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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东汉末-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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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
    荀悦叹了一声:“将军说的是,王莽luàn政,天下烽火四起,典籍散luàn四方,损失殆尽,其惨烈不下于暴秦的焚书坑儒,如今想来,还让人心痛不已。”
    “仲豫所言甚是,可见是个明白人。”刘修适时的挑起大拇指夸了荀悦一句,这人虽然书读得好,有些书生气,但是脑子并不僵,还是肯面对现实的。“正如造屋,物质财富是根基,是石块,是木料,而jīng神财富是巧思,是上面的jīng美的装饰,只有两者结合,才是一件既能遮风挡雨,又能让人赏心悦目的华屋。二位对这个看法不会有什么异议吧?”
    荀氏兄弟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头。
    “可是,除了务农之外,物质财富从哪儿来?”
    “从哪儿来?”荀悦锁紧了眉头:“难道是工商?可是百工只是改造,却不创造,商人只是流有无,也无创造啊。”
    “仲豫说得有理,但又不尽然。”刘修哈哈一笑,打了个比方:“我们就说文若身上这件丝衣,说起来,不过是二斤丝而已,可是文若,你穿着这件丝衣如同神仙中人,与披着二斤丝可完全不是一回事。这件丝衣的价格,至少要值五斤丝吧?”
    荀彧笑笑,赞同的说道:“从丝变成衣服,这里面的确有所创造的,要不然织衣工又靠什么生活呢。”
    “不仅如此,不同手艺的人,用同样的原料织出来的衣服,价格也可能相差悬殊。”刘修指了指那朵荷huā,“比如这朵huā,想必是由一个nv工jīng湛的nv子所作,有了这朵huā,这件丝衣又增sè不少,可是如果由我来绣,只怕你这衣服就糟蹋了,不仅没有增加,反而要折价。这里面的差距,就是个人的手艺所体现出来的价值。”
    荀氏兄弟见他说得有趣,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们对刘修阐述的这个价值理论既觉得新鲜,又觉得有几分道理。
    “再比如酒,我想公达一定从并州带回汾酒吧。”刘修接着打了个比方,“汾酒原本和其他地方的酒相差并不大,可是如今一瓮汾酒能抵得上五瓮其他酒,为什么能这样?只是因为其中有一些技巧在内,而这些技巧的价值,已经超过了酒本身的价值。正如仲豫如果写一部书,那书中见解的价值远远超过了纸的成本一样。你的见解是思想上的财富,而造酒的技巧又何尝不是财富?”
    “大家都知道要读书,可是为什么读书?当然有像仲豫这样为明理而读书的,但不可否认,更多的是只是因为读了书可以做官,可以用手中的权利去抢劫。太学三万学子,有些人在太学里熬白了头发,为什么还不肯回家务农?就是因为抢劫比务农致富更快。”
    荀悦尴尬不已。刘修这话虽说有些酸刻,但大体还是符合实情的。
    “三万学子,都是成年男丁,一个人就是一个家庭,他们在洛阳呆着,享受着朝廷减免赋税的好处,消耗着大量的钱粮,却没有创造出一点财富,坐视家中的妻儿忍饥挨饿,只为等一个从其他人嘴里抢粮的机会,是否有些可悲?别的不说,如果三万人不是呆在太学苦熬,而是回家务农,至少能养活一家数口人吧?不仅如此,还能向朝廷jiāo纳赋锐,现在朝廷每年损失了那么多,就为了这个结果?”
    刘修转向荀悦,神情沉重:“仲豫应该知道,朝廷设立太学,本是为国取才,可是如今朝廷人满为患,太学生已经没有多少入仕的机会。颍川学院就算培养出jīng通经籍的学子,又有几个能入仕?难道你愿意huā那么多jīng力,就为了培养几个浮食之徒?那样的人颍川已经够多了,大汉已经够多了,实在不需要你再去为之辛苦。”
    荀悦黯然神伤,长叹一声。
    “那将军设立颍川学院,就是为了造就几个工匠?”荀彧淡淡的问道,眼神虽然不像开始那么疑huò,但也看不出有多jī动。
    “文若,我相信你一定知道大汉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大汉现在有六千多万人,就算没有豪强兼并土地,每个人能分到的土地也仅能维持温饱。如果大家还把土地当作财富的主要来源你争我抢,其结果必然是有一大部分人失去土地,失去赖以生存的基础,这些人会眼睁睁的等死吗?不,他们会使出一切手段来争取他们生存的权利。那会是什么?杀人!
    他们只剩下杀人一条路,前进也是死,后退也是死,舍命一搏,或许尚有一线生机。所以,不管朝廷镇压多少次,他们总会又一次的造反。天下汹汹,流民四起,颍川地狭人稠,四战之地,你们现在是坐在薪上,只要一个火星,就会引起熊熊大火,将你们数代人积累的财富毁之一炬。
    你们说,这时候,我们是应该培养几个能创造财富的工匠呢,还是培养几个抢劫的官吏呢?”
    荀彧屏住了呼吸,神sè凝重。
    !@#
第四卷 黄巾乱 第324章 风起
    第四卷黄巾luàn第324章风起
    唐英子蹑手蹑脚的扒在窗口,歪着头,眯起眼睛,透过缝隙向里看去,过了一会儿,她悄悄的退了回来,捏着嗓子对站在柱子后面的郭嘉说道:“他们还在说话,快走,我们告诉长公主去。”
    郭嘉跟着她一路小跑,唐英子抢先进了mén,大声对长公主说道:“长公主,将军哥哥还在和我外兄说话呢,你还是自己先睡吧。要是一个人怕,我陪你睡好了,将军哥哥今天晚上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长公主正和李氏说话,被唐英子的话逗得笑出声来:“他们还在谈,谈什么?”
    唐英子眼睛一翻,“呃,我只看到他们在谈,谈什么,我却没听到。”
    “他们先是谈颍川学院的事,后来谈朝廷要打击豪强的事,现在谈的是五石散的事。将军说,服散对身体不好,劝荀文若戒掉。”
    唐英子很诧异的转过头:“咦,你怎么知道?”
    郭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们说话的声音又不小,只要用心听,站在mén口就能听得到的。”
    唐英子翻了翻眼睛,走去过mō了mō郭嘉的头:“看不出你还蛮聪明的嘛,怪不得将军哥哥喜欢你。”
    郭嘉羞涩的垂下了头,长公主和李氏互相看了一眼,也不禁笑了。长公主说道:“英子和将军虽然没什么血缘,却亲如兄妹,英子被他宠得有些不像话,失礼之处,还请夫人见谅。”
    李氏虽然出自李膺一族,可是毕竟现在寄人篱下,面对长公主,她不敢有任何失礼之处,连忙躬声道:“长公主言重了。将军仁义,英子姑娘也是天xìng自成,我儿能得将军器重已是天幸,又得英子姑娘相伴,正是求之不得的好运道呢。”
    长公主笑了,瞟了一眼对面灯火正明的房间,正看了一眼屋角的漏壶,估计刘修今天大概要和荀彧说得很晚,便不再犹豫,让人给刘修送了夜宵,便自行先睡了。
    刘修果然没有回来,两人说得投机,后来荀彧干脆也没回去,和刘修说了大半夜,最后共chuáng而眠,一觉睡到大天亮。也许是睡得太迟,实在是太困了,两人都有些散漫,你的tuǐ搁在我的肚子上,我的胳膊揽着你的腰,第二天荀彧醒来,发现自己正像个孩子似的缩在刘修怀里,吓了一跳,心虚的看了看四周,连忙chōu身出来,也没叫醒正在酣睡的刘修,出mén对正在院中练武的关羽和张飞说,请转告将军,我回去梳洗一下再来,便急匆匆的走了。
    关羽和张飞互相看了看,张飞羡慕的摇摇头:“先生就是有手段,又搞定一个名士。”
    “什么名士。”关羽撇撇嘴,一甩胡子:“这姓荀的一身香气,像个nv人似的,我看不出来哪儿好。”
    “nv人,我说云长兄,你现在看谁不像nv人?”张飞强忍着笑:“让你把杜家嫂嫂带来,你就是不肯,现在又想得不行了吧。”
    “多嘴。”关羽被他说得恼羞成怒,好在他脸本来就红,倒也看不出什么。“我替仲康护卫将军,哪能带着家属,万一有点事,是顾着她还是顾着将军?”
    “这么说,是嫂嫂比将军还重要了?”张飞斜着眼睛,嘿嘿jiān笑一声。
    关羽这才发现自己这话有问题,凤睁一瞪,转身就走。
    ……
    洛阳,邙山靖庐。
    张角盘tuǐ坐在一块悬空突出的大石之上,看着对面倚树而立的卢夫人,卢夫人冷着脸,目光落在远处的苍茫山影上,像一块沉默的石头。
    “师妹,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问一问,既然檀石槐是虎啸,你们是如何击杀他的。”张角tiǎn了tiǎn嘴chún,压低了声音,慢慢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事有些奇怪,檀石槐一个鲜卑人,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话也就罢了,如何能通晓我汉人的道术,而且境界还那么高。我记得师尊当年也未能进入虎啸……”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卢夫人打断了他的话,“你真想知道,你应该去问鲜卑人,我和你一样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张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不觉得这件事有些蹊巧吗?”
    “有什么蹊巧的?天下事,你不了解的太多了,要不哪来的神仙鬼怪。”卢夫人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大贤良师,你现在不是普通的道人,你现在是汝南太守,担负着大汉中兴的希望,不在府衙里办公,跑到这儿来问这些,是不是有些不务正业?”
    张角被她抢白得很尴尬,他垂下头,沉默了半晌,又抬起头:“那好,我不问了,我只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回答我,我马上就走。”
    卢夫人斜睨着他,目光冰冷中又有些讥诮。
    张角迎着她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道:“刘修击杀檀石槐,是不是因为练房中术的缘故?”不等卢夫人说话,他抬起手,“你不要说风雪,我看得出来,风雪在房中术上没帮上什么忙。”
    卢夫人的脸突然红了,冷笑一声:“这和你有关系吗?”
    角说道:“这关系到我和刘修还能不能保持这种默契,一起为陛下效力。”
    “可笑之极。”卢夫人转声就走,声音远远的传来:“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只是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张角咬紧了嘴chún,眼中流lù出无法抑制的悲伤,他独自坐了很久,这才慢慢的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山下走去。
    “大贤良师,我们先回驿馆?”大约三十多岁的卜已见张角脸sè不对,小声的问道。
    “不,入宫请见。”张角眼神慢慢变得凶猛起来,脚步也越来越快,他突然深吸了一口气,撮chún长啸,啸声在邙山中飘dàng,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回音。
    “大贤良师,你快要跨入虎啸了。”卜已欣喜的叫道。
    “有什么用。”张角苦笑一声:“檀石槐就是虎啸,不一样被人杀了。当年师尊就说过,龙yín以下都没有本质的区别。sī斗也许有些用处,但用于作战,却终究不能当得千军万马。檀石槐还有他纵横草原的玄武营,不还是被刘修杀死了。”
    “大贤良师,我却觉得事情不能这么看。刘修杀死檀石槐也不是随手可得的,他自己就是个高手,身边还有卢夫人和王道长相助,身边的将士也都不是泛泛之辈,这些人集合起来本就是难以匹敌的力量,如果换了其他人,能不能挡得住檀石槐都是个问题,更别说杀死他了。檀石槐纵横草原三十载,他的名头也不是白来的。”
    张角忽然心中一动,目光一扫卜已,似乎想到了什么。卜已静静的站在那里,不解的看着张角。过了一会,张角转了转眼睛,慢慢的说道:“你说,如果我们集合一些道术比较高明的弟子,是不是也能发挥更大的力量。”
    “这是自然。”卜已不假思索的说道,随即眼前一亮:“大贤良师,你是要……”
    张角一抬手,微笑着点点头:“不错,我想这么做的话,我们大概不会比檀石槐的玄武营差。”
    “那还用说。”卜已兴奋不已:“大贤良师的道术不比檀石槐差,我们太平道通晓道术的弟子也比玄武营的将士高明,如果能集合在一起,再配合一定的阵势,那肯定是无往而不利啊。”
    “是的,还要有阵势。”张角走到山下,上了马车,想了想又道:“如果能有指环在手,那就更好不过了。”
    卜已一听这话,眉头一皱,没说什么,紧跟着上了车,御手一抖马缰,两匹骏马奋首扬蹄,直向洛阳城奔去。到了宫外,早有人候着,把张角引到了宣明偏殿。
    天子卷着袖子,正叉着tuǐ坐在转盘前做陶艺,两只手上全是泥浆,脸上都溅了些泥点。听到张角的脚步声,他头也没抬,张角拜伏在地,大声唱名。
    “起来吧。”天子说道,手一指旁边的坐席:“赐座!”
    “谢陛下。”张角诚惶诚恐:“陛下在此,哪有臣的位置。”
    天子无声的笑了笑:“坐吧。等朕做完了这个瓶,再和你说话。”
    张角应了一声,恭恭敬敬的在一旁坐下,目不转睛的看着天子做陶艺。天子细长的手指非常灵巧,泥团在他手上不断的变幻着形状,很快一只长颈大腹的陶瓶便在天子的手下成形。
    “陛下真是神乎其技。”天子洗手时,张角真心诚意的恭维道。天子扫了他一眼:“真的?”
    “当然是真的,臣哪敢在陛下面前虚言。”
    “呵呵呵……”天子笑得很开心,摆摆手,带着张角到旁边坐下,有小黄mén来上了茶,天子喝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让人赐张角一杯。张角连忙谢恩,呷了一口,连赞好茶。
    “汝南的事准备得如何了?”
    张角连忙放下茶杯,从怀里掏出几张纸,小黄mén接过来,递给天子。天子翻了翻,嘴角一挑:“人不少啊,怪不得汝南四十余万户,占豫州三成,每个上jiāo的赋税却不足一成,原来都被这些人吃了。”
    “陛下所言正是。这些人贪得无厌,这次随袁绍出征,又多了不少为官之人。如今汝南豪强横行,宗族、姻亲枝蔓甚广,牵一发而动全身,是以臣不敢轻举妄动,要待陛下钧旨。”
    “朕已经安排好了,你就放心的做吧。”天子将名册搁在一边,两只手指拈起茶杯,在chún边停了片刻,目光掠过茶杯看着张角:“你要把这件事做好,汝南如果做得好,朕才能在其他各州郡推行,如果你做差了……”天子放下茶杯,一声不吭的看着张角。张角突然打了个jī零,连忙拜伏在地:“臣愿以死报效陛下,必不授人以柄。”
    天子微微点头以示赞许,浅浅的呷了一口茶,又问了一些张角准备的细节。张角汇报说,汝南境内没什么大山,只有伏牛山和桐柏山的几座山的余脉,那些豪强就算生事,能够躲藏的地方也有限,只要周边州郡能够把守住边界,不让他们过界躲藏,他们就只有束手就缚一条路。除此之外,他们只能据庄自守,而这更便于各个击破。
    天子很满意,夸了张角几句,张角最后说,考虑到汝南太守府的掾吏大多是汝南本地人,万一起了冲突,可能不肯卖命,因此他想建立一支属于自己的力量,不需要天子出任何费用,只需要给他一个权限就行。
    天子迟疑了一下,太守本来就有掌兵的权利,张角还需要再立一支力量吗?不过张角说的好象也有道理,汝南郡虽然有郡兵,却未必肯听他的命令。
    天子最后点了头,给了张角一百部曲的权限。
    张角很快就赶回汝南,他借口诸县上计的粮赋有问题,下令彻查那些隐匿人口、逃税避税的家族。这样的事情本就不是新鲜事,只要查肯定查得出来,只是以前没人敢像张角这么真查罢了。只用了几天功夫,张角就逮捕了汝南三十七县中的十三个县令,指责他们上计不实,派人重新核查。三天之后,他当众宣布其中三个县令欺上瞒下,包庇豪强,将豪强们应jiāo的赋锐转移到普通百姓头上,下令将其斩首,并逮捕与之相关的豪强,一并治罪。
    正如他开始所估计的那样,县令是外来的,掾吏们可是本地的,不管太守府还是各县的县寺,都有豪强们的身影,张角的命令还没送出府,那些豪强们就知道了,一看张角要玩真的,有的人来说情,有的人干脆就把mén一关,谁也别想进,而太守府的那些掾吏也各找借口,就是不肯接受张角的命令去抓捕那些豪强。
    张角早有准备,一声令下,那些找借口推脱的掾吏全部被关了起来,剩下的人被裹胁着一起行动,一口气抓捕了几个豪强,粗粗的一审,杀的杀,关的关。
    这其中就包括吴房伍家,伍家是吴房大族,出自楚国名将伍子胥,在汝南也是响当当的大族,家族中的伍孚这次随袁绍出征还立了功,哪里会把张角放在眼里。一看张角抓人,家主伍威一面派人向跟随袁绍出征的伍孚报信,一面带着家中的部曲杀奔太守府,准备劫狱,先把人抢出来再说。
    张角正中下怀,亲自上阵,带着由一百多弟子组成的部曲大砍大杀,把那些乌合之众杀得落huā流水,当场斩杀伍威,然后趁胜追击,一口气将伍家给抄了,男nv老少一百多口关进大牢,刚刚收获的秋粮和伍家积累多年的财产没收,两百多顷良田充公。
    张角趁热打铁,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接连铲除了十余个家族。一时间汝南震动,人人自危,无数匹快马把消息送往洛阳。
    司徒府,一个个掾吏来往穿梭,气氛紧张,司徒袁隗的案头堆着一堆刚从汝南送来的驿报,无一例个都是弹劾太守张角的,数量还在不断的增加。
    袁隗不动如山,只是命人将驿报一封封的记录在案,然后写了一封不痛不痒的奏疏,向天子汇报了汝南的情况。天子早有预料,他也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将奏疏留下,袁隗也不急,大家心照不宣的等待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在有意无意之间,在洛阳的汝南籍官员一个接一个的辞职了,这其中就包括刚在北疆立了功的伍孚。他辞了官,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洛阳。
    十月底,张角遇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一伙来历不明的人攻击了汝南郡狱,把关押在里面的人全部带走了,张角带人追击,一直追到伏牛山,这伙人窜入山中,不知去向,张角穷追不舍,一直追到颍川界,依然没有找到那伙人的踪迹。
    张角不能再追,他传书豫州刺史刘虞,请求颍川太守董卓协住抓捕那股盗贼。刘虞头都大了,汝南郡luàn了套,现在又牵上了颍川郡,他非常反对张角这种做法,但他也知道张角背后有天子的指示,不敢直言反对,只好下令颍川太守董卓驱逐那伙越界的盗贼。
    阳翟城南有一座小山,曰钧台,据说夏朝的开国天子启在这里卜过筮,现在已经看不出任何遗迹,只看到一大块平整的坡地,古树森森,即使是在盛夏也非常清凉。
    刘修对这块地方非常满意,“就在这里建书院如何?”
    荀彧很满意,荀悦也非常喜欢。这里有山有水,风景优美,离阳翟城又不远,安静而且方便,的确是个建书院的好地方。
    “既然大家都满意,那剩下来的事就请文若和董府君去jiāo涉了,稍后我会将相关款项拿给你。”刘修想了想,又说道:“对了,窗户可以装上琉璃,晋阳学堂用了这种窗户,效果非常好,白天屋里可以不用点灯。”
    “大人,这太奢侈了吧?”荀悦有些不好意思了。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刘修顺嘴说了一句官方辞令,他纯属开个玩笑,不过荀悦听了却非常感动,这话虽然俚俗,但里面的道理却非常难得,更重要的是刘修可不是嘴上说说,他是真舍得huā钱的。
    “仲豫,我知道你不喜仕途,那你就安安心心的在做这里做学问,就像蔡伯喈先生一样。我这人虽然没什么学问,可是我知道吃饱穿暖之后,还是要有点文化的。”
    荀悦笑道:“我如何能和蔡伯喈先生相提并论,他可是百年难遇的通才。”
    “各有所长罢了。”刘修笑笑,“蔡先生的确是个通才,不过,要论起政事来,他的文章却是要比你略逊一筹的,这可能和他太博学也有关系,在这方面不是很jīng深,文人气太重。政论嘛,不光要有文采,更重要的是有见地,只是从古人书里拾一些牙慧是不够的,还要研究实实在在的人情世故,不仅要看到某一个人、某一件事,还要看到贯穿其中的脉络,这才能写出切实有用的政论来。”
    荀悦躬身施礼:“悦一定不负将军教诲。”
    “教诲不敢,只是角度不同罢了。”刘修指了指远处的颍水,“比如说,站在这里看颍水,一目了然,却不够仔细,站在颍水边看,仔细倒是仔细,眼界却不够高。只有综合不同的角度去看,你才能得到一个全面的颍水。”
    荀悦连连点头,荀彧捅了捅他,用眼神说道:“如何?”他们两兄弟在sī下里讨论过刘修,结果意见比较一致,刘修虽然学问很粗疏,但是看问题有高度,有独到之处,最重要的是他真诚,他不讳言自己的学问不好,但他也没有把学问局限于书本上的一两句话,这一点和荀家的学风倒是颇为相近。
    山下来了一队人马,数百郡兵列阵等候,董卓跳下马,快步走上台地,一边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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