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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妃君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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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柳行素谈话,从韩府一直到聊到中书省,他的一介堂。
  柳行素修长的墨眉蜷出一波细浪,“死。”
  韩诀没想到她敢这么直接妄议太子,嘴角抽了抽。
  他人已经到了上京城外了,然而此时柳行素没有随着拥护的百姓涌出城,也没有随着皇帝率领的仪仗去迎接他回城,因为他此时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皇帝现在顾忌废长立幼的祸患,尚且不能对他动手,可要是太子自己行差踏错,就授人以柄了。
  柳行素只是不想让皇帝觉得,他们这群人效忠的是太子。
  “韩大人会让睿王轻易如愿么?”
  韩诀的唇冷冽地动了动,“不会。”
  他深信,柳行素也不会。
  倾动了一城去迎接的太子殿下终于回城了,这一战,睿王不听太子劝阻盲目出兵,落得伤重垂危,险些不治,而太子仅凭一封信便智退了敌军,还让突厥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暴。乱之中,太子的声望在民间更是大涨。
  柳行素今日睡得迟了一些,将韩诀交代她处理的一桩旧案反复地琢磨,觉得里头有点蹊跷,不知不觉便忘了时辰,待想起来时,夜色已浓,柳行素吹灭了灯,窗外花木扶疏,竹径通幽,她乘着月色踱回卧房,将外袍解了挂上桂花木的架子,解亵衣的时候,烛火突然暗了。
  月光正是盈盈洒洒,柳行素圆裸的肩头被一根手指碰到了,指腹温凉,她犹如被蝎子蛰了似的一个抖动,正要转过身,他人从后边拥过来,宽厚的掌心,堵住了她的唇。
  柳行素怔了怔,虽然灯火暗看不见人,却不反抗了,嘴里低声骂道:“窃玉偷香的小贼。”
  男人见她不动弹也不反抗了,口吻也不像指责,竟有几分嗔怒,他嘴唇微弯,“知道是我了?”
  柳行素只想用脚碾他的的脚背,冷哼了一声,“堂堂太子殿下,大门不走,竟然学采花贼夜探深闺。”
  “等等。”他失笑,打断了她的话,温柔的呼吸缓慢地俯近,都落在她清丽的两腮,映着澄静皎白的月色,犹如捧了两簇雪一般,眼波似溪涧一般从月光里斜飞出来,美得清雅脱俗。
  他扣住了她的手,反驳她:“第一,孤是从大门进来的,你的下人亲自开的门,第二,柳大人是朝廷命官,是男非女,哪有什么深闺?”
  柳行素却不想管他说自己是个男人,暗暗吃惊,“你从大门进来的?”
  白慕熙见她的脸颊泛起了淡淡的娇红,也就不闹了,松了手,“孤让人围了一整条巷,不会有人知道。”
  “……”
  看来为了见她一面,某人真是大费周章。
  柳行素松了一口气,将被风吹熄的火重新点燃了,立住蜡烛转身,他的人影在飘动的两道水蓝色的帘子间,芝兰玉树般旷雅而修逸,狭长的凤眸蕴藏着碎雪浮冰和隐然温柔,他负着手,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也不说话,可偏偏让人觉得,他不说话,那便是刀斫斧刻的一尊玉像了。
  不过是两个月没有见,他的变化并不大,看不出一点生活在西北的痕迹。
  柳行素咬了咬唇,见他还在望着自己,便道:“怎么不等白日里光明正大地见,非要今晚?”
  “今日,你没有来迎接。”他走近了一步,漆黑的影子投掷在地上,如此笔挺,但棱角柔和,“两月未见,你,从来没有想过我?”
  由不得她不想,他那个表哥好像唯恐她忘了他,隔三差五便提起他,不想想都很难。
  柳行素挥了挥袖子,“现在看来,好像是殿下更想我。”
  “也是。”他的手已经勾住了她的腰。
  柳行素又愣了,她意识到,他还是有一点变化的,比如二话不说就动手动脚这一点,她秀气漆黑的眼珠在瞳孔里滚了一遭,“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也没怎么,只是——”他突然叹气,眼神有些惋惜的情绪的翻涌,“这是我第一次上战场,以前,从来没见到过那些……”
  那些哭喊着失去亲人的哀嚎,一齐涌入睡梦,让他午夜在枕上都不能真正安生的时候,他才明白,有些东西,如果不珍惜,不握紧,当失去的时候,会比谁都痛。这种痛对他而言并不陌生。
  他深深吸气,她发间的松香和檀香幽幽然地飘过来,让他紧绷了许久的心终于松弛下来。
  柳行素问:“去见过了陛下了么,他有没有,说什么?”
  “也没说什么,赏了一些东西罢了。”
  柳行素再问:“那么,见过了睿王了么?”
  他也从容不迫地答:“见了,他还卧病在榻,我只在外边瞧了,睿王妃哭得厉害,我不喜欢女人哭,还是避而远之为好。”
  柳行素存了个疑惑,原来,他见不得女人哭,那以前她勾。引他的时候总是假哭,想来是触了他的禁地,让他不喜欢了。
  “你担心我?”他又逼近了一步,已经近在咫尺了,然后柳行素身后便是一方床榻,她被逼得后退,只能坐了下来,尴尬地东张西望。
  白慕熙的手指拨了一下她的发丝,“我毫发无伤地回来了,那些话,可以说给我听了么?”
  柳行素狐疑地摸了摸下巴,“是真的毫发无伤?”他的脸色微微一凝,两个人的目光都渐渐转暗,但还是柳行素当先一步,抓住了他的衣襟,“脱了,我要检查。”
  她眨着眼,狡黠地将手放在了他的腰间,白慕熙抿唇,也不阻止,她便更是放肆,手里将他腰间的玉带缓慢地抽出来了,哗啦一下,那身银紫的绣着卷云细纹的衣裳便解开了,白慕熙俯下身,伸出手不差毫厘地掐住她的下巴,“孤脱光了给你看?”
  柳行素点头,“最好,再让我家的狗上来闻一闻,殿下身上有没有胡女的狐狸味。”
  “呵,”胆真大,还敢牵狗,白慕熙目光沉沉地压下来,“孤这人喜欢公平,孤要是脱完了,你也不能衣冠楚楚地站在这儿看。”
  柳行素攀住他的手,站起来吻他的嘴角,声音轻盈如絮:“我不会食言的。”顿了顿,她绽开唇,“殿下,我想你。”
  他抓住她的手,在此刻微微用力,唇也握住她的下巴吻了下来。
  月光婆娑地穿过重林梢头,一层一层地淋下来,浇了两人一身的白色华光。
  柳行素到底还是有贼心没贼胆,不敢这么扒了太子的衣裳,但她还在他绵长的深吻里败下阵来,心跳开始有了急促的迹象。好像有一些不可言说的单相思,在身体里一点一点复苏。
  白慕熙吻得动容而忘情。只要她说想,就足够了,足够让他不计后果迫不及待地深夜前来。
  两个人松开之后,柳行素地上捞起了他的腰带,替他重新系上,镶嵌着碎珠的玉带晶莹生光,柳行素忽道:“殿下那封给突厥阏氏的信,写了什么?”
  白慕熙回想了信上内容,圈住她的腰肢,低低地答道:“也没有什么,阏氏早有心立她的小儿子为王,但她毕竟是个妇道人家,瞻前顾后难以下定决心,我那封信不过是要她相信,我有足够的把握能拖住阿史那野,如果她要另立可汗,错失了这个机会,将不会再有。”
  “那封信,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草,虽然关键,但并没有什么分量。”他笑了笑,眼睛里有深沉睿智的光。
  柳行素也微笑起来,“我和韩诀聊起你和睿王的事了,那时候我说,如果能够兵不血刃,太子殿下绝对不会出兵。”
  “理由?”他挑了挑薄唇,若有兴味。
  理由是,他宅心仁厚,他脑子比睿王好使?
  可就这么夸他,那也太不是她柳行素我行我素的风格了,“因为,太子殿下你懒。”她歪了歪头,手中忘了力度,“铿——”一下,那条被系上去的腰带好像被她扯坏了,松散了下来。
  于是原本已经衣冠整齐的太子殿下,今夜彻底狼狈了,他眼色一暗,惩罚地将她推倒下来,深重的吻便在咫尺间卷土重来,柳行素为自己的无心之失感到懊恼,怎么偏偏就扯坏了呢?
  白慕熙的手垫在她的脑后,吻得再用力她都能承受,他终于肆意地撬开了她的唇关,用力吸吮她唇中的芳泽。
  “唔唔——”
  她呼吸不畅,开始有了拒绝的意思,这时候,只听见窗外传来远远的一声怪叫,紧跟着是树枝大片摇晃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殿下夜探深闺啦,采花贼休走!
PS:暂时还没恢复记忆,估计还有几章,么么哒。

  ☆、第49章 风露立中宵

  跟着又是重物离枝的声音,树干摇晃了许久; 然后是兵器出动的清音; 白慕熙的眸子微微拉长,辗转结束了这个深吻。
  柳行素好不容易得以换气; 轻快地呼吸着,他抓住她的一只手腕; 声音低了下来; “看来,睿王从回京开始; 就盯上你了。”
  “盯我做什么?”
  话才问出口,便意识到; 当然是因为他。柳行素咳嗽了两声,作势要推他; “出去看看吧。”
  “嗯。”
  “殿下。”梧桐树上窜下了一个人影; 原来是蛰伏在树上的卫六,他手里握着一只羽毛,“属下只找到了这个。”
  柳行素惊疑地上前一瞧; 他双手捧着的这根美丽的彩羽; 同孔雀翎有几分相似; 但是,“难道是——鹦鹉?”
  “正是。”卫六肃容地将羽毛呈给太子; “而且是特训的鹦鹉,飞行极快,不亚于一只成年战鸽。”
  白慕熙捻起羽毛; 有些细软的五彩斑斓的绒毛刮过掌心,“没抓到?”
  他轻飘飘地一个问句好像没什么分量,但卫六神色凛然,迅疾地抱着剑单膝跪下,“属下无能。”
  “孤不想追究这件事,但是,孤给了令牌让你守着柳府,你就这么守?”
  卫六着实心底突突,“这只……鹦鹉是今日才来的,想必是睿王知道殿下回京了才……但殿下放心,属下一定竭尽所能。”
  “走吧,今夜坏了孤的兴致了。”他将羽毛放回了卫六的掌心。
  卫六低下头,恭恭敬敬地捧住了鹦鹉尾羽,干涸的喉咙里滚了一个字出来,“诺”,然后,整个人便窜上了树梢,鹞子似的矫捷利落地消失了,只剩下树影残叶还在摇曳。
  柳行素从他身后走过来,不得不笑着提醒他一句:“殿下知不知道,卫六刚才为什么怕得厉害?”
  不待他转过身,她自己接了下去:“殿下你腰带都没了,衣冠不整,卫六见状,当然想殿下在进行什么好事,可惜被他一下打断了风花雪月,殿下恼羞成怒,怕是要杀人灭口。所以卫六才怕得连头都不敢抬。”
  他眉心一凝,目光俯下来,自己的衣裳已经被她一对魔爪揉乱了,幸得他的衣料名贵丝滑,看不出太多的褶痕,只是少了一根玉带束腰,便显得有些狼狈,他漆黑如青墨的眼眸冷冷地暗了下来,罪魁祸首露出一副唯恐太子发怒杀人灭口的惊恐状,便提步要往房里奔。
  她才迈上台阶,却被卫六方才从树上跳下来时带下来的一截枯枝绊住了脚,柳行素也没想到会丢人地摔上一跤,但还没等她砸到地上,腰被人一捞,一个天旋地转,就到了太子的怀里。
  柳行素做出惊魂不定的模样,拍拍胸脯,“吓死我了。”又笑着抓他的袖口,“殿下,鹦鹉是学舌的鸟儿,要是我们做了好事,叫它听见了,到时候在你弟弟面前乱喊乱学……”
  白慕熙正要问“什么好事”,见她笑吟吟的好不恶劣,便气红了一张俊脸。
  柳行素拿手指戳他的脸颊,“它飞走啦,殿下现在可以不用担心了。”
  “孤来找你,不是为了……”他发觉自己被柳行素带偏了,明明只是……想她,自己的一番相思被她曲解成这副模样,他沉重地呼吸了一声,手绕到柳行素背后,“啪——”一下,“安分点。”
  柳行素被打得僵住了,视线朦胧地抬起头,错愕地看着他。
  “太子哥哥,你看!”柳潺将一块吊着黑白穗子的玉佩亮给他看,眼底亮晶晶的,跑得香汗淋漓,抓住他的手,将玉佩塞给他,“送给你。”
  魏府的一株老桃花树,树上是如烟如霭的红,桃花淡淡的香味,好像梦一样清甜,少年拒而不收,反倒虎着一张脸问她:“你从哪儿弄来的?”
  柳潺眼珠子一转,“我娘给我买的。”
  少年摇头,“我问的是这穗子。”
  柳潺果然窘迫了,像做了错事被爹爹当场揪出来一样无措,“我、我剪了太师爷爷的头发……”
  太师好留须,这是上京城的人都知道的,他现在年纪大了,头发半黑半白,正好是穗子的颜色,白慕熙脸色微白,将玉佩推给她,恨铁不成钢地打她屁股,“又不安分了,魏太师的头发你也敢下手!”
  后来,他押着她去给太师赔罪,魏太师一把年纪了对两个小孩便没有计较。但柳潺觉得他小小年纪却尊师重道,十分迂腐,又不收自己费心费神做的礼物,道歉之后便跑了,很久没理会自己的心上人,虽然最后还是她忍不住找他和好的。
  打屁股……这么久了这人还喜欢打人家屁股……
  柳行素瞬间憋红了一张脸,“走开。”
  她气急败坏地推开他,“我困了,太子殿下请回吧。”
  白慕熙眼睁睁看着她推开自己走了,莫名其妙地立在原地不动,柳行素揉皱了眼眉,将门关上了,后背抵住门框蹲了下来。她知道他没有走,眼底有些温热。
  有些事她真的想不透,成亲以前,他对她还算好,虽然好得像一个哥哥对她的照顾,但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就因为这点好,她一直觉得自己有机会,于是鲁莽地决定嫁给他,求父亲,求皇帝,让他们同意赐婚。可是之后——
  是不是因为时间过了太久了,久到她完全忘了那些不好,久到可以心无芥蒂地同他来往了?
  她听到身后有靴子踩在地面轻微的声音,此时,他人就在门外,柳行素听得见,他低沉的嗓音就在门外,宛如玉珠跳入青瓷,“行素,我只是……想见你。”
  没什么回音,门外传来一声很浅的叹息,“我走了。”
  他人走了,很远很远,跫音消失在院落外头,柳行素才艰难地开门,那人的身影已经隐没在月光里无踪了。
  柳行素喃喃,“谁允许你,叫得这么亲热了?”
  太子回朝大喜,早朝上,柳行素因为昨日辗转反侧睡不着,故而有些昏沉,早朝的时候藏在几个身形魁梧的大臣之间,也不怎么引人注意,被韩诀警告了之后,她越来越会夹着尾巴做人了,不出风头,不发言,不漏错,安静地寻找线索。为官时日久了,她也渐渐摸清了皇帝的一些心思。
  比如,皇帝是个生性多疑的人,脾气不大好,将自己的威严看得重于一切,若是有人敢忤逆他,绝不姑息。太子也就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触了他的逆鳞,柳行素低下头安静地打瞌睡,心道早朝快些结束就好了。
  皇帝让近侍宣读了一封降书,这是突厥可汗送来的,阿史那野平定了突厥之乱,将生母和亲弟流放到北边冰原牧羊,但也因此元气大伤,饱受非议,迫于多方压力,他只能休战议和。
  “太子智计挑唆突厥内乱,功不可没。”皇帝没忘了夸赞太子,但已经有所赏赐,今日大殿上,还是偏重睿王,凭借五万精兵力挫强敌,因为大周是农业大国,不如北方骑兵剽悍,这一次在睿王的带领下,周军大败突厥,扬眉吐气。皇帝赐了睿王上好的珠宝丝绸,疗伤的圣药,令赏赐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太渊剑。
  昔日太宗皇帝凭借这把宝剑戎马倥偬,扬威渤海,征战四方,这把宝剑如同军心所向,它在哪,无人敢不服从。然而睿王眼下休养在家,皇帝竟在朝中直接赏赐了宝剑。
  柳行素似乎被剑光晃了一下,睡意都被扰没了,烦闷地抬起头,原来是这把宝剑,皇帝居然将这把秋猎亲征从不离手的宝剑赠出了,赠给了睿王。
  她不禁望向殿内那个熟悉的背影,他沉静得犹如石刻,比任何人都要安然。
  已经记不清多少年前了,那时候皇帝最信任和宠爱的皇子,毫无疑问是太子,可后来又是怎么变成今日这个地步的?
  柳行素忍不住想,是不是有部分原因在于她?因为六年前的东宫大火犹如分水岭一样。
  睿王得了皇帝赏赐的太渊剑,王府之中个个精神抖擞,睿王妃好几度破涕为笑,王爷在边关殚精竭虑筹谋多年,总算还是得到了皇帝公公的眷顾,皇帝总算是记得他们家王爷了,睿王妃日日吃斋念佛,为的就是王爷心愿得偿。
  睿王躺在木榻上,正安歇在房内,冬日里头冷,房檐下凝了不少的冰,卧房里烧了炭火,火舌一吞一吐的,睿王合着衣裳,盖了一床数斤重的被褥,听到管家来报喜的声音,淡淡道:“让王妃来。”
  “诺。”
  不一会儿,睿王妃拥着狐裘暖袍,雍容而来,一到了床榻边,便上来抢住了他的手,泪水从眼眶里滚落了下来,“王爷,你仔细着身子,皇上还是惦记着您的。”
  “哼,”他阴凉地眯眼,“帝心难测,以前是太子,眼下是本王,说不定哪一日又成了二哥。”
  “襄王殿下?那怎么能,他——”
  王妃形容消瘦,因为他的伤势几夜不曾合眼了,日夜衣不解带地照料,睿王苍白的一副俊容露出些心疼,“王妃,我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王爷但请吩咐。”
  睿王让她低下头,睿王妃便撑着手将身体靠下来,睿王在她耳边说了一些话,睿王妃脸色微微变了,目光呆滞地坐起来,“王爷,你是说……”
  “就这么定了。”
  “嗯。”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勤劳的作者君来了~
PS:睿王妃是个软弱的女人,没太多心眼儿,对丈夫的话是言听计从的。

  ☆、第50章 只有香如故

  上京东郊有一处名景,那便是先皇后栽种的方圆数里的梅林; 正是雪落梅放的时节; 吹香弄影,皑皑如雪; 灼灼如霞。
  睿王妃跟着睿王在边境吃了不少苦,出身也低微; 但睿王现在圣眷正浓; 风往哪边吹却是一目了然之事,贵妇名媛们收到睿王妃赏梅的消息; 也学着她去梅林小憩。
  柳行素正为了盔甲和剑的事伤神,寄了一封信回贺兰山; 交给师父,其余的暂时没有什么头绪; 徐义理嫁女那日; 柳行素也没有出席,不过她收到了睿王妃的一封请柬,就在徐家女出阁大喜之日; 睿王妃约她前往梅林共看雪海。
  红梅横斜的疏影; 在日光的照耀下; 更添雅致。柳行素拥着一身毳衣,携了一缕寒气; 扑入凉亭。
  睿王妃身后跟了两名侍女,一人捧着火炉,一人抱着鹤衣大氅; 她正把盏吃酒,脸色被酒气蒸出薄薄一层红,她见柳行素来了,温言笑道:“柳大人,今日天色正好,好容易停了一场雪呢,不如来吃几杯暖暖身子。”
  柳行素掸去肩上的落梅,可惜拂了一身还满,她略略陪笑:“王妃客气了。”
  三三两两的妇人从梅花雪海里穿梭来往,睿王妃瞧见远处有一个美妇人折了一支寒梅,他的夫君正替她别在鬓间,因笑道:“我倒是很喜欢一种粉,用腊月的梅花捣碎了,合着松脂白术,并几味药材一煮,听说外敷内服,有安胎的奇效,我怀了两胎,都是用了这法子。”
  “灵州,也有梅花么?”柳行素反问。
  睿王妃摇头,“自是没有,王爷心疼我,便就近摘些腊梅给我,纵然是用不完,留着插在梅瓶里做个摆件也是不错的。”
  说罢,又笑着替柳行素斟了一杯,“柳大人,我同你说这个,真是唐突。”
  柳行素微微一怔,但觉眼前这个睿王妃虽然弱不禁风,看起来一团和善,而且进退有度,又温婉贤淑,可她毕竟是睿王之妻,睿王千挑万选择了一个六品小官的女儿为妻,定然是有她的过人之处的。
  “王妃今日邀在下前来,就只为几杯水酒?”柳行素握住了杯盏,她酒量浅,而且一碰到酒碗,便想起数月前在画舫里,某个人抓着她的手不许她喝酒的画面,耳梢微微一烫,不过她神色如常,没有露出丝毫马脚。
  睿王妃笑道:“我自然知道的,柳大人喝惯了太子殿下的琼浆佳酿,这些凡品再是入不得你的眼了。”
  这句话有一瞬间让柳行素以为,睿王妃是在为自己的夫君拉拢她。不过在睿王看来,她阵营已明,睿王还不至于为了区区柳行素做这种徒劳的事。
  她扣住了樱唇,低声道:“王妃,在下酒量不行,太子的酒,在下喝不惯的。”
  “哦?那不知道睿王的酒,柳大人喝不喝得惯了。”睿王妃纤细的手指拨了一番酒觞,“请。”
  “是。”明知道今日是鸿门宴,柳行素还单刀赴会,有些汗颜,对方同是女子,柳行素知道睿王妃的心思比自己细腻,她只能谨言慎行不露错处,酒可以喝,但只能点到即止,她握着酒碗,浅浅地呷了一口。
  这酒比不得木樨清露的烈性,入口有甘味,清甜如墨梅香。
  “柳大人,我今晨在那株白梅上,取了最顶上那枝折下来了,”她一面说,身后抱着大氅的婢女递上了放在衣上的白梅花,“我瞧着红梅不衬大人气度,还是白梅高雅脱俗,大人若簪在发间,恐怕更是清雅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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