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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春与景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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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无所遁形,他为自己儿子的心思虚叹了一声,道,“两位同学,进来吧,还好今天饭做得多。”
先前开门的男人冲他们笑了笑,这一笑跟王老师相比,可就春风和煦多了。
在这阵温柔春风里,和春想起之前从王震钢这里借走的,据说是王老师的书,突然若有所悟了。
第46章 入罗帷
饭桌上气氛依旧诡异,王震钢黑着一张脸,一言不发,有两三道菜他坚决一筷子不碰,和春去夹的时候,还被他横了一眼,横得和春都犹豫了,这时,曲景明淡然无视王震钢的目光,夹了一筷子,和春一看自己不是一个人,就心安理得地跟着夹了。
难怪女生风传你俩,哼!王震钢内心炸裂,恨恨地想,明天我也去传!
相比他一脸仇恨的表情,他对面的春风先生就可以说是非常温柔了,大多时候食不言,偶尔介绍桌上的菜,王老师父子虽然一个笑脸一个黑脸,但显然都对这些菜很了解,他是给和春跟曲景明介绍的。于是俩小客人知道了,王震钢坚决不夹的那些菜,都出自春风先生的手。
事实上,桌上只有一道冬瓜花蛤汤和一道清炒蔬菜是王老师的手笔,他出场时手执锅铲,压根是虚假广告。这么一来,王震钢就吃得很寒碜了。
也吃得很快。没一会儿,他就放下了筷子,看看和春跟曲景明,神色中透出点催促,被王老师看出来了,招呼两个小客人:“慢慢吃,别着急。王震钢,你去给妈妈打个电话,让她回来一下。”
王震钢瞪着他,紧抿嘴唇,脸憋红,很生气的样子。
“去不去?”王老师掀起眼皮,冲他看来。
那边春风先生看他们父子俩一副要动火的样子,忙劝道:“别搞得这么紧张,我来打。”
王震钢倏地一下扎过去一记厉色:“你别恶心我妈!”
王老师“啪”地一声拍下筷子,人如长相,是个脾气暴躁的,只见他目光冷峻地盯着王震钢,训斥道:“你书怎么读的?有没有点礼貌?你妈抄你梁叔作业的时候,你还在上辈子呢,轮也轮不到你来说这话,打电话去!”
王震钢迎视他爹的眼神弱下去,最后撤退了,正当和春以为他要就此屈服屈打电话的时候,他豁然起身,对和跟曲景明说:“我吃饱了,我先出去等你们。”就拉开椅子,很有骨气地往大门扣走去了,王老师在后面沉声喊了他两次,他就以开门和关门回应。
这可尴尬了。和春跟曲景明对视一眼,曲景明读懂他的意思,笑一笑,还是很淡定的样子,不过吃饭的速度加快了。春风先生则简单地对王老师说了两句“别生气”“你儿子就跟你一个脾气”之类的话,然后离开饭桌,自己打电话去了。
他背对大家,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说话,开口的语气竟然颇为亲密:“梨子吗,我回来了。”接着就没听他说什么,过了片刻,他“嗯”一声,挂了电话,回来坐下。
王老师询问地看过去,他晃了晃手机,说:“会回来的,我打电话她会给这个面子。”王老师听了,一脸放心的样子,转而瞟了一眼门口,刚才的震怒轻了许多,目光中有几分无奈,微微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春风先生又友善地对两个小客人笑笑,说了几句闲话。这边,曲景明不动声色、偶尔应和;和春最会应酬大人,有一句回两句地聊,把气氛调得颇为活络,王震钢要是看到自己的朋友在他背后这么人精,不定得多生气。
一两个话题落下尾巴后,两个小孩儿碗底都见了空,曲景明放下筷子,和春立道别:“那我们就先走了,一会儿还要上自习,谢谢王老师,谢谢梁叔叔,你们辛苦了。”
曲景明简单附议。
春风先生听了,随即起身地送他们出门,还把和春买来的水果塞了两个回去,态度自然宛如一家之女主人。
两个人小鬼大的看似规规矩矩下了楼,到了楼底下,前不见说好等候的王震钢,后没有王老师和春风先生,便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八卦之光,可又一时拿不准该怎样开口八。
和春怕曲景明不懂这个事儿,据他回忆,曲景明根正苗红,生活中没有接触过这个话题,怕是不懂。可他又显出了八卦的兴趣,这就让和春不好把握分寸了……这一迟疑,他们就出了院门,看到王震钢等在外面。
他们走过去的时候,有个从外归来的女人也走近了他,王震钢一见那女人就跑过去了,用小孩子委屈告状的语气喊了一声:“妈!”接着又拦住那女人,一扫委屈,特有担当似的,肃声道,“你别回去,他们就想让你不好受,你别回去称他们的意!”
他妈听了这话,原来还微蹙的眉顿时舒展开了,拍拍他,说:“上学去,大人的事情你少瞎想!”
王震钢血气方刚的,又刚刚受了气,不敢把气还给他爸,当然要对她妈展露一番,便狠狠地“呸”了一声,背后骂道:“他们不要脸!他们这种人就应该出门被车撞死,上山摔死,下水淹死……他们就是犯罪!”
“小钢!”他妈喝他,同时拍了一巴掌在他手臂上,脸上不见得很生气,但表情也很严厉了,“你什么教养?有这么骂老爸的吗?梁叔叔还是你妈我的朋友,他的为人我比你清楚,不要在这里逞口舌没口德。”
王震钢委屈得都要哭了,他敢对当爹的发脾气,一走了之,但不能对他妈甩脸色,忍得嘴唇发抖,也只是呜咽了一声“他们就是贱”,然后跨一大步,离开他妈,还不忘示意停在两米外扮演过路群众的和春跟曲景明一起走。
两人匆匆对王震钢妈打了个招呼,就跟着跑了。
王震钢又愤怒又委屈的心情无边无际地蔓延,整个人气压极低,书当然是看不进去的,闷闷地趴了一个晚读加一节自习。下课后,和春跟曲景明就来找他了。他对这两人此刻心情复杂,一方面觉得他们居然心安理得在自己跑掉之后还照常吃完饭,很可恨;另一方面又认为自己带了他们回去,竟然遇到这么大动静,家丑都外扬了,很不好意思。
但和春看起来没有丝毫尴尬,三人站在走廊里,相对无言半分钟后,他主动问了:“你之前说,你爸妈分居是因为有人出轨,是你爸出轨那个梁叔叔吗?”
王震钢就服和春这老大当惯了的眼色,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什么都惊不着他,比如眼下的问题,他就问得直接、切中要害、深得他王震钢的心。于是,王震钢点了点头。
和春见他不抗拒聊这个话题,本着八卦的真心,披一层关心好友的皮,语气忧心又疑惑地问:“但你妈好像跟他关系也很好?你爸还说你妈抄他作业,那至少得是学生时代就认识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儿吗?”
王震钢吸了一下鼻子,目光深沉地投向远方,顿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才开始说:“不是学生时代,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他们三个是邻居,小时候住的也是跟现在大院似的地方,一直玩得很好。我妈学生那会儿就喜欢我爸,但我爸……我爸就是不喜欢她。后来那个梁出国了,没音没讯的好多年,我爸我妈是青梅竹马嘛,年纪差不多的时候,我爷奶催促,他们就顺理成章地结婚了。其实我从小就觉得他们俩之间很奇怪,明明认识几十年了,还总是客客气气的,从来不吵架,也不亲近,到我五年级的时候,他们就突然分居了,我到去年才知道,我爸是搬出去和……”
和梁叔叔住一起了。这后半句,他不说出来,和春跟曲景明也各自听明白了,两人又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但曲景明很快地移开了视线,搞得和春来不及跟他做更多眼神交流。
曲景明用他那带有点安慰色彩的温和语调,问道:“他们三个见面是什么情况,你有没有数?”
“有,他们要离婚。”王震钢抬起头,“我爸我妈,他们这次肯定要离婚。他们早就想了,我外婆不同意,说我爸抛弃我妈,闹得很凶,现在她老了,不管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沉吟了片刻,然后很长地叹息了一下,扯了扯嘴角,没扯出笑来,倒扯得一脸苦相,说:“我也不是真的那么恨梁,我爸这几年带我出去玩的时候,总会找机会让我和梁接触……他这个人,不坏,我没有那么讨厌他。我讨厌我爸,也有点生气我妈,一个自私,一个傻,而且他们都……都没有问过我想不想要他们离婚,人家电视剧里都要问一下小孩儿跟谁的。”
可能是有点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真的在乎这点,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很飘,还稍稍捏了点开玩笑的语气出来,使得气氛不那么正式,免得太难为情。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但凡心中真正的想法暴露在别人面前,就总是羞赧、甚至难堪的。
曲景明动了动唇,还想说什么,和春悄悄地伸手拉了拉他的手,拇指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他看过去,见和春很轻微地摇了摇头,一副“交给我”的表情,于是他放弃开口。这种人情世故的事情,他看在眼里,心里端得明白,可要落到实际安慰人上,还是和春的嘴巴花言巧语多。
和春揽过王震钢的肩膀,十分同仇敌忾地说:“嗨呀,大人都是这样的,每天看生意看工作看哪里好偷偷养个小情儿乐一乐,眼睛哪里还看到小孩儿呀,你不知道,我爸还在的时候那才荒唐,跟我大妈扯不清楚就算了,外面还有一堆男男女女的呢,我都见多了……”
曲景明:“……”
和春滔滔不绝地讲起了自己的童年故事,他是不是真的从小就见了这么多大世面,曲景明不知道,反正听这一耳朵,真是感觉大开眼界了。关键是,王震钢的表情看起来竟然十分相信,几度张嘴想说话,都被和春嘴里的故事情节憋回去了,恐怕听完以后得对这位流氓二代生出一番同病相怜之情。
唉,作孽。曲景明忧心忡忡地想,和永联要是泉下有知,一定能给他儿子气活了,明年清明要多烧两柱香才行。
这天之后,王震钢也没怎么再提起家里的事情。他恢复了自己日常那套四六不着、疯疯癫癫的调调,不过更喜欢跟和春曲景明混在一起了,分享过最难堪的秘密之后,距离总归不一样些。于是,本来坊间热衷歪歪的形影不离二人组,变成了三人行。
但随着他们关系的亲密化,王震钢就不太容易拿到女孩子们歪歪的第一手资料了,因为他也逐渐成了彷州二中高一年级作业本小说的一部分。
这个学期结束后,离过年就没多久了。
曲洋那边打了电话来邀请曲景明去过年,原话是“回家过年”,曲洋那播音主持腔,听起来真像是在某台的春节特别节目……曲景明表达了自己感动的心情,问候了那边的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姑姑婶婶,最后拒绝了。
和春听着曲景明打电话,等到他温和但坚定地说“不去”的一颗,心才定了下来,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曲景明也难得调皮地对和春吐了吐舌头,又跟曲洋扯了两句客客气气的水话,然后把电话挂了。
和春说:“你跟他唠叨那么久,我都以为你要被说动了。你们曲家那边的人真的那么好吗,你居然给每个人都说了不一样的祝福。”
曲景明说火:“还不错吧,基本没有深交。”
和春:“那就还是有人深交了?”
曲景明点点头:“爷爷跟我处得挺多,那边人很多,但都很忙,只有爷爷比较清闲,我那段时间每天都陪他去钓鱼,他有时候也教我写字。”
“哦。”和春讪讪地回,内心有点羡慕,他想起顾尚维家带他去过的一个度假村,里面也可以钓鱼,可惜他自己怕是进不去……放眼彷城和彷州,哪里可以好好钓鱼呢?
曲景明一看他垂下睫毛一动不动的样子,就知道他脑子里在倒腾着什么主意,心里好笑,可又有点暖暖的。自从他知道和春的心思,就总能从他那些自以为藏得密实的破绽中品出各种各样的味道来。
有时候觉得很有意思,有时候觉得,甜。
和春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什么地方来,就先把这个问题记下了,打算回头再问问顾尚维。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垂眸看着曲景明,说:“我们去跟大妈商量一下,看看给姐姐和顾哥送什么订婚礼物吧,不然快过年了,外面店都关门了,不好买东西。”
曲景明仰起脸朝他看去,正迎上他的目光,客厅的窗户没有关,冬天的阳光落在他半边脸上,好像把他劈了两半,一边冷,一边暖,可唯有两只眼睛盛着一样的专注,完完整整一丝也不浪费落在自己的视线里。
两人都头一次发现,视线和眼神是真的有热度和重量的,撞到心口上,足可比拟陨石撞上小星球,从此陨石和小星球,都不一样了。
第47章 破土
和容跟顾剑锋的订婚仪式在年后,本来只是想简单地先办个家庭聚会,宣布一下他们终于正式好上了这件事,他们都太忙,还没有空折腾真正的婚礼,因此通知的人也仅限于两方直系亲属,但没想到对这对新人有兴趣的人那么多,主动嚷嚷参加的人加了又加,最后家庭聚会变成亲朋好友聚会,人数足足够在酒店摆好几桌的。
那跟真正的婚礼规模也差不多了。
这天,顾家老爷子和夫人只低调露了个面,接受了新人的奉茶礼仪,就退场了,坐得远的客人连他的样子都没看清。随着他的退场,顾家这边的长辈也陆续离开,最后只剩下顾如笙代表顾家长辈。
她款款来给陈老太敬酒,作为和容的亲弟弟,和春也收获这位顾大小姐一番官腔十足的夸赞,曲景明旁观着,总觉得顾如笙的态度有几分居高临下,让人不太舒服,但和春似乎无所谓,他应对得十分游刃,说话举止都恰当,后来竟让顾如笙吐出了几句真心的赞扬。
末了,又对陈老太夸道:“你养了一对好孩子啊,容容那么漂亮能干,和春小小年纪气度不凡,老太太,我代表我自己再敬您一杯。”
这话让在隔壁桌敬酒的和容听见了,她担心陈老太年纪大了,喝不了酒,可她那边又是盛丰集团的高管,一时也抽不开身来。顾剑锋见未婚妻着急,便对和春抛了个眼色。不愧是厮混许久的哥俩儿,和春立刻会意,兴奋地给自己倒了酒。
曲景明看着他,小声问:“你替大妈喝?”
和春这里没有未成年不能喝酒那一说,他一笑:“那当然。”
说着就站起身,站到陈老太身边,机灵又不失稳重地回了顾如笙的夸奖,顺着也夸了一番今天没有到场的顾如笙家的小孩儿,把顾如笙又哄得眉开眼笑,然后替陈老太喝了酒,又主动敬了自己的份,看着十分豪气。
最后,顾如笙目光落在曲景明身上,笑道:“这孩子长得真好,听说学习非常厉害啊?”
曲景明放下筷子,从刚才和春倒出的酒里给自己满了一杯,站起来,对顾如笙抱以微笑,乖顺地回一句:“谢谢顾阿姨。”
顾如笙看着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才笑道:“你是容容的养子,那也是阿锋的养子了,叫我大姑吧。”
曲景明倒是有亲大姑的人,他亲大姑是个年过四十也不结婚的女作家,长得跟曲洋一样,一副好皮囊,却是薄凉冷冽的款,男人这样还可以显得正气,女人这样就煞气了,她个性随长相,也煞气,对谁都冷眼,可尽管如此,那位亲大姑给曲景明的感觉,还是比眼前这位舒服些。
他还是嫩了点,笑得很不由衷,喊一声:“大姑。”又说,“我敬您一杯。”想赶紧结束这段无聊的寒暄。
和春一听,忙转回来,夺了他的酒杯:“不行,你不能喝酒。”
顾如笙玩笑道:“和春还挺照顾小外甥。”
已经好久都没有人开他们这个玩笑了,和春听着顶亲切的,笑嘻嘻地又给自己满了一杯,对顾如笙说:“对啊,大姐,我外甥还小,这杯我就替他敬啦!”
顾如笙看着他一饮而尽,抬了抬眉毛,道:“和春有没有兴趣以后往政界发展?我看你可比你姐夫适合。”
和春愣了愣,显然没有想过这条路。
顾如笙拍拍他,说:“可以考虑一下的。”转身又和陈老太说了一会儿闲话,接着便也款款退场了,把场子完全交给新人的朋友们。
不知道是不是顾家的都自带强压气场,他们家的人这么一撤,现场就迅速闹腾起来,顾剑锋和同事们平时也惯于打成一片,是个平易近人的领导,大家跟他玩起来很不见外。相比之下,和容就像电视剧里严厉的御姐高管,他们轻易不敢亵渎,她就有了空闲回来照顾自己家人这桌。
被顾大小姐称赞“适合往政界发展”的和春足足三杯五十二度的白酒下肚,再坐下时,已经感到头晕了,但他不上脸,因此脸色仍旧正常,和容训了他两句,说他未成年喝什么酒,他顶嘴说自己虚岁十八了,连上娘胎那年,足足成年了。
和容:“……”
和春看他姐无语的样子,笑嘻嘻地把两手搭到和容肩膀上,面对面看着她,皱了皱眉,让眼神清醒一点,看起来要严肃了,一开口,语调却有点飘忽,说:“姐姐,你终于要有自己的家了。我真羡慕姐夫,这么多年等过来了……你看就,就等到了喜欢的人。”
说话态度还真是严肃的,只是让飘忽不定上下起伏的语调毁了。和容捏了捏他的耳朵,摸到一片凉意。和春掰下她的手,握着放在自己胸前,抿了抿唇,目不转睛地盯着和容,又说:“姐姐,我祝你幸福。”
这话说得整桌子和家的人,并一个刚刚跑过来的顾尚维,都一心口的温热,只是感慨涌到喉咙口,却揉不成合适的言语来。
和容叹了叹,说:“我知道了。”
然后轻轻挣了挣手,和春就松开了,也不知道是借酒劲,还是借着氛围,他一头扎进和容怀里。他们姐弟这么多年也算相依为命,其实从来没有这么亲密拥抱过,和容这个人又本就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一时真是愣住了。
“以后,和家可以交给我了,大妈和明明,都可以。”和春抱着她,喃喃地说。片刻后,放开她,咧开嘴傻兮兮地笑了笑,接着就一脑门趴饭桌上了。
曲景明丢下筷子,赶紧摇了摇他:“和春,和春。”
他扭过半张脸来,对曲景明说:“困……”
陈老太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也不在乎刚刚围过来的顾尚维,对和容道:“你那个大姐也太欺负孩子了,把和春喝成什么样!”
和容:“……”
莫名感到自己被作为顾家的一份子嫌弃了,这可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她打电话喊了司机,把两个小的和陈老太都先送回家。和春在车上呼呼大睡了一个回程,到了顾剑锋的公寓,又倒在客房的床上继续睡。陈老太一边嘟囔顾如笙笑面母老虎,一边准备去给和春煮粥和解酒汤,让曲景明看着和春,嘱咐道:“他要是吐,别让他吐地上。”
曲景明点点头:“知道了。”就跟着出了房门,把脸盆、毛巾、水杯和开水什么的,都准备了一套,打算全副武装防止他这个便宜小舅舅把别人家里弄脏。
“明明。”和春半睁着眼睛,视线模模糊糊地望向曲景明,声音有点沙哑了。
这让曲景明想起小时候和薛冰冰在一起,那位人母多半时间里没什么当妈的自觉,深夜醉归的情况时有发生,每当喝多了,嗓子就会发干沙哑。他像照顾当初的薛冰冰那样,给和春倒了半杯开水,又兑上凉的,单手把和春拉起来,递过温开水。
“你喝一点,嗓子会舒服些。”
和春靠着他:“我不喝。”
曲景明懒得跟这半醉耍赖的人周旋,扶起和春的脑袋,将杯子凑到他嘴边,说:“喝半杯。”
和春低低地“哦”了一声,含着杯口,慢吞吞地喝水,眼中泛着几分迷茫,视线不太集中,飘飘悠悠地在曲景明脸上晃荡。两个人的距离有点近,和春如果像平常那样盯着自己,曲景明还能说几句话调整氛围,可现在他不知道说什么是能让和春反应明白的。
半杯水喝了半分钟那么久,曲景明浑身不自在地把杯子拿走了,说:“你睡着,我去看看大妈煮好你的汤没有。”
和春拉住了他的手。
曲景明在被拉住的刹那就预感到了什么。人类本能的预感和反应真是很神奇,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却很清楚和春要干什么;他很清楚和春要干什么,也知道应该甩开他;他知道应该甩开他,且掂量得出自己很容易甩开……可是他没有做这些理所应当的拒绝行为,他就那么顺从地被和春摁下去了。
和春的嘴里有五十二度酱香型白酒的味道,他生疏地印上来,胡乱撬开曲景明的牙关,把酒香和烫得惊人的温度送了进去,然后就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脑中炸开,一片绚烂,什么也分不清。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曲景明也在颤抖,可是曲景明没有拒绝。
脑中那片五彩缤纷的绚烂中浮现出这么四个大字,他觉得刺激大发了,简直要发疯。他听到了陈老太的脚步声,可是他停不下来,甚至隐隐约约地想,把曲景明吃下去,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也许这是做梦,梦里没有关系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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