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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王朝-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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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他的身体毫无停留的往一侧闪开。
  乘着前端焦黑的粗藤卷在俞镰身上的同时,他再度朝着藤墙前行,手里的残剑再度挑起大片绵密的剑光,只是数息的时间,便将这根粗藤切断。
  被斩断的粗藤就像数圈粗麻绳一样从俞镰的身上掉落在他的脚下。
  以俞镰的力量,他此刻能够做到挣断脚下的那数根细藤。
  然而他手中已无剑。
  仅凭血肉之躯,他根本不可能和丁宁手中的剑抗衡,哪怕那只是一柄残剑。
  而且他十分清楚,若是在真正的战斗中,丁宁那一瞬间不会先割断那根粗藤,而会先将他杀死。
  所以他无比难过的垂下了头,颤声道:“我输了。”
  丁宁点了点头,他没有说话,喘息着,等待俞镰交出身上的令符。
  ……
  观礼台上一片寂静。
  “好剑。”
  徐鹤山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他看着坠落在地上,还在发烫的暗火剑,鼓起了掌来:“出自柳泉郡名匠之手的暗火剑果然是柄好剑,真气行走于符文和剑身之中,便能引燃起温度这么高的火焰,只是这一战,却自然是手持残剑的丁宁表现得更好。”
  顾惜春的脸上已笼了一层寒霜,他当然清楚徐鹤山这些话是针对他。
  “只是凑巧而已。”
  他冷冷的看着徐鹤山,说道:“若是那里正好没有那样一个陷阱,此刻认输的便应该是丁宁。”
  徐鹤山停止了鼓掌,反唇相讥道:“能够利用周围的一切,这也是一种能力。”
  顾惜春面无表情地说道:“只可惜绝大多数修行者之间的对战,是没有这种取巧的地方的。平常战场上的对决如是,街巷里之中的战斗如是,甚至岷山剑会里的比试也是没有任何取巧的地方。相比这些小手段,我更加相信绝对的实力。”
  徐鹤山并不是个擅长辩论的人,顾惜春的话令他很生气,然而一时间他却是想不到用什么话语来辩驳。
  所以他只是阴沉着脸陷入了沉默里。
  一旁之前很是活跃的谢长胜此刻也陷入了沉默。
  谢柔说的那句不要今后还连骊陵君的一名门客都无法战胜给了他很大的刺激,而此刻丁宁的表现,更是让他没有了任何玩闹的心情。
  “他的确非常出色,但是他手里的那柄是什么破剑?和对方那柄剑相差那么远。”他沉默了片刻,忍不住说道:“白羊洞难道连买柄好剑的钱都没有么?”
  听到他这句话,谢柔摇了摇头,“白羊洞的师长既然给了他这样一柄剑,自然会有他们的用意。而且你不要每次开口都显得那么纨绔,都是钱钱钱。”
  “会花钱不算是真正的纨绔,会花钱还修行修不出个名堂,才是真正的纨绔。”谢长胜脸上没有笑意,他又像是回答谢柔,又像是自言自语般轻声说道。


第六十六章 没有人想到的方法
  一名排名中上的弟子被丁宁击败,对于端木炼而言,怎么都不是件愉快的事情,然而此时端木炼的脸色却反而柔和了一些。
  丁宁的表现虽然已经太过优异,但毕竟修为有限,而且就连身体都明显要比所有白羊洞和青藤剑院的弟子要差一些。
  虽然他把握住了机会击败了俞镰,但俞镰这种级别的对手也应该便是他的极限。
  青藤剑院此刻剩余的弟子里面,比俞镰强的至少还有十余名。
  所以不管最终结果到底如何,至少这名酒铺少年肯定是无法最后胜出的了。
  看着将夺取的木制令符挂在腰间继续前行的丁宁,他拔出了观礼台边缘的一面青旗,朝着峡谷中挥动了数下。
  随着他手中青旗的挥动,祭剑峡谷里开始缓缓飘出四股狼烟,随后越来越浓,最终形成四条凝结不散的烟柱,直冲上天。
  ……
  丁宁首先感觉到了风中的烟火气,然后他也马上看到了那四条狼烟。
  他的眉头缓缓的皱了起来。
  那四条狼烟所标定的区域大约是在这个峡谷总长的三分之一的方位,按照这个峡谷共三天赶完的日程而言,这个标定无可厚非。
  然而按照这次祭剑试炼的规则,是每日正午时分都必须一定要进入那四条狼烟标定的区域之内,否则的话就以失败论处。
  但是第二天和第三天是在后半夜就可以开始出发赶路,而今日里落到这峡谷底部都已经接近正午,所以这第一天必定要赶得很急。
  赶得很急,便更耗体力,对于他而言更加不利。
  他计算了一下时间,估计要一路小跑才有可能到达。
  也就在此时,他的感知里,却是又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动静。
  原本已经准备开始加速的他骤然停顿下来,迅速转身。
  就在他转身的这一瞬间,就连观礼台上绝大多数人都没反应过来,一条如狼般大小的黑影从他后方藤墙中的底部骤然冲出,弹跳而已。
  感觉到对方这一跃之间的力量,丁宁双脚用力扎地,身体往后微仰,体内的真气滚滚冲出,涌入他手中的残剑。
  残剑上盛开无数洁白色的小花,往上挥洒,瞬间切中黑影的腹部,并顺势将这条黑影从他的头顶挑了过去。
  没有任何的鲜血飞洒。
  唯有一条明亮的火星顺着剑刃切中的地方,不断的亮起。
  “什么东西?”
  观礼台上的绝大多数学生也从别处看到了这种黑影,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种黑影是在四条狼烟涌出之后才刚刚出现,给他们的感觉,到好像是随着狼烟的燃起,很多关着这种东西的笼子同时打开,将这些东西放了出来。
  “啪”的一声。
  黑影重重落地,溅起一蓬飞尘和无数的落叶。
  观礼台的绝大多数人依旧没有看清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然而丁宁却是已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轻声自语道:“原来是你……想到要吃你的肉,可是有些倒胃口。”
  尘埃和落叶散开。
  观礼台上的许多学生终于看清,齐齐发出了一声惊呼。
  趴在砸出的凹坑里,瞪着血红的双目,对着丁宁虎视眈眈的,是一头浑身漆黑的巨蜥。
  巨型的蜥蜴很多山中都有,然而却没有一种的蜥蜴身上的鳞甲有如此的坚硬。
  丁宁眼前的这头巨蜥身上的鳞甲看上去完全就像玄铁,每一片都有两三个铜钱的厚度,看上去完全就像是披了一层特质的玄甲一般。
  所以这便是巴山中特有的披甲蜥。
  在巴山,这种披甲蜥还有一种称呼,叫做腐毒蜥。
  因为这种蜥蜴是任何腐烂的食物都可以吃,它的唾液和胃液,本身便是富含各种剧烈的毒素。
  丁宁有信心杀死这样的一头巨蜥。
  只是想到要以这种东西为食物,又要浪费许多时间,又要很累,他就怎么都愉快不起来。
  ……
  “何朝夕!”
  看台上响起了数声惊呼。
  无独有偶,在距离丁宁有数百丈之遥的地方,很多青藤剑院的人目光始终追随的何朝夕面前也已经出现了这样的一头巨蜥。
  “这是披甲蜥。”观礼台上,徐鹤山转头看着身旁的谢长胜,凝重地说道。
  “看上去除非是特别锋利的名剑,否则炼气境的修行者根本无法切开它身上的鳞甲。”谢长胜蹙紧了眉头,说道:“它的眼皮上都有鳞甲……似乎它张开的嘴是弱点?”
  “如果你真的想要这么做,你就完了。”徐鹤山摇了摇头,说道:“它的牙齿比它的鳞甲还要坚硬得多,它的咬合速度也比身体其余所有部位的动作要快,而且它的咬合力比它四肢的力量还要惊人,即便你能刺伤它的喉咙,它也可以咬住你的剑。很多不了解它的剑师,便是以为它张开的嘴是弱点,结果被它杀死。”
  谢长胜心中骤寒。
  他可以想象,若是像他这样的修行者失去了手中的剑之后,再面对这样一头浑身铁甲般的披甲蜥,那下场会是何等的凄凉。
  “希望姐夫不要和我一样,想用剑去刺它的咽喉。”他由衷地说道。
  在他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何朝夕这名公认青藤剑院第一的学生,却是面无表情的继续向前,似乎他的面前是空气,根本不存在这样一头的狰狞猛兽。
  他身前的披甲蜥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轻慢,从喉咙间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咆哮,也和那头突袭丁宁的披甲蜥一样跃了起来。
  观礼台上很多人的瞳孔骤然收缩。
  因为此时何朝夕的肌肤表面骤然闪现出一层青色的荧光。
  他肌肤下的每一条肌肉,都好像活动了起来,凝结出一股可怕的力量。
  他脚下的土地无声的凹陷了下去,他的人也跃了起来,身影瞬间出现在这条披甲蜥的头顶上方。
  他拔出了背负着的长剑,一剑斩落。
  他的长剑是奇特的枯黄色,完全就像是一柄枯黄的木剑。
  然而一剑斩落在这头披甲蜥的头顶,却是如同一座巨山镇落。
  所有的人都可以看到一团环形的空气在披甲蜥的头顶炸开。
  然后这条披甲蜥瞬间落地,入地数尺,再次爆开一股环形的气浪。
  谢长胜的眉头不由得一跳,嘴角微微抽搐。
  这完全是没有任何花巧的蛮力应对,他可以想象出这一剑的分量,恐怕只是这一剑,这头披甲蜥就算不死,脑袋里也已经被震成一团浆糊。
  何朝夕实在太强!
  ……
  与此同时,和丁宁对峙的披甲蜥也已然动作。
  地上骤然卷起一条狂风。
  落叶如浪往两边疾分。
  这条披甲蜥腹部贴地,四肢却是频率惊人的划动着,整个身体就像是一柄贴地的黑刃在急剧的滑行。
  地面三寸对于修行者而言一直都是危险之地。
  因为要俯身对付来自地面的攻击,总是比站直了身体对敌要困难得多。
  更何况丁宁手里的剑要比其余人的剑要短得多。
  谢柔的呼吸骤顿。
  因为此时,丁宁已经出剑。
  他弯下腰,手中的剑便是明显往披甲蜥的口中掠去。
  她甚至有些不敢看接下来的画面。
  然而就在下一瞬间,她的眼睛骤然瞪大,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惊喜的轻呼。
  丁宁的剑没有刺入披甲蜥的咽喉。
  他的剑只是贴着披甲蜥的双吻掠过。
  一截猩红的长舌掉落下来。
  看似风波不惊,然而狰狞前行的披甲蜥却是好像被人用巨锤在鼻子上狠狠锤击了一下一样,身体骤然一僵,甚至不由得往后一缩。
  鲜血从它的口中混杂着腥臭的唾液不断的漫出。
  徐鹤山和谢长胜的目光才刚刚转到这边,他们的脑海里才刚刚闪现丁宁该如何应付的念头,这样的画面,却是让他们再度愣住。
  这是他们根本想到没有想到过的事情。
  丁宁竟然是一剑切断了披甲蜥来不及收回的长舌。
  就连李道机都愣住。
  他也根本没有想到丁宁会出这样的一剑。
  ……
  在许多人惊讶的目光里,丁宁手中往上掠起的残剑却是在空气里陡然停顿,剧烈的一震。
  这一个动作,很像是在用扁尺拍击一个停留在窗纸上的苍蝇。
  这猛烈的一震,剑身上顿时飞洒出许多细小的血珠,许多洁白的花朵。
  细小的血珠来源于披甲蜥被切断的长舌,洁白的花朵来自于他的真气和剑身上符文的反应。
  这些细小的血珠和洁白的花朵,一齐溅向披甲蜥的双目。
  披甲蜥下意识的闭目。
  然而丁宁此刻的剑身距离它的双目实在太近,在它闭上眼睛之前,许多细小的血珠和洁白的花朵已经狠狠溅射在它脆弱的双瞳上。
  它的眼瞳上顿时渗出许多更为细密的血珠。
  它一声惨嚎,前肢以惊人的速度往前乱抓起来。
  丁宁深吸了一口气。
  他手中的墨绿色残剑上再次盛开无数细小而洁白的花朵。
  他用自己目前最快的速度,往下挥剑,斩杀。
  左一剑,右一剑,他的剑以极快的频率和节奏,不断的斩在这头披甲蜥的左颈部和右颈部的同一位置。
  披甲蜥双目暂时无法看清,双爪不停的乱抓,然而却始终慢上一拍,等左颈被斩抓向左侧之时,剑光却已落在了它的右颈,抓向右侧时,剑光却已落在了它的左颈。
  在丁宁不断的连续斩杀下,它颈部两侧的鳞甲终于出现了破裂,开始飞溅出鲜血。
  一阵阵剧烈的吸气声在观礼台上响起。
  原本目光被何朝夕牢牢吸引的人也因为这种异样的吸气声而转到了丁宁这边。
  看到丁宁此时的画面,他们的身体都是不由得一震。
  “此时的斩杀,真是毫无美感和没有多少技巧可言,简直就像是在砍木头……”徐鹤山脸色苍白,深吸着气缓缓地说道:“只是谁会想到这样的一头披甲蜥会像一截木头一样被人砍?”
  另外一边的何朝夕只是又出了一剑,便直接斩杀了那头披甲蜥,现在已经开始在被杀死的披甲蜥身上取肉,和何朝夕相比,丁宁显得很弱小。
  然而越是显得弱小,此时这样的画面,却反而更加震撼人心。


第六十七章 真正的大逆
  在丁宁毫无美感的砍木头一样的砍杀下,披甲蜥的两侧颈部被全部切开,它身体和前肢的动作越来越慢,最终在整个头颅接近掉落时彻底不动。
  丁宁剧烈的喘息着,毕竟限于修为,他的双臂已经开始酸软,真气的耗竭也让他开始感觉到疲惫。
  只是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时间停留,看着血肉模糊的披甲蜥,他蹲下身来,将手里的末花残剑当做撬棒,撬掉了披甲蜥背上的数片鳞甲,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始割肉。
  对于他而言,杀死这种走兽取其血肉的事情已经十分久远,所以此时还是不免感觉到有些恶心,最为关键的是,披甲蜥的内脏,尤其是胃囊里面满是可以让修行者患病的毒素和脏东西,所以他要控制着自己的剑锋不要太过深入,不要在切肉的时候割破内里的内脏。
  看着他小心割肉的样子,一名和谢长胜一样同样来自白云观的学生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忍不住轻声感叹说道:“他懂得好像也很多。”
  徐鹤山深吸了一口气,缓声道:“陋巷之中读书多。”
  顾惜春的双眉再次往上挑起,眼睛微微眯起。
  他很清楚徐鹤山这句话是针对他的反击。
  因为这是大秦王朝的一句老话,包含着两层意思。
  一层意思是平常的市井陋巷之间出身的人都很少有成为修行者的机会,所以大多数都只能读书,在成为智士谋士方面谋求出路。
  另外一层意思是,正是因为那些出身于市井陋巷的人成为修行者会比贵族子弟艰辛,所以想要成为修行者的那些人,对于修行知识会更加的渴求,他们会如饥似渴的去看任何一本能够寻找到的有关修行的书籍。
  所以很多出身于陋巷的修行者,往往懂得更多,尤其在成为修行者之后,他们会更加珍惜一切修行的机会,更加努力,往往能够拥有很高的成就。
  “他的起步还是太晚。”顾惜春想了想,觉得再为距离自己还十分遥远的丁宁争执有些自降身份,所以他最终还是平静了下来,只是轻声的说了这一句。
  这句话很公允,所有周围观礼的学生心中都很认同,都沉默了下来。
  因为哪怕只是出身在寻常贵族门户,以丁宁此刻表现出来的天赋,恐怕早个六七年,他就已经可以踏入修行之路,而且家里必定会尽可能的给予各种有助于修行的东西。
  然而他到了这个年纪,才只修行了一个月的时间,所以哪怕他拥有惊人的修行天赋,此刻和和何朝夕,和顾惜春,甚至和南宫采菽相比,都已落后了很长的距离。
  或许正是这种天然落后六七年的差距,今后在各种比试里便会始终落后,永远难以追上。
  徐鹤山知道这是事实,他无法辩驳,也陷入沉默,但是他更加觉得不公,所以心中越发觉得闷气,脸色越加难看。
  “他起步的确太晚,但是我们寻常人用走的,他却是用竭尽全力的跑的。”然而就在此时,一声清澈而带着说不出的力量的女声再次响起,传入所有人的耳廓。
  谢柔在此时出声。
  她的目光始终没有从丁宁的身上抽离。
  此刻的丁宁已经完成了从铁甲蜥背上的割肉,铁甲蜥背上的肉最厚实,最粗,最难吃,然而相对最为干净和安全。
  略微处理了一下割取的两条肉,滴掉了一些血水,用布和藤条将这两条肉负在背上之后,因为时间对于丁宁而言显然已经十分紧张,所以他开始朝着狼烟四起的区域大步的奔跑起来。
  这两条肉加起来不过十余斤的分量,但是因为他的身体相较其余的修行者更为弱小,再加上他方才连续经历了两次激烈的战斗,尤其在杀死这头披甲蜥和割肉之后,喘息还未匀,所以此刻他跑起来便显得分外的艰难。
  即便是身处观礼台上的人,都可以清晰的看到丁宁的双手和双腿都有些异样的发颤,都可以看到他的胸脯好像快要破了般剧烈的起伏。
  从他口腔中喷出的灼热呼吸,和他身上蒸腾的热气,在他的身前和周围始终涌起一层层的白雾。
  此刻几乎所有在入口处这片区域里没有遭受淘汰的白羊洞和青藤剑院的弟子,都已经遥遥领先丁宁。
  其中有些行进的最为顺利的人,甚至已经接近狼烟围起的区域的边缘,即将到达必须进入的区域。
  丁宁一个人有些孤单的落在最后。
  甚至观礼台上所有的人都可以轻易的判断出来,以他此刻的奔跑速度,在没有多少意外的情况下,他也只是能够在正午之前,勉强进入狼烟围起的区域。
  只是他此刻艰难而顽强,平静的奔跑的姿态,却是足够让人感动,并感受到某种很多人都不具有的力量和意念。
  谢柔脸上弥漫着瓷样的清辉,她的眼睛里却有接近正午的阳光般的感动。
  丁宁感动了她,她眼中的光焰,也让观礼台上更多的人感动。
  丁宁在艰难的奔跑。
  他在和时间赛跑,也在追赶着那些已经接近必须到达的区域的白羊洞和青藤剑院的年轻才俊们。
  他的身体接近极限,呼吸之间胸腹里好像有团火在烧,说不出的难过。
  但是他的眼神始终平静而清冷,看得分外长远。
  因为看台上的谢柔和其余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他此刻的追赶还有更多的意义……因为他在追赶的,还有自己的生命,还有长陵那些位高权重的强大修行者,那些王侯,皇后和两相,还有那高高在上,大秦河山大地尽在脚下,修行已至第八境的皇帝陛下。
  ……
  ……
  就在丁宁正在艰难的奔跑着时,一名身穿着黄色蟒纹官袍的男子正背负着双手,站在一片军营里的演武场上,冷漠的看着远处长陵的街巷。
  因为长陵太大,看不到尽头,所以显得茫茫然。
  这名男子肤色莹润,散发着黄玉般的光泽,额头宽阔,眼神里蕴含着极大的气势,似乎随时可以将整座军营握在手中。
  他自然就是虎狼北军大将军梁联。
  此刻他的身侧,站立着的一名看上去四十余岁的黑衫师爷。
  和那名感叹一将功成万古枯的修行者一样,这名黑衫师爷的头发也已经花白,脸上也全部是风霜留下的痕迹。
  “你真的觉得我必须这么做?”
  梁联看着茫茫然的远处,认真的问身旁这名沉静恭立着的师爷。
  “将军您必须这么做。”黑衫师爷点了点头,轻声地说道。
  梁联转头看着他,说道:“公器私用,动用些手段从长陵的市井人物手里抢些自足的资本,即便失败,最多也只是引起皇后和圣上的不喜,但放跑白山水这样的存在,得不到孤山剑藏,甚至企图和白山水勾结,这便是真正的大逆,圣上震怒,不知道会掉多少个头颅。”
  黑衫师爷面容没有什么改变,依旧恭敬的轻声道:“将军您比我更清楚您在长陵立足的根本是什么……您和夜司首一样,之所以能够好好的,显赫的活着,只是因为你们手里的剑有足够的分量,只是因为你们有利用的价值,只是因为你们的强大。”
  梁联摇了摇头,“我和夜策冷不一样。”
  黑衫师爷也摇了摇头:“您和那人有过关系,而且既然您背叛了那人,圣上便也会觉得您有可能背叛他。所以他始终没有像信任两相和那十三个王侯一样信任您。所以您不要觉得只要为皇后做事便可高枕无忧,若真是按照她和那些贵人的想法,让夜司首光荣战死,为皇后和圣上夺得孤山剑藏,那夜司首此刻的路,便就是您的路。”
  梁联面容不改,只是一时沉默不语。
  “夜司首和白山水这样的人越少,长陵越是安定,您便越是不安全,所以您不能轻易让这样的人消失。您的立足根本,永远来自于您自身的强大,只要您足够强大,哪怕不能封侯,至少也可以在关外镇守一方。”
  黑衫师爷缓缓抬起了头,缓慢而坚定地说道:“我们从关外的死人堆里爬出来……一个城死得只剩下我们两个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害怕。好不容易爬到现在这样的位置,已经死了那么多人,将军您难道反而怕了么?以往我们所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将自己的路掌握在自己的脚下,这本身便是您一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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