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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玄录-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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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畏罪潜逃的罪名。加之那日在场要员众多要我老胡如何帮你开脱!?而在一月前你私自放走襄王千金叶千雪,我就叮嘱过你凡事莫要自作聪明,你为何不听!今天这牡丹枉死、你扪心自问,难道不是你这偏激的性子一手造成!?”
胡不为还未说完,可此时的莫少英哪里听得进一星半点?见他唠叨不止,淤积已久的怒意终于爆发,只瞧他手执流渊带着一丝黑气猛然向胡不为挥去,口中连连怒叱道:“闭嘴、闭嘴,闭嘴!”
这一连三声、流渊已挥出七剑,胡不为见来势凶猛唯有架枪来挡,
呯!呯!呯!……
一连数道火花随着枪剑交击而起,足见双方用力之猛,莫少英剑法大开大合毫无章法可言,完全一副泄愤的打法。
可胡不为越挡越是心惊,随着剑夹黑光一道道匹练挥来,力道越来越沉,若是让那黑气近身,竟能感到一股夺人心魄的寒意,胡不为虽震得双手发麻,双足陷地,可却仍然一步不退,如此持续半炷香后,莫少英动作慢了下来,双眸红光渐褪、周身黑气微微收敛,胡不为瞧准时机,大喝一声:“够了!”
语毕,执枪倏忽上挑,没了那股怪力的莫少英显然不是对手,流渊“当”的一声便被打落在地。
莫少英望了望空空的手,忽然惨然一笑:“我连你一人都斗不过么……”
胡不为神色一惊、沉声道:“你听着,方大人年势渐高继大公子故去后万不能再失去二公子,你若执意报复,第一个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我!不过我胡不为好心劝你,你这副样子来报仇,十有八九含恨而终。另外、莫怪我没提醒你,你那小师妹纵使被你救走也会有生命危险!”
听到这里,莫少英颓然一笑道:“呵!想不到胡都尉也会唬人。”
胡不为一把揪住莫少英衣襟道:“本都尉实话告诉你,先前王爷说你这小子抱着那小姑娘逃亡、一身煞气定然侵入她身体里,而通过方才交手,我已感到了黑气之中那股森然的冷意,你若不将那小姑娘交由我去求王爷救治,难道还想带在身边看她慢慢死去?”
莫少英闻言心头一震,虽是已信了大半却兀自逞强默然不语,胡不为见状,语重心长道:“你是怕本都尉治好了她再交给方家二公子?你放心,这已经断无可能了,方大人为顾及颜面对外说你和那小姑娘私通,而你大师兄已经携昏迷的师父以及师娘回云踪山了。那小姑娘我会请王爷救治后亲自送回云踪山,算是做些力所能及的补偿。”
莫少英听罢,细细想来这胡都尉说得合情合理,小师妹身体状况自己也捉摸不定,若是因自己一意孤行叫小师妹再有个闪失,那真是难辞其咎,然而莫少英还是不放心道:“我凭什么信你。”
胡不为看了一眼莫少英受伤的左腿道:“你可以不信我,但是你将那姑娘带在身边百害无一利,我胡不为也不必诓骗你这蠢小子。”
莫少英截口道:“我还有一个要求。”
胡不为听他这么一说,旋即向牡丹尸身下不远处的墙角遥遥一指:“我原本以为玲珑阁内无烈性女子,谁曾想……唉、你也不必太过悲伤,旁边还有一套新衣和若干银子,你好生葬了她,之后在外躲个一年半载再回来。另外,你这身煞气令我着实担忧,此次在外定要好生寻找化解之法,不过你若仗着这身煞气伤人,我胡不为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抓回来!”
当夜近黎明、天清泛白时,莫少英将牡丹葬在云踪山麓下的一片树林当中。她不知牡丹生前喜好如何,是否喜欢这明净秀丽的山景。不知她口说的那个父亲尚在何处,又是否仍有其他至亲。更不知道她说到底怎样一种性子,竟肯为一个只见过三次面的人枉死。这或许是阴错阳差碰巧,或许是情非得已并不想临死拉个垫背而已,但说到底,又怎会少了“情意”二字。
莫少英不是木头,只是这份情意此生已再无机会相还。
莫少英重重向牡丹的墓碑一磕,转而上得云踪山,见原本狼藉的房屋内已被人呢打扫整齐,而师父的房间中隐然有灯火照明,这一切迹象表明胡不为并没有食言,他心下略略安心呢,向着房屋内一拜转而头也不回地融入了黑暗。
第四十章 梅林晚来秋
八月桂子迎秋、满山香色怡人。
原本布满灰尘的梅林小筑便在几日前已经人打扫,焕然一新。只是这主人现下却不在屋中亦不在那后院妻子的墓室里,而是在那云踪派中做客。
云踪派创派已久屡经风霜,本已是人丁凋零今又横生劫难。掌门莫行则昏迷不醒,幸好有那小筑主人祁彦之及时赶回,救醒了莫行则。然而云踪派遇袭之事却在祁彦之心头留下了一道阴影,是以、当莫行则有所好转时,祁彦之便登门叨扰,一去心中疑虑。
这日,众人齐聚一堂,脸上皆是一团喜意,毕竟大难得过、绝处逢生,众人俱是安然无恙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而更令人为之欣喜的是四师弟莫仲卿竟然带了一位女子回来。
是了、这女子便是白素衣。白素衣刚来这云踪山不久,便与那小师妹莫婉溪成了姐妹,两人整日成双入对欢欢喜喜倒是将莫仲卿晾在了一旁。
而不大的房间内除了这三人外,自然还有坐着的莫行则等人,祁彦之在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却是久久不曾搭腔,左手食指微微敲击着身旁桌面,神色若有所思。
这祁彦之不问、莫行则却已道:“终究还是丢了吗?那夜我突有所感、一占掌卦遂觉异象横生,原本以为卦象示凶是说云踪派上下有难,谁曾想这只是我以私心相卦,而真正的凶相乃深藏其后,当真天意不可违!”
一旁张雅君这几日牵肠挂肚,过得是提心吊胆,见他身子稍好便来操心这些,不禁出言埋怨道:“私心又怎的了?天下事由天下人去担,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如何独活?让婉溪怎么办,这次要不是你卧病在榻,婉溪又怎会受那方家之人合伙欺负,还好少英那孩子……唉,也不知少英那孩子去了哪里会不会受苦。”
莫行则见妻子当面驳斥,老脸一红有些下不来台,张口欲辩可看到其妻一副憔悴幽怨的眼神后却又于心不忍,唯有重重一‘哼’将桌上茶盏拍得叮当作响,仿佛惹他生气的就是这般般件件的死物。
一旁莫婉溪瞧着心里一阵偷笑,松开白素衣的手,快步猫进张雅君怀里,张口撒娇道:“诶呀,娘亲别怨爹爹、都过去了,婉溪现在不是没事嘛,至于二师兄他本事可大着呢,不仅从那恶少手里救了我,还有胡都尉这样的朋友,连那襄王都是看他的面子上才出手为我医治的,不用担心。哦对了……”
莫婉溪语气诙谐,跟着摘下贴身所藏的玉佩道:“这块“阳玉”我还是先还给祁叔吧,我已经不觉得冷了。”
当祁彦之将“阳玉“拿在手上时,脸上异色一闪而逝,双指摩挲“阳玉”片刻,沉道:“婉溪、可曾见过少英身上的黑色煞气,他将这玉佩摘下来后不曾有过丝毫异样?”
莫婉溪嗫嚅道:“当夜我被方恶少下了药周身发烫,人有些迷糊,所以并没有瞧见什么异样,只觉他身上冷的像团冰,再然后…嗯…”
说到此处俏脸突然一红,仿佛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画面,只好磕磕巴巴地含糊其辞道:“就是这样,总之二师兄将它交给我时,并没有什么不妥的。”
祁彦之颔了颔首也不再详问,双目微沉显见已陷入了沉思。
莫婉溪见着飞快地吐了吐舌头,其实倒不是她不愿将实情吐露,实是那夜被莫少英抱在怀中,所想之事羞于启齿,女儿家脸薄、又怎会当着众人的面儿和盘托出。
莫行则见着女儿这般忸怩作态又如何不知她尚有事情隐瞒,当下板起脸来便要发作,张雅君见着,立马单手轻拉莫行则衣袖,打着圆场转移话题道:“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小心眼不成,我就说了两句犯不着往心里去吧?”
有道是母女连心,张雅君这么一说,莫婉溪立马机灵道:“是啊是啊,爹爹,你当着众人是不想输面子,可背地里小心当着娘亲输了里子哦。”
莫婉溪这一揭短,众人面色一乐,然而碍着莫行则在侧皆是抿嘴偷笑,张雅君怕其夫面子过不去,笑道:“说什么呢,鬼丫头,没大没小的跟你二师兄学着贫嘴。”
莫婉溪娇哼道:“是啊,我这小鬼没大没小,总比某大人没羞没臊的好。”
这般说完,莫仲卿再也忍不住头个笑出声来,可见到师父莫行则远远瞪来,只得将头低下深深憋住笑意,而当瞥到一旁白素衣轻颦浅笑时又不由得一怔,心下暗忖,若是能像师父师娘这般该有多好。
这一番打趣令气氛为之一松,未几、就听祁彦之话道:“少英的事在下会托人追查,他有大半可能去太素坊寻我们了,至于江陵方府,莫掌门不必在意,稍后在下前去调解一番应当不是问题。不过这《苍云经》被夺一事却是不妙,若在下所料不差,袭击贵派的人应当是与太素坊的鬼面人一众有关。”
莫行则沉声道:“这怎么看都不是巧合,不知其他几派书籍是否安在。”
莫仲卿听言一脸疑惑道:“其他几派?”
莫行则颔了颔首,郑重道:“此次出游你们一路多有见闻,此事牵连甚广,祁先生最为清楚,还是由他代我向你们说吧。”
祁彦之闻言也不推辞,慢道:“此事说来话长,三百年前妖族战败退出中原,远遁四夷八荒。这些是你们所知晓的,而那场腥风血雨的详细过程以及其中的秘辛分别记载在七本典卷中。分别是太素坊的《太素玄经》、贵派《云苍经》、长安叶氏有两本,一本是治国的《万安集》、另一本是战时用的《行军策》,另外还有三本,一本在昆仑派被奉为《仙典》,另一本便是我手中的《鉴玄录》,至于最后一本《魔道》却是不知所踪……”
祁彦之渐众人听得入神,顿了顿,又道:“这七本典卷不仅记载了三百年前那场大战的经过,还记载了一些从古到今的诸般扼要以及一些武学,比如在下的《鉴玄录》中有历代神农氏的草药学,而贵派云《苍云经》上记载多为妖族见闻以及其弱点所在。这些其上所载的学识不过为掩人耳目,真正的用处是这七本典卷中雪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这秘密在下也无从知晓。”
祁彦之一口气将所知的说完,静待众人消化。
良久、莫仲卿率先发问道:“按先生的意思,《鉴玄录》上详细记载了各书的名称以及分归于谁保管,那么其他六本是不是也会如此记载?若推论正确,《魔道》很可能早已落入夺书人之手,甚至从那书中早已得知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故此那人才会想方设法来抢夺其余六本?”
身边白素衣柔声道:“这不通,仲卿你不曾见过《太素玄经》我却是知晓的,它上面除了记载了一些道家玄功以及剑舞外,并不曾言及其他六本典卷。”
莫行则点了点头,亦是话道:“白姑娘说得在理,《苍云经》上也不曾提及。”
见两人这般说辞,莫仲卿一脸讪讪之意,刚想收回前言却听到祁彦之笑道:“这七本典卷记载的应不会重复,因为我凑巧见过其中三卷,而仲卿的推测其实也合乎情理,那《魔道》一书究竟记载什么虽是不得而知,但光凭那些人的行动足以断定,其中一定记载一些鲜为人知的秘辛。”
大师兄莫方闻频频点头,道:“如此看来那鬼面人对七书势在必得了,先生势单力薄孤处梅林怕是成为下一个目标?另外那昆仑派虽是有所耳闻却是仙山难觅,不知先生可知其所在?”
祁彦之道:“方闻大可放心,这本《鉴玄录》为友人所赠,所以最为隐秘稳妥不为人知。至于那昆仑派,地点殊为险阻,但若要和叶氏所藏之物来比,昆仑派倒是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毕竟那《仙典》却是一方山石,刻在山壁上任人参悟。”
莫方闻惊讶道:“任人参悟?什么人都可以?那岂不是根本不设防备?”
祁彦之微笑道:“昆仑派分有七脉,而仙典山碑便在最深处的天枢峰中,能进到那里去的不是门人弟子便是昆仑贵客,不过若是那鬼面人想偷进山中,恐怕也非难事一桩。”
……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莫婉溪早有些心不在焉,其实什么七典卷根本不能引起她半点的兴趣,倒是听到谈及昆仑派心下一动,好不容易等祁彦之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截口道:“那么祁叔叔一定会去那昆仑山吧?要不带我去吧。”
这厢说完本以为藏着的小心思不会被人瞧见,哪知娘亲张雅君却笑着一语道破:“你个鬼丫头,是想借故去寻你二师兄吧?”
莫婉溪双颊微红看了看板着脸的爹爹竟是作声不得,好一会儿大师兄干咳一声,帮衬道:“其实小师妹整天在山上不与外界交往也有不妥,师父不如放小师妹同去,有白姑娘,四师弟更有先生在侧,相信不会在外吃亏。”
大师兄这般说完,莫婉溪已是单手轻掩唇角一脸惊讶,不曾想素来严谨保守被二师兄戏称为“小古董”的大师兄竟然也有帮衬自己的时候?而再见到爹爹并没有出口反对时,更是从惊讶变成了惊喜。
一旁祁彦之站起身来,向着莫行则作揖道:“既然婉溪想出游、在下正好有个不情之请,这昆仑派路途遥远,地势奇险,不如就让婉溪陪同在下绕路昆仑,仲卿与白姑娘可以拿着我的药方和朱果先去给即醉服用,如此一来倒可解了在下分身乏术之苦。只是不知莫掌门是否肯再次让仲卿助我一臂之力。”
莫行则笑道:“祁先生哪里话,这些个小辈素来不堪大用有此良机出外历练自是多多益善,只是小女顽劣…哎,罢了,我莫氏一门终究不能避世独存,还望祁先生多多担待。”听到爹爹莫行则应允,莫婉溪当下欢呼雀跃,众人自是欢笑一堂。
……
夜上小团月、山风送爽时。
梅林小筑中不闻灯火一片黝黑,祁彦之一身月白长袍显得卓荦不凡,长发用一柄玉梳挽了一个发髻披于身后,这发髻的样式自然梳得工工整整、瞧起来一丝不苟颇显隆重,而发髻尾端的玉梳却是缺了一角。每当祁彦之戴着它时都会去见墓室中的董昭怡,不为别的只因她喜欢这面玉梳,所以他就戴着,哪怕她根本瞧不见。
举步、踏月,蜿蜒而下直入其中,点亮盆火光耀满室。这是无名碑下的冰室,而他所见之人自然是那冰封中的倩影。水蓝云锦下、轻雪为姿玉作骨,秋水为容冰呈肌。这包裹着她的蓝色冰团也不知是何种质地,瞧起来晶莹剔透,犹如镜面,使那冰中的人儿瞧其来栩栩如生,更使那一抹若有若无的恬静恰如其分。
祁彦之没有说话,他总算记住了不论说什么都得不到任何回应,只是手微抚冰面,直到五指泛起了霜色依然未曾松开。
而正当他思绪转浓时却被眼前一道细小的裂缝所吸引。这道裂缝瞧起来并不大也不在表面,而在蓝色冰团的内部,可正也是这道微乎其微的裂痕却让祁彦之眉头深锁了起来。有这么一种人很少皱眉,因为源于自信,而当一个自信的人若是皱起眉头来,那便说明这件事已然殊为棘手。
第四十一章 月半携佳客(上)
这是东都洛阳附近的一个小县城,临近八月十五月半中秋,远行之人大都行色匆匆归家团聚,而莫仲卿与白素衣却要紧赶慢赶向着江南前进。
原本按照计划从江陵直接雇船东下那自是一路顺风顺水,可惜近来长江连月涨水,水势湍流激荡,已有好几处农田村舍相继被淹,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搁在以往这个时候早已过了汛期,所以此事发生得颇为不寻常。
虽然朝廷已下派官员赈灾,情况也尚在可控范围之内,然而谣传却是纷纷四起。有人说定是哪家行船不按规矩办事触怒了水中的龙王,也有人说是山中妖物兴风作浪,更有甚者说这是天显乱象国将不国。
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论调虽然被朝廷很快掐灭在了萌芽阶段,然而众口铄金,靠水吃饭的船家自是诚惶诚恐纷纷止渡上香,大办各种祭祀,原本打算渡船而下的两人也只得顾了辆马车改走旱道了。
他俩如此着急全因祁彦之临行前的吩咐,即醉的伤势宜早不宜迟,这朱果与药方最好能尽快交至卓坊主的手中,故此二人沿途不进大城不入官道,一路笔直东行。
只不过坐在马车上的人不累,马匹会累,二人如往常一般入的县城内更换马匹,却被告知八月十五关门歇业。二人无法,只得沿街找寻客栈落脚,而这小县城虽不比东都洛阳热闹,可对于从小生长在太素坊的白素衣来说,这满街翠灯红绕,流光溢彩的景色当真有些别致。
身旁正愁找不到话题的莫仲卿看着白素衣一眨不眨地盯着花灯,当下快道:“书上说东都洛阳灯会乃中原一绝,这次赶路就算了,明年八月十五与我一道去看看可好?”
这甫一说完,莫仲卿突生悔意,暗恼自己不事先去想想在这八月十五如此重要的节日里,男女夜晚相会定然别有深意。自己与白素衣并不算多么熟识,甚至不知她有没有这层意思,如此唐突相邀是否会吓着她?
“会吧,不会吧……”
莫少英虽是面无表情,但一颗心早已经是七上八下,患得患失,若不是瞧着白素衣还在身近,恐怕就要急着求神问卜了,只不过这男女情事乃是天底下一等一的难题,就连神仙也是要退避三舍,敬而远之的。
而那白素衣此刻正细赏花灯,不知莫仲卿这等愁肠百结的心境,突听他这般一问,竟是回过头来大大方方地轻笑道:“好啊,一言为定。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同去洛阳灯会。”
这脆爽的语气令莫仲卿一怔,以为自己生生听差了,可在瞧到她单手抚弄发髻,双眼假装不经意间瞄向自己时,心下莫名一动,不禁思忖道:“瞧模样,即便她久处内坊足不出户,可这世俗道理总算是明白的,那她这是领会了?不,若是她不明白呢,我要不要点破,可点破后她又反悔该如何是好……”
其实男女情事大可由一方直接挑明,如此一来不管成功与否都不会再徒生烦恼,但大部分恋爱中的人是不会有这种勇气的,因为他们太害怕失去,又太在乎彼此的感受,所以才徒添周折,费了大把心神自寻烦恼,这是一种病,一种恋人之间的通病。
未免阻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莫仲卿干咳一声,伸手胡乱一指不远处的摊位,忙道:“那边似乎挺热闹,我们过去瞧瞧。”
白素衣顺势望去,轻轻应了一声跟在了后头。
这般举止让莫仲卿的一颗心不免又开始忽上忽下了起来,现下也很后悔平日里没向那二师兄莫少英多多讨教如何舌灿莲花讨得女子的芳心,而当他想到二师兄时便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当初的承诺,只是他并不后悔自己此刻的一举一动,他心头隐约有了一个答案,一个能让自己也让二师兄信服的答案。
莫仲卿领着白素衣,排开人群来到摊位前,方才发现这是一处经营女子首饰的摊位。
莫少英当场一愣,瞥了一眼身旁的白素衣,却见她眼瞧着这些琳琅满目的饰品面上出奇的平静,似是根本提不起半点兴趣。
他当然也知道这不一定是真的不喜欢,是以心下正犹豫该不该开口询问时,却听见操着一口异域腔调的老板已赞道:“这位公子儿,我一看你气度不凡品相俊逸儿,身边这位姑娘也是美若天仙赛貂蝉儿,我这里的东西可是从波斯来的稀罕物件儿,怎样儿?挑件给这位姑娘戴上表表心意儿。”
莫仲卿不置可否地摸了摸鼻子,一副心思全在白素衣身上,见她看着摊位上光彩夺目的饰品,脸上依旧古井无波,左思右想下忽然灵机一动,索性不管不顾地抓起一只通体莹润,微微泛蓝的玉镯,飞快递向白素衣身前,窘迫道:“喏,送给你。”
末了,未免尴尬还不忘小声地加上一句:“不准不要。”
白素衣接过玉镯拿在手上把玩片刻,既没有说要也不曾说不要,只是此刻已是笑靥微露,莫仲卿见着心下这才一松,就听一旁卖饰品的老板竖起大拇指,又卖力地赞道:“公子好眼力儿!真是万花丛中擢真品儿。这玉镯叫做冰璃镯儿,现在是午时你看它是蓝玉色儿,而到了晚间却又是青白色儿,亦且这镯子早晚佩戴亦有清心养颜之效果儿。”
这老板的口音听来虽有些别扭,但说的话倒也中听,莫仲卿心下不禁一阵舒坦,随口道:“那这镯子多少钱?我买了。”末了想也没想便扭头对着白素衣道:“来,我给你戴上。”
这句话自然不是征询的语气,莫仲卿轻握白素衣明玉皓腕般的左手将玉镯轻轻地戴上,大小却也正好,二人相视一笑,老板这才不失适宜地道:“瞧公子与姑娘郎情妾意儿,我怎又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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