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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毓秀-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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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突然问起这件陈年旧事,不知是何用意?此事和燕王殿下的安危,到底有什么联系?”

    望着元熹公主质问的眼神,程金枝知道她在怀疑自己目的不纯,心怀不轨,不禁冷冷一笑。

    其实站在程金枝的立场上,她并不想让作为楚人的元熹公主,得知太多关于这件“赈灾官银案”的来龙去脉。

    在她看来,太子当年既然能够在元鹏面前劝服南楚撤兵,这其中有很多细节都尚不清楚,他与楚人之间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也并非全无可能。

    毕竟在没有得到元熹公主关于那批官银肯定答案的情况下,贸然透露太多,稍有不慎,只会给自己这一方带来不必要的隐患。

    “难道公主觉得,我问这些事,是对贵国有什么阴谋企图吗?”程金枝抬起眼帘,眉睫轻动,“我只不过是一个深闺妇人,这家长里短,门楣琐事或许还能插把手,可这天下大事,家国荣光,有时连千军万马都难以撼动,又岂是我这样一个小女子所能左右的?”

    “姐姐误会了,妹妹并无此意,况且在妹妹眼中,姐姐可并非只是一个普通的深闺妇人,那日在城门口,在大殿之上,姐姐一鸣惊人的风采,大家都是领教过的。”

    元熹公主的眼角堆起笑纹,可眼中却浮动着一层意味深长的阴沉之意,只不过还未等到程金枝接这句话,她就已经调转脸色继续道:“只是我方才听到姐姐说起燕王殿下的安危,心里不免感到担忧,所以想快些得知原因,也好和姐姐一同出谋划策。”

    然而程金枝却只是认真道:“如果公主真的想帮殿下,还望能够如实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并非我不想回答,只是姐姐的这个问题,不免有些好笑。”

    元熹公主故作镇定地勾起嘴角,眉宇间凝结着一抹隐而不发的顾虑之色,

    “太子是大周的太子,是你们派出去的人,他和我们谈了什么,这个中因由,你们都应该一清二楚,当时我又不在军营之中,为何还要来问我?”

    见元熹公主几次三番有意回避这个问题,程金枝心里便越发肯定,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猫腻,于是便顺水推舟道:“我想公主在宫中的这几日,应该也对太子和殿下之间的关系有所了解吧?如果我说,太子想借当年用了一些不合适的手段平息了两国的纷争,但是事后却想将这份罪责推给殿下,公主还是坚持不肯回答吗?”

    “你说什么?”

    元熹公主眸色一深,眼珠快速地转了一圈,口风上开始有所松动。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那些不合适的手段,到底指的是什么。但是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们楚人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从来不喜欢在背地里耍什么阴谋诡计。。。。。。”

    “公主性情直爽,应该不是那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我只想知道,太子当年,到底有没有给你们准备过一份厚礼?”

    见元熹公主还在故意绕弯设法想要套自己的话,程金枝早已没有耐心和她在这里多加周旋,沉下一口气后直接便脱口而出道:“比如说,金银财宝?”

    话音刚落,她清晰地看到元熹公主的眼神极快地闪烁了两下,只是刚想掩饰,就见程金枝若有所思地点头道:“看来…果然有。”

    “那又如何?”元熹公主神色锐利,眼中疑云四起,“这件事在我大楚人尽皆知,若非我前来和亲时,你们太子殿下亲自派人送来秘信予我皇兄,嘱咐他不要忘记当年谈和时的约定,也不要在人前提及当年之事,我此刻,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掩饰的。”

    “约定?”程金枝蹙眉思索片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等等,公主是说,还有信?”

    见她迟疑地点了点头,程金枝垮下肩膀松了口气,内心深处不由感到了一阵久违的欣喜。

    如果真如元熹公主所说,太子曾经写信给元鹏,元鹏此刻又身在大周,那这封信摆在周帝面前就是实打实的证据。

    太子恐怕怎么想不到,自己当年将那笔官银偷龙转凤的精心预谋,竟然会被程金枝歪打正着的猜测所证实。

    现在接下来的关键,就得看元熹公主肯不肯做这个“助攻”,为她所倾心多年的“白马良人”尽一份绵薄之力了。

 第三百零六章 步步紧逼

    “我既然都已经全盘告知,姐姐是否也该为妹妹释清心中的疑惑了?”

    元熹公主很是随意地拿过放在几案上的茶盏喝了两口,用袖子拭了拭唇角,转而很是严肃地看着程金枝,一副“你不说清楚就别想走”的气势凛然之态。

    程金枝当然也知道,自己若是不把原因交代明白,眼前这个女人不仅不会答应出面替高珩力证清白,恐怕还会善罢甘休地追着她穷追猛打。

    用她腰间那根让人看着就心中生寒,动起手来更是飞沙走石的赤色长鞭。

    于是她便故作正式地清了清嗓子,大致挑重点向元熹公主交代了赈灾官银被劫一事以及近日所关于此事所掀起的各种风波,还有她和高珩的判断。

    说到太子诬陷高珩的手段上,程金枝更是添油加醋地说得天花乱坠,把他描述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听得元熹公主脸色愈发阴沉,手都不自觉地抓向了围在腰间的长鞭。

    “竟然有此事?

    元熹公主眯起双眸眉间一紧,脸上显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后开始面露愠色。

    “你的意思是,当年太子赠予我们大楚的那万两黄金,原来都是见不得光的赃银?呵,到底是你们大周国库空虚拿不出银子,还是你们这位太子殿下觉得,我们楚人只配拿一笔赃银随意打发即可吗?真是笑话。”

    她说着冷哼一声,重重一甩衣袖,回到台阶之上有些气愤地坐了下来,默然片刻,这才平复下心中有些激动的情绪,思索着说道。

    “我记得皇兄对我说过,你们这位太子称自己将来继承大统之后,必然会与我大楚相安无事,共享太平,且称这笔钱财是他个人所出,意在为了慰劳我们大楚将士,所以才让我皇兄不要轻易向外人提起,以免传到你们周国的皇帝的耳朵里,怨责他擅作主张。而我皇兄素来信守承诺,又见你们太子诚心诚意,便欣然应允,只是没想到。。。。。。。”

    元熹公主说着紧紧地抿起了双唇,眼中若隐若现地闪烁着一抹寒光,语气轻蔑。

    “当时我们心中猜测,这笔所谓的个人之财,应当是太子暗地里结党营私所得,没想到,竟然是一笔赈灾的官银。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借花献佛”吗?”

    见元熹公主气也生得差不多,自己茶也喝得差不多了,程金枝便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语气诚恳道:“公主先不要急着动怒,此事全然是太子一人所为,连我们陛下至今都还蒙在鼓里,今日若非公主提到,这笔钱财恐怕永远都不能重见天日,况且如果陛下知道太子竟然如此胡作非为,定然不会轻饶于他,对太子而言可是大难临头的祸事。。。。。。”

    “但是对燕王殿下而言,既能自证清白,又能打击太子,的确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元熹公主接过程金枝的话头,抬起头来不紧不慢地说着,嘴角泛起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那还得看公主,愿不愿意帮这个忙了。”

    程金枝认真地注视着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郑重其事,甚至还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

    “我爱慕殿下多年,别说是这件事,就是让我为他赴汤蹈火,我也愿意。”

    元熹公主从程金枝身上移开目光,一面说着一面取过放在身旁的画轴,缓缓将其展开。

    程金枝定神一看,在目光接触到画卷上这张与高珩十分相像的脸庞之后,心中像是突然被重重地敲打了一击,整颗心都纠结在了一起。

    “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

    程金枝愤然地咬紧牙关,如果可以,真想直接上去夺过这卷画轴,在她面前狠狠地撕得粉碎,投入熊熊燃烧的烈火之中,顷刻间便无迹可寻。

    然后大声地告诉她,她对高珩的幻想就如同这些四散飘逸的碎片一样,早就该彻底化为灰烬!

    “姐姐为了殿下,一定也愿意这么做吧?”

    正当程金枝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对元熹公主这番言行举止全都视而不见时,却听她冷不丁地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当然。”

    程金枝目光微凝,脑海中蓦然间闪过了一幕幕与高珩相识以来所发生的点点滴滴,唇边不自觉地晕染开了一抹莞尔柔和的笑意。

    “殿下他…为我付出了太多,或许我此生最大的幸事,就是做了他的王妃吧。”

    “殿下对姐姐的情义,真是叫人好生羡慕。”

    看着程金枝一脸心驰神往的幸福之态,元熹公主收起嘴边的笑容,脸色猛然一沉。

    她将头扭向一边,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语气轻飘飘的,沉吟片刻,复又缓缓地转过头来,充满敌意和妒忌的眸子,对上了程金枝余光未散的双眸。

    “可是女人就是这样,羡慕着羡慕着,突然就觉得嫉妒了,嫉妒着嫉妒着,这眼里也就连一粒沙子,也都容不下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听闻元熹公主这番挑衅之言,程金枝骤然绷紧脸色,目光冷冷地刺向了她。

    “我想说什么,你难道听不出来吗?”

    元熹公主一改之前的还算客气的态度,容色阴冷地站起身来,每一寸目光都紧锁在程金枝的身上,步步紧逼。

    “既然你说,殿下已经为你付出了太多,那你为了他,是不是也该做出点牺牲呢?”

    如此相同的一句话。

    周帝的那一句还在耳边回响,没想到此刻从元熹公主口中,竟然又再次听到了。

    “你在威胁我?”

    程金枝心中猛然一紧,竭力压抑住胸口的怒气,眼波如锋。

    “也算不是威胁,要说,也只能说一笔交易吧。”

    元熹公主在程金枝身边踱了几步,随即停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要知道,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帮你,你难道不应该偿还些什么吗?”

    “你最好弄清楚,你不是在帮我,你是在帮燕王府!”

    程金枝说着骤然抬高音量,又突然停顿下来,忍着心口的疼痛加重了语气。

    “帮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个你所心爱的男人。”

    “我是爱他,而且我爱他,绝不比你爱他少。”

    元熹公主气息一滞,继而凑近程金枝,贴着她的耳朵,从牙缝中冰冷且有力地挤出了几个字。

    “但是我更讨厌,更讨厌他爱别人。”

 第三百零七章 无路可退

    “有话直说吧,到底怎样,你才肯答应帮忙?”

    元熹公主的话如同一根尖锐的银针,凉凉地刺在了程金枝的心头。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压抑住心头的怒火,转过头去凝目而视,心里却有些害怕她接下来的回答。

    “这就是你来寻求本公主帮助的态度吗?”

    元熹公主柳眉一挑,双手环肩朝着旁边的立柱倚去,俨然一副胜者的姿态。

    “不知道公主想让我有什么样的态度?是跪下来求你,还是要对你献媚讨好,像公主刚才一样,口是心非地喊着姐姐妹妹?”程金枝目光冰冷地瞟了她一眼,“公主别忘了,当初是谁费尽心思一定要嫁给我的夫君,你既然入了燕王府,就是燕王府的人,若是殿下有个三长两短,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安然无恙吗?”

    她语毕眸色渐深,低头看着脚下光可鉴人的大理石,语气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我本来还以为,无论你私下到底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去骗婚,但至少对殿下却是真心的,可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你懂什么?你也会说,他是你的夫君。”

    元熹公主闻言脸色一沉,身子离开立柱,重重地朝前踩了一步。

    “你尝试过深爱一个人,好不容易能够得到一个接近他的机会,却发现他心里装着的,却满满都是另一个女人吗?而那个人就是你!从我听到他在大殿上说此生只有你一个妻子之后,我就知道,只要你还在燕王府,还在他身边一日,我即便嫁进燕王府,也只是个笑话。”

    “可是感情的事从来都是不能勉强……”

    “你住口!”元熹公主闻言突然眉间一紧,赫然抬高了音量,“因为他爱的是你,所以你才这么有恃无恐,才会在这里说这些风凉话!”

    但下一秒,她就已经压下下心底激动的情绪,扬起下巴,每个字都说的无比肯定。

    “况且你也别忘了,我还是大楚的公主,就算燕王府真的受此事牵连而落罪,我也一样能够全身而退,就算保不了他作为皇子的荣光,至少能保他一世安然。因为我在乎的,根本就不是他的身份,就算他只是个平民百姓,我也一样会不离不弃。”

    她的视线锁定在程金枝万般隐忍的脸庞上,眼中满是咄咄逼人的气势,毫不退让。

    “而这一切,只有我这个大楚公主能做到,你却做不到。所以,你只能听我的,根本就没资格跟我谈什么条件。”

    “如果可以,我多希望,他能够远离帝王之家,远离这些尔虞我诈的争权夺势,就像你说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你以为他自己,不是这么想的吗?”

    程金枝嘴边掠过一抹苦涩的笑容,心中一酸,眼中不自觉地闪烁起了盈盈的泪光。

    “你知道他走到今天的位置,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多少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吗?你体会过那种若是不向上爬,就只有死路一条的恐惧和威胁吗?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所努力缔造的一切,就这样毁于一旦,我绝不能。”

    程金枝说到此处紧紧抿了抿唇角,连声音中都带着一丝哽咽的意味。

    她深吸一口气用来缓和心中起伏的情绪,随即侧过身目光冷峻地瞪着元熹公主。

    “而你现在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改变如今的局势,却为了一己私心不肯相助,你这么做,根本就不配说什么爱。”

    “哼,你别以为自己有多了解他,也别把自己说的有多么大义凛然。”

    元熹公主眸色微转,并没有因为程金枝的话而有所动怒,视线落在遥远的一点上,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自七年前,他在平南关外替我拉住了受惊的车马,救下我一命之后,就是这样的惊鸿一配,却让我整整七年,没有一天不在想念他。”

    “七年前,是他带兵出征西晋的时候。”

    程金枝在心里默默地思忖着,整个人不由有些发怔。

    元熹公主对高珩的感情,一直都让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甚至匪夷所思。

    光凭一张不曾相识的画像,一段远播而来的名声,真的能让一个人如此倾心相许吗?

    直到此刻,她才蓦然间找到了答案。

    可与此同时,仿佛心头被堵满了冷硬的石块,让她感到了一阵难以喘息的沉重之感。

    静默半晌,这才低低地问出一句:“原来你之前。。。就见过他?”

    “他或许已经忘了吧?可我却不会忘记。”元熹公主勾起唇角,眼中精芒微闪,“那一日,当我听到自己要嫁的人,竟然就是日夜朝思暮想的人,那种愉悦和幸福之感,甚至能冲淡那种远离母国和故土的哀伤。从那时候起,我就告诉自己,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我都要一直,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元熹公主话音刚落,便即刻抬起泛红的眼眶瞪着程金枝,字句清晰而刺耳。

    “所以,我要你离开他。只要你离开他,我就可以答应你所相求的事。”

    元熹公主的话如同一个惊雷,在程金枝心中怦然炸响。

    炸得她脑中顿时一片空白,甚至连心室内壁每一处肌肉被撕扯的痛感,也突然间变得麻木而没有知觉了。

    她站在原地怔怔地凝视着元熹公主,直到一股温热的液体即将漫上眼眶,这才匆忙背过了身子。

    “我不会离开他的,你休想。”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胸口气息起伏,强忍着没有让眼泪夺眶而出。

    “等一等,你最好考虑清楚,别急着回答我。”

    面对程金枝此刻的举动,元熹公主嘴角扬起一个阴冷的微笑。

    “你想一想,若是燕王府背后有我大楚撑腰,就等于殿下身后有千军万马作为依靠,即便是太子也要畏惧三分。你是个聪明人,这是一个多大的后盾,你不会不明白。”

    她说着绕到程金枝面前,柳眉一扬,语气中充满了让人憎恶的得意。

    “我可以答应你,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陪他坐上储君之位。只不过,我要你从我,从他面前,永远地消失。”

 第三百零八章 心如死水

    “你以为,没了我,他就会一心爱你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世事无绝对,只要你出局,我自然会向你证明一切。”

    程金枝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长阳宫的。

    头顶的日光大片大片地照在身上,白晃晃地迷人眼睛,明明暖意蒸腾,却让她觉得身心都刚像是在冰窟窿里浸透一般,冰冷彻骨,寒气森然。

    她输了。

    在这个喧宾夺主,来势汹汹的女人面前,输得体无完肤。

    虽然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元熹公主志在必得地以储君之位和燕王府的身家性命作为要挟时,她心里那道防线便在刹那间,被击得溃不成军。

    其实元熹公主说的很对。

    她是大楚公主,身后是整个楚国,以及楚国的千军万马,对高珩而言是一股强劲的辅助势力。

    而自己这个燕王妃,看似出生在一个荣光无限的贵胄门楣,挂着程家三小姐的名头,却是个卑微得连奴仆都不如的渺小存在。

    除了高珩之外,没有亲人,没有依靠,就连明面上这个权臣父亲,竟也是太子的人。

    这两年来,程金枝自认除了三番四次地拖累高珩,让他为难,制造他与顾寒清之间的矛盾之外,根本就是个如同“扫把星”一样的存在。

    她缓缓地迈着步子,脚步重如千钧地走着,不断地将这样念头强塞进自己的脑子里。

    因为只有这样想,她才能劝服自己下定决心,离开燕王府,离开高珩。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这样自欺欺人的做法,只会加剧她心中那无比沉重的痛苦与煎熬。

    她很想哭,却怎么都哭不出来。

    可她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心中翻滚起的那种,从未有过的不舍。

    而这种不舍,与当初和顾寒清天各一方的错过,早就已经不一样了。

    蓦然间,她甚至还能听到从长阳宫中所传出的,那个女人的得意笑声。

    此时此刻,她多想折回去告诉声色俱厉地告诉元熹公主,自己绝不会退让一步。

    然而重回现实,她却身子僵硬得无法转过身去,脚上也没有任何力气。

    这应该是她有生以来做过的,不,应该是她这一生,所做过的,最艰难的一次决定了。

    “我该怎么办?”

    程金枝抬头望着眼前这片如星辰般浩渺庄严的宫殿楼宇,在拐进一条甬道之后,怔怔地停下了脚步。

    她不敢去见慧妃,不敢去见高珩,生怕自己在他们面前一刻也掩饰不住。

    她急需找个地方让自己镇定下来,好好地静一静。

    但可笑的是,除了广陵宫之外,她能去的地方,就只有燕王府了。

    待日后若是离开了燕王府,舍弃这段她已经无法割舍感情之后,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她可根本就是个连家都没有的人啊。

    想到此处,程金枝突然觉得浑身软弱无力,再也提不起一点力气,胸口更是传来了一阵足以让人窒息的沉闷之感,伴随着一种撕裂的疼痛,让她一时难以呼吸。

    面前这条路开始变得模糊而扭曲,伴随着日光的眩晕之感,如水波纹般泛起了一圈圈诡异的涟漪。

    身子开始不听使唤地摇摇晃晃,眼前一黑,终是倒了下去。

    。。。。。。。。。。。。。。。。。。。。

    广陵宫内,程金枝闭目躺在内殿的卧榻上,神色显得很是疲惫,像是刚刚生过一场大病,与她平日里活蹦乱跳的样子相距甚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枝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呢?这手也这么凉,可别生什么病才好。”

    慧妃一脸担忧地握着程金枝的手,眼中满是焦急之色,随即转头向一旁的侍女问道。

    “差人去请太医了没有啊?”

    “回娘娘,已经差人去请了,估计这会儿就快到了。”

    听到侍女的回答,慧妃这才轻轻地松了口气,可望着程金枝憔悴的面庞,却始终不能放心。

    而高珩坐在程金枝身边抬手抚过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剑眉深锁,眼中除了担忧之外,还蒙着一层迷惑与不解。

    “她明明跟我说今日进宫是要陪伴母妃的,可为何会晕倒在永宁宫附近?刚才这段时间,她到底去了哪里?”

    “许是一个人心里烦闷,四处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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