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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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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纵听见屋子里传来了一阵低语,接着就是一阵低沉的重物激动的声音,等里面恢复平静后,他推门走了出去,送饭的那个年轻人应该已经随着接应他的大汉进入了地下室。
进门后,借着窗外的月光,谭纵径直来到了大厅里一面挂着一幅山水画的墙前,这面墙看上去并无什么奇异之处,不过谭纵知道,只要将这面墙侧前方的一个古董架子上的两个古董依照顺序分别转动一个方位,那么那面挂着山水画的墙前面的一块地板就会缩进墙里,露出一个通往地下密室的通道。
谭纵没有移动那两个古董,而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待着送饭的年轻人上来,姜东杰已经按照他的安排让送饭的年轻人下去逼迫怜儿给尤五娘写信,让尤五娘拿一万两银子前来熟人,他不能下去坏了年轻人的好事。
为了不使得洞庭十寇觉察出罗一刀的目的,谭纵准备将绑架怜儿的事情伪装成一起单纯的绑架勒索案,这样的话就不会打草惊蛇。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面挂着山水画墙前的地板忽然发出一阵低沉的声音,谭纵定睛一看,墙前的一块一米宽、一米长的地板向墙里缩了进去,里面随即传来了亮光,接着就是脚步声,看向有人从里面出来,他于是站起身,躲在了一旁的一个书柜后面。
送饭的年轻人和一名大汉从地道里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两人根本没有觉察到房间里进了人,那名大汉将送饭的年轻人送出门后,关上房门往地道走去。
刚走到地道口前,大汉只觉得后脑勺一疼,顿时失去了知觉,站在他身后的谭纵随即将他抱住,放在一旁的地上后走进了那个地道口。
地道口里是十几级向下走的台阶,两边的墙上每隔几米远有着一盏油灯,照亮了前行的道路,下了台阶就是一个走廊。
谭纵看过这个地下室的结构图,这个地下室是个长方形的结构,走廊两边各自分布着三个房间,里面有粮食和水,能供二三十人在里面待上一个多月。
怜儿就被关在走廊最里面左侧的房间里,而那两名大汉在右侧的房间,谭纵径直向最里面右侧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大汉的声音,“来,你说尤五娘见到耳环后,会不会拿一万两银子来赎人?”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啊来赎人,不过知道你今天是必死无疑。”谭纵走进了房间,沙哑着嗓子,向一名坐在桌子旁喝着酒的大汉说道,大汉面前的酒桌上摆了几道卤菜,看样子是先前那名年轻人送进来的。
“你是什么人?”那名大汉见进来了一名穿着夜行衣的蒙面人,顿时大吃了一惊,慌忙拿起放在一旁的刀,沉声问道,看来先前出去的那个同伴凶多吉少。
“杀你的人!”谭纵阴沉沉地一笑,故意沙哑着嗓子大声说道,已让对面的怜儿听见自己的声音。
说着,谭纵身形一晃冲向了那名大汉,大汉慌忙挥刀砍向了谭纵,谭纵侧身避过后,一手刀砍在了大汉的颈部,大汉身子一软就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解决了那名大汉,谭纵拿起放在桌上的钥匙,打开了对面的房间,只见怜儿从床上坐起身子,哈欠连天地望着他,上下眼皮直打架,一副困意十足的模样,看样子是在强打着精神。
床边的桌子上摆着一碗米饭和一素一荤两样菜,怜儿对那些饭菜纹丝未动,不过放在饭菜边上的一个水杯里的水已经被她喝了一大半。
谭纵知道水里下了迷药,故意走过去拿起水杯闻了闻里面的水,他为的就是让怜儿不知道她在哪里,免得等下将她救出去的时候暴露了姜府。
见到谭纵进来后,怜儿狐疑地望着他,不清楚这个蒙面人是敌是友。
“水里面有迷药。”谭纵放下酒杯,沙哑着嗓子向怜儿说道,“你现在还能不能走?”
怜儿闻言点了点头,连忙下了床,先不管这个蒙面人是谁,只要能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那么她就多了一份逃走的希望。
刚站起身,怜儿的身形就晃了几下,接着一屁股坐回了床上,她现在只觉得上眼皮坠了千斤重物似的,越来越睁不开,神智也越来越模糊。
谭纵见状,知道迷药的药效已经发作了,于是走上前一把将怜儿抱起来,大步走向了门外。
猛然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住,怜儿下意识地挣扎了几下,见无法挣脱谭纵的怀抱,于是乖乖地依偎在谭纵的怀里,看了谭纵一眼后,缓缓闭上了眼睛,酣然睡去。
不知道为什么,躺在这名陌生人的怀里,被他孔武有力的双臂搂着,怜儿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出了地下室,谭纵抱着怜儿在姜府中拐了几拐,避开了两拨巡夜的家丁后,来到了姜府的后门,从后门离开了姜府,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幕中。
第二天下午,岳阳城城西,云来客栈,二楼的一个房间。
躺在床上的怜儿悠悠然醒了过来,扭头看了一眼四周后坐起了身子,随即,一阵眩晕感从脑海中传来,她不由得伸手捶了捶前额,昨晚迷药的药性还没有完全过去。
忽然,一阵低沉的鼾声传来,怜儿下意识地低头望去,只见一个扎着袋口的麻袋放在屋里桌子旁的地上,鼾声正是从麻袋里传出来的。
怜儿见状不由得感到好奇,从麻袋的形状来看,里面好像塞着一个人,于是走过去伸脚试探性地踢了麻袋几脚。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有钱,你们要多少我都给你。”鼾声顿时嘎然而止,麻袋里传来了一个惊惶的声音。
“李公子。”听到这个声音,怜儿不由得微微一怔,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声音的主人应该是谭纵,连忙俯身解开了袋口。
“求求你大爷,不要杀我,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袋口刚一揭开,谭纵的上半身就从麻袋里伸了出来,他的双手被绳子捆在身前,两眼蒙着黑巾,一脸恐惧地喊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望着谭纵贪生怕死的模样,怜儿闻言不由得觉得又气又好笑,取下了他眼上的黑巾,颇为意外地问道。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谭纵眼上的黑巾被取下后,睁开发涩的眼睛瞅了一眼怜儿后,高声求饶,等到听见怜儿的声音,他眨了眨眼睛,盯着怜儿打量了一番,愕然问道,“你……你还没死?”
“你才死了呢!”怜儿闻言,大眼睛一瞪,冲着谭纵说道。
“看我这笨嘴,我的意思是他们没有为难你吧?”谭纵好像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冲着怜儿讪笑着解释。
“他们没有为难我。”怜儿觉得谭纵这话说的才对,一边给谭纵解着捆在手上的绳子,一边好奇地问道,“你不是躲得好好的,怎么被他们发现了?是谁将你带来的这里?”
“别提了,那些家伙们想要欺负小梅,我想去救她,结果被一个突然出现的怪人给发现,打晕后带来了这里。”谭纵闻言一声苦笑,郁闷地向怜儿解释。
“怪人?”怜儿的柳眉微微一蹙,将谭纵手上的绳子取下后,娇声问道,“他有什么特征没有?”
“那个怪人当时戴着斗笠、穿着蓑衣,还蒙着脸,我没有看清他的脸。”谭纵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想了想,向怜儿说道,“如果说特征的话,就是他说话的嗓音是沙哑的。”
“沙哑的嗓音!”怜儿也跟着站了起来,双目中流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难道是他?”
“你认识那个怪人?”谭纵闻言,顿时诧异地看着怜儿,“你要是知道他是谁的话告诉我,怎么说他也救了我一命,我要报答他,他想要多少银子尽管开口。”
“你以为人们都像你一样钻进了钱眼里,动不动就是钱呀钱的。”怜儿见谭纵如此的市侩,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没法用钱来衡量的。”
“怜儿姑娘说的对,说的对,是在下俗气了。”谭纵连忙向怜儿陪着笑脸,同时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门口,低声说道,“怜儿姑娘,你说咱们现在应该是安全了吧。”
“如果不安全的话,我怎么能将你从麻袋里放出来?”怜儿见谭纵一副胆小如鼠的模样,心中感到颇为一阵无语,既然谭纵如此得贪生怕死,那么她不由得怀疑谭纵当时有没有救小梅,盯着他问道,“你真的是为了救小梅才被那个人发现的?”
“怜儿姑娘,在下怎么说也是堂堂的七尺男儿,虽然比较珍惜生命,但是如果面对小梅姑娘受凌辱的一幕而无动于衷的话,也枉读了这么些年的圣贤书。”谭纵听出怜儿在怀疑自己并不是为了救小梅而暴露的,于是一本正经地望着怜儿,大义凛然地说道,心中不由得暗笑了起来,他就是需要这个效果,怜儿越是轻视他,那么他的这个计划就越成功,也就越没有人会怀疑他在这件事情中会起到什么作用。
见谭纵郑重其事的样子,怜儿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觉得谭纵此时的样子着实可笑,都已经如此狼狈了却还嘴硬,简直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咳咳……”见怜儿笑得花枝乱颤,谭纵咳嗽了一声,颇为尴尬地向怜儿说道,“如果怜儿姑娘遇到危险,在下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对了,小梅怎么样了。”怜儿闻言,上下打量了谭纵一眼,觉得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向谭纵问道,既然谭纵被那个嗓音沙哑的蒙面人给救了,那么想来小梅也不会有事。
“那个怪人来的十分及时,小梅姑娘并没有受辱。”谭纵知道怜儿担心小梅,沉声说道。
“这样就好。”从谭纵的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怜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与小梅虽然名为主仆,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情如姐妹。
“趁现在人多,咱们快走吧。”谭纵走到窗前向外望了望,见街面上熙熙攘攘有着不少行人,于是一边向房门口走,一边冲着怜儿说道。
“等一下。”怜儿闻言,觉得谭纵说的有理,现在毕竟还不安全,当务之急是出去联络上洞庭湖的人,她刚要抬步,猛然看见一旁的桌面上有一个信封,于是喊住了谭纵,伸手将信封拿了起来。
信封里面有一封信,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写着八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怜儿望着信上的那八个字陷入了沉思,很显然这封信是救了她和谭纵、小梅的那个声音沙哑的蒙面人留下的,只是不清楚对方曾经承受了洞庭湖什么样的恩惠以及承受了谁的恩惠。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谭纵凑过来看了一眼信上的那八个字,一脸好奇地问怜儿,“这个人与你们洞庭湖有关?”
“应该是。”根据信上的意思,应该是洞庭湖以前有恩于那个声音沙哑的蒙面人,怜儿对洞庭湖的一些往事并不清楚,她漫不经心地冲着谭纵点了一下头,收起了那封信,准备带回去给师父和那些叔叔伯伯们看,也许他们会知道一些线索。
“小兄弟,你们府衙在哪里?”出了房门后不久,谭纵和怜儿在走廊上遇见了一名客栈里的伙计,简单地询问了他一些情况后,知道两人现在依然在岳阳城里,于是谭纵沉声问道。
第五百七十四章 重返洞庭湖
 第五百七十四章重返洞庭湖
“这位爷,府衙在城东,出了门左转,沿着大路一直走就能找到。”那名伙计闻言,笑容满面地说道,“听口音爷是江南人吧,如果爷想打官司的话,小的倒有些门路。”
“如此甚好,我们被……”见那名店伙计竟然跟府衙里的人有关系,谭纵故作大喜的模样,向他说道。
“我们只是问问而已,不打官司。”不等谭纵将话说完,怜儿连忙打断了他,拉着他离开了客栈。
“怜儿姑娘,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报官,那些家伙竟然敢在光天化日治下行凶,简直就是目无王法。”走出了客栈后,谭纵不解地问怜儿。
“你傻呀,我是洞庭湖的人,你要是报官的话,恐怕官府首先抓的是你!”怜儿闻言忍不住白了谭纵一眼,快步向前走去。
“看我这猪脑袋。”听闻此言,谭纵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伸手拍了拍脑袋后,快步跟了上去,有些不甘心地说道,“难道就这么放过那些可恶的家伙?他们可是差点就要杀了我!”
“当然不是了,我们用另外一种方法来查。”怜儿的双目闪过一道寒光,冷冷说道,她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洞庭湖的地面上对她撒野。
怜儿领着谭纵拐过了几条街道,最后在一家酒楼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一眼酒楼上的招牌――悦客楼,随后走了进去。
“这位爷、夫人,楼上请。”一楼的大厅里,几名店小二正在整理桌椅,虽然现在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不过来者即是客,一名距离门口最近的店小二连忙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
“我们过几天准办一场酒宴,想和你们老板谈谈。”怜儿闻言,柳眉微微向上一挑,心中对店小二喊她夫人颇为不满,她怎么可能是那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的妻子?可是现在并不是计较的时候,她不动声色地向店小二说道。
“我们老板在后院,两位请随小的来。”谭纵和怜儿衣着光鲜,气质不凡,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子弟,那名店小二见生意上门了,笑眯眯地躬身冲着谭纵和怜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领着两人向后院走去。
“掌柜的,有客人来谈生意。”来到后院的一个房间前,店小二敲了敲门,高声说道。
“快请。”屋子里随即传来了一个声音。
店小二闻言,这才推开了房门,将谭纵和怜儿请了进去。
屋子里有一个身材中等的中年人,正与一名中年女子说着话,见到谭纵和怜儿进来后先是一怔,随即站了起来,看向怜儿的目光中充满了惊讶。
“没你的事儿了,下去吧。”怜儿向那名中年人使了一个眼色,中年人随即向那名店小二说道。
店小二闻言,向屋里的人躬身行了一礼,带上房门离开了。
“怜儿小姐,君山今天一大早就传来了消息,说怜儿小姐和李公子被劫持了,要我们密切关注岳阳城的动静,没想到怜儿小姐已然脱险了。”等那名店小二离开后,中年人连忙上前冲着怜儿一拱手,惊喜地说道,“怜儿小姐,知道不知道那些绑匪是什么人,小的这就去召集人手抓住他们。”
“现在还不清楚对方的身份。”怜儿摇了摇头,娇声吩咐那名中年人,“韩老板,你准备一下,明天送我们去君山。”
“小的这就去办。”韩老板闻言,冲着怜儿拱了一下手,随后向那名中年女子说道,“你好好照顾怜儿小姐和李公子。”
说完后,韩老板急匆匆地离去,一边调集人手来悦客楼保护怜儿,一边让人去洞庭湖报信,告知他们怜儿和李公子已经平安无事。
中年女子是韩老板的妻子张氏,张氏非常热情,亲自给怜儿和谭纵端来了茶,并且吩咐侍女们收拾两间厢房出来给怜儿和谭纵,陪着两人在那里说笑。
晚上,韩老板在家中设宴为怜儿和谭纵接风洗尘,言谈举止中对怜儿甚是恭敬,好像充满了谄媚,谭纵想起罗一刀说过的话,看来尤五娘果然在洞庭十寇中举足轻重,她虽然在城陵矶,但是好像遥控着岳阳城的局面。
吃过了晚饭,谭纵和怜儿来到了被侍女们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厢房,韩老板和张氏在厢房边上的大厅里待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去,让两人早些休息。
“这个韩老板跟你是什么关系,好像特别讨好你。”等韩老板和张氏离开后,谭纵站起身拍了拍吃得溜圆的肚子,打了一个饱嗝后,笑眯眯地望着怜儿。
谭纵告诉怜儿自从被那个怪人带走后,期间他只上了三次厕所,吃了两个馒头,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因此吃完饭的时候狼吞虎咽,大吃特吃。
“不该问的别问。”怜儿冲着谭纵抛了一个白眼,起身离开了,到边上的厢房里睡觉去了。
谭纵见状,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丝笑意,挺着肚子也回到了他的房间,怜儿越是对他爱搭不理,那么他就越安全。
作为洞庭十寇中的财务总管,洞庭湖名下的一切产业都是由尤五娘打理的,这个悦客楼的张老板就是尤五娘一手提拔起来的,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怜儿将是尤五娘的继承人,张老板自然对怜儿恭敬有加。
第二天上午,谭纵和怜儿乘坐着一辆马车离开了悦客楼,张老板领着一群大汉在一旁护送着。
谭纵坐在怜儿的对面,倚着车厢闭目养神,反正怜儿也不搭理他,他也懒得自讨没趣。
怜儿凝神沉思着她被劫持一事以及那个声音沙哑的蒙面人留下的信,从那些绑匪们的举动来看,他们应该是想以自己为人质向尤五娘要赎金,究竟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打她的主意?
还有,那个声音沙哑的的蒙面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与洞庭湖之间有过什么样的恩怨,为什么当时能出现在岛上救了小梅和谭纵?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谜,怜儿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或许只有到了君山去问那些叔叔伯伯们,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谭纵眯着眼睛暗中打量着怜儿,他知道怜儿在想什么,经过自己的这么一番折腾,恐怕洞庭十寇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罗一刀是冲着他们与功德教勾结的证据去的。
临近中午的时候,马车来到了水牛镇,再次来到这里,谭纵不由得想起了被洞庭十寇中的田老四烧毁的陈记杂货铺和服毒自尽的陈老板,心中不由得有了一丝感慨,所谓造化弄人,陈老板死得确实有些冤,不过正是由于他对罗一刀的忠心,保全了罗一刀在岳阳城的一个联络点,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一群五大三寸的大汉等候在水牛镇的码头上,马车到了码头后,谭纵先下了马车,然后将怜儿扶了下来。
“四伯!”当看见站在码头上那群大汉最前面的一个络腮胡子中年人时,怜儿口中喊了一声,走上前向络腮胡子中年人福了一身。
“你可吓死你四伯了。”络腮胡子中年人笑着摸了摸怜儿的头,一脸慈爱地说道。
见此情形,谭纵知道络腮胡子就是洞庭十寇中排行老四的田四爷,正是他烧了陈记杂货铺,抓了陈老板的家人。
“想必这位就是李公子吧。”等谭纵走过来后,田四爷打量了谭纵一眼,笑着冲他拱手说道。
“这位是我田四伯。”怜儿知道谭纵不认识田四爷,于是娇声向他介绍。
“田四伯好!”谭纵闻言,也笑着向田四爷拱了拱手,沉声说道。
“好了,咱们回家。”田四爷微笑着向谭纵点了点头,随后向怜儿说道,领着怜儿和谭纵上了一艘停靠在码头上的大船。
大船随即驶离了码头,向着君山的方向驶去,周围有着几艘船护行,船上都是一些身强体健的大汉,是田四爷从君山带来的手下。
“四伯,你能猜到那个声音沙哑的蒙面人是谁吗?”船舱里,谭纵和怜儿将两人的遭遇讲给了田四爷,怜儿最后从怀里掏出那封信递给了田四爷,想知道他能否想起什么。
“在四伯的印象里,从没有遇见过声音沙哑的人。”田四爷看了看信,眉头微微一皱,抬头向怜儿说道。
“四伯,可能是他不想让我们听出他的声音,故而故意将声音弄得沙哑。”怜儿闻言沉吟了一下,娇声提醒田四爷,“咱们以前有没有帮过人家什么生死攸关的大忙,使得对方要报答咱们这个大恩。”
“有倒是有,不过这么些年来,有些人可记不清了,况且四伯也不是很清楚你其他叔伯的事情。”田四爷闻言点了点头,颇为无奈地向怜儿说道。
洞庭十寇虽然杀过不少人,有着不少仇家,但也帮助过不少人,结识了很多朋友,因此要说有人来报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他们已经当了二三十年的湖匪,这二三十年间的事情并不一定记得起来。
再者说,洞庭十寇之间也并不清楚每个人曾经做过的事情,因此要想从报恩这一点来下手查找那名声音沙哑的蒙面人的身份,可谓是大海捞针,难上加难。
第五百七十五章 护堤费
 第五百七十五章护堤费
田四爷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谁有可能会是那个身份神秘的声音沙哑的蒙面人,怜儿也知道这件事情急不得,因此换了一个轻松的话题,与田四爷聊起了君山上的事情,例如谁家娶媳妇了,谁家生小孩了什么的,现场的气氛逐渐变得轻松了起来。
“四爷,既然怜儿小姐回来了,那么水牛镇那个陈老板的家眷如何处置?”正当田四爷和怜儿、谭纵聊着天的时候,一名大汉走了进来,沉声问道。
“竟然敢动怜儿,简直活得不耐烦了。”田四爷闻言,双目不由得凶光一闪,阴沉沉地向那名大汉说道,“一个不留,将他们通通沉进洞庭湖里喂鱼。”
听闻此言,谭纵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动不动就要杀人,并且是要灭了陈老板的满门,看来这洞庭湖的湖匪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凶残。
陈老板的死可谓与谭纵有着间接的关系,谭纵不想眼睁睁地看着陈老板的家眷遭遇不测,可是怎么才能不引人怀疑地救下陈老板的家眷呢?一时之间他还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
“四伯,既然怜儿没事儿,那个陈老板也已经死了,那么不如将那些家眷都放了吧,也算是积善行德,显示我们君山的仁义。”就在谭纵敏思苦想着办法的时候,怜儿忽然开口了,微笑着向田四爷说道。
“怜儿,这些人胆敢动你,那就是不将我们君山放在眼里,对于这些人唯有斩杀殆尽,方能使得他们害怕,不敢再对我君山有歹意。”田四爷知道怜儿心肠软,于是向她说道。
“四伯,理虽然是这个理儿,不过今天是怜儿脱险的日子,不宜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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