赶紧问。
　　
　　　　　　　　“顺着他些吧。……按方子抓药，给他灌下去。明日这个时候，若是能够醒来，还可以有救；若是醒不来，还请另请高明。”
　　
　　　　　　　　“姜太医，这些疏肝解郁的当归、川芎、红花、薤白之类的药材都好理解，这些补气养元的的灵药也好理解。只是这大羽叶和紫烟草会不会……”姬问道看着药方，有些沉吟。
　　
　　　　　　　　“姬翁不愧是药草出身的行家，一看就懂。……令公子肝郁太盛，不用猛药不得通畅，这才试试这两味药。姬翁放心，这两味药药量很小，而且绝对没问题。”姜太医笑着解释。
　　
　　　　　　　　“那就好，那就好。”姬问道打着哈哈，吩咐二女婿熙公子将大夫送走了。
　　
　　　　　　　　一家人开始面面相觑。
　　
　　　　　　　　“抑郁愤懑，气血郁结。好一个苍月，竟然让我的儿子变成这样。你这个贱人，我的重生若是不能醒来，我就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夏凤华狠狠地咒骂。
　　
　　　　　　　　“母亲，我们还是出去吧。重生可能听得见呢。”四小姐姬玉歌指了指里间屋里床上躺着的姬重生，轻声说。
　　
　　　　　　　　“苍月那里，恐怕你什么都做不了。你还是多想想怎么治疗重生的事吧。”姬问道拂袖而去。
　　
　　　　　　　　“姜太医，多谢你啦。”熙公子亲自将姜太医送到了家门口。
　　
　　　　　　　　“不敢，不敢，熙公子还请慢走，还请多多照应。”姜太医低声唯唯。见过大世面的姜太医，面对姬问道很自然，此刻却明显惶恐不安。
　　
　　　　　　　　“彼此照应，彼此照应。”熙公子很谦卑地拱手告辞。
　　
　　　　　　　　第二天，稍稍晚些时候，姬重生醒来了。守在身边的姬家姐姐们，让姬流黄莺儿等人飞快地跑去报告了夏凤华。
　　
　　　　　　　　于是满府的人又再次往姬重生住的院子里集中。
　　
　　　　　　　　“重生，我的儿子！”夏凤华被人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跑来，一把搂了姬重生就是嚎啕大哭。
　　
　　　　　　　　其他人也都真真假假的抹起眼泪来，感叹唏嘘起来。
　　
　　　　　　　　姬重生慢慢转头四顾。大红喜帐，大红喜穗，大红双喜字全都在昭示着他的新婚燕尔。眼前人头攒动，脂粉扑鼻，唯独不见魂牵梦萦的新娘苍月。
　　
　　　　　　　　“母亲辛苦了。让你专门跑来。姐姐姐夫们辛苦了。”姬重生看着母亲，看着大家。一脸憔悴，气息单薄的好像就要断了。
　　
　　　　　　　　然后终是支撑不住，重新闭上了沉重的双眼。
　　
　　　　　　　　或许睡着了还可以在梦中见到苍月吧。
　　
　　　　　　　　夏凤华让女儿们轮班守着宝贝儿子，还下了死命令要求姬流黄莺儿带领一众男女仆从精心侍奉姬重生。
　　
　　　　　　　　“若是伺候好了，重重有赏，若是伺候不好，就全都卖了。”
　　
　　　　　　　　然后往外走。
　　
　　　　　　　　“有事情随时来汇报。”姬玉楼叮嘱一句也往外走。
　　
　　　　　　　　姬重生重新昏昏沉沉睡去。然后就是时睡时醒。
　　
　　　　　　　　每天都是这样，身体和精神却越来越差。
　　
　　　　　　　　这一天，姬重生精神好了许多。被姬流和姬玉歌搀扶着坐在了外面的廊芜上晒晒太阳。
　　
　　　　　　　　姬重生久久地看着高远的虚空，幽幽叹气。神情落寞萧索。
　　
　　　　　　　　“重生，想要些什么？四姐帮你去找。”
　　
　　　　　　　　姬重生缓缓摇头，再次幽幽长叹。
　　
　　　　　　　　“我若是死了，就可以飞上那高高的天空了吧。”
　　
　　　　　　　　高空中，他跟着苍月御剑而飞，轻灵自由，幸福爆棚。那是他永生难忘的幸福记忆。
　　
　　　　　　　　“年纪轻轻，说的什么话。”姬玉歌不由轻轻呵斥，却不由自主的想要掉眼泪。
　　
　　　　　　　　从小，姬重生就跟她最亲近。她又怎能不知道弟弟的心事。可惜他们，虽然富贵安乐，衣食无忧，却都不是能够主宰自己命运的人。
　　
　　　　　　　　“要不，我偷偷去一趟四方客栈……”姬玉歌实在是不忍。
　　
　　　　　　　　“不要！……不要去。”姬重生却重重的打断了她。
　　
　　　　　　　　“苍月不让我为难，我也不会让她受委屈。”沉默良久，姬重生轻声地说，然后推开想要搀扶的四姐，自己起身进屋。
　　
　　　　　　　　姬玉歌终于忍不住，泪落衣衫。
　　
　　　　　　　　再过几天，姬重生已是气息奄奄，起不了床了。
　　
　　　　　　　　这会儿清醒。
　　
　　　　　　　　还是姬玉歌和姬流在身边。
　　
　　　　　　　　“重生，喝些参汤吧。”姬玉歌让姬流扶起了姬重生。
　　
　　　　　　　　姬重生已是两眼无神，目光涣散了。他机械地张了口，任由姐姐摆布。
　　
　　　　　　　　回家之后，他已经彻底放弃了反抗的心思，一切任由别人摆布，让他吃就吃，让他喝就喝。
　　
　　　　　　　　只除了不让姐姐和母亲之外的女人接近。
　　
　　　　　　　　夏凤华想要让姬重生和黄莺儿圆房冲喜。瞒了他，一切就绪，也把黄莺儿送进了房里。
　　
　　　　　　　　黄莺儿自己不肯，也就偷偷在房间角落猫了一夜。
　　
　　　　　　　　自此之后，姬重生就将亲眷外的女人全都赶走了，甚至不准进他的房间一步。
　　
　　　　　　　　这变成了他唯一的底线。
　　
　　　　　　　　“少爷，你就同意我去找少夫人吧。她一定会回来的。”姬流无数次想要去了。可是少爷的脾气他最清楚。表面柔和随顺，却最是执拗。一旦真触怒了他，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姬重生只是重重摇头，重重叹息。
　　
　　　　　　　　“嫁给我，苍月已经委曲求全了。不能再让她受了更大的委屈。
　　
　　　　　　　　姐姐，等我死了，最好葬在城外马路边。姬流知道那里。若是做不到。……姬流，你就去那里烧些纸钱。我有些担心，万一被喝了孟婆汤，找不到那个地方。”
　　
　　　　　　　　姬玉歌垂泪点头。姬流却放声大哭。
　　
　　　　
　　
　　　　
　　
　　　　
第326章　夫妻斗法

　　
　　　　　　　　姬重生陷入了深重无尽的昏迷之中。
　　
　　　　　　　　姜太医也只剩下连连摇头叹息的份了。
　　
　　　　　　　　“请恕我直言，令公子命不久矣，还是尽快准备后事吧。”
　　
　　　　　　　　“重生，重生。我苦命的儿子！”夏凤华搂着儿子冰冰凉的身子嚎啕大哭。姐姐们也在边上大哭起来。
　　
　　　　　　　　“够啦。”一边的姬问道厉声呵斥。众人立刻乖乖停止了哭泣，看向了他。
　　
　　　　　　　　夏凤华想要发威。但是姬问道更快。
　　
　　　　　　　　“儿子就要死了，还放不下你的臭架子吗？”
　　
　　　　　　　　夏凤华无语。
　　
　　　　　　　　“说过多少次了，苍月惹不得，惹不得，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儿子就要没了，孙子就更没指望了。你费尽心机，和苍月斗了一场，得到了什么结果？苦果！”
　　
　　　　　　　　“问道，老爷，你救救儿子，救救我们的儿子。你不是主意多吗，你不是神通广大吗。……只要儿子能活，我什么都舍得。叫我干什么都愿意。”夏凤华盯着丈夫看了半天。扑了过来，抓住了姬问道的胳膊哀求他。
　　
　　　　　　　　“记得先前重生发疯的时候，你也说过这样的话。一模一样，一字不差。可是结果呢，好不容易等他好了，成亲了，可以抱孙子了。第一天你就发飙，施威，肆意妄为，大摆你臭婆婆的架子。这才有了今天的事情。”姬问道气急败坏的大骂。
　　
　　　　　　　　对夏凤华，他几分尊重，几分忌惮，几分愤恨。
　　
　　　　　　　　年轻的时候，夏凤华有姿色，也有财富。一穷二白的姬问道，遇到了她，便想到了终南捷径。假装糊涂，喝下夏凤华准备的合欢酒，半真半假的成就了一场风月。
　　
　　　　　　　　然后，为了自己的理想志趣，为了夏家的武学秘籍和一方富甲的财富，应夏凤华的暗示要求，姬问道又亲手杀了情人，娶了夏凤华。
　　
　　　　　　　　但夏凤华在一切支持的同时，也显露了霸道专横的小姐脾气。
　　
　　　　　　　　总生不出儿子，又不准他纳妾娶小。为了防止他偷腥，甚至投其所好，偷偷拿出了夏家秘籍给他。
　　
　　　　　　　　姬问道果然痴迷武学秘籍，自宫练武，追求秘籍所记载的无上神功。
　　
　　　　　　　　但他仍旧要求夏凤华生下儿子。声明他姬家的香火，不能断。
　　
　　　　　　　　夏凤华自然不能答应丈夫这一变态的要求。
　　
　　　　　　　　但是，这时候，姬问道已经慢慢混出了名堂，掌握了家里的经济大权。夏凤华毕竟年轻，毕竟单纯，而且随着娘家父亲的去世，变得势单力薄。不得不依靠姬问道。
　　
　　　　　　　　姬问道甚至亲自下药，亲自设计了给夏凤华和其他男人的机会和场所。然后杀掉那个男人。
　　
　　　　　　　　等到夏凤华醒来，自己已经变成了被出墙的红杏，地上血泊之中，躺着赤裸裸一丝不挂的偷腥者。而姬问道则眼睛血红，手执利刃，站在门口却一脸冷漠。
　　
　　　　　　　　第一次受了惊吓，又羞又恨。第二次，变得麻木冷漠。三次四次以后，夏凤华干脆自己物色，自己下套，自己善后了。
　　
　　　　　　　　与其任你摆布像羔羊，不如我自寻欢乐当女王。
　　
　　　　　　　　为了姬家的香火，无数次戴绿帽子，姬问道都忍了。因为他已经有心无力，孝和理想终不能两全。
　　
　　　　　　　　可是费尽心机得来的儿子，却要死了，要鸡飞蛋打了。一切的努力，一切的心思全都要泡了汤。他怎能不气急败坏。
　　
　　　　　　　　“问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救救儿子，救救我们的儿子。从今往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一切都是你说了算。……若是说话不算，天打雷劈。……哦，这是钥匙，我保管的最后一把钥匙。”
　　
　　　　　　　　夏凤华，看着姬问道的脸色，苦苦哀求。
　　
　　　　　　　　确实如此。姬问道明明白白。
　　
　　　　　　　　看来还是儿子有用。他不由心中冷笑。
　　
　　　　　　　　“问道，老爷！”夏凤华都要跪了。
　　
　　　　　　　　“好，当着儿女们的面可不许反悔。不然以后就不好做事喽。”姬问道轻飘飘的盯了一句。
　　
　　　　　　　　“绝不反悔，一切听你的安排。”
　　
　　　　　　　　“让你下跪，你就会下跪？不打折扣？”
　　
　　　　　　　　夏凤华一愣，但看看姬问道冷峻的眼神，还是跪了下去。
　　
　　　　　　　　“哈哈哈哈，你这个老婆子，只是一句玩笑话，谁让你给我下跪了。”姬问道大笑着俯身扶起了夏凤华。
　　
　　　　　　　　一边大惊失色的女儿女婿们也跟着放松心情，笑了起来。大家都当真以为姬问道是在开玩笑。
　　
　　　　　　　　只有多少年一起生活，多少年明争暗斗过来的夏凤华心中明白，他笑声里的满满的得意和张狂。
　　
　　　　　　　　你一直不出声，不出手，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夏凤华不由有些气馁。但是儿子最重要，重生最重要，其他的，相形之下，远远退后了。
　　
　　　　　　　　“那我们就去四方客栈试一试。但愿苍月能够看在我这张老脸的面上，不跟你计较。”姬问道看着夏凤华说。他需要她表态。
　　
　　　　　　　　夏凤华犹豫一下，但还是很快点了点头。儿子都要没有了，还摆什么谱啊。
　　
　　　　　　　　“老大，姬府的人来了。轿子停了满满一条街。姬家老太爷和老太太领着全家出动了。……乌老大让我先来说一声。”乌乌撞开了门，就飞跑进了苍月的房间。
　　
　　　　　　　　“冒冒失失的，以后还怎么帮你华硕哥做事。”苍月正盘腿坐在床上，修习灵力。
　　
　　　　　　　　自从姬重生走后，她总是心神不宁，坐卧不安。而小太子一看见她，就会问他的爹爹去了哪里。
　　
　　　　　　　　苍月只好暂且尽量躲着。
　　
　　　　　　　　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就淡了，忘了。
　　
　　　　　　　　但既然狠心赶走了姬重生，就该专心考虑和魔皇较量的事了。
　　
　　　　　　　　所以这几日，苍月也很少出去，日日躲在房里，竹叶世界里，勤奋地练习各种武学，修习灵力。
　　
　　　　　　　　或许是历的劫太多了。她的灵力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突破中神层级，上升到了上神的二级。
　　
　　　　　　　　那魔皇的魔灵力，应该也在上神境界吧。钟毓灵谷中看见他的时候，头上的云气并不是模糊成一团的。只是不知在哪一级。
　　
　　　　　　　　只要努力超越了上神九级，进入更高境界的至幻境，那就应该有完全的把握跟他斗上一斗了。
　　
　　　　　　　　但是现在，姬府的人来了。
　　
　　　　　　　　是不是姬重生出事了。
　　
　　　　
　　
　　　　
　　
　　　　
第327章　重生重生

　　
　　　　　　　　“不要理采。告诉乌息，生意照做，向上三楼者挡驾。不见。”苍月想了想还是吩咐乌乌传下话去。
　　
　　　　　　　　姬重生若有事，姬府的人既然能来这里，就一定会等着见她。姬重生若没事，也没必要上赶着讨好他们。
　　
　　　　　　　　已经是两清的关系，对她苍月好不好无所谓了。
　　
　　　　　　　　“老大，姬问道求见。……这，是拜帖。”乌息神秘地进来，关了门，将一副精致的拜帖交给了苍月，“老大，这次没闹腾，老老实实等在楼下。”
　　
　　　　　　　　拜帖？什么鬼。
　　
　　　　　　　　苍月接了过来。
　　
　　　　　　　　苍月儿媳：
　　
　　　　　　　　公公姬问道携婆婆夏凤华，以及各位姐姐姐夫，甥男甥女，前来问候安好。
　　
　　　　　　　　姬问道
　　
　　　　　　　　好你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竟然这样将我一军。
　　
　　　　　　　　苍月拿着拜帖沉吟。
　　
　　　　　　　　不见吧。拜帖上身份清清楚楚摆在那里，公公婆婆亲自前来，早该受宠若惊，滚下楼去了。何况是率领全家出动。
　　
　　　　　　　　见吧。实在是不想。
　　
　　　　　　　　姬问道大长老的身份已经明了。白阳的龙虎帮应该也不会成为大问题。现在只剩下姬重生的这层关系了。
　　
　　　　　　　　虽是不想见，但姬重生的面子总还是要给的。
　　
　　　　　　　　“乌息，请他们上来。……记住‘不卑不亢’四个字。”
　　
　　　　　　　　乌息答应一声，出了门。
　　
　　　　　　　　苍月冷笑。我倒看看这一次，你们想要演什么戏。
　　
　　　　　　　　姬问道带着夏凤华和姬玉楼熙公子等成年人上了楼。
　　
　　　　　　　　苍月在房门前等候。冷了脸，一声不吭。
　　
　　　　　　　　“苍月，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姬问道自己看苍月不说话，就自己没话找话，也算是将苍月一军。
　　
　　　　　　　　苍月还是不吭声，只是半俯身，做了个往里请的动作。
　　
　　　　　　　　姬问道往里走，夏凤华讪讪地跟着。
　　
　　　　　　　　显然是提前布置好了。只有姬玉楼和姬玉歌搀着夏凤华跟了进去。其他人都等在了门外。
　　
　　　　　　　　苍月就自己进去。门外的人自动上前关了房间门。
　　
　　　　　　　　然后，不等苍月说什么，夏凤华就扑通一声跪在了苍月面前，嚎啕大哭起来。
　　
　　　　　　　　“苍月，求你救救重生吧。”姬家姐妹也跟着跪了下去，哭泣起来。
　　
　　　　　　　　“重生怎么了？”苍月轻声问。但是她的头仿佛被人重重敲打了一记闷棍。一声轰响，然后就是头晕目眩的感觉。
　　
　　　　　　　　“他要死了。”
　　
　　　　　　　　“姜太医让我们准备他的后事。”
　　
　　　　　　　　“苍月，救救我儿子吧。求你了，只要重生能够醒来。我，我再也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夏凤华甚至想要抓住苍月的衣衫。
　　
　　　　　　　　“那还等什么，快走啊。”苍月大叫。
　　
　　　　　　　　她顾不了别的了。什么为难，什么安乐，什么历险经难。人都要没有了，将来又有什么意义。
　　
　　　　　　　　姬重生果然是气息若有若无，人命浅浅，正在生死路上来来回回。
　　
　　　　　　　　苍月抓着姬重生的手腕，摸着他的脉息，心中大恸。转头圆睁了眼，看向簇拥在身后床前的姬家人，姬重生的爹娘，姐姐姐夫们。
　　
　　　　　　　　算什么亲人骨肉，人成了这样，都不知道为什么吗。
　　
　　　　　　　　究竟是谁，想要害他，想要他死！
　　
　　　　　　　　锋利的眼光一一扫过。
　　
　　　　　　　　想害他。我先让你死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