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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妃君子-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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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罢要走,却被白慕熙抓住了广袖,柳行素笨重地落入了他的怀里,她嘤咛一声,低低道:“小白你别闹了,我真有人要找。”
  她想那夜听到梅先生亡故的消息,却没有查证,至今都不知真假,但卫六端药过来的时候,并未再说梅先生之事,她到此时还被蒙在鼓里。不过梅先生当日说过,医治白慕熙的药引,就是要活剖了梅先生自己的心……既然卫六找到了药,那么梅先生极有可能……
  她答应过梅先生此事不对白慕熙说起,便是为了怕他愧疚。
  白慕熙勾唇,眼底有温润漆黑的光,犹如砚台之中深浓的墨,笑意斑斓,“潺潺,大着肚子别到处乱跑。”
  “唔,你不说我还不觉得,确实……不大方便。”柳行素笑倒在他肩头,脸伏在他的颈边,眼底摩挲过两缕温热和湿润。
  梅先生应当是真的……
  世上没有两全法,他的病,一定要以牺牲另一个人为代价方能好转。她自私,自私到连开口向他坦诚的勇气都没有。
  窗外竹影筛下峻峭的身影,长竿参差,绿光如云。
  清溪如练,泻出于楼阁假山之间,数百军士从十里坡下爬上来靠近了山庄,今日正是新帝被俘宫中大乱的第二日,恭王带兵控制了皇宫,兵部俯首沉默,此时,恭王没有任何即位为帝的言论,反倒派遣数百将士前往了上京城外的避暑山庄,不由令百官惊奇。
  卫峥原本因为睿王登基,对睿王投了诚,此时再改投恭王未免坏了清明,被人言左右逢源,媚上巴结,而且他总疑心,避暑山庄之中住的人,并非一般人。还极有可能,便是那位没有死成的先太子。
  他心底疑惑,便决心日日留在府邸之中足不出户,暂且观摩一段时日。
  今日前往避暑山庄的,除了那百人,还有风尘仆仆的皇叔,他一袭淡鸦色的对襟黼黻华服,发戴墨冠,玳瑁横坠,还是朝臣装束,修长而温雅的眉,宛如入画的一笔,犹如神仙中人。恭王才一下马,便经由人指引,进入了山庄。
  白慕熙将怀孕的柳行素安顿好,替她擦拭额角,悉心而温柔,“潺潺,我去去便回。”
  柳行素方才见有人私密向白慕熙禀告,却没听到来了何人,她眼下只想支走白慕熙,乖巧地侧卧在美人靠上,白慕熙将软绵绵的枕头垫在她的背后,修长的指抚了抚她的发,薄唇一落,温柔地印在她的额角,“走了。”
  柳行素眉眼一荡,往昔清秀的轮廓丰腴了些,面颊灼灼如桃花,媚色内隐,多了成熟女人的风韵。自从换回女儿装之后,她便没再可以修饰自己的一举一动,倒是面对他时,偶尔娇顽,偶尔甜蜜小女儿态,偶尔又促狭狡猾……他心中微微一暖,眉峰融成了澹澹的一道水。
  恭王等候已久,坐在葡萄藤花架下悠然地啜饮着杯中的甘茶,等了许久,身后响起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恭王拂下眼睑道:“王侄的脚步声怎的一高一低,倒像是,生了大病。”
  白慕熙顿住了,半晌,才挑起唇,“已好了大半了。”
  他拂开木架上翠色微澜的葡萄叶,一袭淡紫的银锦绣着层层叠叠的云彩,犹如从西天抓下了几多,轻而远、斜而密地堆在云袖上,清雅出尘。
  恭王笑道:“一别经年,王侄当真是风采胜昔。”
  白慕熙颔首,“皇叔过誉了,皇叔今日前来——”
  恭王脸色一时肃然,拂袖起身,恭谨地跪在了白慕熙眼前,白慕熙上前搀他,恭王跪地不愿起,犹如沉石般稳固,“老臣,恭迎太子回朝。”
  “皇叔——”
  白慕熙松开了手,眼眸化成了平整如镜的湖,“皇叔,要我回朝?慕熙不懂,皇叔苦心孤诣,已经费了数年之功,等的不就是今日么?”
  “还是,皇叔想要孤回京,将帝位名正言顺地传给你?”他的口吻里含了胁迫之意,如墨如夜般幽深的眸沉沉地压了下来,方才好言好语相向,从那个“孤”字出口之时,恭王便明白,白慕熙对自己绝难再以皇叔之礼相事。
  恭王静默了一瞬,忽然愉快地笑出了声,“哈哈哈,慕熙怎能确信,皇叔要的是你亲传的皇位,换一个名正言顺?如今冷宫里的太上皇,他不是,更名正言顺么?”
  白慕熙微怔,万国寺父皇失踪,他从前也怀疑过恭王,然而这样的念头一起,便又被他打消,他从不愿相信,连皇叔也会为了帝位枉顾手足之义。
  恭王将双手一合,垂下头,“太上皇如今身子骨不大康健,年事已高,分外思念儿孙,尤其对慕熙心怀愧疚,我已向他说过,慕熙这些年在外头,有个遗落的龙子皇孙,太上皇心中十分欢欣,急着要见你和孩子,依照皇叔愚见,即便不为了回朝,但请入宫一见,以全太上皇一番心意。”
  原来皇叔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料定了他今日会随他回宫。
  白慕熙负手而立,不悦地扬眉,“原来皇叔,什么都知道了。”知道他在衡阳的动向,知道他来上京的落脚之地,知道承徽是他的儿子,衡阳之时,那下在饭菜里的毒,与皇叔脱不了干系。
  恭王失笑摇头,并不起身,“臣与太子,说到底也是一家人,听闻睿王与太子同室操戈,老臣也倍觉心痛。如今朝廷混乱,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若天无英主,大周将至如何不言而明,我们白家子孙,到底要获罪于天。”  
  “皇叔既然有匡扶皇室之心,为何来寻侄儿?天下皆知,太子已薨。”白慕熙拧眉,身后落英如絮,疏竹如画。
  恭王微微失笑,真假难辨,“老臣的志向,早在七年前,便扔进了东海里了。”
  ……
  因梅先生死时,场景过于血腥,卫六召了几个得力的手下,将血迹都清理得荡然无存,柳行素没发觉端倪,卫六避得远,其余的几名暗卫更难见到人,柳行素知道,卫六怕是有意瞒着自己,那么梅先生应当是真的……
  “夫人。”
  阿七从身后徐徐而来,风吹开衣摆,他的神色有些犹豫,“夫人,睿王……毒发了。”
  “毒发?”柳行素听到“睿王”二字,才想起昨日皇叔将此人送了来。在此之前,她心里只想过白慕熙和梅先生,一个有爱,一个有恩,直到此时,才想起,自己还负着血海深仇,而那个罪魁祸首,眼下还未伏诛。她恍然了悟,原来在自己心底,最憧憬的东西,已经远远不再是仇恨和血腥,杀戮和报复。
  昨日小春潜入深宫,就是为了刺杀皇帝,原来她用的是毒。
  柳行素问:“什么毒,有救么?”
  阿七面色沉重,“大夫诊治过,说无救。”
  也是,皇叔既然苦心孤诣要谋划了这场刺杀,用的毒,当是最烈最狠的见血封喉之毒,若还能给睿王留下解毒的机会,那办事也未免太不周全了些。
  阿七皱了皱眉,“夫人,虽然睿王殿下害人无数,愧疚柳氏满门忠烈,但毕竟……人之将死,他是公子同父的弟弟,还请夫人……高抬贵手。”
  柳行素秀眉微动,宛如凝出的一滴翠墨痕。
  阿七以为她这是不答应,又道:“睿王心念着被把控于皇叔手中的两个孩子,恕阿七直言,稚子无辜。”
  柳行素沉默了一瞬,低声道:“稚子无辜,被睿王害死的妇孺老弱,难道不无辜?我知道你的意思,他们若在我手中,我自然留他们一条生路,无论将来,以怨报德我也无所谓。但他的两个孩子在皇叔手中,你想要我,要白慕熙出手救他们,冒着如此巨大的险,我做不了。我也不是圣人菩萨,宽恕不了谁,心胸也没那么宽广。”
  她睨了阿七一眼,打断了他要说的话,“你们公子宅心仁厚,顾念手足之情我知晓,但此事,为了睿王两个孩子,便要犯险与皇叔作对,太不值当。”
  阿七动了动唇,“属下自知多言,但,皇叔今日前来,可不止用了公子两个侄儿来动之以情,还有太上皇。夫人若是不愿公子与皇叔撕破脸,此时要趁早……”
  “我懂了。”柳行素早该想到,皇叔昨日说要接太子回宫,他苦心经营了如此之久,怎会甘心将到手的皇位拱手让出,必定是想接走白慕熙软禁他,届时对皇位朝局最有威慑力的两人被他拿捏在手中,襄王先天有腿疾,手中除了私兵,没有实权,依照恭王之性,划地与襄王厚葬王妃,一切又迎刃而解,他便可在龙床上高枕无忧了。
  阿熙,你别犯傻答应他。
  柳行素听到自己匆匆的脚步声,随着木屐踩在回廊下清沉如铃的跫音,水湖翠的衣袂飘曳如新绿出清池,她满心都是如焚之忧,脚下犹如生风一般,侍女也跟在她身后小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依照木樨的性子,嗯……
总有一种下一章就会完结的赶脚,但是下一章,还有下一章啊。
本来想把东宫往事那段番外插叙一下的,但为了怕正文显得繁冗,就没有写,当年太子、潺潺和灵瑗灵珑,就有一小段故事,有段酸涩,故事里每个人的视角都不一样。现在,嗯,还是放番外里了。

  ☆、第94章 此事意难平

  垂花拱门外有人声喧闹,绿莺软语。
  皇叔看了眼白慕熙; 他们这么沉默着已经一炷香时间过去; 白慕熙还是不曾留下只言片语,恭王心里清楚; 这个王侄是个行事严谨周密的,若是没有未雨绸缪的部署; 他今日绝难说服他随自己走; 至于那个小孩儿,只会更难; 当然,这也只是先礼后兵; 他若是不答应,就算是硬拼; 他也要拿下太子。太上皇人老不中用; 不足为患,真正能左右旧臣群贤之心的,还是太子白慕熙。
  “太子这是; 不答应?”
  白慕熙薄唇紧抿; 手中握住了玄觞; 蓦地,低低一笑; “好,皇叔盛情难却,孤数月不曾入宫; 也不知父皇近况,皇叔稍待片刻,孤梳洗净身便来。”
  恭王终于起身,弓腰又行了一番臣子礼仪,“至于小皇孙……”
  “他不姓白。”白慕熙蹙眉,“相信皇叔也会体恤柳家满门忠烈无后,孤来日不是太子,他也不是皇孙,何况,他今日不在庄中。”
  柳承徽小孩儿被他的坏叔叔带到山腰下看人下棋去了,眼下还走在山路上。
  风声淡薄,恭王的神色停了一会儿,终是又笑开,“好,太子既然如此说,那不见了便是。”
  柳行素被皇叔的人拦在拱门外,恭王的人并不通融,柳行素恼火地蹙起了娥眉,“皇叔要与太子商议什么,连我也听不得?”
  恭王侍卫面露为难,却不怎么有意回答。
  “潺潺。”白慕熙从身后而来,手放在她的肩上,“随我回房。”
  他低声对柳行素跟来的侍女嘱咐了几声,侍女殷勤地退去,两人回到房中,柳行素犹自闷闷不平,她心里清楚得很,皇叔来者不善,怕是要软禁他,语调沉重:“你听着,不许做傻事。”
  “潺潺。”
  他曳起一弧薄唇,有些笑意,“若是,在宫中被当做质子软禁的人是你,我会比眼下更失去理智。”
  “我不同你说笑。”柳行素咬唇,“你告诉我,今日师兄来要带我走,你心里是不是,动摇了?你想让我同他回贺兰山?”
  他沉默了。
  柳行素又是一通火起,“你想要我走?那你呢,是不是……你还是原来的打算,就教我以为你死了,什么账咱们都两清?”不待他回答,柳行素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臂,固执地逼视着他的眼,“我告诉你,我们两清不了。”
  “潺潺,我没想过两清。”白慕熙将她摁进怀里,悠然得犹如一泓秋水般的嗓音落在耳畔,打在心弦上,柳行素微微颤动,“今日傍晚,你同承徽下山去,我会安排人手送你出京。再也不要回来,我会与你们会合。”
  “承徽人呢?”柳行素抿唇,她抓着他的一幅广袖,始终难抹平眉心的崎岖,就如同心上漏了风,舀入一股寒凉,冷透骨髓。
  “我让他去山下先避着了,潺潺,相信我。”
  他的眼眸里,有他自以为是的真诚。
  可是阿熙,我若不是太了解你,我只怕都会信了。
  “第一次,我信任你,我们以为会相濡以沫,最后却都遍体鳞伤,第二次,我还是信任你,可你却骗了我,让我以为你死了。小白啊小白,你以为,你以为……”柳行素眼冒水光,“你以为我还会再给你机会骗我?我柳行素是那么好哄的女人?我今日便同阿七说了,你要进宫,做皇叔的质子,我不允!我的人,我不说放,就不许走!”
  “潺潺……”
  柳行素从泪水里模糊出一朵微笑,“要是你执意,我陪你。即便宫闱是死地,我也陪你。”
  “傻话。”白慕熙冰凉的手指犹如被寒雨浸润过,凉雾摩挲过她的唇,“承徽在山下,答应我,陪他走。”
  “我早说过,你真是个无耻的人。”柳行素又哭又笑,自嘲地摇头,“用孩子威胁我。”
  她的软肋就是心软,他一清二楚。
  柳行素破涕为笑,“好,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如果过期,君还不至,后果如何,便自负吧。”
  “好。”
  他们在静谧的寝房里三击掌,柳行素用衣袖擦干了眼角的水光。
  侍女将热水拎进来,倒入浴桶,要替白慕熙宽衣,柳行素摁住他的衣领,“我来,你们退下。”
  “诺。”
  柳行素细致地将手绕过他的窄腰,绕到背后,轻而易举地摸到了他腰间玉带的第一重暗扣,这是他系腰带的习惯,十年都没有改过,柳行素还记得,摸得一清二楚。
  他清俊的眸,在她低下头瞧不见的地方,闪过宛如琥珀般的眷恋温泽,莲弄清风一般温雅。
  柳行素摘下了镶着玉石的腰带,扔到脚下,剥了他的最外的一层如月如雪的白衫,手指徐徐上移,来到他的衣襟,轻巧地挑开了系带,天光杳杳,屋里有淡淡的木樨香,他身上也有木樨香,在指尖、发间缠绕萦回,柳行素微微使力,将他的淡紫的银锦里衣也脱了。
  露出最里层的亵衣,还有隐约的一块完好平滑的肌理,柳行素伸出手掌,手指点在他的胸口,酸涩艰难地冲上心口,她忍耐地压下,低声道:“事不过三,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他温柔地拉住她的手摁在胸口,“以后不骗你了。”
  “还有以后?”
  “潺潺,你也骗我多少次,你来我往,我们算两……平手。”他晓得该避讳什么字。
  柳行素心一狠,用力地将他最后一件亵衣拽下来了。
  “唔,冷。”
  柳行素乜斜着他道,“冻死你才好。要不然等下叫你的红粉知己,替你找两件像样的衣袍来,亲手替你穿上?”
  “红粉知己?”
  柳行素冷笑,“就是那位找上门来的灵珑姑娘,昨日夜里来的。说什么愿意给你做牛做马的,如此诚心。”
  白慕熙确实没想到灵珑竟能找到这里来,皱了皱眉,“难道她向皇叔投诚了?”
  这样不是没有可能,白慕熙握了握柳行素的柔荑,“她眼下怎么了?”
  柳行素眼风一扫,挣开了他,“好得很,能吃能睡在柴房躺着,你不要误会,我对她没有加害之意,这都是韩大人的主意,他看灵珑不痛快很久了。”
  “灵珑身世可怜……”他才出口一句,柳行素忽然衣袖一动,仿佛鼓入了一道风,但他清楚那不是风,“留她一条下山的路罢,潺潺,你走时可带着她,将她安置一番就行了。”
  “命在危墙下,还记得薄命知己。”柳行素嘀咕了一句。
  转过身来,将他的手臂一推,“好了我知晓了,你进去沐浴,一会水该凉了。”
  “好。”
  他慢条斯理地微笑,将下裳和亵裤也解开了,轻薄的薄如蝉翼般的光滑细缎落在红毯上,都听不到丝毫动静,柳行素耳热地转过了身,正要离开时却被抓住了手,“潺潺,陪我。”
  “别羞。”
  一语道破天机,柳行素不是没瞧过那什么,她也不是真的像个大姑娘害羞,但她怕自己忍不住就……
  吃了他。
  “以前这些事,潺潺都是抢着要做的。”某人叹息了一声,但柳行素却觉得,那声音真的好不得意,蔫坏蔫坏的。
  她忿忿道:“本来什么都忘了的,结果想起来的时候,不该想起来的也全想起来了。”
  “呵呵。”
  柳行素闭了闭眼,摸了摸发烫的鼻子,转过身,纱帘微扬,男人修长的腿便在眼前,笔直而遒健,被水雾迷得有些朦胧,视线一寸寸地上移,柳行素的脸颊愈发滚烫,他笑了笑,拉住她的手,长腿迈过浴桶,水花泛起细小的梅浪,木樨香蒸得整间寝房全是清冽香甜的气息。
  白慕熙握着他的手,一个人站在浴桶里,一个人站在浴桶外,面面相觑。
  柳行素耳热,全身的血液犹如疯狗似的窜起来,烧得理智呼啦哗啦燃成了灰烬,她咬咬牙,“我也洗。”
  不管了,谁让他那么卑鄙,她也无耻一回。
  这么一来,正中某人下怀,他挑起薄唇,水雾迷离之中,两人都被熏得肌肤滚烫,他唇边的笑意变得灿然绚烂,眼眸荡起一波妖色。
  不知怎么,柳行素在被他轻手抓入浴桶之中时,忽然想起某一日徐义理用一个妖艳美少年诱惑她的时候,那时她心里想,如果是眼前这个人衣衫不整雪体横陈,就算是直钩,她也能顺杆爬上去,将他里里外外都吃个干净。
  心愿成了真。
  柳行素想着想着,忽然笑出了声来。
  他的手替她宽衣,虽然白慕熙自幼养尊处优,但解人衣带这事却是熟能生巧,柳行素抿着唇瞅着他,这么个俊美无双的郎君,是她一个人的,是她就算生死阻隔,就算血海深仇,也没办法撇得清的夫君。
  可惜依照祖制,那夜花灯满上京,她随着十里红妆嫁入东宫,从未见过她骑马迎接她的模样。那夜里,只剩下齐鸣的鞭炮声,她遮掩在盖头下,羞怯而充满盼望的脸蛋,还有四面八方涌来的歌颂天下太平、帝子娶亲的祝福,那晚奏的是《越人歌》与《桃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几乎站不住了,软软地靠在他的肩头,吹气如兰。
  “阿熙,你再娶我一次,可好?”
  “好。”
  他的声音,透着一种沉重而疲惫的喑哑。
作者有话要说:  点一支事后烟……
别嫌弃。

  ☆、第95章 心志相言深

  柳行素也没好到哪儿去,四肢无力; 被他从浴桶中抱到床褥子里; 白慕熙的唇便没合起来过,又替她穿上了一件丝滑如缎的亵衣。
  柳行素乏力地眯着眼睛; 也不知道怎么了,今日格外困倦些; 这种感觉往常也不会有的。
  他笑了笑; “潺潺,不是还没有……”
  “哦。”柳行素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他还在呢,你不敢造次。”
  白慕熙俯身吻她的额头; “好,等我回来时; 再造次。”
  柳行素还有不到三个月便要临盆; 她给的期限,是她最后的底线。
  白慕熙替她盖好被子,拍了拍; “睡; 醒的时候; 我让人送你走。”
  他的声音有股令人心安的魔力,柳行素倦意上涌; 沉沉地阖上了眼,不一会儿,脸颊一歪; 便躺在枕上睡着了。
  白慕熙阖上里衣,徐步而出。
  日色下满院浮动的荼蘼花海,幽芳如屑,令人醺然如醉。
  恭王坐在马车上,候了一个时辰,心知白慕熙是对其下属有事交代,但还是任之由之,在车中捡了一卷《洪范》,安静地一读,等到回神时,才发觉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
  车窗外传来低沉的脚步声,“王爷,太子殿下来了。”
  “知道了。”
  不一会,车帘被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挑开,恭王眉眼一挑,一袭玄裳多了分冷傲桀然的白慕熙跃入了视线之内,他合上竹简,微笑道:“极难看到王侄穿玄裳,今日这是怎么了。”
  白慕熙微微动唇,溢出一丝淡若无痕的笑容,徐步走入了车中。
  宽敞华丽的马车,随着骏马的走动,徐徐地驶出了山庄。
  恭王将竹简放在绣囊之中,眼光沉静,“慕熙,你可曾想过,若是江山交给你执掌,十年之后,大周的天下,是何种面貌?”
  “以前想过。”白慕熙的视线落在远处一碧万顷的桑田之中,“但我与常人不同,我是死过两次的人,也有数度性命垂危。生死关头走几回,便会知道,人一生之中,到底还有多少想得到没有得到的,想抛下无从割舍的,想放弃却不得不担着责任的,皇叔也是睿智聪慧之人,慕熙的话是诚心还是虚伪,皇叔自能分辨。”
  恭王抚须笑而不语。这个王侄在与他说,他经历几番生死,早已不看重皇位,这只是他想放弃而又不得不承担责任的一种枷锁,倘使有德才兼备的宗室子弟即位,他并无意见。
  恭王怅然地低叹一声,风里飘来一阵桑树清新的叶香,他眉心舒展开来,“也罢也罢,慕熙将话说得如此透彻,我也不再藏着心意。”
  “的确,这么多年,我汲汲营营,为了一个帝位。但如今梦已成,唯一遗憾,只是膝下无子。将来百年之后,何人为继,却是个大难题。”恭王眉心攒开,“我本属意你的儿子,他是皇长孙,当之无愧。但他姓柳,柳家一门无后,我能体恤。”
  “皇叔扣留了睿王的两个儿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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