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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农-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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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丫今儿不会就带了张嘴来吧,铁牛,抄家伙!”傻子才跟你玩单挑了啥的,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儿。
    一边儿早就按捺不住的铁牛和几个庄户,呼啦一下就给几个家伙围住了,而且6续还有庄户拎着锄头钉耙啥的赶过来。
    直接给扔在老关叔身上的铜钱扔回了柴令武身上:“算我这乡下人赏你治伤的!”说完地上找一圈,你说这门口打扫这么干净干啥?连快石头啥的都找不到,这打架要是没了兵刃这气势就矮一截不是。
    “少爷!”双儿好,从院子里冲出来递给我一把腰刀,手里还拎了根棍子。
    一把给双儿拉了身后:“回去,老爷们的事儿,丫头片子的别掺和!”
    “哗啦!”柴令武的侍卫腰刀出鞘。但看看周围围上来的几十个庄户没敢动。
    亮刀子?!咱也有,我也“哗”的一声给腰刀拉出来了。
    “老丁头儿,敲钟!”老关叔看看这场面,也不说啥了,直接吼了一嗓子,然后抢着要站了我前面。
    “鄱阳伯可想过今日事后如何收场?”柴令武有两把刷子,居然还能稳坐了马上。这点儿比我强。
    呃,刚才就顾着火上头了,真没想过。
    可惜没法儿想了,这人还没动手呢,“吼——”的一嗓子,半大的笨笨嚎叫着冲出来了,妈呀,这双儿刚才咋没给它关了内院里呢!
    几个庄户一让,闪出了一条道儿,笨笨也没客气,直接给柴令武一个吃了一惊的侍卫一记熊掌,放翻了地上,顺带着就压了人家身上。
    妈呀,这是谁说狗熊动作慢的?
    眼看另一个侍卫一刀就冲着笨笨去了,我这眼都红了:“给我打!”我吼着就给腰刀当飞刀,冲了那个侍卫扔了过去,然后人就往上冲!还好,还有点儿理智,后面又吼了一句:“别闹出人命!”
    双儿厉害,我扔的飞刀没到呢,就已经一棍子给那砍向笨笨的腰刀架到了一边儿,顺势就近身一脚,给那侍卫踹了一跟头。
    笨笨也急眼了,一口给柴令武骑的马脖子开了槽,再往上一扑,就给马摁到了地上,柴令武一下没料到,直接被压了马下面。
    所有庄户的锄头钉耙就往侍卫身上招呼,还好我后面一嗓子似乎起了效果,大家都往肉厚的地方打,没有朝头上抡的。
    一场混战,我挤了人堆儿里,一个黑脚猛踹,给一个背对着我的侍卫踹的一个趔趄,铁牛紧接着就扑了上来,给那个侍卫放到,俩人滚了地上厮打。
    眼看柴令武要从倒地的马下面抽出被压着的腿了,咱扑上去就骑了柴令武腰上,拳头抡圆了就照他背上头上的乱招呼。结果没想到柴令武的力气挺大,一把拉住我的手,大吼一声就给腿抽出来,然后猛的翻身就给我压了下面,一拳打的我鼻子鲜血长流。
    急了,没等柴令武第二拳下来,奋力抱着他的胳膊就是一口,柴令武嗷一嗓子,身上劲儿一松,但是很快就用另一只手猛拉我的头,“唔——!”头皮疼的像是被撕开的感觉,但我咬着牙没松口,挥手一把就捏住了柴令武的下身!
    混战,现场一片混乱,我和柴令武滚了地上厮打,好容易抢个先机又给这货压了身下,正准备再来个插眼啃咽喉的损招呢,“嗵!”感觉后脑勺被人用力敲了一下,接着就啥也不知道了。
    ……………………………………………………………………
    “少爷,少爷!”迷迷糊糊听着有人叫我。
    “嗯——”挣扎着想起来,这头却疼的厉害。
    “少爷,少爷!”叫我的声音更急切了,感觉还有水滴子掉在脸上。
    “这是,下雨了?”稍微清醒一点儿,挣扎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双儿梨花带雨的小脸。
    “少爷,您醒了!”双儿咧着小嘴儿想笑,结果却出来哭的声音。
    挣扎着坐了起来,感觉是坐了一堆稻草上,挺扎屁股,四周黑乎乎的,有点儿凉。
    “这是在哪儿呢?咋不点个灯,别哭了,少爷我看着心疼,这不没啥事儿么?”挣扎着坐起来,伸手给双儿脸上的眼泪轻轻擦擦。怪丢人的,打架打输了也就算了,居然被人打晕了:“老关叔他们咋样了,庄户有受伤的没?”柴令武,你等着,这事儿咱俩没完。
    双儿给自己脸上擦擦,扶了我坐好,然后说:“老关叔他们没事儿,庄户有俩个受了点儿轻伤,都没大碍。可是少爷,少爷您被皇上关到大狱里面了。”说到这儿,双儿眼泪又掉下来了。
    “哦!”我摸摸脑袋,后脑勺上一个拳头大小的包,隐隐做痛,这是谁呀,下手这么狠:“皇上咋知道的?”
    双儿断断续续解释了一遍,我就听明白了。
    李大帝派给我的护院一看场子有点儿收不住的时候,就有一个奔了上河苑找长孙皇后报告去了,结果正赶上李大帝在,听了这情况直接就让这个护院带着禁军侍卫赶到现场,现两帮人厮打成一片不可开交,于是带队的禁军将领,一声令下,出动部队进行武力镇压,给两边儿的人马给打散了。我当时穿着一身种地装跟柴武令这厮扭打了一块儿,结果直接被一个禁军打晕了,要不是双儿和老关叔护着,估计就不是后脑勺上挨一下子的事儿了。
    后来不放心赶到的李大帝到场一看,直接就给我关了大狱里。
    考虑到我被打晕了,就开恩让双儿跟着照顾我。
    “我来的时候,已经让人去给老杨叔报信儿了。我想着这时候,有个能照应的人帮了少爷说说话,说不定好点儿。”双儿偷眼看看我:“双儿自作主张,还请少爷责罚。”
    “罚啥啊?”我转转脖子,还行,除了头还有点儿疼,别的没啥:“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行了,我也醒了,没啥大事儿,你赶紧回家!”
    “不,我要留了照顾少爷。”双儿一脸坚决。
    “那不行,一个女孩子家待了大狱干啥?”我虎起脸:“家里笨笨还等了你照应呢!”
    “笨笨……笨笨咬死了人,被射死了!”双儿眼泪儿一下又下来了。
    心里一阵绞痛,只觉的两眼黑,头晕目眩:“谁干的?是不是柴令武那孙子!”我吼道。
    摇摇头,双儿哭着说:“少爷跟姓柴的厮打的时候,笨笨了狂性,要咬姓柴的,结果被两个柴家的侍卫拦下来,笨笨咬死了这两个侍卫,被后来赶过来的兵射死了。
    “好!好!”我咬着后槽牙说了两个好字,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当了双儿的面儿爆,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姓柴的,这仇我记下了。
    “别哭了,笨笨咬死了人,本就没个活路了。这样走了也好,省的它到时候受罪了!”我伸手给双儿擦擦眼泪。要是光是打架,这还没啥,现在既然牵扯了人命在里面,这后果就难说了,以柴家的势力,断没有放过我的理由,所以绝对不能让双儿跟我待了牢里。
    “双儿,帮少爷我去好好安葬了笨笨,再让老关叔给受伤的庄户每家送十贯的医药费。庄户是为了我受伤的,不能亏待了人家。”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给双儿说道。
    “我要在这里照顾少爷。”双儿倔强的摇摇头。
    “听话,你要是留这儿照顾我,谁帮我带话回去?”我摇摇头:“办完上面的事情,你就去程老爷子府上,要操办我的事儿,断没有那么容易,这如果要用钱了啥的,咱能让程老爷子出么?如今只有咱俩相依为命,你不出去,谁帮了**办这事儿?”我强忍着笑笑,摸着双儿的头:“再说了,就算少爷我真出不去了,没你在外边儿帮**办后事,难道真让我就这么烂了牢里?”
    “不会的,少爷,不会的!”双儿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没有少爷,就没有双儿,我死也要跟少爷在一起。”
    “听话!”我拉下脸:“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是。”双儿哭了一会儿,给脸上眼泪啥的擦擦,点点头:“我听少爷的话。”小丫头眼睛里有着一种决然。
    “这就对了。”我点点头,要是我真有什么事儿,有老程家的照顾,双儿应该没事的。
    牢里的守卫大概被知会过的,招呼过后,没多为难就开了牢门让双儿出去。
    “少爷!”双儿扑通就跪在牢门外给我磕了三个头:“少爷放心,若少爷真有什么,双儿绝不独活!”说完双儿毅然决然的走了。
    “呼——”给胸口一股憋了许久的气吐出来。靠着墙坐下,以双儿外柔内刚的性子,若我真有个什么,估计她肯定是要去柴武令那儿报复的。但愿有老程家照应着,别让这事儿生,可咋想都觉得心里没底。我苦笑着摇摇头,我这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还要操心别人,呵呵,想管,也得能管不是。
    这次的祸事不小啊,柴令武做为李泰的左膀右臂,没事儿跑我庄子上干啥?当时冲动了,连这个都没问清楚。如今这事儿展到这地步,估计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吧,李泰这帮子人是不可能就此罢休的,肯定会拿了这事儿做文章。柴家更不会罢休,这柴绍和平阳公主虽然已经死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柴家的势力还是不小的,不然李泰也不会这么看重柴令武不是。而我呢?来长安城满打满算也没一年的毛头小子,要身份没身份,要势力没势力的,凭啥跟人家斗?呵呵,老妖精估计会帮我讲讲话,长孙皇后估计也能说两句,但是这不能靠了上面。毕竟跟李泰和柴家的势力比起来,我这方面的筹码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种情况下,人家能帮了说说话都是客气的,就算不理我,我又能怎样?
    叹口气,瞎想有啥想的,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啥想不通的?至少我还在这大唐朝旅游了一圈儿不是?想想又想到我在现代那具叫张丰谷的皮囊不知咋样了,想来肯定摔了个面目全非,被裹尸袋一裹,扔了炉子里填炉了,呵呵,反正无牵无挂的,还省了到老我自己操心。
    摸摸脑袋后面的包,心里狠狠的想道:“柴令武,要是这世上真的有鬼了啥的,你就死定了。”
    ………………………………………………………………
    “凭啥他柴令武就能睡了府里,乐休就得关了大狱里?”程福之咆哮的声音整个程府都听的见:“这打上门去的是柴令武,可不是乐休!来人,召集人马,我也打到柴府门上去,看看皇上是不是也给他柴令武关起来。”
    “坐下,你老子我还没死呢,轮不到你闹腾!”老妖精一脚给程福之踹一跟头。
    “你生气就生气,打我娃干啥?”程裴氏给程福之拉起来,一手插腰一手指着老妖精鼻子骂道。说完顺手又一个五百砍了程福之脑门子上:“给我家里待着,哪儿都不准去,否则腿给你打折!”
    “那难道就让我看了乐休在牢里受罪?”程福之梗着脖子顶撞道。
    “有你老爹在,还轮不到你闹腾!”又一个五百。
    老妖精得意洋洋的看着程福之:“来人,召集人马,打了柴府门上去!”
    呼啦一下,院子里聚集了二十来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
    程裴氏一捂额头,冲院子里咆哮一声:“都给我滚蛋!该干嘛干嘛去!”
    唰的一声,院子里清静了。
    “干啥?”老妖精冲程裴氏瞪眼。
    “你这一去,皇上立马就给乐休的脑袋砍了你信不信?”程裴氏鄙视的看着老妖精,一把给他摁到了椅子上:“安静坐着,现在没到你出场的时候。先安排人到牢里给乐休送些被子伤药,再把双儿这丫头留了府里照顾好。”说完整理整理衣服:“我出去一趟,在我回来之前,你俩都给我老老实实待了家里,不准有动静儿,知道不?”
    “还是老娘最好!”程福之点点头。
    “哼!”老妖精重重哼一声。
    “呵呵,老爹最讲义气!我这脾气,随您!”程福之挠头憨笑。
    “滚远!”老妖精虚踢一脚,笑骂道。
    ………………………………………………………………
    上河苑。
    “母后,乐休功大于过,而且此事要说不对,也是柴令武的人先动手打了李府管家,身为一家之主,乐休若不出面,岂不显得窝囊可欺?”李雪雁看看长孙皇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就是,这柴令武没事儿跑乐休庄子上干嘛去了?”李淑也帮忙搭腔。
    “那也不是动手的理由。”长孙皇后淡淡的说道:“一个是驸马都尉,一个是堂堂鄱阳伯,这样如同街头泼皮一般的厮打,置我大唐国体于何地?”
    李雪雁和李淑对望了一眼,都是深深的忧虑。
    “可是为何柴令武就可以回家养伤,乐休就得关了大牢里?听说乐休昏倒当场,想来伤势也是不轻的。”李淑憋半天还是没忍住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你们都下去吧!”长孙皇后还是面无表情。
    “是。”李雪雁轻轻拉拉李淑,两人退下。
    看着两人走了,长孙皇后才轻轻揉揉额头,苦笑道:“真是个冒失的小子!”
    想了想,长孙皇后叫了一声:“来人!”
    立马一个侍女出现。
    “传我的吩咐,让太医院最好的大夫去趟大牢,细心给鄱阳伯诊治。同时吩咐牢头,好生照顾鄱阳伯,不许有任何为难。”想想又加了一句:“派人捎话给鄱阳伯,让他给我好生待了里面,不准想啥歪主意!”
    “是!”侍女消失。
    长孙皇后静静坐了一会儿,突然自己就笑了。
    “启禀娘娘,卢国公府程裴氏求见。”
    “迎了客厅里,请程夫人稍后,说我马上就来。”长孙皇后点点头。
    ……………………………………………………………………
    这牢里黑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靠墙上眯了一会,冻醒了。
    平生头一回坐这牢房,不习惯不是。生死的事儿想淡了,也就洒脱了。站起身活动活动,热热身。
    先来一套广播体操,又东转转西转转的在牢里瞎转。最后干脆坐了地上给墙角里的稻草摘几根开始编个蚱蜢啥的,想到啥编啥。
    “哐啷”一声,牢门开了。
    进来一个牢头。
    “大哥,啥事儿,吃饭了还是提审了?”我抬抬头,淡淡的问道。
    “不敢、不敢,鄱阳伯叫我老黑就行了。”牢头赶紧冲我摆摆手:“上面吩咐了,给您换间房。各府的管事儿都在那儿等您呢。”
    换房?等我?我眨眨眼,这是闹啥幺蛾子?难不成李泰这死胖子派人来牢房里“关照”我来了?哼,倒是要见识见识!
    也没说啥,直接站起来,把编好的俩蚱蜢啥的递给老黑:“老黑大哥,留个念想,兄弟我这就去了。”说完昂就出了牢门,留了老黑一脸莫名其妙,看看手里的蚱蜢啥的,挠挠头:“到是个怪人!”
    牢房外自有人引路,一路东拐西拐的来了另一间牢房,呃,轮我傻眼了,这是牢房?
    房间四角里点着四盏灯,照的房里如同白昼,床上有厚厚的褥子和干净的缎面被子,房间里除了桌子、椅子外还有个书案,上面笔墨纸砚样样齐全。除了窗子开的高了点儿,房门是个摆设之外,这也没个印象里牢房的样子不是。听说过临砍头的人有顿丰盛的断头饭吃,没听说有断头觉睡的啊?
    正纳闷呢,呼啦进来十来个人,有男有女,有老又少。好么,老妖精、李靖、李世绩、魏征、房玄龄、长孙无忌各个不落下,都派了府里管事儿的送了东西来,连带着长孙皇后、李淑、李雪雁也派人送东西,老关叔更是亲自过来送东西。给这屋子堆了一堆礼品、补药啥的,还有俩太医,啥也不说过来就又是把脉又是看伤的。
    “鄱阳伯好生休养,万事切莫挂心!”这是说的最多的。
    “少爷,庄子上的庄户都等了您回去呢!”这是老关叔说的。
    “汤药煎好,自会有人送来,鄱阳伯还请按时服药,安心静养。”这是俩太医说的。
    “老爷和少爷都说了,鄱阳伯尽管放心,他们还等了你去喝少爷的喜酒呢!”这是老妖精府上管事儿说的。
    “娘娘让鄱阳伯安心休养,切莫再胡思乱想。”这是最后离开的长孙皇后派来的人说的。
    “胡思乱想?我都蹲大牢里了还有功夫胡思乱想?”稀里糊涂给这几位送走,一个人坐那儿感动半天,值了!就是李大帝真给我砍了,咱这辈子交了这些朋友也值了。
    这心里畅快了,人更有精神。饿了,吃!送来吃食不少,有酒有菜的,一个人也吃不了,想想就朝外面喊:“老黑,老黑!”
    立马,老黑就跑过来了:“不知鄱阳伯有何吩咐?”
    我指指桌子上的吃食:“一个人吃不了,今儿麻烦你们几位了,想请几位牢头儿一起,都是好东西,浪费了可惜。不知道哥几个方便不?”
    “这个……”老黑看看这些好吃的,有些意动:“就怕唐突了鄱阳伯您!”
    “有啥唐突的!”我指指天,指指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没人说,还有谁知道?就怕哥几个不赏面子。”
    “那……”老黑也是爽利人儿,想了想,点点头:“鄱阳伯稍等,我去外面安排一下,就给其他几个牢头叫来!”
    “好!”
    没一会儿,老黑领着三个穿着牢头衣服的汉子进来。
    寒暄介绍一下,开吃!
    小酒一喝,乐乐呵呵。
    “别客气,放开了吃,还有!”我撕个鸡腿塞了嘴里,向一样吃相恶劣的老黑四人说道:“浪费最是可耻,别浪费了!”
    “鄱阳伯说笑了,肯定浪费不了!”一个叫费三刀的牢头儿嘴里嚼着一块儿熏肉,含糊着说道:“看鄱阳伯就知道是个爽利人儿。”边说边抓块儿牛肉啃了一口:“进了这大牢的人,有哭的,有笑的,有跳的,有叫的,就是没有像您这样潇洒的。”
    “就是,进来的人多了,像鄱阳伯这样的,还是第一个!”接话的是那个叫疤嘴的牢头,这货嘴角到耳根一条刀疤看着凶恶。
    “别少见多怪的惹鄱阳伯笑话,就冲今儿来的那些人物,鄱阳伯在外面肯定也是大人物,啥没见过,这个,小儿科而已!”老黑擦擦油嘴:“来,为今儿能认识鄱阳伯您这么个大人物,哥几个敬鄱阳伯一杯!”
    还有一个没说话的牢头,叫哑巴,其实吧,他就是个哑巴。呃呃叫两声,哑巴和其他两个也举杯。
    这有啥说的,举杯,一口闷。
    “哥几个说笑了,啥大人物的,不都是个瞎混!这从今往后,还得靠了哥几个照顾呢。若哥几个不嫌弃,认了我这个朋友,以后就叫我声乐休,别鄱阳伯鄱阳伯的听着生分,叫着拗口。”我抹抹嘴:“要是哥几个答应了,就再干一杯!”
    “那咱几个也不客气了,干!”四人同时举杯。
    “乐休你是犯了啥事儿进来的?”酒足饭饱,给盘子撤了,老黑不知从哪儿弄了点豆子啥的,大伙闲磕牙。
    “没啥大不了的,庄子上的管家,就是今儿来送东西那个,被一个啥驸马打了,我一时火上头,给那个啥驸马打一顿,结果弄死了驸马俩侍卫,所以就进来了。”酒有点儿上头,我叼着根牙签儿,懒散的给自己摊了椅子上。
    四个牢头儿相互换个眼神儿,意思是这还叫没啥大不了的?
    “可惜了我家笨笨!”想想笨笨,我这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下来了。
    “冒昧问一句,笨笨又是个什么人物?”费三刀好奇道。
    “一头狗熊,我养的!”我擦擦眼泪:“打驸马时帮了我咬人来着,结果被赶过来的禁军射死了!”
    四个牢头再次咋舌,有点儿傻眼。
    “这个天晚了,乐休早点儿休息,有啥需要的尽管知会一声,只要兄弟几个能办到,绝没二话!”老黑站起身,向我招呼。
    “行,那就先谢过各位了。”我点点头。
    送走几个牢头儿,咱给自己摔了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听见没,这位在外面儿肯定也属于这个!”牢房通道内,老黑跟另外三位竖竖大拇指。
    “就是,这狗熊是一般人能养的?何况敢带了狗熊跟驸马爷干仗的,从古至今就没听说过!”疤嘴咧咧嘴:“驸马爷啊,那可是皇上的女婿,这位胆儿也太大了。”
    “切,不懂了不是,就是这样才说这位是这个!”费三刀竖个拇指赞叹道:“看看今儿来看这位的那些主儿,哪个不是跺跺脚长安城都得抖三抖的人物?有这些人物做靠山,打个驸马爷那还不是跟打自己婆娘一样,想打就打。”
    “你就吹吧,你家婆娘一声吼你就能吓的尿裤子,还敢说想打就打,你婆娘知道了能给你嘴扇歪,让你疤嘴变歪嘴!”老黑一拳擂了疤嘴肩膀上笑道。
    哑巴笑呵呵的一旁猛点头。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就开始合计交了班出去找乐子。
    “老黑你给我滚过来!”突然一声暴喝从几人经过的一间牢房传出。
    其他三人咋舌耸肩,缩头缩脑的先溜了。
    “是!”老黑咧咧嘴,挪着过去给牢房门打开,里面居然跟我待的牢房一样布置。
    一个穿着淡蓝色锦服长袍,颌下留有短须,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正坐了桌边。
    “你们刚才说什么呢?”中年男子没等老黑开口,就缓缓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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