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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牙 刘猛作品-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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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牛乐了:“那还训啥啊,我从小就是头牛!”雷克明训完话,用英语高喊:“先做准备活动——武装越野20公里!”都惊了,20公里?没跑过啊!
“开始!谁是最后一个今天就被淘汰!”雷克明高喊。
哗啦啦,全出去了。
“老雷,交给你了。”何志军说,“全看你的了!”雷克明笑笑:“——这是速成啊,参加爱尔纳。突击比赛的都是历史悠久的特种部队。不过,就是爬,也得给我把前三名爬回来!”“好!”何志军拍拍他,“我走了,你们辛苦!”雷克明和郑主任敬礼,看着车开走了。
“怎么弄?”郑主任问。
“往死里弄。”雷克明淡淡一笑,“最后一个今天就打背包回去。”山路上,集训队员在拼命跑着。喘息声、脚步声、武器的撞击声响成一片,几百双军靴踩得土路上灰尘四起。
“子君:请你允许我这样称呼你,虽然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欢。不过我们是战友,我这样叫你也不算过分,对吗?
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们接受的任务不是战争,是为了出国参加国际特种兵比赛而进行的集训选拔。我把我可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我们这批集训队有300多人,除了我们特种大队,陆军学院和军区各个野战部队的侦察分队也都输送了自己的种子队员。
张雷也在我们集训队里面,他是学员队的队长,显然他是非常出色的。虽然我不喜欢他,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军人,这是军人之间的惺惺相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也不会问,你方子君做的事情肯定都有自己的理由。
如果你需要我转告他什么话,就告诉我,我一定会转告的。或者你自己可以给他写信,就按照我的地址写,最后写学员队就可以。
离婚报告我不知道你签字没有,我希望你认真考虑这个问题。当时我答应你有些冲动,但是我不能不答应你。因为你是方子君,这就是唯一的理由。
我曾经试图用我的爱来感动你,但是我想不太可能了。我这些天想的很明白,感动不是感情。我们都是战场下来的军人,还有什么是我们看不透的呢?
希望你幸福,不用为我们担心。如果需要,我会照顾张雷的,不会让他看出来,你放心。
战友:陈勇“方子君拿着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在办公室站起来心潮澎湃,看着这封简单的信,泪水落下来。
“都是我的错。”方子君翕动着嘴唇低语,“陈勇,不要受伤……”泪水打湿了信。 
第三、四节
         这是几?”郑主任举着三只手指头用英语问。
累得眼睛都发直浑身被汗水湿透的陈勇看着郑主任的手,满脸的迷彩油都被汗水冲开了。他努力辨认着,用英语回答:“三!”“好!”郑主任拍拍他的肩膀,“过!”陈勇跑步过去,从桌子上拿起五四手枪颤抖着手组装好装上弹匣,跑到两个山崖之间悬挂的两根木头上站好。左手拉着上面的木头,脚踏在晃悠晃悠的下面木头上瞄准20米外的靶子。
铛铛铛铛铛!五枪三中。
他把枪插好,走过去,跑向下一个障碍。
“这是几?”郑主任举着四只手指头问。
这个中尉努力辨认着:“五!”“淘汰!”郑主任脸上没有表情。
中尉两眼发直,晕了过去。
“卫生员马上抬走!”郑主任高喊。
下一个是张雷。
“这是几?”郑主任举着两个手指头问。
“胜利!”张雷高喊。
“过!”郑主任拍拍他的肩膀。
张雷跑过去组装手枪,手也在颤抖。
“这是几?”郑主任举着五个手指头问林锐。
“五!”林锐也是呼哧带喘。
“过!”郑主任高喊,“快点!最后五名还是要淘汰的!”林锐也跑向桌子。
刘晓飞的奔尼帽都歪在头上,汗流浃背跑过来。
“这是几?”郑主任举着四根手指头。
“四!”刘晓飞用步枪撑着自己。
“还能坚持吗?”郑主任问。
“没问题!”刘晓飞干咳一下,跑向桌子。
董强和田小牛背着背囊浑身被汗水湿透几乎是同时跑过来。
“这是几?”郑主任举着三根手指头。
田小牛眼睛发直,怎么也看不清楚。
“最后一次,这是几?”郑主任高喊。
董强不经意地踢了他后靴根三下,田小牛马上用他的牛式英语高喊:“斯瑞!”“好!过!”郑主任举起五根手指头面对董强,“这是几?!”在董强身后,陆陆续续跑着戴着奔尼帽穿着迷彩服的精悍的军人们。超负荷的训练让他们的身躯那么疲惫,在庞大背囊的重压下,他们的脚步都是蹒跚着,只有奔尼帽下面的眼睛黑白分明,布满血丝。
“喂?军医大学吗?我找刘芳芳,让她接一下电话好吗?我是她的妈妈。”萧琴坐在沙发上拿着电话声音发颤。
外面车声,刘勇军下车大步走进来。萧琴还在拿着电话:“什么?她不接?麻烦你告诉她,我是她妈妈好吗?……她说谁的电话都接,就是不接我的?为什么啊?我是她妈妈啊……喂!喂!”啪,对方挂电话了,电话盲音。
刘勇军把帽子和公文包交给公务员,冷冷地看着萧琴。
萧琴坐在沙发上撑着头掉泪:“我是她妈妈啊,她怎么就不接我的电话呢?”刘勇军坐在中间的长沙发上,公务员迅速把茶放在茶几上。刘勇军点点头,看着萧琴不说话。
“老刘,你能不能去找找军医大学的领导?让他们帮忙劝劝女儿?”萧琴问。
“你不是能耐吗?”刘勇军把杯子一顿,“你自己去找啊?”“老刘,我错了还不行?”萧琴擦着眼泪,“你就帮我去找找他们领导,好吗?”“这种事情,找人家领导算怎么回事?”刘勇军站起来在客厅踱步,“我怎么说?我说我女儿离家出走,不回来了?你萧琴以为什么事情都是找领导可以解决的?”“那,那你说怎么办?”萧琴可怜巴巴地看着刘勇军。
“你不是能耐吗?”刘勇军指着她的鼻子,“你不是比我还领导吗?你见了军衔和职位比我低的,不都是领导吗?啊?!你比我还能耐,你比我还领导!”“老刘,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萧琴可怜巴巴地说,“我写检查还不行啊?”“我告诉你——萧琴!现在不是检查的问题!你太不象话了!”刘勇军声色严厉,“有你那么跟人说话的吗?我不是光说张雷的问题,我是说你跟很多人的问题!我工作忙管不了你,以为你没工作在家待着就惹不了祸,没想到你更厉害了?啊?!”“老刘,我……”萧琴气馁地坐在沙发上。
“权力是什么?权力是军队赋予我的,你有吗?”刘勇军厉声说,“你什么级别?你可以随便在我不在的时候动我的车我的司机?你凭什么坐奥迪?昨天我和司机谈话了,他跟我汇报了你最近的动态,你现在不得了啊你?!”萧琴不敢说话。
“军区机关,下面的部队,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刘勇军指着她的鼻子,“你知道不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你居然还敢和我的干部谈话?!居然敢整特种大队的黑材料?!”萧琴脸色一惊,看刘勇军:“老刘,我没有……”“军区的干部都给我汇报了!”刘勇军举起茶杯就砸碎在地上哗啦啦一地水,“你有什么资格去调查?!有什么资格去询问我的干部?!”公务员小岳无声拿着墩布过来擦地。
“你先出去,等会再擦吧。”萧琴颤抖着声音说。
“怕什么?!”刘勇军怒了,“怕丢面子?!——小岳!”“到!”小岳立正。
“给你一个任务!”刘勇军看着他,“能不能完成?!”“能!”小岳斩钉截铁。
“从现在开始,萧琴不许出大门一步!”刘勇军颤抖着声音说,“你给我看好了,出去了我就处分你!”小岳张大嘴,看着首长,又看看萧琴。
“能不能完成?!”刘勇军怒吼。
“能!”小岳立正。
“老刘,我……”萧琴颤抖着声音,“我不是犯人,我是公民!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对,你有人身自由!”刘勇军怒气冲天,“你可以走出去——出了这个门,你就别给我回来!”萧琴脸白了看着刘勇军。
“特种大队的黑材料怎么回事?!”刘勇军怒视着她。
“我也是想帮助你工作……”萧琴辩解。
“你有什么资格帮我工作?”刘勇军气得手都发抖,“我郑重告诉你,萧琴——我不是林彪,你也不是叶群!我刘勇军不搞老婆当办公室主任那一套!你给我记住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萧琴低下头不敢说话擦眼泪。
“材料呢?”刘勇军问,“你交给哪个部门了?”“我没交……”萧琴说。
“为什么不交?”“我怕人家说你搞裙带关系……”萧琴低头撒谎。
“你还怕这个?!”刘勇军一脚踢飞身边的一把椅子,哗啦啦砸碎了玻璃,“你萧琴还怕人家说我搞裙带关系,搞枕头风?!你给我老实交代!”“我真的是怕这个……”萧琴不敢说真实原因,“老刘你别生气,你的身体……”“你给我坐下!”刘勇军怒吼,“小岳,给我收拾东西送到军区司令部首长值班室!我今天晚上就去值班室住!从今天开始,你不跟我说清楚,别想见我!”他戴上军帽指着萧琴怒吼:“我是带兵的!我不能让我的兵在前面冲锋陷阵,我老婆在后面整他们的黑材料!”他拿起公文包大步走了。外面车门响,车走了。
萧琴追到客厅门口,无力地靠着看着敞开的大门。
“阿姨,我,我去收拾东西了。”小岳小心说,“这是首长的命令,我得执行。”萧琴不说话,流着眼泪。她身后小岳轻声上楼了。
“我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吗……”萧琴哭着说,“你们怎么都不理解我呢……” 
第五、六节
        刘芳芳和何小雨抱着课本在校园里面走着,后面有人喊:“芳芳!”刘芳芳和何小雨回头,穿着衬衣和军裤的刘勇军大步笑着走过来。
“刘伯伯好。”何小雨有礼貌地说,“芳芳,我去上自习了。”“你在八教等我。”刘芳芳喊。
刘勇军笑着看女儿,刘芳芳脸上没有笑容,也不看他。
“芳芳,能陪我散会步吗?”刘勇军笑着说。
“刘参谋长时间宝贵,我耽误不起。”刘芳芳敬礼,“首长,我去自习了!”“芳芳,我现在不是参谋长!”刘勇军急忙叫住她,“你瞧,我专门把军装脱了放车里,车也没开进来。我走着来找你的,我现在是你的爸爸。”刘芳芳看着父亲额头的汗:“……你心脏不好,干吗要走那么远啊?我们学校可大了,你走了好久了吧?”“没多久。”刘勇军笑,“散散步,对我身体也有好处。——你能陪爸爸散散步吗?”刘芳芳不说话,心已经软了。
“走吧。”刘勇军笑着说,背着手看着黄昏的花园。“很久没这么和你散步了。”刘芳芳不说话,抱着课本跟在后面。
“爸爸的工作越来越忙,你也穿上军装了,见面的机会少了。”刘勇军感叹,“还是爸爸当团长师长的时候好,都在家属院,你没事就到师部找爸爸。爸爸开会,你就在外面跟战士玩,困了就在我的值班室睡觉……”刘芳芳鼻头一酸,泪掉下来。
“爸爸知道,你恨爸爸,对吗?”“没有。”刘芳芳低声说。
“你恨爸爸,干吗当将军,干吗有这么大的权力。”刘勇军看着她,“你妈妈年轻的时候其实不这样,年轻的时候也是师部的一朵花,很单纯。生你的时候难产,吃了不少苦,所以我也比较迁就她。你是不是在想,如果爸爸没有那么大权力,妈妈就不会变成这样?”刘芳芳不说话。
“其实爸爸跟你一样,也是一个普通的军人。”刘勇军苦笑,“拿破仑有句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爸爸当了将军,算是个好士兵——没想到,反而不是个好爸爸了?”刘芳芳笑了:“哪儿的话,我知道你疼我。”“你妈妈变成现在这样,我有责任,我对她教育不够。”刘勇军说,“不过反过来说,她毕竟还是你的母亲,我的妻子,对吧?”刘芳芳不说话。
“她还是疼你的。”刘勇军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好了……”“我不会原谅她的。”刘芳芳低声说,“张雷本来就是个很傲气的军人,他不可能会向这些东西低头的。她看低了张雷,侮辱了他,也等于侮辱了我。我喜欢的就是他的这种傲气,她怎么能这样对待张雷?”刘勇军苦笑:“这个张雷啊,真的有那么好吗?”“他要不好,你干吗总是会提起他呢?”刘芳芳问,“你不也是会说,生个儿子就要跟张雷一样吗?”刘勇军哈哈大笑:“那是因为我欣赏他,他敢在那么多将军面前高喊——'将军同志,按照战争规则,我征用你们的直升机'!——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兵,从来没有!”刘芳芳笑了,笑容里面有些许自豪。
“下周我去军区爱尔纳。突击集训队视察,我会去和他谈谈。”刘勇军说。
“啊?!”刘芳芳急忙说,“你可别和他谈!他可不会屈服你的,他肯定会恨我的!”“我知道。”刘勇军笑,“你爸爸带了一辈子兵了,兵都是什么类型我还不知道吗?我不是作为将军,是作为你的父亲——他的一个朋友的父亲来和他谈。你应该相信我,在战场上,你爸爸的一句话可以让成千上万的士兵去赴汤蹈火!不了解士兵,我做的到吗?”刘芳芳眨巴眨巴眼睛:“那你打算和他谈什么?我可不要你说我喜欢他,他会看不起我的!”“当然不会。”刘勇军苦笑,“你是我刘勇军的女儿,哪儿有我去求他娶你的道理?!他有傲气,你怎么就没有?你的身体是我刘勇军的血,我怎么带兵的?你都忘记了吗?”“这又不是打仗!”刘芳芳说。
“你错了,芳芳。”刘勇军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才是战争呢!或者他征服你,或者你征服他。如果他根本就不想征服你,你就是把所有防线都给他放开了,他根本就不进来!那么你为什么不换个思路呢?不要老是示敌以弱,这种兵你越弱他越没兴趣!真正的男人,喜欢征服强者!”刘芳芳回味着父亲的话。
刘勇军疼爱地看着女儿:“按说我不该现在跟你说这些,如果不是看张雷也确实不错,我是不会同意的。我不是那种溺爱女儿的父亲,我把你送到军校,送到特种大队锻炼,是希望你可以成为真正的军人的!我这样做还有一个考虑——芳芳,你从未遇到过挫折,如果这是一次失败,对你未必不是好事!失败才会给你人生的经验,才会去反思!”“爸爸,我是你的女儿!”刘芳芳坚定地说,“我不会失败的!”“好丫头!”刘勇军笑了,“要有这个志气!我走了,晚上还要开会!”“爸,我送你出去吧。”“不用了,你抓紧时间学习。”刘勇军摆摆手,“好好珍惜你的青春,学习科学知识!以后毕业了好为军队做贡献,张雷的事情不要分心。——是你的,怎么都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也不会是你的!”“嗯。”刘芳芳坚定点头。
刘勇军大步往回走,突然回头:“有时间记得给你妈妈打个电话!我也住在军区值班室了,让她好好反省反省。她现在肯定不舒服,你是她的女儿,在这个时候不要丢下她。你是未来的医生,遇到病人要耐心要客观,要帮助她治好这个心病。我们还是个家,对吧。”刘芳芳犹豫了一下,点头。
“我走了。”刘勇军笑笑,大步往回走了。
刘芳芳看着父亲的背影,鼻子一酸:“爸爸,你别忘了吃药!”“忘不了!”刘勇军不回头乐呵呵地说。
“还剩下41个!”雷克明用英语高喊,“明天开始实战考试,完全按照比赛要求!剩下20个,去海南参加最后的集训!在这20个里面最后选择8个!”41个穿着迷彩服累得呼哧呼哧的精锐战士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脸上全是迷彩油和汗水泥水。
“你们的表现,只有一个单词可以形容!”雷克明冷笑着,“——垃圾!”战士们恶狠狠地看着他。
“不服气?”雷克明冷笑,“明天拿出你们的手段来,给我看看啊?”张雷怒视着他,用英语高喊出来:“胜利!”41个战士齐声怒吼:“胜利!”“胜利不是喊出来的,是打出来的!”雷克明甩了一句,“都去洗澡,我不想看见你们的脏样子!5分钟,最后一个从澡堂出来的,淘汰!没洗干净就敢出来的,淘汰!解散!”大家跟疯子一样甩掉身上的装备跑向充当浴室的大帐篷。
雷克明点着一颗烟,脸上没什么表情。
没多久,张雷第一个全身**湿漉漉跑出来。
“洗干净了吗?”雷克明头也不抬。
“是,总队长!”张雷立正。
雷克明随手捡起身边的一把步枪撩起一滩泥巴甩过去:“没干净,再去。”张雷咬着牙:“是!”转身跑了。
不一会,41个战士都全身**站在雷克明面前。雷克明冷冷看着:“最后一个,出列。”第41个含着眼泪出列。
“收拾东西,今天晚上车送你回部队!”这个战士嚎叫一声大哭起来。
“弱者,战场上无人同情。”雷克明冷酷地说,“解散!”陈勇面无表情在套被汗水湿透的迷彩短袖衫。
张雷在远处冷冷看着他。
“他是总分第一名。”刘晓飞低声说。
“比我高0。5。”张雷说,“明天,我们把这个分追回来!”“我要撑不住了,董强。”田小牛站着喃喃地说。
“狗屁!”董强把他的衣服甩给他,“赶紧穿,我们已经挺到现在了!”田小牛木然地穿着:“给我一枪吧。”“少废话!”林锐盯着他,“你已经吃了这么多苦了!赶紧给我穿!”田小牛含着眼泪穿衣服:“我就操这个爱尔纳!” 
第七、八节
        倾盆大雨哗啦啦铺天盖地。雷克明看看手表,看看阴沉的天气,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老天助我啊!”郑主任苦笑:“我都有点不忍心了。为了一场比赛,这些战士付出的太多了。”“这是一场比赛。”雷克明说,“我们不是非要争第一,这些战士都没接触过外军特种部队的训练设施和训练标准,外军是天天练的就是那个,我们都是临时抱佛脚。没有几年的经验积累这个第一是拿不到的,这个我很清楚。”“那你为什么还要练他们那么狠呢?”“这是中国陆军特种部队第一次在全世界亮相。”雷克明冷冷地说,“多少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告诉全世界——我们中国陆军特种部队是一支不怕死的虎狼之师!”一个少校冒雨跑步到临时观礼台前用英语报告:“报告总队长总教官同志!所有裁判都已经到位,申请比赛开始!”“可以开始。”雷克明还礼。
少校正要跑步过去,一辆三菱吉普车开来。雷克明和郑主任都起立,何志军穿着常服下车大步走来。司机跟在他身后打开伞,何志军一把推开伞走过雨地,走上观礼台。
“老何,你怎么来了?”雷克明问。
“我能不来么?”何志军看着大雨说,“我把会挪到下午了。”“整个考核需要四天三夜。”雷克明说,“你可以抽时间来看。”“我看着他们开始吧。”何志军站在观礼台中央,举起望远镜,湖面上一片苍茫水色什么都看不见。
雷克明点头,用英语对那个少校说:“可以开始!”少校敬礼,跑步到一个帐篷里面。他拿起电台话筒,用英语命令:“比赛开始!”两发红色信号弹打入雨天的上空。湖面的滩头阵地,机枪开始密集射击。
“实弹吗?”何志军关切地问。
“是。”雷克明说,“射击高度1米6,比比赛要求低10公分。”何志军面色忧郁:“急救措施准备好了吗?”“是。”雷克明说,“准备了两个救护队,三十个病床和足够的血浆。”何志军不再说话。
雾色当中,隐约出现橡皮艇的影子。
“注意高度!”陈勇高喊着低姿在橡皮艇最前面。头顶子弹嗖嗖嗖嗖过去,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林锐在他侧后方手持步枪观察着前方,董强在他另外一侧。最后面是田小牛,在操舟。
他们身旁是其余的橡皮艇。
张雷看着前面下着命令:“注意,上岸以后跟我走!躲开炸点!下雨以后标志物不明显,千万要小心!”刘晓飞抹着被雨水淋湿的脸,继续持枪注意前方。
橡皮艇陆续接近岸边。陈勇第一个翻身下水,其余的战士也都下水,拉着橡皮艇用极低的姿势往岸边走。一颗子弹擦着陈勇的钢盔顶部过去,他高喊:“再低!”都再低点。
张雷也下水了,他在齐膝的水里低姿前进。刘晓飞和另外两个学员下水以后拉着橡皮艇向岸边靠拢。
随着集训队员开始登陆,炸点陆续响起来。由于下雨,没有翻开沙尘的爆炸效果,只是低低的翻起湿沙。四人一个的小组小心但是迅速地通过滩头,向纵深挺进。
陈勇小组还是第一个,张雷小组紧随其后。
何志军站起来,看着小组陆续进入深山老林。
“四天三夜,200多公里。”雷克明站起来说,“林子里面有一个机械化步兵团加一个侦察营的假想敌。”何志军点点头,苦笑叹气:“老了,没你狠了!”“这种训练,我军也是第一次接触。”雷克明说,“如果不是为了比赛,我们不会这么练。国情不同,作战习惯也不同,不过交流还是有好处的。”“对啊,走出去!”何志军眼睛发亮,“去交流去学习,也让他们认识一下我们中国陆军特种部队的精神风貌!有人让我说能拿第几,我说不拿倒数第一就是胜利!——这个话不能告诉队员,不然影响军心!”“就看军区首长怎么想了。”雷克明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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