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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鬼师-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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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是想过的，思考过的，那么必然会慢一拍。
只要慢了这一拍，我就得落在古太岁的手里了，而且他是肯定不会再有半点机会救我出来，这点都用不着多想。
就是因为苦和尚这一番下意识的动作，我得救了，但他却落在了古太岁手里，不管我们有多大的能力，都无法从古太岁手里救他出来。
如他所说，古太岁最后剩余的力量，都留给了苦和尚。
就这么点力量，也是我们不足以抵抗的，毫不夸张的说，现实的这种残酷，让我跟左老头都有点手足无措了。
在这时候，左老头刚从石壁之中爬出来，刚才被弹飞出去那一摔，貌似是把他砸得不轻，现在他往外爬的动作，都有点颤颤巍巍的感觉，脸色白得不行，身上仅存的那些紫雾，也都尽数消散了。
“老苦。。。。。。。你别他妈瞎想。。。。。。。老子肯定能救你出来。。。。。。。。”左老头颤抖着说道，声音很是虚弱，似乎是说出一个字都很困难，脸色白得就跟死人一样。
听见左老头的话，苦和尚也只是笑，貌似是压根就不拿左老头的话当回事，对于自己是生是死，他也并不在意。
“我这一世活得太久，也该结束了。”苦和尚看了看左老头，又吃力的抬起头来，看了看我，脸上笑容不减：“老左，小袁，你们不用白费功夫了，我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
没等苦和尚把话说完，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他两只手臂扭曲的幅度更夸张了，嘴角溢出的鲜血，其颜色也变得越来越深。
“老苦！！！你怎么让古太岁给抓了？！！”
忽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毫无预兆的从坑洞里传了出来。
循声一看，葛道士已经从昏迷的状态苏醒了过来，正用单手扣着石壁，吊在一边，满脸惊讶的看着苦和尚。
“你等着！老子现在就救你出来！”葛道士似乎也知道情况不妙了，低下头来，往那片岩浆上扫了一眼，表情越发的凝重。
话音一落，葛道士就紧握着手中的铁匕，直冲着古太岁的脑袋窜了过去，但他这一去，并不是为了攻击古太岁的头部，而是一脚踩在古太岁的脸上借力，反身落在了古太岁的右手臂上，抬起铁匕就插在了古太岁的手臂里。
在先前他奔向古太岁的时候，嘴里就嘀嘀咕咕的念叨着咒词，但由于他念咒的声音很低，所以到了最后我也没能听清楚他念叨的是什么。
直到现在，我才听见他字正腔圆的念出了最后一句咒词。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起！！！”
在葛道士念出这句咒词的瞬间，他掌心之中已经多出了三枚铜钱，叠成一串就放在了古太岁的手臂上，然后一掌就拍了上去。
等他再度抬起手来的时候，那三枚铜钱已经消失了。
那些铜钱似乎是被葛道士一掌拍进了古太岁的身子里，连点痕迹都没留下，消失得非常干脆。
随之，古太岁像是感受到了疼痛那般，也猛然惨嚎了起来，声音无比的凄厉，整个身子都在哆嗦。
见此情景，葛道士没有半点犹豫，手紧握着铁匕，横着一刀，将古太岁的手臂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那条伤口很长，看深度也很深，但奇怪的是，这个伤口出现之后，并没有任何液体从中流出来，甚至于连古太岁本身的气，也没有散出来半点。
看见这一幕的时候，葛道士表情一僵，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它有肉身，但却不是真的肉身，想要对它造成伤害，只能从它自身的气下手。”葛道士喃喃道：“气不散，真身则不灭，但它的气根本就打不散啊。。。。。。。。”
说着话，葛道士低下头，看了看古太岁手臂上的那条伤口。
“都到这份上了。。。。。。竟然一点气都没能被我逼出来？！！”葛道士咬牙切齿的回过头，瞪了苦和尚一眼：“你他娘的怎么被它抓住了？！”
“他是为了救我徒弟，这才被古太岁抓住的。。。。。。。”左老头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愧疚：“刚才我徒弟被古太岁拽到坑里的时候，我没来得及救他，根本没机会，我跟他的距离太远了，等我过去他都。。。。。。最后还是苦和尚把他救下来了。。。。。。。。。”
听到这里，葛道士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往我这里看了一眼。
“老葛。”苦和尚忽然开了口。
“说。”葛道士紧咬着牙，低下头来，把铁匕往外一抽，横着就划在了那片缠住苦和尚的黑雾上。
在碰触到黑雾的瞬间，葛道士的下场，跟左老头完全一样，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直接被弹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石壁上。
“你不是一直担心没人能度我吗？”苦和尚像是没看见这一幕似的，一点都不担心葛道士，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你不是觉得我没办法自度吗？现在你都不用担心了。。。。。。。我已经想明白了！”
“你想明白什么了？”葛道士的反应也很平静，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复杂的看着苦和尚，慢慢从自己砸出来的凹坑里爬了出来。
葛道士的反应，与左老头完全不一样，他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苦和尚会死，整个人都平静到了极点，比起先前他那种略显焦急的反应，简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能度人，人不能度我，能度我的，只有自己。”苦和尚哈哈大笑道：“斗魔于此，落败于此，救人于此，度己于此，葬身于此。。。。。。。这一场劫难，已经还清了我的因果债！”
“人不能度我，那是因为我的道与他们背道而驰，道都不同，何谈度人？！”
“我不能度己，那是因为我有债未还，但现在我还清了，彻底的还清了！”
听到这里，葛道士毫无预兆的笑了起来，点点头。
“那按照你这么说，你是悟了？”
闻言，苦和尚也哈哈大笑了起来，不停的点着头：“悟了悟了！”
“咱们都错了，老葛，你的道错了，我的道也错了，三教九流的大道也错了。。。。。。。”苦和尚狂笑道：“到头来尽是错，到头来尽是空，在这地方继续参禅悟道，那还不如死后去西天净土逍遥。”
“你觉得你能成佛？”葛道士反问了一句，眼睛渐渐的红了起来，老眼之中的悲痛，都快凝成实质溢了出来，看得我都一阵心酸。
“能不能成佛不重要，想透了这一切才重要。”苦和尚笑道：“老葛，你随着左老道他们下山吧，这一世我错得太多，得先走一步了，你错的比我少，所以你必须活着，好好活下去，看看这个世道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个世道？”葛道士眯着眼睛，摇摇头：“不想看了，太累，我想歇歇了。”
苦和尚一愣，没说话。
“咱俩的亲人早就死光了，朋友也没剩下几个，最重要的两个徒弟，也都葬身在了这座镇魔峰上。。。。。。。”葛道士笑呵呵的看着苦和尚，说：“留在这世上干什么？过着物是人非的日子也只是徒增心酸。”
在这时，坑洞之中的那片岩浆上，忽然乍现出了阵阵金光，不等我们反应过来，这些金光就直冲九天的升了上去，照透了不老山中的万里长空。
而就在那些金光出现的瞬间，坑洞里的那片岩浆，也极其突兀的往上涌动了起来，将古太岁连带着它手中的苦和尚，都淹下去了半截。
葛道士看着这一幕，笑得越发灿烂了，没等我们阻止，便纵身一跃，跳在了古太岁的肩上。
而古太岁也没再有动作，保持着僵硬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站着，根本就没有攻击葛道士的迹象。
葛道士站稳之后，就直接盘腿坐了下去，像是在打坐念经那般，双手搭在膝盖上，笑呵呵的看了看苦和尚。
“老贼秃，这一次我就陪你走吧。”
“我倒是想看看，这封印之下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圣人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不光是我们愣住了，连苦和尚也傻眼了。
“你疯了？！”苦和尚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葛道士：“你应该比我想得开才对啊！！这么多年你都活过来了，现在就陪着我走？！你不是说你想。。。。。。。”
“不想了。”葛道士笑着耸了耸肩，打断了苦和尚后面的话：“就因为我活了这么些年，我才觉得陪着你走是个不错的选择，咱们不死则以，死了就算是顺应天命，毕竟那句话是有道理的，老而不死是为贼啊。。。。。。。。”
苦和尚一愣，正准备再说什么，葛道士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从我入世开始，直到现在，我结识的朋友不下上百号，徒子徒孙也有不少了，但他们谁也没能熬得过我，一个个的都死在了我前面。。。。。。。。”葛道士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到了今天，我最后一个徒弟也死了，除了你这个朋友之外，我还有什么呢？又得像是以前那样，重新选个地方入世，再结识一帮新的朋友？再去收一堆徒弟？这他娘的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累不累啊？”
苦和尚没说话，深深的看了葛道士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
“姓葛的！你能不能说点好的？！非得。。。。。。。”
就在左老头开口要劝回葛道士的时候，葛道士先一步打断了左老头的话，很直接的问他：“你觉得老苦还有救吗？”
一听这话，左老头便沉默了下来，表情复杂的看了看那片触碰到了苦和尚的岩浆，一声也不吭。
“你有朋友，我也有朋友，更何况我这些年的经历，跟你的经历也很相似，所以你应该能理解我，难道不是吗？”葛道士问了左老头一句。
“理解个屁！”左老头骂道。
“要是有一天，你的徒弟死光了，你的朋友也死光了，就剩下你。。。。。。。”葛道士嘿嘿笑着，脸上那种贱兮兮的神情，让我不禁有了种错觉，他像是回到了我最初认识他的那样子。
葛道士问他：“你有一个陪着你朋友一块死的机会，你愿意吗？”
“你非得搞这些歪理邪说是吧？！”左老头紧咬着牙，问了葛道士一句：“你死了，度生教怎么办？”
听见这个问题，葛道士很明显的愣了一下，表情霎时就犹豫了起来。
当时我一看他是这反应，心里顿时就涌出了些许的期待，说不准他还真能回心转意啊，毕竟度生教里还有那么多的。。。。。。。。
“管球他们呢。”葛道士特别贼的笑了起来，挤眉溜眼的对我们说：“这帮孙子从我这儿可得了不少的好处，这些年来我也没亏待过任何人，算是对得起他们了，总不能还得让我给他们养老送终吧？”
“你不傻，你应该知道，你这一走度生教就得被灭了！”左老头苦口婆心的劝道。
“度生教被灭，那也是命数使然，天要亡我度生教，我可反抗不了啊，再说了，度生教这种想要逆天而行的组织，本就不该存在，我应该早一点想通的。。。。。。”葛道士叹了口气：“但有句话我不得不说，度生教里还真没有坏人，如果你愿意帮个忙，那。。。。。。。。”
“帮个屁！”左老头骂道：“你打算把烂摊子丢给我是吧？！”
“帮帮忙呗，就当是积阴德了。”葛道士嬉皮笑脸的说道：“回了外界，你尽量帮我保住那帮小兔崽子，实在不行，就让他们跑路吧，总比死在官差的手上强啊！”
左老头面沉如水的看着葛道士，没吱声，但看他那意思，应该是不打算拒绝葛道士的请求了。
“谢谢了。”葛道士说道，很认真的说道，表情极其突兀的严肃了起来，还冲着左老头拱了拱手：“这个人情，我算是欠大了，以后要是还有机会，我必然还你这个人情。”
在这时候，我们头顶的万里长空，已经彻底被那阵从坑洞里乍现而出的金光染变色了。
所见的一切，尽是金色璀璨的景象，先前我们还能看见的那些湛蓝幽海，也都被这阵金光遮掩得毫无踪影。
“姓左的，咱们斗了这么些年，这次可算是分出胜负来了。”葛道士说着，低下头来，看了看已被岩浆淹没至脖子的苦和尚，笑得很是无奈：“没想到啊，到最后，还是你这个老东西赢了我一局。”
闻言，左老头没说话，扣住石壁的那只手猛然一使劲，便将整个身子甩了上来，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坑洞边缘。
“我宁愿输。”左老头颤颤巍巍的站着，往前走了一步，看着葛道士说：“我要是输了，可能还没这么难受。”
“那敢情好啊。”苦和尚忽然开了口，笑得很是灿烂：“你这一难受，估计就忘不了我跟老葛了！”
那片即将淹没苦和尚的岩浆，似乎并不会对活人造成伤害，只是单纯的淹了上来，将苦和尚的肉身一步步吞噬，但却没有让其燃烧起来。
就在苦和尚说完那番话的时候，岩浆已经将他嘴部给彻底淹没了，他也没再说话，冲我们眨了眨眼睛，便缓缓闭上了双眼。
此时，岩浆往上翻涌蔓延的速度似是加快了，不过眨个眼的工夫，就将苦和尚整个人给淹没了。
当我们定睛看去，苦和尚的身影，已彻底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了，唯一还留存在那个位置的只有赤红色的岩浆。
“咱们认识很多年了吧？”葛道士说着，从兜里摸出烟盒来，抖了抖，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随后就将烟盒丢给了左老头，问他：“你还记得建国的时候，咱们在北京那一聚吗？”
“记得。”左老头接过烟盒，点点头。
“那时候热闹吧？比现在有意思多了！那时候的世道也比现在强得多啊！”葛道士哈哈大笑道：“我记得那时候有你，有我，还有董老仙儿他爹，好像是叫。。。。。。。。”
说着，葛道士就陷入了沉思，不停的挠着头，似乎是想不起来了。
“董化仙。”左老头接过话茬，似是一边回忆，一边给葛道士说：“那一次在北京聚会的时候，加上咱们俩，一共是八个人，还有孔家的孔忘之，堪舆那门的金回春，方小鬼他爷爷好像也在吧？”
“在在！方道生这个人我记得可清楚了！脾气那叫一个倔啊。。。。。。。”葛道士咂了咂嘴。
“孙老瘸子他爹也在，孙九庚，你还记得吧？”左老头继续说着：“还有四川宋家的宋伯良，那人倒是挺有意思的。”
“可不是么。”葛道士笑道：“我记得在晚宴上，他还给咱说笑话来着。”
话音一落，葛道士的表情僵了一下，摇摇头：“可惜了，咱们这一批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我这一走，就剩下你了。”
这时候，葛道士的双脚已经被岩浆淹没了，他下意识的就想抬起脚来看看，已经有那个动作了，我看得很清楚，但到了最后，他也没能把脚从岩浆里拔出来，很无奈的就叹了口气。
“他娘的，这玩意儿就跟胶水一样啊。。。。。。。”
左老头看着葛道士，眼神之中的悲痛越发明显，颇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老东西，你这一走，以后可就没人跟我斗了啊。”
一听这话，葛道士也是笑，深吸了一口烟后，便将烟头弹飞到了岩浆里，哈哈大笑着说：“我走了，你就跟自己斗吧，与人斗不如与天斗，与天斗不如与己斗啊！”
跟左老头说完话后，葛道士便没再搭理我们，猛然抬起头来，望着天空中那似是永恒不灭的金光，忽然狂笑着大唱了起来，看着很是神经质，就如一个老疯子那般。
“圣人出，临万方，赤若白日登扶桑，阴灵韬精星灭芒，群氛辟易归大荒！！”
“晻暧寒谷熙春阳，枯根发茁畅幽藏，潜鱼跃波谷鸟翔，花明草暖青天长！！”
“青天长，圣人寿，北斗轩辕调气候！！”
“北辰中居环列宿，八风应律九歌奏，圆方交格神灵辏！！”
“圣人出，阳道开，亿万年。。。。。。。歌康哉！！！”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金影
在葛道士放声高歌的时候，他身下的那片岩浆，已经毫无声息的蔓延了上来，不过短短数秒就将其彻底淹没了下去。
左老头跟我都没说话，双眼通红的看着这一幕，腮帮子上的肌肉不停的跳动着，到了最后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我们想跟葛道士多说一些话，但在这时候，我们却不敢打扰他，生怕打断了葛道士最后的这阵歌声。
直到歌声停歇，葛道士沉入岩浆之中，我们这才开了口。
“至于吗。。。。。。。。”我说这话的时候，身子已经撑不住了，瘫软无力的就跪在了地上，双眼通红的看着面前这片岩浆：“就这么走了。。。。。。。至于吗？！！”
“狗日的葛道士！！”左老头一跺脚，抬起手来，猛地捂住了眼睛，声音似是带着哭腔，每个字都在颤抖：“你他娘的就这么走了？！你在外面戳出来的烂摊子还得我收拾！！你也真是不跟我客气啊！！”
这时候，沈世安的伤势似乎是稍微好转了一些，说起话来，也没了前面那种气若游丝似乎随时都会断气的感觉。
“这是什么情况啊？”沈世安用手捂着脑袋，迷迷糊糊的问道：“怎么葛道士也走了？”
“你刚才什么都不知道？”我头也不回的问道。
沈世安嗯了一声，说，脑袋疼得厉害，差点没晕过去，还能知道啥啊？
“回去了再跟你说吧。”左老头接过话茬，低声说道。
闻言，沈世安点点头，也没再多问什么。
“长山！”
忽然间，左老头喊了我一声，还没等我答应，他就慢悠悠的走到我身后，拍了拍我肩膀。
“走吧，回家了。”
我没吱声，抬起头来，看了看左老头，又看了看那片岩浆，眼泪霎时间就流了下来，只能咬着牙忍住哭声，但眼泪却怎么都忍不住。
“咱们的任务结束了。”左老头像是平静了一些，蹲了下来，默默的看着那片岩浆，手掌还有些颤抖的迹象：“该回去了。”
“行。”我没哭出声来，强忍着哭腔，故作平静的说：“那咱现在就走吧。”
“我扶你起来。”左老头说着，便伸出手，扶住了我的胳膊，缓缓将我扶着站了起来。
等我站直了身子，左老头便在自己兜里摸索了一阵，摸出来了一包烟，那还是葛道士先前丢给他的。
“疼吧？”左老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笑呵呵的问我：“用度仙阵的感觉咋样？”
“还能咋样？就是疼呗！”我挤出了一丝笑容，跟左老头一样，压根就不提折去那五十年寿数的事。
左老头一边扶着我，一边帮我点了支烟，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支，慢慢的抽着。
“师父。。。。。。。。”
“别！别这么叫我！”左老头咧了咧嘴，扶着我向沈世安那边走去，笑道：“你小子叫得这么肉麻，一听就没好事，你还是叫我老左吧，听着实在！”
“老左。”我也笑了起来，顺着左老头的意思称呼他，然后吃力的抬起手来，搭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出去之后，你别又玩失踪啊，咱们多聚聚，一块去旅旅游啥的。”
“旅游？”左老头一愣，点点头：“行啊，只要你请客，我干啥都行。”
话音一落，左老头就问我：“你是打算继续住在贵阳还是回东北？”
“在贵阳吧，东北那边也没啥人，这边朋友倒是挺多的。”我笑道：“我可不想回去过那种孤孤单单的日子，过不惯啊！”
闻言，左老头没说话，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中的悲痛又渐渐显露了出来。
“回去之后，别接活儿了，以后师父养你，我的小金库用来养你足够了。”左老头冷不丁的说道。
我嗯了一声，抬起手揉了揉眼睛，说：“行啊，那我就做好准备当蛀虫了，标准的啃老族你见过吗？”
“啃吧。”左老头笑道：“我这人可财迷得很，难得一次才愿意仗义疏财，你小子可得珍惜这个机会啊，必须多啃几年才行！”
“那必须啊！”我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走到沈世安身边，我们便停下脚，稍微检查了一下沈世安的伤势，确定他没什么大碍后，这才向着瞎老板走去。
“不看看罗大师？”我低声问道：“他伤得应该比瞎老板重吧？老鬼那边。。。。。。。。”
“那老东西身子骨硬朗得很，用不着担心。”左老头说道：“小鬼也是，肯定是死不了的，你也不看看他现在是啥样。”
一听这话，我没多想，转过脸一看，只见方时良已经被山河气给裹住了，从头到脚都没露出来半点，整个就是一雾球。
从这情况来说，他应该是处于自我修复的状态里，看样子是没啥大碍了。
至于躺在不远处的罗大师，那也不用担心，看他脸上那气色，都比最开始强许多，应该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回去了啥也别想，有麻烦的话，师父帮你处理。”左老头低声说道：“你该好好歇歇了。”
“这倒是，确实是应该歇歇了。”我咧了咧嘴，忽然间想到一件事，没犹豫就问他：“我打算跟沈涵黄了，你觉得咋样？”
“黄了？”左老头一皱眉：“分手啊？不是我说你，你都这年纪了，也不想想成家立业给老袁家留个后，到时候你。。。。。。。。”
“我不想害她守寡啊。”我抽着烟，表情很是坦然：“回去之后，我也活不了几年了，不跟她黄了，那就是害她，咱做人得凭良心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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